战在前世今生

战在前世今生

2004年3月7日

握着枪,我埋伏的地方是战斗目标最容易暴露的一隅。枪战已经开始,身边的伙伴一个个都选好了地点躲藏完毕,瞄准射击。对方的子弹最容易打到的就是我吧。我奔到下一个障碍物后,冷静地连自己都不可思议。热战当头,冷枪一声声响,我却清凉无汗,甚至没有一丝烦躁。唉,到这双方对阵的时候,我总会无所适从,不知哪里藏,不知向哪里开枪,也不知自己,在生死一线间的哪个定点上……

一个翻身,我从那熟悉的梦境中醒来,没有惊悸,没有恐惧,没有不安,全身依旧是光滑干爽的。将头埋在发间,发凉如水,散着清甜的香。然而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一场又一场的征战?

        曾经有一天,他翻开我的掌心,说我是个聪明的女子,那细细碎碎的纹路里是细密的心思与敏锐的观察。他说我的心很累。

        是吗?我问自己:依稀是正确的。在那一场场争战的梦境中,我都是既不曾在军前领导冲锋陷阵,又不曾在军后只做个跟班的兵。我总是前后穿梭,迂回徘徊,分析敌情,挖掘要诀,指挥方向。是呀,累,我的心累极了,累到麻木。然而那不是为了责任,更多是一种战斗的乐趣,思索的乐趣。

        我可曾杀过人?不不,我没有。尽管我的梦中是残酷的争战,有人倒下,有人爬起;但我未曾射杀一个同类。记忆中,只有一次,我和同伴们联合打击从电子游戏中来到我们世间的虚拟电脑人,我曾身陷格斗之中。

        那我到底是什么?间谍?不,我历来都是中立的。最起码我的思绪从来都是中立的。因为只有那个位置,我能认识的最清楚,没有责任和权益的束缚,我的大脑可以清晰而准确。我想我是个指挥,是个靠大脑谋略和靠嘴皮子游说的谋臣军师。所以,我总是不会打枪打仗,总是不懂隐藏,却因有人保护,总也受不了伤。

        “唉,你呀,看了太多格斗战争的故事”,他叹了一口气,“都存在第八识中了”。

        是吗?我摇摇头,我不同意。我总是相信他,然而这次不然。我很清晰的记得,第一次梦到打仗、逃跑是几岁的我。那个我才仅识几个方块字,仅读过几本小儿书,哪里有什么斗争的概念?

        那我为什么会梦见?这么真实的一次次征战?从南到北,从古到今,从马背上到计算机上的大战,从最基本的肉搏与拳术到枪支与激光武器。我带领着一队队人马,或是追查罪犯,或是逃出敌人的封锁圈。记得最酷的一次,是带领学校的同学们起义,逃脱即将就任校长的魔爪。若是这些内容早在今生之前就存在我的第八识中,这些梦境,难道不是前世的我?总是在寻找机会反抗,总是在分析迫近的战斗,却又总是在出师中期见不到出师的结果。我不是诸葛亮,但可能是姜维吧,或者是郭嘉,英年早逝。

        我在恭维自己吧。一藉布衣小民,更是一藉小女子,哪里来得如此多的权谋策划?

        或许是恭维,但是我愿意这就是我的前世。而我的今生,是一种另类的继续。权谋,战略,分析,与,挣扎。

        我挣扎在太清楚的事实,因为我知道事实也是相,见相皆虚妄。我预测了事情的发展,却无力挽回,我看着或是别人或是自己一步步走下自己挖的坟墓或是攀上通向天堂的梯子。我太渺小,不知道如何解脱,脱离这五识,脱离这前世今生,自己与自己战斗的轮回。

        我问那个躯体中的另外一个我,为什么会选择在寅时出生?前世的我,原来还是眷恋人间的智慧和挣扎的痛呀。小智小慧,是挣扎;大智大慧,是解脱。我望到了那里,却不知道怎么到达。如同每次梦中我离开大家的情节,我已经知道了路,知道了哪里是战斗的关键,我却总是跟不到胜利,走不到头。

        如同今生我的茫茫人生路,我望见了解脱,却还在不由自主的轮回。我知道断了六识即助涅磐,却还在五识中找那第六识。

        佛说七苦,我最大的苦,就是求不得,求法不得。前世今生,何时结束这一战?何时跳脱?

[ Last edited by 水漾年华 on 2004-3-19 at 13: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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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断了六识即助涅磐,却还在五识中找那第六识。

贴出来我就知道错了。
然而我还是要把它贴出来。
继续一个错误。
真是有语皆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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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和解脱,只相差一个比无穷小还短的距离......

[ Last edited by 流忆的窗棂 on 2004-3-20 at 10:48 ]
不相忘,也不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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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难以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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