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三国名兵(推荐看一下,文笔很不错)

青龙偃月刀



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刀长九尺五寸,重八十二斤,刀身上镶有蟠龙吞月的
图案,因而得名。

正月初八,汜水关前。

十八镇诸侯的连营绵延百里,五颜六色的十几面大旗在西北风中迎风招展。营寨内一
层层树立着一人多高的大盾,大盾的后面隐藏着大批的弓弩手,一个个引弦弯弓,严阵以
待。可是大营的辕门紧闭,鸦雀无声。

在辕门外不到两里的地方,一队五百人的铁骑,往来如风,任意驰骋。两千只马蹄上
下翻飞,把地上的积雪扬得漫天飞舞。滚滚的雪雾中,一顶赤色的头盔被高高地挑在长杆
的顶端,显得份外夺目。

长杆的另一端握在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中,华雄的手中。

华雄身高九尺开外,虎背狼腰,是典型的关西大汉。他虽然穿着特制的大号盔甲,全
身上下仍塞得满满的,隆起的肌肉似乎要把铁甲涨裂开来。他一手倒提着金背大砍刀,另
一只手举着长杆,让孙坚的头盔不断地在杆头转动。他身边的部下有的相互嘻笑吵闹,有
的向着诸侯联军的营寨大声骂阵,一片欢腾,而华雄盯着不远处雪地上的两滩暗红色的血
痕,嘴角不禁也露出了微笑。

华雄是董卓手下的干将,从西凉一直跟着董卓进了长安,也算立了不少的功劳。可是
自从董卓收了吕布,并认他为义子,华雄的地位就下降了许多。吕布武功是高,这华雄也
不得不承认,可他心里总是不怎么舒服。这次他和吕温侯分守关隘,早在出兵时就憋着一
股劲,要好好干上一常所以他刚到汜水关,人未卸甲,就飞骑下关,斩了“济北双煞”
的老二鲍忠,将首级送到相府报捷,算是立了头功。昨夜该着华雄露脸,劫了江东孙家的
营寨,虽说没擒住孙坚,却也杀了他手下四大金刚之一祖茂,还缴获了他的头盔。今天运
气更好,连斩二将,杀得十八路诸侯闭门不战。嘿嘿,什么俞涉、潘凤也号称上将,真是
笑话,看来姓华的也要弄个侯当当了。

正在这时,突然连营中鼓声大震,辕门开了。

中军大帐。

袁绍坐在虎皮交椅上,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华雄不知是从哪里杀出来的,没想到董卓手下除了温侯吕布,还有这样的勇将。江
东孙文台的“流水刀法”成名已久,属下的四大金刚也非泛泛之辈,竟败在华雄手下,挫
动我联军锐气。今日又连折二将,看来无人能当华雄锋芒。可惜我的两大高手颜良、文丑
都不在,否则何惧华雄?

袁绍不爱打没有准备的仗,因而今天在众人面前叹气。

“小将愿斩华雄之头,献于帐下,袁绍一惊,抬头一看,眼前立着一个红面长髯的
将军。北平太守公孙瓒忙介绍说:“这位是平原刘玄德的二弟关羽,现在屈居一个马弓手。”
话音未落,旁边的袁家二公子袁术就恼了。他们袁家四世三公,出身明门,他大哥袁
绍又是当今的盟主,所以他没把谁放在眼里。他冷冷一笑,说道:“难道十八家诸侯就没
有大将吗?一个弓手有何本领,接我一掌,说着呼的一掌“风雷七星斩”,向阶下的关
羽劈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一记“流云水袖”接住了这一掌,袁术被震得倒退了一步,脸涨
得通红。曹操微笑着对袁术一拱手:“公路息怒,他既然夸下海口,必然有不凡的本领。
如果他败了,再罚也不迟。”说完凌空一招,几上的酒杯已稳稳的落在他手中。他双手捧
杯,缓缓走到关羽的面前,手中的酒杯里渐渐冒起缕缕的热气,朗声说道:“将军请满饮
此杯,祝将军马到成功。”“酒且斟下,我去去便来”,关羽微微一躬,身形一转,人已
穿出帐外。

两军阵前,喊声震天。

华雄看到对面的阵列象波浪一般向两旁卷开,中间冲出一人一骑,直杀过来。他大喝
一声:“来得好,把长杆一丢,双手平端大砍刀,迎了上去。

两匹马相向飞奔,转眼间已在一丈之内,华雄突然感到一股透骨生寒的杀气直逼过来,
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近。

华雄浑身一震,又一次张口怒喝。但是他突然看到一条青龙从眼前飞过,然后是白茫
茫的雪地上一串凄丽的血花,没有了头的他骑着战马奔弛而过。

华雄死。

鸾铃响起,中军大帐的门帘一晃。

华雄的头颅滚落在中军大帐腥红的毡毯上,使它周围的颜色更为鲜艳。关羽从容的站
在了几前,端起了酒杯。

其酒尚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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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刀(又称:七星剑)

七宝刀,刀长一尺二寸七分,其上嵌饰七色宝石,光华夺目。此刀极其锋利,有切金
断玉之能。

七宝刀就放在案头,刀已出鞘,灯火映照下刀身上流转的光芒使一旁黄金打造的刀鞘
也黯然失色。

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跪坐在案前,腰干挺得笔直,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就站在他面前的
红衣人,眼中尽是热切期盼之色。

红衣人已经站了近半个时辰了,他的脸上一直漠无表情,绷得紧紧的唇角带着一种自
信和冷傲。可是当七宝刀一出鞘时,他的眼神中也有了一丝抑制不住的激动。那是一个真
正懂刀的人对真正的宝刀的尊敬,是一个用刀的人对于刀的发自内心的热爱。

他冷冷道:“愿杀国贼,以谢天下。”

老人大喜,伏地深深一揖:“如此天下幸甚,社稷幸甚

当他抬起头时,面前的红衣人已经神秘地消失了。

他的目光转向案头,七宝刀和刀鞘都不在了,他的眼里却已有了笑意。

老人是当朝的司徒王允,他位极人臣,官居一品。可是他为什么要对红衣人一揖呢?
他的七宝刀不见了,为什么还笑呢?谜一样的红衣人是谁?他要杀的国贼又是谁呢?
董卓悠闲地坐在相府的水阁里,看着园里怒放的各色菊花,轻轻呷了一口碧玉杯中的
美酒,感到十分的满意。

他坐在一张作工精美的八宝象牙大床上,身体四周都垫着柔软的貂皮靠枕,脚下铺着
苍狼皮垫,边上还摆着一对赤金的龙凤暖炉。他斜倚在靠枕上,目光朦胧,说不出的慵懒。

董卓自从废立少帝之后,权倾朝野,可以说顺董者昌,逆董者亡,董氏一族尽皆封侯,
他的心腹控制了京畿的兵权,文武大臣无不俯首听命。现在有了义子吕布,他想到这,回
头看了侍立在一旁的一位面色有一点苍白的英俊青年,脸上流露出了赞许之色:“哼,丁
原、袁绍不足为虑。”唉,他现在可是真胖了不少。

这时曹操慢慢地走了进来。

曹操穿着一件洒金火云战袍,紧身结束,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人。他五官俊美,可是
神情总是那么冷静,那么恭顺。董卓满意地看着曹操,就好象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交给曹
操办的事总是很放心,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他的儿子能有半个曹操能干就谢天谢地了。
“孟德怎么迟到了?”董卓的语气中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曹操赶紧施礼,恭敬地答道:“小人的马又病了,因而来迟,请恩相恕罪。”
“你为何不早说?”董卓宽容地笑了,“西凉刚刚进贡了数十匹好马,奉先,去挑一
匹送与孟德。”

“是”吕布领命而去。

董卓往床上一靠,会心地笑了。他知道对待下属不仅要令行禁止,更要收买人心,只
有恩威并用才能让人死心塌地地卖命。有时候一点点的关心和人情,要胜过千两黄金。
曹操的眼中突然精光暴射,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刀。

刀,发出灿烂的光华,七宝刀。

躺下去的时候,正是一个人精神放松的时候,曹操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一刀击出,又快又狠又准,赫然正是江湖上失传多年的“春风快意刀”中的夺命绝
招──“飞花逐人香”。

曹操的刀与人已合而为一,水阁中充溢着宝刀的光芒,天地皆为之失色。

光芒骤然消失,七宝刀停住了。

董卓的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刀锋,封死了刀的一切变化。

七宝刀就好象被铁铸在了董卓的手上,不能再前进一分一毫。

“孟德,你要干什么?”董卓的嘴角挂着冷笑,右手并指如刀,一式七招攻向了曹操
前胸的各处大穴。

曹操的左袖飞扬,如行云流水,罩住了攻来的指刀。

袖破碎。

曹操弃刀,闷哼一声,抚胸急退。

曹操手一扬,刀鞘已激射而出:“操有宝刀一口,特献与恩相。”

“多谢恩相赐马,他身形一展,如大鸟投林,穿窗而出。

吕布急步走了进来,插手问道:“义父安好?”

董卓把玩着手中的七宝刀,缓缓说:“无事,是曹操来献七宝刀。”

吕布一楞,急急说道:“名为献刀,实为行刺,我去擒他回来。”

“不必了,他中了断虹指,已伤了心脉。”董卓顿了一下,又说,“你传令各州府画
影图形,捉拿曹操。”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飘向了满地的落菊,眼中似有恨意。如果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
为什么又不甘心?

黄昏,宽阔的青石官道上一匹西凉骏马正在急驰。马上的红衣骑者摇摇欲坠,只能勉
强握着马缰。

曹操吃力的探手入怀,牵动了伤处,“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血喷在衣上,马
上,地上。

他的手抽出来时,掌中多了一面碎裂的护心铜镜。

曹操苦笑。
(个人觉得这段过于夸张,近似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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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铁戟

双铁戟,左手戟重三十九斤,右手戟重四十一斤,只是用寻常镔铁打造而成,但是在
典韦手中运使如飞,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

帐中酣声如雷,典韦四肢大张着睡在榻上,他的双铁戟就靠在床头,在月下发出冷冷
的清光。帐门无风自摆,案上烛火摇曳中,帐中已多了一人。把总重八十斤的双铁戟从典
韦帐中无声无息地偷走可不容易,这份轻功和膂力世上不超过十个人,而胡车儿就是其中
之一。他现在穿着曹营士卒的号衣,蹑足潜踪地来到戟前,稳稳地把戟提在手中,身形微
晃,人和戟都不见了。

帐外不时地传来士卒的低语声和战马的嘶鸣,中间还隐约夹杂着铁甲与兵器相互撞击
的铿锵,帐前都尉典韦在睡榻上翻了个身,心中暗骂:张绣手下的这帮降兵可真差劲,夜
巡都这么混乱,哪能和我们曹家军比。他嘴里嘟囔着,又要沉沉睡去,突然,四面金鼓齐
鸣,灯笼火把的火光把帐帏映得通红,整个营寨内到处都是喊杀声:“不要放走了曹操。
典韦打了个激零,从榻上一跃而起,伸手就去抓戟,可是他的手却抓空了,我的戟呢?”

中军大帐里锦绣铺地,水陆毕陈。在笙管缭绕中,武平侯曹操从邹氏嫩葱般的纤纤细
指中接过金樽,一饮而尽,不由得哈哈大笑。酒是宛城特产的杜康,醇香浑厚,可算是壶
中极品,但是什么美酒能比得上佳人的妙目流波,眉黛含情呢?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间
或美人樱唇微启,千金一笑,这位当朝的大将军可真有些乐不思归了。

呐喊声更近了,敌兵已经冲进了辕门,典韦咬了咬牙,矮身冲出了营帐。

一簇铁骑人人各披铁甲,手持长刀,径向中军大帐冲来,足有百人之众。马蹄敲击在
地面上隆隆有声,仿佛闷雷从辕门里直滚了进来。

典韦右手凌空一抓,地上一具曹军步卒尸体鞘中的腰刀飞射而出,他伸手抄住,虎吼
了一声,迎着那队铁骑冲了上去。

鲜血激溅,残肢和断刀四处横飞,人的惨叫,马的悲嘶混和在一起,在营寨中回荡,
令人胆寒。铁甲骑士象拍在巨石的大浪一样,四散开来,又汇集在一起,倒卷了回去。二
十多具尸体的中间,典韦如一个浴血煞神般的屹立着。

典韦感到肩上和腿上一阵钻心的剧痛。“嘿嘿,如果我双戟在手,这些鼠辈岂能伤我?”
贾诩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张绣,只见他面色铁青,牙关紧咬,腮上凸起一棱肌肉,显然
是大怒已极,不禁叹了口气。

他明知和大将军曹操作对难操胜券,但是看主公的意思,双方破脸是再所难免了。唉,
也罢,无毒不丈夫!他抬起头说道:“此事千万不可泄漏出去,明日等到曹操出帐议事时,
主公……”

没有呼喝,也没有叫喊,只有刀刃砍在骨头上的声音,枪尖扎进肉里的声音和枪杆断
裂的声音。典韦和三十六名紫衣枪手流着汗,淌着血,象野兽一样地在拼命。典韦知道碰
上高手了,三十六条钢枪的枪阵在他周围回旋翻滚,此进彼退,连绵不绝。枪幕密如风中
芦苇,密不透风。他拼了,狂若疯魔,竟以血肉之躯投入了杀气腾腾的枪林。敌人的枪划
破了他的肌肤,可是他的刀要了敌人的命。

三十六绝命枪手的手在发抖,他们经受过最严格的训练,杀人是他们的职业。可是今
天他们的对手比他们更快,更狠,更凶猛。他们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对手的身上血泉也不
断增多,但身手却没有丝毫迟懈。

典韦已经打发了性,全身上下的伤口都没有了痛楚。他的刀上满是缺口,就随手将刀
掷出,俯身提起地上的两具尸体,施展出了他威震江湖的绝技。

“大鹏展翅,肉块和血雨飞洒。残存的二十七枪手的斗志崩溃了,他们退却。可
惜不是用双铁戟施展大鹏展翅,否则……典韦靠在辕门上喘息着。

……

典韦豪爽地把最后一大杯酒灌进嘴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对着张绣和贾诩一拱手,
笑道:“多谢二位盛情,典某告辞了,痛快!痛快!哈哈哈……”

张绣和贾诩一直把典韦送出帐外,看着典韦上了马,带着十几个亲兵向曹营驰去。两
人盯着队伍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然后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眼中尽是冷酷的杀意。
张绣站在曹营的辕门前,眼睛都急得血红,神情十分可怖。他把手中的宝剑一挥,大
吼道:“弓箭手,放箭”

箭如骤雨,转眼间门板已经被射得象刺猬一般,典韦死力顶在门后,身子摇摇欲坠,
他感觉到全身的精力正随着身上几十处伤口的热血流出体外。他可以感到手中举着的两扇
门板越来越重,重得象山一样。如今纵使双铁戟在手,我典韦也插翅难飞了,不知主公脱
险了没有?大公子又怎么样了?

十几名紫衣枪手从寨后摸到了辕门,他们看到典韦仍然死力拒住寨门。为首的枪手突
然飞身而起,手中红缨长枪的枪头完全送入了典韦的后心。典韦狂吼一声,手中的门板脱
手坠地。紫衣枪手被吓得弃枪而走,全都撤到典韦周围一丈以外。典韦连声大吼,背后鲜
血喷涌而出,血流满地。他的吼声逐渐低沉,身体僵立不动。良久,张绣军中仍无一人敢
从辕门走进营寨。

典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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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画戟(天下戟)

方天画戟,古代兵器,在戟杆一端装有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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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虹剑

青虹剑,与倚天剑齐名的神兵,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它是曹操所拥有的两口宝剑之一,剑柄上有金嵌的“青虹”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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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八蛇矛

丈八蛇矛,全用镔铁点钢打造,矛杆长一丈,矛尖长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故而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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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弦琴

五弦琴,琴身用整棵的梧桐木雕成,琴上张着长短五弦。靠近琴尾的地方略有些发黑,好象曾经被火烧灼过,又名焦尾琴。

南郑之地,古称天狱。中斜谷道是逶迤五百里的石穴,实非兵家用武之地。但是就在离街亭不远的山间小路上,大队的人马滚滚不息地在向南急行军。一行行的步兵都轻装结束,手中拿着大刀长枪,迈着比平时至少快一半的步伐匆匆赶路。在步兵队伍的两侧,一列接一列的轻骑兵打马扬鞭,飞快地从步兵的身边超过,毫不停留的向前奔去。从队伍中打出的旗号可以看出,这是一支魏国的军队,队伍无论向前还是向后都一眼望不到头,算来人数少说也在十万以上。

一位少年将领立马在路边,不时地挥动着马鞭,催促着气喘嘘嘘的士兵们再加一把劲,不要放慢脚步。他似乎对队伍的行进速度满意了,策马奔回到树在路旁的一座小山上的绿色大旗下。大旗上的七重流苏代表着魏国大都督的权威,而黄色流苏则为平西之意,旗上的“司马”两个大字说明了旗下那位老将的身份──他就是刚刚复出不久,平孟达、克街亭的平西都督司马懿。

“父帅,为何如此十万火急地去争西城这一弹丸之地?”司马昭多少有些不解。司马懿捻须微笑:“西城虽是山僻小县,却是蜀军屯粮之所。若得此城,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均可收复了。”他忽然笑容一敛,目光中多了几分忧意,陷入了沉思之中。

西城县城真是太小了,奉令前来搬运粮草的五千名蜀军把各条大街小巷都挤得满满的。

随说蜀军训练有素,但在这么大的变故面前,能面不变色心不慌的人还真不多。又有谁能想到呢,十天前蜀军还捷报频传,兵锋直扣长安,现在街亭一失,蜀军竟然面临着全军覆没的险境。人喊马叫了大半天,总算把粮车打点好了,可士兵们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没有底。

看着一位副将带着一半人马压着粮车渐渐远去,诸葛亮轻轻吐出一口气。突然,一个惶急的“报!”声在身后响起。“司、司、司马懿率、率大军向西——”,探马气急声噎,话说不下去了。“报──!”又一名探马跌跌撞撞地跑上城头:“司马大军十五万,蜂拥而来!”

不到半个时辰,已有十七次探马飞报,司马懿的先锋骑兵离西城不超过三十里了。诸葛亮身边的文官们面面相觑,额头上不断地渗出冷汗。放眼望去,天地相连处烟尘滚滚,轰隆轰隆的马蹄声清晰可闻,西城的城楼似乎都在这声音中摇摇欲坠。

充塞于天地间的蹄声中,一个不可思议的命令响起:“开城!”

司马懿脸上的神情古怪至极,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西城静悄悄的,仿佛一个置身于战火之外的世外桃源。城墙上空荡荡的,既没有蜀军的旌旗,也没有防御的士兵。四面的城门都大开着,二十几个布衣百姓旁若无人的埋头洒水扫地,就象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琴声。

诸葛亮端坐在城楼之上,身穿八卦道袍,显得仙风道骨,气度不凡。他的左右各站立着一名童子,分别捧着宝剑和拂尘。他面前放着一具瑶琴,正在缭绕升腾的香烟中凝神弹奏。琴声走宫调,中正平和,时而如巍巍高山,时而如潺潺流水,令人心旷神怡。

一声清亮的长啸中,司马懿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迈着方步向城门走去。琴声放缓,已然转为了徵调,每一个音符音韵悠长,舒缓中却蕴涵着力度。司马懿的脸色变得严肃,嘴角绷紧了,他忽而大步后退,忽而疾步斜行,足下的留下的脚印越来越深。

诸葛亮用眼角的余光向城下扫去,面上可鞠的笑容显得有点僵硬,司马懿离城门只有五十步了。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血红,而后又马上恢复了原样。琴音猛地拔高,清可裂石,直冲云霄。那曲调一路上行,越行越险,竟不留丝毫回旋的余地,进入了羽调的路数。一点水渍出现在诸葛亮的后背上,慢慢地扩大开来。

司马懿的脸色铁青,绿油油得好象要滴下来,十分怕人。他的头盔上有一缕细细的白色水气笔直地向上升起,可见他的内力已经发挥到了极至。近在眼前的城门竟似乎又远隔千里,他每前进一步都可以感受到重如泰山的压力。忽然琴声急转直下,一泻千里,坠入了商调之中。琴声回绕低沉,渐渐微弱,变化虚无飘渺,直至几不可闻。可是司马懿却感到了沉重的压力,杀机,到处是隐伏的杀机。

“铮铮”,瑶琴中竟然发出了金戈铁马之声,急促激越,正是令人血脉贲张的角调。

司马懿脚下倒踩七星步法,急急后退,但是琴音更急更密,杀伐之声大作。一连三个强音,他脚步踉跄,站立不稳,百忙中一个倒纵,身形飘出数丈之外。

他头也不回地翻身上马,大声说:“传令,后队变前队,撤兵!”司马昭不禁露出了惊异之色,十五万大军,何惧孔明一人?司马懿看了儿子一眼,丢下一句“他心未乱”,催马向中军赶去。

远处尘埃未定,魏军刚刚退去。

城楼上,诸葛亮抚掌大笑。
(靠,这段就更玄了,是不是三国里武力最高的应该是这两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啊?和大家玩内力,没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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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刀

火!四面八方都是大火!火逐风飞,漫天彻地肆虐着整个赤壁战场,使得汹涌澎湃的大江亦跟着一起熊熊燃烧,火浪滚滚直冲天际。
  一片火海之中陈武率军屠戮曹营的文官部队,程昱等人虽然习过武却又怎是虎狼之师的对手,若在平时或可抵挡一阵,怎奈此时军心已乱,兵败如山倒!
  陈武的钢矛离程昱尚余数寸时感到了身后一股狂野的刀气逼来……
  刀气!如风的刀气!
  刀气!!从天而降的刀气!
  他长身而起,堪堪避过刀锋,但从肩头到背脊都被刀气透过,血流如注。
  回转身,眼前是一个身高过丈,黑盔黑甲的豪勇战士,陈武强忍住痛问道:“来者何人?”
  那个手握长刀的汉子立在陈武面前,仰望被烈火烧痛的苍穹傲然道:“曹公帐下谯人许褚。”那傲岸肃杀的神情与其说他是战士不如说他更像个武者。
  来人竟是许褚?!身受重创陈武不敢停留,恨声道:“许褚!好刀……”消失不见。主将逃逸,此地的东吴军士一哄而散。
  一身黑甲的许褚,收刀入鞘扶起倒在地上的程昱。
  看着陈武挣扎逃离的背影,程昱轻出了一口气,然后向面前那个粗豪鲁直的汉子点了点头:“仲康如何在此出现?”
  “主公命我来接应各位,”看着不远处的荀攸许褚道,“既然众位先生都在,那么我等速于主公会合吧。”
  “你怎可弃主公于不顾?!”荀攸摁着身上的刀口跺脚骂道。
  看着为难的许褚,程昱对荀攸道:“主公的命令谁能为抗?,不怪仲康。”
  许褚也不辩驳,看看四围的大火道:“二位请速整理军队,此战大势已去,往后的路步步荆棘。此去南郡,只有葫芦口可略作休整,褚当尽力保护诸位周全。”
  以程昱和荀攸为首的众文士赶忙整理军容,随着许褚带的三百近卫急驰而去。
                 
  许褚看着烈火中的夜色,一切都是火红色的,树林,小草,泥土,甚至连小河中的水亦成了红色,真不知是火在水中烧,还是血在水里漂!看着手中的长刀火云,许褚叹了口气:“火云,火云,你是否觉得大火很亲切呢?”
  此时亲卫队长许石近前禀道:“将军,前方林中有埋伏。”
  许褚点了点头,阿石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作为一个优秀的猎人他的观察力向来是很准的。
  程昱问道:“怎么办?”
  荀攸道:“突袭!不管是谁,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那么容易就看出此地有埋伏。何况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许褚来到军队的前列,长刀一举:“杀!”三百亲卫从五个不同的方向扑入前方树林。
  林中埋伏的太史慈的确没想到这一部分残军竟还能那么进退有度,匆忙中提枪上马,准备迎战。突然一座刀山当头压来,刀气如山!
  太史慈久经战阵临危不惧,大枪一抖,点出七朵梅花,竟是枪法中的经典绝学梅花七芯!
  许褚一声长啸,斜斜翻身掠起,长刀直砸梅花,我是虎!虎傲山林的山君一斩……
  “当!当!当!当……”梅花尽灭!
  太史慈笑了,对手难寻啊!从马背上纵身而起,散花神枪的绝招——满天花雨。太史慈竟能用长枪使出只有暗器中才有的招数!一时间满天都是枪花闪闪,天女散花亦不过如此吧!
  许褚双手捧着长刀,冷冷的注视着空中的敌人,狂热的眼中只有太史慈枪尖上的那一点寒芒。杀!他出刀了,长刀一出风起云涌,如一朵火云罩住了满天的花雨……
  人影一闪而过,太史慈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的血渍斑斑,许褚按着左肩的一点枪痕,眸中射出自信的光芒。
  “喀啦喀啦……”整齐化一的马蹄声由远处传来,由远而近渐渐的响如奔雷。许褚知道刚才的战役是他此战最一次主动出击了,东吴大军已把他们包围,接下来将是艰苦的跋涉。
                 
  正东一支千人队正迅速接近,军旗上随风招展着一个狂放的“凌”字,“凌统?”许褚,程昱,荀攸同时皱眉。亲卫许起上前道:“将军,属下用地听得知不远处还有一军正在向此处靠近,也是千人左右。”
  “在敌人聚合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逐个击破!”程昱断然道。
  荀攸笑道:“齐力击破凌统,我等为仲康扫清障碍,仲康……”挥了一下手中的长戈,加重语气道:“仲康尽全力击溃凌统!要快!”
  许石、许起分引左右两队向凌统的千人队杀去,程昱、荀攸挥戈护在许褚身侧,疾速向凌统靠近……
  曹军的猛攻让凌统觉得有点失措,败军之将何足言勇?一支已然战败的部队居然还有主动迎战的勇气?岂有此理!更让凌统觉得愤怒的是他的军队在一个黑甲战士的刀下如同草芥,毫无反抗之力。
  “来将通名!”凌统策马向许褚迎来。
  “谯人许褚!”
  程昱和荀攸带人冲散了凌统的护卫,中间剩下凌统与许褚两人。
  许褚的刀像雷电一般扑向凌统,凌统舞天水神枪迎了上来。天水枪如天河之水,浩荡而下不知何处来,亦不知何处去,奇招迭出。
  水火不容!如在平时凌统或许可以与许褚一战,可惜这里是赤壁!那天下第一水火战场——赤壁!
  四处一片火海,许褚的火云刀有种回家的感觉!仿佛四面八方的烈火都加入到这次对决,每一点火光都加给火云一点力量,长刀火云逼射出了无可比拟的光芒,刀锋过处就是一个字“火”!和赤壁战场上那条燃烧的大江一样,天水枪在火云刀前也只有燃烧,燃烧……
  一个照面,抵挡了一百一十九刀后,凌统败走了,身上带着数道灼热的刀痕。
  就在此时,东南方旌旗猎猎,一个龙飞凤舞的“甘”!东吴甘宁甘兴霸到了……
                 
  小校上前禀报:“将军,凌将军的部队被击溃了。敌人就在不远处列阵,人数不多。”
  甘宁点了点头说道:“曹军虽然旱勇,但已是强弩之末。传我将令立住阵脚,在突击前力争对敌造成最大打击,开弓放箭!”嘴角挂起一丝不屑的笑意,凌统不过如此,看他回去还敢在都督面前与我争功。
  箭如飞蝗向许褚的军队射来,在毫无遮挡之下久经战阵的曹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岂能坐以待毙?!许褚看了许石和许起两人一眼,吩咐道:“保护程荀二位先生!”给马加了一鞭,向甘宁的中军疾驰而去。程荀二人互换一眼,难道他竟要孤身范险?好个虎痴!
                 
  箭雨扑面而来,许褚左手挥舞刀鞘,遮挡住正前方的来箭,人伏在马背上,内息灌入马体,战马奔跑的速度飙升至顶点,右手稳稳的放在长刀的刀柄上,目光如两盏明灯把甘宁的位置牢牢锁定。
  甘宁亦紧盯着快速接近本方的那一骑,虽然箭如雨下亦不能将来人的马速减低半分,尤其是马上那战士的右手在刀柄上竟如此放松,来人定是用刀好手!长刀吗?莫非是“虎痴”?甘宁不由一阵兴奋,挽起奋扬宝弓对着马头就是一箭。
  箭如流星,划空而至,破空之声哧哧作响……
  许褚左手一紧刀鞘一挥,一道劲风豁然射出。“叮!”羽箭落地。许褚一笑对战马说:“黑儿莫怕,甘兴霸在和你打招呼。”转瞬间,战马已至甘宁前锋。
  东吴军队放出七道绊马索,大黑马竟腾空而起,从兵士的头顶飞过,落入吴军丛中。“啪啪!”踩在数人头上,踏得脑浆四溅!许褚左手的刀鞘上下翻飞,接近的敌人尽皆毙命,东吴的军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可是甘宁仍在等待!
  “他还没有出刀!到现在他竟还没有出刀!”甘宁喃喃自语,想了一想,甘宁大喊道:“曹军来看!此为不降者的下场!”大刀一摆,遥指旌旗边上的两颗头颅,竟是马延、张顗的人头!
  话音刚落,猛觉一股强大的杀气从阵中逼来!然后甘宁就看到了刀光——那炽烈的,昂扬的,狂野的刀光!像星辰碎裂一般从阵中炸开,当先的数名军士尽被劈为两半!血光冲天而起,那股强大的杀意,直奔甘宁。
  “来的好!”甘兴霸没有半分惧色,纵马挥刀扑入那重重刀影之中。
  孙曹两军的第一刀手终于交锋了!
  “轰!”巨浪刀和火云刀第一次相逢竟交击出震天巨响!
  一个照面,许褚胸前隐有鲜血渗出,甘宁嘴角亦有红色溢出。
  许褚整个人已被战意烧痛!左手刀鞘激射天空,双手合握长刀,从马背上跃起,当空劈下,火云盖天刀势无双!
  甘宁喊了声:“如斯夫……”巨浪刀就如川上之水一般绵绵无尽,刀意滚滚而来。
  “当,当,当……”时空无尽,刀意无限,巨浪刀把对手的兵刃击飞。甘宁大喜,乘势要取许褚项上人头!不料想,巨浪刀刀意被击飞的兵刃引走,头顶竟然有一朵火云悠悠飘下,这才是火云圣刀,飞出去的只是刀鞘!
  “君知薪尽火传否?”许褚大笑道,长刀急速劈下。甘宁大惊失色,双腿一用力,战马受力跪倒在地,一个侧滚,险险的躲过了致命一刀,但左肩的筋脉尽为刀气所伤,战力尽失。
  而许褚亦无机会继续发动攻击,四周的东吴军兵已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正杀得天昏黑地甘宁军队缓缓撤离了,原来李典的部队亦来到此处,他身边有两千人,甘宁自知不敌率先离开战场。
                 
  手挽着李典许褚回到自己部队身边,他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许石的尸体,那满身箭孔的尸体!程昱哽咽道:“阿石为护我……”
  许褚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的尸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典韦死后,自己沉默寡言,近卫军中处理日常事务的其实就是这个兄弟,他是近卫军的中流柱石,濮阳、官渡、新野……多少难关都度过来了,没想到在赤壁这个原以为必胜的战役中……许褚忽然想到在童年时家乡嬉戏的岁月,想到一起抵抗黄巾军的日日夜夜,想到一起投身曹营的火热生活,他家里还有黄口的儿女呀!心头一阵阵剧痛。
  远处又有马蹄声传来,追兵将近,时刻提醒着人们这里是血腥的杀场,看看四周那些疲惫不堪的将士,许褚尽力使自己不带感情的说道:“大丈夫生于乱世,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当如是也。”
  “走!”翻身上马,领先离去。
  许起站在一旁,很想站出来阻止不曾收拾阿石尸骨就要要离去的统领。可是当他把愤怨的目光投向许褚时,竟在许褚上马的一瞬间看到了统领眼角上晶莹的泪花。在这个赤壁的战场上,久经沙场的大将亦尝到了久违的泪水。他一跺脚,挥剑削下许石的一绺头发,翻身上马率部紧随而去。
  李典帅一千多人在前开路,许褚带着八百人在后,沿途虽然不断受到东吴军队的骚扰,但并没有造成大的威胁。此时天色已经微明了,空中太白金星高挂,似乎战场也趋于平静,激战整整一夜困倦感侵袭着许褚军中的每一个人。许褚茫然的看着天上渐渐变淡的星辰,前路茫茫啊,那么多年的战乱将会因此战延续下去,绵绵无尽不知何时能休。朦胧间闪烁的星空化作了典韦狂野的眼神……
  记得在那次酒后的畅谈中典韦说道:“你我皆为乱世而生。”
  “可是生于乱世并不是为乱世而战,我们是为了梦想才从村里走出来从军的。”一向沉默寡言的许褚终于反驳道。
  典韦笑了,狂灌一口烈酒高歌道:“大丈夫兮生乱世,立功名兮留青史。挥长戈兮杀敌寇,征兮战兮非为己……”
  顿了一顿,典韦收住了狂野的目光,深深的望着许褚道:“生在乱世,杀敌为民!”
  “大丈夫兮生乱世……征兮战兮非为己……”许褚看着夜空沉入对典韦的无尽思念之中。典韦已役,许石也离我而去,好兄弟!你们都走了叫褚今后的路如何前行?
  突然鼓声大作,把许褚从回忆中惊醒,前军李典的部队陷入一片混乱。已到“乌林之西,宜都之北”,走出东吴势力范围了,怎么还会有大的战事?而且竟好像是遭遇战!
                 
  “赵云?!”前面队中李典的喊声传来。
  常山赵云在此伏击曹操后尚未来得及撤走就遇到了许褚的人马,在双方都极不情愿的情况下一场惨烈的遭遇战展开了!
  猛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天际,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在为自己的生存拚尽最后的力量!真正的短兵相接,真正的肉搏战!这里枪刺入你腹部,那边槊就已把敌人的头颅砸开;身中数箭而不倒,盘肠大战仍要争先;钢刀入肉的声音,鲜血喷洒的声音不绝于耳。
  看着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少,许褚却无可奈何,他所能作的就是杀掉身边的敌人,来一个杀一个。
  另一边,赵云也没想到伏击战会打成这样,原以为遇到的只是一支残兵,哪知这支所谓的残兵居然有那么强的战斗力!看着远处许褚的火云刀杀伤力如此惊人,赵云心中战意涌动,摆风雪神枪向许褚杀去……
  许褚看到赵云一马当先向己杀来,忙对李典大喊道:“曼成速带大军离去,我来战赵云!”
  李典知道赵云的厉害,大槊一挥:“儿郎们随我来!”带着曹军全力突围!
  许褚横刀立马拦住赵云的去路,喝道:“大战长坂的赵云?”
  赵云微笑道:“许褚你尚有战我之力?”
  许褚也不多言,挥刀向赵云砍去,刀光与天上的启明星交相辉映……
  挺枪迎上,赵云大喝道:“风雪枪!”生冷的寒气罩向许褚,那曾经叱咤长坂的大枪仿佛可以遮住天上的星辰。
  许褚刀势已疲,连番作战锐气尽失,现在却要面对那名震古今的英雄。强提一口真气,虎痴大吼一声:“火云劈!”长刀泛起千般云浪,刀身逼射出七色的光芒,七丈之内热浪滚滚!
  好!赵云的风雪枪抖出千般浪花,义无反顾的向火云刺去!
  这是冰与火的战争!就像刘备和曹操命中注定就是对手一样,风雪枪和火云刀亦是天生的敌人,宿命中就是要一战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在此时此地两人都已大战连场的情况下打这要命的一仗。
  刀枪并举,转眼一百余合过去,两人的战局无人可以插手,刀枪的压力致使十丈之内形成了巨大的气流,忽而空气热如火炉,忽而又寒冷如腊月的寒风。许褚的胡子眉毛上都结起了冰碴,赵云的身上却是被火烤过一样烧得通红。
  突然,许褚长刀脱手而出,激射赵云面门,乘赵云大枪一舞之际,栖身而入双掌赤红印向赵云胸膛。赵云单手握枪扫开火云刀,右手化作剑势以三分杀气七分傲骨十二分不可思议之势拦住许褚双掌,两人同时一晃,喷出一口鲜血。此时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大雨滂沱而下!战马交错而过之际,许褚接住飞出的长刀,用力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望着虎痴的背影,赵云抹去嘴角的鲜血叹道:“果然猛将,名不虚传。传令,收兵。”
                 
  许褚疾驰出数里,嘴角鲜血直淌而下,连场激战使他受的伤比赵云要重得多,忽然见到远处一队军马立在雨中。原来是程昱李典他们,他们突围而出在此守候,这些疲惫不堪,军容不整的人们在雨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都为对方幸存感到一丝欣慰,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失落,这令人诅咒的战场!
  此地离葫芦口只有五里。
                 
  雨中行军是异常艰辛的,更不用说后有追兵了,大雨浇在曹操的身上,仿佛刀割在心头。当初大军南下浩浩荡荡何其威风?如今竟会是如此收场!两军相逢勇者胜,智者决胜千里,可是这仗呢?平日自诩用兵如神,中原大战未逢对手,此次却败在周郎和诸葛的算计之下。百万雄师瞬息灰飞烟灭,难道是天意?
  曹操仰起头把脸对着迷离的夜空,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的打在脸上,诸葛、周郎!可惜连他们的相貌都无缘得见,在曹操脑海依稀只有两个高大风流的黑影在闪动。天下英雄!嘿,乱世英杰此时方才尽出吧!刘备有诸葛,碧眼儿有周公瑾,我曹操有谁?奉孝啊!为何如此早就舍操而去啊!
  雨越下越大,郭嘉那睿智的身影在曹操心头久久萦绕。
  木然间,后方有一军队赶到!追兵那么快?曹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不久徐晃上前禀道:“主公,是许将军和众位先生!”
  曹操大喜,赶忙迎上前去,许褚看到主公一头栽下马来:“主公,许褚幸不辱命。”身后的李典、程昱等人亦一齐跪倒。放眼众人身后,仅余五百余人军容异常惨淡。
  此情此景,有些兵士甚至哭出声来。
  “不许哭!”曹操高声喝道,“胜败兵家常事,当年濮阳、宛城之败何其惨痛?我们不是一样取得了中原?今日之败的耻辱自当用明日的胜利来洗刷!再有啼哭者斩!”扶起跪在面前的属下,曹操吩咐军发葫芦口。
                 
  曹操坐在篝火旁,许褚一旁肃立。士兵们正在杀马,许褚不忍目睹,和徐晃换班在旁侍候。战士就是这样,可以杀敌流血,却不忍心杀马,马就像自己的兄弟一样。许褚依稀记得当年黄巾围村,他和许石许起率领众人坚守良久,粮食匮乏,不得不宰杀如同自己家人的老牛阿德的情景。老牛临死的泪珠和他杀牛时流下泪水的苦味仍烙印在脑海中。那是他成人后第一次掉眼泪,为了天下的农民都不必在贼寇的骚扰下过活他参加了主公曹操的军队。击败袁绍后,原以为统一天下指日可待了,可是这一仗……
  耳边隐隐传来附近军士的低唱:鸿雁出塞北,乃在无人乡……长与故根绝,万岁不相当。奈何此征夫,安得驱四方!戎马不解鞍,铠甲不离傍。冉冉老将至,何时返故乡……
  看着篝火边曹操那凛冽而又透着沧桑的身影,许褚忽然觉得主公经这一役老了不少,两鬓平添了许多风霜。
  曹操仿佛知道自己身边的第一猛将在想什么,深深望着许褚说道:“如果典韦、奉孝都在就好了……”
  许褚双膝跪倒:“褚定誓死保护主公周全!”
  曹操站起身,摇摇头说:“如奉孝在,此战定不会输得如此窝囊。如典韦在,加上你和文远等人我即使身处绝地亦有后生的可能。如今……此战我军元气大伤了。”
  许褚只有沉默,主公雄才大略当世无匹,而褚能作的只是在主公的带领下为天下一统尽一分力而已。
  雨渐渐小了……
                 
  突然,在毫无征兆之下满天都是箭矢……紧接着就是马蹄声和呼叫声!
  羽箭向曹操袭来,身边竟无可遮蔽之物!
  许褚飞身而起,手拿起边上的马鞍挡在曹操身前。“嗒,嗒,嗒,嗒……”箭矢击中马鞍如击败革。
  曹操拔剑喊道:“李典阻止突围,文远敌住敌人!”
  奈何来敌过于突然,杀伤力又大,转眼将军士死伤大半。
  “竟是张飞?!”徐晃远望敌人阵中一个铁塔般的将军失声惊呼。
  许褚把曹操交于张辽,翻身上了无鞍的战马:“闪开!我来战他!”他曾在当阳亲眼目睹张飞的战力,知道如不能把张飞拖住那么损失将是无可估量的。
  许褚胯下的黑儿无有马鞍显得异常兴奋,如一支黑色的墨箭向张飞激射而去!
  张飞见竟有人敢来挑战狂意大发,舞动蛇矛迎了上去。
  “铛!”刀矛一碰火星四射。
  “好刀!”张飞大叫道,丈八矛转动,卷起猎猎狂风,大有金蛇狂舞之势!
  边上竟又有人加入到这场大战,是杆大枪,一柄问天枪!此时已是清晨了,借着晨曦张辽的问天枪带动着第一道朝霞刺向张飞。
  “当!当!当!当……”接过了五十三枪后,张飞又封出了许褚火热滚烫的一百零七刀。
  眼看曹操率部逃远,张飞大怒!来吧!看我的“万军煞”!
  气流滚动,如狂龙出世,仿佛地狱被释放出了,狂野的罡气排山倒海的向张辽和许褚压来!
  许褚和张辽都已经激战整整一夜了,体内真气接近油尽灯枯,但是求生的本能使他们发挥出自己的最强实力!我们从军都有自己的梦想,要活下去,在乱世第一要活下去!
  张辽问天神枪一抖,使出“苍穹破”仿佛有千万个冤魂齐声在枪尖怒喊,直插地狱的中心!“轰!”张辽狂喷一口鲜血,勉强阻挡住了万军煞强大的气墙。
  “韦嘉刀!”许褚终于使出了韦嘉刀,对兄弟对战友的怀念,绵绵无尽的感情从这一刀送出。火云刀还是炽热的,但不再张扬,还是澎湃的,但最激烈的是感情!典韦,郭嘉两人仿佛从这一刀里复活,两人的武力和智慧在这一霎那重现人间。这一刀里有勇武,有智慧,有感情……更有着北方豪俊的梦想,这一刀此时此地在赤壁这个令人诅咒的战场上被火云刀发了出来!
  火云刀!张飞知道自己接不下这一刀,那是一种感觉,面对着一刀等于在挑战三个人!张翼德一夹马腹闪出十七丈。
  许褚张辽乘势冲出重围,快马加鞭紧追主公曹操赶去……
                 
  两人赶上大队时,曹操刚从关羽刀下冲过华荣道。关羽见是张辽叹了口气,抬刀放行。
  过了华荣,时至黄昏,已近南郡,看着身边仅存的二十七骑,并无衣甲袍铠整齐者,许褚有种不如归去的冲动,也许田园才是我许褚的归属,可是许褚你忘了你从老家从军的初衷了吗?你忍心抛下主公和天下于不顾吗?血能够白流吗?他只能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火云的刀柄。
忽然身边张辽问道:“仲康,刚才最后一刀的名字是什么?”
  “韦嘉。”许褚轻轻的回答道。
  前面的曹操闻之不由悲从中来,远望天际的晚霞,典韦和郭嘉的笑容在赤色的云彩中一闪不见。远山之间一轮明月似乎又要从云霞间升起,天下大势又将要步向何方呢?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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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枪

逍遥津之役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於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心头默念主公曹操的《蒿里行》,晨雾之中张辽静静等待孙权大军的到来。



  战乱多年,本以为以主公的雄才大略一定能一统天下怎料想赤壁一战使天下大势到了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可是百姓何苦,天下生灵何苦?难道百姓等个天下太平一等就是百年?看着手中的问天神枪,锋刃上斑斑血渍,今天是否又要有新的生命毁于这柄神兵之下呢?每次大战之前张辽心头都会出现吕布那寂寞、狂傲、张扬的眼神,那个俊朗无敌的领袖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据说吕布死后他的大戟也自裂于曹操的兵器架上。



  “在奉先和他的大戟前所有的人和武器只是失败者。”张辽眼中显出一丝无奈,“但今天我必须要赢得此役,否则战火将烧到北方,中原刚建立起的秩序又将分崩离析。百姓再禁不起第二次中原大战了。”想着张辽把目光投向晨雾深处。



  此时探马来报:东吴的前军吕蒙、甘宁已被乐进将军诱离主战场,孙权的中军也已渡过逍遥津上的小师桥!



  好!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看看天上的启明星,张辽沧桑的脸上泛起了微笑,就等孙权小儿进入埋伏了,十万大军又何所惧?



  就要到合肥城的外围了,一切都是这么顺利,孙权看看身边的大将凌统,这个家伙还在为昨夜与甘宁的争吵耿耿于怀。御将之道,孙权摇摇头,公瑾在就好了,虽然吕蒙也是屡立战功,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忽然消息传来,前军已击退乐进的曹军,正全力追击。



  “不妥!曹军有诈。”孙权暗叫不好,久经战阵的他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全军止步!”孙权传令道。



  “主公?”凌统询问道。



  “张辽大将之才,有中原军魂之称,一战即走必定有诈。派人传令,让甘兴霸速与中军靠拢。”看着清晨淡淡的薄雾,孙权眼中布满了忧色。



  “孙权止步了?”张辽一愣,“反应那么快?孙仲谋果然为当世人杰!”



  扫了一眼身后的八百部署,张辽眼眸中透出了坚毅的光芒:“传我将令,令乐进尽力拖住甘宁,李典迅速完成合围。尔等随我去马踏孙权的中军营寨!”



  在清晨第一道晨光射向大地之前,张辽向孙权的临时大营发动了突袭!



  杀声四起,转眼间就到了东吴营前,东吴的凌信、黄韦当先拦住去路:“此路不通!”张辽大喝一声:“滚!”手中问天神枪刺向天际,大枪卷动的气流化作道道劲风割向凌信、黄韦。凌信、黄韦应声而倒,跌落马下,身上被劲风割得千疮百孔!



  张辽神枪一举,迎向第一道晨晖,逼射出万道光华,大吼道:“雁门张辽在此,孙权小儿敢否一战?”身后八百近卫蜂拥而至,闯入辕门。



  不远处的高坡上凌统剑眉一挑:“主公请让凌统出战!”



  孙权淡淡一笑:“莫急,围而杀之。”



  铺天盖地的吴军向中营杀来,孙权则和凌统在高坡上据高而守,想用人海战术绞杀张辽和他的八百健儿。



  杀杀杀!张辽的问天枪一出必扫倒一大片,一收又拉倒一大片,虽然东吴要以多灭少,但又谈何容易?



  孙权令旗一挥,派出了自己的五千近卫:“一切只为杀辽!”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天上的朝阳无奈的看着人间的杀戮,张辽张文远陷入重围之中。鼓声震天,鏖战正酣,张辽大喊一声:“问天!”问天下英雄的谁是敌手的问天枪法终于出手了。



  这是杀气吗?杀气为何会如此坦荡?



  这是煞气吗?煞气为何会如此昂扬?



  这是剑气吗?剑气为何会如此猛烈?



  这是数百场战役,数十年戎马生涯积累下来的堂堂将气!



  这上天入地的枪法,是曾与那吕布的天下戟一起并肩作战的问天神枪!是曾经平定中原的绝世枪法!



  当者披靡,张辽一马当先冲出一条血路,从万人的包围圈中杀了出来。看看身边竟只有数十骑!怎么会?这些可是和辽久经沙场的老兵呀!张辽忙问身边众人。“他们失散了,大多数人还没出来!”旗牌官张坦说。



  张辽舞了个枪花,深吸了口气道:“我们再杀回去,此战一定要赢!众位跟我多年,就让我们一起完成这名垂青史的战役!大家在一起就能坚持到李典来形成合围之势!才能破东吴的十万大军!”



  张辽就这么又杀了回去,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杀着杀着身边就有人归队,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又聚合了近五百骑!众兵丁见主将对自己不离不弃,个个斗志昂扬,士气升至顶点!张辽豪笑道:“儿郎们!杀向高坡生擒孙权!”战马前蹄立起,大枪直指坡顶孙权的金冠。



  “是!”身旁众军士齐声响应!以势如破竹之势向高坡杀去……



  “轰!”忽然,东吴军炸成了一团,原来消息传来,李典军拆了小师桥,正向这个战场杀来。东吴人个个无心恋战,阵脚大乱。



  中军总共有二万人,从清晨杀到正午景锐减至八千,虽然人数还是远多于张辽的近卫,但是后路被劫孙权心生退意。“是集中全力拿下张辽的人马呢?还是马上撤离?”孙仲谋举棋不定。



  突然喊杀声传来,李典军加入战场了,李典带来了三千人,三千生力军!



  “撤!”孙权终于下令,“凌统,敌住张辽!”



  “是!”凌统剑眉一扬,带着三百亲卫向坡下的张辽杀去。



  此时,张辽和他的军士正结阵退敌,曹军虽勇无奈东吴的人实在太多了。突然一股杀气向张辽直逼而来,张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凌统此时才来?仲谋要逃吗?”拉马的缰绳迎上前去。



  凌统大吼道:“张辽!看我的大江枪法!”



  滚滚长江东逝水……凌统的天水神枪笼罩张辽的全身。



  “来的好!”张辽的问天枪直指苍穹,卷起千般风云,放着万道光华迎向天水枪。



  “当!当!当!当!当……”转眼交换一百一十七枪。



  两人交错而过,“哈哈哈……痛快!”张辽放声大笑,“可是你的主公却走不了了!”



  远处孙权被李典的虎贲军截住,陷入苦战。



  凌统大枪一摆,傲然道:“李典何足惧?”



  张辽舞枪攻向凌统:“你又何足惧!”大枪飞舞,两人又战到一处。



  一条枪如绵绵江水,一条枪如浩荡苍穹。



  忽然,远处鼓声传来,又有新的战力加入战场了!那个万人队的大旗上一个硕大的“甘”字。太好了!甘宁终于赶到了!凌统大喜,一个分心却被张辽的问天枪一枪扫中落下马来。“他来晚了,我先杀你再去杀他。”张辽冷冷的道,大枪直落而下,凌统甚至闻到了枪尖上的血腥味。



  远处一道白虹破空而至,好似天河之水从天而降直扑张辽面门!



  张辽一个侧身,避过那支羽箭,却也错过了杀凌统的机会,凌统一个翻身在手下兵士的保护下脱身而去,他的三百亲卫为护卫他尽被屠戮。



  放箭的是一员青袍大将正是东吴第一猛将——甘宁,甘兴霸!



  眼见东吴大军士气低沉,甘宁大喊道:“鼓吹何以不作?”亲自击鼓鼓舞士气。“咚!



  ……咚!……咚!“鼓声大作,东吴军心为之一振。



  张辽眉头一皱,到手的胜利怎可失去,问天神枪举起:“苍穹破!”巨大的气流涌起,身边数十名东吴士兵同时殒命!张辽深吸一口气杀意大长!杀!人多吗?我就把你们杀少了!曹操凛冽沉痛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在乱世活下来的才是强者!



  时已至正午,虽然烈日当空,逍遥津战场却是血雨腥风,哭叫声,呼喊声,呻吟声,怒骂声,马嘶声,刀枪碰撞声形成了巨大的声浪,草地是红色的,树林是红色的,小河是红色的!这里仿佛是阿鼻地狱。



  张辽血染征袍,全身都被斗志燃烧着,举枪遥指甘兴霸!



  旌鼓声又起,乐进身披红袍一马当先,曹军的援军到了。胜负已分,吕蒙和甘宁不得不下了撤走的命令。



  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甘宁又要面对张辽的大枪!



  手中的巨浪刀堪堪抵过张辽的第一轮进攻后,性高气傲的甘兴霸不得不抽身离开:“今日人困马乏,来日再战吧!”



  张辽已杀红了眼,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挺身追上。不料甘宁是诈败,转身就是一刀,刀势滚滚而来——激流破!,巨浪刀压的周围的士兵四散而逃!



  好个张辽,凛然不惧!从清晨杀到正午,内息仍如日月之行绵绵不休,问天枪脱手而出,突破层层刀浪直袭甘宁面门,甘宁一个铁板桥躲过大枪,可是刚一坐起又要面对张辽的拳头!甘宁双腿一夹马腹,坐骑向后飞退七尺。但张辽拳头的拳势仍轰得他头昏脑胀。走!甘宁拨马就走。逃离这个噩梦般的战场!



  “穷寇莫追!”乐进拍马赶到叫住了张辽,此时李典也汇合了过来。



  “战况如何?”张辽问道。



  “孙权命不该绝,居然马跃逍遥津。”李典惋惜的道。



  三人互望了一眼,先是有点惋惜,然后放声大笑,张辽的问天神枪、乐进的雷霆大刀、李典的禹王槊高举在一起,整个战场的士兵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眼中望着遍野的尸骨,尽管骄阳似火,耳边欢呼阵阵,张辽仍觉得一丝寒意,虎牢、濮阳、官渡、赤壁……战事何时能了,天下何时才能统一呢?主公你能否告诉我?



  “鸿雁出塞北,乃在无人乡。举翅万馀里,行止自成行。冬节食南稻,春日复北翔。田中有转蓬,随风远飘扬。长与故根绝,万岁不相当。奈何此征夫,安得驱四方!戎马不解鞍,铠甲不离傍。冉冉老将至,何时返故乡?神龙藏深泉,猛兽步高冈。狐死归首丘,故乡安可忘!”



  仰望蓝天曹操那睿智、张扬、而又凛冽无比的身影萦绕在张辽的心头久久不去……



  逍遥津一役辽以步卒八百,破敌十万,自古用兵,未之有也。杀得江南人人害怕;闻张辽大名,小儿也不敢夜啼。




当时在别的地方一口气看完了所有段落,只觉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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