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乌珀恩仇记 13

高源，你尽情地射吧！

“ 滚蛋，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茶杯直冲我门面飞来。幸亏准头不怎么样，要不我非被砸成了个大花脸不可。
“ 靠！谋杀亲夫呀你！” 我不满意地嚷嚷道。
坐在沙发上的芝兰一见是我，回过头去无精打采地问：“ 你来干什么？”
我刚进楼门儿那会儿的气势早被那茶杯砸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虽说是职业流氓，独自跟十几个穷凶极恶的流氓肉搏我都不怕，唯独怕我身前这位芝兰，也许小时候她打我打得太厉害，给我那幼小善良的心灵留下的阴影太深刻了。
我有点讨好地说：“ 我说芝兰，我想跟你好好谈谈。你看看王宾这事儿，这算什么呀？俗话说的好，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要找男的，就去别处找，乌珀大着呢，别跟咱院的男孩子过不去嘛！”
芝兰沉默。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就走到她身前。我往前一看，大吃一惊。
芝兰居然泪流满面。
“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收拾他去。” 我关心地问。
芝兰突然扑到我怀里哇哇大哭，边哭边玩命咬我的肩膀。疼得我脚趾直抽筋，可还得硬抗着。
过了好半天，她才停止哭泣，我想我肩上这会儿也起码少了二两肉。
她断断续续，有点咬舌不清地讲述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程俊不久前跟芝兰说自己认识个什么大名鼎鼎的导演，阴导。他们制片公司最近准备拍个名叫“ 环珠格格大战雪山飞狐” 的大型电视连续剧，现下急缺个第二女主角。程俊还说他已经跟那个阴导约了个时间，让芝兰去试试镜。
芝兰当时信以为真，前几天连觉都没睡好，每天在家练戏，枕头起码咬烂了三，四个。到了试镜那天程俊正巧没时间，就给了芝兰地址，让她自己去拜会阴导。
芝兰准时到了约会地点，一个五星级宾馆。　阴导是个身形臃肿，目光色迷迷的矮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芝兰半天，嘴里连连说不错，然后居然叫芝兰脱衣服。芝兰大惊。最后问清楚才知道，那个阴导是香港专门拍黄片的，那个什么什么“ 环珠格格大战雪山飞狐” 是他策划已久的一部 A 篇巨作。
我一拍桌子，怒骂道：“ 我操程俊那个王八蛋。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给你介绍。”
芝兰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 你没被那个什么阴导占了便宜吧？” 我问。
芝兰恶狠狠地咬着我给她的纸巾，说：“ 我好好收拾了丫一顿，让他以后再敢逼良为娼。”
我心里深深为那位阴导哀悼。唉！八成已经被绝后了。
芝兰又哭一会儿，突然破涕为笑，说：“　源，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得陪我。”
我一脸苦笑：“ 你不是一大帮追求者呢吗？随便找一个呗，我还有事儿呢。”
芝兰怒吼道：“ 你敢走！！！”
我就像小鸡子似的不停点头：“ 不敢，不敢。”
芝兰让我坐在她旁边，把腿放在我膝盖上，说：“ 给我揉腿。”
我清车熟路地揉了起来，这活儿小时候经常干，谁让我那会儿打不过她的。
芝兰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细声细气地说：“ 乖。真听话。”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后悔得直想给自己俩大耳刮子。他妈的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居然来找她。就这样揉呀揉，不知道为什么，我找了点当鸭子的感觉。
揉完腿改揉脚。我这时就想，这种侮辱，这种摧残也就生活在旧社会里的人们能体会到。
我半天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看见芝兰正全神贯注地用她那双大眼睛盯着我看。我背脊上出了一身冷汗，真想撒腿就逃，但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似的，迈一步都难。靠！我今天出门没碰上尼姑和尚啊，怎么这么倒霉？
芝兰说：“ 我其实一直喜欢一个咱院儿的男孩儿。”
我一愣：“ 没看出来呀。谁呀？”
“你猜。”
我考虑了片刻，说：“ 李勇？”
“ 去你的吧，三闷棒打不出一个响屁的东西，白给我都不要。”
“ 罗安？”
“ 不是，不是。”
“ 是吕凯吧。”
“ 你饶了我吧。”
“刘鹏不可能，陈为不可能，王宾不可能...　不会是赵隽吧？”
芝兰一脚踹在我小肚子上：“ 放屁！”
我疼得直呲牙，但没敢叫出声来。
“ 继续猜呀。”
我实在不敢乱说了，媚笑着说：“ 我真不知道，你告诉我吧。”
“ 操，傻逼一个，滚！” 雪姬也不知道又哪根筋没抽对，一脚踢在我胸上。我一个滚儿摔在地上，爬起来后就得了大赦一样，起身就跑。
出了芝兰家的单元门，我贪婪地吸了口充满汽车废气的空气，幸福地感觉到生活真美好。

待续

[ Last edited by laoyuan on 2004-2-3 at 19: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