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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和一个丹麦MM(完全真实的一段经历) [打印本页]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1:50     标题: 我和一个丹麦MM(完全真实的一段经历)

  1997年,我读大三。
  我读中文本是个错误,从小学我的语文分数就很低,最低跌破72分,当年我小学四年级,这个分数直接导致我的成绩跌到班级倒数三甲。初中语文也很差,仅强于我这辈子学得最差的政治。高中九门会考,我有八个A,只有语文是B。没想到,报考志愿我居然会去报“中文系”。我从高一开始就是学生会的“学习部长”,可是我最怕当众讲话,因为一紧张我就会胡说。七年之后,我给本科生讲大学语文的时候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哪里还象当年的我。
  94年考到北师大,我就致力于英语的学习,中文专业学的不是很上心。可是,每次我和留学生介绍我自己的时候,我都要强调:“My major is Chinese”。留学生对学中文的特别感兴趣,对外语系的学生特别不敢冒,他们主观地以为“专业人士”一定比那些学外语的专业,而且外语系的学生找外国人纯乎为了提高外语水平,而学中文的人则容易成为他们的朋友,因为他们常常幼稚地以为学中文的人和一群外国人扯来扯去是一种无私的行为。
  我就表现得很无私。我从大一就经常来往留学生楼,但那时候我住在北校——这个北校乾隆时候曾经是和绅的宅子,而留学生多住在本部,来往就不太方便。大二我们搬到了本部,我就几乎天天去留学生楼报道,师大的留学生早在95年就达到了700多人,还不停地“扩招”,到了97年,四栋巨型留学生楼都不够住了,学校不得不上校外租房子给留学生住。我这种人也就借机会扩张势力,常常有好几十留学生经常和我联系。但我和他们在一起多数时候说汉语,发现他们的汉语不能应付了,才说点英语日语。实际上,我当时从他们那里了解了不少西方的社会和历史文化知识,对我后来考研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更大的作用则是经济上的补贴。师范生当年不收学费,每个月补助还高达¥95,但是北京的生活费用就是高,你还没什么感觉呢,几百块钱就不见了。我大一的时候总怀疑我是不是总在丢钱。说来惭愧,那时候家里每学期供我两三千,到了大三就开始每学期四五千地给我。加上我后来每学期还能赚到三四千,我一学期花掉的钱已经比得上毕业第一年同期的工资了。
  总之,钱总是不够花。因此,我就想起来了作家教。北京的家教市场不错,但是很辛苦,比如师大在北太平庄,学生有可能住在万寿路总后勤部大院,我就要提前一小时出发,骑车二十分钟到豁口,从那里坐地铁二十分钟到复兴门换车,再二十分钟出站,还要经过众多站岗大兵的审查才能开始上课。这是远。为北京孩子做家教,压力又大,家长都特别希望孩子能够如何如何,但是学习能够达到如何如何的,还需要请家教吗?自然是脑子有问题或者学习态度有问题的请家教的多,但是家教的作用很少能够火箭一样助推学生进步的。
  比较而言,还是教留学生汉语比较方便,一个是近,从西北楼步行十分钟也就到了留学生楼了;第二个是压力小,留学生决不能因为不能通过HSK(汉语水平考试)而把你掐死,他们首先会怪自己;第三一点,教留学生,你光动动嘴皮子把你每天都说的中国话叨咕叨咕就行了。
  我一开始没经验,和外国人初次见面就问:“你们需要汉语老师吗?”得到的回答是“砰”地一声把门摔在我面前。据我后来分析,外国人对上门服务极为挑剔,戒心严重,觉得你找他谈家教师在骗他们的钱。后来我的策略就变了。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1:50

  我本来就认识一批留学生。通过他们,我们建立起了一个小圈子。这批留学生哪来的都有,美国占一半,日本印度英国荷兰瑞士澳大利亚占另外一半。我总和他们聊天打球玩游戏,时间长了,自然就有人问我:“你有时间帮我提高汉语吗?”
  我的时间多的是,因为我当年逃课都逃疯了,以至于某位教师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不认识我,问我:“你走错教室了吧?”时间既然很多,何不换成money。于是,我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那是大一。到大二,再有留学生求我,我就会表现得略为为难些,考虑考虑才会接受。稍微耍弄一下这点小心眼,外国人们会更看重你对他们的辅导。
  那时候家教没多少钱。我给北京孩子辅导,一小时¥15,后来涨到¥20。这和我毕业之后一小时¥120的价简直没法比。当时给留学生家教,每小时也是¥20,有时候能有¥25。这算不错了,因为留学生多,我一星期要做六七个小时的辅导。辅导结束之后还能说点英语学点日语。
  因为联系多,找我做家教的留学生越来越多。于是,我开始吃不消了。留学生多数很单纯,尤其那些美国学生。欧洲人更深邃些,但也一是一二是二。日本人很肉,说话不直接,但也十分客气诚恳。因此,他们找到我让我“帮忙”辅导汉语,我自己没时间,也要找别人来帮忙。我先是找到了和我关系最好的师姐,这位师姐是中文系的“系花”,但也是我的老乡,她父亲和我父亲同在一个研究机构搞物理。不过师姐辅导的不太认真,我就又另找了几个中文系的同学。记得有个意大利人保罗请我找个古代文学研究生来辅导他,我三小时后就把人给他领去了。保罗都三十三岁了,这位老兄看看我,又看看书呆子一样的我的师兄,问我:“你是他的经纪人吗?”
  到了大三,我就经常性地充当中文系学生的经纪人,联系“对外汉语教学”业务。不过,我把辅导者控制在一个小圈子里,那些“老师”们都是我的铁哥们和亲姐们,一个是因为“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个是因为他们教得好还是不好我都知道,非常信得过。
  1997年春节过后,我突然对这一切感到疲惫了。当时我们宿舍的藏族人在宿舍喝酒打架唱歌砸东西,我说他他不听,干脆自己找了个单间宿舍住下了,每天更觉得空虚。这几年我都学了什么?我问自己。实际上,这几年收获还是不小,话剧团合唱团影视协会我都加入了,还参演了若干节目;演讲比赛中文英文各参加了一个,虽然每次比赛我都临场忘词了,但最后都还是获得了奖项(不是安慰奖);大三那年的“星星杯”排球赛中文系夺得了冠军,我也是队员之一;从96年开始我就是学校英文台的主播;当然,还有,从留学生那里赚来的一点点家教钱。可是,这些都不能把我从真正的空虚中拉回来。因为,我感觉我的专业有些耽误。于是,大三的那个下学期,我决定把我手中所有的家教送人。不过,我还是要经常去泡留学生楼的。按理说既然要彻底改变一下,就应该再也不进留学生楼了。可是,嘿嘿,我不是那种极端的人。
  记得当时我刚刚开始辅导两个韩国人,就把她们“转卖”给别人了。也不是卖,我把两个业务给了96级的师弟,我没收一分钱。但我师弟很会来事,他送给我一袋子燕麦片。我冲了一袋,难喝死了。剩下的我捐给了宿舍打更老头。当我告诉其中一个韩国人说:下次将是我师弟来教你的时候,那个可爱的戴眼镜的韩国妹妹严肃地指责我: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说:不要不平衡么,我会经常来和你聊天,这样对你的汉语也是提高,却不需要你付任何学费……
  我需要再次赞扬我师弟的会来事,因为我使他多了一份家教,他便总想着“报答”我。1997年3月的一天,师弟敲开了我的宿舍门,拿给我六张条子。我打开一看,全是一个内容:(原文是英文,但不太符合语法)我在翻译书。需要学中文的。需要中文知识。给钱。
  我当时午睡还没醒,头昏脑胀的。我问他:“怎么内容都一样?”师弟得意地说:我看到了第一张,就在不同的地方把这几张条子都摘下来了。这样才没有人竞争么!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写的。你看落款:Ulla(乌拉)。
  好聪明的师弟。据说他后来去了《时尚》杂志,干得不错,左右逢源。因为师弟把事情做得这么像样,我再说什么“没时间不愿意做”就说不过去了。于是,我留下了条子,并留师弟在我的单间宿舍喝了两瓶。
  1997年3月中旬的某个下午,我敲开了师大留学生楼B区334的门。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1:52


作者: 278FJ    时间: 2005-9-5 11:52

是转摘么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1:55

  门开了,一个蓬松着头发的巨人出现在我面前。看发型,可能是女生。但是她有些背光,脸上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我身高不到一米八,对面这个女生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虽然她穿着宽松的睡衣,我还是能感觉到:她是个比较丰满的女人,前凸后挺,但又不显得粗胖。
  我和她说明了来意,用汉语。她竟然没什么表情,轻轻地说:“等一下。”随后把门带上了。那声音一点都不柔美。
  过了大约两分钟,门又打开了:“请进”。
  这一回,这位MM的女性特征便颇明显,让人能够一眼分辨出来。只见她把头发束在了脑后,露出了长长的脸庞。她并不美,皮肤并不是很白,不像北欧人那种粉嘤嘤的白;眼睛虽然不小,但鼻子则显得长了些,嘴也略大。她的身材也是如此——个子高得让人不舒服,而她又穿着黑色吊带上衣和超短的牛仔短裤,让人以为这是一个巨人一夜之间变大了把衣服撑爆了一样。她的肩膀很挺实,从肩头到胸部坡度明显,乳沟便十分清晰,看得我悄然心动。那丝绸做成的吊带小衣显然短了些,MM的肚皮若隐若现地露在小衣和牛仔短裤之间。牛仔短裤旧得要命,已经开始抽巴了。两条大长腿直直地杵在地上,那长腿极具肉感,颜色黝黑,显然是晒过很久。
  她就这样光着脚,翘挺挺地站在我面前。一阵微风吹过来,把她身上的香水气味吹了一些过来。我的心跳更快了。难道香水味也能加快心跳?
  我们互相介绍了自己。我说我叫Victor,中文专业人士。她用她那深邃的眼睛打量着我,自我介绍道:“乌拉。我来自丹麦。”我习惯性地问道:“丹麦哪里?”
  这是个蠢问题。丹麦是个弹丸之地,全国不过是一个勃起的阳具一般的“日得蓝”半岛加上若干小岛,其中西兰岛最大,首都哥本哈根就在小岛最东端。菲英岛稍小,连在西兰岛和“日得蓝”半岛中间,周围再缀些小岛。整个国家我只知道哥本哈根这一座城市,根本不知道此国家如何分省。以前我的爱好就是边看地图边吃饭,对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摸的比较透(相对而言,比那些“美国研究所”的专家们差远了),遇到一个陌生的美国人,我常常会问他来自哪个州。西方人,尤其是美国人,单纯无知的要命,他们自己分不清北京上海谁在北谁在南,却以为中国人也对他的国家一无所知。于是,当我对他形容他的老家华盛顿州如何如何,又大谈印第安娜的印弟车赛和全美大师赛的时候,他会非常惊讶:啊!这你也知道!还有个澳大利亚人,我和他聊了一下比奥乌尔夫,他就用夸张的表情赞道:“你的知识……连这么遥远的东西都知道!”这是我们上课讲的,新鲜么。
  乌拉听到我问她“丹麦哪里”,便十分兴奋地张开胳膊,从堆得乱七八糟的书本中抽出一支铅笔,在一张粉色的纸上为我画了一幅欧洲地图。她低头画地图的时候,胸口贴到了写字台上,乳沟被挤压得鼓鼓的胸抬高了许多。地图画毕,她又比划了起来,大意是“丹麦四面都是海,风景很美丽”。哦,我明白了,她大概把我的话理解成了“丹麦在哪里”。
  我几乎都没有听她说什么,因为她的胳膊挥舞着,胸脯因为胳膊的舞动而一颤一颤的,很有要从吊带小衣中跳出来的感觉。她显然在嘴里也喷了香水,每次说话,那香气都直喷到我脸上。我感到喉咙有些干,便咽了一口唾沫下去。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1:56

  乌拉MM来自“日得蓝”半岛东面的奥胡斯(Arhus),乌拉特意解释:这是丹麦第二大城市。丹麦人也小市民,也害怕别人以为她老家地方小,hoho。她当年24岁,比我大了整整三岁。她说她在哥本黑根大学读到大三,她的专业我没听明白,她的汉语很糟烂,而我又没在英文中听过这个专业的名字,我怀疑她的丹麦口音影响了该词的发音。后来我打听了一下,原来“哥大”还是个老牌大学,1537年从天主教会独立出来,此后慢慢地发展成一个真正的现代性质的大学。如此说来,乌拉还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了,只是她两年前就大三了,然后先在香港中文大学呆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来到了北京师大。听她那含混的汉语和英语,我知道她似乎在搞什么项目。这难道是大三实习?
  乌拉没有什么家长里短的废话,介绍完基本情况,就直接“谈生意”。“多少钱一小时?”她问我。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飞速地盘算着。我以前给人翻译过稿子,因为我还是学生,所以收费很低:一千字¥40。累到眼睛快瞎了,才拿到几百块钱。宿舍里的藏族人逼迫我请客,一顿饭就花掉了一半多。而像这种“现场直播”式的翻译,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心里没底,但这价格一定不会多于¥40一小时了。
  乌拉的眼睛颜色很深,但也是蓝色的。一种接近深蓝的颜色。那眼睛,真迷人。
  也许是东方人的眼睛我见多了,不论眼睛多好看,我都会感觉那是因为轮廓好看或者睫毛好看,很少醉心于那黑色的瞳孔的。这不是崇洋媚外,蓝色或者绿色的眼睛,确实好看,好看就好看在眼仁上。
  大一我打车去姐姐那里,正好路过长安街,赶上了堵车。我摇开车窗打算透透空气,却看到对面一辆“中青旅”的大巴上,一车的外国小孩冲我们挥手。她们大约十岁左右,有的孩子向我挥舞着小型的英国米字旗,我便知道她们都是从英国来的。小姑娘们多数都戴着墨镜——北京的阳光很刺眼。其中一个英国小姑娘坐在车窗边,还冲我们摆了个pose。她微微侧着脸,一绺棕黄色的头发垂在额头。她的嘴角微微上翘,那个笑容真甜。这时,她把墨镜推到了眼睛下面,挂在了鼻头上。好一双湛蓝湛蓝的眼睛啊。白皙粉嫩的皮肤,金属光泽的头发,湛蓝幽邃的眼睛,我到现在还难以忘却。后来我便经常遇到眼睛非常美丽的美国姑娘或者欧洲姑娘。2001年我去看大运会,旁边坐了一个非常迷人的英国姑娘。她看到我,还冲我笑笑,我竟痴痴地问:七年前我好像见过你……
  乌拉的眼睛让我看得入了神,她似乎也发现了,便拿起一支怀表,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醒了过来,尴尬地笑了笑。乌拉突然朝我伸了伸舌头:“免费怎么样?”我下意识地说道:“可以啊!”随后我马上改口:“不,不是的……”
  乌拉的鬼脸迅速收了起来。她的变化太快,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不过,清醒过来的我也便不跟她胡扯了,和她说:“我以前给人做过辅导,一小时应该是¥30。”乌拉又突然鼓起了嘴,眨巴着眼睛对我说:“噢,我是学生啊,我很穷的……”随后,她弯腰去拿她的钱包:“你看你看!空的!”我打趣道:“是啊,你们都用信用卡,很少把现金装包里。”当时乌拉是面对着我弯腰的,我心头一震,因为我分明看到了……
  最后,我们都妥协在¥25一小时,双方都感觉到了对方的让步,心里便都很满意。乌拉请我第二天下午四点半再去,她要整理一下材料。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的脑海中总是现出乌拉的吊带上衣。还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得香水味道。拐到图书馆,这种幻觉才消失。“呸!没出息!”我骂自己。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1:57

  
  当年我才21岁,这是男人的“花季”啊。所谓“花季”,一定要符合以下几个特点:一,灿烂。花儿都是灿烂的,照耀它的是灿烂的阳光,映出来的则是灿烂的五彩缤纷。二,鲜嫩。刚刚绽开不久的花儿都还带着花苞里的养料,嫩的不禁雨点砸,不禁虫儿啮。三,也就是最重要的,就是对于“授粉”那种扭捏的心情,既渴求,又好奇。花儿的五彩缤纷其实就是为的吸引蝴蝶蜜蜂什么的过来“搔一搔”。但是它们又都害羞得紧,以至于蝶儿来了蜂儿来了,它们又都羞答答的,不肯做出个大方样子。
  当年的大学生们就是这样,青春,健康,灿烂,阳光。他们对两性之间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和渴望,却又扭扭捏捏不知所以。他们会很高兴地给你谈“那事情”的感觉感受,并能够做出一大长串细致到位的心理分析。当你满怀仰慕地问:“那你经历过几次?”他们便用各种方式表示:零次。他们经常会表现出对异性的不屑,可是内心里,却对异性充满了敬仰和好奇。他们会在食堂用眼睛的余光去偷窥美女和美男。他们会用各种借口坐在美女或者美男附近,并作出各种怪动静和怪表情,吸引对方的注意,当他被对方注意的时候,却又故作矜持。他们不知道,那些被他们吸引过去注意力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常常会在心里笑骂对方的傻乎乎的小聪明,个别素质低的美女还会在心里笑骂:“SB。又一个SB。”
  穿得非常少的外国MM我实际上见过很多人次。以前北师大常常会迎来一批一批的美国留学生,她们经常聚在一起,坐在她们中间,你会很容易感受到古希腊人的形体美……记得有一个意大利裔纽约姑娘,她的吊带菲薄菲薄的,还很短,走路不小心,bra都看到了。这些吊带在你身旁扭来扭去的,你只会感觉到身旁是一个个肉蛋在飞舞。
  大约是一冬天没有和留学生们交往了,尤其是97年的那一年我接触日本人韩国人太多了破坏了我得的审美体验了吧,见到乌拉,我竟然重又拾起了“花季男生”的感觉……
  回到宿舍,我的心情依然不能平静。在这里介绍一下我的这个小房间。这是个存放笤帚墩布的空宿舍,大小和格局同我的宿舍一样,不过房客只有一个,那边是我。我原来的宿舍人口众多,而且二十四小时有人醒着,尤其是晚上,常有一群“敌视汉人”的藏族人来到我们宿舍,又唱又跳,抓起饭盆就当垃圾桶,并且从来不收拾。实在不堪其扰,我才搬了出来,结果没想到那藏族人发现之后,竟然强烈要求和我同住,被我大飞脚踹到了一边。如果这个房间有他住,这里一定会在一夜之间变得比茅坑还臭。我曾在某夜晚亲眼见他偷偷用别人饭盆当夜壶,差点没气死。
  这个房间人少,便非常安静,我喜欢在大半夜躺床上看书。这天晚上,我看书不断地溜号,换了七八本书,始终没有好转。眼看都凌晨两点了,操场上那些打篮球的人还是不肯去睡觉,篮球砸在水泥操场上“咚咚”的,我感觉我身体某个部位都要一起共振了。
  又过了一会,我决定翻翻《聊斋志异》,这些故事需要集中全部精力,不然读起来费劲。就在这时,我的窗玻璃“嗒”地一声脆响。我赶紧跑过去观察了一下玻璃。还好,玻璃没碎。这是哪个缺德玩意在扔石子?我推开窗户,“我操——”结果又一粒石子砸在印堂,疼得我两眼直冒金星。正要从二楼跳下去去捉捣蛋分子,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生硬的女人的声音:“Victor!Victor!”
  我一怔:“这是乌拉的声音!”
  果然,靠着彻夜不灭的水房的微弱灯光的照映,我看到了身着那身黑色吊带上衣的乌拉。她的长发披在肩头,微风荡过,秀发轻扬,迷人极了。
  我愕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笑道:“我怎么不能知道?快让我进来!”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00

  
  
  我一怔:“这是乌拉的声音!”
  果然,靠着彻夜不灭的水房的微弱灯光的照映,我看到了身着那身黑色吊带上衣的乌拉。她的长发披在肩头,微风荡过,秀发轻扬,迷人极了。
  我愕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笑道:“我怎么不能知道?快让我进来!”
  我一阵狂喜。但是,西北楼门禁很严,女生严禁入内,更别说外国MM了。况且现在看门老头都在睡觉,把他们闹醒,后果是很严重的。好在我的宿舍就在二楼……我对乌兰说道:“这样吧,你从窗子进来!”
  西北楼的一楼不住学生,因而一楼同二楼之间的通道都堵死了,从正门进楼的话,一般都是直接上二楼。因此,女生如果要偷爬进西北楼,一般都由二楼男生坠下绳子把她拉上去。三楼心理系男生就经常从二楼水房窗户里外地送人,没想到老夫今天也要……嘿嘿。
  很快我的手中就多了一条绳子——这是当年我和同学郊游时候置备的法国进口尼龙绳子,别说一个乌拉,就连二百来斤的辽宁同学老孟都禁得住。乌拉似乎经常爬山,几下子她就把绳子缠在了腰上。我只拉拽了几下,乌拉就轻飘飘地登上了窗子。
  月光下,乌拉显得万分妖娆。房间虽然黑暗,我却依然能看清她那乌蓝色的眼睛。此时,她正微微侧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她的嘴唇是那样地红,红的都要爆开了。她的脖颈长长的,随着呼吸而微微扭动着。她的胸脯有节奏地起伏着,我似乎能听得见她“咚咚”的心跳声。她离我真近啊,近到了我可以触摸的距离……
  就在这时,一阵巨响,把我从梦中惊醒。我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一本《聊斋志异》扔在一边,宿舍门正被人擂得山响。我气鼓鼓地打开了门,看到张强同学兴冲冲地钻了进来。
  张强是我的大学同学,属于象棋特招选手。当时他本来也是我们宿舍的,同样不堪忍受藏族人的脏乱闹,平时就不怎么住寝室。他是北京人,每星期都要有两天到北京棋队上班带徒弟,还要到中央五台讲两次棋。我俩关系特好,我找到了“单间”宿舍,顺便也给他铺了张床。反正他一星期能来住一次就不错了。没想到,就在乌拉触手可及的关键时刻,这厮竟然突然出现,坏我的兴致。
  “你丫怎么进来的?”我气鼓鼓地问道。
  “爬水管子从水房进来的阿。”张强很得意:“看看你们那小身子骨,能和我比么?你看看,你看看,我不但自己爬上来了,身上还背了四瓶燕京啤酒!”
  张强的背包号称“百宝箱”,经常能拿出一些让人惊喜的东西来。某次游泳,丫居然从里面摸出一副脚蹼,像模像样地戴上之后就冲到水里去了。还有一次喝酒,满地啤酒就是打不开盖。当时在草地上,谁也不肯用牙咬,结果张强这厮摸着摸着,居然摸出一个瓶起子。这次张强夜半爬墙,并捎来啤酒四瓶——还是冰镇的,外加锅巴花生米火腿肠一大兜子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推杯换盏外加大白话,四瓶啤酒很快就消灭了。我和他讲了乌拉MM的故事,没想到他兴奋点根本不在那里,而是不停地和我白话他前一段时间击败许银川的神勇经历。我对象棋一窍不通,顶多不至于相过河马蹩腿,但是,最初级的选手都能把我杀死,没办法,兴趣不在那里。听他说了几盘棋我就捆得东倒西歪,不知不觉中就呼呼了起来。
  睡梦中,我似乎又感到有人把手伸进我的被窝,正在抚摸我的脊背。我一激灵,扭头一看:天啊,我这是做梦么?
  只见乌拉换上了一件大红色低胸紧身衣,显出了细可盈握的蛮腰和嫩如凝脂的酥胸;两条修长匀称的美腿从纯白色超短裙下探出,好似白玉铸就的一般;杏核眼,尖尖颏,一张轻施粉黛的美艳脸庞。一阵香风拂过,乌拉那长长的秀发轻轻地飏了起来……我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候,眼前的美人乌拉说话了:“清夜独眠,得无寂耶?”我讶道:“卿亦通文言否?”乌拉粉脸微颦:“妾向慕君之雅才,今乃得见。真真天作之合也……~!@#$%^&~”老夫大说,执其手而欲与燕好。乌拉一笑,轻解红衣,缓退短裙,一个令人眩目的美女就这样把身体展示在我的面前。我克服晕眩,拥女入怀,正待狎亵,只见乌拉突然张开大嘴,“哗啦”一声,一口凉水齐刷刷“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睁眼一看,原来襟前的被窝湿了一大片。哪里还有乌拉的影子?只见张强晃晃悠悠地把饭盆放在了桌上。他看见我醒了,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哈,喝多了,有点口渴。这水不脏,我刚凉的……”
  我赶紧起来收拾被子。好家伙,张强这小子端着饭盆跳舞呢?洒了这么多水。我正在收拾被子,突然感觉内裤里面有点凉。我脸一红,端起脸盆就往外走。张强问道:“你嘛去啊?”我说:“太他妈热了,冲个凉!”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二天下午四点整。我详细估算了时间,大约下午四点十二分出发,应该能保证提前五分钟到。我穿戴整齐,轻飘飘地走出宿舍,颠下楼梯,骑上自行车,从“乐群餐厅”拐向东,一边看着篮球场上打球的大汉们,一边用余光瞟着迎面而来的漂亮的女生。其实,这几乎是所有没毕业的大学生们的走路习惯。
  到了留学生楼,看门老头对我简直不能再熟悉,就算我蒙面走进来,他都能一眼把我认出来。可是,他还是要我拿出证件。不过没关系,查学生证的时间早就被我计算进来了。但是我一翻衣兜,突然愣住了:忘带学生证了!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07

  到了留学生楼,看门老头对我简直不能再熟悉,就算我蒙面走进来,他都能一眼把我认出来。可是,他还是要我拿出证件。不过没关系,查学生证的时间早就被我计算进来了。但是我一翻衣兜,突然愣住了:忘带学生证了!
  讲原则是好事情,但是盲目地讲原则就是蛮横不讲道理,为了满足个人那种行使权力的虚荣心而对人情毫不通融。留学生楼看门的老头早就能把我的个人情况倒背如流,可是他偏是不放行,还和我讲什么“现在留学生楼住着外国人,这里就是外国,你没有证件怎么能随便进入人家的领地”之类的歪理。没有办法,本来是计算好了时间,提前几分钟出现的,这倒好,来回一折腾,反倒多花了十几分钟。本来很好的心情终于被这个无谓的失误弄得极糟——直到我来到乌拉的宿舍门口。
  原来,乌拉的宿舍门关得严严的,上面还贴了一张小纸条:“对不起,有事外出,推迟两小时。”
  短短二十分钟里,我的心情曾经变得十分沮丧,又因为这张小纸条而感到十分庆幸。高兴了一小会,我回过味来了:真正爽约的,应该是乌拉。
  两个小时里我简直无所事事,只好在楼里乱窜,“会会”老朋友。我先去了意大利人保罗的寝室。还没到门口,我就听到里面有动静。瞧了半天门,也没有人答应。我摇摇头:大概这厮没关电视。刚走了几步,门开了。
  保罗是个标准的意大利美男,身材高大匀称——其实他只有一米八零,并没有乌拉高。保罗的头发浓黑浓黑的,打着自来卷,眉毛毛茸茸的,笔直的鼻梁和满脸的胡子茬,十分性感。不过,他的毛衣穿反了。他看到是我,略微有些诧异,犹豫了一下才请我进去。
  我刚一进去就马上明白了。他那金发碧眼的女朋友好像刚刚穿好衣服,被满脸大汗破坏的粉妆还来不及修补,好在她见我之后,笑得很自然。是啊,饮食男女,哪一个不是人之常情?若要指责别人“偷欢作乐”,除非你是个Monk。
  不过,到底因为破坏了人家的好事,我和他们俩聊得很不自然,说了两句就撤退了。不知怎的,出门之后,我竟然联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了,脸上不禁热了起来。
  又找了几个美国人聊了一会,好不容易捱到了六点半。当我再次来到乌拉的房门口时,却沮丧地看到那张纸条还在那里。这说明——她根本就没回来。不过,沮丧之余,我还是有点心存侥幸,便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北师大的留学生宿舍绝大多数都是两人一间,一人一间的极少,而且价格昂贵,乌拉这间就是如此。其实单人间多数位于拐角旮旯,不通风,又不见阳光,面积没有双人间大,价格却相埒,实在不是一个经济划算的选择。但是,整个房间只有自己,这种完全的私人空间还是很受欢迎的。大约乌拉就是因为这一点吧?师大的留学生多数是十八九岁的小孩,像她这样二十四岁的大姑娘是很少见的,大约她是很不愿意和那些与自己有两道代沟的Gailes同住的。
  敲了几下门,没有等待回应我就拔腿撤退了。敲一下门顶多满足一下我的机会主义好奇心,但这个好奇心是很脆弱的,经不起时间消磨的,只几秒钟,我就确信:乌拉肯定还需要我多等一会。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房门竟然开了!
  乌拉仅仅把门开了个小缝。她东瞧瞧,西望望,确认楼道里没有别人之后,对我做了个手势:“Come in!”
  我推门进去之后,脑袋“嗡”了一下。
  只见乌拉只穿了一件三角下衣,裸着上身,背对着我光脚颠到床边,抓起一件T恤就套了下来。因为她不是完全背对着我,我看到了她高耸的胸脯在套T恤的时候颤了一下。随后,我赶紧把脸移开了。
  乌拉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和我打招呼,随后,便用她那不慎流畅的汉语向我解释:“非常对不起,我其实是睡得太晚,打算推迟两个小时的,没想到闹钟坏掉了,为了不耽误你的时间,我就……”她做了个鬼脸。
  其实大个子女生做起鬼脸,也是蛮可爱的。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09

  乌拉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和我打招呼,随后,便用她那不慎流畅的汉语向我解释:“非常对不起,我其实是睡得太晚,打算推迟两个小时的,没想到闹钟坏掉了,为了不耽误你的时间,我就……”她做了个鬼脸。
  其实大个子女生做起鬼脸,也是蛮可爱的。
  乌拉目前还是哥本哈根大学政治系的学生,但她出来做项目都做了两年了。我怀疑她是不是不肯毕业,利用留学的机会骗国家的教育福利。我一开始总把她的学校简称为“哥大”,结果乌拉很不高兴。也对,我们学校也有哥伦比亚大学的留学生,大家容易搞混,就像我们从来不把南开简称南大,因为它容易和南京大学搞混。
  乌拉首先要求我帮她翻译两篇鲁迅的杂文。而且是象讲课一样逐词讲解。两篇文章我都非常不熟悉,一个是《坚壁清野主义》,选自《坟》;另一个是《文人相轻》,选自《且介亭杂文二集》。说实话,我非常不喜欢学习现当代文学,而当时年轻人中间有流行着一种鄙薄鲁迅的风气,因此,我便更加不去读鲁迅的全集。作为本科生,当时也不能要求我们读遍鲁迅的所有文章,现代文学三十年,重点的“大文豪”就有七八位,鲁迅要看,郭沫若要不要看?矛盾老舍巴金呢?专门看了他们的作品,那么,沈从文朱自清郁达夫叶绍钧(就是叶圣陶,此公决不仅仅是童话作家,他的小说创作的很早很有影响,比如《倪焕之》)闻一多徐志摩呢?
  因此,我一开始没有进行小说的翻译,而是和她讲了讲鲁迅的生平及创作。这时候乌拉的汉语就完全不够用了,我只好用英语说。说了半天才说到鲁迅去日本,乌拉得耐心就没有了。她眉头一皱:“你和我讲讲‘课文’吧。”我一阵苦笑,只有坦白地告诉她:“I need preparation.”然后我告诉她,这两篇文章我都没细读过,当年也不过翻目录看到了题目。乌拉很不解:“鲁迅不是你们国家最伟大的作家吗?”
  我简直不知道如何回答。“难道中国只有一个鲁迅吗?我相信你们丹麦绝对不是只有一个Anderson(就是安徒生,我说安徒生她绝对听不懂)。”乌拉得意地一撇嘴:“是啊,我们丹麦有三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我赞道:“丹麦伟大!”心里说:当年你们的祖先还是海盗的时候,我们的唐诗宋词就已经达到极高的境界了。和宋朝的皇帝相比,你们那个卡纽特根本就是个文盲。
  乌拉对我不能马上“满足”她很不满,但她很快平静了下来。她说:“你没有完成你的工作,我这次不能付给你钱的。”我说:“没关系,让我准备一下我们再继续我们的工作吧。”乌拉刚才还紧缩双眉,现在突然又做了个鬼脸:“那你不觉得吃亏吗?”
  这就是西方人的直白。相比之下,欧洲人的直白比较理性一些,美国人的直白比较幼稚可爱一些,日本人基本不直白。但是三种留学生的最大特点是:经常用词不当。这句话要是由一个中国人说出来,那显然是话里带刺,还是那种一眼就能被人觉察出来的讽刺。
  我说“It’s OK”,我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乌拉看了看表,对我说道:“我们刚才进行了半个小时——”她看看我:“我请你喝咖啡吧,算作这半个小时的学费。”
  我笑道:“是啊,我欣然接受,你还让我……”我想说“你还让我在这里耽误了两个小时”,话说一半就把话头掐断了。但是乌拉似乎最受不了对方把话说一半,拉着我一定要我把话说完。她的手比较大,但也比较柔软,上面润着湿湿的一层汗。她抓住我胳膊的时候,我的心猛地跳了几下。
  留学生楼一层的咖啡厅距离真正的咖啡厅还有一段巨大的距离,其实就是几张桌子,四周摆上沙发软座,所有的服务都由一个土不土洋不洋的吧台来提供,整个咖啡厅不隔音,因为咖啡厅的“墙”就是几个钢化玻璃做的屏风,吧台的音乐从来不敢放太大声,怕一楼的留学生抗议。咖啡厅入口紧挨着看门老头的值班室,这个老头满脸皱纹东张西望,看见留学生就媚笑着“Hello”,看见中国学生就端起脸孔来查证件,十分煞风景。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这里的咖啡都是速溶咖啡,难喝极了,还卖十块钱一杯。
  乌拉替我要了一杯咖啡,“麦氏”咖啡。这种咖啡在今天几乎都绝迹了,我都很久没见到这个牌子的咖啡了。当然了,我根本就没有喝咖啡的习惯。
  比较有意思的是,乌拉给自己要了一杯酸奶,又要了一盒饼干,大大方方地放在她自己面前,超出了我的胳膊能够到的范围。是的,西方人对“你的”“我的”分得极清楚,“我的”东西你不要随便动,当然我也不会去动“你的”东西。这种事情我早习惯了,原来乌拉分得真清楚,我和她讲了大约半小时,她就以一杯咖啡来作为“报酬”,咖啡的价格约等于那半小时的学费。
  不时地有和我认识的留学生过来打招呼。乌拉有的时候冲他们点点头,有的时候不予理睬,自顾自地和酸奶吃饼干,吃了几块饼干,又买了一包烟自己抽上了。
  大概那时候我身边抽烟的女性不多,我对乌拉抽烟的姿势观察了好半天。她身体前倾,右臂折起来垫在茶几上,烟卷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下颏搁在右手手掌上,隔十几秒钟就把烟嘴凑到嘴边轻吸一口,然后慢慢地把烟呼出来。她穿着半袖线衣,整个小臂线条清晰地展露在茶几上。从手腕到手肘,那种略带弧度的小臂曲线,看上去非常完美。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11

  两天之后,我再次来到乌拉的房间。乌拉和我约好一周“上课”两次,每次一到两小时。这次我没有在门上看到字条,便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
  我又敲了一会,乌拉才把门打开。她披散着棕色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示意我进去。这一次,乌拉没有赤裸上身,而是穿了一件纯棉短衣,算是睡衣了。但是,她并没有把短衣的扣子扣上,胸前的衣襟便敞开着,关上房门后鼓来的一阵微风轻轻地撩开了她的衣襟,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的左胸……一颤,便赶紧把头扭开了。乌拉揉了揉眼睛,才懒洋洋地扣上了胸前的一个衣扣。可能是衣服太小太短?也可能是因为她只扣了一个衣扣?她的胸把衣服撑得非常紧,我很担心那个口子会突然绷开。
  乌拉眨巴了一下眼睛,才有点清醒过来。她搔了一下屁股,发现自己还穿着小内裤,赶紧坐在床上,抓起一条牛仔裤,把两条长腿套了起来。随后,她拿起洗漱包,屁股一翘一翘地去洗漱了。
  我便站在房间当中,欣赏起她的“闺房”来。
  乌拉的房间窗子朝西,整个屋子呈长方形。她的床很别扭地顶在墙角,床尾处有一个木制衣柜。窗下有一个写字台,靠墙处有一个不大的书架。再加上一把软椅和两只木头椅子以及一个折叠桌,房间里就再没什么家具了。
  乌拉显然十分“不拘小节”。她的书本很随意地丢在写字台上,窗台上的酸奶盒子方便筷子和化妆盒摆得很不整齐。床上横七竖八地扔着几件衣服,被子被蹬在一边,看来她是从来不叠被子的。床下的鞋子也是各个朝向都有,一只厚根凉鞋还踩在了旅游鞋鞋面上。
  一切都和男留学生宿舍一样乱,只是——味道不一样。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重的女士香水味道。这种味道和男生寝室的味道截然不同。当然,留学生楼到处都是香水味,来源主要是各位过路的留学生“发散”出来的,而学校有时候也特意放一些芳香剂在楼道。
  我去过相当多的女留学生宿舍。
  一般来说,美国女生的宿舍比较随意些,但她们多数两人一间屋子,还不好意思太糟害,自己的垃圾都对在自己的领土之内,你不到我这里捣乱,我也不去你那里制造垃圾。欧洲人的宿舍比较规整些,当然,我认识的欧洲女生多数都比美国女生岁数大,有一位瑞士大姐都四十了,同宿舍的康奈尔小姑娘才十六,可以当她女儿了。不论是欧洲人,还是美国人,她们的共同特点:不叠被子。讲究的就把被子平铺起来罩在床上。不讲究的,起床时蹬到一边,睡觉时往身上一裹。后来我去国外,那里的中国留学生,也没有一个叠被子的。还有位老兄在新加坡工作,每天都很讲究地把被子平铺在床上,再盖上被罩。
  日本女生和韩国女生就略有不同了。有的日本女生和韩国女生也是把被子乱蹬乱盖,但两国女生颇有些有洁癖的,我曾经亲眼看过一个白净漂亮的日本女生跪在床上一丝不苟地叠被子。韩国姑娘动作夸张地叠被子的情形我也见过很多。地球东西还是很有差别地。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乌拉洗漱完毕,扣好扣子,精神抖擞地回来了。几绺头发湿淋淋地附着在额头上,让我想起了去年和一群美国女生去游泳的经历,心头不禁一动。
  乌拉向我做了个鬼脸,向我致歉:“闹钟又没有叫醒我。今天我们讲两个小时吧,从你进房间那一刻算起。现在,please allow me to——”
  她从门外的冰箱中拿出来两盒酸奶,又从写字台下面的纸箱中捏出一袋燕麦片。我惊讶地看着她把燕麦片全都倒在一个饭盆里,然后又把酸奶全都倒了进去。盒子里还有残余的酸奶,她就把盒子对着饭盆拼命地摇晃,有的酸奶居然溅到了桌子上。冰镇草莓味酸奶+荷兰燕麦片,这种吃法我当时还是第一次见。
  乌拉就这样一边吃一边听我讲解“辛亥革命”。乌拉几乎每次见到我,都会先让我讲一段近现代历史。这也是我愿意做的,我对历史的兴趣远远超过了文学,讲起这些东西来便不需要事先准备,十分省事。不过,说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中国人民”的时候,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是啊,一个大嘴巴女士就在你面前十几公分处“吧唧吧唧”地吃东西,那味道还特别容易辨别……谁能忍得住啊?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14

  就这样,每隔两天我就来到乌拉的房间,每次敲开门,乌拉都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之中。
  终于,在某个早晨,大约是五一前吧,我敲开乌拉的门的时候,乌拉很兴奋地问我:“你能向我推荐一些好玩的地方吗?你会给我做导游吗?”一点都没有了睡不醒的慵懒样子,精神得很。
  我也非常高兴。和留学生一起去玩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尤其和欧洲人去玩。欧洲人多数都很“理性”,便很注意关心同伴,虽然也很自私,但并不给人制造麻烦。他们也比较注意与人沟通,岁数大的人会像大哥大姐一样与你说话,岁数小的也会把话说得比较得体,让整个旅途从不存在冷场。因为我的任务是导游,因此,多数时候他们都会为我买门票、付路费。
  当然,还有一点点虚荣心的因素在里面。以前的国情:遇到外国人一般都要把目光锁死,直到脖子不能再转了为止。我小时候就这样,姐姐那时候在外语系,常有留学生和她联系。和留学生走在街上,大家就会像检阅稀有动物一样看个不停。上了高中,情形略有改观;来了北师大,简直遍地是留学生,走在路上谁也不看谁,只不过看到特别漂亮的,或是穿得特别暴露的女留学生时,大家会行使一下注目礼。当时,大家最看不上眼的,便是一个又老又丑的老洋人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中国女生。但是,大家比较敬佩的,则是一个中国男士与西洋女生并肩走在一起,那洋MM越漂亮,那男士越受尊敬……
  于是,那天的课取消了,我带她去了香山。乌拉在路上问:“香山?这山是不是很香?”
  从北太平庄折腾到动物园,再从那里坐车去香山,路上别提有多挤多热了。在动物园等车的时候,大家都紧盯着车来的方向,看到车来了,便蜂拥而上。乌拉被推搡了两下,赶紧退了回来。我一乐,自己挤了上去,找到一个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之后向她挥挥手。乌拉坐下之后吐了吐舌头。后来她和我说,这种情况她在外地旅游时候经历过,没想到北京也这样。北京怎么了?难道北京人民就不挤车了么。
  当时我和乌拉挨着作在最后一排。我曾经想把位置让给一个头发有点白的男人,但是看他那眼神不离乌拉锁骨以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乌拉在车上动个不停,不断地东张西望。每当她的视线经过那老男子的时候,他便若无其事地把视线游移开。
  车上很热,一路上尘土飞扬,车窗也不能开,大家都热得一身汗。乌拉这一天穿了一身黑色紧身长袖T恤,衣服紧紧裹在身上,难受得很。她先是把袖子都撸了上来,从我手中拿过一份报纸,不停地扇。她身上的香水味道便被这张报纸一下一下地扇到了空中。乌拉裸露的胳膊偶尔会碰到我的身上。
  香山上游人如织,很象是聚在一起搞party。走到松林餐厅,都已经饿瘪了的我们吃了顿饭,乌拉把账付了。出了门,她竟然拉着我的手,催我快走。当时我脸一热,把手松开了。乌拉看了我一眼,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表情。
  乌拉在我面前穿衣服十分随便,我早已习以为常了。但是,“肌肤之亲”我们还从来没有过。有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还会说句“sorry”。说实话,在香山她拉我那一下,我脸上一热,腰部也是一紧。大家一定会理解我当时的反应:都是血气方刚但又未尝禁果,谁会对着突如其来的“接触”毫无反应呢?因此,当时我下意识地把手缩回来了。走了几步,我嗅了嗅被她拉过的手腕: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当时,我突然想起了“郭沫若过河”的故事……
  香山并不高,自然风景和人文景观都十分一般,但是它距离北京很近,又颇为适合城市人爬山锻炼,因此,北京人有时间就经常来这里爬山。我的朋友,一对音乐家夫妻便办了香山公园的“月票”,每星期都开车来这里爬山。这种传统可以上溯到很久远的过去,明朝人袁中道曾有《西山十记》,“记一”一开头便说道:“出西直门,过高梁桥,杨柳夹道,带以清溪……”便是去香山游玩了。明代的西直门外“流水澄澈,洞见沙石”,而如今,西直门外的房价一平米一万,新建不久的轻铁大厦颇具现代风格,哪里还有五百年前的样子。
  乌拉来到香炉峰,扶着栏杆遥望京城看了半天。随后,她找到一个照相的小贩,摆了无数个pose。有几张照片,把我都照进去了。虽然刚才因为“拉手”产生了不愉快,她还是倚着我照了两张相。我不是不愿意和她一起照相,她的个头实在是高,她和我同样高的话,我们在一起就很别扭了;她偏偏比我高了好几公分,脚下的旅游鞋又有着厚根,我和她在一起,别提多别扭。好在照相的贩子察言观色,指示我站在了一个石礅上。从那之后,只要和乌拉照相,我都要找个台阶站上去。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15

  从香山回北京的路,更为恐怖。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挤上一辆公共汽车。我们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回来。乌拉看到路费颇为“昂贵”,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好像从那之后,我再去香山便都是开车去了。那都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五一”期间,乌拉居然不打算停课,还是说好隔两天上一次。就在那次香山之游两天后,大约是五月二号吧,刚上完了课我便提出来:我请你游泳吧。
  西方人最讲究“平衡”,尤其是“收支平衡”。当一个人觉得他的付出大于所得的时候,心态便不平衡。这个时候,或者在适当的时候,就要做一些事情使他们平衡。我和留学生接触多了,对此道深有感悟。
  大二的时候我就曾经陪着留学生去游泳。那是一群加州大学的学生,多数来自洛杉矶分校和萨克拉门托分校——据说加州大学有九个分校,其中伯克利分校和洛杉矶分校最有名,生产出牛人无数。加州大学每年都派到师大一批留学生,他们在美国已经有了一定的汉语基础,其中不少都是加州华人。来到师大短训几个月之后,参加考试,成绩优秀的可以留下继续学习,甚至他们的junior和senior都可以在Bei Jing Normal University完成了。
  96年的夏天,我和那帮加州大学的学生一同去了师大游泳池。这群留学生有一半是华人,多数都长得——很难看,额头大嘴唇厚眼睛小,他们的汉语带有浓重的闽粤口音。但是,另一半就不同了。五个来自萨克拉门托的女生就象在游泳池选美,一个个都穿上了比基尼。还有一个UCLA的黑人,平时一脑袋“电击头”,把头发束起来,再脱得只剩下三点式游泳衣之后,就十分打眼了。他们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出现在学校游泳池,几乎吸引了所有游泳者的目光。
  当时有一个名叫Rosemary的姑娘和我混得最熟。她身高一米七五,两腿修长,胸部高耸,大一和大二都是学校橄榄球队的cheerleader。她曾经在我面前表演高踢腿,让我羡慕死了。我不是羡慕她的柔韧性,我是羡慕美国的大学生阿,他们简直生活在天堂里。Rosemary不停地问我会不会“backstroke”和“freestyle”什么的,嘚嘚咕咕说了好半天。其实我当时刚学游泳,连换气都不会——别说换气,最简单的蛙泳我都没有掌握正确姿势呢。
  于是,Rosemary就拉着我在游泳池里练了起来,并指着我的笨拙的样子“咯咯”直笑。列位看官,某虽驽钝,但还不至于笨到让MM笑话的地步。实在是——我面对着Rosemary的时候,两眼正对着她的……她每迈一步我都随着她共振,哪里能够集中精神啊?所以,当时我不是沉下去就是把脚蹬空。
  那几个萨克拉门托的MM面对众人的目光,简直自豪得不知所以,不断地尖声喊叫,一高兴还在泳池里展开了比赛,一会在深水区玩跳水,一会在短池那里玩起了medley。游了一会,便纷纷爬上岸边,每个人摆了一个造型,挺胸收腹翘臀抻腿,尽情地展现自己的美丽的体形。
  那次游泳我并没有学会什么姿势,但我的记忆中,那次令人目眩的经历始终在我脑海中冒泡,时不时就飘到我的眼前,逗引逗引我。那次之后那群美国人就说什么都不去师大泳池了,原因是:水脏。
  西肯塔基州立大学的游泳池边同样可以见到搔首弄姿丰胸肥臀的美国姑娘们,她们也一样“人来疯”,但是游泳池水确实非常澄净,站在池边一看,那吃水呈碧蓝色,和母校的绿花花的水比起来,确实不一样。但是,我依然十分怀念母校的游泳池。据说如今它已经被填埋上了,上面建起了一片新式的研究生公寓。
  97年的夏天,我又和乌拉来到了游泳池。这年夏天游泳的人奇多无比,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我简单和乌拉说了一下我们这里应该如何“更衣”、“存包”,她认真地记下来,便走进女更衣室了。我一边联想着乌拉穿上游泳衣的样子,一边兴奋地换好泳衣,简单冲了个凉之后就走到游泳池边。突然,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的女朋友糖糖正在游泳池里“遨游”,用标准的自由泳姿纵贯泳道。她显然在完成一个三千米的锻炼任务。
  到现在我的女朋友才第一次出场。不是因为我故意回避她,而是因为,按照我后来的归纳分析,我们俩根本就没有“处朋友”。
  糖糖来自南方某省会七中,说到这七中,全省人都会行驻足礼:实在太有名了。糖糖从那所中学保送来师大某牛系,每学期都考第一。不过,我和她在一起到没有因为成绩而自卑,我们相识在一次英语演讲比赛,单纯幼稚的糖糖口语还可以,属于没有错误发音却听不出英音美音那种老式英语教育的产物,但是糖糖的发言稿写得实在太幼稚了,我记得她写的是“如何与同宿舍同学搞好关系”。且不论她那单纯的人际关系理念在我们这些大三的老油条耳朵里听起来是多么不现实,就说她那简单的句法和平常的词汇,怎能打动评委。结果她预赛就被刷掉了。比赛结束后,我跑过去安慰了她半天,却看到这个皮肤晶莹如玉的小姑娘一点都没有那种沮丧之后的气鼓鼓的表情,而且,她笑起来真甜。
  于是,糖糖欣赏了我演的话剧,听到了我主播的英语新闻,观看了我参加的排球联赛,也就顺理成章地同意由我来辅导她口语。然后,又同意与我一块上食堂吃饭上教七自习。转引《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中的诗句:“生活突如其来,真他XX的。”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15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我和糖糖的问题。她看见我就甜甜地笑,可是她从不肯承认我是她的XXX,抑或她是我的XXX。她很乐意与我一同走在校园里坐在教室中,可是,我连她的手都不曾碰过。这也不完全因为她,而是我那时比较“虚伪”,她不碰我我便连她的头发梢都不会碰。我找她次数不多,有时候还会故意表现出很忙的样子。她呢,没有表现出不满,也没有表现出失望。哎,那时我大三她大一,说起来,都是不甚明事的孩子。如果我能够多进一步该多好。也许,那之后我的生活之路会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糖糖忙自己的,我也忙自己的,大家平日里“相安无事”,见面之后又“相敬如宾”。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感情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建立起来,十分让人伤感。记得01年我去新加坡之前曾经心念一动,给她发了个短信。短信中说道:“你还好吗?”她答:“很好啊,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当时我们已经分手两年了。
  回忆起来,我对糖糖也不是没关心过。她崴了脚之后,我曾经颠颠地去问她这些天需要什么?当时她在中南楼的四楼,趴在窗户那里对我比比划划,我怎么也看不懂她要的是什么。糖糖很美,嫩白的皮肤,水汪汪的眼睛,眼睫毛长长的,略带一些卷曲。但是她从来不会大声喊,因为她喊不出来。后来,糖糖回屋子里拿了一本书,夹了一张纸条在里面,砸了下来。我没看清,额头被击了个正着。强忍疼痛的我拾起书一看:原来糖糖要的是拼图:越复杂越好。旁边的女生不明情况,冲着我挤眉弄眼地笑。是啊,她们还以为我们吵架了我在窗下赖着不走遭到轰炸了呢。我记得我买了个最贵的拼图,一百六十多一盒。
  但是我平时对糖糖的关心便十分不足,虽然我在大三就已经培养出了观察女孩子心中所想的习惯和机能,却没有很好地应用在“社交”之中。可能是半懂不懂感情的年轻人特有的精神现象吧?反正当时我有时候知道我应该去找她,我就是不去。却经常在一些不太适合的时候去找她。
  泳池中的糖糖让我百感交加——当时我们的感情实际上刚刚开始了几个月,我们就已经成为那种“零感情情侣”了。不过,当时我们还是能够一同去自习,一同去吃饭,只不过大家都极端客气,就象互相“十分不熟”一样。就因为这样,我当时对糖糖还抱有很多很多的希望。那么,决不能让糖糖看到我和乌拉在一起!
  糖糖从出生,她爸爸就把她扔到游泳池里学游泳。糖糖平时不怎么打球,因为她对竞技体育很不入道,可是她却对跑步和游泳多少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一个长期锻炼的习惯。她的锻炼也很有个性,每次游泳,下了水就连续游三千米,然后上岸洗澡走人;跑步呢,则慢跑两千四百米(也就是绕田径场六圈),跑完了擦擦汗走人。我当时还不能换气,憋着气只能游十余米,然后便要站起来喘气,和她游泳就不可能了;我有特别不善于长跑,尽管我的体育成绩中百米、立定跳远和引体向上都是满分,我的长跑却时常不达标。因此,糖糖从来都是自己跑,下雨也不中断。
  知道了这个习惯,我便躲到了泳池边上一个阴暗的角落,让糖糖注意不到我。其实她游得很专心,哪里会注意到那个躲在饮料摊后面的黑瘦的男孩?
  远处的糖糖有节奏地挥动着两臂,那姿势轻松极了。我有些酸溜溜,同时又略带一些自豪地看着糖糖。她身高接近一米七,白而秀美,只是胸有点平。
  乌拉出来了。她东张西望地看了看,没有找到我。乌拉是个近视眼,度数不深,却也足以看不清三米以外的人的相貌了。那天她一定没戴隐形眼镜,因为我告诉她这水比较脏,她大约怕角膜感染。没有找到我的乌拉光着脚(她没有准备拖鞋)在游泳池边的破砖地上走来走去,观察着游泳池里面的情形。她的出现让游泳池里的很多人都停止了游泳——这么高个子的外国女生穿着极具诱惑力的三点式游泳衣来到你的面前,你能不定睛看看么?碰巧乌拉的泳衣三个点都是绛红色,比较扎眼。她的两条极富肉感的长腿踱来踱去,腿肚子外侧的足筋时隐时见,每走一步,便会在流线型的小腿上鼓起一条长长的“包”,让人看起来浮想联翩。她走路时胸脯微颤,更加让人悸动不已。
  乌拉此时正在束头发,只见她略微侧了侧头,把仅及勃根的棕色头发束在一个黑色皮套里,她的两臂因为手部的牵动,线条不断变化,但没有一处隆起是突兀的。阳光照射在她略显古铜色的皮肤上,反射出些微亮色。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16

  乌拉背着手在水池边踱来踱去,显然是在等我。我焦急地看着糖糖:她游的节奏平缓,动作标准,显然是刚刚开始啊!她不走,我就不能出现……
  乌拉用脚试探了一下水,然后坐在游泳池边。她旁边几个男生“轰”地一下站了起来,大概是太激动了吧。欧洲人的表情常常是深邃的,也是遥不可及的。她们看你一眼,你感到的不是“可以亲近”,而是“敬而远之”。我看到好几个女生拉着手打算来到乌拉跟前,大约是想和她做学友吧。乌拉东张西望地看到了这几个女生,结果她们尴尬地落荒而逃。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有人隔着游泳池的铁丝网在喊糖糖!我一喜。仔细辨别声音:那声音是男生的,还是女生的?分不太清。或者是男生但完全没有变声,或者是女生但长得像个假小子。
  总之,糖糖爬到岸边,走向铁丝网。我这时也顾不上什么了,“蹭蹭”几步从“foxhole”里面冲出来,仔细一看,哦,原来是经济系某男。他追糖糖很久了。他似乎来自浙江,高分考取师大经济系,样貌英俊,但是眼镜配得不好,戴上去之后显得很呆。他好像很有钱,经常送给糖糖一些极贵重的礼物。其实,他当时不懂,糖糖其实重视的是精神交流。那种既能像大海一样容她游泳的人,又能像大海一样让她景仰的人,还能像大海一样倾听她的呼喊的人。当然了,经济系某男没悟透,我同样没悟透。好在糖糖这个姑娘比较讲究,很注重“先来后到”,我先约的糖糖,她便拒绝了所有男生的追求。就象我后来对很多女生的表示支支吾吾一个道理。大四的时候我和糖糖就已经名存实亡,我当时比较好面子地重视这个“名存”,糖糖内心则虔诚地向往着“实亡”。就是因为这个名存,当数学系某师妹用那种极纯的语气要求“与我认识”的时候,我一脸讪笑地自称“好啊,不过我会很忙”。结果现在她和同是留学加拿大麦吉尔大学的一个秃头结婚了。现定居多伦多。也是因为这个名存,大四的时候一个女同学和我探讨“同学毕业在一个城市工作的可能性及必要的补充内容”的时候,我问:你去哪?她答:广州。我点头道:我留北京。
  话题扯远了。当时糖糖对那位经济系的太监说话的时候表情怎么那么……暧昧?难道是阳光照射的角度问题?我小心地换了个角度,竟然听到了糖糖在用她那甜美的声音对他说话。
  我考。
  一种酸酸的感觉弥漫了我的大脑。我垂头丧气地来到乌拉身边。“Shall we dive?”
  高中时候在家乡游泳,看到一个长着胸毛的猛男在跳水高台上做热身,那可是十米高台。于是,大家都不玩了,都崇敬地看这个那个人左三圈右三圈,一嗒嗒二嗒嗒,活动了好半天,然后朝下看了一眼,便背着手顺梯子爬下来来到湖边扎了个“冰棍”。我们当时都乐得不行了。我当时还不会游泳,只是胆战心惊地在湖边钓鱼,当时我笑得鱼竿乱颤。
  乌拉对跳水兴趣极大。考虑到游泳池没有跳板,深水区人还不少,她犹豫了一下。我当时脑子有点发昏,对乌拉唤了一声,然后左手捏着鼻子,右手食指朝天一伸,直挺挺地砸下水去。入水的一瞬间我隐约听到有女生在骂“讨厌”。讨厌算什么呢。能和我现在被酸液严重腐蚀的惨状比么?
  虽然我用手捏住了鼻孔,入水时还是松手了。又涩又脏的游泳池水灌进了我的嘴,并冲入我的鼻腔。我扑腾了几下站了起来,然后大声地咳嗽。此时的我已经涕泗齐流。过了半天,我抬起头来,却发现糖糖早走了。
  乌拉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让开。我刚退后两步,乌拉“嗵”地一声就扎下来了。她没有用我那种野人的姿势,而是身体笔直地钻入水中,一入水马上张开双臂,整个身体很快向上浮了起来,正好浮到了我的怀里。我感觉到她的胸脯贴着我的下面一直向上,直到她完全站直……天啊,我的腿都软了。
  我赶紧退后了两步。一方面,她的身体紧紧顶着我的身体,我难受。另一方面,那么高的女生和我站一起,一看就比我高,我多丢人啊。
  乌拉看我往后躲的样子十分狼狈,竟笑得花枝乱颤。
  我老老实实地和她学习了一堂蛙泳课。因为我还是比较紧张,直到最后也没有学会换气。
  乌拉对师大游泳池定时清场很不满,感觉这意犹未尽。是啊,仅仅一个半小时,够干什么。乌拉都没有在游泳池冲澡,取了衣服就和我回到留学生楼了。
  乌拉的房间在拐角,旁边走一点就是一个露台。那个露台不太大,但足够让留学生们跳绳跳舞谈情说爱的。乌拉利用得更好。她回宿舍洗完澡之后,从床下拖出来一个躺椅,扛到露台上,脱下了上身的吊带装,把下身的裙子也退了下来。此时的乌拉只穿着小三点式的泳衣,小心翼翼地趴在了躺椅上。然后,她命令我:给我搽油。
  我当时简直不知道我的手是怎么给她搽完的防晒油。我只知道我的手就象在抚摸一卷绸缎一样。不,就象在抚摸王府饭店那极昂贵的真皮沙发一样。不,应该说就象是我的手被极柔软极光滑又极温暖的东西爱抚一样——被抚摸的不是乌拉,而是我自己的手。
  乌拉的肩头略有些瘦,但依然十分结实。她的胳膊折在头部下方,那肌肉实在有弹性。搽到背部的时候,乌拉舒服得呻吟了起来。她的两条腿伸得直直的,脚筋抻了起来,有点硬。但两边的肌肤却润滑无比,手按下去,肌肉会被压出一个坑,坑沿上是那被推起来的橄榄油。在太阳照射下,乌拉的身体就象一具铜像。
  搽完之后,我的两只手滚烫滚烫的。我的腰部也不是很舒服,却不是搽油累的。
  乌拉对我表示“Danke”,示意我坐在我搬出来的一个板凳上,和我聊了起来。我有好多次都答非所问。乌拉眯起一只眼睛,问道:“你的魂跟着谁跑了?”我几乎要脱口而出说“你”,但转念一想,我摇了摇头:“跟我女朋友跑了。”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18

 你知道什么是火山爆发吗?火山平时是很痿的一个“凸起”,凸起的顶端有一个火山口,本是用来喷发的。但是,平日里这火山无缘无故,凭什么就喷?就发?总要有个理由。要是一天天喷发个不停,这火山很快就会喷尽而亡。让它喷的理由么,则有很多种,但归根结底,都是能量的积累。能量是无形的,是可以传递的,可以被感知的。就象什么呢?就象刺激。受到了持续刺激的火山一直忍耐着,忍耐着,直到忍耐到一定限度,便会喷薄而出,彰显男性,哦不,那个那个阳刚的魅力。
  不过,能量积累太多而不能在该爆发的时候爆发,也会出大问题的。能量达到一定程度,一定要“使导”,而不是封堵。
  我从乌拉拉那里回来,身体一直很难受。坐在露台上陪乌拉聊了好半天,直到肚子咕咕叫才离开。当时的太阳好晒。但是,让我难受的,却是我的手。我感觉我的手都要被烫熟了。
  在二零零五年的今天,我一边洗脚一边想:大约每一个对禁果充满好奇而又从来没尝过的男孩子,在遇到了一系列刺激之后,遇到的心理变化都差不多,只不过有些人肯说给别人听,有的人一辈子都要憋在肚子里罢了。
  那次“搽油”之后没过几天,我就把我的憋闷说给了张强。当时我们几人都穿着小裤衩在宿舍里喝酒神侃。张强在研究棋局,顺便和我吹牛。他比我大五岁整,但是在“破处”进度上比我强不了多少。不过,经验少者说起这些东西来往往头头是道。
  张强就和我大讲什么前戏什么姿势,就象他已经“云里来雨里去”多少遭一样。但是,他已经说得我们几个人下面痒麻麻的。后来又说到乌拉的“闺房”里去了。这时候有个男生来劲了:“这好办,”他说:“你把金庸小说里面那个什么什么散下到她饮料里,她中毒之后强迫你……事情过后,你就抱着被子哭,说让她负责,哈哈哈哈哈……”
  说归说,当我再次来到乌拉的寝室的时候,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虽然我十分期望她再次去屋顶露台,我好再次给她搽油。乌拉依然穿得那么少,长而深的乳沟颇具动感地展现在我面前,伴随着乌拉身上的香水气味,搞得我总是走神。结果,说着说着我就把一个词翻译错了。
  乌拉问:“是这个意思吗?”我还在遐想中,机械地应道:“Yes。”她突然皱起了眉毛:“Don’t you find it silly to translate into that?”我一怔,认识这么久乌拉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尖锐”的话。乌拉摇摇头:“没事,下一句吧。”
  欧洲人和美国人长相差不多,但是为人处事的路子相差很多。美国人相对欧洲人,更加直来直去,他们会对你坦白说:“Sorry,我不喜欢你这么做。”“你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这个帐单应该你来付。”他们这么说的时候表情自然,丝毫不会不好意思。而欧洲人则更“有风度”,语言略微婉转,有时候把话说过头了,还往回收收。那个意大利人保罗就是这样,说话相当客气,很少出口“伤人”。不,他从来没有过。有时候他同寝室的韩国人比较过分,他也不会用特别冲的语气说他,虽然保罗比那韩国人大十岁。还有位瑞士大姐,永远是那么从容优雅——当然了,几乎所有的欧洲人都和你有着比较深的心理距离,你和他们第一次接触就会感觉到他们的居高临下。我们班有一个法国女人,她的头发和麦子一样黄,油黄油黄的,色彩很亮,总让我想起梵高的油画。她看你,总让你感觉她不是用眼睛在看你,而是躲在眼睛后面的一种感觉器官在看你。我特烦她,从来不和她打招呼。日本人就另外一个样子了。绝大多数日本人说话从来不说完整,非常地肉,经常把话说到一半再吞回去,伴以“嗯嗯”两声,算作下半句,让你哭笑不得。
  中国人讲和谐,人和人之间比较理想的关系是“鱼水谐畅”,平衡稍微有所打破,人就会感觉到,就会感到“失调”,就会郁闷。从乌拉房间走出来,我就一直想着乌拉那紧皱的眉头。现在想来,当时还是小。如今我已经奔了而立,有些事情早已看开了。虽然也还是常常郁闷。
  那天是星期四,下午要到英文台广播。我们的广播在星期五中午和晚饭时间,从周一到周四的这个时间则是中文台的节目。节目一般都是头一天录好,比如我们英文节目星期五广播,就应该星期四下午去录,一般从四点左右弄到六七点就差不多了,偶尔节目复杂了或者大家闲聊得太多了加班到八九点钟也是常事。师大英文台竞争很激烈,也颇产生了一些“名人”,比如北京电视台某男主持人李Z,此帅哥曾主持过一段北京台的“惠普环球影视”,收视率极高。中文台则有我们中文系的巴XG,目前在福建东南卫视作主持人,我记得早年那个台有个“快乐百分百”,属于大陆比较早的综合娱乐节目。
  我每天都到得比较早,当时只有我一个男主播,李Z当时还没毕业,但走穴很忙,还有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当时在军训。赶巧的是,那天的女播音员也只剩下了一个。加上录音师,只有三个人在录音,整个录音间显得空荡荡的。录音间实际上很小,内间用于录音,多数人都挤在外间,而录音师的那个操作面板,加上六个音箱两套音响以及一个书架三台桌子,已经没什么地方了。人多的时候,完全没有了“立锥之地”。
  可是,房间一下子空起来,心里也别扭。很快我就发现今天的女主播,外语系的这位美女也心不在焉,总是念错。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18

 播音很快就结束了。DJ马上毕业,说了两句就走了。女主播宁宁不让我走,让我陪她聊会。
  宁宁和我同届,都大三了。但是她居然比我笑了一整岁。我的年龄在我那届就够小的了,宿舍七个男生我老七。宁宁来自南方,五岁上学,小学念了五年就升学了,要不是初中留学英国一年,她就会成为比我高一届但比我小一岁的师姐,据说经济系有一个这样的师姐,年龄小但能量极大,考试成绩总是前三甲,在学生会左右逢源,组织各种大型活动常常是轻而易举地把千头万绪理得明明白白。宁宁实际上也属于此类人物,成绩稍逊,但是所参加所组织的活动极多,最近一段时间风头正劲,几乎要垄断师大所有文化演出的第一主持人这个位置了。宁宁家里又十分阔绰,她几乎几个小时过后就要换衣服,每套衣服都不是出于普通作坊的,而且特别搭配她的妖娆体形。
  宁宁的体形,比那所谓的“丰乳肥臀”迷人多了。她身高一米七左右,两腿极长,比同样身高的人足长出一个足位。她的两腿又颇具流线型特征,连同腰腹都极具弹性。流线流到胸前则猛然耸起,滑到顶峰之后沿着一个半圆弧线延伸到脖颈。宁宁的脖颈翘挺挺的,应该说她整个身体都是翘挺挺的,十分精神。宁宁其实并不是个“极美”,但她大大的亮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微微上翘的嘴角却使得她显得分外地妖冶。
  分外妖冶的宁宁今天精神不振,和我断断续续地谈毕业,谈理想,谈这谈那,就像她就要毕业了一样——其实还有一年多呢。
  她突然问我:“假如你毕业之后和你的女朋友不在一个城市,你们会每天联系吗?”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因为我看到有两滴泪在宁宁眼眶中打转。
  遇到这种情况,我一般都是手足无措。我很不愿意看到人哭,我也不习惯别人在我面前哭。于是,我赶紧专业话题,伸手去拿今天录音的磁带。磁带放在宁宁脑后,我伸臂一够,竟然形成了一个臂弯。我的“臂弯”已经感觉到了宁宁的体温了。我估计,她也感觉到了我的。
  就在这时,宁宁突然伸出双手,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把脑袋埋在了我的臂弯里。当时我穿短袖衬衫,赤裸的胳膊贴在宁宁的脸上,感觉滑腻腻的。还有,她的体温也不是很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因为,我分明看到,宁宁简直是用一种迷醉的神情来享受我的臂弯了。她紧闭着眼睛,脸上抹着一丝朦胧的满足感,红红的嘴唇弯成了月牙形。
  大约过了一分钟,她松开了手,亮晶晶的眼睛忽闪忽闪地冲我眨了眨。我只好傻笑一下。她“呼”地站起身,吓得我往后闪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和平时一样,颇为自然地收拾起东西来。我也便收拾了一下,和她锁门出来,把磁带交给录音室看门老大爷,便一同走出了广播站。
  宁宁要到东门去,我们便穿过四合院,经过教七楼图书馆,在留学生楼下分开了。一路上她蹦蹦跳跳地,一点也没有了刚才那悲情的样子。站在留学生楼下,我看着宁宁走出东门,打开一辆白色宝马的车门,探头钻了进去。她弯腰的时候,那身形真迷人啊。
  往回走的路上,我把胳膊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芳香。
  这天晚饭我吃得很晚,因为我的一个高中同学来到了北京,我俩九点才见面。
  一九九三年四月的一个下午,我们几个同学坐在某大学的阶梯教室里,谁也没看书。再过八十天就要高考了,桌上堆了很多卷子。这些卷子在半小时后,都成了擦血的面巾纸。
  当时我们紧张地向四周张望,等待着某些人的出现。
  大约四点左右,一个胖子出现在阶梯教室门口。他懒洋洋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前走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突然,他站在某个台阶上,不动了。因为他看到几双恶狠狠的眼睛。这胖子转身就逃。我们几个人随手抓了一把,就追了上去。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19

  这一回,这位MM的女性特征便颇明显,让人能够一眼分辨出来。只见她把头发束在了脑后,露出了长长的脸庞。她并不美,皮肤并不是很白,不像北欧人那种粉嘤嘤的白;
    
    这是男一号初次遇到女一号(外籍演员)时的描述,那段梦是在遇到后发生的是吧。试想一下,如果你白天喜欢的女人是一个四肢发达的猛女,那你做梦能把她想成梦露吗?皮肤不也是同样道理吗?中文系水准不在这里体现?你也太牛了。某方面擅长的人不是说要在特定的条件下才展示出来,而是随时流露出来的。
  
  
  ——偶从不敢说自己牛,更是从来不敢认为我“擅长中文”。我也没有那个体现中文系水平的理想。不过,白日所见未必一定就完全体现在梦中。“精神分析文论”对做梦有非常深入的论述,其中就说到了“无意识”、“能指”符号、“镜像”等等范畴。有的人的意识在梦中依然能够组合成非常逼真的镜像,有的人却不这样,镜像只具有象征意义,甚至完全是抽象符号。我记得《爱德华医生》里面就出现了很多与现实颇有距离感的梦境。我当时写那段话的时候确实有过这个考虑。当然,当时“忆梦”的时候也有一些心不在焉,因此这也算是BUG。实在抱歉。那之后我就比较注意了。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19

  八个人打一个,理论上是可行的,实际操作起来:必然会有人插不上手。我和昕子便让到了一边,让他们六个人用昨天换好的硬皮鞋对着那个人蒙踹。昕子和我不在一所高中,我们因为那次“打人事件”而结识。那之后,我们八个人再也没去那个教学楼自习过,每天泡在电影院或者我爹的实验室打发时光。那时候便和昕子聊得很近乎。
  昕子每吸一口烟都要长长地咽下半天才呼出来。按他自己的说法:“我把烟抽到丹田去。”在我那简陋的宿舍里,昕子深深地吸着烟,一脸怪相地听我讲完了我和乌拉以及我和糖糖的这些事情。昕子长得很有个性,属于一个小型金城武。我最受不了的是和他走在街上,女孩子们纷纷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他看,对我却视而不见。
  昕子把烟头按灭在他用报纸折好的烟灰缸里,用他那幽深的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随后,他从床上作了起来,开始穿衣服。“你也把衣服穿上,我领你去一个地儿。”
  “枕草子”洗浴中心位于五道口某条小路里,前方拐几个玩就是“西郊宾馆”,语言学院、北航、北医、地质大学等等学校都在左近。五道口有很多留学生来来去去的,西式的酒吧、日式的料理店和韩式的便非常密集,据说这里也曾经是北京市一处颇有些名气的“红灯区”,只是97年的我对这里根本不了解。以前从师大骑车到北航都感到很远了。一年多以后我在中关村工作,就感到这里很亲切了,因为我就在这片生活。05年我回到这地方,竟再也找不到原来的五道口了。
  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当我弄明白昕子原来要带我来这里“洗澡”的时候,我的心竟然狂跳不止。
  刚上大学就常听昕子他们说什么“洗头”“按摩”,昕子的大学在老家上的,和一帮朋友总去“洗浴中心”。这洗浴中心也都是93、94年刚刚在老家那里火起来,有人还调侃说:哟,大家怎么突然都讲起卫生了,知道洗脚按摩了!
  昕子对于此道简直热爱到了极点。大二下学期他们把一个流氓差点打成残废,昕子一个人都扛了下来,赔了几万块钱之后卷起书包离开了学校,在长江路科技城卖起了电脑,就更是两三天就去“洗澡”。有一次喝多了,洗完之后发现没带钱,就把呼机押在了那里,第二天去赎了回来。那是96年,“汉显”呼机值两三千。
  澡堂子我常去,洗浴中心我还是第一次进来。我当时只是一切瞄着昕子,他脱鞋,我便脱鞋;他拿手牌,我也拿了个手牌。在“男宾部”的更衣室脱光了衣服,我的心脏兀自猛跳不已。
  简单洗了洗,昕子就把服务员叫来了。“你们这里有没有小姐?”“有啊……”
  总是听说北京某处“捣毁黄窝”若干,擒获“色情服务人员”若干的新闻。其实北京管得很严,比外地严多了。昕子问了半天,才知道这里的“顶级服务”也就是推油,兴致大减。不过,他没有坚持换地儿,“就将就这一次吧。”
  于是,在我二十一岁零三个月的某天夜半零点,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穿着睡衣,走进了洗浴中心的包房。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19

  
  稍等了一会,推门进来一位浓妆艳抹的小姐。当时已经是深夜了,我的自然视力已经下降到朦胧的程度;灯光又十分暧昧,我便越发看不清这位小姐的脸;当时我几乎不能承受心跳的震荡了,呼吸已经不畅,两腿隐隐地抽筋,脑袋正在迅速升温,哪里还会去关心小姐长什么样子?
  就算看清了:这是个微胖皮肤还黑乎乎的二流小姐,当时也不懂得找妈妈桑换一个。更何况我当时是如此缺乏判断能力。包房里暗红的灯光和小姐身上的浓烈的香水味道越发刺激了我的神经,杀灭了我的理性思维能力。于是,我便任她摆布了。
  到今天,我都很少“推油”。因此,我很不清楚什么才是真正专业的“推油”。只是那“第一次”让我终生难忘。
  从“枕草子”回到宿舍,我的兴奋溢于言表。一路上,我问了昕子很多问题。昕子也都满足于满足了我地一一回答。那天晚上,我几乎难以入眠,一方面是因为兴奋,另一方面,则是身体某个部位被小姐的手猛拉猛搓无数下,疼了好久。
  人的心态常常能够对人的行为起到至关重要的决定作用;而人的某一次行为,又常常会影响人的心态。一个没有触摸过女人身体的男人,在他“第一次”触摸之前,他的心态是一个样子;在他“第一次”之后,又是另一个样子。记得有位写作老师讲过一个极端无聊的笑话:某僧弥留之际,颤颤巍巍地向小僧们提出一个要求:看一看尼姑“到底”长什么样子。小和尚们顿悟其中深意,便请一位极富爱心的比丘尼为老僧展示了一下。老和尚圆寂之前,既满足又失望:原来女人也不过如此。
  讲完这个笑话,教室里只有一个人狂笑不止,就是讲笑话的老师他自己。但是后来想想,这“第一次”的确能够带给人这种“既满足又失望”的感觉,满足则因为某种需要,包括某种冲动和某种好奇得到了满足;失望呢,则因为某种美好而又神秘的幻想终于破灭了。
  经历了第一次“触摸”的我那几天心态大变,走路上课遇到女生,常会去联想“枕草子”,甚至有时能够在脑海中进行“替换”:把此女生的头像安到“枕草子”那位小姐身上……不知道列位第一次看到和第一次触摸之后是什么心理状态。
  因此,当我再次来到乌拉的宿舍的时候,我的脑海中竟然一浪一浪地浮想联翩,怎么也不能控制住。一会联想到“枕草子”,一会联想到乌拉穿着小内衣的样子……我在她的门口站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腰部以下的悸动。
  门开了。
  乌拉还像往常那样,穿着薄薄的吊带低胸,若无其事地把我让进了她的房间。“路过”乌拉的时候,我的跨部突然一紧。
  我的这次课简直上得语无伦次。我似乎能感觉到她的胸口在有节奏地起伏。我似乎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在我身边缭绕。偶尔看她一眼,我便越发控制不住我的通感。她一会趴靠在桌子边,把胸部顶得鼓溜溜;一会把一只脚抬起来踩在座位上,展示着她修长的、流线型的小腿;一会又拿起一本书扇乎扇乎,把她身上的香气不断地扇到我的鼻孔里。天啊,为什么这个味道能够让我联想到“枕草子”……
  “啪”!
  乌拉的钢笔掉到了地上。墨水泼了出来。我的心也随之一震。
  乌拉捡起钢笔的时候,严肃地对我说:“对不起,你是不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OK,看来你需要冷静冷静。我给你十五分钟,怎么样?”说罢,乌拉板着脸,自己走到床上,一头扎了进去,脑袋埋在了枕头里,把头发都弄乱了。埋起了脑袋的乌拉伸出右手在床上摸啊摸,摸出一只闹钟。“咚!闹钟设定!咚!时设定!咚咚!咚……”
  设好闹钟的乌拉又用左手把被子拉到了腰间。只是拉到了腰间。她那颇具肉感的肩膀依然露在外面。她那两条迷人的长腿搭在了床边。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20

  我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我的头脑非常地乱。这哪里是工作的状态?这哪里是讲课的状态?也怪不得乌拉把我扔到一边自己“呼呼”了。
  想到乌拉,我把头扭了过去。
  乌拉的床垫异常萱软,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一只脚上的拖鞋掉在了地上,我看着她那白白的脚心和五颗细长的脚趾,心跳不已。她的两腿直直地平伸着,午后的阳光漫射到她的大腿和小腿上,泛出了油汪汪的光芒。她的右臂折在身边,臂弯处鼓了起来,在阳光的播映下,显得十分光滑。她的脖颈长长的,随着呼吸,脖颈两侧微微地、缓慢地起伏着……
  是的,我已经来到了她的床边,因为我正在观察她的脖颈,她的肩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这里,大约是身体随着视线在动?
  我听到了乌拉那细细的鼾声。那声音好均匀。这说明她有着自信的心理状态和十分健康的身体。身体……
  我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突然,乌拉缓慢地翻了个身。她看到了我。
  我感到浑身一紧,就如一瓢冰水顺着头顶倾下来一般,呆在了房间当中。
  乌拉用她那深蓝色的眼睛凝视着我好半天。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乌拉突然笑了。拈花微笑。她吃力地扭了扭屁股,整个身子蹭进了床里面,在床边留了一人宽的“空地”。
  “你要上来吗?”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21

  乌拉突然笑了。拈花微笑。她吃力地扭了扭屁股,整个身子蹭进了床里面,在床边留了一人宽的“空地”。
  “你要上来吗?”
  “你要上来吗?”小姐一脸疲态,一下子赖在了床上。我刚披上睡衣,喝了一口凉水。这位小姐穿着并不暴露,但十分挑逗。她刚才把我错弄了半天,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应该说,我当时还找不到那种感觉,只是被一种强大的兴奋感和紧张心态全面地压制了。小姐刚刚把紧身“工作服”拉到了胸部以上,把我的一只手拉过来,放到了她的胸前……
  “你上来还是不上来?”乌拉和小姐同时向我发问。我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
  我手脚有些发软地躺了上去。
  小姐把她那刚刚揉搓过我的右手藏在身后,用左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乌拉一定在盯着我看。此时的我正以一种滑稽的姿势躺在乌拉的床上。我的两手紧绷绷地撂在身上,两腿直筒筒地搭在床边,还略微有些抽筋。我完全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花板,虽然我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气味。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22

  稍等了一会,推门进来一位浓妆艳抹的小姐。当时已经是深夜了,我的自然视力已经下降到朦胧的程度;灯光又十分暧昧,我便越发看不清这位小姐的脸;当时我几乎不能承受心跳的震荡了,呼吸已经不畅,两腿隐隐地抽筋,脑袋正在迅速升温,哪里还会去关心小姐长什么样子?
  就算看清了:这是个微胖皮肤还黑乎乎的二流小姐,当时也不懂得找妈妈桑换一个。更何况我当时是如此缺乏判断能力。包房里暗红的灯光和小姐身上的浓烈的香水味道越发刺激了我的神经,杀灭了我的理性思维能力。于是,我便任她摆布了。
  到今天,我都很少“推油”。因此,我很不清楚什么才是真正专业的“推油”。只是那“第一次”让我终生难忘。
  从“枕草子”回到宿舍,我的兴奋溢于言表。一路上,我问了昕子很多问题。昕子也都满足于满足了我地一一回答。那天晚上,我几乎难以入眠,一方面是因为兴奋,另一方面,则是身体某个部位被小姐的手猛拉猛搓无数下,疼了好久。
  人的心态常常能够对人的行为起到至关重要的决定作用;而人的某一次行为,又常常会影响人的心态。一个没有触摸过女人身体的男人,在他“第一次”触摸之前,他的心态是一个样子;在他“第一次”之后,又是另一个样子。记得有位写作老师讲过一个极端无聊的笑话:某僧弥留之际,颤颤巍巍地向小僧们提出一个要求:看一看尼姑“到底”长什么样子。小和尚们顿悟其中深意,便请一位极富爱心的比丘尼为老僧展示了一下。老和尚圆寂之前,既满足又失望:原来女人也不过如此。
  讲完这个笑话,教室里只有一个人狂笑不止,就是讲笑话的老师他自己。但是后来想想,这“第一次”的确能够带给人这种“既满足又失望”的感觉,满足则因为某种需要,包括某种冲动和某种好奇得到了满足;失望呢,则因为某种美好而又神秘的幻想终于破灭了。
  经历了第一次“触摸”的我那几天心态大变,走路上课遇到女生,常会去联想“枕草子”,甚至有时能够在脑海中进行“替换”:把此女生的头像安到“枕草子”那位小姐身上……不知道列位第一次看到和第一次触摸之后是什么心理状态。
  因此,当我再次来到乌拉的宿舍的时候,我的脑海中竟然一浪一浪地浮想联翩,怎么也不能控制住。一会联想到“枕草子”,一会联想到乌拉穿着小内衣的样子……我在她的门口站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腰部以下的悸动。
  门开了。
  乌拉还像往常那样,穿着薄薄的吊带低胸,若无其事地把我让进了她的房间。“路过”乌拉的时候,我的跨部突然一紧。
  我的这次课简直上得语无伦次。我似乎能感觉到她的胸口在有节奏地起伏。我似乎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在我身边缭绕。偶尔看她一眼,我便越发控制不住我的通感。她一会趴靠在桌子边,把胸部顶得鼓溜溜;一会把一只脚抬起来踩在座位上,展示着她修长的、流线型的小腿;一会又拿起一本书扇乎扇乎,把她身上的香气不断地扇到我的鼻孔里。天啊,为什么这个味道能够让我联想到“枕草子”……
  “啪”!
  乌拉的钢笔掉到了地上。墨水泼了出来。我的心也随之一震。
  乌拉捡起钢笔的时候,严肃地对我说:“对不起,你是不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OK,看来你需要冷静冷静。我给你十五分钟,怎么样?”说罢,乌拉板着脸,自己走到床上,一头扎了进去,脑袋埋在了枕头里,把头发都弄乱了。埋起了脑袋的乌拉伸出右手在床上摸啊摸,摸出一只闹钟。“咚!闹钟设定!咚!时设定!咚咚!咚……”
  设好闹钟的乌拉又用左手把被子拉到了腰间。只是拉到了腰间。她那颇具肉感的肩膀依然露在外面。她那两条迷人的长腿搭在了床边。
  我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我的头脑非常地乱。这哪里是工作的状态?这哪里是讲课的状态?也怪不得乌拉把我扔到一边自己“呼呼”了。
  想到乌拉,我把头扭了过去。
  乌拉的床垫异常萱软,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一只脚上的拖鞋掉在了地上,我看着她那白白的脚心和五颗细长的脚趾,心跳不已。她的两腿直直地平伸着,午后的阳光漫射到她的大腿和小腿上,泛出了油汪汪的光芒。她的右臂折在身边,臂弯处鼓了起来,在阳光的播映下,显得十分光滑。她的脖颈长长的,随着呼吸,脖颈两侧微微地、缓慢地起伏着……
  是的,我已经来到了她的床边,因为我正在观察她的脖颈,她的肩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这里,大约是身体随着视线在动?
  我听到了乌拉那细细的鼾声。那声音好均匀。这说明她有着自信的心理状态和十分健康的身体。身体……
  我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突然,乌拉缓慢地翻了个身。她看到了我。
  我感到浑身一紧,就如一瓢冰水顺着头顶倾下来一般,呆在了房间当中。
  乌拉用她那深蓝色的眼睛凝视着我好半天。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乌拉突然笑了。拈花微笑。她吃力地扭了扭屁股,整个身子蹭进了床里面,在床边留了一人宽的“空地”。
  “你要上来吗?”
  “你要上来吗?”小姐一脸疲态,一下子赖在了床上。我刚披上睡衣,喝了一口凉水。这位小姐穿着并不暴露,但十分挑逗。她刚才把我搓弄了半天,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应该说,我当时还找不到那种感觉,只是被一种强大的兴奋感和紧张心态全面地压制了。小姐刚刚把紧身“工作服”拉到了胸部以上,把我的一只手拉过来,放到了她的胸前……
  “你上来还是不上来?”乌拉和小姐同时向我发问。我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
  我手脚有些发软地躺了上去。
  小姐把她那刚刚揉搓过我的右手藏在身后,用左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乌拉一定在盯着我看。此时的我正以一种滑稽的姿势躺在乌拉的床上。我的两手紧绷绷地撂在身上,两腿直筒筒地搭在床边,还略微有些抽筋。我完全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花板,虽然我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气味。
  乌拉侧起身,用右手拄起脑袋,把脸朝向我。她的左腿搭在了我的腿上。我浑身猛地一颤……
  微胖的小姐把她那微重的右腿放在了我的腿上。我紧张地缩了一下腿。小姐笑了:“你这真的是第一次哟……”
  随后,小姐撒娇道:“哎哟哟,你好——半天都没‘到’哟,你好厉害啊!可是,你这么厉害,我该有多累啊?”说着,她躺在床上挺了挺腰,用她的耻骨顶了顶我……
  我的腿突然猛烈地抽搐起来。我睁开眼睛,只见乌拉正用她左脚的趾尖搔动我的双腿。那力量拿捏得恰到好处……既给予我的双腿足够的刺激,又没有强烈的压迫感……
  “你轻一点。”我对小姐说道。她从一开始就手重,酥脆的软骨组织怎么禁得起如此粗暴的揉搓?她现在正用她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胸膛,力量掌握的不是很好。听到了我的要求,小姐“噗嗤”一声笑了:“那你教我怎么轻一点好不好?”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扭过头去看乌拉。只见她紧闭着眼睛,一副迷醉的样子。我机械地把头扭了回来,依然望着天花板。
  天花板真白,好像一块幕布。那个防火警报器不就是图书馆小厅幕布上的那块污迹?我努力收缩瞳孔,试图把那块污迹看清楚。因为视线的转移,“幕布”转成了黑色,那块“污迹”竟成了白色。渐渐地,白色,黑色,都混合成了小姐那肉墩墩的身体。
  她再次撩开了衣服,把红色的bra也拨到了脖颈下。她的胸脯象两捧奶油蛋糕那样垂了下来。
  “Touch me……”乌拉紧闭双眼,呻吟道……
  我的手还是我的吗?刚才我还在用“木乃伊”一样的姿势僵卧着。现在,我的右手竟然神奇地飘浮在了半空中。它一点点地向着乌拉靠近……
  “铃~~~~~!该起床啦!!铃~~~~~~!该起床啦!!铃……”
  敲门声过后,我和小姐“到钟”了。刺激过后的我找到大袍子一样的睡衣,心情复杂地把它披到了身上,并扎上腰带。
  “老公啊,再续一个钟好不好?”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22

  躺在床上的我一激灵,慌慌忙忙地从床上滚了下来。不是乌拉蹬的,是我自己挥臂,弯腰,缩腿之后的一个自然动作。乌拉脸上也泛起了潮红,但很快就消弭了。
  乌拉飞快地按下了闹钟。
  Meantime,我则手脚发软地整理好衣服,抓起书包落荒而逃。
  离开了乌拉的宿舍,我的心依然跳个不停。走在楼道里,似乎每一个从我身边走过的留学生都能看出我的心思。一个日本女生始终把脸侧对着我,路过我的时候略弯了一下腰,算是打招呼。还有一群美国学生距离我好远就和我打招呼,有一个叫Susana的意大利裔女生还蹦过来用本夹子敲了我一下。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只好强作笑容,“hi”了好几声之后抱头鼠窜。
  好不容易才从留学生楼跑了出来。那香水的气味刺激得我的肾上腺都要沸腾了。Susana刚才蹦起来敲我,我分明看到了她的胸脯在薄薄的紧身衣中一颤一颤的都要掉出来了。
  一整天,我嗅到香水气味,或者不幸地看到了袒胸露臂地穿着吊带小衣的美女的乳沟,都要迷糊半天。这大约是那个时期的年轻小伙子们常会遇到的情况吧?
  到了晚上我才感到肚子空空如也。楼道里尽是勺子和饭盆碰撞出来的“叮咣”的声音,我才意识到:一天没吃饭了。
  走出西北楼,穿过西南楼,往二楼新北食堂走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的人多的要命。满眼花花绿绿的男生和女生。很多人还互相挎着,看上去亲密无比。我头昏脑胀地来到冷菜窗口,刚要买点凉菜,却听到不远处一个娇小温柔的声音:“谢谢你为我准备的XXX……是吗?真的啊?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当时我的腰部以下有似触电一样,手一松,饭盆差点掉地上。这分明是糖糖的声音!
  “没什么啦……对啊,幸亏经济系的机房设备好,都是新配的486……是啊,为了抢机器,我飞了好大力气呢~~~”
  hoho,这分明是那个对糖糖穷追不舍的经济系的太监。
  我一阵心痛,头也没抬,更没有朝糖糖的方向看去,而是低着头走开了。这似乎也算作“落荒而逃”吧?
  站在新北食堂和新南食堂中间的楼梯平台上,我忍了好半天才把眼泪忍住。谁说男生不流泪?他们流泪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哭,不会给别人看到的。
  晚上回了趟四楼的宿舍,打开门,一屋子的酒气差点把我掀个跟头。半屋子藏族人和宿舍里几个北方大汉正觥筹交错,平时满是鞋印子和臭袜子的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子、咸肉和花生米,还有一些以火腿肠为胪的方便面。桌边放了整整一箱啤酒,已经喝了一半。大家纷纷拉我入席,没几会,我就干下去两瓶啤酒。这时候我才发现,屋里有个女生。
  宿舍里有一个大一小孩,在我们宿舍一个江苏人退学之后被安排了进来:宿舍床位紧张么。这小孩是北京人,家里不是有权便是有钱,平时穿金戴银的,光是阿迪和耐克足球鞋就三四双,被藏族人偷偷拿去穿坏了两双也不在乎。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对这一屋子的“农村人”还是有一种鄙视情绪的,只不过从来没有把它拿出来刺激人。
  这天对这个小孩很有纪念意义,因为这天是这小孩与他女朋友“定情”的日子。西北楼本是严禁女生进入的,不知道这一小对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竟然双双走进西北楼男生宿舍里来了。
  几个藏族人一定要这对北京小孩说说他们的“触电经历”。两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讲了起来,时不时地互相挑挑错,然后甜蜜地对视一眼。
  不知是谁,突然问到了我的“女朋友”。我支吾了半天。我们宿舍的藏族哥们真够意思,一个劲地嗾使我把她“请上来”。
  在大家的“催促”中,我推开面前的啤酒瓶子,“噔噔噔”地走出了门。可能喝得有点快,我刚一走进黑暗的楼道,竟然有点晕。
  来到糖糖的宿舍楼,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十分刺眼。我扶着楼下的一棵树,勇敢地喊着糖糖的宿舍房间号。
  糖糖穿着一件套头衫,走出了月亮门。哦,糖糖这么秀美的女孩子,审美观实在差劲。这件套头衫颜色不正,是一种黑乎乎的大酱色;衣服后头还有个帽子,那帽子的衬里竟是劣质的仿棉,难看死了。她看到我,眯起眼睛对我笑了笑。
  “有什么事吗?”那甜甜的声音在问我。
  “你确定要我进去吗?”在西北楼前,那甜甜的声音又在问我。我已经不记得我在中南楼下是如何说服糖糖的了。这个时间把她叫下楼,就已经不可思议了;在这个时间要求她走进西北楼,更是相当过分的要求。在我的印象中,糖糖是一个美丽,白皙,文静,稚嫩,需要呵护,不能走近的女孩子……
  “是的。”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糖糖把衣服后面的雨帽套在头上,径直走进了西北楼。门卫看都没看。
  我迟疑了一下才走了进去。糖糖会是这么果决的女孩子吗?糖糖会是这样仗义的女孩子吗?我满怀着感激,跟着糖糖走了进去。
  满宿舍的人都惊呆了。一个藏族人塞了满嘴凉馒头,竟然忘了把嘴巴合上。他们从没想到我偶尔会挂在嘴边上的糖糖是这么秀美,是这么纯洁。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12:23

嗯,看完了,没新的了
作者: crazymoon    时间: 2005-9-5 12:26

Originally posted by 托洛茨基 at 2005-9-5 13:23:
嗯,看完了,没新的了

还以为是你写的呢
作者: oldqiao    时间: 2005-9-5 12:38

挺好看的,顶一下
作者: 娇贝儿    时间: 2005-9-5 12:42

Originally posted by crazymoon at 2005-9-5 12:26:

还以为是你写的呢

我也以为是LZ写的
可一看这么多,觉得没多大可能是楼主自己写的!:
作者: whisper    时间: 2005-9-5 20:03

第一,太长,不值得看
第二,肯定不是楼主写的,所以肯定不一定就是真实经历
第三,看了看题目,不用看开头就猜到了结局
第四,事不过三,没有第四了
作者: 娇贝儿    时间: 2005-9-5 21:15

Originally posted by whisper at 2005-9-5 20:03:
第一,太长,不值得看
第二,肯定不是楼主写的,所以肯定不一定就是真实经历
第三,看了看题目,不用看开头就猜到了结局
第四,事不过三,没有第四了

我确实没看文章,看这么长就没啥兴趣了.......
作者: 托洛茨基    时间: 2005-9-5 21:22

Originally posted by whisper at 2005-9-5 08:03 PM:
第一,太长,不值得看
第二,肯定不是楼主写的,所以肯定不一定就是真实经历
第三,看了看题目,不用看开头就猜到了结局
第四,事不过三,没有第四了



拆我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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