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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最不得不去的饭局 中国饭局排行榜 [打印本页]

作者: violin111    时间: 2006-8-11 10:56     标题: 最不得不去的饭局 中国饭局排行榜

饭局排行榜

  饭局之意不在饭而在局――能登上饭局排行榜的饭局,就是那些能够将饭局的“局意”做足的大局。

  最奢侈的饭局

  “不求最好,但求最贵”――饭局的奢侈主义原则大抵不过如此。颐和园听鹂馆曾经做出菜品标价37万元的饭局,不过这个纪录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单纯从菜品定价衡量饭局早已过时。吃饭说到底还是要以人为本的,只要人爽,不吃饭都没关系,盖因秀色可餐。前不久台湾曾爆出名模出席饭局的价码,排名第一的吴佩慈以125万新台币的价格令很多梦想与之交杯换盏的富商望而却步。如果小S不怀孕,价格当在45万新台币。想想看吧,左边坐的吴佩慈,右边坐的小S,光是左拥右抱的费用就170万,遑论菜品的价格。大陆的奢侈饭局亦是如此,只不过很少被传媒曝光。

  听鹂馆的饭局多数是政府公务以及企业商务饭局,这里的“满汉全席”有个特别的规矩,就是所有的菜是没有价格的,用餐费用全部按人头算,不同档次的宴席,上来的菜单是不一样的,或者菜名虽然一样但用料不同。每人1000元算是中等档次了。奢侈饭局从来不缺食客,挥金如土是他们的一贯作风,正因为如此,这种饭局的饭桌上吃的是什么,就不那么重要了。

  最八卦的饭局

  八卦的饭局当然有娱记在场,狗仔队的力量绝对不能低估。他们能从名人博客里的蛛丝马迹中判断出谁和谁闹别扭了,谁踩了谁的裙子,谁是如何被绑架的等等。很多不能堂而皇之上版的新闻,都会在饭局上进行交流。这里是八卦信息的集散地,许多录音和照片都能给参与者带来莫名的兴奋和快感。

  不能在报纸杂志电视上八卦,就只好在饭局上八卦。这几乎是娱记饭局的常态。曾经有个记者绘声绘色地向同行们描述,谢霆锋是如何非常礼貌地摔烂自己的相机,大家醍醐灌顶般如获至宝。八卦饭局,除掉娱记之外,简直挑不出别的来。当然,比较八卦的还有同学聚会,相互交换婚丧嫁娶等信息,只有把共同认识的人全部八卦一遍之后,这饭才吃得实在。八卦饭局之精髓,在于掌握别人不知道的宝贵信息,讲完之后千万加一句:“你们丫可别传出去啊!”

  最不得不去的饭局

  这种饭局白领们最常见,就是陪老板吃饭,不去是不给老板面子,去了不喝酒还是不给老板面子,喝了酒没醉也是不给面子,所以这饭就吃得异常痛苦。其实大家心里都恨不能把老板灌醉再痛扁一番,但是脸上依然装出最和善温驯的笑容,只恨这菜上得太慢。

  不能不去的饭局,必然是组织者掌握着自己的生杀予夺之权,完全是被迫的。中国式的饭局,从来不讲你情我愿,让你吃,就得吃,哪怕胃无余地也得吃。古代天子赐膳,是不能剩的,也就是说,得吃完。但奇怪的是,史书却没见记载因此撑死的大臣。不得不去的饭局尚可列出很多,比如岳父岳母的寿筵,比如和女朋友的情人节晚餐,那是绝对不能缺席的。即使你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千万不能表露出来。
作者: violin111    时间: 2006-8-11 10:57

 最乌烟瘴气的饭局

  此类饭局乱象环生,多见于传媒圈。盖因话题繁多、七嘴八舌之故。说着说着就开始讨论宏大命题,从女人的小脚扯到阿拉法特的头布,最不可思议的联系都能以最不可思议的逻辑演绎出来。最后分成若干流派,好好一桌人变成三四个小分队,各说各的,好像其他人根本不存在。

  曾闻某圈饭局有一特殊规定,席间诸位,说话如果涉及“民主”二字,罚酒三杯,涉及“宪政”二字,罚酒一杯。据说某著名政治评论家不小心被连罚七次,最终醉卧酒场。此饭局正好应了方鸿渐所说的:“政治家在一起,当然是乌烟瘴气。”此类饭局,多见于北京。盖首都乃首善之地,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实在比蚂蚁还多。

  乌烟瘴气的饭局,除了心怀远大的各色主义者,尚有引车贩浆之流的饭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几不能成席。稍微好一点的,荤段子满天飞,连服务员都红了脸。

  最省心的饭局

  这样的饭局可遇不可求。最省心的可能要算随团旅行时的饭局,虽然大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是彼此并不认识,也不用说话讲段子,吃完抹嘴走人,不用喝酒,不用劝酒,不用呕吐,不用眉来眼去,不用秋波频传,故而深为各界人士喜爱。

  与之类似者,还有新闻发布会后的饭局,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工作餐,加班后的宵夜等。总之,最省心的饭局就是单纯吃饭的饭局,不需要拉拢关系,不需要求人办事,就最省心。中国古来就是关系社会与人情社会,在饭局上亦是如此,如果能摆脱关系与人情这二者,就是最简单的饭局,一个字:吃。

  最温馨的饭局

  除了情人节的烛光晚餐(不管你是和情人吃的还是和内人吃的)之外,家庭晚宴应该是最温馨的饭局,春节的饭局尤是。老子儿子可以“哥俩好”地猜拳行令,大家喜气洋洋欢聚一堂,不用考虑老板和通货膨胀,只考虑老爹老娘老婆,如果回家带个大胖小子就更好了。

  其实在古代中国,家庭饭局不像现在那么一团和气,大家都吃得很拘束。生在帝王之家的话,这样的饭局反而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放下筷子,立地成鬼。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很少因为继承遗产的事情搞得举家不睦,因此也就和谐了很多。

  其实温馨与否,全在人心,和饭菜桌碗都无甚关系的,倘若心怀叵测,即便锦衣玉食的钟鸣鼎食之家,也会闹得鸡飞狗跳。早几年,每逢过年,中央台总要在春节晚会后播放电影《过年》,那真叫闹心。倘若举家亲睦,即便是二斤白面的饺子,或者只有一条红头绳,也会其乐融融。

  最冤大头的饭局

  经常赴社交饭局的人,都有一个感受,就是饭局上觉得酒足饭饱,回家后立刻就饿了。于是就泡碗方便面或者再出去宵夜一次。最可称奇的是,吃的馆子越好回家越饿,几乎成正比。再加上A出的份子钱犹如肉包子打狗,就更觉得亏了。还有慕名而来,失望而去的饭局,从价格高一点的馆子出来,觉得像被拦路抢劫。

  这还不算最惨的,凡是社交饭局,必有可告人或者不可告人之目的。钱当然不能白掏,重要的其实还是效果。水到渠成,饭到事成,倘若不谐,要么再请,要么作罢,但是总有忿忿不平之时。别人吃了自己的嘴还不软,那就是冤大头了。

  最持久的饭局

  广东一少妇说,恋爱是无数个饭局,结婚只是一个饭局。话极精辟,最持久的饭局就是恋爱饭局了,简直像个无底洞,不晓得什么时候能过渡到婚宴。沈宏非说:“一对正常的男女在一个正常年代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很难绕过餐桌而行。”很多人以为婚宴之后,赢得了一个后方,其实那反而是一个前线。婚前是饭局婚后吃方便面的例子太多了。

  不论是夫妻还是男女朋友,他们之间的饭局都是一场持久战。饭要吃,架要吵,同床可以异梦,同桌可以分餐,硬生生把饭局变成战场。

  最危险的饭局

  这种饭局在中国历史悠久,甚至成为中国文化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从来没有一个国度,把政治与饭局的关系结合得如此紧密。像什么“二桃杀三士”、“杯酒释兵权”之类的饭局,搞不好就血溅当场,人头落地。

  现在的饭局虽然没有掷杯为号的险情,但刀光剑影丝毫不下于古代。看看《黑社会》这个片子,很多杀人计划其实就在大排档里制订,甚至最有观赏性的酒瓶爆头,就是饭局上常见的。讲道理的结果往往就是动拳头,暴力永远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 (文/秦嘉)

  到底是饭局格调决定城市趣味,还是城市气质主导饭局走向?无论中国城市饭局之间存在多大差异,所有这些个“局”始终都指向一个当下社会与文化发展的“趣”势。

  北京 那一场吃吃喝喝的事

  其他城市的饭局,总是没有北京容易招集。这大概跟这座城市中的人的飘摇状态有关。

  在北京这样的名利场,饭局分成两种,一种是有用的,为了某个显而易见或不可告人的目的,吃到一起来。这样的饭局往往豪华腐败,酒席上大家右手拿筷运箸如飞,左手端杯觥筹交错,脸上的笑像猪油般油腻,嘴里的说辞赶上了丁春秋的弟子。在我的眼中,这些食客手里挥舞的全是小铁锹,他们在奋力挖坑,准备把别人埋掉。整个北京就是这么一个大工地,大家都在挥锹挖坑,埋掉人或被人埋掉。

  直到现在,我依然佩服自己4年前的灵感。当时,我还是一个刚学会在BBS发帖的菜鸟级网友,由于工作关系,经常要追讨一些拖拉机写手的拖稿。茫茫人海皆不见之际,我听说他们是在一个叫“西祠胡同”的地方,就追杀到那里,一脸媚态地发一个帖子,“有青年作家要俺请吃饭的吗”?或是“有请青年作家吃饭的吗”?过了几天,我才知道网络是个自由出入的虚拟世界,当你在那里发骚的时候,其实是有许多不出声的匆匆过客围观的,而我们这种年龄的人儿,都有较为保守的闷骚性格,不习惯把私房话在公开场合说的。于是我就努力学习网络技巧,终于开通了一个秘密版块,名字就叫“饭局通知”。

  开版不久,就有网友说,这个版的开通,实在是2002年最有创意的一件事儿……呜呼,想当年,它就是为了朋友们相互招呼起来吃饭方便才开办的啊。

  我为刚开通的饭局通知撰写了“开版说明”,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朋友就是养着供摧残用的。是的,朋友是我们在这个乏味世界中最大的笑料来源,不对其进行气质性侮辱,日子岂不是太无聊了?而这种羞辱的最佳时机,就是饭桌上。几次饭局混下来,大家的生理缺陷、心理障碍,全都暴露在严酷的目光之下,被那些毫不积德的嘴巴念叨来念叨去,成为佐餐佳品。而那些伤口也被迅速蹂躏成老茧,几天不被鼓捣,就贱得发痒:“求求你,搞我吧”,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吗?

  2004年我生日那天,一堆吃货相聚“畅海园”。酒至三巡,突然有人敲门,手拎一盒蛋糕,说是送外卖的,有人叮嘱送给这里的寿星。我顿时感动得眼睛发潮,嘱服务员拿来宝刀,先来一招夜战八方藏刀式护住身型,然后伸出灵犀一指,挑开彩绸,打开纸盖,定睛一看,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收货人的名字写成了“张丽仙”。

  从此以后,我经常接到一些嗲声嗲气的电话,先问俺一声:“丽仙姐吗?”

  另一条重要原则是,吃朋友要像吃敌人一样。请客吃饭就是革命,所以要有秋风扫落叶般的态度和胃口,为此我传授了两条蹭饭技巧——要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盯着冤大头:“叫上我吧,反正也不多我那一口”;或是“要不吃剩下的也得喂猪”。没有将自己贬损为猪的勇气,拜托就不要在道上混了。

  没过多久,大家就发觉,再丰沃的土地也禁不住这些革命派蝗虫的掠食。一些本来还有些私房钱的大款,口袋被迅速掏瘪,眼见着局将不局,于是结账改成了AA制。AA制的推行,使得大家吃起来更加心安理得,终于发展成了一日一小局,三日一大局,六日没局就要怀疑人生的制度性腐败。

  一般的程序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成了范思哲的弟弟——思饭辙,就在版上发一个饭局通知,请有意参加的吃货庄严跟贴——没错,是庄严,一诺千金的庄严。其他帖子,可以嬉皮笑脸地灌水,而饭局通知,是开不得玩笑的。如果你跟了贴而最终没有出现,就会永远丧失掉闪亮的人格。组织饭局通知,地点一定要找那种便于进行文字描述的,比如“航天桥西北角桥头火锅”,就是爱基斯摩人也能找到,而像“小贵州”这样的,走平安大街,宽街路口向东的第一个人行横道处右拐,进南剪子胡同,南行到头,是个丁字路口,下车左拐走一百多米……免了吧。

  还有一条,一定要有便宜啤酒,最好是三块钱一瓶的“普京”,否则就会出现酒水钱是饭菜价格的六倍这样的惨事儿。在这样的饭局中,剧饮千杯已不单是男儿事,许多女吃货,同样拥有浩荡的酒风。

  像我这样的,有人总结出来:唱《告别的年代》时,我已经醉到六成;唱《亚细亚的孤儿》时,醉到八成;如果能够将足本《现象七十二变》对付下来,则到了十成,这首歌,我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时候完整唱下来过。我总结大家的醉酒状态,则以失态、失忆、失身三种层次来划分。悲哀的是,我从来没有混到失身的境界。但有人有过,娘的。

  饭局之外,大家又发明了众多玩法,比如书局是一块逛书店,山局是周末去爬山,麻局就不需要多解释了,而“丁香局”则有特指,几个人在春暖花开日,去南城法源寺去看丁香。如你所知,有的人通过这样的聚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或暧昧的情愫,或心碎的失恋。问题是,即使没有缠绵悱恻的故事发生,即使没有守望相助的友情温暖,这样的日子,依然闪亮。

  “饭局通知”开版一周年时,众吃货搞了个盛大的饭局,共有六十多头出席。我回到家中后,上厕所依然采取类似瑛姑“泥鳅功”那样的飘忽身法,究其原因,一是因为头依然大腿依然软,二是因为饭局过程中那家饭馆的厕所始终被吃货占据,歇人不歇坑,每次上厕所,都是出入之迂也,所以习惯了曲折前行。

  次日醒来,我产生了深刻的哲学思考,用我擅长的“昨夜饭局六件事儿”文体,与大家交流道:“侯孝贤拍《海上花》时,阿成去参观了他们的摄影棚,对场景和道具的精细赞不绝口。在返家的路上,他对该片的美术指导说:‘你们的东西好是好,但每一件东西都太有用了。’俺平时的生活也是这样满满当当的,连星期天都要做份兼职挣钱,所以俺希望能够对某个心爱的人儿说:‘与你相识,使我的日子变得毫无用处。’把这句话献给将继续无聊下去的众吃货吧。在这么有用的城市里,让我们抛开投资报酬率的算法,来一起消磨一些毫无用处的时光。”有人跟贴说:“老六你批评得对,俺的时间就是太有用了”,或者“下次争取让自己无用一些”。

  饭局通知最鼎盛的时候,各地吃货纷纷主动设立分舵。某日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上海分舵正在举行饭局,那边手机像接力棒一样在各个醉醺醺的家伙手中传来传去,我相信他们说过的肉麻话如今肯定都不会记得了;前年春节前我去杭州,受到了钱江吃货的热情招待,其接待规格丝毫不亚于手握大权的腐败分子,遗憾的是,我没有太多机会到各地走走,多享受这样的荣光;还有一次,南京吃货们搞了个几十人的大聚会,与会有近十头男人,和十几位美女,次日看他们的“昨夜饭局六件事儿”,居然只喝了三瓶啤酒,却消耗了六大桶可乐,南京吃货这种不见丝毫浩荡的酒风成为北京吃货好长一段时间内的笑柄。

  确实,其他城市的饭局,总是没有北京容易招集。这大概跟这座城市中的人的飘摇状态有关。《异乡的异乡人》,这是科幻作家海莱恩的一部小说的名字,也恰好是北京生活者的写照。文/张立宪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

  没关系,你总能找到与你对酌的人,困守着一盏惨白的灯,盖住懒得细数的伤痕,端起一杯啤酒:“来,走一个。”

  上海 没有无缘无故的局

  上海的饭局更像是一局棋局,对局者明争暗斗目标明确,都是相同的心态,区别只在于下的究竟是围棋、象棋、跳棋、斗兽棋还是飞行棋?

  在上海,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饭局。上海的饭局从来不是心血来潮的产物,都是相关人等提前数天的一次深谋远虑的策划。在这个人人都扮成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状的城市里,人们以受邀饭局为荣,以组织饭局为耻。一个随叫随到的人是可怜的,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张罗吃喝的人更是可悲的。要想成为真正的饭局高手,迟到是必须练就的基本功。迟到的时机更要掌握得恰到好处,一个精心设计的迟到会让你成为饭局上引人注目的焦点。最好是在冷菜刚刚端完,热炒刚刚上桌的那一瞬间,满面春风且容光焕发地突然空降在包房门口,在众人的揶揄中讪讪地笑笑,说上几句今天事情太多啦,最近工作太忙啦,原本还有好几个饭局都让我给推啦,你们的饭局我是一定要来凑凑的,诸如此类的场面话。这样的揶揄是无伤大雅的,罚酒一杯,当然是啤酒,本来风尘仆仆而来就要润润嗓子、清清食道先的嘛。

  一个在饭局上勇于点菜的人应该也是一个在生活中勇于担当的人,具有当仁不让的领导气质,当然,真正的领导从来不点菜,就像他们也从来不买单。可惜上海这座城市盛产高级职员,却向来缺少振臂高呼的领导人才,因此,上海的饭局上最常见的情况是每人轮流点一个,这种民主模式的好处在于,每个人都至少有一道适合口味的菜式,同时也不会有人好意思去触及那些价格超贵的菜。一般而言,点菜不仅是一项技术含量很高的工种,同时也面临着较高的危险系数。点菜者俨然是这一桌人的形象代言,咸了淡了多了少了都要由点菜人负责与店方沟通,更重要的是,绝大多数头脑简单的服务员结账时都会把账单第一个递到那位点菜人的手上。一个成熟的点菜人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谁吃素,谁吃荤,谁喝酒,谁喝茶,谁请客,谁买单,一切都成竹在胸江山我有。21世纪最难得的是人才,最难得的人才是懂得点菜的人才。

  上海的饭局不划拳,不劝酒。这是一个以小酌为荣,以牛饮为耻的城市。上海这个地方是不允许人喝醉的,装醉倒是受人鼓励的一种风情,人们时刻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应付社会上的暗流汹涌和地铁里的人山人海。上海的饭局不谈国事,只讲风月,话题不一定要高雅,但一定要实用。就像达明一派的一首歌:你股票价格怎么,你工作报告几个?你家里老幼怎么,你炒过芥菜几棵?

  饭局临近尾声,服务员递上账单,所谓高手就是那个第一个掏钱包却最后一个掏出钱来的人。他的动作永远停留在“掏ing”的时态中,丝毫不会让人有故意拖延停滞之感。等他终于历经周折满头大汗地将钱包打开,很不耐烦的服务员早已从一些阅历和功力都尚浅的菜鸟级选手手中接过钱,扭头走远了。这是一场比“慢”的较量,老鸟们并非吝惜几个钱,只是在享受竞技的过程,真正的饭局老鸟都明白在上海这个地方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要么下次你请回去,要么就算你欠下一个人情。上海的职员文化造就了人们以争抢买单为荣以真正掏钱为耻的普遍世界观,“欠钱或许可以欠人情却万万使不得”也是一条放诸各区县皆准的真理。绝大多数的上海饭局最终都会心照不宣地以AA收场,使这一餐饭有一个皆大欢喜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饭局再精彩也终究只是前戏,真正的高潮应该在饭桌之外。在上海,决定一次饭局成败的关键因素一定是在饭局之后。吃完就散的饭局肯定不是一个成功的饭局,这一次饭局和下一次饭局之间的那段时间才是本次饭局的全部意义所在。饭桌上的眉来眼去小心试探,换来饭局后的真刀真枪抵死缠绵。同一张桌子里谁是未来的合伙人,谁是未来的性伴侣,都要运筹帷幄了然于胸。上海的饭局更像是一局棋局,对局者明争暗斗目标明确,区别只在于下的究竟是围棋、象棋、跳棋、斗兽棋还是飞行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张棋盘,饭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放入一个恰如其分的位置。如果某一个圈子饭局持续没有绯闻丑闻发生,那么这样的饭局迟早会被历史淘汰,消失在这座城市入夜后浩浩荡荡的饭局大军里。不管最终谈成了生意、谈上了恋爱,还是谈妥了价格,一切都是在极其清醒的状态下进行貌似酒醉的交易。泡吧、唱K、桑拿、足浴、直接开房,大家各得其所,否则怎么对得起这几个小时和这几百块钱?混得最不济的就去找个地方吃吃夜宵吧——地球人都知道,上海的饭局是根本吃不饱的。文/唐宋

    成都 吃、喝、麻:一个场 三个局

  饭局——茶局——麻局一条龙的好处是:既娱乐,又协调自己的社会关系,这是八面玲珑的竞技场。文/杨礁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圈分,所以成都的某些小圈子(具体是哪些就免说啦)的饭局,是千万不要随便去混的,因为那基本上是局内人的损人才艺展示,个个争先恐后,生怕说得不够利索不够狠,被人小瞧了去。一顿饭大概3个小时,从踏进包房到满桌残羹冷炙接近发馊,最后由发起人下令AA结账,中间即使昏昏欲睡也要假装眼如铜铃,否则将会被下次饭局抛弃,也意味着将被这个圈子抛弃。一切流行的事物,都在被批判和无情嘲笑之列,这是迅速带出话题并引起大家热烈追捧的捷径。还有具有猪八戒式小聪明的黄色笑话,假如你能在整个饭局连续不断决不重复地讲,配上假装智慧的表情,也是转守为攻的好方法。

  吃了什么?这个很重要。如果能对席上菜肴有独特的批判(成都话叫“转”),恭喜,你荣升饭局一级被关注人物。

  自诩为时尚圈的人,往往要策划Party,成都的Party似乎已经简化成了一餐饭,穿BOSS的发起人、穿化纤面料线缝爆裂连衣裙的大妈、胳膊下夹着皮包身着夹克的矮小男人,拎超A货LV包包的粉脸模特、身材走样偏穿贴身裙的中年妇人、粗看精致细看粗劣的媒体圈美女……形形色色,济济一堂。主题不明,目的不明,内容不明,过程不明。第二天,日报上说昨夜时尚盛宴冠盖云集;第四天,用廉价新闻纸印刷却要装杂志的周报辟出专版,说本刊记者作为唯一受邀杂志参与这一时尚盛事,配上一群青面獠牙的人举杯共庆的大头照。唯一可循的规律是,那饭局的地点,一定是吃中餐或火锅的地方装修得像西餐厅,吃西餐的地方装修得像农家乐,真正的农家乐装修得像中式大宅。

  对大多数成都人来讲,饭局并不令人感到受折磨,而是充满欣欣向荣热情高涨的期待,因为饭局只是启承转合的过场。各种社会关系——诸如同事、朋友、家人、客户,或者竞争对手,一同行动起来奔赴饭局无非是为了吃完饭能四人共桌麻将,随着斗地主日益盛行,四方麻将桌也正在朝三角扑克桌演变。不管打麻将斗地主,一定要赌钱,哪怕经济拮据,1元或者5毛也要事前定下。饭前的整个下午应该是在茶楼,根据赌金大小,赢家请吃晚饭,赢多吃海鲜,赢少吃串串香。饭毕换家茶楼继续,输家还要翻本的。吃什么一点不重要,最好是不要吃饭,就在牌桌上吃茶馆的简餐,边吃边玩。有时觉得很奇怪,成都人其实吃饭很潦草,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好吃玩意?

  其实,在成都,饭局是茶局,茶局是赌局。

  酒桌上谈生意在成都是延伸开的,好酒好菜招待当然免不了,饭后打打醉麻将才是重点,趁着酒劲,输多一些钱给对方,赞美他的醉麻将技艺高超,睡醒后的中午便签约。

  成都人没有习惯在家看体育赛事,通常约三五好友去茶楼看,甲A、欧洲杯、世界杯,没有电视的茶楼是不想做生意的茶楼,没有简餐的茶楼也是不想做生意的茶楼,麻将和斗地主加聊天是贯穿整个比赛的赛外赛。即使是看超女电视转播,也要成为联络感情的活动,叫上同事朋友一大帮,呼啸而至茶楼,左手捧着盛蛋炒饭的白瓷盘,或端着冒出腾腾热气的酸辣粉;右手出牌,眼睛看牌,耳朵听电视的声响,嘴巴拉家常并评论电视中人物的表现,表现惊人的肢体五官协调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脑袋中还要思考哪些话应该讲,哪些话不能讲;什么人的牌应该胡,什么人的牌应该放,放他是为了自摸还是不忍让他输钱还是给他赢的机会。办公室政治和家长里短在此刻都没有丝毫懈怠,今天的茶局就是明天的人际关系。赢钱的人要作出适当表现,输钱的人同理。

  最清淡的,是两个女人的饭局,她们的关系是闺蜜。找个清静的咖啡厅,聊聊时装美容瑜伽,当然少不了男人,互相出谋划策,吃咖啡厅的蛋糕代替晚餐,晚上11点之前买单,两人轮流坐庄。结束饭局——咖啡——糕点——清谈后,在回家的路上,想到自己还有个无话不谈的女友,心中感到踏实了一些。(全文系节选)

来源:新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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