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哲说,阿干镇的人大多可以预测自己的命运:男人不是因为事故在矿上伤残亡故,就是患上这样那样的职业病;女人在家里默默守候着活一天是一天的丈夫和在教学质量不怎么高的学校里念书的孩子;小孩沉默地行走在煤尘扑面的街道上,或者被狭窄道路上奔驰的运煤车撞伤。3 h; Q' d2 ~! e' T' D# K* x!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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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代初,阿干镇人口开始大量迁移,不到5年时间,阿干镇从最初将近10万人,减到现在2万多人。杨志彬是《兰州晚报》记者,前后11次去阿干镇采访,在他看来,阿干镇是甘肃这类城镇的代表:资源枯竭、千疮百孔,百姓居无定所,背井离乡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 L5 C8 I, H. ?. S
z q6 F; r2 m f0 |! _时隔15年,杨丽娟的中学班主任齐老师(化名)很努力地回忆着杨丽娟:个子不高,比较羞涩,喜欢唱歌,但不敢上台表演;成绩不错,文科好过理科,有一次还得了第一名;有些要好的女同学;关心集体,每天很早就来打扫清洁,有同学推选她当学生干部。/ L; z4 I: g+ E2 g
) k0 U* o$ D: ~陶菊英说,一听到“利用”二字,她心就软了:“我们这家一辈子都在被人利用,我被人利用,她爸爸也被人利用。”陶菊英觉得被人利用,是邻居看她不上班,常常把孩子甩给她带,每个月象征性给25元;至于杨勤冀,陶菊英总是埋怨他,比他年轻的人不是当了校长,就是当了教导主任,自己到最后只是一个“高级教师”———虽然整个31中只有一个高级教师。现在“利用”一词还挂在母女嘴边,她们最怕被媒体利用:采访了一圈回去,他们涨了工资,自己还是见不上刘德华。0 T1 e' a- `8 ~, c) X
/ \3 D6 y' h% T杨丽娟当时所说的“利用”,是她辛辛苦苦写好了作业,同学拿去就抄,借作业时笑脸相迎,抄完之后就不理她了。- p& J" R" d1 S' t/ s C)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