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过十二种颜色,我选择在白天沉默,在落叶的背面,我在等我的春天。 知道陈琳去世的消息要早于很多人,彼时我和KIKI在西单逛得如火如荼,又心不在焉。小鱼哥电话说,好像陈琳死了。我回答:谁?他旋即边说边唱,就是那个,“爱了就爱了……”,我回之以深深的:喔……,他接着说:应该是昨天的事情,想来日报的社会版会得到消息。昨天有一女的跳楼。应该是她。你也打听打听。我再次回之以深深深的:噢。发了几只短信给熟悉的记者,旋即又和KIKI投入战斗。 直到晚上10点,充满腐败气味的地铁上,我突然想起看看手机。悄无声息。我又电话给小鱼哥。他说:就是她。新闻已经刊发了。我无言以对,再次“喔”声作罢。今晨看到稿子,是他深情款款的字。小鱼哥是出了名的娱记,但每每写到歌手,他总不能淡定。也确实无法淡定。他的新闻写得很“知音体”,旋即觉得这歌手的死就能写一部福尔摩斯。 我发消息给朋友,我说,陈琳死了。他说:喔。只记得《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其实她转型之作是《爱就爱了》,她从广东的酒吧歌手,到二线,一下冲到一线,旋即又很快的淹没在浩瀚的歌手之间。而那张专辑的经典在于,很多首歌都很好听。现在很少有这样一张专辑,你不用在还没听完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点“下一首”。那张专辑我买的还是卡带。还有一首叫《十二种颜色》的歌,我反复反复听了很多遍。 麻醉9秒就算休克,心跳9秒就算复活。我变成深灰色,光线不会再爱我,这世界总会有人欣赏我。 彼时,她还坚信“这世界总会有人欣赏我”,可惜她等不到就纵身一跃,重坠的摔在北京最冷的深秋。我的悲哀是在她死去后的第三天才蔓延开来。她死的那天是她前夫的生日,她的前夫曾重金打造她转型的那张专辑:《爱就爱了》,她前夫和公司的其他女歌手结婚生子,她只是他的前妻。她死后几十小时无人认领。她就像一片衰败的树叶,怨念深重的落在他人的院子很长时间。她的最后一场商演在一个寂寞的小城市,也只有在那样的城市,也许还有人传唱她之前热烈的歌,认识曾经红极一时的她。她死后,许多人选择沉默。她为何而死将拷问很多人的心。我们始终是看客。我们的心都是冰凉冰凉的。 整个早晨,我都在放这首《十二种颜色》。她飞下去的那一刻面如死灰,万念覆灭。想起二哥的话,他说,我们每个人都有结束生命的潜意识,只是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有控制这个念头的能力,有一天,我们无法自控,我们都会选择一种想起来可能会舒服的姿态结束自己。但更多人,真的是更多人,选择沉默的活下去。因为死,是需要比生更大的勇气和怨念。 天黑前,我希望被人发现。我在白天像一只蝴蝶,为了做梦才飞到黑夜。我在晚上像一只蝴蝶,找寻两个人的世界。 没有人发现她希望被发现,或者有人发现了却无法再拯救她。她走的时候,应该是谁也不再爱的。我始终觉得为了爱情死去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失去爱情那种万念俱灰的心情是需要莫大的勇气才能战胜。否则,该怎么活下去。那个人,曾给她莫大的荣耀和她喜欢的歌唱事业,那个人也给了她巨大的黑夜。从被人追捧到寂寞无声,有几人能淡定下来。 又将是一阵子的硝烟弥散。昨天晚上还有人抱怨说十一月是娱乐新闻的淡季。从来都不会有淡季。从来。 我在白天像一只蝴蝶,收起温暖释放给黑夜,我在黑夜像一只蝴蝶,找白天没有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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