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嘲一下上海

嘲一下上海 节选自某文

   鲁迅《上海的少女》,开篇就说:“在上海生活,穿时髦衣服的比土气的便宜。如果一身旧衣服,公共电车的车掌会不照你的话停车,公园看守会格外认真的检查入门券,大宅子或大客寓的门丁会不许你走正门。所以,有些人宁可居斗室,喂臭虫,一条洋裤子却每晚必须压在枕头下,使两面裤腿上的折痕天天有棱角。”
鲁迅先生又说:“然而更便宜的是时髦的女人。这在商店里最看得出:挑选不完,决断不下,店员也还是很能忍耐的,不过时间太长,就须有一种必要的条件,是带着一点风骚,能受几句调笑,否则,也会终于引出普遍的白眼来……所以,凡时髦女子所表现的神气,是在招摇,也在固守,在罗致,也在抵御,……她在喜欢,也在恼怒……”
一直是上海风花雪月象征的张爱玲说:“上海人是传统的中国人加上近代高压生活的磨练。新旧文化种种畸形产物的交流,结果也许是不甚健康的,但是这里有一种奇异的智慧。谁都说上海人坏,可是坏得有分寸。上海人会奉承,会趋炎附势,会混水里摸鱼,然而,因为他们有处世艺术,他们演得不过火。”
余秋雨《上海人的尴尬》也被广为引证:全中国都有点离不开上海人,又都讨厌上海人,这种无法自拔的尴尬境地,也许是近代史开始以来就存在的。“精明、骄傲、会盘算、能说会道、自由散漫、不厚道、排外、瞧不大起领导、缺少政治热情、没有集体观念、对人冷漠、吝啬、自私、赶时髦、浮滑、好标新立异、琐碎、市侩气……如此等等,加在一起,就是外地人心目中的上海人。”  

模仿老上海赚钱的电视或电影都学会了《夜上海》,这是那个年代的声息,是那个年代喉咙里的渴望,那个年代的心跳,舞榭歌台,红灯绿酒,声色流波,窄窄的嗓音,尖细的唱针,就为着在半明半昧的夜晚,给不尽的情欲一个交代。

上海教会了人们享乐,“不到大世界,枉来大上海;淳淳海派风,浓浓上海味。”这说的是号称“远东第一游乐场”的“大世界游乐中心”,它曾给几代中国人带来奇妙体验、童年幻想以及对城市的憧憬。戏剧、木偶、皮影、杂技、魔术、哈哈镜、小吃……你能想到的玩乐都能在此找到。想想,在中国,在近代,还有什么盛况堪与一比?

老杂志,老封套,《良友》,或是旧上海月份牌,或是香烟、肥皂与花露水的广告,图片上的女子大都一例的短袖,雪白的臂膀,明眸俊秀,体态娇媚,仿佛侧着身只为着要把你往她怀里引。她的袍角是生着风的,她的嘴角是微微笑着的,她的眼波,则定是斜斜地飞来,想把你勾着的。许多人就是从这些老广告女郎开始爱上上海的。  

旧上海多黑帮,多灯红酒绿,多男女浪漫,多欲望纠缠,合在一起,就是上海风情,《花样年华》、《情深深,雨濛濛》、《像雾像雨又像风》以及更早的《风月》、《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胭脂扣》、《红玫瑰与白玫瑰》、《半生缘》、《海上花》啦,都是用来怀旧的,或是在某种意义上意淫的。
于是,张曼玉、巩俐、梅艳芳、陈冲、叶玉卿、周迅、赵薇,一人一个上海,或露个虎牙,或扭个腰肢,或涂个红嘴,或抛个媚眼,或亮个乳沟,或脱个半身,或剪个开衩,都是欲望梦想中上海的细节。
开衩的旗袍是上海的招牌。有人说它是一种厚重的、老于世故的美,“细瘦浑圆的衣型下最适合包裹一颗受着欲念和矜持双重煎熬的心”。不错,是这样的,胡蝶要把它改良成从旁边开衩,大概鲁迅是知道的,所以,要顺着开衩往大腿根部一点一点地递进嘲讽。

上海曾是个花花世界,嗜嫖成风,贾客、名士、官员、包括革命者,没有不喜欢嫖的,公开的方式就有叫局、吃花酒、打茶围、听书、吊膀子,其中有些“科目”也为工匠车夫之类的人而设,大家都有得玩,玩得火的,还要争风吃醋,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把个花花妓女娶回家去,娶头牌戏子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当然,戏子历来都是跟文化嫖客连在一起的,比如,什么开花榜吧,文化人的那个劲头可大了。

百乐门舞厅是上海著名的综合性娱乐场。1932年,中国商人顾联承投资七十万两白银建成,号“东方第一乐府”,最大的舞池计500余平方米,舞池地板用汽车钢板支托,跳舞时会产生晃动的感觉;大舞池周围有可以随意分割的小舞池,既可供人习舞,也可供人幽会。舞厅有过许多光辉的历史,张学良时常光顾;陈香梅与美国飞虎将军陈纳德在此订婚;徐志摩与陆小曼是其常客;卓别林夫妇访问上海时也慕名到此跳舞。

在上海,一般地称“阿姨”是特指的保姆。这跟其他地方尤其是北方不一样,在北方,人们注重亲情,所以,保姆跟当地的人结婚,或是在一个教授家一边保姆一边就考上了大学,这样的新闻不是一起两起,而安徽保姆还几乎成了一个品牌。只有上海不会发生这样的奇迹,保姆,就只是保姆。

上海女人见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盯着对方的衣服看,把这当作阅读一个人秘密的所有材料。上海女人上商店可不仅仅是去购物,它本身就是一种休闲的方式,去看看最新款式,去吸收点新潮元素,如此等等,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法国老牌时装杂志的《EILE》大陆版在1988年就在上海创刊了。

在上海,男人可以不怎么穿,但一定要得体,有棱有角,要看得见牌子,头要修剪,衬衣要烫,扣子要得法,皮鞋更不得马虎,总之,衣冠禽兽、人模狗样都不是骂人,这是为别人着想,当然,只有一个例外,如果你是名人,你就可以穿得很随意了,这又成了别人为你着想。每一个环节都是有利益交换的、比照着的、互动着的,这也是一种规则,一种公认的秩序。

  上海人还有一点是跟现代意义上的公民习惯靠得很近的地方,那就是不涉他人是非,不露自己隐私,使自己和他人都有一定的安全距离,这个习惯在学术上的养成余秋雨说得很明白:“在文化学术领域,深得上海心态的学者,大多是不愿意去与别人‘商榷’,或去迎战别人的‘商榷’的。”当然,他自己可能是个例外。
一点浩然气

快哉万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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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班超 于 2006-7-15 13:14 发表
楼上的兄弟早日康复啊。

谢了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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