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见半点肥
的在上面。”
    郑屠道:“使得,你们快选懊的切十斤去。”
    鲁提辖道:“不要那等腌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
    郑屠道:“说得是小人自切便了。”
    自去肉案上拣了十斤精肉,细细切做臊子。
    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头,正来郑屠家报说金老之事,却见鲁提辖坐在肉案门边,
不敢拢来,只得远远的立住,在房檐下望。
    这郑屠整整自切了半个时辰,用荷叶包了,道:“提辖,教人送去?”
    鲁达道:“送甚么!且住!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
要切做臊子。”
    郑屠道:“却才精的,怕府里要裹馄饨;肥的臊子何用?”
    鲁达睁着眼,道:“相公钧旨分付洒家,谁敢问他?”
    郑屠道:“是合用的东西,小人切便了。”
    又选了十斤实膘的肥肉也细细的切做臊子,把荷叶包了。
    整弄了一早晨,却得饭罢时候。
    那店小二那里敢过来,连那正要买肉的主顾也不敢拢来。
    郑屠道:“着人与提辖拿了,送将府里去?”
    鲁达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郑屠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遗我!”
    鲁达听得,跳起身来,拿着那两包臊子在手,睁着眼,看着郑屠,道:“洒家
特地要消遗你!”把两包臊子劈面打将去,却似下了一阵的“肉雨。”郑屠大怒,
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纳不住;从肉案上
抢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
    鲁提辖早拔步在当街上。
    众邻舍并十来个火家,那个敢向前来劝;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和那店小
二也惊得呆了。
    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来要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
小腹上只一脚,腾地倒在当街上。
    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着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这郑屠道:“洒家始投
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郑关西!”
    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郑关西!”
    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
    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
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
    鲁达骂道:“直娘贼!惫敢应口!”
    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
铺的∶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郑屠当不过,讨饶。
    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只和俺硬到底,洒家便饶你了!你如今对
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
    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全堂水陆的道场∶磐儿,钹儿,铙儿,一
齐响。
    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个动掸不得。
鲁提辖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
    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



小人不过是个卖肉的,死的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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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帆随轻风 at 2005-8-8 04: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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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底下说书的,一分钱听七段


不是把?这么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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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四大恶人 at 2005-8-8 04:24 PM:


不是的,现在是包房里听的,

很贵的!


恩,我在KTV里爆吼一段:"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父女二人流落在此生受。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保,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父亲懦弱,和他争不得。他又有钱有势。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讨钱来还他?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父女们盘缠。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差耻。父女们想起这苦楚zA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犯了官,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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