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去何方

陈十三

实在是太闲或者说太空虚了,也来写点什么.称之为"什么",而不
具体说是写小说,散文还是诗歌.这个问题我是慎重考虑过的.其一,我完
全的没有写作经验,虽然常常做些白日梦(zb.中了lotto后该如何如何..),
但我估计这和创作还不完全是一回事.因此我决定写我熟悉的生活,
然而在众人前全裸无疑是需要极大勇气的,我等凡人难免会遮遮掩掩,如此
一来写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就不好说了.其二,会写字和会写大家喜欢看
字是2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很有可能我刚写了一段就被大家完全的否定.
作出这是一堆.....之类的鉴定,所以我还是先不要给大家一个先入为主
的定义了.
   

寄去何方


1,

   她端着酒杯对着我盈盈的笑着走过来,身上的红色中式新娘装闪着耀眼的光,我也笑着起身端起了杯子,可是那红色实在太刺眼了,我突然觉得天旋
地转.....,轰的一声.我从睡梦中逃了出来.前面的小屏幕上显示着飞机正在
9740英尺的高空,我侧身看向窗外,景物越来越小,飞机还在升高,而我向谁
述说?
   从法兰克福到北京的十个小时是顶无聊的.归家的急切让人更加厌烦
那些遮住景物的云层和国航不知道从那里搞来的破电影,旁边座位上的商人一看就让人厌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双方就都觉得无趣了.在他轻微的鼾声里我继续考虑我的问题,去还是不去...

[ 本帖最后由 陈十三 于 2007-4-12 00:37 编辑 ]

陈十三

2
在人群里我毫不费劲的找到了老李,他光亮的半秃反射着灯光让一般的人群很难遮住他的光彩.我径直走到他身前而他还伸着脖子直往我身后张望个不停,我猛拍了他一把
"瞎看什么呢,空姐不走这口",
他募的反应过来,反击了我一拳,
"靠,吓我一跳."
然后仔细打量打量了我
"没什么变化吗,怎么样为国争过光了吗",
"你丫也没变啊,三句话不离专业"
"对啊,我的专业就是为国家的伟大事业增光添彩",
老李边和我贫着边接过我的箱子走向停车场,上了他那辆半新的宝马.老李是我高中同学,在北京上完大学就地安家了.别看现在是秃了点,长草那会儿还是挺帅的要不台长的千金也不能看上他.现在台长退了,不过老李也已经在台里站稳了脚,混的人模狗样的也是个副主任了.
"怎么样,个人问题"老李直视前方把着方向盘漫不经心的问.
我拿起车前的烟点了一只递给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根.吐了口烟,没回答他.
"行,你真行,你别告诉我这两年你娱乐基本靠手啊"老李说完淫秽的看了我一眼呵呵的坏笑.
"你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对了你最近忙吗"
"嘿嘿,我忙的很,没空陪你回去了."说完又笑着看看我,眼神颇有深意.
"不过这两天我有时间,我肯定得把你陪好了"
车穿过我熟悉的景物,北京不是我的家乡可是外面的景物一看就是中国的,久没回家了,看到一切都那么新鲜亲切,可我这次真得应该回来吗.

陈十三

3
  "你真tm是个无趣的家伙",这是老李坐在卡拉ok包间左手搂着一个小mm,右手夹着烟点向我给我的评价,我也基本同意他的观点,我的确是挺没劲的,做事犹豫不决,见到生人莫不开,提不起放不下,距离我理解中的真男人差距挺大的.
  "现在装深沉已经不时髦了."老李见我没啥反应,吐了个烟圈又及时的给了我一个忠告.这句话我不同意
我其实很浅薄,只是在这种地方总是有些放不开,找不到什么话说,干脆就不说了.平时老李和我斗贫往往处于下风,可今天到了他的地盘受到嘲讽我竟然牙牙的张了两次嘴结果发出来的只是二声憨笑.
  老李见我完全没有反击的力量,胜利者的同情心油然而生.对着我身边的小mm说"叮当,这可是我最铁的哥们,你今天可要把他陪好了啊"说罢对我笨重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继续和他的小芳继续那些见不得生人得勾当.
  "哥,你是不是第一次来玩啊."叮当隈在我旁边轻轻的问我,叮当是个北方女孩,身材很好,长的也不错.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欧,到这是第一次"我回答的很诚实.
叮当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孩.说话大方,喝酒爽快.几轮黄色游戏下来很快就和我熟络了起来.老李也在百忙之中插科打诨,慢慢的我放松了许多.
老李开着车把我和叮当送到了酒店,把我们送到酒店大堂的电梯口然后跟我悄声说"帐我都结了,酒店的帐你也别管有人来结."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老李略提高声对我说,"行了,兄弟,我明天实在是有事走不开.不能送你,就到这吧.等你回程的时候我再去接你."我使劲握了一下老李的手,"行,回来再来烦你."回头看了看叮当,稍稍有些尴尬.
   我转身进了电梯,叮当松开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要问老李."唉.."唉字还没出口电梯门已经合上了,估计叮当都没听见我喉咙里的这个语气助词.

[ 本帖最后由 陈十三 于 2006-10-22 00: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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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任凭叮当使出浑身解数,我还是没能成事.其实我还是很有热情的,不知道是单身时间太长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集中不了精力.折腾了半天,事没办成睡意全无,翻身下来摸索着点了根烟.黑暗中烟头一明一暗的.想想点什么东西,可又不知道该从何想起.
  "是不是我没弄好"叮当光滑的皮肤贴过来.
  "不怪你,我可能有病"我随口回答.
  叮当不知道该说什么慢慢的翻过去.我突然觉的有些愧疚,
  "对不起,真的不怪你.可能我心里有事"
  她身体稍稍动了一下,不过没转过来.
  我下了床赤脚走到窗前,微微扯开窗帘.窗外华灯璀璨,天空也被印的微红.深夜了街上没有什么车,更看不到行人,我发现我更喜欢深夜的北京,沉静安详,蓄势待发.好像比白天更多了几分魅力.
  一双手环住了我的腰,叮当柔软温暖的乳房紧紧的贴住了我微凉的脊背.

[ 本帖最后由 陈十三 于 2007-4-12 00:38 编辑 ]

陈十三

5,
  樱花大道两边的樱花都开了,白晃晃的让人目眩.绚烂的樱花间只有我静静的走在她身边,她还是那么安静美丽,一点都没变.我犹豫了好久还是开口问了句"这几年好吗".她侧过身来对我嫣然一笑说,"对不起,我要去上课了."紧接着刺耳的铃声想了起来.....
  宾馆的电话响了,是前台打来的叫醒电话.转身一看叮当早就走了,没看出来这小丫头还挺有心,临走还给前台留了个信,要不我真会误了火车.
  我喜欢坐火车,从小就喜欢.奔驰在广阔的原野上,但不做它的主人,而是一个轻盈的过客.老崔那歌怎么唱来着"我要让你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对!就是这种感觉.
  给老李打了几个电话都关机,直到火车出了北京了他才出现,看来是真有事.
"唉,是我.昨天有点事忘了问你了."
"啊,你说."
"林丹结婚给你发贴了吗"
"什么,她结婚,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电话那头看来很惊讶.
"到底是老情人啊,我们这些阿猫阿狗,她哪里还记得啊"老李曾经追求过林丹,还为这事和我打过架,这也是为什么这两天我一直没问他的原因.
"靠,N年前的陈醋你还吃呢,我们也一直没联系,就是上个月突然收到她的email说要结婚了,如果有空让我去凑凑热闹"我没说实话,其实我收到的是一张精致的请柬.
"嘿嘿,是啊你去了才热闹呢"老李在电话后面坏笑.
"什么时候,在那啊"
"10月23号,在丽都饭店"
"行啊,祝你愉快啊,别忘了帮我也送份礼啊,你小子该不会是为这事专门回来的吧"
"那儿啊,我回来看看父母顺便去看看呗"

[ 本帖最后由 陈十三 于 2006-10-21 19:44 编辑 ]

陈十三

6,
  我和老李结识在北门口菜市场的录像厅里,我们上中学那会儿录像厅的繁荣还真是不太好形容.怎么说呢,风起云涌这个词勉强能粘上边吧.去看三级片是我们主要的目的,武侠只是个幌子.看三级片当然要成群结队,一个人看显然是很sb很下流的.但成群结队会带来一个问题,就是校际间的冲突.
  有一次在我们的固定窝点里和另一帮商校的在选片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我们强烈要求放.蜜桃成熟时.而那帮人非要看.满清十大酷刑.说实在的蜜桃明显要好看的多,以致于多年后老李还在嘲笑那帮沙比的品位底下.意识形态上不可调解的矛盾终于转化为暴力冲突,一场混战我们这些重点中学的学生明显落在了下风只有我这个涉足江湖较早的同学表现略微抢眼,当然这得感谢我敬爱的表哥给予我的大力帮助和指引.
大家四散奔逃赶回学校上自习的路上老李跑过来.
"嘿,哥们,你那个班的"
我对这这张其实早就熟悉的脸笑笑说
"我102的,你呢"
很多年以后老李对我说,当时我笑的很腼腆,像个处女.我回敬他的当然是,去你md你一直就像个嫖客.
  我和老李很是投缘,当然他是下流了一点但很够朋友,脑子灵活但是决不奸诈,至少对我是这样.我们俩很快就混的跟亲兄弟一样,某种意义上我一直也把他当做了我的亲哥哥,直到林丹出现.

[ 本帖最后由 陈十三 于 2006-10-23 12:47 编辑 ]

陈十三

7,
  这是个绕不过去的名字,但我尽量避免提起.一般用"她"代替.
  人生是个自我修炼的过程,我晃晃悠悠,吊儿郎当,一本正经,一无是处,义无反顾得活着.在很多人看来我是个没什么上进心得人.我想我爸老战友的一句话最能准确反映大家的心声"可惜了,这孩子".这无疑是一种绝望的葬礼式的盖棺定论.可我在棺材里其实还想大声喊一句"老子正在修炼呢,都一边玩儿去".
  在我漫长的修炼道路上,林丹是个关键人物."关键"这个词意味着它能改变结果.也就是说没有这个"关键"你很有可能会走上另外的道路或者说变成另外一个人.
女主角出场总是戏剧性的,我很想写的平淡点自然一点,可这件事确实发生过,我不擅长虚构,只是对现实生活的升华而已.当然如果有人说你编的太烂了没一点新意,我只能一字一句的回答 ,  这  就是  生活.

[ 本帖最后由 陈十三 于 2007-4-12 00:35 编辑 ]

陈十三

8,
  那只蹦蹦跳跳的足球在我梦里蹦了好多年,我再想它真的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蹦到她脚下的.
房地产没热的时候市中心的商贸城旁还有一个足球场,今天回头看起来真是不可思议.站在繁华的街道上我甚至怀疑这个足球场真的存在过.几乎每个周六下午我们这帮精力明显过剩的沙比都会在那块斑驳的草地上折腾上几个小时.球场边是条煤渣铺就的跑道,基本上也是街上的人行道,人来人往的颇为热闹,也常有些闲人站在跑道上看我们踢球.那些力大技疏型的球员常常会把踢球到跑道上,砸到行人也是常有的事.但对我这种技术型的选手来说,那天能把球踢的那么高那么偏确实少见,肯定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它偏过去的.

陈十三

9.
   球在空中划了一道怪异的弧线落向场外,先是砸在跑道的护栏上,然后加速奔向跑道上的行人.我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砸到彪型大汉和小脚老太太都是件很麻烦的事.还好从那边传来的声音估计是个小姑娘,何止还好简直很好,漂亮小姑娘是那么容易找的吗.我赶忙跑过去捡球顺便观摩一下.我先去捡了球,然后舔着脸走向那女孩,满怀鬼胎,一本正经的问
"你没事吧",小姑娘一直在拍着她的碎花白裙,听到我的问话抬起了头.在我个人这又臭又长的半辈子里,她看我的第一眼绝对是最光彩的瞬间.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林丹后来跟我说我当时表情很自然没什么特别的.可我一直坚持我肯定张开了嘴并呆了至少3秒钟.小姑娘看看我说"没事",说完转身走了.接下来的球没法踢了,我估计至少被球打中脸5次以上.在队友的嘲笑声里,我怏怏的回了家.
   其实我不是这么不堪一击的选手,但那天晚上我史无前例的失了眠.我后来分析当时她肯定是击中了我心灵最深的某处那个最脆弱的地方.具体是什么地方我说不上来.
  周一的中午老李兴冲冲的跑到我们班寝室里跟我喊"请我吃中饭,下午带你去看个美女."

[ 本帖最后由 陈十三 于 2007-4-12 00:41 编辑 ]

陈十三

10,
   在空空的火车包厢里孤独的醒来,天已经麻麻亮了.窗外连绵起伏的竹海仿佛没有尽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发哥背剑漂在上面的镜头.我知道火车已经进入广水.武汉快到了.
   武昌火车站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着它的嘈杂本色,在票贩子,车托,皮条客的轮番轰炸下,我冲出重围上了出租车.
   我来武汉干什么呢,我一直试图说服我自己.当然我是来看古董的,可古董偏偏住在武大里面,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难道我是来凭吊那该死的爱情的吗. "爱情",这两个字我简直羞于出口,就像那是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必须小心遮掩,免得旁人耻笑.去tm的,来都来了怕什么啊.我给自己鼓了鼓劲,拨通了古董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