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作 莱茵河 11.21已更新

各位朋友好,我于2003年底开始小说创作,2003至2004年到2005年中完成个人的首部长篇,该作品已签约国内国家级出版社。现在大家看到的,是我第二部长篇,题目莱茵河。正在创作中。我本人在波恩,经朋友讲,波鸿版人杰地灵,藏龙卧虎,现将拙作现于贵宝地。望各位朋友能多提意见,不吝赐教。

[ Last edited by xuezi on 2005-11-21 at 22: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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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笑着,像个怜人疼得媚儿。柔舒的丝漾着仿如那偶起阵风的凌波上倏而层起的片片叶舟,只是被艳红色漂了,看得似乎更显动跃了,逃脱不了世人的眼界,被包容了。那丰硕的靓体此刻一如往日地承载着未来的梦幻,针织着一脉脉连动的红绒线,将最美的色泽无私地奉献给泔馋于她的俗人们,这其中也包括你,我,他。人谷为俗,谁也难离糊口事。对于大众来说,整日的疲惫,艰辛与劳苦,再也无力赏玩生活,都便道个“算了吧”,总希冀着那充满迷雾的明天,实际还是万事都不着边际。然而我们却都期待着,那永远也不能归属自己的梦。于是最乐得的事,就便是览美了。美从身边流动时,瞄一眼,用那微张的缝,总不过违规的。倘是连此都不允准,生便不乐了,无意了。她正满足了我们,索性每日都能碰见,因为她不自私,愿意带给我们快乐。也许是时光的蹉跎让我们养成了喜欢事事急给定义的习惯,这个因为确实主观了,但客观的观点是什么?一时间也难有踪迹可寻。故而把它变为或许吧。

可这美竟也不洁,她被霸占着。那是一个鳏夫,时常在她身体不适时来找她,找她做。尤其是在新芽刚动土和蝉虫疯狂狡笑的时节,他就来,非常频繁,并且迫切地做。即便是万物都懒懒多觉的漫漫一节,他也无法忍受寂寥,找她小做。鳏夫好像又是对她最好的,至少比我们这些脑里骚想而不敢实践的一众银样腊枪头强,他让她感受了人间真正的至美,像品味悠长的“三泡茶”,思嚼着一抹韵丝的回肠。我们这些俗子们,却真不如他,只能满目圣洁地眸望。正品赏间,他又来了,每每看见时,我们常自微卑,今日也一样,实在他太完美的俊雅和魔幻了,一袭白裘,面和肤皮皆是白的,那白便是羲之随性挥上一笔也夺不去的,琬纯瑰丽,混自天成。然而他的欲望兴起时,浑身变骤然间穷变,琼吐青莲寒,胡胡的灌满周身,霎时而成一个健壮的厉鬼,将她徒然间裹了,发疯地侵淫。她的嘘喘震动着苍穹,他的淋淋糜汗也洒脱地时断时续接而冲泼遍地。那声音宛如稚婴的咛啼,又夹带着这瑶池银河之香,通通献给了我们这众早已饥渴的庸人。我们再一次领略了真的风月和那隽永的云雨之欢。这一次做的比较长,她长时间的被聚拢住,使我们无法见其美的容,也无法感查她此刻愉悦的面和那颗稍有慰籍的心。一切又都是那么快的结束,不知是否在痛楚后她体味到了什么是圣灵的爱没有,总之她又笑了,依旧灿然。他走了,走得很急,扯起白裘,魅一般散去了,而空气中残存着是那馨香而滑润的一阵淡淡卿亲不了情。

一旁咖啡馆里久坐的我,终于享受完了这一幕美景,起身离开了。出门的时候,由于不小心碰到了上面悬着的铜铃,一滴珠水落在头上,顺着我挺立的发枝摔下来,从鼻梁滑到唇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清纯的,好像还有一丝甜意。我笑了笑,收起门口早已干的伞随着阵风的引领,向河边走去。风有些不怀好意,试探性地调笑着我单薄的线衣。我吸了一口舒爽的空气,不觉真是该道天凉好个秋了。
(未完待续)

[ Last edited by xuezi on 2005-11-18 at 08: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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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处在河岸对面马路的高阶上,要到莱茵河边,需要先从石阶上下来再穿过那条狭长的马路才可一览其容貌。我踏着台阶缓缓走下,感觉到周围清晰的布着一个场,自己鞋跟与石板碰击的声音,和那经常踩上落叶的声音,还有远处小马路上由远拉近,又由近带远的瞬息胶皮摩擦地面的声音,它们似有活力,似有动感,形成了弱中强三个声部。一时间自然的本色也构成了那些个动荡的音符,在这庞大的交响乐团和谐的演奏下,绽放出它们美丽的人生。我感到有些冷,将衣服拢了拢,慢步走到河边的围栏。触手一握,彻头彻脑的寒穿透了手心直插进心里,任何体内的屏障都无法抵御,只由得它到处肆虐。然而我并未松手,仍这样抓住栏杆,似乎想试一下自己的勇气吧,看看忍耐能不能战胜本能。河水今天烦躁的比较厉害,一波一波地向上叠着,却又不是成片的,它们各都有自己的一个圈子,在河面上拉开成段距离,在各自的圈子里,纹络有疏有密,拉成丝卷成匝,高低错落却又安排有序,轻盈地舞动着。到底是本能胜利了,我缩了手插进口袋里,沿着河边漫步。河对面的片片林中,夹带着不少过滤不掉的杂质,那些个三四层高的各式别样小楼在丛丛的明绿中相应地挤出来,在伴有朦胧白色的辉映下,越发得到了美的精髓,竟然有些超脱了。

我继续走着,低头看着河沿,参差的石头,各有自己的性格,全不规整,并且棱角突出,将张扬的个体意识表露无遗。石头上铺着一团团厚厚的墨绿,有的都将本体包容了,看不见石头的本色,而有的又显然清高的厉害,只点染了几点。但少有看到石头上面不挂的,除非是远离河沿的,已经出来,或者是还没进入的那些个。到都还保持着自己的特色。越近河沿的,就越已经内心沉重了,它们的内侧的面已然乌黑,好像碳块了。而另一边也被墨绿裹住,难再回复了。猛然发现石头间缝中躺着一个乐百氏可乐的瓶子,旁边还有一件破碎的夹克衫,本想去将这两个大煞风景的赘物移去,无奈下到河沿的梯口用铁链拦了,伸手一拉下并不很冰手,不知是刚才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还是它就正是比铁栏温和些呢,我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就像我的手一样,那两件碍眼的东西也会成为我眼中的习惯,初时可能很不欢喜,但留下久了也是一种自然。

忽然耳边传来震动的声音,侧目便看见一艘货渡轮分着水花向前驶去,长长的前身是一片用规整条板搭成的平台,后面的塔楼上风标转动着身子,顺时针地划着弧,严肃认真地尽着自己的职责。又有船驶来,方向相反,上面的风标依然尊着应该的法度,毫不懈怠。船多了,我的步子也渐渐加快,不久便又看见不少杂物丢在河沿边,但我已经无心去排挤它们了,大抵是因为我习惯了。但不习惯的事物接踵而至,我发现河里漂着的一片片白点,虽然不多,却已经逐渐成了眼睛最厌恶的视点,我便开始思考这些像浮沫似的东西是什么。偶然抓到路边跑步的一位妇女,询问下竟是无所获,她也不知道这些“新新人类”的来历,只答是河水与空气间的沉杂物吧。我觉得她的答案绝对感性,那肯定是不可取的。可此刻也找不到熟通此道的人来考问,便只得将疑问放了,任由它自去了。

莱茵河的水色不是很澄澈,竟望不穿底,暗陀陀地一大片盖着,让我不得见新颜。河看的有些乏味了,将脸歪向一边,身侧的一排排树木如齐刷刷待人检阅的仪仗礼队,正姿端立在道上。我看看树叶,像拉长的心形,顶部尖尖的,被人削过一般。我自知生物常识浅陋,实在不知究竟是何种植物,但可以判断它很招虫,因为叶片大多残损,不少新生的也有深浅不一的小洞。树叶大多已经呈现米黄色,绿是少得可怜,只有零星的几枝瘦身上聚着一些,但也无法与大众色争辉了。风的直率再一次让我收紧了衣服,瑟瑟地抖了抖。似乎今天已经没有什么收获,但心有灵犀的油轮竟叫平庸蜕变了。由于它离我太近的行驶了,一切就看得清楚明白,船尾的机动轮剧烈地打拨着水面,拉起几道明显的白浪,汩汩地耸立在河道上,待摇动减少了,它们便都成团聚起随水流的方向向两边涌动,接着就散了,变成片片浮点,向两边漂移。这就是那些“新新人类”的来历,原来它们并不新异,只是与大家不相熟而已。看来理性的认知总要残酷些,逼迫人们强制性地去接受。我此刻就接受了,而且是很不情愿。前面再走下去也只是重复一个动作和一个习惯附带一个感觉,于是我便决定告别了它们,想归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周围依然围着先前的那个场,不同的是声部又多了几个,河水飘荡的声音,渡轮搅动水面的声音,又夹杂着河鸥掠过舒翅的声音。我坚信,这个场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增减,但这些音符灵异的主题不会变,只要紧跟着,你就自然了。耳边传来几声清音,很好听,只有三声而已,却仿如加进了沙棰和三角铁,使这乐章更完美了。回首相看时,纱棉的帷布中恍惚着一个尖顶,规矩的哥特式风格刻在了我游离的心里。
(未完待续)

[ Last edited by xuezi on 2005-11-18 at 08: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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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绝对的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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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归了,心中却仍有些眷恋,我不知放不下的是这经常见的莱茵河还是这再寻常不过的阴雨天,总之就有那么一念存积在心里。思考间已经踱步来到了起始点,还是那个围栏,不同的是此刻它显得有了一些亲和力,竟有了星微人气了。看着旁边的大人和孩子抓住栏杆正在笑语,我也勇气顿增,再一次和它亲密接触了。也许时间真是考验事物本体的唯一方法,现在握着,似乎不凉了,还有一丝温暖。又或许是时间变了,位移也变了,那暗藏的神秘世界也随之变化了吧。身侧的小生命似乎也在证实着这一推论,它用尖尖的嘴啄了啄身上的毛,那通体乌黑的色泽围衬着一弯牙黄,真想让人去爱怜一下,而当我走近它,却呱叫着逃了,我遗憾地笑了笑,庆幸先看到了一个存在才看到了一个消亡。如果我还算有一点点自然常识的话,我可以大胆地说它叫乌鸦,不过如果有一位权威人士站在我面前盛气凌人地告诉我,它叫孔雀,我也定是不敢反驳的,因为我就是从那样一个崇尚先贤的国度来,懂得权和威之间的联系与必然。仰头而望,天空略微有了一点神采,太阳从云层中慢慢露出一个角,整个天际的魂魄也随着火球的挣扎而渐渐被唤醒,朵朵的黑被毫不留情地挤去了另一个世界,也许那里才更需要它,换而来的是洒脱的白,他们如纱一般铺染了天国,翩翩舞动。现在的世界恢复了本貌,薄尘一洗的白围着跃动着的一团火红。我吸了一口微带潮意的空气,身体的各个部分重新又斩获了生机。一队白从天边划过,和正从另一边突进的一点褐色,刚好夹成了90度的两道轨迹,那一点虽小,但却有力,一下子影响了白队的排列,这轨迹立时变了形状,中间凸起一块,然而终究点多了才会结成线,一个点是无法撼动白队的,很快的,轨迹恢复了直线,那点也只是一闪即逝而已。

沿着原来的路返回了,耳边又传来教堂的清音,三下,却足以告白人们很多了。
离开莱茵河回到地铁站,眼前的样子依旧未变,廊道里仍是摊着破旧的铺盖卷,不同的是好像里面已经没有了人,但留下的气味尚能感觉,一股浓烈的酒糟和着一股似腥似辣的汗嗖,使人立刻便想逃离。我却站住吸了两口,想真正体味一下什么是西方文明吧,可结果并不满意,因为没什么特别感,无非是味道更浓烈些罢了。

或许是放假的缘故,今天这条从经济系通往市中心的干线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我孤零零地站着,数着上方钟表表盘的刻度。那分针奋力地拔动着步子,向着不明的终点前行。正昏昏然间,耳边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不久,一列地铁便停在了面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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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还是老样子,半新不旧并微夹着进站的一声声轴轮的轧磨音。重新蠕动的一刻,轮轨侧滑拉出的音节,好像那长久未开场的管弦乐团突然有人吹奏出一耳尖利的G调哆,微震着人稍事慵懒的神经,将它拉紧,随之你不管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会本能地伸出手,去抓紧所能稳住你的东西。我坐在靠边的位子上,这是刚才一上来就空着的,不过此刻它是负载的,因为我的旁边还有一个抱小孩的妇女,她不时地冲着孩子笑,小家伙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竟看得我的心有些发慌。许是我还没从闲散中理过头绪,不能接受这双新奇的眼睛,又许是刚上列车,不能一下子果断融入这个氛围,约略是有些忐忑的。于是扭过了头,去看窗外黑乎乎的隧道墙,那重复不变的深邃似乎要延展下去了,除非等到下一站点的到来。

从经济系到火车站只要两站地,总共在车上呆不到5分钟,我却发现了文明的内涵,原来也是打半价出售给所需要它们的人众的。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是我看到了座位下面的地上的一块痰迹,便用纸将它擦除了,当我捏起这张废纸时,身侧的那位妇女马上做了一个很“礼貌”的动作来表示认同我的做法,她将孩子和自己的身体都向外位移了两公分,然后继续笑着看着自己的孩子,小家伙盯着我的眼神现在却放松了,并且他冲我微笑了,目光不带有任何杂质。我看了一眼捏着一角的废纸,欣慰地赞许它曾经的表现,或许它的生命力还应该再恒久一点,这样就能给需要它的人带来更多的福音,而不只是作为一种体现个体素质的标志被存放在上衣口袋重要的位置里,必要时才拿出一现吧。

揭示文明的历程毕竟短暂,火车站终究是要到的,而且来得很快。

下了车,心情似乎又有了改变,从恍惚中找到了方向,认定了一条直线后便开始继续走下去了。经过市中心的时候,心突然冲动了,这冲动来源于看到了鲜艳的颜色。此刻,我旁边是一个花摊,各式艳丽的花出现在眼前,最显眼的是红色的玫瑰,这个象征爱情的圣物自是不言而喻了,它就是那么突出,压盖住群芳。它那诱人的红,总是勾起人的遐想与向往,并为之而奋争,以牺牲自己来换取一种荣光。旁边白色的,也很傲慢,看得清了,才发现它并不是白玫瑰,玫瑰白色的似乎都很收敛,不如红的那样风光,花朵多数包着,并不散开,也不如红色的营养好,许是不被蜜蜂眷顾的缘故吧,色泽不纯,白中透着点粉,生的不算干脆。然而这白却纯,如漂洗的纬纱不沾一尘,加之溢出的诱香,足以突显其在花中的地位,忘了告诉你它的故乡,一个遍布浪漫和轮转风车的国度。只有那里的风,那里的水和那里的土壤才满足了它隐藏在高贵下的一份虚荣。罗兰的紫色也吸引了我片刻,但只是片刻,其它的黄色的菊,好似淡雅地打动着你,离近了近近地端详,不过也属媚俗的美,你惊讶地看到,它竟也不再保留,完全地向你敞开了。这些个花看罢,不禁由喜转腻,你总觉得个个都好,色彩不同,香味也各异,然而你想买了,却又想到价值,实际者会看了便走,而好事者却会掷了银钱,取上几支,但不管怎么样,它们的用途不会变,只是装饰品而已,等它们的魅力与香味淡了,去了,你还记得什么呢,不过是统称——花而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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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了被万物滋养的这些个可人儿我便快步走进街巷,许是不想回望吧,此刻的步子比方才又加快了很多。

波恩的主要购物中心就在这条不宽的街巷上,现代化的和不现代化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列在街两侧,那一眼望去的沉稳而不张扬,正体现了这个城市的整体风格。战后,它作为西德的首都,见证了西德人重建家园的勇气和信心,逐渐成为代表西德生活质量的一个衡量标尺。波恩位于莱茵河谷地七座山脉与艾费尔丘陵地区之间,存在已有两千年了,曾是诸侯的居住地,也是贝多芬的故乡。如今,它是一座著名的大学城,在两德统一后,行政中心陆续迁去了柏林,城市的规划转为小而精,正准备向着未来的信息数字化过渡。

市中心的主要标志是贝多芬像和洛可可式市政厅,当然还有其他的风景点,它们与步行街的购物区联接在一起,真可谓:各具别样,又兼相得益彰。

今天是国庆日,因此商店都关了,随着闲散的几个老人走着,我也观赏起了橱窗里的东西。精致的店招上写着金色的法文,窗里的东西自然也就透露着几分来自红磨坊里的媚,一枚枚小巧的玻璃瓶子,各式姿态,好像一只只手欲把你整个人拉近,去瞧它的搔首弄姿,然而又绝不是俗的,而是一种雅,一种西方文化的雅。看看标价,贵的吓人,不得感叹诗经里的名句,唯女子难养也。大的商店几乎是没什么例外,生活必需品的陈列并不吸引赏秀人的眼球,也是它们并不需要眼球经济,看重的该是实际经济吧。还是那些小的更能使人驻足,特别是在这样的假日,它们就更能显示出自己的能力。这一间的窗里,摆放的是手表,大都以钻石围了表盘,发出诱人的灿彩,黑色的体现了稳重和敦厚,是男式的基调。而女式的,透着两个字,精和小,钻石颗粒的细致自不用说了,单是镶金饰银的表链就充满了高贵与梦想。又绕过了几家服装店,脑里却仍留着它们的印,显然比较而言,服饰的华美度自是要低下一个档次了。眼前忽然一闪,缘由是又犯了男人的通病,窗里的丹麦音响强止住了我欲加快的脚步,设计师们奇幻的妙想构成了音响结构流畅的外形,主机的底色是黑色,表面附着一块有机玻璃面,我曾见过演示,接通开关一触便自动拉开,里面供人插放各种CD盘,内部的主色是白银,还能看见半露的金属机芯。待面重新合上,盘片在里面开始转动,你却只见其转,不闻一毫机体工作的声音,似乎里面的零件构成都采用了德国的磁悬浮技术,巧夺天工啊。记得在一个朋友家好像看过这个品牌的耳机,那外形的设计时尚而独特,就连佩戴时容易造成的不便的情况,设计者也想到了,它在耳塞边加了一个固定勾架,可以挂住耳沿,并且架底还装了很小的滚轮,以防止架子与皮肤的摩擦。
沿着这条斜街直下,我终于完成了一上午的游历回到了寓所。下午随便看了些书,时间就匆匆过了。

晚上,当我又看到澄澈的皓月,知道这一天又结束了。在品味“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这句话时,不觉有了新的发现,论自然现象,这句话是无可厚非。但它绝对不能作为一个比喻来用,那样是不恰的,因为有大环境这个概念的关系。这里的环保好,空气能见度高,月色当然明媚,但若排除了环境,月是月同,心也心同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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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我起的早,坐在电脑前又听起了那张CD。玻璃窗上布着蒙蒙水气,看着外面一片模糊。伴着彼尔金特组曲第2章的索尔维葛之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忧郁的人正在深笔书写着自己的日记。窗外的桥上零星过着几辆车,晨跑的人还没有看到,似乎新的一天对于大众来说还没有开始,然而我默念着心底的使命,觉着那新的开始对我来说,已是给迟到者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必须抓住它。

打开窗,看着天,没有一片云,蔚蓝一片。这柔柔的淡雅托起一个明亮的主题,在她的引导下大地,房屋,树木都焕发出了活力,也回衬着她,把它的立意推向高潮。耳边的声音换了一个基调,轻轻地一点叹息如丝线般拉扯着心,牵扯着游进一个没有灵的空间,四周全是回音,随着那渐渐明确的方向,开始了试探性地碰撞,它们畅想,它们奋发,可就是无法冲出这个沉寂的广场。绒绒的丝一挑一抖地慢拨着,在心玄上来回拉着,辅以振颤的不安,让主体在场里变得愈加明显。节奏逐渐加快了,回音们的撞击也随之加快,加速,终于敲响了空间唯一尘封的灵钟。一刹那,生灵全被释放出来,他们狂喜地涌进中心的广场,天地间一下竟变了模样。注入了生命的场,是久违了的运动的场,众多灵跳跃着,述说着被俘获后渡过的艰辛,令一些众多的灵低沉着,回顾着曾经数次冲向自由边缘一刻的希望。剩下的众多的灵,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似乎欲找到自己原先的激荡,但那也好像不再现实,看着自己被岁月打磨得身形,也就不再神采奕奕地渴求些什么了。灵们悄悄地走了,他们要远离这个充满汗水和泪水的世界,回到自己熟悉的田园,只有那里才是……没有别的原因,回家吧。广场现在已然又安静了,空气熟睡了,四周的音也冲破了紧合的墙,好像一切连通了,却又不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场,不过是形式上的大同而已。

这首图翁内拉的天鹅,今晨听来的感觉似乎是不太一样了。我习惯一边听音乐一边工作的感觉,而且选择的大多是不夸张的这些交响曲。

用毕早餐后我便去了诊所,因为今天有看牙的预约。接待我的是一个年龄大约40岁左右的中年大夫,他见了我首先礼貌地道了声“你好”,虽然口音不太标准,但如果一个德国医生跟你说你的母语,哪怕只是牙牙学语,感觉应该也是亲切地。但遗憾地当磕磕绊绊地说完“我是牙医”后,他便还原了自己的母语,绕是这样,我也心感难得了。大夫很礼貌地让我张嘴检查,很快就查明了牙疼的缘由。他告诉我需要马上修补虫牙,接着便在助手的帮助下开始了工作,在一针麻醉剂过后不久,我便感觉口腔的右边全没了感觉,而心里却清楚了,就交由大夫吧。

只能算个小手术吧,他一边笑着对我说着,一边看着电脑上拍出的图片,轻巧细致地很快就完成了。漱口后,唯一的感觉只是麻。认为修补算是成功的。看着电脑上的图,我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虫牙总是出现在后端?

步行回去的路上,这个问题萦绕着,周围的景色无暇顾及。一辆宝马从身边风驰而过,马达的轰鸣给了我一个解决的方向。许是前面的牙,都常运动,不懒惰,任务的沉重让它们不能有一刻喘歇,运动加速了健康的系数;又许是前面的它,是门面,所以就仔细护理清洁。总之,虫子的滋生地,一定是那夹杂营养杂渣最多的温巢。看来,不能有一丝地懈怠,否则那不好的就一定会找上门来。

问题想通了,重新开始左顾右盼地观赏起了自然,那美便又在眼前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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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看出了其中的一点暗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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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的一张脸,似那扑过胭脂的笑脸,整个的现在我的面前,她依然体态丰硕,娇羞地看着这个心里放不下的世界,哪怕它再平凡不过。她就是这样一如继往地眷顾着,哪怕旁杂的浮物煞有介事地指指点点,然而这种明显的偏爱,似乎已经是她多年的,也许是亿万年的习惯了吧。走了那艰难的几亿光年,似乎我们还是会和她擦肩而过的,因为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而是这个平凡的世界,也许也是个同样让她觉得虚无的空间吧。然而此刻,近在咫尺的她,好像触手可及,你伸出去,会全身感觉到她的温暖,那美就从你的指缝中投进,穿过了层层林立的丝棉竹林,到达你那紧守着的私密园,然后融进去,就像一滴洁澈的滴滴哒落入那万籁的幽谷,大约你也听不见什么回声,但是却深深地能体察,它就是合进去了,并入你的赖于生存的组织,不再复出了。接着你便会明白她因何而存在,并存在着的意义。哲人海德格尔一生研究存在,但她的存在,该是被忽略的,这大抵是他觉得她之存在本就是定数,而有定数的东西大都由上帝赋予,上帝毋庸置疑是神,神的东西是无法研究的,只能去服从。可我此刻忽然有了一种颠覆真理的想法,她可以有生命,上帝呢,一样也是有生命的吧,他应该是从哪里来又从哪里去的。曾经和一个神父探讨过这个问题,当我问他上帝从哪里来?他回答从自在来,其实就是德文说的存在,我便又问,到何处去呢,他竟没了下文。我便说,他当然回到自在去了,不过这时他已经是自为的自在了。如果上帝是一个人,那他一定是个无所不能的智者。当有另一个可以达到和他同等的思想时,那他就被颠覆了,不过前提是浩瀚的银河里还没有抚育出这样一个怪胎,也是因为银河里本就没水,故才让他存在,于是真理也就自然而然地存在了。现在再看她的脸,似乎看到了一个神秘的男相。长着些胡子,头上环着一团祥瑞和异彩,正指引着她,继续投给我们爱。看到了他并不稀奇,其实每个人都能从她的脸上看到,只是你必须将你的心结打开,并加以洗涤。

今天的收获真是不小,又交了个意念的朋友,虽然我不可能对他虔诚膜拜,但我心中有他,与那些违心和他交的人比,自是高出七分之一筹。

继续沿着心情走,又来到了贝多芬的石像前。石像下站了一个艺人,是个年长者,头发已经全白,乱蓬蓬地掼成一堆,手里拿了一支笛,并不显眼的闪着一些银彩,和衬着它的浑身的黑色晚礼服交织的很刺激人的神经,好似画家的作品被幼童无情地潦上一砣肮脏的颜色。这一幕我想我会记得很久,太突兀了吧。不过他人颇滑稽,我到的时候,大概刚吹完一首曲子,旁边游走的几个散客,嘴角翘了一丝笑便自行自路了,他见了,便拿起笛子在嘴边连吹了三个高音骚,而已行路的人回首递过一个敬意的笑,接着走自己的路,而刚经过这里的,便停了下来。实在看不过这些少数西方人恩惠的怜悯,我倒是实际了一点,掏出五十分扔给他,旁边的一对身着毛料风衣的中年夫妇,也随上来,掏的比我多,一个欧元。老人高兴地用笛子吹了个咪。我知道他心里也是咪的。他继续吹起了曲,我和那对中年夫妇却都各行的远了,只是耳边还能回味到那称为艺术的东西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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