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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05-12-21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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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阿芬的遭遇叫我无言以对
留观室有两张小床,两张破椅子,除此就空无一物了。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阿芬也许睡着了也许没睡着,总之一言未发一动不动。看得出胸口还在起伏,挺平稳,还活着就行。我和陈燕都有点钉不住了,我叫陈燕上床去迷瞪一会儿,自己跑到外面猛吸烟,到四点多实在熬不住了,犯困不说,还冻得不行。于是走进房间里,坐在凳子上头靠在陈燕的床头,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还是给冻醒的。已经11月份了,妈个*医院里还不给暖气。陈燕也已经醒了,正抚着我的头发,很轻柔,感觉很舒服。我又趴了一小会儿,略微抬起头,我看见陈燕以一种我不太懂的神情看着我,很慈爱似的。可能女人都有一种天生的母性吧,我想。不过陈燕这妞儿还是挺不错的,够意思。虽然嘴上大大咧咧的,心眼不坏。人家不管怎么说也还是个小姑娘,都主动献身了你丫还要怎样,我以后不管怎么着不能没心没肺地对她了。
天已经大亮了,8点半。阿芬动了动,也醒了,睁开了眼。我和陈燕一起看着她,阿芬的眼里流露出无限愁苦的眼神,眼泪又下来了。
我的心情没有昨晚那么沉重了。该来的躲不过,都这样了我应该更加男人点。
我轻声对阿芬说,“有没有好点?”
阿芬不说话,只是流泪。
我说,“你表姐的电话是多少?我给她打个电话叫她过来吧。你总得有人照料。”
阿芬倒没反对,轻声告诉了我电话。原来她表姐叫张红。
我打电话过去,简单地把事情说了说。张红说马上过来。我稍微松口气。
没半个小时张红就到了,原来她住红庙附近,很近,早知道昨晚就叫她过来了。
姐俩见了面几乎就没说话,一个劲地哭。我猜,张红一定知道什么事的,因为她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陈燕眼睛也红了,过一会儿居然也抹起眼泪来,最后干脆就大声说,“妹妹,你别哭了!有什么事儿跟姐说,姐一定帮你出气!他妈的现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尴尬苦笑,不敢开口。
过了不多久医生来了,开口就说“干吗呢干吗呢?又没死人哭什么哭?你们都是家属?谁去办一下住院手续,赶紧换病房吧。”
我赶紧站起来,“我去吧!”
张红跟着我出了房间,我瞄了她一眼,心想要不要现在问她什么。张红先开口了,“大哥,真是谢谢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谢你……”说着从包里往外掏钱,“早上银行还没开门,我这就一千多块钱,……不够我回头再去取,……你的钱我肯定会还的!……”
我没接,说,“钱我先垫着吧,没事。你甭拿了,回头完了再说吧。阿芬到底怎么回事?”
张红又抹开了眼睛,“小芬她很命苦的……”不说了。
其实我大概能猜出来什么。以这孩子的个性,估计不是被人强*了就是被诱骗了。懒得再问,先去办手续吧。我要了一个单人病房,每天房费120,主要是考虑方便一点,这几天晚上肯定得有人陪护,要不然小姑娘突然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我更吃不了兜着走。我心想这事最好能有个平稳的结果,钱我也不打算让她们姐俩还了,撑死了一万块打住了。细想想老子这三十年也造过不少孽,就当报应吧。
阿芬基本上毫无主见,由着我们。把她安顿到病房里,我叫陈燕先回吧。今天星期一,她得上班。陈燕说,“没事,今天我不用去社里,周五例会再去。”
我想也是,杂志社平时也不用坐班,留着她也好。她现在可算我亲人了,有个事俩人商量商量也好。我叫陈燕在病房里呆着,我和张红回去,拿些换洗衣物、日常用品还有吃的什么来。
回到家里,感觉累得不行。泡杯茶喝着,抽颗烟,歇会儿再说。不大工夫张红就收拾了一个包裹出来,拿几个塑料袋装着。我也懒得管是什么,反正说到收拾东西我肯定没女人内行。
我这才有工夫仔细看看张红。大概也就二十来岁,和陈燕差不多大。脸上没施什么脂粉,估计是没顾上。眉眼倒还清秀,和阿芬有点象,但显然比阿芬成熟,多了点韵味。身材不错,发育得很好,农村姑娘好象普遍都比城里人发育得好。不象是做那行的,不过也说不定,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场合可能给人感觉就不一样。靠,想远了。
没等我问,张红就开口说了,基本上没容我插话。我呆住了,我想不到,往常只在网络、报刊乃至黄色小说中看到的故事,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在我身边的人身上发生了。我又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听觉和大脑是不是出了毛病。
故事很简单,甚至一点也不希奇,诸如此类的故事我听过、看过多了去了。随便在网上一搜就一大堆。“奸淫”、“禽兽父亲”、“亲生女儿”,随便在哪个网上输入一两个关键词,就会出现一堆这样的新闻,全国各地都有。但这次我真真切切遇到了故事中的一个主角。
主角就是阿芬,还有她的禽兽父亲。大概半年多以前,正是春暖花开之季。一个普通的下午,她妈照旧出去打牌了,带着她最小的弟弟。两个妹妹都上小学,她是小学毕业就辍学在家帮忙了。(之前说什么初中毕业原来是骗我的,靠!)她那禽兽父亲从地里回来,不知怎的兽性大发,就强行把她给糟蹋了。小芬(原来她家里人都叫她小芬而不是阿芬)性子很烈,哭着要寻死,她妈知道了,也哭闹着要上吊。这样一下子就传开了,她爹估计也傻了,也没跑,第二天乡里干部和派出所就来人了,把她爹抓走了。判了个十年。(我想大概阿芬已经算成年了,要是不满14周岁肯定判得更重。)小芬后来没再想寻死,但在家里肯定呆不住了。正好我回去了,她妈和我妈就商量着叫我带她到北京来。然后就到了你家。……我本想早就过去看看你家的,一直没顾上。……
“那她怎么怀孕了?你们难道都不知道?”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们都没想到这块儿,谁知道呢?小芬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张红急忙解释。
我想这解释也说得过去,要是知道阿芬怀孕了,肯定早就打掉了。阿芬年纪太小,可能自己也不懂这方面的事。算起来有6个月了,幸好小产了,不然再过几个月孩子生出来了,那我只能一头撞死算了,甭管阿芬或是其他人是死是活,我首先就没法活了。
我无言以对。胸口象堵了一块大石头。我好象没理由去责怪谁。阿芬够可怜了,张红这个当表姐的其实也不错了。她那混蛋爹也抓起来了,真该枪毙丫。枪毙都不解气,应该学清朝那会儿,凌迟了,还不让丫死,割一刀给丫上点止血药,还强行喂丫吃的喝的,让丫全身腐烂最后血也流干了并且活生生疼死。妈的还不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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