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Z~关于军费问题:中国和美国

关于军费问题:中国和美国
[2074]  (2009-06-01)
早报导读
满江银花耀世博
秉承世博会简洁、仪式化的传统,昨晚8点08分开始的开幕仪式连演出
只进行了一个小时。 [世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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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两年笔者看过很多文章,总体上归纳一下,大致能得出这样的结
论:中共政府现在的实际财政收入已超过日本,仅次于美国,名列世界
第二。而考虑到美国政府得靠庞大的财政赤字来维持,实际上美国的所
谓优势要大打折扣。而这就联系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国(中共)的
军费问题。
  稍加分析,我们就可以看到,现在这么庞大的一笔财政收入,最后
好像没用到医疗、卫生、教育等公共服务等领域,反倒有大量的看得见
的和看不见的投入都变成了军费,这到底为什么?当然,军费在某种意
义上也是一种公共服务,但问题是中国大陆并没有打韩战越战,也没有
伊拉克或阿富汗的负担,更没有面临有史以来周边环境的任何高危安全
威胁,那么这件事就很有点奇怪。我们也不禁要问:关于财政收入以及
包括军费在内的各种公共服务相关政策,都是哪些人,又是如何制定出
来的?
  在这种情形下,笔者不禁越来越担心:中国大陆的这个庞大军费开
支的趋势,最后不但不会给国民带来更多的安全,反倒很可能会带来一
场灾难。甚至于,也可以毫不夸张地这么说,中国现在的庞大财政收入
,掌握在一群根本就不需要对国民福祉来负责的集团手中。而单从实力
对比来看,当前中国这一情形已经比二战前的日本和德国更加可怕,也
有望迅速超越冷战时苏联的情形,因为在当时,无论是日本内阁和德国
纳粹,或者苏共,也都没能轻而易举地把一笔如此庞大的财富迅速集中
于自己手中。
  于此同时,笔者又读到了中国大陆驻联合国官员沙祖康的一番批评
美国的言论,其起因是美国有人指责中国大陆军费开支不透明的问题,
这位沙大使不禁拍案而起,要让美国人“闭嘴”。如此蛮横的官僚大员
作风,不仅让人大跌眼镜。下面笔者对沙祖康的言论谈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美国到底有没有权利对中国的军费说三道四?
  沙祖康说“美国应该闭嘴,并保持沉默”,这是很嚣张的霸王作风
。对此笔者的看法是,军费并不完全是一国的内政问题。即使按照“不
干涉他国内政”的标准,美国仍然有权利对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军费“
说三道四”。而且,不仅是美国,任何中国的邻国,甚至不是邻国但其
利益同中国存在较强相关性的国家,无论大小强弱,都有权利对中国的
军费说三道四。这就像中国或世界上其他的国家同样有权利要求美国的
军费开支透明公开,道理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互动沟通,信息要透明
公开,要规范,而不是听到反对和批评的意见就一跳三尺高,搞煽情+
暴力的那一套。如果一个国家只允许自己的喉舌媒体天天批评别国的军
费开支,却不允许媒体发布任何质疑和批评自己国家军费开支过高的文
章,那它恐怕不能算是个正常的国家吧?
  而且军费本身就是针对其他国家的,无论其具体用途是防卫还是军
事扩张,或者“人员费用开支”的名义。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作为亚
太很多国家的战略协防伙伴的美国,当然应该也必须关注中国大陆地区
的军费增长和军事扩张行为,美国对中国军费发表评论是无可非议的行
为。相比较而言,沙祖康的 “美国应当闭嘴,并保持沉默”却是一种
典型的土匪作风。根据沙祖康的这种言行,再考虑到中国大陆地区政治
运作并不具有透明公开的特征,尤其在涉及军费问题时,公众很难切实
地享有知情权,因此不只是美国,任何一个中国临近的国家,都有权利
,同时也有必要对中国的军费连续大幅增长问题提出有力的质疑。当面
对这些质疑时,中国大陆应该多从自己的制度体制上找原因,而不应该
在联合国安排个农民外交官对外散布土匪言论。
  第二个问题:美国的军费高,还是中国的军费高?中国的军费到底
高不高?
  对于这个问题,如果只是表面上来看数字,当然是美国军费高。
  沙祖康在接受BBC采访时说:“美国的军费占全世界军费总额的一
半,中国的人口是美国的6倍或5倍,为什么要指责中国?”
  但问题在于,如果的确像沙祖康说得那样,那世界各国最应该去指
责美国,而不是有那么多国家(日本、韩国、越南、印度、东南亚等)
来提防中国的军费增长?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显然,问题出在沙祖康这些官僚大员没有
真正面对现实。
  现实情况是,美国的军费开支不只包括对美国本土的防卫,而是囊
括了全球性的防卫。也就是说,美国的军费开支几乎是负担大半个地球
的防卫。世界上很多发达地区和不发达地区,其和平和安全都有赖于美
国的军事存在,比如欧洲、日本、东南亚、中亚、中东等等地区。现实
是:全世界美国的盟友实在太多,而且都是自愿的——不是美国要去做
别人的盟友,而是别人要请美国做盟友。
  目前,除了极少数流氓国家和暴政前哨(如伊朗、叙利亚和朝鲜之
流)外,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包括欧盟、印度、巴西、澳大利亚等等
“大国”或地区,都没有对美国的巨费军费开支感到多么大的威胁和恐
慌。我看这件事情,倒是很值得沙祖康这种不肯面对现实的所谓“现实
主义”农民外交家好好反思一下。
  相比较而言,中国的军费开支纯粹就是只负责自己国土的防卫,所
以当然就应该比美国少的多。实际上,美国的军费开支在很大程度上是
和其盟友达成的契约(军事协定),很多国家(包括欧盟)正是因为依
赖于美国的军事防卫,而减少了自己的军费开支,从而减小了军费开支
对自己国内经济的压力。
  反观中国,根本没有那么多盟友国需要中国为其承担军费开支,当
然就没必要保持那么高的军费。而且,在可见的未来,会不会有很多盟
友国同意让中国在海外驻军?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既然如此,保持
高军费到底有什么意义?
  以上只是说明美国的军费没有看起来那么高,但这并不说明中国的
军费就不高。如果和领土远远大于中国的俄罗斯相比较,中国的军费开
支已经根本不再是个小数目了。而且按照目前的增长率,在可以预见的
未来,中国军费的实际效用(对应于美国军费中用于本土防卫的部分)
,很快就会远远超过日本,将会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军费开支
国家。
  所以:中国的军费的确没有美国高,但这并不代表中国的军费就低
。看看中国大批下岗工人的实际生活水平,以及就是迟迟不愿升值的人
民币的实际购买力,我们就会发现中国的军费已经很高了(这还没考虑
军费实际数字与公布数字之间的差距)。
  第三个问题:少拿“文明古国”说事儿
  在国内关于BBC采访沙祖康的报道中,有这样一段某位大陆御用“
学者”对沙祖康官员的颂词:
  这位学者还回忆,2001年沙祖康在一次与美方就军控问题的会谈中
还曾说过这样的话:“中国是文明古国,有几千年历史,文化积淀很深
,道德观念强,有强烈的荣辱观念,说了谎话都会红脸。回想起来我们
有点对不住朋友,原来签好合同的项目,因为我们要履行国际责任,而
不能向朋友提供原来允诺的东西。而有些国家千方百计向台湾出售军品
,却反说我们搞扩散,他们说这些话从来不脸红。可能是没有那样的文
化积淀。”
  从这段话里,我们看到了一个爱看武侠小说却不知道研读世界历史
的“讲义气、够朋友”的农民外交官形象。可是,想来想去我总觉着这
拿“文明古国”来说事儿的行为不那么可取。
  这并不简单是因为所谓的伟大“文明古国”早就“俱往矣”,更是
因为这所谓的“文明古国”恐怕根本就不像有些人鼓吹的那么文明,其
中的 “文化积淀”也并不真的那么有文化,“道德观念、荣辱观念”
也并非表里如一,恐怕不是真的那么有效果。
  我们都知道,中国历史上战乱不断,不讲信用杀人如草芥的事情举
不胜举。一部《资治通鉴》,还没有囊括其后中国政治更加黑暗的漫长
历史,但只这一部黑暗的史前史已经足够让人不寒而栗,痛感中国政治
中人性的险恶和苟活的艰辛。
  而在中国古代,尽管一向以文明的中心自居,但中国人缺乏追求真
理的精神,不能理解对异端思想的包容,也没有能力成功地建立起一种
类似于罗马帝国或大英帝国式的世界体系。即使是一向备受标榜的盛唐
,也没能平静几天就出了个安史之乱,以自治自主为基础的“民族大熔
炉”模式在中国从来都没能获得过成功。事实胜于雄辩,古代中国的文
明架构、文化传统和道德荣辱观念,如果不花费一番巨力心思加以变革
,根本就不可能适用于建立一种真正全球性的、全球化的政治体系。而
对这些事实,沙祖康不但视而不见,反而还自视甚高地去讥讽美国人“
没有文化积淀”,这实在是一种固步自封的“农民外交”形象。
  窃以为:中国人最好还是踏踏实实面对现实,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少拿什么“文明古国”来说事儿。唐朝的皇帝李世民虽然囿于时代局限
,缺乏世界视域下的知人之智,但至少还算比较有自知之明,能说出“
以史为镜”和“以人为镜”的千古名言。
  可惜,沙祖康这些官僚大员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问题还不像德国盛
世的李世民们那么简单。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现如今的中国历史的明
镜都变成了雾气朦胧的哈哈镜、中国社会良心的镜子都变成了九曲回肠
的马屁镜?
  这恐怕也是沙祖康们如此没有自知之明,天天照镜子居然也会照的
忘了自己是什么德行的更深层原因。
  最后,笔者还想问动咎以“中国人民”自居的沙祖康大员及其支持
者们一个问题:到底谁能代表中国人民?
  在中国大陆,有没有一家诚实可靠的机构能统计出主流民意的真实
分布情况?中国有一家媒体能开诚布公地披露敏感信息?
  笔者以为:如果这些最基本的条件都没有具备,我看在公共讨论发
表意见时,各位还是多陈述自己的观点为好,少打着人民的旗号到处招
摇撞骗。众所周知,二战时的日本和德国,人道主义和共荣口号喊得比
谁都响,当时日本内阁和德国纳粹都自称他们代表着日本和德国人民意
愿。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日本和德国政府都做了些什么?那么,
谁又有能力来制约这样的政府呢?当时日本人民和德国人民有没有这个
能力吗?
  如果人民根本没有能力制约暴政的权力,那最后就一定会有暴行发
生。历史已经一再昭示这样的教训。无论暴行发生在哪里,无论它针对
的是军国主义屠杀的牺牲品,是种族主义清洗的犹太人,或者是在大一
统的旗帜下被扼杀的弱势群体和持不同政见者。但是,只要有暴行,只
要有形形色色奥斯威辛集中营和掌控真理的宣传部,就必须有对暴行的
审判,——就如同曾在纽伦堡、东京或苏东剧变发生过的“末日审判”
一样。
  (作者:James Winner)
《联合早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