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廉价货币的“新政
“列宁曾说过颠覆资本主义制度最好的办法就是使其货币贬值。通过连续的通货膨胀过程,政府可以秘密地、不为人知地没收公民财富的一部分。用这种办法可以任意剥夺人民的财富,在使多数人贫穷的过程中,却使少数人暴富。没有任何手段能像它(通货膨胀)这样如此隐蔽和可靠地来颠覆现政权了。这个过程潜在地积聚了各种经济规律中的破坏因素,一百万人中也不见得能有一个人看得出问题的根源。” [5.1] ---------凯恩斯
本章导读
凯恩斯称黄金为“野蛮的遗迹”,这一“脍炙人口”的评价在中国早已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了。凯恩斯妖魔化黄金的动机是什么?曾经坚决反对通货膨胀的凯恩斯,怎么会变成了黄金的死敌?
格林斯潘40岁时,仍然是金本位坚定不移的捍卫者,等当上了美联储主席之后,对黄金问题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它。虽然到2002年时,他仍然承认“黄金是所有货币的最终支付手段”,但是他却“旁观”了90年代西方中央银行家们联合打压黄金价格的阴谋。
为什么国际银行家和他们的“御用”理论家们如此厌恶黄金?为什么凯恩斯的“廉价货币”理论如此受宠? 在人类长达5000年的社会实践中,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国家,无论什么宗教,也无论什么种族,黄金被世人公认是财富的最终形式。这种根深蒂固的意识,决不是凯恩斯等人几句轻飘飘的“黄金是野蛮的遗迹”就能化解的。 人民对黄金与财富的必然联系早已成为生活中的自然逻辑。当人民对政府的政策和经济形势不看好时,他们可以选择将手中的纸币兑换成金币,以等待恶劣的形势出现好转。纸币自由兑换黄金实际上成为了人民最基本的经济自由的基石,只有在此基础之上,任何民主和其它形式的自由才具有实际意义。当政府强行剥夺人民将纸币兑换黄金这一与生俱来的权力的时候,也就从根本上剥夺了人民最基本的自由。
国际银行家们非常清楚,黄金决不是普通的贵金属,从本质上看,黄金是唯一的、高度敏感的、深负历史传承的“政治金属”,处理不好黄金问题,是会在世界范围内掀起金融风暴的。在正常的社会状况下,废除金本位势必引发严重的社会动荡,甚至是暴力革命,只有在极端特殊的情形下,人民被逼无奈才会被迫暂时放弃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力,这就是为什么银行家需要严重的危机和衰退。在危机和衰退的威胁之下,人民最容易妥协,团结最容易被打破,舆论最容易被误导,社会注意力最容易被分散,银行家的计谋最容易得以实现。所以危机和衰退被银行家们当作对付政府和人民最有效的武器在历史上被反复使用。
1929年以来的严重经济危机被国际银行家们“因势利导”地达成了正常状态下极难实现的“废除金本位”的大业,从而铺平了通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金融大道。
1. 来历不简单的凯恩斯
很明显,凯恩斯在1919年参加巴黎和会时就已经认识到了通货膨胀对人民和社会所造成的巨大的潜在伤害,他在那本使他一夜成名的小册子《和平的经济后果》中,深刻而尖锐地指出了通货膨胀的实质,而德国1923年的超级通货膨胀已经完全验证了通货膨胀的巨大杀伤力。这一点恰如40岁发表《黄金和经济自由》的格林斯潘,在文章中格老对通货膨胀的见地与凯恩斯如出一辙,他指出:
“在没有金本位的情况下,将没有任何办法来保护(人民的)储蓄不被通货膨胀所吞噬,将没有安全的财富栖身地。这就是那些福利统计学家激烈反对黄金的秘密。赤字财政简单地说就是没收财富的阴谋,而黄金挡住了这个阴险的过程,它充当着财产权的保护者。如果人们抓住了这一核心要点,就不难理解有人对金本位的恶意诽谤了。”[5.2]
正如格林斯潘所指出的那样,金本位牢牢地遏制了通货膨胀的泛滥势头。从这个意义上讲,凯恩斯和格林斯潘都应该是金本位的坚定拥护者,他们又何以一个后来将黄金贬低为“野蛮的遗迹”,另一个平步青云之后干脆绝口不提黄金的货币地位了呢?
对格林斯潘而言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格林斯潘投入了JP摩根的怀抱,荣任JP摩根公司和其它华尔街银行的董事的时候,他开始明白金融江湖有金融江湖的规矩。
当全世界的聚光灯都聚焦在格林斯潘深不可测的皱纹里的时候,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这个汉献帝背后的曹操——纽约美联储银行才是真正的决策者。2002年在国会听证会上被德州议员保罗(Ron Paul)追问急了,格林斯潘才表示自己从未背叛1966年的观点,他至今仍然认为黄金是所有货币中的“最终支付手段”,美联储只是“模拟”(Mimic) 着金本位制度。
凯恩斯的情况与格林斯潘有所不同。
美国著名学者莫瑞.罗斯帕德(Murray Rothbard)对凯恩斯的人格特征有一个深刻 的描述,他认为凯恩斯的极端自我中心主义、以英国统治精英自居和对社会道德的蔑视,对他的思想体系有着直接的影响。
尤其是在英国剑桥大学的秘密组织“使徒会”(Apostle),对凯恩斯的影响尤为巨大。欧美大学中的这种秘密组织,决不像平常人理解的大学同乡会或文学社之类的松散社团,它们更像是深负宗教使命的精英核心,有的历史长达百年,并且是终生保持紧密联系,构成了西方社会统治阶层最坚不可摧的利益集团。
剑桥的“使徒会”由三一学院和国王学院的最优秀的12名成员所组成,这些人不仅要绝顶聪明,而且要出身显赫,每一个人都注定会成为英国统治阶层中的一员。他们每周六在一处秘密会所聚会,讨论范围从哲学、美学到政治、商业。他们有自己严格的清规戒律,同时也蔑视社会的普通道德,他们自认为拥有人类最智慧的头脑,他们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世界的统治者,并相互之间反复灌输这一信念。凯恩斯在写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这样说道:“我们这种道德上的优越感是不是有些自大狂?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从来就看不见任何事物(的本质) (因为)他们太愚蠢,或者 是太邪恶。”[5.3]
在这个圈子里,除了凯恩思和著名哲学家罗素这样的学者型精英,还包括罗斯切尔德男爵这样的金融巨头。离开剑桥之后,每周六仍然参加“使徒会”秘密会议的成年使徒被称为“天使”,他们积极参与选拔新使徒和其它活动。
比凯恩斯小几岁的维克多.罗斯切尔德(Victor Rothschild),就是那位掌握着 整个大英帝国货币发行权的内森.罗斯切尔德的嫡孙,男爵封号的第三代继承人。维克多与凯恩思同是美国“外交协会”(Council of Foreign Relationship) 和英国皇家国际事务协会(Royal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的积 极倡导者,这两个组织可谓是欧美政界的“中央党校”, 近百年来为欧美统治 集团输送了大批“干部”。
维克多按欧美家族银行的惯例在美国JP摩根银行工作过一段时间,对华尔街非常熟悉。他还是荷兰壳牌石油公司的董事。维克多曾任英国情报部门(MI5)的高官,后来担任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的安全顾问,他的叔叔爱德蒙.罗斯切尔德男爵被称为“以色列之父”。在维克多的引见和提携下,悟性极高的凯恩斯很快就嗅出了廉价的债务货币和通货膨胀理论,才是当时国际银行家孜孜以求的主攻方向。 凯恩斯对他自己政治上的谎言很少感到不安,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受普通人的道德规范约束。他习惯性地假造数据来符合他的经济理念。恰如罗斯帕德指出的那样, “他认为原则只会妨碍他在正确的时刻取得权力的机会。因此,他愿意随时改变以前的信仰,在特定的情形下,即使为了一枚硬币,他也会这样做。” [5.4]
凯恩斯明白一个经济学家要想他的学说成为“显学”,就必须有金融和政界的 大腕们在幕后和台前叫好,按现在的名词叫被“捧红”。当凯恩斯辨明“历史发展的正确方向”之后,他立刻施展出他真正的天赋:雄辩的口才和惊人的推销能力。在亚当.斯密、李嘉图和马歇尔的光环之下,剑桥似乎理所当然的会成为世界经济理论的发源地。作为马歇尔亲手挑选的接班人,凯恩斯处在一个极为有利的位置上。1936年,他的主要著作《货币、利息和就业通论》(The General Theory of Employment, Interest and Money) 出版之后,国际银行家对这样对他们心思 体察入微的经济学理论当然是爱不释手,政治家们对这种“借钱、印钱、花钱”的廉价货币政策则表现出欲就还推的姿态,争论与叫好立刻席卷了学术界。 凯恩斯早已确信他的廉价货币思想必将得到国际银行家和政治家的大力支持,受到最大损害的普通人民本来就“太愚蠢,或者是太邪恶”,剩下来就是搞定学术界了。
首先凯恩斯宣布了以他为代表的现代经济理论和老旧传统经济理论两大阵营的对立,然后进一步宣称,他那本艰涩的新经济“圣经”只有“30岁以下的年青经济学家才能看懂”。这一宣称立刻受到青年经济学家的欢呼,保罗.撒缪尔森在给朋友的信中喜不自胜庆幸自己还不到30岁,他说:“年青真好”。但就是这个撒缪尔森也承认《通论》是一本“写得很糟,组织混乱,充满混淆的书。[5.5]
美国的学者认为,如果这本书是美国中西部一个偏远学院教授写的,可能连发表都困难,更不要说名垂青史了。
2. 胡佛总统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1932年的总统大选在一片经济萧条的肃杀之中拉开了序幕,1300万的失业人口、25%的失业率,让现任总统胡佛倍感压力。面对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罗斯福对1928年以来经济政策的猛烈抨击以及对胡佛总统与华尔街银行家势力的紧密关系的严厉指责,胡佛总统保持了耐人寻味的沉默,但是他在自己的备忘录这样记录了他的真实想法:
“在回应罗斯福对我应该为(1929年的)投机风潮负责的声明时,我思忖再三,不知道是否应该把美联储1925年到1928年在欧洲势力的影响下故意实施通货膨胀政策的责任曝光,我当时是反对这种政策的。”[5.6]
胡佛总统的确有些冤枉,他虽然贵为美国总统,但是对经济政策和货币政策却没有太大的影响力。由于政府没有货币发行权,如果私人拥有的纽约美联储银行不配合,任何政策都是空谈。
胡佛总统在华尔街失宠始于在德国赔款的问题上偏离了银行家的既定方针。原来,在1929年由摩根策划的杨计划(Young Plan)以增加德国债务负担为代价,通 过在华尔街发行德国债券的方式为德国募集战争赔款,自己在承销债券发行的过程中爆赚一笔。1931年5月,不曾想该计划开始执行不久,就赶上德国和奥地利的金融危机,罗斯切尔德家族银行和英格兰银行的拯救行动未能遏制危机的蔓延,摩根等华尔街银行家不愿看到刚开了个好头的杨计划中途夭折,立刻由摩根的合伙人拉蒙(Lamont)给胡佛总统打电话,要求美国政府同意给德国政府偿还战争债务放个短假,等德国金融危机消停一些再恢复。拉蒙还警告说如果欧洲金融系统一旦崩溃,美国的衰退也会加剧。
胡佛总统早已答应法国政府任何涉及德国战争赔款的事,要先征求法国政府的意见,作为政治家的胡佛岂能出尔反尔,所以胡佛立刻不客气地回答:“我会考虑这件事,但从政治的角度考虑,这件事不太现实。你呆在纽约是不能了解作为一个国家整体而言,对这些政府之间债务的情绪的。” [5.7]
拉蒙也毫不客气地撂下话:“这些天你肯定听到了不少传言,有人准备在1932年的(共和党)大会上,让你的班子靠边站。如果你照着我们的计划来做,这些传言就会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最后,拉蒙还递上一根胡萝卜,如果事成,功 劳全归总统。总统考虑了一个月,最后只得低头。
到了1932年7月,拉蒙再次派人前往白宫告诉总统应该重新考虑德国的战争赔款问题,这一次胡佛忍无可忍,他充满怨愤和沮丧地吼道:“拉蒙把事情整个搞错了。如果有一件事情是美国人民所痛恨和反对的话,那就是这种合谋(豁免或推迟德英法对美国的债务)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拉蒙并不理解席卷全国的(对银行家的)愤怒情绪。他们(银行家)是想我们(政治家)也成为‘黑帮’的同谋。或许他们(银行家)已经和德国人就赔款达成了协议,但却是以最糟糕的方式完成的。” [5.8] 结果胡佛拒绝了华尔街的要求,法国出现了偿付拖欠。
更令华尔街银行家怒不可遏的是胡佛总统对股票市场做空行为的穷追猛打所牵出的一系列金融丑闻,再加上空前的失业率、凋敝的经济和惨遭股市洗劫的人民,各种力量集聚成一股对华尔街银行家的强烈愤怒。胡佛总统自恃民意可用,于是与银行家撕破面子,一心要把问题搞大。胡佛直斥纽约股市是一个由银行家操盘的大赌场,市场做空的投机分子阻碍了市场信心的恢复。他警告纽约股票交易所总裁惠特尼,如果不限制股市做空行为,他将启动国会调查行动并对股票市场进行监管。
华尔街对总统的要求回答得简单而干脆:“荒谬!”
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的胡佛总统于是下令参议院银行与货币委员会开始调查股市做空行为。气急败坏的华尔街立刻派拉蒙到白宫与总统与国务卿共进午餐以求中断调查行动,总统不为所动。[5.9] 当调查扩大到20年代末的股票操盘黑幕后,大案要案纷纷被抖落出来,高盛集团、摩根公司等诸多股市丑闻被大白于天下。当股市暴跌与经济大萧条的逻辑关系被清晰地展现在公众面前时,人民的怒火终于聚焦在了银行家的身上。
而胡佛总统和他的仕途也同时断送在银行家和人民的双重怒火之中。代之而起的就是被称为美国20世纪最伟大的总统 – 佛兰克林. 德兰诺.罗斯福。
3. 谁是佛兰克林. 德兰诺.罗斯福?
“正如你我都知道的那样,真实的情况是巨大的(权力)核心中的金融力量从安德鲁.杰克逊总统时代开始就控制了政府,这个国家将要重复杰克逊时代与银行的斗争,只是在更大和更广的基础上罢了。”[5.10] ---------1933年11月21日 罗斯福
罗斯福的这一番“真情告白”多少有些像当年的威尔逊,如果说威尔逊的确是学者出身而不谙银行家们的手法,那么以罗斯福的经历说出这样一番高论则多少有些做作。对现任总统与华尔街暧昧关系作为攻击的突破口,在历年的总统大选中对挑战的一方永远是百试不爽的法宝。1932年8月20日罗斯福在俄亥俄州的竞选演讲中声情并茂地说道:
“我们发现2/3的美国工业集中在几百家公司手中,实际上这些公司被不超过5个人控制着。我们发现30来家银行和商业银行的证券交易商决定着美国资本的流动。换句话说,我们发现一个高度集中的经济权力被操控在集少数人手中,这一切与总统先生(胡佛)所说的个人主义正好相反。”[5.11]
罗斯福尽可能使自己感觉起来更像被美国人民衷心热爱的与银行家势不两立的杰克逊总统,一个愿意为小人物挑战金融大鳄的勇敢总统,可惜罗斯福的经历却表明他与国际银行家的瓜葛比胡佛总统只多不少。
罗斯福的曾祖父杰姆斯.罗斯福(James Roosevelt)于1784年创建了纽约银行( Bank of New York), 可谓美国最古老的银行家族之一, 正是该银行在2006 年美国国债拍卖市场上,涉嫌操纵国债价格而遭到指控。 该银行的业务直到罗斯 福竞选总统时由他的堂兄乔治打理。罗斯福的父亲也叫杰姆斯,是美国工业界的大亨,毕业于哈佛法学院,拥有煤矿、铁路等多处庞大产业,更是美国南方铁路证券公司(Southern Railway Security Company)的创始人,该公司是美国第一批以 兼并铁路产业为主的证券持有公司。罗斯福本人也是哈佛毕业,律师出身,主要客户就包括摩根公司。在强大的银行背景支持下,年仅34岁的罗斯福就于1916年出任美国海军部助理部长,正是摩根的高级合伙人,经常敲打胡佛总统的拉蒙给罗斯福在华盛顿安排的新家。
罗斯福还有一个当过总统的叔叔,列奥纳多.罗斯福。他们的另一个表兄乔治.爱姆伦.罗斯福也是华尔街赫赫有名的人物,在铁路大合并的时代至少重组了14家铁路公司,同时身为摩根麾下的“担保信托投资公司”(Guaranty Trust Company), 汉华银行(Chemical Bank),纽约储蓄银行董事之职,他所担任的其它公司的董事名单可以打出一本小册子。
罗斯福母亲德拉诺(Delano)家族也是簪缨世家,一共有9位总统与他们家沾亲。 在美国近代史上,没有一位总统比罗斯福拥有更为强大的政治和银行资源。
1921年罗斯福从政府衙门转到了华尔街,成为多家金融机构的董事或副总裁,他利用政界和银行界广泛的人脉关系,为所在的公司谋得了巨额利益。在为一家金融公司拉政府债券生意的过程中,罗斯福给老朋友众议员梅赫的信中直言不讳:“我希望我能利用我们之间的长久的友谊来请求你的帮助,我们希望从布鲁克林的大佬们手中争到一些债券合同。大量的债券与市政工程有关,我希望我的朋友们能够记得我。我不能此时去叨扰他们,但是因为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如果你能有一个倾向性,那将对我是一个极大的帮助。你的帮助我会铭记在心。” [5.12]
在给一位得到海军部一笔大生意的朋友的信中,罗斯福提到:“我在海军部的朋友和我偶然聊起一个给予你们公司的8英寸火炮的合同,这使我想起在我担任海军部助理部长时我们之间愉快的合作。我想你能否让我的公司在承销一些你们的债券。我非常希望让我的销售代表给你打个电话。” [5.13]
在一些利益极大的生意上,罗斯福曾露骨表示“纯粹的私人友谊是不够的”。当读到这些公司内部的往来信件时,一个更加鲜活的罗斯福就跃然纸上了。
1922年,罗斯福参与成立了联合欧洲投资公司(United European Investors, Ltd),并出任总裁。该公司的董事和顾问中包括了一手制造了1923年德国超级通货膨胀的德国前首相威赫穆.库诺(Wilhelm Cuno)和麦克斯.沃伯格,麦克斯的 弟弟保罗正是美联储的总设计师和副主席。在该公司发行的60000优先股中,罗斯福是最大的个人股持有者。该公司主要从事在德国的各种投机生意,在德国人民被超级通货膨胀洗劫得一贫如洗时,罗斯福的联合欧洲投资公司却在热火朝天地发着国难财。[5.14]
超级通货膨胀从来都是“超级财富收割机”,在该国货币剧烈的贬值过程中发生了大规模的财富转移。“通货膨胀最严重的道德崩溃发生在1923年的德国。任 何一个手上有一些美元或英镑的人,在德国都可以生活得像国王。几个美元可以使人过得如同百万富翁一般。外国人蜂拥而至,四处以便宜得令人难以置信的价格, 抢购(德国人的)家庭财富,不动产,珠宝和艺术品。” [5.15]
如同90年代初前苏联的超级通货膨胀中所发生的一样,巨大的社会财富遭到疯狂洗劫,中产阶级倾家荡产,美元或英镑的购买力被成千上万倍的放大,财富在这货币之间的狂跌和暴涨过程中,悄然易手。恰如凯恩斯所言,“用这种办法(超级通货膨胀)可以任意剥夺人民的财富,在使多数人贫穷的过程中,却使少数人暴富 … 这个过程潜在地积聚了各种经济规律中的破坏因素,一百万人中也不见得能有一个人看得出问题的根源。”
当罗斯福义正词严地痛批胡佛的华尔街背景时,把自己标榜成廉洁清正的普通人民的拯救者,只怕他的经历和背景离事实差之远矣。
(肮脏的资本主义!每个毛孔中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常绿乔木 树皮色黄干糙 枝条纤细 面厚革质 椭圆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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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下)

4. 废除金本位:银行家赋予罗斯福的历史使命
在金本位的制约之下,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让欧洲各国严重负债,如果不是美联储成立,从而集中调动起美国的金融资源,战争规模只能是局部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让国际银行家们大快朵颐,早已翘首以待下一顿美餐。但是,即便是美国有了美联储以后,在金本位的严格制约之下,金融资源也已捉襟见肘,难以支撑另一场世界级别的大战,废除金本位于是就成了欧美各国银行家的当务之急。
黄金在人类社会五千年的演化过程中逐渐成为世界各国普遍认同的货币的最终形式,人民对黄金与财富的必然联系早已成为生活中的自然逻辑。当人民对政府的政策和经济形势不看好时,他们可以选择将手中的纸币兑换成金币,以等待恶劣的形势出现好转。纸币自由兑换黄金实际上成为了人民最基本的经济自由的基石,只有在此基础之上,任何民主和其它形式的自由才具有实际意义。当政府强行剥夺黄金与纸币的自由兑换权力的时候,也就从根本上剥夺了人民的最基本的自由。
在正常的社会状况下,废除金本位势必引发严重的社会动荡,甚至是暴力革命,只有在极端特殊的情形下,人民被逼无奈才会被迫暂时放弃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力,这就是为什么银行家需要严重的危机和衰退。在危机和衰退的威胁之下,人民最容易妥协,团结最容易被打破,舆论最容易被误导,社会注意力最容易被分散,银行家的计谋最容易得以实现。所以危机和衰退被银行家们当作对付政府和人民的最有效的武器在历史上被反复使用。
(毛主义恰恰是在危机和衰退之中重塑人民力量的最有效工具)
1812年,美国第一银行被废除而招来了罗斯切尔德的报复,爆发了英美1812年战争,最后以美国政府屈服,成立了美国第二银行而告终。
1837年,杰克逊总统废除美国第二银行,银行家们立刻在伦敦狂抛美国债券,招回各种贷款,美国经济陷入严重衰退直至1848年。
1857,1870,1907年为迫使美国政府重新建立私有的中央银行,国际银行家再度出手制造衰退。最后终于建立了私有的中央银行 -美联储,从而完全控制了美国的 货币发行权。
1929年的大衰退的最终目的直指废除金本位,实施廉价货币政策,从而为第二次世界大战铺平金融通道。
1933年3月4日,罗斯福就任美国第32届总统。上任伊始,罗斯福就扯起与华尔街势不两立的大旗,他就任当天就宣布全国银行从3月6日起停业整顿(Bank Holiday),直至调查清账工作完成才能重新开业,这是美国历史上首次关闭了全国金融大动脉的创举,立时让美国人民的精神为之一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 在几乎完全没有银行营业的空前状态下, 持续了至少10天。[5.16]
紧接着,罗斯福又紧紧扭住胡佛时代就已经开始针对华尔街的调查不放,矛头直指摩根家族。在一系列的听证会上,杰克.摩根和他的合伙人在全美国人民面前被弄得灰头土脸垂头丧气。
罗斯福对华尔街银行家的重拳一招猛过一招,他于1933年6月16日又签署了《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Glass-Steagall Act),最后导致摩根公司被分拆为摩根银行和摩根斯坦利公司,前者只能从事商业银行的传统业务,后者则只能从事投资银行业务。
罗斯福对纽约股票交易所也是毫不手软,先后通过了《1933年证券法》和《1934年证券交易法》,建立了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负责对股票市场进行监管。
罗斯福的新政一开头就以雷霆手段博得了社会舆论的普遍好评,出了人民心中积压已久的对华尔街银行家的恶气。连摩根家族也承认:“整个国家都充满了对罗斯福总统的崇拜。他就任总统仅一个星期的成就简直匪夷所思,我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类似的过程。” [5.17]
1933年纽约股票市场开张大吉,录得了54%的惊人回报。
英雄一般的罗斯福激昂地宣称:“金钱贩子们(Money Changers)从文明圣殿 的宝座上逃跑了,我们现在终于可以恢复这个神圣殿堂古老的真貌了。” [5.18]
问题在于,历时的真相与媒体刻意塑造的公共感受之间,常常存在着巨大的落差,人们对精心编导的场景难免出现错觉。
还是看看罗斯福雷厉风行的表面文章之下的实情吧。
银行长假之后,许多坚决拒绝加入美联储的中西部地区银行再也没能开业,大片市场让了出来,被华尔街银行家重新洗牌。罗斯福的财政部长人选就是前边提到在1929年股票大崩盘之前就已经得可靠消息,不惜损失500万美元,也要在3天之内全部撤出股市的老亨利.莫金撒(Henry Morgenthau Sr.)之子,小莫金撒, 也是华 尔街的圈内人。
罗斯福挑选的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的人选更是让人哭笑不得,SEC的首任主席竟是那位当年在1929年股票暴跌之前拼命作空股市的著名投机家约瑟夫.肯尼迪(Joseph Kennedy)。他的资产由1929年的400万美元,经过大股灾之后到1933年短短4年中 暴涨25倍,超过1亿美元。约瑟夫.肯尼迪也是杰克.摩根的圈内人,其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肯尼迪总统。
以分拆摩根公司而声誉鹊起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的提案人,就是当年策划美 联储法案的格拉斯参议员,该法案并没有重创摩根公司,事实是摩根公司的业务量猛增,生意更加兴隆。JP摩根公司的425名员工中,拨出了25人组建了摩根斯坦利公司,杰克.摩根和拉蒙保持了90%的控股权。实际上,分拆后的两家公司,仍然完全在杰克.摩根的掌握之下。1935年,摩根斯坦利开张的第一年就获得了惊人的10亿美元债券承销生意,席卷了全部市场份额的25% [5.19]。实际上,各大公司发行债券仍然冲着摩根这块金字招牌来的,摩根手中握着纽约美联储银行这个超级大棒,美国任何大公司对摩根都要忌惮三分。
而最具戏剧色彩的国会对摩根的听证会,也是最吸引公众注意的热点新闻。在一片热闹喧嚣之中,罗斯福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悄悄地通过了废除金本位的几项重要法令。
在他就职之后仅一个星期的3月11日就发布了行政命令以稳定经济为名,停止银行的黄金兑换。紧接着在4月5日又下令美国公民必须上缴他们所有的黄金,政府以20.67美元兑换一盎司的价格收购。除了稀有金币和黄金首饰之外,任何私藏黄金的人,将被重判10年监禁和25万美元的罚款。虽然罗斯福辩称这只是紧急状态下的临时措施,但该法令直到1974年才被废除。1934年1月又通过了《黄金储备法案》,金价定位在35美元一盎司,但美国人民无权兑换黄金。人民刚刚上缴了黄金,多年的积蓄就狂贬了大半!而在1929年股市大崩溃之前得到内幕消息的国际银行家的“优先客户”们,得以将大笔资金撤离股市并兑换成黄金,这些黄金被运到伦敦,此时,当这些黄金在伦敦出售时,却能卖到35美元一盎司,顷刻之间就爆赚了69.33%。
当罗斯福向美国议员中学识最渊博的盲人参议员托马斯.戈尔询问对他废除金本位的看法时,戈尔冷冷地回答:“这是明显地偷窃,不是吗?总统先生?”对于戈尔参议员的坦率,罗斯福一直梗梗于怀。这位参议员就是后来的美国副总统戈尔的爷爷。
另一位终其一生都在追求恢复金本位的众议员霍华德.巴菲特在1948年指出:“我警告你们,两党的政治家都将反对恢复金本位,那些这里和国外靠美国持续货币贬值而大发其财的人,也会反对恢复诚实货币的制度。你们必须准备智慧和机警的面对他们的反对。” [5.20]
对黄金作为最终货币有着终生信念的老巴菲特没能看到金本位的恢复,但这种信念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儿子,当今鼎鼎大名的股神沃伦.巴菲特的脑海中。当巴菲特瞧破法币制度最终必将走向崩溃的历史必然后,在1997年银价跌到靠近历史最低点时,果断地吃进了世界上1/3的实物白银存量。
精彩!!!

要彻底拔除黄金在货币中的地位并不是一件简单而轻松的事,这个过程被分为三个阶段来实施。第一步就是废除金币在美国国内的流通与兑换,第二步则是在世界范围内废除黄金的货币功能,1944年布雷顿体系所建立的美元兑换体系(Dollar Exchange Standard)取代黄金兑换体系(Gold Exchange Standard) 实现了第二步 ,后来尼克松在1971年才最终完成了第三步。凯恩斯摇旗呐喊,银行家推波助澜,罗斯福瞒天过海终于拔掉了金本位这个镇魔瓶盖,赤字财政与廉价债务货币这一对孪生怪兽终于从牢牢的禁锢中挣扎了出来。
只看重眼前的权力,“哪怕死后洪水涛天”的凯恩斯有一句名言:“就长久而言,我们都会死”,但是人们的行为及其后果将永远载入历史。
5. “风险投资”选中了希特勒 [5.21]
1933年11月24日的纽约时报报道了一本名为《西德尼.沃伯格》(Sidney Warburg) 的小册子。这本书最早是1933年在荷兰出版,在书架上只摆了几天就被取缔了。几本幸存的书被翻译成英文,该书的英文版曾在大英博物馆展出过,后来被禁止向公众和研究人员开放。该书的作者“西德尼.沃伯格”据信就是美国最大的银行家族之一的沃伯格家族的成员,后来该书的内容被沃伯格家族坚决否认。
这本神秘的小册子揭露了美英两国的银行家族资助和扶持希特勒掌权的秘史。据该书记载,1929年前后,华尔街通过道威斯计划(Dawes Plan)和杨计划(Young Plan)来帮助德国偿还战争赔偿。从1924年到1931年,华尔街通过这两个计划总共向德国提供了1380亿马克的贷款,而德国在此期间总共仅支付了860亿马克的战争赔款,德国实际上是得到了美国的巨额金融资助以重新整军备战。对德国的贷款实际上是通过在华尔街销售德国债券募集公众资金而来,摩根和沃伯格家族在其中得到了丰厚的利润。
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法国政府在德国赔偿问题上的高压政策。这种政策使得美国的贷款在德国和奥地利有相当一部分被冻结了,而且法国得到了德国赔偿的主要部分,这些钱的最终来源都是华尔街。瞅着法国越来越不顺眼的华尔街银行家们在1929年6月召开了一次会议,摩根系、洛克菲勒系的银行家和美联储的头头们聚在一起,商议该如何把德国从法国的高压之下“解放”出来。会议达成一致意见,必须通过“革命”的手段来摆脱法国的钳制。一个可能的领袖人选就是希特勒。手持美国外交护照,怀揣胡弗总统和洛克菲勒亲笔信的西德尼.沃伯格受命去和希特勒进行私人接触。
西德尼与纳粹的接触并不顺利,美国驻慕尼黑的领事馆办事不力,后来还是借助慕尼黑市长的帮助才见到希特勒。在初次会议上,华尔街银行家开出的条件是“主张进攻性的外交政策,煽动报复法国的情绪”,希特勒的要价也不低,给1亿马克什么都好说。西德尼把希特勒的报价传回纽约,银行家们觉得希特勒狮子大张口,2400万美元实在高得离谱,他们提出1000万美元的反报价。当时还未成气候的希特勒一口答应下来。
按照希特勒的要求,这笔钱被打到荷兰一家银行(Mendelsohn & Co. Bank),然后分成数批支票寄到德国的10个城市。当西德尼回到纽约向银行家们汇报时,洛克菲勒对希特勒的纳粹主张深深地着了迷。紧接着,一向对希特勒不甚介意的纽约时报突然开始对纳粹学说和希特勒的演讲定期介绍,1929年12月,哈佛大学也开始研究德国的国家社会主义运动。
当1931年胡佛总统答应法国政府任何债务解决方案都会首先征求法国的意见时,他立刻在华尔街失宠了,很多历史学家认为胡佛总统后来大选失利与这件事有着直接关系。
1931年10月,希特勒给西德尼发了一封信。于是华尔街的银行家召开了另一次会议,这次与会者还有英格兰银行的董事长诺曼。会上形成了两派意见,以洛克菲勒为首的人倾向希特勒,另一些人则不太肯定。诺曼认为花在希特勒身上的1000万美元已经够多了,他怀疑希特勒永远也不会行动。会议最终决定进一步支持希特勒。
西德尼再一次来到德国,在希特勒的支持者的一次会议上,有人向他提出纳粹冲锋队和党卫队非常匮乏机关枪、卡宾枪和手枪。这时,大量的武器装备都已经屯放在德国边境的比利时、荷兰和奥地利的城市,只要纳粹支付现金,立刻可以提货。希特勒对西德尼说他有两个计划,暴力夺权和合法执政。希特勒问道:“暴力夺权需要5亿马克,合法执政需要2亿马克,你们银行家会怎么决定?”
5天以后,华尔街的回电指出:“这样的金额完全无法接受。我们不想也不能接受。对此人解释说这样规模的资金调动到欧洲会震动整个金融市场。”
西德尼作了进一步的报告,三天以后,华尔街的回电称:“报告收到。准备支付1000万,最多1500万美元。建议这个人对外政策采取进攻性的必要性。”
1500万美元的合法执政道路被华尔街银行家们最终敲定下来。付款方式必须隐匿资金来源,其中500万付给荷兰的阿姆斯特丹的蒙德松银行(Mendelsohn & Co. Bank),500万付给鹿特丹银行(Rotterdamsehe Bankvereinigung), 500万付给意大利银行(Banca Italiana)。
1933年2月27日,德国国会纵火案的当天晚上,西德尼和希特勒进行了第三次会谈,希特勒提出还需要至少1亿马克来完成最后的夺权行动,华尔街只答应最多700万美元。希特勒提出500万打到罗马的意大利银行,另外200万打到杜塞尔多夫的瑞纳尼亚公司(Renania Joint Stock Company)。在最终完成使命之后,西德尼不禁感慨道:“我严格执行了我的使命直到最后一个细节。希特勒是欧洲最大的独裁者。这个世界已经观察他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他的行为最终会证明他的好坏,我认为他是后者。对德国人民而言,我真心希望我是错的。这个世界仍然要屈从于希特勒,可怜的世界,可怜的人类。”
6. 华尔街资助下的纳粹德国
1933年1月30日,希特勒被任命为德国首相,德国不仅完全摆脱了1923年超级通货膨胀的经济灾难,也从席卷全球的严重衰退中快速恢复过来,在承担着巨额战争赔款的巨大经济压力下,以惊人的速度装备起来欧洲最强大的武装力量并在1939年9月1日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仅仅用了六年时间!
而当时的世界第一强国美国仍然在1929年大衰退的泥沼中苦苦挣扎,直到1941年美国直接参战,美国的经济状况才得到根本扭转。 德国以区区6年的时间迅速完成经济复苏和大规模战争准备,如果没有外来强大的金融资助是完全不可想象的。如此庞大的外来资金挹注如果不是为了准备发动战争,就难以有合乎逻辑的解释。
实际上,华尔街就是纳粹德国最大的资金来源。 早在1924年德国超级通货膨胀刚刚平息下来的时候,华尔街的银行家就开始筹划如何帮助德国整军备战。1924年开始的道威斯计划和1929年的杨计划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1924年的道威斯计划,完美地符合德国参谋本部军事经济学家的计划。” [5.22]
摩根系的美国通用电气总裁欧文.杨(Owen Young)还是罗斯福创办的联合欧洲投资公司最主要的金融后盾。也是这个欧文.杨创办了协调国际银行家合作关系的国际清算银行(Bank of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恰如克林顿在乔治城大 学的恩师著名历史学家卡洛.奎格雷(Carroll Quigley)所指出的那样:“它(国 际清算银行)是在制造一个金融系统来控制世界,一个被少数人控制的、能够主宰政治体制和世界经济的(机制)。” [5.23]
从1924年到1931年,华尔街通过这两个计划总共向德国提供了1380亿马克的贷款,而德国在此期间总共仅支付了860亿马克的战争赔款,德国实际上是得到了一笔美国资助的520亿马克的巨额金融资助,整个德国军事工业得以迅猛发展。早在1919年,英国首相劳合.乔治就预见到了凡尔赛和约中的德国无法承担的巨额赔款,最终必然导致德国人要么赖账,要么发动战争,不幸的是两者最后都发生了。面对纳粹德国一排排崭新的现代化军事工厂,再看看美国在大衰退中锈迹斑斑的生产车间,难怪美国议员麦克法丹痛斥华尔街银行家和美联储拿着美国纳税人的金钱去资助德国的战争机器:
“主席先生,如果德国的诺贝尔公司出售给日本军队用在满洲(中国东北)或其它的地方,它可以把售货票据用美元结算,然后送到纽约公开贴现市场,美联储银行将对该票据进行贴现,并以此为抵押发行新的美元纸币,美联储实际上就是在帮助德国的公司把它的库存塞进了美国的银行系统。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派代表到日内瓦参加(德国)裁军的会议呢?美联储委员会和美联储银行不正在让我国政府为日本军队偿还德国军火公司的债务吗?” [5.24]
除了在纽约商业票据贴现市场上对德国和日本军事工业提供低息的短期融资,美联储还将美国的黄金储备直接运往德国。
“本属于美国银行储户的数量巨大的金钱被送给了德国,而且没有任何抵押。美联储委员会和美联储银行仅仅是靠德国人的商业票据就发放美国货币。几十亿美元的资金被注入进德国的经济体,这个过程到今天仍在继续。德国廉价的商业票据在这里(纽约)被定价和延期,被抵押的是美国政府的信誉,而支付费用的是美国人民。1932年4月27日,美联储运出了价值75万美元的本属于美国人民的黄金给德国。一个星期之后,另外30万美元的黄金以同样的方式运往德国。仅在5月中旬就有高达1200万美元的黄金被美联储委员会和美联储银行运往德国。几乎每个星期都有驶往德国的黄金运输船。主席先生,我相信美国银行的储蓄者有权知道美联储用他们的钱在干什么。” [5.25]
除了华尔街的巨额资助,希特勒的金融制度改革也起到了相当的作用,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从德国私有中央银行手中收回了货币发行权。在摆脱了以国债为抵押才能发行货币的低效率高消耗程序之后,德国的经济如火箭般地窜升,德国的失业率在1933年时高达30%,到1938年却出现了劳工紧缺。
美国公司对德国在技术和金融方面的巨大扶持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些扶持被后来的历史学家解释为“意外事件或短视行为”。正是这些“意外的短视”极大地提高了德国军事工业的生产能力。
1934年,德国石油生产能力为30万吨天然石油和80万吨合成汽油(煤转油),剩余部分完全仰赖进口。在美国标准石油公司的氢化石油专利转让给德国之后,到1944年,德国竟能生产550万吨合成汽油和100万吨天然石油。 www.csuchen.de/

“尽管德国军事计划部门要求工业企业安装现代化的生产设备来进行大规模的生产,但是德国的军事经济专家和工业企业并没有完全理解大规模生产的涵义,直到美国两家主要的汽车生产厂为打入欧洲市场在德国建立新式工厂之后,才让他们大开眼界。德国专家被派到底特律去学习模块生产的专业技术和流水线作业。德国工程师不仅参观了飞机制造厂,还被允许观看了其它重要军事设施,他们从中学到了大量的技术,并最终用这些技术来对付美国。” [5.26]
与德国军事工业生产体系保持密切合作关系的美国公司还有通用汽车、福特汽车、通用电气、杜邦公司等,它们都是属于摩根银行、洛克菲勒大通银行或沃伯格的曼哈顿银行的麾下。
7. 昂贵的战争与廉价的货币
丘吉尔曾有一句名言:“发动战争要远比结束战争困难得多”。乍听起来,此话不合常理,仔细品味才发现确是至理名言。结束一场战争往往只需要交战双方政府的秘密代表坐在一起讨价还价一番,无非是结束冲突的条件而已,或亏一些,或赚一点,没有谈不成的交易。
但是发动战争就困难多了,凝聚社会共识在民主社会是一件极端费神的事,这一点的确愁坏了国际银行家们。
正如默顿所指出的那样,“在他们(国际银行家)的眼里没有战争与和平,没有口号和宣言,也没有牺牲或荣誉,他们忽略了这些迷惑世人眼睛的东西。”
看清了国际银行家本质的拿破仑也曾一针见血的说道:“金钱没有祖国,金融家不知道何为爱国和高尚,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获利。”
饱受华尔街银行家洗劫的美国人民,在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和1929年大萧条之后,也不那么容易上当了,没有人愿意充当银行家的炮灰再把子女送到欧洲去打仗,于是举国上下充满了被银行家痛恨的“孤立主义”气氛。
1935年,参议员奈伊(Gerald Nye)领导的特别委员会发布了厚达1400多页的 报告,详细披露了美国参加一战的辛密,历数银行家和军火公司在参战过程中的阴谋和不法行为,再加上不久前摩根听证会对华尔街在29年股票暴跌中的种种丑闻披露,使得人民反战情绪极为强烈。此时,米里斯的畅销书《迈向战争之路》更激起了民众对参战问题的激辩。在此民意之下,美国在1935年到1937年先后通过三项中立法案,严禁美国再次被诱骗而卷入战争。 在国内经济方面,罗斯福新政已经开始5年多了,美国经济始终不见起色,失业率仍然高达17%,到1938年美国再次陷入严重的衰退。
银行家们和罗斯福都认为只有凯恩斯所提倡的超级赤字财政,狂发廉价货币才能挽救经济,而只有大规模战争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在1933年废除金本位之后,所有通往战争之路上的障碍都已被搬开,万事俱备只欠战争借口。
乔治城大学历史教授查尔斯.汤塞(Charles C. Tansill)认为对日本的作战早 在1933年罗斯福上台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1932年,美国海军就已经证实了从珍珠港海域60英里发动袭击可以重创太平洋舰队。美国情报部门于1940年8月破译了日本军方的密码,并可以解码所有早前截获的日本电报记录。美国制造的破译密码机被送到了世界各地,唯独漏掉了珍珠港这个美国在太平洋最大的海军基地。许多历史学家都相信,罗斯福事先就已经知道日本海军将偷袭珍珠港。
1943年1月13日,罗斯福和丘吉尔在卡萨布兰卡发表了德国必须无条件投降的声明,这个声明令德国内部反对希特勒,主张与盟国媾和的势力大吃一惊。德国本来早在1942年8月就提出了和盟国媾和的条件,德国退回1939年9月1日之前的边境,以结束这一场德国必败的战争。[5.27]
德国内部主张推翻希特勒和纳粹政权的力量已经在着手策划军事政变,罗斯福的声明严重打击了德国内部反战力量的影响力。基辛格是这样解释罗斯福卡萨布拉卡宣言的动机的:
“罗斯福基于若干理由而做出这项声明(德国必须无条件投降)。他担心讨论对德和平条件可能使盟国内部意见分歧,他希望盟国先集中力量打赢战争再说,他也急于向陷于斯大林格勒战役僵局的斯大林担保,绝不单独对德议和。但是,最基本的原因是罗斯福力图避免日后德国的修正主义人士起来声称,德国当年是被空口承诺诳骗才停战的。”[5.28]
基辛格说的当然有道理,但是事实是残酷和代价高昂的战争被延长了两年多,无数生命和财富化为灰烬。其中就包括600万死于纳粹之手的犹太人,如果战争于1943年结束,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非常可能得以幸存,毕竟在德国有条件投降的协议上,盟国可以有很大的发言权。
但是,刚刚才热了热身的国际银行家岂可轻易结束发大财的好机会。当战火在1945年8月最终熄灭时,美国的国债从1930年仅160亿美元狂涨到1946年的2690亿美元,凯恩斯的赤字财政和廉价货币的主张终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中得到“验证”。国际银行家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再次爆发一笔横财
常绿乔木 树皮色黄干糙 枝条纤细 面厚革质 椭圆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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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统治世界的精英俱乐部
金融资本势力有一个极为长远的的计划,它旨在建立一个金融系统来控制世界,一个被少数人控制的、能够主宰政治体制和世界经济的(机制)。 这个系统是以封建专制的模式被中央银行家们所控制,它们通过频繁的会议所达成的秘密协议来进行协调。 这个系统的核心就是瑞士巴塞尔的国际清算银行,这是一家私有的银行,而控制它的中央银行们本身也同样是私有公司。 每个中央银行都致力于通过控制财政贷款、操纵外汇交易、影响国家经济活动水平、在商业领域对保持合作的政治家提供回报等方式来控制各自的政府。” [6.1] ----乔治城大学著名历史学家卡洛.奎格雷 1966
本章导读
在我们的生活中,“世界政府”、“世界货币”之类的词汇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如果没有相关的历史背景,您将非常可能把这样的提法当成普通的新闻炒作,其实,一个巨大的计划正在启动。令人忧虑的是,中国对此仍然知之甚少。
1944年7月,当整个欧亚大陆还被满天的烽火所笼罩,就在英美在欧洲大陆开辟第二战场后仅一个多月,来自世界各地的44个国家的代表来到美国新罕布什内尔州的著名度假胜地布雷顿森林,商讨战后世界经济新秩序的蓝图。国际银行家们开始实施他们策划已久的计划:控制全世界的货币发行!
此时的国际银行家们已经建立起一系列核心的组织机构:英国皇家国际事务协会( Royal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和美国外交协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后来,由这两个核心机构又衍生出两个新的分支:经济领 域由彼尔德伯格俱乐部(Bilderberg Group)执掌大政方针,负责政治挂帅的是三边委员会( Trilateral Committee)。
这些组织的最终的目的,就是建立一个由极少数英美精英分子所统治的世界政府和建立最终统一的世界货币发行体系,然后是对所有地球公民征收“世界税”,这就是所谓“新世界秩序”(New World Order)!
在这样的体系之下,所有主权国家的货币政策和经济内政决策权都必须被剥夺,所有主权国家及其人民的经济自由和政治自由必须被操纵。被套在现代人民身上的枷锁不再是铁链而是债务。为了使每一个现代“奴隶”产生最大的效益,粗放的经营管理必须向高效的科学“饲养”阶段过渡,无现金社会、电子货币、国际统一的射频卡身份证(RFID Identifier)、人体内植入身份证等技术将成为最终把现代人 变成“奴隶”的标志。依靠射频识别技术,国际银行家最终将可以监控每一个地球人在任何时间的任何位置。当现金从社会中消失之后,只需要轻敲几下计算机键盘,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被随时剥夺取得自己财富的权力。对于一切珍惜自由权力的人来说,这是一幅超级恐怖的景象。但对于国际银行家来说,这才是“新世界秩序”的最高境界。
精英们认为他们的计划不是“阴谋”,而是“阳谋”(Open Conspiracy)。 与传 统阴谋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明确的领导机构,只是“松散”的“志趣相投的社交圈子”。但是,让普通人不安的是,这些“志趣相投”的重量级人士,似乎总是以牺牲普通人的利益来“充实”他们的“理想”。
美国外交协会的创始人,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国际联盟的首倡者豪斯上校就是这一计划在美国的一位重要操盘手。

1. “精神教父”豪斯上校与“外交协会”
“在华盛顿,真正的统治者是看不见的,他们从幕后来行使权力。” [6.2]
费利克斯.佛兰克特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
豪斯上校名叫爱德华.豪斯(Edward House),上校的称号是德克萨斯州州长对 他在德州地方选举方面所作贡献的表彰。豪斯生在德克萨斯州的一个富裕的银行家的家庭,豪斯的父亲,托马斯在美国内战期间是欧洲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代理人。豪斯早年在英国读书,和很多20世纪初的美国银行家一样,豪斯更愿意视英国为祖国,并与英国的银行圈子保持着密切关系。
1912年,豪斯发表了一本后来引起史学家强烈兴趣的匿名小说《菲利浦.杜:管理者》(Philip Dru: Administrator),在小说中,他构思了一个仁慈的独裁者掌握了美国两党的权力,成立了中央银行,实施了联邦累进收入所得税,废除了保护性关税,建立了社会安全体系,组成了国际联盟(League of Nations)等。 他在书中所 “预测”的未来世界与后来美国所发生的一切是如此惊人的相似,其“预见力”直追凯恩斯。
其实,豪斯上校和凯恩斯所写的与其说是未来的预言书,不如说是未来政策实施的计划书来得更加准确。
豪斯上校的书一经出版就引起了美国上流社会的瞩目,书中对美国未来的预测与国际银行家所期望的高度吻合。豪斯上校很快成为精英圈子中的“精神教父”。为1912年总统大选民主党候选人提名问题,民主党的大佬们专门安排豪斯上校“面试”候选人之一的威尔逊。当威尔逊来到豪斯在约纽的宾馆,两人详谈了一个小时,彼此深感相见恨晚,用威尔逊自己的话说就是:“豪斯先生是我的第二秉性。他是我自己的另一个独立存在。他的想法和我的难以分别。如果我在他的位置上,我会做他建议的一切事情。”[6.3]
豪斯在政治家和银行家之间起着沟通与协调的作用,威尔逊当选之前,在华尔街银行家举行的宴会上,豪斯向金融大佬们保证“民主党这头驴由威尔逊骑着,决不会在路上尥蹶子的 … 谢夫、沃伯格、洛克菲勒、摩根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豪斯身 上。”[6.4] 谢夫把豪斯比作摩西,而自己和其他银行家就是亚伦。
1912年11月的总统大选之后,当选总统的威尔逊来到百慕大度假,在此期间,他仔细阅读了豪斯的《菲利浦.杜:管理者》。从1913年到1914年,威尔逊的政策和立法,几乎就是在翻版豪斯的小说。
当1913年12月23日《美联储法案》通过后,华尔街的银行家谢夫在写给豪斯的信中说:“我想对你在这次货币法案通过的过程中所做的默默而卓有成效的贡献道一声感谢。”[6.5]
当完成建立私有的美国中央银行这一重任之后,豪斯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国际事务。在欧美有着广泛人脉关系的豪斯很快成为世界舞台上的重量级人物。“他(豪斯)和纽约的国际银行家有着非常深厚的渊源。他的影响力遍及很多金融机构和银行家,他们包括:保罗.沃伯格和菲利克斯.沃伯格兄弟、奥图.坎,路易斯.马保,亨利.麦金萨,雅各布和莫提墨.谢夫兄弟以及赫伯特.李曼。豪斯在欧洲有着同样强大的银行家和政治家圈子。” [6.6]
1917年威尔逊委托豪斯组织了名叫“调查”(The Inquiry)的班子来负责未来 和平协议的制定问题。1919年5月30日,爱德蒙.罗斯切尔德男爵在法国巴黎的一家宾馆召集了一个会议,参加者包括“调查”小组成员和英国圆桌会议(The Round Table)的成员,会议的中心议题是如何整合英国和美国的精英分子的力 量。6月5日,这些人再次开会,最后决定还是组织形式分离,统一协调行动比较有利。6月17日,豪斯作为召集人在纽约发起成立了“国际事务协会”(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1921年7月21日,豪斯将“国际事务协 会”改组为 “ 外交协会”(Council on Foreign Affairs),“调查”的成 员、参加巴黎和会的美国代表和参与建立美联储的270名政界和银行界精英加入了该协会,华尔街的银行家慷慨解囊,一个致力于控制美国社会和世界政治的组织由此诞生了。
当罗斯福还是威尔逊手下的海军部助理部长的时候,就拜读了豪斯的《菲利浦.杜:管理者》,并且深受启发。书中所描述的“温和的独裁者”恰是罗斯福后来真实的写照。当罗斯福当选总统后,豪斯立刻成为白宫不可或缺的高参。
罗斯福的女婿在他的回忆录写道: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认为是罗斯福自己想出了很多主张和办法,来使美国受益。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他的大多数想法,他的政治‘弹药’,都是外交协会和主张世界单一货币的组织事先为他精心炮制好的。” [6.7]
保罗.沃伯格之子,银行家杰姆斯.沃伯格曾任罗斯福的金融顾问,也是外交协会成员,他在1950年2月17日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上说:“我们应该建立一个世界政府,无论人们是否喜欢它。唯一的问题是这个世界政府究竟是经由(和平的)共识或是(武力的)征服来产生。” [6.8]
芝加哥论坛报1950年12月9日的一篇社论指出:“(外交)协会的成员对社会具有着远比普通人大得多的影响力。他们用财富、社会地位、教育背景的优势所建立起来的高人一等的地位把这个国家引向经济破产与军事崩溃的道路。他们应该看看他们的双手,那上面沾满着上一次战争已经阴干的和最近一次战争仍然鲜红的血迹。” [6.9]
1971年,路易斯安娜的众议员约翰.罗瑞克(John Rarick)这样评价道:“外交 协会致力于建立一个世界政府,得到了最大的几家免税基金会从财政上支持,它挥舞着权力和影响力的大棒,在金融、商业、劳工、军事、教育和大众传媒界拥有巨大的影响力。每一个关心致力于保护和捍卫美国宪法和自由商业精神的好政府的公民都因该了解它(外交协会)。我们国家捍卫知情权的新闻媒体一向在揭露丑闻方面非常有进攻性,但是在涉及外交协会及其成员活动方面始终保持着令人疑惑的沉默。外交协会是一个精英组织。它不仅在政府的最高决策层面上拥有着权力和影响力来保持自上而下的压力,它还通过资助个人和机构从下面往上施加压力,来支持把主权的宪法共和国变成一个独裁的世界政府的仆从。” [6.10]
外交协会对美国政治具有着绝对的影响力。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除了3人例外, 几乎所有总统候选人都是该协会会员。几十年来,两党轮番执政,而政府的政策之所以能够保持一致,是因为外交协会的成员把持了政府中几乎所有重要职位。从1921年以来,绝大多数的财政部长都由该协会包办了,艾森豪威尔以降的国家安全顾问基本就是由该协会内定,除此之外,外交协会还产生了14个国务卿(1949年以来包办了所有国务卿人选),11个国防部长,和9个中央情报局局长。
从这个角度来看,外交协会就是美国精英们的“中央党校”。“一旦外交协会的核心成员决定美国政府的某项特定政策后,外交协会规模庞大的研究机构就开始全速运转,他们推出各种理性的和感性的论点,来加强新政策的说服力。从政治上和思想上,去混淆和贬低任何反对意见。” [6.11]
每当华盛顿的官场上出缺(重要位置),白宫首先播打的就是纽约外交协会的电话,基督教科学缄言报声称,几乎半数的外交协会成员都曾被邀请进入政府,或担任政府的咨询顾问。
外交协会的成员已有3600名之众,成员必须是美国公民,包括具有重要影响力的银行家,大公司的领导层,高级政府官员,媒体精英,知名的大学教授,顶尖智库的智囊,军队的高级将领等。这些人组成了美国政治精英的“坚强核心”。
在美国主流媒体“舆论导向”方面,1987年的外交协会报告中指出,有多达262名记者和传媒专家是其会员,这些人不仅是“解读”政府的外交政策,更是在“制定”这些政策。外交协会的成员把持了CBS、ABC、NBC、PBS等电视网络。
在报纸方面:外交协会成员控制了:《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波士顿环球日报》、《巴尔的摩太阳报》、《洛杉矶时报》等大报。
在杂志领域,外交协会成员控制着:《时代》、《财富》、《生活》、《金钱》、《人物》、《娱乐周刊》、《新闻周刊》、《商业周刊》、《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读者文摘》、《富布斯》、《大西洋周刊》等主流杂志。
在出版领域,外交协会成员控制着:迈克米兰、蓝德、西蒙舒斯特、哈波兄弟、麦格罗.希尔等最大的出版公司。[6.12]
美国参议员威廉.金纳(William Jenner)曾说过:“今天在美国通向独裁的道路可以完全合法化,国会、总统和人民既听不到也看不见。从表面上看,我们有一个宪法之下的政府,但是,在我们政府和政治系统之中,还有一种权力,它代表着‘精英们’的观点,他们认为我们的宪法已经过时了,时间在他们一边。”  美国的内外事务的决定权已经不在民主与共和两党的手中,而掌握在超级精英俱乐部的小圈子里。
2. 国际清算银行:中央银行家的银行
著名的货币专家弗兰兹.皮克曾经说:“货币的命运最终也将成为国家的命运。” 同样,世界货币的命运,最终也决定着世界的命运。
尽管国际清算银行实际上是世界最早成立的国际银行组织,但它却刻意保持着低调,几乎不被公众所注意,因此学术界对它的研究工作非常不足。
除了8月和10月,每年有10次来自伦敦、华盛顿和东京的一批衣冠楚楚神秘人士来到瑞士的巴塞尔,然后悄然住进尤拉宾馆(Euler Hotel)。他们来参加的是世界 上最秘密、最低调,但影响重大的定期会议。这十几个人每人都有自己的办公室和秘密的专线电话通往各自的国家。300多人的固定团队为他们提供从司机、厨师、警卫、信差、翻译、速记、秘书和研究工作的全套服务,同时配备给他们的还有超级计算机,全封闭的乡村俱乐部,网球场、游泳池等设施。
能够加入这个超级俱乐部的人有严格限制,只有那些制定各国每日利率、信贷规模、和货币供应的中央银行家才有资格加入。他们包括美联储、英格兰银行、日本银行、瑞士国家银行和德国中央银行的董事们。这个机构拥有400亿美元的现金,各国政府债券,和相当于世界外汇储备总量10%的黄金,其黄金拥有量仅次于美国国库。仅出借黄金所带来的利润就可以完全支付银行的全部开销。每月的秘密会议的目的旨在协调和控制所有工业国的货币活动。
国际清算银行的总部大楼拥有能抵御核袭击的地下建筑,完备的医院设施,三套冗余的防火系统,即使在发生大火的情况下,也不必动用外来的救火人员。大楼的最高层是一个豪华的餐厅,仅供这十几个参加“巴塞尔周末”的超级贵宾使用。站在餐厅的巨大玻璃望台上极目四望,德国、法国和瑞士三个国家的美丽景色尽收眼底。
在大楼的计算机中心,所有计算机都有专线直接连接各个国家中央银行的网络,国际金融市场的数据可以实时显示在大厅的屏幕上。18个交易商不间断地处理着欧洲货币市场上的短期贷款交易。另一层的黄金交易商则几乎就是永远在电话上交割着中央银行间的黄金头寸。
国际清算银行在各种交易中间几乎没有任何风险,因为所有的贷款和黄金交易都有各家中央银行的存款作为抵押,在交易中国际清算银行收取高额的手续费。问题是,为什麽这些中央银行愿意把这些并不复杂的业务呢交给国际清算银行来做,并任由它赚取极高的手续费呢?
答案只有一个:秘密交易。
国际清算银行成立于1930年,席卷世界的大萧条正处在最严重的时期,而国际银行家们已经开始构思一个美联储的放大版,建立一个中央银行家的银行。根据1930年的海牙协议,它的运作完全独立于各国政府,无论战争或和平时期完全免于向各国政府缴税。它只接受各国中央银行的存款,并对每一笔交易收取可观的费用。当世界经济严重衰退和动荡的30和40年代,欧洲各国的中央银行纷纷把自己的黄金储备存放在国际清算银行,相应地,各种国际支付和战争赔偿也都经由国际清算银行来进行结算。
整个计划的策划者是德国的雅尔玛•沙赫特(Hjalmar Schacht),就是这个沙赫 特曾于1927年与纽约美联储的斯特朗和英格兰银行的诺曼共同密谋策划1929年的股市暴跌。他在1930年开始追随纳粹信仰。他所设计的国际清算银行其目的就是提供一个可供各国中央银行家为了一些秘密的资金调动提供难以追踪的平台。实际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和美国的国际银行家正是通过这个平台为纳粹德国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扶持,以帮助德国将战争尽可能拖得更长一些。
在德国对美国宣战之后,大批美国的战略物资打着中立国的旗号,先运往法西斯的西班牙,再转运德国。其中的金融业务很多都是经由国际清算银行结算的。
国际清算银行的董事会竟然是由交战双方的银行家所组成,美国的托马斯.麦奇立克(Thomas McKittrick)与纳粹德国工业托拉斯I.G.Farben的首脑人物赫曼.施 密茨(Hermann Shmitz),德国银行家冯.克特.施罗德男爵,德国帝国银行的沃 塞.方克(Walther Funk)和埃米尔.普尔(Emil Pauhl)一起担任董事, 后两位甚 至是希特勒亲自提名的。
1938年3月,当德军占领奥地利后,大肆洗劫了维也纳的黄金,这些黄金与后来在捷克和被德国占领的其它欧洲国家所抢劫的黄金一起被存放在国际清算银行的金库之中。纳粹德国的董事禁止在清算银行的董事会上讨论这一议题。其中,捷克的黄金在德国占领之前已经被转移到英格兰银行,纳粹占领军迫使捷克银行向英格兰银行索取这笔黄金,英格兰银行的诺曼立刻照办了,这批黄金被德国用来购买了大批战略物资。
当消息被一名英国记者披露出来,立刻引起了舆论的关注。美国财政部长亨利.麦金萨亲自给英国财政部长约翰.西蒙打电话核实情况,西蒙百般推诿。后来首相张伯伦被问及此事时,张伯伦的回答是,没有的事。原来,张伯伦乃是帝国化学工业公司(Imperial Chemical Industries)的大股东,而该公司和纳粹德国的 I.G.Farben 是密切的商业伙伴。
美国财政部派到国际清算银行核查情况的科克然(Cochran)是这样描述国际清算银行敌对国家的董事之间的关系的:
“巴塞尔的气氛完全是友好的。大多数中央银行家彼此熟识已经多年,大家的重聚是一件令人愉快和有很高利润的事。他们有人提出应该放弃彼此的相互诘难,大家或许应该和罗斯福总统一起去钓钓鱼,克服大家的骄傲和复杂的情绪,而进入一个良好的状态,这样才能使当前复杂的政治关系简单化。” [6.13]
后来英格兰银行被迫承认捷克黄金被转交德国的事实,他们的解释是,那只是技术上的操作,黄金实物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英国。当然,由于国际清算银行的存在,输送黄金给纳粹德国只需要在清算银行的账目上改动几个数字就可以了。人们不得不佩服雅尔玛•沙赫特在1930年就能设计出如此巧妙的金融平台来支持德国未来的战争。
1940年,美国人麦基垂克(Thomas H. McKittrick) 被任命为国际清算银行的总 裁,他毕业于哈佛大学,曾任英美商会主席,精通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与华尔街关系密切,曾对德国进行过大量贷款业务。他上任后不久曾到柏林和德国中央银行和盖世太保举行过秘密会议,讨论一旦美国与德国进入战争状态,银行业务应该如何继续进行。
1941年5月27日,美国国务卿赫尔在财政部长莫金撒的要求之下,给美国驻英国大使发电,详细调查英国政府和纳粹控制下的国际清算银行之间的关系。调查结果让莫金撒大为光火,英格兰银行的诺曼一直是国际清算银行的董事。其实,美国、英国和法国的银行机构与他们在战场上的死敌德国人在清算银行的董事会里确是友好而亲切的,这种古怪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
1942年2月5日,日本偷袭珍珠港之后2个月,美国已经全面进入对德战争,奇怪的是德国中央银行和意大利政府同意由美国人麦基垂克继续担任国际清算银行的总裁直至战争结束,而美联储仍然与国际清算银行保持业务来往。
英国工党一直对英格兰银行与国际清算银行的不清不白的关系持怀疑态度,多次敦促财政部有个说法,财政部解释说:“这个国家在国际清算银行拥有多种权利和利益,这些安排都是基于各国政府之间的协议。切断与该银行的关系不符合我们的最佳利益。”在一个烽火连天硝烟弥漫的战争时代,连国家之间的互不侵犯条约都随时可以废弃的时代,英国财政部却严守各国银行家之间的协议,让人不能不“佩服”英国人对法律的“认真态度”。问题是,在1944年人们最终发现了德国获得了清算银行绝大部分红利,英国的大方又不禁让人生疑。
1943年春天,麦基垂克“不顾个人安危”往来于各交战国之间。尽管他既不是意大利公民又不是美国外交官,意大利政府仍然给予他外交签证,并由希姆莱的秘密警察全程护卫着来到交战国首都罗马,然后经由里斯本搭乘瑞典船只回到美国。4月,他来到纽约与美联储官员进行磋商,然后他手持美国护照前往德国首都柏林向德国中央银行的官员传达机密的金融情报和美国高层的态度。
1943年3月26日,加州众议员杰瑞.沃里斯(Jerry Voorhis)在众议院提出调查国 际清算银行的提案,试图搞明白“一个美国公民担任由轴心国设计和运作的银行总裁的原因”,美国国会和财政部都没有兴趣进行调查。
到了1944年1月,另一个“好事”的众议员约翰.考斐愤怒地表示:“纳粹政府有8500万瑞士金法郎存在国际清算银行。大多数董事都是纳粹官员,而我们美国的金钱却在一直流向那里。”[6.14]  
人们一直不理解为什麽瑞士能在四面战火的环境下保持着“中立”,而同样弱小的比利时、卢森堡、挪威、丹麦即使想保持中立,也难逃纳粹的铁蹄。其实问题就在于国际清算银行位于瑞士,它的实际功能就包括美英的银行家向德国提供战争融资以便使战争打得更长一些。
1944年7月20日,在布雷顿森林会议上,废除国际清算银行的议题终于摆到了桌面上。 凯恩斯和怀特(Harry Dexter White)这两位总设计师考虑到国际清算银行在 战争中的种种可疑行为,开始都曾支持废除该银行,但他们的态度很快久发生了变化。当凯恩斯敲开美国财政部长莫金撒的房门时,莫金撒吃惊地看着平素态度和风范都无可挑剔的凯恩斯情绪激动,满脸涨红,他用尽可能平和的口气说他认为国际清算银行应该继续保持运作直到新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成立,凯恩斯夫人也在一边游说莫金撒。当觉察到莫金撒承受了要求解散国际清算银行的巨大政治压力时,凯恩斯退一步承认该银行应该关闭,但是关闭的时机也很重要。莫金撒则坚持“越快越好”。
沮丧的凯恩斯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刻召集了一个英国代表团的紧急会议,会议开到凌晨2点,凯恩斯亲笔草拟了一封致莫金撒的信,要求国际清算银行继续运作。
第二天的会议上,莫金撒的代表团令人吃惊地通过了解散国际清算银行的决议。当得知这一决定时,麦基垂克立即给莫金撒和英国财政大臣写信,强调战争结束后国际清算银行仍然有很大的作用,但是他同时又表示国际清算银行的账目不能公开。事实上它的账目从1930年到现在的76年中从未向任何政府公开过。
尽管麦基垂克在战争中的种种可疑行径,他却备受国际银行家们的欣赏,他后来被洛克菲勒任命为大通曼哈顿银行的副总裁。而国际清算银行最终也没有被解散。
战后,国际清算银行的活动更加隐秘。它是由一个被称之为“核心俱乐部”的六七个中央银行家组成,其中有美联储、瑞士国家银行、德意志联邦银行、意大利银行、日本银行、英格兰银行的董事们,法国银行和其它国家的中央银行被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
“核心俱乐部”最重要的理念就是要把各国政府坚决排除在国际货币决策过程之外。瑞士国家银行本来就是私有银行,完全不受政府控制。德意志联邦银行几乎和瑞士银行一样我行我素,在利率变动这样重大的决策上也完全不和政府打招呼,它的总裁普尔甚至不愿坐政府安排的飞机到巴塞尔开会,他宁愿自己座他的豪华轿车到瑞士。美联储虽然受政府一定程序的制约,但是在货币问题决策上白宫和国会完全无缘致啜。意大利银行在理论上必须接受政府控制,但它的总裁从来就是和政府不咬弦,1979年政府甚至威胁要逮捕意大利银行总裁帕罗.巴非(Paolo Baffi), 在国际银行家们的压力之下,政府却没之奈何。日本银行的情况较为特殊,但在80年代日本房地产泡沫崩溃之后,大藏省对日本中央银行的干预被形容成罪魁祸首,日本银行趁此机会挣脱了政府的钳制。英格兰银行被政府看得很紧,但他的总裁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所以也被算作核心成员。法国银行就没有这样幸运了,它被看成是政府的傀儡,被坚决排除在核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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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下)

3.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与世界银行
“他们会说IMF非常傲慢。他们会说IMF从来不曾真正倾听它所致力帮助的发展中国家的呼声。他们会说IMF的决策是秘密的和不民主的。他们会说IMF的经济‘疗法’经常使问题更加恶化 – 使(经济发展)缓慢恶化为不景气,从不景气恶化为衰退。他们说的不错。我从1996年到(2000年)9月担任世界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经历了半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世界经济危机(亚洲金融风暴、拉美和俄罗斯金融危机)。我亲眼目睹了IMF和美国财政部对这次危机的措施,我被惊呆了。” [6.15]
前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 斯蒂格利茨
斯蒂格利茨(Joseph Stiglitz)作为世界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在世界银行和IMF 的2000年年会前一周发表了这一针对这两个最大国际金融机构的强烈抨击,他当即被世界银行行长沃尔芬森“强制退休”了。其实,开掉斯蒂格利茨的不是沃尔芬森,而是美国财政部部长萨摩斯(Lawrence Summers),而美国财政部拥有世界银 行17%的股份,拥有世界银行行长的任免权和一票否决权,在事实上控制着世界银行的运作。萨摩斯对斯蒂格利茨厌倦到了无法忍耐的程度,他甚至不愿强制斯蒂格利茨默默地退休,而一定要动用“赶走”( Removal)的极端形式来羞辱斯蒂格利 茨 。
斯蒂格利茨于2001年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斯蒂格利茨还曾担任克林顿总统的首席经济顾问。 w
问题不是出在斯蒂格利茨的经济学水平不够,而是出在他的“政治立场”有问题,主要是对国际银行家分外热心的“全球化”持消极态度。他对这两家国际金融机构的评价和见解当然是建立在大量第一手资料的基础之上,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制造和利用这些问题”正是这两家金融机构的使命。
斯蒂格利茨完全不相信“阴谋论”的观点,同样的,在世界银行和IMF工作的大多数经济学家和工作人员,其中也包括来自中国方面的人员,也不认同他们的工作中存在任何 “阴谋”。事实上,从操作层面(Operation Level)上看,所有的工作 完全是科学和严谨的,每一个数据都有出处,每一种算法都有科学分析,每一个方案都有成功的案例,如果说他们的日常工作中,存在着“阴谋”,那确实是冤枉了,换任何人用同样的数学模型和方法都会得出大致相同的结论。
这正是高手设计的高明之处!细节和操作完全透明化科学化,几近无懈可击,而真正的“阴谋”出在政策层面(Policy Level)上。经典战例就是,波兰和前苏联 的经济转型效果大相径庭。
哈佛教授杰佛瑞.萨克斯(Jeffrey Sachs),索罗斯与美联储前主席保罗.沃尔克、 花旗银行副总裁安诺.鲁丁(Anno Ruding) ,一同炮制了“振荡疗法”。索罗斯自 己是这样总结这一疗法的: w
“我考虑到必须展现出政治体制变化会导致经济改善。波兰就是一个可以尝试的地方。我准备了一些列广泛的经济改革措施,它包括3个组成部分:看紧货币、调整结构和债务重组。我认为三个目标同时完成要好于单独实施。我主张一种宏观经济的债务与股份置换。”
结果在波兰“振荡疗法”实施的过程中,美国财政部和国际银行家在金钱上给予了实质性地支持,在大笔金钱的“输血”下,波兰的“振荡疗法”大见成效。
等到“北极熊”被经济“大夫”们放上手术台上,一阵开膛破肚之后,美国的援助和国际银行家们原本答应好的金融“输血”,却嘎然而止,病人的下场可想而知。难怪萨克斯教授大呼“冤枉”,明明被波兰案例验证过的成功“手术”却出了意外,“北极熊”病人竟然一命呜呼了。 其实,波兰“振荡疗法” 的成功原本就是一个套儿,这种“政策层面”上的阴谋 ,就不是萨克斯和斯蒂格利茨教授在“操作层面” 上所能理解的了。
在布雷顿体系设计之初,这两家金融机构的建立为的是确立美元的世界货币霸权地位。国际银行家废除金本位的理想分为三大步骤来实现,罗斯福在1933年废除了传统的金本位体系后,黄金与美元的直接兑换关系(Gold Standard)被黄金间 接兑换(Gold Exchange Standard)所取代,完成了废除黄金的第一步。 在国际 流通市场中,外国的美元持有者仍然可以将美元兑换成黄金。而布雷顿体系更进了一步,用美元兑换(Dollar Exchange Standard)取代了黄金被黄金间 接兑换, 即各国货币与美元挂钩,美元与黄金挂钩,只有外国中央银行才能拿美元兑换黄金,黄金进一步被挤出了货币流通领域,自此,废除黄金完成了第二步。
IMF和世界银行都是由美国实际控制,IMF是欧洲人坐头把交椅,为了防止局面失控,美国财政部设计了在诸多重大议题上,必须达到赞成票85%以上才能实施的条款,从而相当于赋予了美国财政部(17%投票权)一票否决权。而在世界银行,由于是美国财政部挑选行长,在完全掌握人事权的情况下,只有很少的情况下才设置85%赞成票的门槛,以便提高“效率”。这就是玩“政策设计”和仅局限于“操作流程”二者之间层次的落差。
布雷顿体系的总设计师凯恩斯还构思出一个更“精彩”的概念:“特别提款权”(Special Drawing Rights)来构筑未来的世界货币框架,“特别提款权”就是所谓 的“纸黄金”,以弥补美国由于长期的入不敷出所造成的黄金实物短缺。这可是人类历史上一项空前的“发明”,人为地规定某种“纸币”永不“贬值”,等同于黄金,但永远不能兑换成黄金。这个概念在1969年美国发生严重的黄金支付危机时被“隆重推出”,但是仍然没能挽救美元与黄金兑换关系的国际承诺的崩溃。布雷顿体系解体之后,“特别提款权”又被重新定义与“一篮子”货币汇率挂钩。至今,这一凯恩斯40年代就构想出来的“世界货币”也没能发挥太大用场。
当1971年尼克松宣布中止黄金与美元关系后,IMF和世界银行的历史使命其实就已经终结了,不过国际银行家很快就为它们找到了新的定位:“帮助”发展中国家进行“全球化”。
在斯蒂格利茨被解雇之前,他拿到了大量世界银行和IMF的机密文件。这些文件显示了IMF要求接受紧急援助的国家签署多达111项秘密条款,其中包括出售受援国的核心资产:自来水、电力、天然气、铁路、电信、石油、银行等;受援国必须采取具有极端破坏性的经济措施;在瑞士银行里为受援国的政治家开设银行账户,秘密支付数十亿美元作为回报。如果这些受援国政治家拒绝这些条件,他们在国际金融市场将休想借到紧急贷款。这就是为什麽国际银行家最近对中国向第三世界国家提供无附加条件贷款愤怒异常的原因,中国为这些走投无路的国家提供了新的选择。 斯蒂格利茨透露,所有的国家都有同一类药方等着他们:
第一副药:私有化。更准确地说是“贿赂化”。受援国领导人在只要同意贱价出让国有资产,他们将得到10%的佣金,全部付到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上。用斯蒂格利茨的话说“你会看到他们的眼睛瞪大了”,那将是数十亿美元的巨款!当1995年历史上最大的贿赂发生在俄罗斯私有化过程中时,“美国财政部认为这好极了,因为我们需要叶利钦当选。我们不在乎这是否是一场腐败的选举。我们希望钱涌到叶利钦那里。”
斯蒂格利茨并非是一名阴谋论者,他只是一位正直的学者,当他看到由于空前的腐败造成俄罗斯经济产出几乎下降一半,全国陷入严重衰退时,作为经济学家,良知和正义感使他对世界银行和美国财政部的卑劣伎俩非常不感冒。
第二副药:资本市场自由化。从理论上讲,资本自由化意味着资本自由地流入和流出。可是亚洲金融风暴和巴西金融危机的实际情况是,资本自由流入来爆炒房地产、股市和汇市。在危机来临之际,资本只是自由地流出,再流出,被斯蒂格利茨称为“热钱”的投机资本总是最先逃跑,受灾国的外汇储备在几天甚至几个小时之内就被吸干。IMF伸手救援的条件包括紧缩银根,将利率提高到30%、50%、80%的荒谬程度,这样高的利息只会无情摧毁房地产价值,破坏工业生产能力,吸干社会多年积累的财富。
第三副药:市场定价。当半死不活的受灾国被IMF拖到这步田地时,IMF又提出对食品、饮用水和天然气等老百姓日常必须的产品大幅提价,最终的结果完全可以想象,大量的市民示威甚至暴动。1998年印尼由于IMF削减了食物和燃料的补贴,爆发了大规模暴动。玻利维亚由于水价上涨导致市民暴动。厄瓜多尔由于天然气价格飞涨引起了社会骚乱。而这一切早就被国际银行家们掐算好了,用他们的术语,这叫做“社会动荡”(Social Unrest)。而这种“社会动荡”有一个非常好的作用 ,那就是资金像受惊的鸟儿四散奔逃,而留下一片极其低廉的资产等待着早已垂涎三尺的国际银行家的血盆大口。
当埃塞俄比亚第一位民主选举的总统在危机中接受世界银行和IMF的援助时,却被迫将这些援助款项存到她在美国财政部的账户上,只拿到4%微薄的利息,与此同时却不得不向国际银行家以12%的高利借款来救济饥肠辘辘的人民。当新总统向斯蒂格利茨乞求动用世界银行和IMF的援助款来救灾时,斯蒂格利茨却只能拒绝他的要求。这是对人类良知的残酷考验,斯蒂格利茨显然不能承受这样的折磨。
第四副药:缩减贫困策略:自由贸易。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斯蒂格利茨将WTO的自由贸易条款比作“鸦片战争”。斯蒂格利茨尤其对“知识产权”条款感到愤慨,以这样高的“知识产权”“关税”来支付西方国家制药厂所生产的品牌药品,无异于“将当地人民诅咒致死,他们(西方制药公司)根本不在乎人民的死活”。
在斯蒂格利茨看来,IMF、世界银行和WTO都是一个机构外的不同牌子而已。IMF对市场开放的苛刻条件甚至超过了官方的WTO。[6.16]
2004年出版的《经济刺客的自白》(Confessions of an Economic Hit Man)则从 实践者的角度为斯蒂格利茨的观点加上了精彩的脚注。
该书的作者约翰.伯金斯(John Perkins)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形象而细致地描绘 了国际银行家对发展中国家进行的不宣而战的秘密金融战争的始末。作为当事人,作者于60年代末被美国最大的间谍机构NSA(国家安全局)所招募,在经过一些列的测试之后,作者被认为是非常合适的“经济刺客”的人选。为了防止暴露身份,作者被一家国际知名的工程公司作为“首席经济学家”派往世界各国,去进行“经济刺客”的工作,一旦作者计划败露,由于完全没有官方背景,当事国只能归罪于私人公司的贪婪。作者的工作就是游说发展中国家向世界银行大量举债,债务要远远高于实际需求,以确定债务必将出现无法偿还的情况。为了让当政者尝到甜头,数亿美元的金钱贿赂随时现金支付。当债务无法清偿时,世界银行和IMF代表国际银行家去索要“所欠的鲜血淋漓的那一磅肉”,条件就是出让国家重要资产,供水系统、天然气、电力、交通、通讯等产业。
如果“经济刺客”的工作不见效,则派出中央情报局的“豺狗”(Jackal)去刺杀国家领导人,如果“豺狗”也失败了,最后就是动用军事机器发动战争。
1971年,作者被派往印尼,成功地完成了“经济刺客”的任务,导致印尼严重负债。后来作者又前往沙特,亲自操盘了“石油美元回流美国”(Recycling of Petrodollar)的计划,为基辛格后来成功游说沙特,离间OPEC组织立下汗马功劳。后来,作者又前往伊朗、巴拿马、厄瓜多尔、委内瑞拉等国,屡立奇功。当2001年911事件让作者痛楚地感觉到美国遭世人痛恨正是由于像他这样一批“经济刺客”的出色工作时,作者终于决心说出真相。纽约各大出版社竟无人敢出版他的自传,原因就是书中的内容太具有爆炸性。他写书的事很快在“圈子里”传开了,一家国际著名公司以高薪聘请他“坐冷板凳”,条件就是不要发表该书,这算是一种“合法”的贿赂。当2004年,作者顶着风险和压力出版该书后,几乎一夜之间,该书就成为美国最畅销的小说。之所以选择小说形式,也是出于不得已,出版社担心如果以纪实体出现的话,难免招惹无妄之灾。[6.17]
4. 统治世界的精英集团
我们最好自下而上地来建造“世界秩序的大厦”,而不是相反。终结国家主权(的工作),可以用一点一点进行蚕食的办法,这会比老办法更快地达到我们的目的。 [6.18] --里查德.加纳《外交事务》杂志,1974年4月
1992年7月16日,当克林顿在民主党大会上接受竞选总统提名后,发表了一番并无新意的有关团结、理想、人民和国家之类的高调。但是在演讲结尾,克林顿突然提到了他在乔治城大学读书时代的恩师,美国著名历史学家卡洛.奎格雷(Carroll Quigley)对他的影响,并将这种影响与肯尼迪总统对他的影响相提并论[6.19]。克林顿在随后的总统生涯里反复提到卡洛.奎格雷的名字,那麽究竟卡洛.奎格雷的什麽主张让克林顿如此刻骨铭心呢?
原来奎格雷教授是研究英美秘密精英组织的权威,他认为这些秘密组织决定性地影响了世界上的几乎所有重大事件,换句话说,奎格雷教授是一位“阴谋论”大师。
奎格雷教授毕业于哈佛大学,曾在布鲁金斯智库、美国国防部、海军部任职,并与众多中央情报局的高官过从甚密。作为“圈内人”的奎格雷曾大量接触最高机密的文献和秘密档案,他对英美极少数统治精英对全世界命运安排的“理想”并不反感,只是对其中的一些具体做法持有保留态度,再加上他的研究晦涩深奥,所以并没有遭到“主流”学者的围剿,另一个原因是由于他长达20多年的研究工作中接触过大量绝密文献,美国史学界没有第二个人有机会重复他的研究,所以他的著作鲜有挑战者,只要他的学说不危及同时代的当权者,精英圈子也没有必要动他。
在奎格雷教授看来,英国皇家国际事务协会, 美国外交协会(CFR), 彼尔德伯格 俱乐部(Bilderberg Group),三边委员会(Trilateral Commission)显然是世 界政治精英操纵世界局势的核心组织。拥有3600名会员的外交协会相当于美国的“中央党校”,加入该协会就等于迈进美国政界的大门,成为未来世界政策的制定者。彼尔德伯格俱乐部加上了欧洲的精英分子,而拥有325名会员的三边委员会加上了日本和其它亚洲国家的精英分子。美国外交协会的重量极成员往往也是其它组织的成员。这些组织中的精英们包括叱诧世界风云的重量级人物: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JP摩根国际委员会的戴维•洛克菲勒、纳尔逊•洛克菲勒、英国菲利普王子、在肯尼迪总统政府内任美国国防部长后来又任世界银行总裁的麦克纳马拉、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法国前总统(和欧洲宪法的主要制订者)德斯坦、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费尔德、美国前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和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还有就是一代宗师凯恩斯。国际银行家正是这些组织幕后的大老板,罗斯切尔德家族主持了很多届彼尔德伯格会议。1962年和1973年在瑞典度假圣地萨尔特舍巴登的会议由沃伯格家族主办。
正在读大学的克林顿听了恩师的指点立刻悟出要想在政界出人头地,个人奋斗注定会失败,必须进入权力核心的圈子才能达到“好风凭借力,任我上青云”的境界。
果然,克林顿先后加入了三边委员会和外交协会,还是“罗德学者”(Rhodes Scholar),这是一个专门培养未来“世界政府”重要“干部”的培训班。克林顿在1989年加入外交协会,1991年,时任阿肯色州州长的克林顿又出现在当年在德国召开的彼尔德伯格俱乐部年会上[6.20],要知道美国有众多的大州州长削尖脑门儿想要参加这个“超级精英聚会”,果然仅1年之后,名不见经传的偏远的阿肯色州州长克林顿竟然击败了英名赫赫的老布什而当选总统,难怪克林顿对恩师的教诲念念不忘。
2. 彼尔德伯格俱乐部 (Bilderberg Group)
“如果那些年我们就向公众开放,我们就不可能为世界制定发展计划。不过,世界越来越复杂,并准备向世界政府迈进。由知识精英和世界银行家组成的超国家主权实体肯定好过过去数世纪实践的国家自决。” [6.21] ----戴维•洛克菲勒1991年
彼尔德伯格俱乐部的名字取自荷兰一家旅馆,由荷兰的伯恩哈德亲王(Prince Bernhard)于1954年一手创立。彼尔德伯格俱乐部是美国外交协会的“国际版”,由美国和欧洲的银行家、政治家、商业领袖、媒体巨擎和著名学者所组成。他们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由罗斯切尔德和洛克菲勒逐一捡选出来的,这些人很多同时又是美国外交协会、朝圣协会(Pilgrims Society)、圆桌协会(Round Table)、和三边委员会的成员。彼尔德伯格俱乐部是包括欧盟在内的几乎所有欧洲联合机构的策源地,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建立一个世界政府。[6.22]
该组织最大的特点就是“神秘”。
彼尔德伯格俱乐部总部设在荷兰西部的莱顿市(Leiden),甚至还有电话号码。但没有网站。少数独立侦探,如英国的东尼•戈斯林(Tony Gosling)或美国的詹姆斯•塔克(James Tucker)要费尽心机才能获得有关彼尔德伯格会议位址和议程的消息,塔克跟踪彼尔德伯格俱乐部长达30年。塔克出版了一本关于彼尔德伯格俱乐部的书。历史学家皮埃尔•维勒马雷斯特(Pierre de Villemarest)和记者威廉•沃尔福(William Wolf)已经联合出版了《拒不让公众了解的事实和纪事》 (Facts and Chronicles Denied to the Public),其中卷1和卷2讲述了彼尔德伯格俱乐部的秘密发展史。比利时社会学家吉尤因斯(Geoffrey Geuens)所著的一本书有一章也是专门讲述彼尔德伯格俱乐部的。
欧洲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前副主席、彼尔德伯格俱乐部成员达维格农(Etienne Davignon)坚持说“这不是资本家操纵世界的阴谋”。法国国际关系学院院长、加入彼尔德伯格俱乐部长达近30年的蒂埃里•蒙布利亚尔(Thierry de Montbrial)说这只不过是个“俱乐部”而已。例如,彼尔德伯格2002年会议的正式新闻稿说,“俱乐部的唯一活动是举行年会。会上不提出任何决议,也不进行投票,不发表任何政策声明。” 彼尔德伯格俱乐部只是一个“灵活、非正式的小型国际论坛。与会者在论坛上可以发表各种不同的观点,增进彼此了解。”
英国经济学家威尔•赫顿(Will Hutton)说,每届彼尔德伯格会议达成的一致意见是“制定世界政策的前奏”,他的这个说法相当接近事实。彼尔德伯格会议上做出的决定稍后会成为8国峰会、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既定方针。
媒体在彼尔德伯格俱乐部面前总是温顺得像沈默的羔羊。2005年,《金融时报》以典型的手法抢先报道,对沸沸扬扬的阴谋论淡化处理。事实上,任何质疑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俱乐部的人都会被嘲笑成阴谋论者。英国议员或美国决策者等彼尔德伯格俱乐部成员说它“只不过是一个讨论问题的地方”,一个人人都可以“自由发表意见”的论坛。
恩达尔(F William Engdahl)在其《百年战争:英美石油政治和新世界大战》(A Century of War: Anglo American oil politics and the New World War) 一 书中详细讲述了1973年在瑞典召开的彼尔德伯格会议上发生的一段鲜为人知的辛秘。在布雷顿体系崩溃之后的最初几年里,美元的地位在世界范围内陷入了空前的危机。与黄金脱钩之后,美元的信誉和价值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世界金融风暴之中随风而逝。当时的国际银行家还远未做好世界货币的准备工作,思想和理念也极度混乱,1969年“隆重”推出的世界货币“特别提款权”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根本无人问津。眼看局面即将失控,国际银行家们在1973年的彼尔德伯格会议上紧急磋商,试图遏制当时世界金融的危局,重新挽救美元的信心。美国的金融战略家沃特.雷维(Walter Levy)提出了一个大胆而惊人的计划,放手让世界石油价格暴涨400%,并规划如何从中牟取暴利。
大石油公司和大财团的84名成员参加了是次会议。恩达尔得出的结论是: 这些权贵聚集在彼尔德伯格目的是使权力平衡重新向有利于美国金融利益和美元的方向发展。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决定利用他们最珍视的武器-全球石油供应的控制权。彼尔德伯格俱乐部的政策就是引发全球石油禁运,迫使全球油价激增。从1945年起,按照国际惯例,世界石油以美元定价,原因是美国石油公司控制着战后石油市场。因此,全球油价突然上涨意味著世界对美元(用以购买必需的石油)的需求相应激增,从而稳定美元货币的价值。[6.23] 基辛格用“源源不断的石油美元流入”来形容油价飙升的结果。
6. 三边委员会
“我们的国家能够拥有伟大的民主制度,我们也能够创造大量的财富并使它们积聚在极少数人手中,但是我们不可能两者同时拥有。” ---路易斯.布兰德斯, 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
布热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显然是三边委员会的核心人物,也是戴维.洛 克菲勒的智囊。在他的建议下,洛克菲勒决心将“将世界上最优秀的大脑整合起来解决未来的问题”。该想法在1972年初被首次提出,并在1972年的彼尔德伯格年会上,被“集体”广泛讨论并接受下来。
布热津斯基在1970年出版了著名的《两个时代之间》(Between Two Ages), 呼吁建立一个新的国际货币体系和世界政府,该书被认为是三边委员会的“圣经”。洛克菲勒基金会与福特基金会理所当然地“慷慨解囊”,从财务上大力支持三边委员会的运作。
委员会的主要成员均是北美、西欧和日本的一些大银行家、大企业家和著名的政界人物,纽约、巴黎、东京分别设了三个总部,由这三个地区各出一人担任主席。纽约总部的主席理所当然是戴维•洛克菲勒先生。布热津斯基便成为这个总部主持日常工作的执行主任。
布热津斯基曾向戴维•洛克菲勒力荐时任佐治亚州州长的卡特加入三边委员会,卡特在戴维洛克菲勒亲自提名下,被破格吸纳进三边委员会。这是他五年后能跨上白宫的台阶所迈出的至关重要的一大步,也是他和布热津斯基成为莫逆之交的基础和开端。
年青时代的克林顿在恩师奎格雷的指点之下,一直努力向三边委员会和外交协会等组织积极靠拢,最终实现了他的总统梦。
三边委员会与彼尔德伯格俱乐部一样都是美国外交协会的外围机构,最机密和最重要的决策只是在伦敦和华尔街极少数人的圈子里敲定下来。三边委员会和彼尔德伯格俱乐部起到的是“统一思想”、“协调步伐”的作用。
三边委员会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不遗余力地宣扬“世界政府”和“世界货币”的宏伟理想,最终为一个伦敦-华儿街轴心控制之下的“新世界秩序”铺平道路。1975年三边委员会在日本东京召开,在一份名为《重塑世界贸易与金融概要》(An Outline for Remaking World Trade and Finance)报告中指出:“紧密的三边 (美、欧、日)合作,维护和平,管理世界经济,培育经济发展,和减少世界贫困,将增加和平过渡到一种世界系统的机会。”
三边委员会与彼尔德伯格俱乐部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吸纳了当时的经济后起之秀日本的诸多知名企业家和银行家,扩充了“世界精英”的基础。国际银行家们非常懂得不断“吸收新鲜血液”对未来的“世界政府”“世界货币”和“世界税收”这一“伟大事业”的重要性。后来随着亚洲其它国家和地区逐步发展起来,这些地区的“精英分子”也成为国际银行家们 青睐的对象。
问题不是一个“世界政府”到底好不好,而是谁主导这个“世界政府”,它是否能真正实现世界范围内的普遍富裕和社会进步。从200多年来的社会实践来看,普罗大众似乎指望不上“精英们”的许诺。
经过许许多多的战乱和衰退,小老百姓们终于搞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经济自由,政治自由只是摆设;没有经济平等,民主制度也就失去了根基,成了任金钱玩弄的道具。
如果说自由的本质就是人民能够拥有选择的权力,那么未来的“世界政府”的道路只有一条,“世界精英”已经替世界人民选择了好了。按照保罗.沃伯格之子,银行家杰姆斯.沃伯格的话说:“我们应该建立一个世界政府,无论人们是否喜欢它。唯一的问题是这个世界政府究竟是经由(和平的)共识或是(武力的)征服来产生。”
常绿乔木 树皮色黄干糙 枝条纤细 面厚革质 椭圆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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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诚实货币的最后抗争
1. 总统令11110号(Executive Order 11110 ):肯尼迪的死亡证书
对于美国人来说,1963年11月22日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肯尼迪总统在德克萨斯州的达拉斯市遇刺身亡。噩耗传来,整个美国都陷入了震惊和悲伤之中。几十年以后,人们在说起这一时刻时,很多人都能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在干什么。究竟是谁,为什么刺杀肯尼迪至今仍众说纷纭。美国官方的沃伦委员会的最终结论是一个名叫奥斯瓦德的凶手单独作案,但是此案的疑点实在太多,几十年来社会上流传着各种阴谋论。
最明显的疑点是凶手被警方抓获不到48小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另一名犹太杀手近距离枪杀,上百万人在电视机旁看到了谋杀全过程,而该凶手的动机竟然是“要向全世界的人展示犹太人的胆量”。
另一个巨大的疑点是到底几个人参与了谋杀肯尼迪,沃伦委员会的结论是奥斯瓦德在5.6秒的时间里连发三枪,其中一发子弹打飞,一发击中肯尼迪的颈部,另外一发致命的子弹命中头部。几乎没有人相信奥斯瓦德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准确射击三次,更奇怪的是打中肯尼迪的颈部的子弹是先击中了肯尼迪后,再射中坐在肯尼迪前方的德州州长的,而这样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人们称之为一发“神奇的子弹”。更多的专家相信,不只一人从不同的方向朝肯尼迪开枪,而且不止三发子弹。
据后来护卫肯尼迪车驾的一名巡警回忆,“当肯尼迪在机场忙着和欢迎的人群握手时,约翰逊(副总统)的秘密特勤(Secrete Service)走过来给我们做安全工作 指示。最让我吃惊的是他们说总统在德利广场(刺杀现场)的行车路线临时作了修改。如果保持原来的路线,杀手可能完全没有机会下手。他们还给我们下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命令,通常情况下,我们四个摩托护警应该紧靠总统座车的四周,但是他们这次让我们全部退到车后,任何情况下不得超过总统座车的后轮。他们说这是为了让大家有一个‘没有遮拦的视野’ … … 我的另一位朋友(保护副总统约翰逊) 看见他(约翰逊)在听到第一发子弹前30或40秒时,开始在车里弯下身来,甚至在车队拐上休斯敦大街之
当第一夫人杰奎琳随着丈夫的遗体乘空军一号到达华盛顿机场时,她仍然穿着溅满肯尼迪鲜血的大衣,她坚持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们看看犯下的罪恶”,此时的凶手奥斯瓦德仍被警方看押,杰奎琳所说的“他们”又是谁?杰奎琳在自己的遗嘱中说道,在她死后50周年(2044年5月19日),如果她的最小的孩子已经去世,她授权肯尼迪图书馆公开一份500页的关于肯尼迪的文件。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最小的儿子在1999年的一次飞机失事中丧了命。
肯尼迪的弟弟罗伯特,著名的民权运动推动者,在1968年当选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之后,几乎肯定可以最终当选总统,但是就在他欢庆胜利的时候,又是在大庭广众的场合被乱抢打死。
在肯尼迪被刺杀后的短短三年中,18名关键证人相继死亡,其中6人被枪杀,3人死于车祸,2人自杀,1人被割喉,1人被拧断了脖子,5人“自然”死亡。英国的一名数学家在1967年2月的伦敦星期日时报声称,这种巧合的概率为10万万亿分之一。从1963年到1993年,115名相关证人在各种离奇的事件中自杀或被谋杀。[7.2]
沃伦委员会让人生疑的还有封存所有文件、档案和证据长达75年直到2039年才解密,这些文件涉及CIA、FBI、总统特警保镖、NSA(国家安全局)、国务院、海军陆战队等机构。另外,FBI和其它政府机构还涉嫌销毁证据。
2003年肯尼迪遇刺40周年,美国ABC广播公司搞了一次调查,70%的美国人认为刺杀肯尼迪是一个更大规模的阴谋。
如此大规模地协调和组织,如此明显的证据和证人的封杀都说明肯尼迪刺杀事件其实已经不是一次秘密谋杀,而更像是公开处决,意在警告今后的美国总统们要搞清楚谁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主宰。
问题是,肯尼迪家族也是国际银行家集团中的“圈里人”,其父约瑟夫. 肯尼迪就 是1929年股票崩盘时大发其财,后来被罗斯福总统任命的首届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主席,早在40年代就跻身在亿万富豪的行列中了,如果不是这样显赫的家境,肯尼迪也不可能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信仰天主教的总统。那么肯尼迪何以开罪了整个统治精英阶层,以至于落得杀身之祸呢?
毫无疑问,肯尼迪是一位富有雄心和才干的人物,当年纪青青的他坐上了总统的宝座,就碰上了古巴导弹危机这样的重大挑战,他的表现坚定陈稳,可圈可点,面对和苏联可能爆发核战争的巨大危险而毫不妥协,最终逼退了赫鲁晓夫。肯尼迪还意气风发地推动了美国航天计划,最终使人类的足迹第一次踏上了月球,尽管他没能亲眼看到这一伟大的时刻,但他的神奇的感召力却伴随着整个计划。在推动民权运动方面,肯尼迪兄弟更是功勋卓著。1962年当第一名黑人大学生试图到密西西比大学注册时,引发了当地白人的激烈反对,全美国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民权运动的这个焦点上。肯尼迪毅然下令出动400名联邦执法人员和3000名国民警卫队护送这名黑人学生上学,此举震惊美国社会,肯尼迪顿时深得人民爱戴。在他的号召下,美国青年踊跃参加和平队(Peace Corps),志愿奔赴世界第三世界国家 去帮助当地的教育、卫生和农业的发展。
在肯尼迪主政的短短3年中,能有如此耀眼的政绩,的确堪称一代豪杰。这样雄才大略的抱负,如此果断坚毅的心志,再加上美国人民的热爱和世界各国的敬仰,肯尼迪岂是愿做“傀儡”的人物?! 当肯尼迪越来越强烈地想按照自己良好的意愿来运作这个国家时,他就必然与他背后的强大而无形的统治精英集团产生尖锐的冲突。当冲突的焦点涉及到国际银行家最核心最敏感的问题 - 货币发行权的时候,肯尼迪也许并不知道自己的大限已 经到了。
1963年6月4日,肯尼迪签署了一份鲜为人知的11110号总统令(Executive Order)[7.3],着令美国财政部“以财政部所拥有的任何形式的白银,包括: 银锭、银币和标准白银美元银币(Silver Dollar)作为支撑,发行‘白银券’(Silver Certificate)”,并立刻进入货币流通。肯尼迪的意图十分明显,从私有的中央银行美联储手中夺回货币发行权!如果该计划最终得以实施,美国政府将逐步摆脱必须从美联储“借钱”并支付高昂利息的荒谬境地,并且以白银为支撑的货币不是“透支未来”的债务货币,而是基于人们已有劳动成果的“诚实货币”。“白银券”的流通将逐渐降低美联储发行的“美元”(Federal Reserve Note)的流通度, 很可能最终迫使美联 储银行破产。
如果失去控制货币发行的权力,国际银行家对美国这个最大的财富创造国将失去大部分影响力,这是生死存亡的根本问题。
要搞清楚11110号总统令的由来和意义,我们必须从白银美元在美国的几起几落说起。
2. 白银美元的的历史地位
白银在美国成为合法货币始于1792年的《1792年铸币法案》(Coinage Act of 1792),该法案奠定了美元的法律地位。一美元包含纯银24.1克,金银 比价1比15。美元作为美国货币最基准的度量衡是基于白银之上的。此后美国长期保持金银货币双轨制。[7.4]
到了1873年2月,《1873年铸币法案》[7.5]在欧洲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压力下,废除了白银的货币地位,实行了单一的金本位,由于罗斯切尔德家族掌握着世界上大部分的黄金矿产和黄金供应,他们实际上控制了整个欧洲的货币供应。白银的产地比黄金更为分散,产量和供应量也大得多,控制起来难度更大,所以在1873年前后,罗斯切尔德家族先后胁迫欧洲大部分国家废除白银的货币地位,实行完全的金本位。美国也是这个总体步骤中的一步。这个法案在美国西部产银州激起了强烈反对,人们称这个法案为“1873年恶法”(Crime of 1873),随后产生了 轰轰烈烈的支持白银的民间草根运动。
美国国会为了平衡纽约地区欧洲势力背景的银行家的影响力,又通过了《1878年布兰德-埃勒森法案》[7.6],要求美国财政部必须每月购买价值200到400万美元的白银,金银比价重新设定为1比16。银币与金币同样具有法律效力,可以用于支付所有公共和私人债务。和“黄金券”一样,财政部同样发行“白银券”,一美元的“白银券”直接对应一美元的银币,以便于流通。
后来《1878年布兰德-埃勒森法案》被《1890年谢尔曼白银采购法》 [7.7] 所取代,新法案增加了财政部必须购买白银的数量, 在以前的基础上, 财政部 必须每月增加450万盎司的购买量。
1913年美联储成立以来,“美联储券”(Federal Reserve Note) 开始发行 ,到1929年大衰退时,“美联储券”已经逐渐占有货币流通的主要份额。到1933年时,“美联储券”仍能兑换等价黄金。
在1933年时,在货币流通领域中还有“黄金券”(Gold Certificate)和“美 国政府券”。
“美国政府券”(United States Note)就是林肯在内战时期发行的美国第一种 法币,即“林肯绿币”Greenbacks。它的总发行量被限定在$346,681,016。1960年,它仅占美国货币流通总量的1%。
除了上述4种主要货币,还有少量的其它货币形式共存。在1933年罗斯福废除金本位并宣布拥有黄金非法之后,黄金券即退出流通。美国货币流通领域仅剩下“美联储券”、“白银券”和“美国政府券”,由于“美国政府券”先天不足,有发行上限,所以不被国际银行家视作重大威胁。“白银券”就麻烦多了。
由于美国财政部被法律规定常年购买白银,到30年代,美国财政部已经拥有高达60多亿盎司(Troy Once)的白银,大致接近20万吨的庞大储备,再加上白 银矿产遍布世界,生产量也颇为可观,要是全部实现货币化由美国财政部直接发行“白银券”,势必成为国际银行家最大的梦靥。
1933年罗斯福帮助国际银行家废除了金本位之后,美国货币流通实际上是处在“银本位”之下,三种主要货币都可以自由兑换成白银。
不废除白银的货币地位,“廉价货币”和“赤字财政”的“大业”就会受到严重掣肘,国际银行家梦寐以求的通过通货膨胀这种更高效率的金融工具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掠夺公民财富的计划就会受到牵制。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和大规模赤字财政的推行,再加上战后重建欧洲经济的庞大开支以及朝鲜战争的卷入和越南战争升级,美联储大规模发行国债货币逐渐被市场发觉,美国人民从40年代开始不断用纸币兑换成银币和银锭,导致财政部天文数字的白银储备急剧缩水。50年代开始蓬勃发展的电子工业和航天工业对白银的需求量急剧增长,更是雪上加霜,到60年代初肯尼迪入主白宫时,财政部的白银储备已锐减到19亿盎司。同时白银的市场价格猛涨,已逐渐逼近银币的货币价值1.29美元。当“白银券”被兑换成白银实物后,“白银券”也就自然退出流通,“劣币驱除好币”的“格雷欣法则”的效应显现了出来。这一切就是肯尼迪签署11110号总统令的大背景。
保卫白银和废除白银的货币地位成为肯尼迪和国际银行家斗争的焦点。
3. 美元银本位的终结
对于国际银行家而言,彻底废除黄金的货币地位已在全盘计划之中,但解决白银问题拥有着更高的优先级别。由于白银的潜在矿藏资源非常巨大,一旦世界各国在市场价格引导下开始更大规模的勘探和开发,不仅废除黄金货币的目标将难以实现,而且还将陷入与黄金和白银的两线作战。一旦白银供应量大涨,“白银券”很可能死灰复燃,重新与“美联储券”一争高下,由于美国政府掌握着发行“白银券”的大权,到时候鹿死谁手尚无定论。“白银券”如果占了上风,美联储的生存就面临着极大的风险。
所以国际银行家最紧迫的任务是尽最大可能压低银价,一方面让世界银矿行业处在亏损或是微利状态,从而延缓银矿的勘探和开发,减少供应量;另一方面促使工业用银量猛增,由于白银价格极其低廉,使得替代白银材料的研究和应用变得毫无必要,从而以最快速度消耗美国财政部仅存的白银储备。当财政部拿不出白银的时候,“白银券”自然就不战而降,废除白银的货币地位也就顺理成章了。关键是争取时间。
肯尼迪自然是对此心知肚明,他一方面对国际银行家表态适当时机可以考虑废除白银的货币地位,另一方面却另作安排。不幸的是,他的财政部长道格拉斯.第伦( Douglas Dillon)并非他的心腹,第伦出身于华尔街银行大家族,身为共和党人 被国际银行家强塞到肯尼迪的民主党内阁中,主要财政大权由第伦向国际银行家们负责。在第伦上任后,他的首要工作就是以最快速度消耗财政部的白银储备。果然第伦不负众望,他以91美分一盎司的超低市场价向工业用户大量倾销白银。1947年成立的美国白银用户协会(The Silver Users Association)与第伦遥相呼应 ,强烈要求“卖掉(财政部)剩余的存银来满足白银用户的需求” 。[7.8]
1961年3月19日的纽约时报这样报道:
参议员抱怨美国(财政部)低价抛售(白银)
参议员艾伦.百博(Alan Bible)今天向财政部提出重新审查以低 于国际市场的价格大量抛售白银的政策。这位内华达的民主党议员在给财政部长道格拉斯.第伦的信中说,美国国内的银矿开发已经落后于消费需求,而财政部的倾销行为是控制一个不现实的价格上限。世界性的白银短缺只有通过在北美和南美地区大量开发新产能来解决。他说‘只有当财政部缓解对国内市场和邻国的严酷的价格压力后,这一切才谈得上。”
1961年8月19日的纽约时报还登载了这样一篇消息:
主要来自产银州的13个西部民主党参议员今天向肯尼迪总统提交了一封联名信,信中要求财政部立刻停止抛售白银的行为。财政部的倾销压低了国际和国内市场的白银价格。
1961年10月16日,纽约时报:
财政部抛售白银储备已经对白银市场的价格加上了一个紧紧的盖子。工业用户知道他们可以从财政部得到每盎司91到92美分的白银,所以他们拒绝支付更多的钱给新的白银生产商。 www.csuchen.de/
1961年11月29日,纽约时报:
白银生产商们昨天欣喜地听到一则消息,肯尼迪总统已经下令财政部体停止向工业界抛售非货币白银。白银的工业用户被震惊了.
1961年11月30日,纽约时报:
白银的价格冲上了41年来纽约市场的最高价位,随着星期二肯尼迪总统宣布全面改变美国政府的白银政策,决定由市场来决定白银的价格。第一步就是立刻停止财政部倾销不必支撑纸币(“白银券“)的白银。[7.9]
肯尼迪总统终于出手了,虽然时间已经稍显晚了一些,因为财政部的白银此时已剩下不足17亿盎司了。但是他的果断措施已经使市场银价向世界各地的白银生产厂家发出了明确的信号,白银产量的上升和财政部的存量企稳都是可以预期的事。白银公司的股票一飞冲天。 肯尼迪的这一行为颠覆性地破坏了国际银行家的图谋。
1963年4月,美联储主席威廉.马丁在国会听证会上说:“美联储委员会确信,没有必要在美国货币系统中使用白银。尽管有人觉得把白银从支撑我们一部分货币系统中抽出可能会造成货币贬值,我不能认同这种观点。” [7.10]
按照一般规律,当白银市场得到明确的价格上涨的信号,到重新开始新的资源勘探,新增设备扩大生产规模,最后提高总供应量,需要5年左右的周期,所以能否最终保住白银的货币地位,从而保留下美国政府直接发行货币的希望,关键时刻将是1966年。
肯尼迪与国际银行家争夺的制高点就是白银的货币地位,整个战役关系着美国民选政府是否能够最后保留住货币发行权。一旦白银重新开始大量供应,肯尼迪就可以与西部白银生产州联手进一步推动美元货币的白银含量重估的立法,加大“白银券”的发行量,“白银券”势必再度崛起。
到那时,1963年6月4日肯尼迪签署的11110号总统令就会立刻成为对付“美联储券”的利害杀招。
可惜的是,国际银行家也同样看出了肯尼迪的部署。这个深受选民热爱的总统几乎可以肯定会在1964年底的大选中获得连任,如果肯尼迪再作4年总统,局面将变得无法收拾。
除掉肯尼迪成了唯一的选择。
当国际银行家中意的副总统约翰逊在肯尼迪被刺当天在飞机上继任美利坚第36届总统时,他深知国际银行家们对他的期许是什么,他不能也不敢辜负这种“期许”。
1964年3月,约翰逊上台后不久,就下令财政部停止“白银券”与实物白银的兑换,从而事实上废除了“白银券”的发行。财政部又开始以1.29美元为支撑点,向工业界大量抛售白银储备,以继续压制白银价格,打压白银生产商的生产动力,防止白银供应量上升。
紧接着,约翰逊又在1965年6月下令稀释银币纯度,进一步降低白银在硬币流通中的地位,他说:“我想绝对明确地声明,这些变化(稀释银币的纯度)不会影响我们硬币的购买力。在美国境内,新的银币将可以与同等面值的纸币相互兑换。” [7.11]
华尔街日报1966年6月7日的一篇报道讥讽地回应道:“确实如此!但是那个著名的纸币的购买力,在同样的政府30多年来的通货膨胀政策下已经被逐步地侵蚀掉了。正因为如此,难怪我们的货币完全和金银分道扬镳了。” [7.12]
美联储自己也承认,每年有计划地、“科学地”让美元的购买力下降3%到4%,以便让劳工阶层能“看到”工资在上涨。
到1967年夏天,财政部基本没有“闲置”的白银可供抛售了。终结白银货币的大业终于在约翰逊手中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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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下)

4. “黄金互助基金”(Gold Pool)
在废除金银的货币地位的进程中,国际银行家采取了“先银后金”的战略方针。先取白银的主要原因在于到60年代初,世界上只剩为数不多的几个国家还在使用白银作为货币,从美国货币系统中“摘除白银”只是一个局部手术,所遭遇的阻力和波及面都有限。
黄金的问题则复杂和困难得多。在人类长达5000年的社会实践中,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国家,无论什么宗教,也无论什么种族,黄金被世人公认是财富的最终形式。这种根深蒂固的意识,决不是凯恩斯等人几句轻飘飘的“黄金是野蛮的遗迹”就能化解的。国际银行家们非常清楚,黄金决不是普通的贵金属,从本质上看,黄金是唯一的、高度敏感的、深负历史传承的“政治金属”,处理不好黄金问题,是会在世界范围内掀起金融风暴的。在白银战役尚未结束之前,必须稳住黄金这边的战线。
由于美联储自30年代以来的大规模通货膨胀政策导致美联储货币发行严重超量,超量的纸币在追逐有限的金银货币过程中,无可避免地推高了金银价格。在美国国内,由财政部负责出面压住白银价格,在国际上,必须有一个相对应的组织来代行财政部的功能,负责向市场抛售黄金,将汹涌的黄金攻势压制在滩头阵地。
喷气飞机时代的到来使得国际银行家能够经常碰面,秘密商量对策。位于瑞士巴塞尔的国际清算银行于是成为他们著名的“巴塞尔周末”会议所在地。
1961年11月,经过密集协商,国际银行家达成一个“高明”的计划,由美国和7个欧洲主要国家建立了“黄金互助基金”,它的主旨就是压住伦敦市场的黄金价格。该基金由参加国的中央银行出份子,总额为2亿7000万美元的等价黄金,其中美国最为财大气粗,独家承担一半,德国战后经济起飞,荷包也日渐鼓胀起来,加之战败国自觉矮人一截,所以认捐数额仅次于美国,达3000万美元。英法意都是2500万,瑞士、比利时与荷兰为1000万。由英格兰银行实际负责操盘,先由它自己的金库中垫支黄金,然后月末和其它入伙的央行按比例结算。[7.13]
“黄金互助基金”的首要目标就是如果金价超过35.20美元时,予以迎头痛击,绝不允许越雷池一步。35.20美元的价格中包括了从纽约调运黄金的运输成本。
所有参与该基金的中央银行都保证不从伦敦市场上购买黄金,也不得从南非、苏联等第三国购买黄金,美国还保证在任何可能的情况下,游说其它国家的中央银行也采取同样的政策。
所有“黄金互助基金”的内容在当时均为最高金融机密,与巴塞尔国际清算银行的传统秘密会议一样,不得有任何书面记录,一张纸片的记录都不允许。任何协议都是口头达成,就如同老摩根以握手和口头协议来完成巨额交易一样,国际银行家们的口头承诺拥有与法律合同同等甚至更高的约束力。在“黄金互助基金”开始运作的最初几年里,大获成功,甚至好到完全超出预先的想象。黄金生产大国苏联1963年秋农业严重歉收,不得不大量抛售黄金来进口粮食,苏联在1963年最后一个季度总共出售惊人的4亿7000万美元的等价黄金,大幅超过“黄金互助基金”的全部黄金家底,在21个月中,“黄金互助基金”的黄金弹药库暴涨到13亿美元,国际银行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7.14]
但是,越南战争的不断升级导致美联储不断加大美元的供应量,洪水泛滥的美元很很快就吞噬了“黄金互助基金”的盈余和大部分家底。法国眼看大势已去,率先退出“黄金互助基金”,不仅如此,法国政府加紧把手中的大把日渐丧失购买力的美元换成黄金,从1962年到1966年,法国从美联储手中兑换了近30亿美元的黄金并运回巴黎储存。
到1967年11月底,“黄金互助基金”总共损失了10亿美元的黄金,接近900吨。此时的美元已处在世界范围内的信心危机之中。 约翰逊总统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想做点什么了。
在约翰逊总统身边有一群国银行家作为他的高参,他们反复向总统灌输一个主意,那就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一点一点被其他国家吸干黄金储备,不如孤注一掷搏一把,拿出全部黄金家当,把伦敦金属交易市场给淹了,一劳永逸地解决黄金对美元升值的问题,重拾世界对美元的信心。约翰逊接受了这个近乎疯狂的建议,美联储的全部黄金储备被押上了这场空前规模的赌桌。上万吨的金砖被装船运往英格兰银行和纽约美联储银行,准备给看好黄金的全世界投机者一个惨痛的教训。如果计划顺利,英格兰银行和纽约美联储银行联手海量抛售黄金,造成黄金突然超量供应,将金价打到35美元以下,投机者势必陷入全面恐慌,并最终击穿他们的止损线,造成更大规模的抛售黄金。待彻底打垮黄金买家的人气之后,再以低价逐渐买回黄金,人不知鬼不觉地把黄金还回金库。这实在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在1968年年初的几个星期之内,该计划付诸执行。让约翰逊总统和所有人极度惊骇的是,市场全部吸收了黄金的卖盘。该役,美联储总共损失9300吨黄金。酷爱权力却输得一塌糊涂的约翰逊总统,不久即宣布不再竞选总统连任
1968年3月,“黄金互助基金”已陷入崩溃的边缘。
3月9日,总统特别助理罗斯托(Rostow)在给约翰逊的备忘录中这样写道:大家(总统经济顾问)的结论是:一致反对让黄金涨价来应对当前的危机。多数人倾向保持‘黄金互助基金’运转,但是他们认为和欧洲方面协调有困难,很难恢复市场的平静。所以他们认为我们最终不得不关闭‘黄金互助基金’。大家的想法比较混乱,不知如和劝说非‘黄金互助基金’的国家与我们合作,他们觉得 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可能派上用场。他们认为我们必须在30天之内对何去何从有一个清楚的想法并采取行动。
评语:您可以看出,这些想法和我们的没有太大的不同。本周末的巴塞尔会议(国际清算银行)之后,我们将可以更准确地了解到欧洲人的想法。
3月12日,在另一份备忘录中,罗斯托写道:
总统先生:
我对比尔.马丁(Bill Martin, 美联储主席,刚参加晚巴塞尔会议) 的理解是以下几点: 1. 对于黄金价格的变化,英国和荷兰人可能赞同这种选择(保持‘黄金互助基金’)。德国人犹豫不决。意大利、比利时和瑞士人强烈反对。   2. 他达成了协议,大家追加5亿美元的黄金并以承诺另外5亿美元来保证基金的继续运转。(以目前伦敦市场黄金损失速度来看,这些黄金只能支持几天时间)   3. 欧洲人意识到我们很快就会面临非常不愉快的选择。他们准备不得已时关闭伦敦黄金市场,让黄金随行就市。 4. 在这种情况下,财政部、国务院、美联储、和总统经济顾问们忙了一整天来考虑一旦我们宣布关闭‘黄金互助基金’后,各国以后如何协调。 5. 我们还不知道约福勒(财政部长)和比尔的个人观点。我们会在今晚或明早与他们交换意见。我个人的感觉是,我们离真相到来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3月14日,在黄金问题上,罗斯托进一步报告:
您的高级顾问达成以下一致:
1.现在的情况不能再持续下去了,希望事情能有好转。
2. 我们这个周末需要在华盛顿召开一个“黄金互助基金”参与国的会议。
3. 我们将讨论:黄金在过渡期间的规则,保持金融市场持续的措施,加紧推行特别提款权(SDR’s)
4. 在过渡期间,我们将对官方央行美元持有者按原价兑换.
5. 如果不能达成任何协议,我们将中止官方美元兑换黄金,至少暂时如此。然后召开紧急会议。
6. 这将可能使世界金融市场在一段时间内陷入混乱,但这是唯一能迫使其他国家接受一个长远方案的办法。我们一致认为让黄金价格上涨是最糟糕的后果。
您现在必须下决心是否立即关闭伦敦黄金市场。[7.16]
无论采取什么措施也挽救不了“黄金互助基金”破产的命运。1968年3月17日,“黄金互助基金”计划终于关门大吉了。伦敦黄金市场应美国要求关闭了整整两个星期。
在美联储黄金大战惨败的同时,越南战争的情况也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1968年1月30日越南游击队对南越30个省的省会同时发动大规模进攻,甚至占领了西贡境内的一些重要目标,顺化古都也被攻陷。基辛格认为,这次进攻虽然北越取得了政治上的胜利,但是从军事角度来看却是北越的最大败笔,游击队放弃了自己擅长的飘忽不定的打法,而集中主力与美军打起了阵地战,在美军优势火力之下,游击队伤亡惨重。如果美军对业已失去了游击队掩护的北越主力部队进行大规模进攻,越南战场的前景可能会有根本改观 [7.17]。让基辛格扼腕长叹的是,约翰逊放弃了 这样一次机会。此时的约翰逊在金融战场上的惨败,已经使他丧失了坚持越南战争的底气。
伦敦黄金市场的惨败,让美国的决策精英们陷入了全面恐慌,坚持金本位的保守人士与要求废除金本位的主流派产生了激烈争论。但双方都认为在如此混乱的金融局面下,越南战争该收场了。
于是,美国的新闻舆论导向开始发生根本转变。1968年2月27日克朗凯特(Walter Cronkite)“预言”美国将会失败。华尔街日报质问“事态是否已经弄乱了我们原先可驾驭的目标?如果还没有准备好的话,美国人民应该准备接受越南事件的黯淡前景。”《时代周刊》3月15日说,“1968年已使得美国人觉悟到,在越南获胜,或甚至只有取得有利的局面,已经不是(美国)这一世界强权力所能及的了。”这时,熟睡已久的参议员们也苏醒过来,富布赖特议员开始质疑:“政府有权不经过国会同意就扩大战争吗?”曼斯菲尔德则宣布:“我们在一个错误的地方,从事一场错误的战争。”
1968年3月31日,约翰逊宣布对北纬20度线以北地区中止轰炸行动,他还表明不再增派大量军队前往越南,并宣称“我们在越南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消灭敌人”。他又宣布放弃竞选连任总统。
越南战争结束的本质原因乃是伦敦黄金战场的惨败导致统治精英阶层的金融“底气”损耗殆尽。
5. 特别提款权(Special Drawing Rights)
货币学家们在反复发作的美元危机中始终坚称是黄金短缺造成了货币危机,从金本位的历史来看,这显然是倒果为因,黄金短缺并不是问题的原因,无节制的美元过量增发才是危机的根源。和白银价格长期被压制一样,黄金价格被长期扭曲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在于造成黄金产量不足的窘境。当危机来到时,奇怪的是人们通常采取的竟是掩耳盗铃的伎俩,而不是诚实地面对问题的本质。在“黄金互助基金”打光所有“子弹”之后,国际银行家们又想起凯恩斯在40年代最早提出的“纸黄金”的思想,对之加以重新包装,最后提出“特别提款权”这个“伟大发明”。 正如法国著名经济学家雅克.鲁夫所指出:“同时,货币学家们发明了一种新玩意儿来掩盖美国货币的破产状态的事实。每个国家的中央银行被分配到一种特殊的国际储备货币。但是为了不引发通货膨胀,特别提款权必须被严格限量。这样,甚至在特别提款权的扶持下,美国仍然无法偿还它的美元债务的一小部分。” [7.18]
但是华尔街则是另一派喜气洋洋的面孔,它欢呼这是个现代金融史上的创举: 美国获得了纸黄金的胜利. 财政部次长保罗.沃尔克满面笑容地告诉新闻媒体,‘我们终于实施了它(特别提款权计划)。”华尔街日报欢呼这是美国经济学派的一个重大胜利,因为它是对老旧的黄金必须是货币价值的唯一指挥棒和经济万能药的直接打击。[7.19] 但是,华尔街日报忘了说既使是特别提款权也是以黄金含量来定义的,所以黄金仍然是货币的指挥棒,而且特别提款权不能被“贬值”。
对于特别提款权,霍普有一段精彩的描述:
总有一天,它(特别提款权)会被历史学家与约翰.劳(John Law)的密西西比阴谋所造成的‘南海泡沫’一样并列在人类伟大‘发明’之列。把它定义为等同黄金而却不能兑换成黄金简直可以申请荒谬专利了。任何纸币或信用单位只有在固定比例下毫无限制地可兑换黄金才能被视作‘等同于’黄金。[7.20] www.csuchen.de/
德国经济学家帕尔义对‘纸黄金’的概念也提出了尖锐地批判:
这种新的SDR储备货币只能在世界范围内刺激更加鲁莽的金融扩张和通货膨胀。采用SDR是通货膨胀分子的胜利。它搬开了挡在完全受控制的‘世界货币’道路上的最后一块石头,它永远不会在世界上‘短缺’。[7.21]
1969年3月18日,美国国会取消了美联储发行的美元必须拥有25%的黄金支撑的强制要求,这一行为切断了黄金和美元发行的最后法律强制关系。
世界离最后的真相不远了。
当然,国际银行家的计划并不是每次都能如愿实现,凯恩斯40年代以特别提款权为未来的“世界货币”的构想确实有些过于“前卫”了。不过,国际银行家们当年 的乐观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二战结束刚结束,联合国这个“世界政府”的“原型”已经如期实现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这一对“世界统一的货币发行机 构”也同时就位了,如果特别提款权再如期成为世界货币,大业成矣。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英国凯恩斯版本的未来世界“美好的蓝图”,与怀特的美国版本有不 小的出入,美国人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又是财大气粗,既然有现成的美元霸权,又怎会热心凯恩斯的计划,双方有些离心离德了。另外就是没有估计到第三世界国家 的民族独立浪潮来势凶猛,亚洲的崛起又动摇了世界力量的基本对比,特别提款权始终没有修成正果。
6. 废除黄金货币的总攻
尼克松不理解或不想去理解黄金何以如决堤的江河奔涌外逃,无论美国政府如何阻挡都无济于事。问题的本质在于美国收支账目出现了爆炸性的赤字,美国实际上已无力保持对黄金的固定汇率。不是黄金数量太少,而是美国的银行系统创造出了太多的美元。
美联储的约翰.埃克斯特讲述了这场黄金决战的最后一段故事:
“1971年8月10日,一群银行家、经济学家和货币专家在新泽西海边举行了一次非正式讨论,探讨货币危机问题。大约下午3点,保罗.沃尔克的车来了。他当时是财政部次长,负责货币问题。
我们在一起讨论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你知道,我一向支持保守的货币政策,所以我所提出的大幅提高利率的意见被大多数人否决了。其他人认为美联储不会放慢信贷扩张,担心会导致衰退甚至更糟。我又建议提高黄金价格,保罗.沃尔克认为有道理,但是他觉得国会很难通过。像美国这样的世界领导人不愿意向他们的人民承认货币被贬值的实际情况,不论问题有多严重。这实在是太让他们尴尬了,到这时为止,我们所遇到的(货币)危机,人民大多还毫无知觉。这不像是1933年国家处在紧急状态下,罗斯福可以为所欲为。
这时,保罗.沃尔克转过来问我,如果我来决策应该怎样做。我告诉他因为他不愿升息,又不愿黄金涨价,那就只有关闭黄金兑换窗口,继续以35美元一盎司出售国库的黄金已经毫无意义了。5天以后,尼克松就关闭了黄金窗口。” [7.22]
1971年8月15,最后的真相终于来到了。美国已经无力履行美元与黄金挂钩的国际承诺了,这是美国继1933年罗斯福对美国国内人民赖账以来,再次对国际社会赖账。尼克松在当天晚上发表的演说中,猛烈抨击了国际金融市场上的投机分子制造了金融市场的混乱,为了保卫美元必须“暂时”放弃美元兑换黄金。问题是,谁是尼克松所指的“投机分子”呢?要知道,当年索罗斯们还小,外汇市场由于布雷顿体系的制约,汇率变化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并不是每一个投资人都可以找美国兑换黄金的,只有各国的中央银行才有这个资格。而当年挑头“闹事”的自然是法国政府了。
当黄金和美元的最后一丝联系在1971年8月15日被尼克松总统斩断之后,让国际银行家紧张激动的时刻终于来到了,这是人类有史以来,全世界第一次一起进入法币时代,这对人类社会和文明究竟是福是祸,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以美联储为首的西方工业国在挣脱了黄金这一紧箍咒之后,果然开始了前所未有的信贷扩张时代,货币发行已达到毫无节制随心所欲的程度,到2006年为止,美国的政府、公司和私人欠债总额已经高达44万亿美元,如果按照5%的最低利息估算,每年仅偿还利息就高达2万2000亿美元。
问题是这样的债务已经到了无法偿还的程度,而债务又必须被偿还,如果不是欠钱的人还,就是借钱的人还,更糟的是,最后会由辛勤劳动的世界各国纳税人来偿还。
7. “经济刺客”与石油美元回流(The Recycling of Petrodollars)
1973年10月6日,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埃及和叙利亚同时对以色列发动进攻。果然不出国际银行家所料,由于美国对以色列的偏袒政策,10月16日中东地区的伊朗、沙特和4个阿拉伯国家祭出“石油武器”,同时宣布油价上涨70%。此举对70年代以后的世界格局造成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在科威特的阿拉伯国家部长会议上,伊拉克代表强烈要求锁定美国为主要打击目标,他建议其他国家一起没收美国在阿拉伯国家的商业财产并实施国有化,对美国进行石油禁运,从美国的银行系统中撤出所有资金,他认为这将造成美国陷入29年以来的最大经济危机。虽然这些过激的提议没有被采纳,但在10月17日他们达成了削减5%的石油产量,并持续每月减少5%的产量,直至他们的政治目标得以实现。
10月19日,尼克松总统要求国会立即向以色列提供22亿美元的紧急援助。10月20日,沙特和其它阿拉伯国家宣布完全停止向美国出口石油。国际石油价格应声暴涨,从1970年的1.39美元一桶原油冲到1974年的8.32美元。虽然石油禁运只持续了5个月到1974年3月结束,但是,这次事件极大地震动了西方社会。
国际银行家则千方百计地谋划让流进沙特等国的石油美元必须流回美国.
经过仔细分析,美国决定采取“分而制之”的策略,从内部分化和瓦解中东石油出产国。而主要突击方向被选定为沙特。沙特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家,盛产石油,地处中东腹地,伊朗、叙利亚、伊拉克、以色列等强邻环伺,军事防御力量极端单薄,沙特王室有一种深刻的不安全感。洞察了这一弱点之后,美国向沙特提出了很有吸引力的拉拢条件,全面的政治支持,必要时的军事保护,并提供技术支援、军事训练,以确保沙特王室永续存在。条件是,石油交易必须以美元结算,沙特必须用赚来的石油美元购买美国国库券,确保美国的石油供应,石油价格波动必须经过美国认可,如果伊朗、伊拉克、印尼或委内瑞拉对美国进行石油禁运,沙特有义务弥补由此产生的石油供应量缺口,沙特还需要从中“劝阻”其它国家对美国的石油禁运。
“经济刺客”帕金先生被派往沙特去做这个计划的具体操盘手。作为一家世界著名工程公司“首席经济学家”的帕金先生的任务就是“尽最大的想象力来使大量投资在沙特经济中显得非常有前景,前提是,必须由美国的工程和建筑公司中标。”[7.23]
在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帕金突然产生了一个灵感,沙特首都利雅得大街上的羊群与现代化的气息差距太大,大规模城市建设能够赚回很多石油美元。另一方面,帕金深知欧佩克成员国的经济学家大声疾呼要求对石油进行深加工,拥有自己的石油精炼工业,以获得比出售原油更高的利润。帕金想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解决方案,从处理羊群入手,石油美元收入可以用来支付美国最昂贵的现代化的垃圾处理设备,美化利雅得的市政建设也需要大批高精尖的美国产品。在工业方面,石油美元将被用于运输原油,加工原油的基础设施方面,巨大的石油加工工业区将在沙漠中拔地而起,它们的四周则是大型工业园,大型发电厂,变电输电系统,高速公路,石油管道,通讯系统,机场,海港改造,和与之配套的巨大的服务业体系。
在帕金的计划中分成了两大类项目,一类是基础硬件设施建设的合同,一类是长期服务与管理合同,MAIN、Bechtel、Brown & Root、Halliburton、Stone & Webster等美国各类公司将在未来几十年都会赚得盆满钵满。
帕金还想到了更远的前景,保护阿拉伯半岛所产生的巨大产业链。美国军事基地建设,国防工业合同和其它相关的一切活动的合同,还包括更加庞大的管理与服务合同。而这一切又会产生新一波的工程建设合同,诸如军用机场、导弹基地、人员培训中心等所有与之相关的项目。帕金的目标是,不仅要让石油美元绝大部分流回美国,还要使这笔巨款所产生的利息收益全部花在美国公司身上。
沙特人会对这样“现代化”的工业基础设施和城市市容倍感骄傲,其它欧佩克国家将艳羡沙特如此迅速地变成了一个“现代国家”,然后这一套计划将被用于其它国家。帕金的出色计划和游说能力令幕后大老板非常满意,在这样一个大计划之下,基辛格博士于1974年来到沙特,最终敲定了石油美元的大政方针。 脱离了金本位庇护之下的风雨飘摇中的美元终于找到了石油这个避难所。

8. 里根:离心脏仅一毫米的子弹打碎了金本位的最后希望
尽管在世界范围内,金本位已经被全面废除,除了瑞士金法郎等极少数国家,黄金与纸币已经全然没有任何联系,但是最让国际银行家吃不香睡不好的还是黄金的价格在整个70年代的持续上涨,防止金本位复辟乃是国际银行家最高优先级的工作。
1975年1月1日,为了向世人展现黄金不过是一种普通金属,增加人们对纯纸币美元的信心,美国政府决定解除对美国人民实行了长达40年的黄金持有禁令。其它国家对黄金则采取课以重税的办法来减少人民对黄金的需求,有的甚至征收高达50%的黄金增值税(Value Added Tax)。美国人在黄金消失了40年后, 已经对黄 金非常生疏了,再加上购买的繁琐与不便,黄金解禁并没有产生预想的紧张局面,国际银行家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当后来的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尔克看到前中央银行家约翰.埃克斯特手中玩弄的金币时,不禁好奇地问道:“约翰,你的金币是从哪里买的?”
欧内斯特.威尔克在《为什么要黄金》一书中点出了国际银行家打压黄金的实质: “从1975年开始,美国在IMF的主要成员国的配合下开始了‘打压’世界黄金市场的征途。打压黄金价格的目的在于使主要国家的人民信服纸币比黄金更好。成功(控制黄金价格)的操作,将确保超量发行纸币的过程能够无限进行下去。”
经济学家们也异口同声地认为在失去政府官方的购买需求之后,黄金会被证明是一种几乎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有些人甚至认为25美元一盎司才是黄金的“内在价值”。
1975年8月,为了进一步消除黄金的影响力,美国和西方工业国决定各国的黄金储备量不再增加,而IMF的黄金需要抛售5000万盎司来压低金价。但是黄金价格依旧坚挺,并在1979年9月冲到了430美元一盎司,此时的金价比起1971年布雷顿体系解体时的价格已经上涨了十几倍。
美国财政部于1975年1月开始第一次拍卖黄金,后来从30万盎司的拍卖量增加到75万盎司,仍然难以抵挡黄金的买盘。只有当财政部1978年11月宣布空前的150万盎司的拍卖量时,市场价格才少许回落。到1979年10月16日,美国财政部终于撑不住了,宣布定期拍卖改为“意外”拍卖。
400美元的黄金价格被普遍认为合理地反映了美元从1933年以来严重超量发行的事实,应该是稳定而可持续的价位。
但是1979年11月爆发的“伊朗人质危机”改变了黄金的长期价格走向。美联储在危机爆发后迅速宣布冻结伊朗在美国的黄金储备,这一举动让世界各国的中央银行从心底冒出一丝寒意,如果伊朗的黄金可以被冻结,大家存在美国的黄金也都不安全。于是各国纷纷购买黄金并直接运回本国储存。伊朗更是惊恐万状地在国际市场上狂买黄金,伊拉克也不甘寂寞,加入了超级买家的行列,金价在几个星期之内就跳上了850美元一盎司的云端。
目睹了这一切沧桑巨变的里根总统,开始确信只有恢复金本位才能挽救美国经济。1981年1月,里根上任伊始就要求国会成立“黄金委员会”(Gold Commission) 研究恢复金本位的可行性。此举直接触犯了国际银行家的禁区,1981年3月30日,入主白宫仅69天的里根就被一名叫辛克利的追星族一枪打中,子弹距心脏仅1毫米。据说此人这样做是为了吸引著名影星朱迪.福斯特的注意。当然,和绝大多数刺杀美国总统的凶手一样,此人被认为神经有问题。
1981年3月30日,里根遇刺
这一枪不仅打明白了里根总统,也打碎了恢复金本位的最后希望。1982年3月,17人组成的“黄金委员会”以15比2的差距,否决了恢复金本位的思路,里根总统赶紧“从善如流”。 从此,再也没有一位美国总统敢动金本位的念头了。
常绿乔木 树皮色黄干糙 枝条纤细 面厚革质 椭圆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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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宣而战的货币战争
“我们就像狼群站在高高的山脊之上,俯视着一群麋鹿。泰国的经济看起来与其说是一头亚洲的小老虎,不如说更像一只受伤的猎物。我们选择病弱的(进行猎杀),是为了保持鹿群整体上更健康。” [8.1] -------美国时代周刊 1997
本章导读
众所周知,谁能垄断某种商品的供应,谁就能实现超级利润。而货币乃是一种人人都需要的商品,如果谁能垄断一国的货币发行,谁就拥有无法限量的赚取超级利润 的手段。这就是数百年来,为什么国际银行家要绞尽脑汁、处心积虑、无所不用其极地谋取垄断一国的货币发行权的原因。他们最高的境界就是垄断全世界的货币发行权。
为了确保控制世界货币发行这一金融战略制高点,国际银行家从70年代起,发动了一系列旨在巩固美元信心、“肢解”发展中国家经济、和打垮潜在竞争对手的货币战争,其最终的战略目的就是:让世界经济“有控制地解体”,为完成一个由伦敦-华尔街轴心控制之下的“世界政府”、“世界货币”和“世界税收”奠定坚实的基础。
请注意,国际银行家是一个“超级特殊利益集团”,他们不忠于任何一个国家和政府,相反,他们控制国家和政府。他们在一定的历史阶段内利用美元和美国的力 量,但是,当他们的准备工作就绪后,就可能随时攻击美元,从而制造世界范围内1929年级别的经济危机,以严重的危机促使和胁迫各国政府放弃更多的主权 ,施行区域货币和区域政府。
打击中国的金融体系,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的重中之重。对中国下手,决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什么时候,什么方式的问题。在这一点上,任何侥幸的想法都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他们可能采取的的战略战术和打击日本的有着很大的相似性,首先是制造中国的超级资产泡沫,中国的经济在他们的“帮助下”,将会有几年的极度繁荣时期,类似于1985年到1990年的日本。然后他们将痛下杀手,实施“远程非接触式”的金融核打击,打垮世界对中国经济的信心,将国际和国内资金吓得四散奔逃。最后再以跳楼价收购中国的核心资产,并对中国经济进行“彻底解体”,完成统一世界过程中的最艰难的一步。
当然,要想经济上“肢解”中国,“民主化”是一个必要的前提条件。没有共产党这个孙悟空,中国人民的唐僧肉吃起来就顺当多了。
1. 1973年中东战争: 美元反击战
其实,1973年10月6日爆发的第四次中东战争并不是偶然的。同年5月的彼尔德伯格俱乐部年会上,84位国际银行家、跨国公司巨头和被选中的政客会商如何应付令人头痛的失去黄金支撑的美元颓势。戴维.洛克菲勒带来了心腹谋士布热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大家讨论的结果是必须重振美元信心,夺回业已失控的金融战场的主导权。
国际银行家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计划,让国际油价上涨400%![8.2]
这一大胆的计划将达成几个目的:一方面,由于世界石油交易普遍使用美元结算,石油价格暴涨4倍,将导致世界各国对美元的需求激增,抵消美元失去黄金支撑后各国对美元抛售所产生的副作用。另一方面,由于前几年“经济刺客”们的出色工作,拉美和东南亚的许多国家已经中了过度贷款的狠招,一旦石油价格猛涨,美国顺势大幅提高利率,这些经济落后而资源丰富的国家将成为一群肥美待宰的羔羊。
这个计划最出彩的地方就是“嫁祸于人”。挑动埃及和叙利亚进攻以色列,美国再公开支持以色列来激怒阿拉伯人,最后导致阿拉伯国家一怒之下对西方实行石油禁运,石油价格必将一飞冲天,而全世界的怒气全部都发到了阿拉伯国家身上。国际银行家们一面坐山观虎斗,一面清点着石油美元回流的钞票,不仅一举挽回美元颓势,重夺金融战场主动权,还顺手牵羊痛剪拉美印尼等国的羊毛。此计堪称妙到毫颠。
纵观历史上国际银行家的历次出手,可以发现他们始终遵循着“最优算法”,每一次重大战略行动都会同时达成3项以上的主要目标,用“一石三鸟”来形容也决不过分。国际银行家从来就是打“组合拳”的高手。
布热津斯基和基辛格两位国际银行家的哼哈二将全力协同,整个事件发展完全不出所料。布热津斯基出谋划策,基辛格作为尼克松政府的情报“沙皇”直接参与执行。威廉.恩格(William Engdahl)在《世纪战争》一书中尖锐地指出:
“基辛格持续地压制流向美国的(中东地区)情报,包括美国情报部门截获的阿拉伯官员对战争准备的确认。华盛顿在战争期间和战后基辛格著名的‘穿梭外交’都精确地执行了彼尔德伯格5月会议的路线。阿拉伯的石油生产国成为全世界泄愤的替罪羊,而盎格鲁-美国的利益却悄悄地躲在幕后。” [8.3]
在基辛格的诱惑和威逼下,沙特是第一个与美国达成合作的欧佩克国家,用石油美元购买美国债券,从而实现“石油美元回流”。然后基辛格过关斩将,到1975年,欧佩克的部长们同意只用美元进行石油结算。世界货币于是进入了“石油本位”的时代。
石油价格暴涨导致了石油贸易结算对美元需求的暴涨,终于使美元在国际上重新获得有力支撑。
从1949年到1970年世界石油价格一直稳定在1.9美元一桶。从1970年到1973年,油价逐步上升到3美元一桶。1973年10月16日战争爆发后不久,欧佩克将油价调高70%到5.11美元一桶。1974年1月1日,油价又上涨了一倍,到11.65美元。从1973年彼尔德伯格会议之前的油价到1974年1月,石油价格果然上涨了近400%。
1974年,不明就里的尼克松总统还试图让美国财政部向欧佩克施加压力,让油价回落,政府一名知道内情的官员在备忘录中写道:“银行家把这个建议置之不理,而强调用‘石油美元回流’的策略对付高油价,这是一个致命的决定。”
在随后而来的高油价时代,造成了西方各国高达两位数的通货膨胀,人民储蓄被大幅洗劫。更为不幸的是毫无防范意识的发展中国家,恩格解释道: “石油价格400%的暴涨对于以石油为主要能源的经济造成了很大冲击。大多数缺乏石油资源的经济体,突然碰到了出乎意料和难以支付的400%的进口能源成本,还不必说农业使用的从石油而来的化肥等的成本上升。
1973年,印度的贸易是顺差,处在一个健康的经济发展状态。到1974年,印度的外汇储备为6.29亿美元,却要支付两倍于此的进口石油费用,即12亿4100万美元。同样到1974年,苏丹、巴基斯坦、菲律宾、泰国、非洲和拉丁美洲,一个国家接着一个国家面临着贸易赤字。据IMF统计,1974年发展中国家的贸易赤字达到了350亿美元,这在当时是一个天文数字。并不奇怪的是,这个赤字总和恰好相当于1973年的4倍,也就是说与石油价格上涨成比例。
70年代初期强劲的工业生产和贸易,被1974年到1975年世界范围内的工业与贸易萎缩所取代,其严重程度是二战结束以来之最。” [8.4]
70年代中,许多正在实施工业化的发展中国家已经陷入对世界银行低息贷款的严重依赖,石油价格猛涨使得这些国家的大量资金被高油价所吞噬。发展中国家面临着要么停止工业化进程,从而无法偿还世界银行过量的贷款,要么就得向世界银行借更多的钱来购买石油和偿还巨额债务的本息。
而与IMF联手作套的国际银行家早已张网以待,IMF开出一些列苛刻的援助条件,再强逼着这些稀里糊涂就倒了大霉的发展中国家喝下著名的“IMF四副良药”,即国家核心资产私有化、资本市场自由化、基本生活要素市场化和自由贸易国际化,大部分国家喝下这几副药非死即伤,个别抵抗力强的国家也落得元气大伤,民贫国弱。
就在发展中国家挣扎着到处借美元进口昂贵的石油时,又一个晴天霹雳在等待着他们。
2. 保罗.沃尔克:世界经济“有控制地解体”
“沃尔克当选(美联储主席)是因为他是华尔街的人选。这是他们的开价。为人所知的是他很聪明和保守,不为人所知的是他即将掀起一场巨变。” --------历史学家 查尔斯.吉斯特
1973年美国大通曼哈顿银行董事长戴维•洛克菲勒为了加强北美、西欧和日本金融界之间的关系,在布热津斯基的倡议和协助下组建了一个名叫美、欧、日三边委员会的团体。委员会的主要成员均是北美、西欧和日本的一些大银行家、大企业家和著名的政界人物,并在纽约、巴黎、东京分别设了三个总部,由这三个地区各出一人担任主席。纽约总部的主席理所当然是戴维•洛克菲勒,作为戴维•洛克菲勒的心腹谋士的布热津斯基便成为这个总部主持日常工作的执行主任。布热津斯基有个在哥伦比亚大学当教授的好友,叫迪安•腊斯克,是佐治亚州人,肯尼迪•约翰逊掌管白宫时曾担任国务卿。他向布热津斯基建议邀请佐治亚州州长卡特参加三边委员会,并一再赞美卡特的创业魄力和政治远见。
在腊斯克的热情撮合下,布热津斯基同卡特见了两面。布热津斯基一眼就相中了卡特,认定此人日后必成大器,自然很想将他网罗在身边,但以卡特当时的职位和声望要想成为三边委员会的成员,在执行委员会表决时恐很难通过。于是,布热津斯基便当面向戴维•洛克菲勒先生作了推荐,着力将卡特大大称赞了一番。三边执行委员会主席采纳了他的意见,并亲自提名。就这样,小小的佐治亚州州长吉米•卡特的名字被列入三边委员会美国成员的名单中。这是他五年后能跨上白宫的台阶所迈出的至关重要的一大步.在卡特1977年入主白宫之后,他的“入党介绍人”布热津斯基顺理成章地成为卡特总统的国家安全助理,实际上是代表国际银行家进行“摄政”,其角色与尼克松时代的基辛格类似。
1978年,美联储主席职位出缺,这可是国际银行家非常看重的一个要角,戴维•洛克菲勒向卡特力荐手下名将保罗.沃尔克担当此任,卡特总统无法拒绝这一要求。
纽约时报称“沃尔克的任命得到了波恩、法兰克福和瑞士的欧洲银行的认可”,熊气弥漫已久的纽约股票市场还少有地上升了9.73点,美元在国际市场上一下子坚挺起来。
自从1933年尤金.梅耶(Eugene Meyer)从美联储辞职以来,国际银行家族的成员 已经全部从金融市场的第一线撤到了幕后,他们主要通过严格挑选美联储纽约银行行长的人选来控制美联储的运作。沃克尔非常符合他们的选择条件。他早年就读于普林斯顿和哈佛,后赴伦敦经济学院(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进一步深 造,50年代担任美联储纽约银行的经济学家,后到大通曼哈顿任经济学家,60年代在财政部工作,在尼克松时代是废除金本位的主要操盘手之一。1974年开始担任美联储纽约银行行长的重要位置,实际负责美联储的全盘运作。
1978年11月9日,意气风发的沃尔克在英国沃维克大学(Warwick University)发表的一篇演讲中透露:“世界经济中某种程度的‘有控制的解体’是80年代的一项合理的目标。”[ 8.5]
问题是,解谁的体?如何解体?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严重负债的第三世界国家,其次是苏联与东欧。
沃尔克上任伊始便祭起打击“世界范围的通货膨胀”这面光鲜的大旗,与紧密同盟英国一道使美元借贷变得昂贵无比。美元拆借利息平均值从1979年的11.2%一口气涨到1981年的20%,基本利率(Prime rate)更高达21.5%,国债冲上17.3%。
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于1979年5月当选,她发誓“要把通货膨胀从经济中驱除出去”,她上任仅一个月就把基准利率从12%在12个星期之内提高到17%,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把所有行业的借贷成本猛然提高42%,在和平时期的工业化国家中可谓史无前例了。她也因此赢得了“铁娘子”的称号。
在“反通货膨胀”的大旗下,经济陷入严重衰退,人民和商业承受着痛苦的代价,美国和英国的银行家却大发利市。
削减政府开支、减税、开放行业管制、打破工会力量等口号响彻云天,沉重债务负担之下的发展中国家,更是哀鸿遍地,死伤枕藉。此时,发展中国家的债务已经由彼尔德伯格1973年5月会议时的1300亿美元,暴涨了5倍,到1982年时达到了惊人的6120亿美元。当美国和英国在“反通货膨胀”的口号下,突然将利率提高到20%左右的时候,发展中国家的巨额债务在如此惊人的“高利贷”压榨之下,已经使他们注定成为国际银行家刀板上的鱼肉了。毫无金融战争防范意识的亚非拉国家将为他们的疏忽付出惨痛的代价。
美国国务卿舒尔茨在1982年9月30日的联合国会议上指出,IMF应该对发展中国家的还债严加监督,他敦促发展中国家应该使出口产品“更吸引西方”,只有“自由贸易”才能拯救他们,还有加大出售他们原材料的力度能加快债务清偿的过程。
墨西哥总统波提罗(Lopez Portillo)则针锋相对地指出,英美国际银行家的策 略就是要使高利率和与之相随的低原材料价格这对“剪刀的双刃来扼杀一些发展中国家已经取得的建设成就,并泯灭其余国家取得进步的可能。”他进一步威胁要带领发展中国家停止债务支付。他指出:
“墨西哥和其它第三世界国家不能够按照与现实情况差异巨大的条件来按时偿还债务。我们发展中国家不愿意成为(西方国家的)附庸。我们不能够瘫痪我们的经济或让我们的人民陷入更悲惨的境地来偿还这些债务,在没有我们参与的情况下,这些债务偿还的费用已经涨了3倍,我们对此没有责任。我们旨在消除饥饿、疾病、无知和依赖方面的努力并没有造成国际危机。” [8.6]
不幸的是,波提罗在联合国发言后仅2个月就被国际银行家看中的人选所取代,IMF作为“维护贷款秩序的警察”插手墨西哥债务清偿,恩格这样描述了这段历史:
“现代历史上最具规模的有组织抢劫行动开始了,其规模远超20年代的类似活动。与西欧或美国媒体精心掩饰的情况正相反,债务国偿付了好几遍欠债,他们正是以血和‘一磅鲜肉’来偿还给现代纽约和伦敦的夏洛克们的。1982年8月以后发展中国家不再还债并非实情。他们的头上被顶着枪,在IMF的威逼下,签署了银行家们美其名曰‘债务解决方案’的协议,参与的都是著名的纽约花旗银行或大通银行。”[8.7] IMF的贷款只有在债务国签署了一系列“特别条款”之后才能得到,这些条款包括:削减政府开支,提高税收,货币贬值。然后债务被重新延展,发展中国家还需要再支付一笔“服务费”给国际银行家,并被记入债务的本金中。
墨西哥被迫削减对医药、食品、燃油、和其它生活必需品的政府补贴,同时比索被贬值到令人惨不忍睹的程度。1982年年初,在波提罗总统一系列经济改革措施之下,比索对美元比价为12比1,而到1989年,比索对美元已贬到2300比1,墨西哥经济已经事实上被国际银行家们“有控制地解体”了。
据世界银行统计,从1980年到1986年,世界一百多个债务国仅向国际银行家支付利息一项就高达3260亿美元,本金偿付又支付了3320亿美元,总共发展中国家为4300亿美元(1980年)的债务支付了6580亿美元的费用。尽管这样,到1987年,109个债务国还欠国际银行家13000亿美元。在如此惊人基础上进行利滚利,只怕发展中国家永远没有还清债务的时候了。于是,国际银行家与IMF就开始对债务国实施破产清偿。接受银行家“债务解决方案”的国家被迫以跳楼价出卖大量核心资产,如自来水、电力、天然气、铁路、电话、石油、银行等。
人们终于见识到国际银行家所策划的世界经济“有控制地解体”具有何等地杀伤力!
3. 世界环保银行(World Conservation Bank):要圈地球30%的陆地
在亚非拉发展中国家深陷债务泥潭之际,国际银行家开始策划一个更大的行动,其方式超乎普通人想象力的极限,正常智力的人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环境保护”竟然是一个更大图谋的切入点。
如果不从历史的角度看问题,就不可能明白国际银行家令人眼花缭乱的“组合拳”的巨大威力!
1963年8月初,美国中西部的一个著名大学里,一位化名为“约翰.窦”(John Doe)的社会学教授,接到一个华盛顿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参加一项秘密研究课题,参与该计划的15名专家都是美国著名大学的顶尖学者。“约翰.窦”教授带 着好奇来到了一个名叫“铁山”(Iron Mountain)的地方报到。
“铁山”靠近纽约州的哈德迅城(Hudson),这里有当年冷战期间为防御苏联核打击而修建的巨大的地下设施,几百家美国最大公司的总部都在此处设有临时办公地点。这些公司包括:新泽西的标准石油公司,壳牌石油公司和汉诺威制造信托公司等。如果核战争爆发,这里将成为美国最重要的商业运作中心,以确保核战争 之后,美国商业体系仍然能够生存下来。平时,这里是这些公司储存机密文件档案的地方。 这个神秘的研究小组要研究的课题是,如果世界进入了“永久和平”阶段,美国将面临什么样的挑战,以及美国的对应策略。这项研究工作持续了2年半的时间。
1967年,这个15人的课题组完成了一份绝密报告,这份报告的作者们被政府要求对该报告严格保密。但是,其中的“约翰.窦”教授觉得这份报告实在太重要了,不应该向公众隐瞒。他于是找到著名作家里欧.莱文(Leonard Lewin) ,在里欧.莱文的帮助下,这本名叫《来自铁山的报告》(Report From Iron Mountain)被戴尔出版公司(Dial Press)于1967年正式出版。该书一经面 世,立刻震惊美国社会各界。大家都在猜到底谁是“约翰.窦”。该报告被认为是当时的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Robert McNamara)策划,麦克纳马拉是外交协会的 成员,后来担任世界银行行长。运作的研究机构被认为就是哈德迅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该机构的创始人赫曼.凯恩(Herman Kahn)也是外交协会成员。
对于这次泄密事件,约翰迅的国家安全特别助理罗斯托(Rostow)立刻站出来进行紧急“消毒”,他指出该报告纯属子虚乌有。同样是外交协会成员亨利.鲁斯 ( Henry Luce)控制下的《时代》也说该报告是“巧妙的谎言”。该报告究竟是真是假,美国社会到今天仍然争论不休。
不过,1967年11月26日,《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 曾经在 《书评》栏目中介绍过这本书。介绍该书的就是哈佛大学著名教授加布雷斯(John Kenneth Gabraith),他也是外交协会成员,在文章中他指出他有第一手的信息 证明该报告是真实的,因为他本人就在被邀请之列。后来尽管他没能参加这个项目的工作,但该项目一直在向他咨询各种问题,他也被告知要对外保密。“我愿意将我个人的名誉担保这个文件(‘铁山报告’)的真实性,我也愿意证实它的结论的有效性。我有所保留的只是将它公布给没有准备的公众是否明智。” [8.9] 后来加布雷斯曾在其他媒体上两次重申该报告的真实性。
那么,该报告究竟有什么惊人的结论,让“精英们”如此紧张呢?
原来,该报告详实地透露了“世界精英们”对未来世界的发展规划。报告的基本宗旨就是,不讨论对与错的问题,也不考虑自由与人权之类的空洞概念,一切诸如意识形态、爱国主义和宗教立场都不占有任何位置,这是一份“纯粹客观”的报告。
报告开宗明义地指出:
“持续的和平,尽管从理论上说并非不可能,但是却不具有可持续性。即便(和平的目标)是可以达到的,它也肯定不是一个稳定社会的最佳选择 ... 战争是我们社 会稳定的一种特殊功能。除非其他替代方式能够被发展出来,否则战争系统应该被保持和强化。” [8.10]
报告认为,只有在战争时期,或者是在战争的威胁之下,人民最有可能服从政府而没有怨言。对敌人的仇恨和被征服与劫掠的恐惧,使人民更能够承受过重的税负和 牺牲,战争又是人民强烈情绪的催化剂,在爱国、忠诚和胜利的精神状态下,人民可以无条件地服从,任何反对意见都会被认为是背叛行为。相反,在和平情况下, 人民会本能地反对高税收政策,讨厌政府过多干预私人生活。
“战争系统不仅是一个国家作为独立政治系统存在的必要因素,对于政治稳定也是必不可少的。没有战争,政府统治人民的‘合法性’就会出现问题。战争的可能性 提供了一个政府能够拥有权力的基础。历史上不胜枚举的例子表明,失去战争威胁可信性的政权,最终导致了权力瓦解,这种破坏作用来源于个人利益膨胀、对社会不公的怨恨,和其它解体因素。战争的可能成为保持社会组织结构的政治稳定因素。它保持了社会阶层分明,保证了人民对政府的服从。” [8.11]
但是该报告认为,传统的战争方式也有其历史的局限性,在这种状态之下,世界政府的大业将难以实现,特别是在核战争时代,战争爆发变成了一种难以预测和风险 极大的问题。考虑到该研究正是在古巴导弹危机之后不久开始进行的,当时和苏联核大战的阴影肯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作者们的心态。
问题是,如果一旦世界出现了“永久和平”,美国社会的出路何在呢?这正是这个秘密研究小组要追寻的答案。
换句话说,他们需要为美国找到一个能够替代“战争”的新方案。经过谨慎的研究,专家们提出,替代战争的新方案必须同时具备3个条件:(1)在经济上,必须是“浪费”的,最少需要消耗每年GDP的10%;(2)必须是一种和战争危险类似的、大规模的、可信的重大威胁;(3)必须提供人民强迫性服务于政府的合乎逻辑的理由。
要同时满足这三大条件,也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专家们先是想到“向贫困宣战“。贫困问题虽然足够庞大,但是不具备足够的恐惧感,所以很快被放弃了。另一个选择是外星人入侵,虽然足够恐怖,但在60年代还缺乏可信度,于是又被放弃了。最后大家想到了“环境污染”,它在相当程度上是一个事实,具备可信度,在对环境污染的宣传上下下功夫,足以达到核战争之后世界末日的恐怖程度;不断地污染环境的确是在经济上非常“浪费”的;人民忍受高税收和降低生活质量,接受政府干预私人生活,为的是“拯救地球母亲”,非常符合逻辑。这实在是一个绝妙的选择!
经过科学地估算,环境污染问题要达到在世界范围内引起强烈危机的时间大约为一代半左右,即20-30年。报告的发表时间是1967年。
20年后 ... ...
1987年9月,世界野生环境保护委员会(World Wilderness Congress)第四次大 会在美国科罗拉多州丹佛市召开,来自60多个国家的2000名代表参加了这一次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1500名代表惊讶地发现,一份名为《丹佛宣言》(Denver Declaration for Worldwide Conservation)的文件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丹佛宣言》指出:
“因为新的资金必须被筹集起来以扩大环境保护的活动范围,我们应该创造出一种新的银行模式,以便将对环境管理的国际援助与受援国的资源管理的需求加以整合。”
这种新的银行模式就是“世界环保银行”的方案。
与以前类似会议迥然不同的是,一大批国际银行家出席了这次会议,为首的就是艾德蒙.罗斯切尔德(Edmund De Rothschild)男爵,戴维.洛克菲勒和美国财政部长杰姆斯.贝克(James Baker)。这些超级大忙人居然在一个环保会议上盘桓了整整6天,向大会介绍和推销“世界环保银行”的金融方案。
艾德蒙.罗斯切尔德在大会上发言将这个“世界环保银行”称为“第二个马歇尔计划”,它的建立将把发展中国家从债务泥潭中“拯救”出来,同时还能保护生态环境。 [8.12]
请注意,截止1987年,发展中国家的全部债务高达13000亿美元。
世界环保银行的核心概念就是“以债务替换自然资源”(Debt-for-Nature Swap)。国际银行家们计划将发展中国家的1万3000亿美元的债务进行再贷款,将债务转到世界环保银行账上,债务国将濒临生态危机的土地作抵押,从世界环保银行那里得到债务延长和新的软贷款(Soft Currency Loan),被国际银行家圈出 的发展中国家的“生态土地”遍布拉丁美洲、非洲和亚洲,总面积高达500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5个中国的面积,占地球陆地面积的30%!
70年代发展中国家向IMF和国际银行家的贷款绝大多数没有抵押品,仅以国家信用为凭证,当债务危机爆发后,国际银行家不太容易进行破产清偿。当这些债务转到世界环保银行头上后,国际银行家们账目上原本很难看得呆帐一下变成了优质资产。由于世界环保银行拥有着土地作为抵押,一旦发展中国家无法清偿债务,这些被抵押的大面积土地在法律上就属于世界环保银行了,而控制着世界环保银行的国际银行家们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大片肥沃土地的实际拥有者。以人类圈地运动的规模来看,世界环保银行堪称前无古人。 为了如此巨大的利益,就难怪如罗斯切尔德和洛克菲勒这般人物也要“关心”此次环保大会长达6天之久。
巴西财政部高级官员克斯塔博士(Jose Pedro de Oliveira Costa) 在听到罗斯切尔德的世界环保银行提议之后,一夜未眠。他认为,如果环保银行提供软贷款,在短期内可能对巴西的经济有帮助,至少经济发动机可以再度启动,但是从长远来看,巴西无论如何是无法偿还这些贷款的,最终的结果就是作为贷款抵押品的风水宝地亚马逊地区将不再为巴西所拥有。 被抵押的资源还不仅限于土地,水源和其它地面和地下的自然资源也在被抵押之列。
世界环保银行的名称比较扎眼,最终以全球环境基金(Global Environment Facility)的名义于1991年成立,由世界银行负责管理,而美国财政部是世界银行最大的股东。国际银行家们的长远规划目前正在逐步实施。
常绿乔木 树皮色黄干糙 枝条纤细 面厚革质 椭圆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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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金融核弹:目标东京
“日本在国际上已经积累了巨额财富,而美国则欠下了空前的债务。里根总统所追求的军事上的优势只是一种幻觉,它是以丧失我们在世界经济中的放贷者地位为代价的。尽管日本企图继续躲在美国的阴影里悄悄地发展壮大,事实上日本已经成为世界级的银行家。 日本崛起为世界主导的金融强权是一件非常令人不安的事情。” [8.13] -----1987年 索罗斯
当英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将国际放贷者的地位让与美国时,同时失去的是大英帝国的全球霸主地位。国际银行家对这一事件当然记忆犹新,东亚国家的经济在二战以后的迅速崛起,给伦敦华尔街的银行家们敲响了警钟,一切可能阻挠和破坏由他们主导的世界政府和世界统一货币的任何潜在竞争对手,都必须严加防范。
日本作为亚洲最先起飞的经济体,无论是经济增长的质量、工业产品出口竞争力、还是财富积累的速度和规模,都迅速达到让国际银行家惊恐的程度。用克林顿时代的美国财政部长萨莫斯(Lawrence Summers)的话说,“一个以日本为顶峰的亚 洲经济区造成了大多数美国人的恐惧,他们认为日本对美国所构成的威胁甚至超过了苏联”。
日本战后以模仿西方产品设计起家,然后迅速降低生产成本,最后反过来占领欧美市场。日本在60年代已经开始在汽车工业中大规模使用工业机器人,将人工失误率降到几乎为零。70年代的石油危机使得美国生产的8缸耗油轿车很快就被日本物美价廉的省油车打得落花流水。美国在低技术含量的汽车工业中,已经逐渐丧失了抵抗日本车进攻的能力。进入80年代以来,日本的电子工业突飞猛进,索尼、日立、东芝等一大批电子企业从模仿到创新,三下五除二就掌握了除中央处理器之外的几乎所有集成电路和计算机芯片的制造技术,在工业机器人和廉价劳动力的优势之下,重创了美国电子和计算机硬件行业,日本甚至达到了美国制造的导弹必须使用日本芯片的程度。一度美国几乎人人相信,东芝、日立收购美国的IBM和英特尔只是时间问题,而美国的产业工人则担心日本的机器人会最终抢走自己的饭碗。
美英在80年代初实施的高利率政策固然挽救了美元的信心,同时痛宰了非洲和拉丁美洲的众多发展中国家一把,但高利率也严重杀伤了美国的工业实力,造成了日本产品80年代大举进占美国市场的局面。 当日本举国沉浸在一片“日本可以说不”的欣快感高潮之时,一场对日本金融的绞杀战已在国际银行家的部署之中了。
1985年9月,国际银行家终于开始出手了。由美英日德法5国财长在纽约广场宾馆(Plaza Hotel)签署了“广场协议”,目的是让美元对其它主要货币“有控制” 地贬值,日本银行在美国财长贝克的高压之下,被迫同意升值。在“广场协议”签订后的几个月之内,日元对美元就由250日元比1美元,升值到149日元兑换1美元。
1987年10月,纽约股市崩盘。美国财政部长贝克向日本首相中曾根施加压力,让日本银行继续下调利率,使得美国股市看起来比日本股市更有吸引力一些,以吸引东京市场的资金流向美国。贝克威胁说如果民主党上台将在美日贸易赤字问题上严厉对付日本,然后贝克又拿出胡罗卜,保证共和党继续执政,老布什定会大大地促进美日亲善,中曾根低头了,很快日元利率跌到仅有2.5%,日本银行系统开始出现流动性(Liquidity)泛滥,大量廉价资本涌向股市和房地产,东京的股票年成长率高达40%,房地产甚至超过90%,一个巨大的金融泡沫开始成型。
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货币兑换发生的这种剧烈变化,将日本的出口生产商打得五脏六腑大出血,为了弥补由于日元升值所导致的出口下降的亏空,企业纷纷从银行低息借贷炒股票,日本银行的隔夜拆借市场迅速成为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中心。到1988年,世界前10名规模最大的银行被日本包揽。此时,东京股票市场已经在3年之内涨了300%,房地产更达到令人瞠目的程度,东京一个地区的房地产总盘子以美元计算,超过了当时美国全国的房地产总值。日本的金融系统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本来,如果没有外部极具破坏性地震荡,日本也许可能以和缓的紧缩逐渐实现软着陆,但是日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一场国际银行家不宣而战的金融绞杀行动。
鉴于日本金融实力的强大,如果在传统的常规金融战场上取胜并无必胜的把握,要对日本金融系统进行致命的一击,就必须动用美国刚研制出来的金融核弹:股票指数期货(Stock Index Futures)。
1982年,美国芝加哥商业交易所(Chicago Mercantile Exchange)最早“研制” 成功股票指数期货这一威力空前的金融武器。它本是用来抢夺纽约证券交易所生意的工具,当人们在芝加哥买卖对纽约股票指数信心时,不必再向纽约股票交易商支付佣金。股票指数无非就是一组上市公司的清单,经过加权计算得出的数据,而股票指数期货就是赌这个清单上的公司的未来股票价格走势,买卖双方都不拥有,也不打算拥有这些股票本身。 股票市场玩的就是信心二字,大规模做空股指期货必然导致股票市场崩盘,这一点已经在1987年10月的纽约股市暴跌中得到有效验证。
80年代日本的经济腾飞使日本人多少产生了一股目空四海的优越感。当日本股票价格高到没有一位理智的西方评论家能够理解的程度时,日本人仍然有大量理由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一名当时在日本的美国投资专家这样说道:“在这里有一种日本股市不可能下跌的信念,在87、88年,甚至89年时仍然是这样。他们觉得有一种非常特别的东西存在于他们的(股票)市场中,存在于整个日本民族之中,这种特殊的东西能够使日本违背所有存在于世界各地的规律。”
在东京的股票市场上,保险公司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投资者。当国际银行家们派出的摩根斯坦利和所罗门兄弟公司等一批投资银行作为主要突击力量深入日本时,他们手握大量现金四处寻找潜在的目标,他们的公文包里塞满了“股指认沽期权”(Stock Index Put Option) 这种当时在日本闻所未闻的金融新产品。日本的保险公司正是对此颇有兴趣的一帮人,在日本人看来,这些美国人必定是脑子里进了水,用大量现金去买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日本股市暴跌的可能,结果日本保险业爽快地承诺下来。双方赌的就是日经指数的走向,如果指数下跌,美国人赚钱,日本人赔钱,如果指数上升,情况正好反过来。
可能连日本的大藏省也无法统计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金融衍生合同在股市暴跌之前成交,这种无人察觉的“金融病毒”,在一个几乎没有监管的、秘密的、类似柜台交易的地下市场上,在一片繁荣的虚幻中蓬蓬勃勃地迅速蔓延着。
1989年12月29日,日本股市达到了历史巅峰,日经指数冲到了38915点,大批的股指沽空期权终于开始发威。日经指数顿挫。1990年1月12日,美国人使出了杀手锏,美国交易所突然出现“日经指数认沽权证”(Nikkei Put Warrants) 这一新 的金融产品,高盛公司从日本保险业手中买到的股指期权被转卖给丹麦王国,丹麦王国将其卖给权证的购买者,并承诺在日经指数走低时支付收益给“日经指数认沽权证”的拥有者。丹麦王国在这里只是让高盛公司借用一下她的信誉,对高盛手中的日经指数期权销售起着超级加强的作用。该权证立刻在美国热卖,大量美国投资银行纷纷效仿,日本股市再也吃不住劲了,“日经指数认沽权证”上市热销不到一个月就全面土崩瓦解了。
股票市场的崩溃率先波及到日本的银行业和保险业,最终是制造业。日本的制造业从前可以在股票市场上以比美国竞争对手至少便宜一半的成本筹集资金,这一切都随着股票市场的低迷而成为昨日黄花。
从1990年算起,日本经济陷入了长达十几年的衰退,日本股市暴跌了70%,房地产连续14年下跌。在《金融战败》一书中,作者吉川元忠认为就财富损失的比例而言,日本1990年金融战败的后果几乎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战败的后果相当。
威廉.恩格在评价日本在金融的溃败时是这样说的: “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比美国从前的敌人 -- 日本更加忠实和积极地支持里根时代的财政赤字和巨额花销的政策了。甚至连德国都不曾那样对华盛顿的要求无条件的满足过。而在日本人看来,东京忠诚和慷慨地购买美国国债、房地产和其它资产,最终换来的报偿竟是世界历史上最具破坏性的金融灾难。” [8.14]
2006年夏,美国新任财政部长保尔森访华,当听到他热情洋溢地“祝中国成功”时,人们背后不禁冒出丝丝寒气。不知他的前任贝克当年拉着日本首相中曾根的手时,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
5. 索罗斯:国际银行家的金融黑客
长久以来,世界各地的媒体都把索罗斯刻划成天马行空的“独行侠”或“特立独行”的金融天才,关于他的种种传说更是为他凭增了几分神秘色彩,格鲁曼曾开玩笑地认为这个正反读起来都一样的姓(SOROS)就与众不同。
索罗斯果真独往独来,仅凭他一人的“金融黑客天才”就单挑英格兰银行,力撼德国马克,横扫亚洲金融市场? 恐怕只有大脑简单的人才会相信这样的传奇。
索罗斯横扫世界金融市场的量子基金注册在加勒比海的荷兰属地安地列斯群岛的避税天堂克拉考(Carucao),从而可以隐匿该基金的主要投资者和资金调度踪迹,这里也是国际上最重要的贩毒洗钱中心。鉴于美国证券法规定冲基金的“复杂”(Sophisticate Investors) 投资人不得 超过99名美国公民,索罗斯煞费苦心地确保这99名超级富豪中没有一个是美国人。在这样一个离岸对冲基金中,索罗斯甚至不在董事会成员之中,只是以“投资顾问”的名义参与基金的运作。不仅如此,他还选择了以他在纽约设立的索罗斯基金管理公司(“Soros Fund Management”)的名义担当这个顾问职务。 如果美国 政府要求他提供该基金运作的详细情况,他可以声称自己仅仅是名投资顾问以推诿责任。
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可不简单。他的董事会包括:
董事,理查.凯兹(Richard Katz),凯兹是伦敦罗斯切尔德银行的董事和罗斯切尔德家族意大利米兰银行的总裁。
董事,尼斯.托布(Nils Taube)是伦敦银团St. James Place Capital的合伙人, 它的主要运作者也是罗斯切尔德家族。
董事,伦敦时报的专栏评论家威廉.里斯-莫格(William Lord Ress-Mogg), 也是罗斯切尔德家族控制下的St. James Place Capital的合伙人。
董事,艾德格.皮西托(Edgar de Picciotto)是瑞士私人银行中最有争议的人物,被称为“日内瓦最聪明的银行家”。皮西托的铁哥们包括纽约共和银行(Republic Bank of New York )的拥有者沙夫拉(Edmund Safra),这个沙夫拉已经被美 国执法部门确认与莫斯科银行犯罪集团有关,并被瑞士官方认定涉及土耳其和哥伦比亚的毒品洗钱活动。
在索罗斯的“圈子”里还包括瑞士的著名投机商马克.里其(Marc Rich) 和特尔.艾 维(Tel Aviv),以色列情报部门的军火商沙尔.艾森堡(Shaul Eisenberg)。
索罗斯与罗斯切尔德圈子的秘密关系使得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秘密的金融集团的马前卒。罗斯切尔德家族不仅曾经是英国伦敦金融城的霸主,以色列的创建者,国际情报网络的祖师爷,华尔街5家最大银行的后台,世界黄金价格的制定者(London Gold Fix),现在仍然主掌着伦敦华尔街轴心的运作。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拥有多少财富,当罗斯切尔德和其他国际银行家把世界首富耀眼的聚光灯打到比尔.盖茨和股神巴菲特身上时,他们自己高出“首富们”几个数量级的财富正躲藏在瑞士或加勒比海的离岸账户上待机而动。
索罗斯与美国的精英圈子关系也非同一般,他在美国著名的军火合同商凯雷投资集团(Carlyle Group)中投入了1亿美元的私人资金,该集团包括老布什、美国前财 政部长杰姆斯.贝克等重量级人物。早在80年代,索罗斯就与一些美国政界要人,如前国务卿布热津斯基、马德.奥布赖特等人一起创办了“国家民主捐助基金”( National Endowment for Democracy),这一组织实际上是由中央情报局(CIA) 与私人资本合资建立的。  
在国际银行家们的调教之下,索罗斯从90年代起在世界金融市场上掀起了一次又一次风暴。索罗斯的每一次重要行动都体现出国际银行家们的重大战略意图,其核心就是促使世界各国经济“有控制的解体”,以最终完成在伦敦-华尔街轴心控制 之下的“世界政府”和“世界货币”的准备工作。
80年代初,国际银行家基本上实现了拉丁美洲和非洲发展中国家经济的“有控制地解体”,80年代中后期,又成功地遏制了日本金融势力的扩张。在控制住亚洲的局面后,欧洲重新成为国际银行家重点关注的地区,搞垮东欧和苏联就成为他们下一个主攻方向。
承受这一重要使命的索罗斯摇身一变成为了著名“慈善家”,在东欧和前苏联地区大量成立各种基金会,这些基金会都是比照他在纽约成立的“开放社会协会”为模式,倡导极端非理性的个人自由的理念,比如在他所资助的中欧大学(Central European University),面对生活在社会主义体制之下的年轻人推销主权国家的 概念是邪恶的和反“个人主义”的,经济自由主义是万灵药,对社会现象的理性分析都是“专制主义”的。这个学校的主题演讲往往是诸如“个人与政府”之类的内容,这些教育思想自然受到了美国外交协会的高度称赞。
美国著名评论家吉列斯.埃玛瑞(Gilles d’Aymery)精确地描述了索罗斯们和 他们所“慷慨”资助的国际组织的真实意图:
“在合法性和人道主义面纱背后,人们总是可以发现同样一帮亿万富豪的‘慈善家’以及他们所资助的各种组织,如索罗斯的‘开放社会协会’,福特基金会,美国和平协会,国家民主捐助基金,人权观察,国际大赦组织,世界危机组织等。在这些人中间,索罗斯最为显眼,他就像一只巨大的章鱼将触角伸向了整个东欧、东南欧、高加索地区和前苏联各共和国。在这些组织的配合下,(索罗斯)不仅可以塑造而且可以制造新闻,公共议程和公众观点,以控制世界和资源,推动美国制造的完美的世界统一的理想。”
在东欧社会主义国家解体的过程中,索罗斯起到了难以估量的作用。在波兰,索罗斯基金对团结工会夺取国家政权居功至伟,对新波兰的头三位总统有着直接影响力。
索罗斯与美联储前主席保罗.沃尔克、花旗银行副总裁安诺.鲁丁(Anno Ruding)、 哈佛教授杰佛瑞.萨克斯(Jeffrey Sachs),一同炮制了让东欧和前苏联一剂毙命 的“振荡疗法”。索罗斯自己是这样总结这一疗法的:
“我考虑到必须展现出政治体制变化会导致经济改善。波兰就是一个可以尝试的地方。我准备了一些列广泛的经济改革措施,它包括3个组成部分:看紧货币、调整结构和债务重组。我认为三个目标同时完成要好于单独实施。我主张一种宏观经济的债务与股份置换。” [8.15]
调整产业结构相当于对宏观经济秩序进行全面手术,同时却偏偏要紧缩货币供应,等于动大手术却拒绝给病人输血,最后的结局当然是经济彻底解体,生产严重衰退,人民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工业企业成片倒闭,大量工人失业,社会动荡加剧。
此时,正是国际银行家以“债转股”在吐血大甩卖时,轻松收购这些国家的核心资产。波兰、匈牙利、俄罗斯、乌克兰,一个接一个痛遭洗劫,致使这些国家的经济20年未能恢复元气。与非洲和拉丁美洲国家弱小无力反抗的情况完全不同的是,前苏联和东欧国家拥有着强大到让美国无法安睡的军事力量,在军事实力仍然强大的状态下遭到有组织的疯狂抢劫,这在人类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索罗斯这种灭人之国不用流血的高超手段才是他真正厉害之处。看来欲灭一国先乱其心确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6. 阻击欧洲货币的“危机弧形带”
按下了葫芦又冒起了瓢,当东欧和苏联“有控制的解体”战略目标基本达成之后,从来就被排除在权力最核心之外的老欧洲的核心德国与法国变得不安分起来。在失去了苏联这一庞大的外来威胁之后,立刻就想要另起炉灶搞欧元,与英美金融势力互别苗头。欧元一旦建立起来,势必形成对美元体系的霸权产生严重的动摇作用。伦敦-华尔街轴心与德法同盟之间的货币冲突日趋激烈。
问题的根源就在1971年布雷顿体系的解体造成了世界货币体系的严重失序。在黄金间接本位的布雷顿体系之下,世界主要国家的货币汇率几乎是高度稳定的,各国贸易和财政也不存在严重失衡的问题,因为赤字的国家势必流失真正的国家财富,从而使该国银行体系信贷能力下降,自动导致紧缩和衰退,消费出现萎缩,进口势必下降,贸易赤字消失。当人民开始储蓄,银行资本开始增加,生产规模扩大,贸易出现顺差,社会总财富增加。这一优美的自然循环和控制系统被1971年以前的全部人类社会实践反复验证过,严重的赤字根本无处藏身,货币风险对冲几乎毫无必要,金融衍生工具不存在生存的条件。在黄金制约之下,所有的国家都必须诚实和刻苦的工作来积累财富,这也就是国际银行家厌恶黄金的根本原因。
当失去黄金这一定海神针之后,国际货币体系自然大乱,在经过人为制造的“石油危机”造成对美元的强烈需求之下,再由79年以来的超高利率,美元才逐渐站稳了脚跟。作为世界各国的储备货币的美元,其价格如此上窜下跳,而其操纵权完全掌握在伦敦-华尔街轴心的手上,被迫跟着坐货币过山翻滚车的欧洲国家自然满腹苦水。于是,70年代末,德国财政部长施密特(Helmut Schmidt)找到法国总统德斯坦 (Giscard d'Estaing)商量建立欧洲货币系统(European Monetary System) 来消除欧洲国家之间贸易中令人头痛的汇率不稳定问题。
1979年欧洲货币系统开始运转,并且效果良好,尚未加入的欧洲国家纷纷表示了加入的兴趣。对于这个系统未来可能演变成欧洲统一货币的忧心,开始强烈地困扰着伦敦-华尔街的精英圈子。
更令人不安的是从1977年开始,德国和法国就开始插手欧佩克事务,他们计划向特定的石油输出国提供高技术产品和帮助这些国家实现工业化,作为交换条件,阿拉伯国家保证西欧长期稳定的石油供应,并将石油收入存进欧洲的银行体系。伦敦方面从一开始就坚决反对德法的另起炉灶的计划,在所有努力全部失败后,拒绝加入欧洲货币系统。
德国当时还有更大的图谋,那就是最终完成统一大业,一个统一而强大的德国势必最终主导欧洲大陆。为此目的,德国开始接近苏联,准备和苏联保持温和而互利的关系与合作。
为了对付德法的企图,伦敦-华尔街的谋士们提出了“危机弧形带”(Arc of Crisis)这一理论,其核心就是放出伊斯兰激进势力,使中东产油地区动荡起来,其余波甚至可以波及苏联南部的穆斯林地区,此计既打击了欧洲与中东的合作前景,阻碍了欧洲统一货币的步伐,又牵制了苏联,并为美国今后军事介入海湾地区做了准备,实在是有一石三鸟之效。
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和国务卿万斯果然把事情办得很漂亮,中东形势出现严重动荡,1979年伊朗爆发革命,世界出现第二次石油危机。其实,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真正的石油供应短缺,伊朗中断的每天300万桶石油的缺口,完全能够由美国严密控制之下的沙特与科威特的产量补足。伦敦华尔街的石油兼金融寡头任由油价暴涨,当然也是为了进一步刺激美元的需求量,他们一手把持着石油产业,一手控制着美元发行,有时左手出招,右手获利增加,有时则是相反,通过两手交替运作,世界岂有不地覆天翻之理!
布热津斯基的另一手高招就是打“中国牌”,1978年12月美国正式与中国建交,中国不久又重回联合国。这一手严重刺激了苏联,苏联立刻觉得四面皆敌,东面有北约,西边是中国,南面还有“危机弧形带”。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的苏联立刻中断了与德国原本就脆弱的合作关系。
当1989年11月柏林墙倒掉,德国人欢庆统一的时候,华尔街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美国的经济学家这样评价道: “确实,当20世纪90年代的金融历史被书写的时候,分析家可能会把柏林墙的坍塌比作令人长期恐惧的日本地震一般的金融震荡。这堵墙的倒掉意味着数千亿美元的资本会流向一个60余年来在世界金融市场上无足轻重的地区。
尽管德国近年来并不是美国主要的外来投资国家,自从1987年以来,英国成为了美国最大的投资国,但是美国人不应该掉以轻心的是,如果没有得到德国的大量储蓄,英国是不可能对美国进行如此规模的投资的。”[8.16]
伦敦方面的感受更加强烈一些,撒切尔的谋士们甚至惊呼“德国第四帝国”出现了。伦敦星期日电讯报的编辑在1990年7月22日这样评论道:
“让我们假设统一后的德国将会成为一个善良的巨人,那又如何呢?我们再假设统一的德国教导俄国也成为一个善良的巨人,那又如何呢?事实上,这样的威胁只会更大。即便一个统一的德国决心按照我们的规则进行竞争,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有效地阻止德国夺走我们的权柄呢?” [8.17]
1990年夏天,伦敦方面组建了新的情报部门,大幅增加对德国的情报活动。英国的情报专家强烈建议美国的同行们应该从东德的旧情报人员中招募成员,来建立美国在德国的情报“资产”。
德国方面对俄罗斯最终支持德国统一心存感激,决心帮助俄罗斯重建瘫痪的经济。德国财长设想着未来新欧洲美好的前景,一条现代化的铁路连接起巴黎、汉诺维和柏林,最终通到华沙和莫斯科,统一的货币,水乳交融的经济体,欧洲再也不会有战火和硝烟,只有梦幻一般的未来。
但这决不是国际银行家们的梦想,他们考虑的是如何打垮马克和尚未成型的欧元构想,决不能让新德国重建成功。
这就是90年代初在伦敦-华尔街策划之下,索罗斯阻击英镑和里拉的大背景。
1990年,英国政府居然不顾伦敦金融城的反对,悍然加入欧洲货币兑换体系(ERM),眼看欧元体系逐渐成型,日后必然会成为伦敦-华尔街轴心的重大隐患,国 际 银行家于是策划各个击破的打法,欲将欧元体系绞杀在摇篮之中。
1990年柏林墙被推倒了,德国重新实现统一。随之而来的巨额开支却是德国始料不及的,德国央行不得不提高利息对付通货膨胀的压力。在同一年加入欧洲货币兑换体系的英国情况也不太好,通货膨胀率是德国的3倍,利率高达15%,80年代的泡沫经济正濒临破灭。到1992年,英国和意大利由于双赤字压力,货币已呈现出明显高估的态势,以索罗斯为首的投机商瞧准这一机会于1992年9月16日发起总攻,做空英镑的总价值高达100亿美元,到晚上7点,英国宣布投降,此役索罗斯斩获高达11亿美元,一举将英镑和里拉踢出了欧洲货币兑换体系。紧接着,索罗斯乘胜进军想一鼓作气击溃法郎和马克,在这次高达400亿美元的豪赌中,并没有占到便宜。索罗斯能够以25倍的杠杆借到数额如此庞大的资金,其背后实力强大的秘密金融帝国起着决定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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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亚洲货币绞杀战
90年代初,伦敦-华尔街轴心在东面战线上,重挫了日本经济咄咄逼人的势头,在西面战线上,打垮了东欧和苏联的经济,德法的欧洲统一货币的梦想也随着索罗斯的搅局而暂时搁浅,拉美和非洲早已是囊中之物,志得意满之下,环顾四海之内,唯有瞧着蒸蒸日上的东南亚地区的“亚洲经济模式”越来越不顺眼。这种政府主导经济发展大政方针,国家集中资源重点突破关键性领域,以出口为导向,人民高储蓄,为主要特色的发展模式,从70年代开始,在东南亚地区迅速流行开来,其运行的效果是,各国经济空前繁荣,人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平均教育水平稳步提升,绝对贫困人数快速下降。这种完全背离了“华盛顿共识”所极力推销的“自由市场经济”的替代模式,正日益吸引着其它发展中国家的兴趣,严重阻挠了国际银行家制定的 “有控制的解体”这一基本战略方针。  
发动一场亚洲货币绞杀战旨在达到的主要战略目的是:敲碎“亚洲发展模式”这个招牌,让亚洲货币对美元严重贬值,既压低了美国的进口价格以便于操控通货膨胀率,又可将亚洲国家的核心资产贱价抛售给欧美公司,加快“有控制的解体”的执行进度。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刺激亚洲国家对美元的需求。对经历过金融风暴的亚洲国家来说,美元储备在关键时刻是何等“宝贵”,惨痛的教训会让他们永远不敢动抛弃美元储备的念头。
1994年12月,格鲁曼的大作“亚洲奇迹的迷思”(The Myth of Asia’s Miracle )一文发表在《外交事务》上,文章预言亚洲经济必然会撞上高墙。文章所指出的如亚洲国家对生产率提高的投资普遍不足,仅靠扩大规模终会有其极限等观点,当然都有道理。但问题是亚洲国家的起点普遍很低,发展的关键在于因地致宜,因时致宜,因势利导,扬长避短。这些问题本身也是这些国家快速上升势头中出现的自然现象,完全可能在发展过程中良性地得以解决。从格鲁曼文章的效果来看,其作用相当于亚洲货币绞杀战的信号弹。
国际银行家的目标首先锁定在泰国身上。
时代周刊曾采访过一名曾直接导致泰铢狂贬的金融黑客,他的描述残酷而又真实,“我们就像狼群站在高高的山脊之上,俯视着一群麋鹿。泰国的经济看起来与其说是一头亚洲的小老虎,不如说更像一只受伤的猎物。我们选择病弱的(进行猎杀),是为了保持鹿群整体上更健康。”
1994年以来,在人民币和日元贬值的上下挤压之下,泰国出口已显疲弱,而与美元挂钩的泰铢又被强势美元拖到了极为空虚的程度,危机已然成形。在出口下降的同时,大量外来的热钱持续涌入,不断推高房地产和股票市场价格。与此同时,泰国的外汇储备虽然有380亿美元之多,但其外债总额更高达1060亿美元,从1996年起,泰国净流出的资金相当于其GDP的8%。为对付通货膨胀,泰国银行不得不提高利率,这一措施,更使深陷债务的泰国的处境雪上加霜。
泰国只有一条出路了,那就是主动迅速地让泰铢贬值。国际银行家们估算,其损失主要在于美元债务变得更加昂贵,外汇储备会减少100亿美元左右,但这种损失会随着国际金融市场对其果断应对的肯定而得到迅速恢复。但是金融黑客们断定泰国政府必会拼死一战,力保泰铢,决不会束手就擒的。
后来情况的发展果然证明了金融黑客的判断非常准确。与当年对付日本的情况不同,日本有着极其雄厚的金融实力和外汇存底,直接打击日本货币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国际银行家采用新的金融衍生工具武器,采取了时间上的“远距离”和“超视距”打击,其效果恰如以二战期间新的航空母舰战术对付战列舰一般,使日本巨型战列舰强大的舰炮威力无从发挥就葬身海底。泰国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死拼阵地战,战略意图完全暴露,战术缺乏灵活性和突然性,最终的失败是必然的。金融黑客在对付泰国和其它东南亚国家的战役中,主要打击方向是其货币本身,通过本币远期合约和股指期货形成钳形攻势,在6个月的时间里横扫东南亚地区和韩国。
泰国在与金融黑客的交手的正面战场全面失利之后,又错误地主动投入了IMF的圈套。对“国际组织”的盲目信任,将国家的安危轻易交给外人来裁决,再次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
巨额外债是发展中国家陷入危机的主要原因。治国与治家其实是同样的道理,高负债必然导致经济健康状态的脆弱,当外界金融环境完全不可控的情况下,得以生存只能凭侥幸。在现实世界中,国际银行家操纵着国际地缘政治的走势,可以轻易使原来看起来很可靠的金融环境突然逆转,从而大幅度地增加发展中国家债务的负担,金融黑客再乘势发动猛攻,得手的概率相当大。
完全没有风险意识,尤其是对可能遭到巨大而无形的伦敦-华尔街势力的不宣而战 毫无心理准备。这是泰国金融战败的第二个重要原因。
对敌人的主攻方向判断完全错误,导致先败于金融黑客,后惨遭IMF宰割,相当于失败了两次。东南亚国家普遍重复了泰国的金融战败的过程。
狼自有狼的逻辑,狼群更有狼群的分工。当索罗斯们在花旗银行、高盛公司等一大批声名显赫的银行集团的策应之下开始猎杀行动之后,受伤倒地的猎物就交给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进行屠宰和拍卖,拍卖台下挤满了垂涎三尺的欧美公司。
如果说收购一家公司进行分拆打包之后,卖给其它公司的投资银行家能够赚到几亿美元的话,分拆和拍卖一个主权国家的核心资产至少能赚十倍,甚至百倍的金钱。
当亚洲国家企图建立自己的“亚洲基金”来紧急救助陷入困境的区内国家时,理所当然地遭到西方国家的普遍反对。美国副国务卿塔尔博特说,“我们认为要解决这类问题的适当机构,是跨区域性及国际性的组织,而不是交给新成立的区域性组织,因为这问题本身影响深远,超越亚太区域的疆界”。美国财长萨默斯在纽约对日本协会致词时坚持,“这种在危机时刻依赖区域援助的金融区域化观念……存在着真正的风险”。他指出,这样的做法会减少可以用来应付未来风暴的资源,也会削弱应付“跨洲危机”的能力。“这是我们认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必须扮演中心角色的重要原因”。
国际货币基金第一副主席费希尔警告,区域基金不可能像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那样,严格要求有关国家作出整体经济改革以换取援助。费希尔说:“我们不认为设立一个提出不同条件的庞大基金或是长期机构,对此会有帮助”。
日本本来是“亚洲基金”积极的倡导者,但是迫于伦敦-华尔街的压力,不得不 屈从,日本财政部长三冢博表示,“国际货币基金会一贯在国际金融机构中发挥维护全球金融稳定的核心作用。亚洲国家建议组织的这个基金,将作为国际货币基金会的一个辅助机构”。由东京设计的新概念将是一个没有资金的基金(a fund without funds)。根据东京的新概念,那将是一个营救性机构,能以很快的速度,有计划预先调动资金,援助那些受到国际投机者狙击的货币。当设立亚洲基金的建议在香港举行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会年会上提出时,马上引起美国和西方国家的警惕,他们担心这将破坏国际货币基金会的工作。
最后,日本首相桥本龙太郎只得表示,“我们不至于自大到认为我们有能力充当复苏亚太区(经济)的火车头”;他说,尽管日本在援助一些受创的亚洲国家方面有所贡献,并将继续这么做,但把亚洲拉出经济泥沼并非它该扮演的角色。
新加坡副总理李显龙在谈到亚洲基金时认为,若为取代国际货币基金的作用,成立亚洲基金将有“道德风险”。
亚洲国家建立自己的基金以便在危难之中相互扶持原本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却极端不合情理地遭到伦敦-华尔街轴心的坚决反对,而日本作为区域内最大的经济体,却完全受制于人,缺乏领导亚洲经济走出困境的起码魄力和胆识,不能不令处境绝望的东南亚国家心寒。最令人困惑的是新加坡的观点,让自己和自己的邻居拥有在惨遭劫掠的情况下相互帮助的起码权力,何以能产生“道德风险”?如此“有风险的道德”又是谁家的“道德”?
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是把危机的实质看得比较透彻的亚洲领导人,马哈蒂尔说:“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进行交易,更不知道他们的背后还有谁?我们不知道他们在赚取金钱后是否有付税务?同时,这些税务又付给谁?我们同样不知道是谁在他们的背后?”他认为,在目前的货币交易制度下,没有人知道这些钱是否来自正当管道,或是有人在洗黑钱,“因为没有人可以过问,也无从查起”。只要这些人向任何一个国家发动攻势,那么不计其数的金钱就会涌向那个国家或进行抛售活动,任何人都抵挡不了。不论是货品市场,期货或证券交易,都是必须在正当的体制下进行,“因此,我们必须管制货币交易,使之透明化”。马哈蒂尔随即遭到西方舆论界的全面围剿。马哈蒂尔尖刻的问题也许不太适合在外交场合发表,但他的的确确地问出了所有亚洲人心里的疑团。
另一个美国冷战时期的坚定伙伴韩国被金融风暴扫到之后,向美国伸出求援之手,不曾想美国的拒绝来的如此之快和如此的坚决。在国际银行家看来,与韩国的亲密关系已经成为冷战遗留的残骸。美国政府对于此事进行了激烈的辩论,以国务卿奥布赖特和国家安全顾问的意见是应该伸手拉小兄弟一把,代表华尔街的财政部则坚决反对,甚至指斥奥布赖特不懂经济学。最后,克林顿服从了财政部的看法。
在财政部长鲁宾看来,这个危机正是踹开韩国经济大门的绝佳时机,他严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韩国施加比传统的苛刻条件更加严厉的措施来对待这个乞援的昔日盟友。IMF在美国财政部的压力之下,对“援助”韩国的条件层层加码,包括韩国必须立刻以对美国有利的条件解决与美国之间的所有贸易纠纷,韩国人愤怒地指责,IMF总在为美国提出种种不合理的条件。
世界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认为,韩国陷入金融危机源于美国财政部当初竭尽全力地逼迫韩国进行全面和快速的金融资本市场开放。作为克林顿首席经济顾问的斯蒂格利茨坚决反对这种鲁莽行为,他认为这种开放无助于美国的安全利益,而有利于华尔街的银行家。
韩国政府被迫接受了美国的诸多苛刻条件,允许美国建立银行分支机构,外国公司可以拥有上市公司的股份从26%上升到50%,外国个人可拥有公司的股份从7%上升到50%,韩国企业必须使用国际会计原则,金融机构必须接受国际会计事务所的审计,韩国中央银行必须独立运作,完全资本项下的货币自由兑换,进口许可证程序透明化,公司结构监督,劳工市场改革等。美国银行家对韩国企业早已垂涎三尺,只待韩国签署协议,就准备蜂拥而入将猎物撕得粉碎。
但是,国际银行家小看了韩国人的强烈的民族意识,有这种意识支撑的国家很难被外来势力所统治。陷于孤立无援境地的韩国人纷纷向国家捐献自己的黄金和白银,在耗尽全部外汇储备的情况下,黄金和白银这两种金钱的最终支付手段,毫无阻碍地成为外国债权人非常乐于接受的偿债方式。令国际银行家更为吃惊的是,韩国居然没有出现他们设想中的大规模公司和银行的倒闭潮,西方公司几乎没能收购到任何大型韩国企业。当韩国终于挺过了最难熬的1998年春天,韩国的出口赢余迅速回升,已经彻底看透华尔街把戏的韩国政府,毅然决然地抛弃了IMF那几副毒药。所有准备申请破产的大型企业案件一律冻结,政府果断出面从银行系统中冲销了700到1500亿美元的坏帐,当政府接手这些坏账之时,银行的控制权重新掌握在政府手中,从而将IMF排除在银行系统重建之外。
国际银行家和美国财政部不仅空欢喜了一场,而且使韩国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政府主导经济的绝对必要性。微软并吞韩国最大软件公司的图谋落空了,8家韩国地方软件公司最终得手。福特收购韩国KIA汽车公司的计划夭折了,本地公司打破了福特的好梦。外国银行接管两家大型地方银行的行动被中止了,韩国政府暂时把两家银行管理起来。
在政府的全力主导下,韩国的经济强劲回升。
滑稽的是,韩国竟然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当作成功挽救的典型到处宣扬。
当2003年,泰国提前偿清120亿美元债务,终于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赎身后,泰国总理他信站在巨大的国旗前面发誓,泰国将“永远不能再做(国际资本)受伤的猎物”,决不会再乞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援助”。泰国政府甚至私下鼓励泰国企业拒绝偿还国际银行家的债务,以报复1997年外国银行的疯狂掠夺。2006年9月,泰国发动军事政变,他信下台。  
8. 中国未来的寓言
居民马哈蒂尔找到小区片警格林斯潘报案,说家里东西被偷了,小偷可能是惯犯索罗斯。
片警格林斯潘嘿嘿一笑,说:“也不能全怪小偷嘛,应该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谁让你们家的锁好撬呢?”
居民马哈蒂尔不满地说:“那小偷怎么不去偷中国和印度呢?”
片警格林斯潘叹了一口气,说:“中国和印度的院墙太高了,索罗斯爬进爬出的不方便,要是再摔下来出了人命,不还是我的事吗?”
小偷索罗斯在旁边听了之后,冷笑一声:“在他们的院墙上掏几个洞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片警格林斯潘赶紧看看四周,小声说:“已经派保尔森去中国了,听说2006年底就可以挖开几个大窟窿。”
小偷索罗斯听了大喜,拿出手机就开始给同伴们发短信,“人傻,钱多,速去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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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美元死穴与黄金一阳指
“如果所有银行的贷款都被偿还,银行存款将不复存在,整个货币流通将会枯竭。这是一个令人惊愕的想法。我们(美联储)完全依赖商业银行。我们货币流通中的每一个美元,无论是现钞还是信用,都必须有人来借才能产生出来。如果商业银行(通过发放信贷)制造出足够的货币,我们的经济就会繁荣;否则,我们就会陷入衰退。我们绝对没有一种永久性的货币系统。当人们抓住了整个问题的关键之处,我们(货币系统)可悲的荒谬之处,以及(美联储)令人难以置信的无助,就会变得如此明显。货币是人们最应该调查和思考的问题,它的重要性在于,除非人民广泛地理解这个(货币)系统并立刻采取措施修正它,否则我们现在的文明将会崩溃。” [9.1] --罗伯特.汉姆费尔,美联储亚特兰大银行
本章导读
货币就其本质而言,可分为债务货币与非债务货币两大类。债务货币就是当今主要发达国家所通行的法币(Fiat Money)系统,它的主要部分是由政府、公司以及 私人的“货币化” 的债务所构成。
美元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美元在债务产生的同时被创造出来,在债务偿还的同时被销毁。流通中的每一个美元,都是一张债务欠条,每一张欠条在每一天里都在产生债务利息,而且是利滚利地增加着,这些天文数字的利息收入归谁呢?归创造出美元的银行系统。债务美元的利息是原有货币总量之外的部分,必然要求在现有货币总量之外再创造出新的债务美元,换句话说,人民借钱越多,就必须借更多的钱。债务与货币死锁在一起,其逻辑的必然结果就是,债务永远增加,直到其债务货币遭人彻底抛弃或其利息重负压垮自身经济发展,导致整个体系的最终崩溃。债务的货币化乃是现代经济最严重的潜在不稳定因素之一,它是通过透支未来来满足现在的需要。中国有句老话,寅吃卯粮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另一类货币,就是以金银货币为代表的非债务货币。这种货币不依赖于任何人的许诺,不是任何人的债务,它代表的是人类已经完成的劳动成果,是人类数千年社会实践中自然进化而来的。它不需要任何政府力量的强制,它可以跨越时代与国界,它是货币中的最终支付手段。 在所有货币中,金银货币意味着“实际拥有”,而法币则代表“欠条+许诺”。二者的价值“含金量”有着本质区别。
中国的人民币则介于二者之间。尽管人民币目前也存在着“债务化货币”的成分,但就其主体而言,仍然是体现过去已经完成的产品与服务的度量。人民币的发行并非像美元一样必须以国债作抵押,由私有中央银行发行货币,所以得以避免了落入私人腰包的巨额利息支出,从这个角度来讲,人民币的属性更接近金银货币。同时,由于人民币没有金银作为支撑,它又有法币的基本属性,必须依靠政府的强制力才能保证货币价值。
真正理解西方法币制度,尤其是美元制度的内在本质,是人民币未来改革的必要前提。
1. 部分储备金体系(Fractional Reserve Banking):通货膨胀的策源地
“(现代)银行原本就是不公正的,它带着罪恶降生。银行家们拥有着地球。剥夺他们的一切,但留下创造储蓄(Deposit)的权力,他们只需要动动笔,就能创造出足够的储蓄来赎回他们丢失的一切。但是,如果剥夺了他们创造储蓄的权力,一切财富的好运都会消失,也包括我自己的,它们(创造储蓄的权力)应该消失,因为这将带来一个更幸福和更美好的世界。但是如果你们愿意继续成为银行家们的奴隶,并为你们的被奴役支付费用,那就让他们继续创造储蓄好了。” 
约四亚.斯坦普爵士 英格兰银行行长,英国第二富豪
最早的金匠银行家们提供的是纯粹的“金币存放业务”,当储户将金币交给银行家时,银行家提供标准格式的收据,这些收据就是“银行券”,这些金币的“衍生物”逐渐成为社会交易的媒介,被称之为货币。
此时的银行是处在完全储备金体系之下,它随时可以将“银行券”兑换成金币。其主要收入就是储户缴纳的“托管费”。
久而久之,“聪明的”金匠银行家发现平时只有很少的储户前来要求将“银行券”兑换成金币,眼看着金窖里的黄金躺在那里睡大觉,银行家不禁开始心痒起来,如何才能“盘活”这些沉睡的资产呢?
社会上总有一些人急需用钱,于是银行家就告诉他们可以到银行来借钱,只要在规定期限内偿还本金,再支付一些利息就可以了。当借钱的人来到银行,银行家就用多开“收据”的办法,增发“银行券”来进行贷款,坐收利息。只要不增发得太过份,一般不会引起储户怀疑。长期的经验说明,增发比如10倍的“银行券”是安全的。由于贷款利息收入是无中生有的意外之财,当然是多多益善,于是银行家开始到处拉储户,为了吸引人,他们开始对原本收费的存放托管业务支付利息。
当从事金币储藏业务的金匠银行家开始进行贷款业务时,他实际上为原来的储户提供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服务产品,第一种是纯粹“金币存放”,第二种是“投资储蓄”。这二者的本质区别在于“金币的所有权”。在第一种情况下,储户对在银行家那里储放的金币拥有绝对的所有权,银行家必须承诺储户可以随时拿收据来兑换金币。而第二种则是储户在一段时间内,丧失对储放金币的所有权,由银行家进行风险投资,当收回投资之后,储户才能重新获得所有权。
第一种“金币存放”所对应的银行券是“事实存在”,是全额储备,而第二种“投资储蓄”所对应的银行券则是“欠条+许诺”,银行券发行的数量多于银行实际的金币拥有量,是部分储备。而这种“欠条+许诺”的银行券与生俱来就带有风险系数和通货膨胀的天性,这种天性注定了这种银行券非常不适合于承当社会产品和服务的交易媒介。
部分储备金系统天生就有模糊两种银行服务产品界限的冲动。银行家们在银行券的设计上推行“标准化”,让普通人很难区分两种银行券的本质差异,数百年来,盎克鲁-萨克逊国家因此而产生的法律诉讼汗牛充栋。当愤怒的储户状告银行家未经 许可,擅自将储户认为的“托管金币”贷款给别人时,银行家则声称,他们有权支配储户的金币。其中,最著名的就是1848年的“佛雷对希尔及其他人”(Foley vs Hill and Others)一案:
“当(储户的)金钱存入银行时,就完全不再属于储户了;此时,金钱属于银行家,他则有义务在储户要求时归还相应数额的金钱。存放在银行,被银行家所管理的金钱,在所有的意义和内涵上,都是银行家的金钱,他有权任意处置。他没有义务回答储户这些钱是否处于危险境地,他是否进行有害的投机,他没有义务像对待别人财产那样保存和对待它;但是,他当然对(储户存放金钱的)数额有义务,因为他被合约所约束。” [9.2]
在英美法系之下,英国法官的这个判决无疑成为了一个金融历史上的重要转折点,储户存放在银行的自己辛苦挣来的金钱突然失去了法律保护,这严重地侵犯了公民的财产权。在此之后,盎克鲁-萨克逊国家的银行完全拒绝承认“储蓄托管”的合 法性,全额储备金失去了合法地位,一切储蓄都变成了“风险投资”。从法律上奠定了部分储备金体系的垄断地位。
1815年的滑铁卢战役,罗斯切尔德家族银行以早于英国官方24小时的时间差得知战争结局,从而一举掌握了英国国债市场,控制了大英帝国的货币发行,随后不久,又相继控制了法国、奥地利、普鲁士、意大利等国的货币发行,把持世界黄金市场定价权长达近200年。罗斯切尔德、谢夫、沃伯格和其他犹太银行家族在各国设立的银行网络,事实上形成了最早的国际金融体系和世界清算中心,只有加入他们的结算网络,其它银行的支票才能跨国流通,他们逐步形成了银行家的卡特尔集团。这些家族的银行准则成为了当今世界金融业的“国际惯例”。
银行卡塔尔是部分准备金制度最重要的推动力量,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当这种“金融特殊利益集团”的能量达到相当规模时,他们势必要扶持甚至直接建立对自身最为有利的政治和司法游戏规则。
1913年,当国际银行卡塔尔在美国终于成功地建立了部分准备金体系的“楷模”-美联储之后,全额准备金制度的货币逐渐在竞争中被“劣币”所驱逐。当时的美国政府发行的“白银券”和“黄金券”堪称全额准备金制度的幸存者,两种纸币背后,都有美国政府100%足额的真金白银做抵押,一盎司的黄金白银对应着等值的纸币,即使银行系统的所有债务同时被偿还,市场上仍然有全额储备的“金银美元”在流通,经济照样能够发展,就像1913年美联储存在之前一样。
1913年以来,部分储备的美联储“劣质美元”就开始在市场上逐渐驱逐全额储备的真金白银“优质美元”,国际银行家就是要制造一种部分储备金制度垄断现代金融世界的既成事实,并将政府从货币发行领域彻底踢出去,所以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来妖魔化黄金和白银,并最终在20世纪60年代成功地废除了白银美元,并在1971年砍断了黄金与美元的最后关联,从此,部分准备金制度终于完成了垄断。
2. 债务美元是怎样“炼成”的
美联储纽约银行是这样描述美元的,“美元不能够兑换财政部的黄金或其它任何资产。关于支撑‘美联储券’的资产问题没有实际意义,它只有记账方面的需要 … 银行在借款人承诺还钱时(IOU),产生出货币。银行是通过将这些私人和商业债务‘货币化’来创造金钱的。”
美联储芝加哥银行的解释是,“在美国,无论是纸币还是银行存款,都不像商品一样具有内在价值,美元仅仅是一张纸。银行存款也只是记账簿中的若干数字。硬币虽然拥有一定的内在价值,但通常远低于它们的面值。
那究竟是什么使得这些支票、纸币、硬币等工具在偿还债务和其它货币用途中,能够被人们按照它们的面值来接受呢?主要是人们的信心,人们相信在他们愿意的情况下,他们随时可以用这些货币换成其它的金融资产以及真实的产品与服务。这其中的部分原因是政府用法律规定,这些‘法币’必须被接受。” [9.3]
也就是说,债务的“货币化”创造了美元,而美元的票面价值必须由外力来强制。那么债务究竟是如何变成美元的呢?要搞清“债转钱”的细节,我们必须拿着放大镜来仔细观察美国的货币运作机制。
作为非金融专业的读者,可能需要反复阅读以下的内容,才能完全理解美联储和银行机构的 “造钱过程”。这是西方金融业最核心的 “商业机密”。
由于美国政府没有发币权,而只有发债权,然后用国债到私有的中央银行美联储那里做抵押,才能通过美联储及商业银行系统发行货币,所以美元的源头在国债上。
第一步,国会批准国债发行规模,财政部将国债设计成不同种类的债券,其中一年期以内的叫做T-Bills(Treasury Bills),2-10年期的叫T-Notes,30年期的叫T-Bonds 。这些债券以不同的频率在不同的时间里,在公开市场上进行拍卖。财政部最后将拍卖交易中没有卖出去的国债全部送到美联储,美联储照单全收,这时美联储的账目上将这些国债记录在“证券资产”(Securities Asset)项下。
因为国债由美国政府以未来税收作为抵押,因此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可靠的资产”。当美联储获得了这一“资产”之后,就可以用它产生一项负债(Liability),这就是美联储印制的“美联储支票”。这是“无中生有”的关键步骤。美联储开出的这第一张支票背后,没有任何金钱来支撑这张“空头支票”。
这是一个设计精致和充满伪装的步骤,它的存在使政府拍卖债券时更加易于控制“供求”,美联储得到借钱给政府的“利息”,政府方便地得到货币,但又不显露大量印钞票的痕迹。明明是空手套白狼的美联储,在会计账目上竟然是完全平衡的,国债的“资产”与货币的“负债”正好相等。整个银行系统被巧妙地包裹在这一层外壳之下。
正是这一简单而至关重要的一步,创造了世界上最大的不公正。人民的未来税收被政府抵押给私有中央银行来“借出”美元,由于是向私人银行“借钱”,政府就欠下了巨额利息。其不公体现在:
一,人民未来的税收不应被抵押,因为钱还没有被挣出来,抵押未来必然导致货币购买力贬值,从而伤害了人民的储蓄。
二,人民的未来税收更不应该抵押给私有中央银行,银行家们在几乎完全不出钱的情况下,就突然拥有了人民未来税收的承诺,这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三,政府凭白无故地欠下巨额利息,这些利息支出最终又成为人民的负担。人民不仅莫名其妙地被抵押了自己的未来,而且现在就要立刻交税来偿还政府欠私有中央银行的利息。美元的发行量越大,人民的利息负担就越重,而且世世代代永远无法还清!
第二步,当联邦政府收到并背书美联储开出的“美联储支票”后,这张神奇的支票又被存回美联储银行并摇身一变,成了“政府储蓄”(Government Deposits) 并存在政府在美联储的账户上。
第三步,当联邦政府开始花钱,大大小小的联邦支票构成了“第一波”货币浪潮涌向经济体。收到这些支票的公司和个人纷纷将它们存到自己的商业银行账户上,这些钱又变成了“商业银行储蓄”(Commercial Bank Deposits)。此时的它们呈 现出“双重人格”,一方面它们是银行的负债,因为这些钱属于储户,早晚要还给别人。但在另一方面,它们又构成银行的“资产”,可以用于放贷。从会计账目上一切都还是平衡的,同样的资产构成了同样的负债。但是,商业银行在此开始借助“部分准备金”(Fractional Reserve Banking)这一高倍放大器,开始准备“创 造”货币了。
第四步,商业银行储蓄在银行账目上被重新分类为“银行储备”(Bank Reserves )。此时,这些储蓄已经由银行的普通“资产”,一跃为生钱种子的“储备金”。在“部分准备金”体系之下,美联储允许商业银行只保留其10%的储蓄做“储备金”(一般而言,美国银行只保留相当于总储蓄额的1%到2%的现金和8%到9%的票据在自己的“金库”里,作为“储备金”),而将90%的储蓄贷出。于是,这90%的钱 就将被银行用来发放信贷。
这里面存在着一个问题,当90%的储蓄被贷款给别人之后,原来的储户如果写支票或用钱怎么办?
其实,当贷款发生的时候,这些贷款并不是原来的储蓄,而是完全无中生有地创造出来的“新钱”。这些“新钱”使银行拥有的货币总量比“旧钱”立刻增加了90%。与“旧钱”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新钱”可以为银行带来利息收入。这就是“第二波”涌到经济体中的货币。当“第二波”货币回到商业银行中时,就产生了更多波次的“新钱”创造,其数额呈递减趋势。
当“第20几个波次”结束时,一美元的国债,在美联储和商业银行的密切协同下,已经创造出了10美元的货币流通增量。如果,国债发行量及其创造货币的余波所产生的货币流通增量大于经济增长需要时,所有“旧钱”的购买力都会下降,这就是通货膨胀的根本原因。当2001年到2006年,美国新增了3万亿美元国债时,其中相当部分直接进入了货币流通,再加上多年前的国债赎买和利息支付,所造成的后果就是美元剧烈贬值和大宗商品、房地产、石油、教育、医疗、保险价格的大幅上涨.
但是,大多数增发的国债并没有直接进入银行系统,而是被外国中央银行,美国的非金融机构,和个人所购买。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购买者花的是已经存在的美元,所以并没有“创造出”新的美元。只有当美联储和美国的银行机构购买美国国债时,才会有新美元的产生,这就是美国能够暂时控制住通货膨胀的原因。不过,掌握在非美国银行手中的国债,迟早会到期,另外利息也需要半年支付一次(30年国债),这时,美联储将无可避免地造出新美元。
从本质上看,部分准备金制度加上债务货币体系是长期通货膨胀的元凶。在黄金本位下,其结果必然是银行券发行量逐渐大幅超过黄金储备量,而导致金本位必然解体。在布雷顿体系下,则是必然导致黄金兑换体系的崩溃。而在纯粹法币制度下,最终将无可避免地产生恶性通货膨胀,最终导致世界范围的严重衰退。
在债务货币之下,美国将永远无法偿还国债、公司和私人债务,因为还清债务之日,也正是美元消失之时。美国的总债务非但不会减少,随着债务利息利滚利的雪球效应和经济自然增长的货币需求,美国的债务总量将会持续上升,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3. 美国的“债务悬河”与亚洲人民的“白条”
美国80年代发行的规模空前的国债,由于利息颇高,极大地吸引了私人和非银行机构的投资者,外国中央银行也趋之若鹜,在这个现有美元的回流重新使用的过程中,新美元创造较少。到了90年代,由于打垮了世界主要竞争货币,美元国债仍然抢手,进口日常商品的价格在第三世界国家货币普遍贬值的情况下,也显得格外便宜,美国出现了高增长低通胀的黄金岁月。2001年以来,由于反恐战争的庞大开支和80年代以来大量发行的各种期限的国债纷纷到期,以及越来越大的利息支出,迫使美国发行更多的国债来替换老国债。从1913年到2001年,美国在87年里一共积累了6万亿美元的国债,而从2001年到2006年,短短的5年多的时间里,美国竟增加了近3万亿美元的国债,美国联邦国债总量已高达8万8000亿美元,并以每天25.5亿的速度增加着。美国联邦政府的利息支出已在政府开支中高居第三位,仅次于医疗健康和国防,每年高达近4000亿美元,占其财政总收入的17%。
美国国债
从1982年到1992年,美国货币增发尚处在“温和增加”状态,年均增加8%。但从1992年到2002年,美国货币增发进入“快车道”,达到了12%。从2002年开始,由于反恐战争和刺激濒临衰退的经济的需要,在战后利率接近最低点的情况下,美国货币增发速度达到了惊人的15%。其实,从美国国债增发的陡度来看,一切已属必然。美联储在2006年3月宣布停止M3广义货币统计报告并不是偶然的。
(人类历史上还没有哪个国家如此严重地透支过未来,美国不仅透支了自己人民的财富,也同样严重地透支着其它国家人民的未来财富,任何一个熟悉股票投资的人,都可以清楚的预见到这种陡度的曲线最终将意味着什么。)
2001年911以来,葛林斯潘为挽救股市和债券市场,不顾后果的把利率从6%迅速降到1%所造成的美元信贷暴涨,使美元在全世界泛滥成灾,人们终于明白了,原来美元其实是印着绿色花纹的纸片。全世界的主要美元持有者几乎同时扑向了房地产,石油,黄金,白银,大宗商品等美联储变不出来的东西。一位法国投资者说:“纽约人能发行美元纸币,但只有上帝才能发行石油和黄金。”其后果就是,原油价格从22美元一桶上涨到60美元,黄金、白银、白金、镍、铜、锌、铅、大豆、糖、咖啡、可可等价格分别是2002年价格的120%到300%。但经济学家仍然信誓旦旦的说通货膨胀只有1-2%,人们不禁想起马克. 吐温的一句名言:
世界上有三 种谎言:谎言、该死的谎言和统计数字。
更加令人不安的是美国的总债务已高达44万亿美元,这些债务包括联邦国债,州与地方政府债务,国际债务,私人债务的总和。这些债务平摊到每一个美国人身上高达近15万美元,一个四口之家要负担近60万美元的债务。在私人债务中,最令人注目的就是数目庞大的住房按揭贷款和信用卡欠款。如果以5%的保守利息计算,44万亿美元每年需要支付高达2.2万亿美元的利息,几乎相当于美国联邦政府全年的财政总收入。在全部债务中,近70%的债务都是1990年以后“创造”出来的。现在的美国已经不可能再发动80年代初的高利率战争来套牢第三世界国家了,因为美国本身已经严重负债,任何高利率的政策都无异于经济自杀。
债务“金钱化”,再加上部分储备金这一超级放大器,已经严重透支了美国人民未来的财富。到2006年,美国人所上缴的个人收入所得税的总额,在联邦政府那里仅稍事停留,就立刻全部转入银行系统以支付债务美元的利息。个人缴纳的所得税没有一分钱用到了政府身上,各地区的教育开支主要靠当地的地产税收入,全美国的高速公路建设和维护用的是汽油税,对外用兵的战争费用恰好等于美国公司缴纳的公司税。换句话说,3亿美国人被银行家“间接征税”了几十年,而且还要年复一年被继续盘剥下去。美国人民的储蓄,则通过长期通货膨胀被银行家的“潜在税收”再刮掉一层皮。
先不论美国的债务人是否还能还得清这利滚利的债务,问题是美国政府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偿还国债。美国政府只是不断地用永远增加的新债券去替换老债券(Debt Rollover)以及老债务所累积的利息,循环往复,直至永远。正如美联储费城银行指出,“在另一方面,日益增加的众多分析家现在认为国债是非常有用的,甚至是(经济的)福音。他们认为国债完全不需要减少。”
是啊,如果一个人可以不断靠借越来越多的债务来过着奢侈的生活,而且可以永远不用还钱,天底下只怕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好事了。这种听起来类似“经济永动机”的“好事”,现在正在美国大行其道。这些经济学家们认为可以用不断增加债务来永远享受“美好生活”的想法,与认为一国可以靠多印钞票就能致富的思路,并没有本质区别。
这些学者们还进一步指责亚洲和其它国家过多的储蓄才是造成世界经济结构失调的根本原因,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论调已足以证明其学术道德已堕落到何等触目惊心程度。亚洲国家过多的储蓄?他们哪里还有过多的储蓄呢?这些几十年辛苦积攒的储蓄正在源源不断地通过购买美国国债,被美国吸进了这个人类历史上规模空前的“经济永动机”的“伟大试验”中去了。
亚洲国家“出口导向”的经济对美国国债的需求,就像吸毒上瘾一般,一刻不被人吸血,就会周身不通泰。而美国也乐得拿这种实质上“永不偿还”的国债来给亚洲人民打白条。不过,亚洲国家最终必然会意识到,为了区区5%的美国国债名义回报,冒的却是美元资产无法挽回的剧烈贬值的实质风险,无论如何不是一件合算的投资。
美国前财政部长萨默斯指出,如果中国停止平均每星期几十亿美元国债的购买量,美国经济就会有大麻烦,但是中国经济由于向美国出口萎缩也会有大麻烦,事实上,双方已经陷入“金融恐怖平衡”的状态。
常绿乔木 树皮色黄干糙 枝条纤细 面厚革质 椭圆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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