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发一篇庄秦的 (绝色的伤口)

第一章 黑色午夜 深不见底
  绝色的伤口
  作者:庄秦FROMCQ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头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你像红尘掠过一样沉重HA心花正乱坠
  HA猛火里睡若染上了未尝便醉那份热度从来未退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
  红像斜阳渐远的纪念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
  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也像红尘泛过一样明艳
  --------张国荣《红》
  (1)黑色午夜深不见底
  我的手提着台灯,狠狠地敲了下去,鲜血像蔷薇的花瓣一样四散。我木然地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倒在了红色的地毯上。血液慢慢地浸润着美丽的带着绒毛的地毯,一点一点。
  我觉得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的双腿用力地蹬着地毯,我的躯体也跟着快速地往后退着,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背靠到了墙壁。冰冷而又潮湿的墙壁!
  台灯依然在我的手中,当我退到墙壁的时候,台灯的电线已经没有这么长了,插头离开了插座,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哐!”一个惊雷。闪电的刹那光芒掠过了黑屋,我分明地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睁着圆圆的眼睛瞪着我,虽然无神,但却另我感到深深的恐怖。
  在我左边有个声音说:“秦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这是个男人的声音,非常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他是谁。
  我向我的左边看去,只有一个轮廓,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为什么?我的记忆好象出了问题,在我手里的台灯敲下之前的事我怎么全想不起来了?
  我无力地说:“有刀没有?我要把尸体处理了!”
  我的右边伸了一双手过来,手里有一把锋利的小刀。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把手术刀。
  我对着右边说了声谢谢。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了我:“不用谢!秦哥。”
  我向右边望去,依然是个模糊的轮廓,我看不清她是谁,但是我记得这一定是个我熟悉的声音。
  我除去了躺在地毯上的那个男人的衣服,然后用力将他身体下的地毯搬开在了一旁。
  我用一根炭笔在他肥肥的肚子上划了一道黑线。然后将手里的手术刀对准了黑线狠狠地切了下去!黑夜中的我右边的女人递了一把斧头给我,她从哪里找来的斧头呀?
  我顾不上想这么多,斧头狠狠地落向这个地上的男人。他的四肢,他的头颅,他的身体。在我的斧头下,他越变越多,也越变越小!多的是他身体的部分,一块变成两块,两块变成四块,四块变八块。。。小的是他身体的尺寸,一个变成二分之一,二分之一变成四分之一,四分之一变成八分之一。。。
  我左边的男人对我说:“秦哥,你以前是医生吧?还是外科的那种?”
  我头也不回地说:“不是!我以前在肉联厂上过一个月的班。”
  我听到右边传来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我狠狠地又是一斧头砍下去,鲜血一射而出,一大片血液溅到我的右手的手背上,形状宛若一朵红色的蔷薇。
  我在浴室里冲洗着自己的身体,红色的水从我的身上流了下来,流到了地上,又流进了下水道。
  我从浴室里出来,屋里的灯依然关着,可我感觉得到,屋里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人。只有屋里凌乱的地毯在告诉我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披上了一件雨衣,冲进了深不见底的黑夜。。。

第二章 有一梦,就作多一梦

  我坐了起来,全身上下全是冷汗,我擦了一把脸,我的手背全湿了。

  这个梦已经在我心里萦绕了无数次了,我每天夜里都在梦里杀死了那个陌生的男人,然后将他分尸。我身边有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可我就是想不起他们是谁。

  我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可我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我开始畏惧夜晚,不敢上床,不敢闭上眼睛。可我不是铁人,我不能不睡觉的。只要我一睡觉,我都会梦见我杀了人,就是用一个台灯,狠狠地向那个男人的头上砸去。血液像蔷薇的花瓣一样四处洒落。

  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我在浴室里冲了一个凉,正当我洗得最惬意的时候,我听到卧室里的我的手机响了。我才不想管它呢,就等它响吧。靠!谁也不能在我冲凉的时候打搅我的!

  手机很有毅力地鸣叫着,我穿上裕袍,走到了卧室。

  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我的经纪人夏天打来的。

  我是一个写剧本的。这年头,不是说能写点东西就有东西写的,必须有个能干的经纪人才行的。夏天就是一个很好的经纪人,他总是能找到好的业务,让我的笔总是停不下来。当然,这也让我和他的钱包总是鼓鼓的。

  “秦哥,有个台湾的投资商手里有个爱情故事的版权,呵呵,我又搞到了!今天晚上我们到钱柜的包房里好好合计一下,怎么样?”夏天的声音总是那么动听,他妈的三十多的人了,还装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孩一样。当然这些话我是不会对他说的,毕竟我们也算是最佳拍档,黄金组合呀。

  “好啊,你说怎样就怎样啦,晚上九点钱柜大门见!”我对着电话的那一头说。

  我穿上了衬衣,打算到雅兰电子城去买一套日本的爱情连续剧的光碟回来看一看。哼哼!不是我喜欢看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称之为垃圾可能更好一点。我看这些只是为了学一下里面的情节和对话,妈的!做我们这一行也真累,总要看一些自己不喜欢看的东西。不过说句老实话,看了日本的连续剧,我写起剧本来真的是得心应手哦。

  我走出了家门,打了个的往雅兰电子城的方向驶去。

  我站在雅兰的大门,正在考虑是一楼一楼慢慢找呢,还是直接上三楼到我经常去的那个档口买。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脚一麻,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的腿。

  我转过身来一看,他妈的,谁推着一个推车撞到了我。这个人剪了个平头,脑袋低垂着,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推车上装满了电子仪器。

  我冲这个人吼着:“我日你妈,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呀?”

  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头也不抬地回敬我:“你他妈嘴巴干净一点,我日!你没得事站在这里遭撞了该背时!”

  我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拧住了他的衣领,就想揍他。

  他的脸抬了起来。靠!我们同时发出了笑声。

  他是黄秋,我读大学的同班同学,我们已经五年没见面了。怎么我们在这里见面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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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忘了痛或许可以

  我看到黄秋,不禁打了一下他的胸口。“日!那他妈现在在哪里混呀?”

  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说:“日!老子现在在给一个报社跑发行,混得惨呀,哪里比得上你写剧本呀。笔杆一动,日进斗金。”

  我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写剧本?”

  黄秋说:“我在5460的大学同学录上看到的。我不好意思在上面留名,只敢当个过客,哎。。。”

  我看了一眼他的推车,上面全是电子元件,就问他:“老黄,怎么了?准备转行呀?”

  黄秋忙说:“哦,不是不是。我这是帮我堂哥买的。我堂哥黄勇,你认识的,就是在医学院读书的那个。以前还送了一块颈椎标本给你,结果你把标本当成项链带的那个。”

  哦!是他那个在医学院读书的变态堂哥呀。呵呵,我不禁回忆起五六年前的青葱岁月。

  “黄勇现在在干什么呀?应该是医生了吧?他在哪个医院?说不定我经常会麻烦他的哦,呵呵,我常常把女孩子肚子搞大的。”我嬉皮笑脸地对黄秋说。

  黄秋也笑着说:“日!你尽管去找他。他现在没在医院上班,他开了个心理诊所,就在江北的龙溪镇。”

  心理诊所?我就觉得我应该到心理诊所去看看,为了我的那个怪异的梦魇。

  我对黄秋说:“拿张名片给我,还有黄勇诊所的地址。”

  等黄秋走后,我匆匆在电子城里买了几套碟片,然后上了一辆601公共汽车。这是开往江北龙溪镇的车,我决定到黄勇的心理诊所瞧瞧,为了我的那个梦。

  坐在等待的皮沙发上,看着接待台的那个娥娜多姿的漂亮的前台小姐,我觉得自己的心里痒痒的。我对自己说了一声克制!说不定那是黄勇的小蜜,我可做不出那种对不起朋友的事。

  “下一个!”屋里传来了声音。我走进了里屋。

  日!黄勇还是那付德行。他的领带永远是歪的,领口后也是黑黑的一片。他看到我走进来,抬起了头。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我日!是你呀!庄秦!你他妈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治性病的,哈哈!”他在别人面前总是人五人六,拽得像个二五八万似的,在我的面前马上就显出了英雄本色。

  我笑着说:“勇哥,我早上碰到了黄秋,他说你在这里,我刚巧路过这里,就上来瞧一瞧。”

  黄勇仔细地看了我一眼,说:“算了,你就别瞒我了,老子一眼就看出来你有心事。给我说吧,我以我医生的职业操守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向外人泄露的,就连黄秋我也不会说的!”

  我对黄勇仔细地说了我那个做了无数次的梦,他闭着眼睛听着我说的话,到了他觉得精彩的时候,就会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把我盯着。其实这是他的老习惯,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早已经领教过了。但是他突然睁开的眼睛往往会吓着我,让我忘记我讲述到哪里了。这时他就会慢条斯理地说:“呵呵,你讲到这里这里了,你慢慢继续,不要管我。”

  等我分成几段终于说完我那个怪异的梦后,黄勇的眼睛完完全全地张开了。我可以仔细地分辨出他的眼白和眼仁,他的眼白占了他眼眶的三分之二。

  黄勇翻着他的眼白,说:“庄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哦。你做这样的梦说明在你的潜意识里有一种想杀了某个人的想法哦。”

  我诺诺地回答:“不会吧,我平时踩只蚂蚁都会心痛的啊。”

  黄勇的眼白又是一翻。“切。。。跟我说这些?你是个什么玩意我还不知道?来吧,我来问你一点问题。”

  坐在长长的桌子的黄勇的对面,我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力。

  黄勇问:“庄秦,你结婚了吗?”

  我:“没有,”

  黄勇:“那你有女朋友吗?”

  我:“刚刚分手两个星期。”

  黄勇哦了一声递了根香烟过来,我看了看牌子,是地产的龙凤呈祥,精装的那种,要二十多块钱一包。我咽了一口口水,抵抗住了欲望。我对黄勇说:“我不抽烟,戒了两个星期了。”

  黄勇诧异地问:“不会吧?以前你连烟屁股都要留着到半夜抽的,现在戒烟了?”

  我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还喝酒吗?”

  我又摇了摇头。“也戒了。”

  黄勇不禁大笑了起来。“哈哈!如果我是你,不抽烟,不喝酒,没有女朋友。我也会精神紧张,老做噩梦的。”

  我愤怒地看着黄勇。可他还没说完。

  “庄秦,我问个比较冒昧的问题,你有男朋友吗?就是那种特别亲密的类型的男朋友。”

  我的火冒了起来。“黄勇,我日你妈,你说啥子?莫说我不给你面子,你他妈我真看不起你!”我站了起来就想往外面走。

  黄勇拦住了我,对我说:“庄秦,不要走,我向你抱歉好不好?我只是想让你面对你最深的阴影,你的痛苦!”

  “我的痛苦?我没有痛苦!”我大声对黄勇说。

  他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有痛苦,就是你的痛苦造就了你的噩梦。你如果忘记了你的痛你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梦。”

  我能忘了我的痛吗?我这样问自己。

  我知道,在我的记忆里,有一个结。可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我停住了自己想要走的冲动,问:“我怎样才能忘了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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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童年时

  黄勇让我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问我:“告诉我吧,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痛苦?你给我说了,我才知道该怎样来帮你。”

  我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说我心里的那个结。

  黄勇用鼓励的眼神望着我,他期待着我跟他说我心里的秘密。

  我考虑了许久,然后对他说:“我的痛苦就是,我没有童年!”

  黄勇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眼白几乎占了眼眶四分之三。“庄秦,你没有童年?你的意思是你一生下来就长大了?呵呵,我搞不明白了。”

  我一字一句地对黄勇说:“我是说,我没有童年的记忆。小时侯发生过什么事我一点也记不得了!”

  黄勇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说:“忘记童年时的事不见得就是一种痛苦哦。你为什么要说这是一种痛苦呢?”

  我想了一想,说:“你知道吗?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没见过我爸爸妈妈,我是我祖父把我抚养长大的。可我知道我爸爸妈妈是我五岁那年遇到车祸去世的,一辆长途汽车翻下了悬崖,那年的报纸都登了的。按道理说,五岁的事我应该都有印象的,可我就是什么也记不起了。还有,我经常都遇到一些事,但总觉得自己在哪里曾经遇到过的。你有这样的印象吗?说实话,我做梦都想把自己五岁前的记忆找回来,哪怕只是再看看我爸爸妈妈的样子我都会高兴得睡不着觉的。勇哥,你能帮我吗?”

  黄勇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对我说:“可以,我可以帮你找回失去的童年的记忆。”

  我高兴地看着黄勇的眼睛,说:“真的?你真的可以帮我找回失去的记忆?”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对!我可以帮你!我保证!”

  黄勇把我引进了一间小房间,房间里满是红色天鹅绒的落地窗帘,屋里氤氲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我问黄勇:“这里是哪里呀?”黄勇回答:“这是我的治疗室,你不要怕,就当在这里睡一觉好了。”

  睡一觉?虽然我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可我真的不敢睡呀。我怕我一闭上眼就又会碰到那个恐怖的梦。我怕自己又在梦里杀死那个陌生人。

  我躺在一张皮制的长沙发上,黄勇手里拿着一个用长线吊着的金属小圆球站在我的面前。

  他手提着长线的一端,金属球自然地垂在空中,有节奏地左右摇摆着。我的眼睛盯着金属球,我觉得自己的眼皮开始发酸,上下的眼皮互相打着架。一股浓浓的睡意涌上了心头。

  朦胧中,我听到黄勇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我们一起去找回你那消失了的童年记忆。”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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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

  黑暗中,一辆长途汽车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缓慢地行进着。车厢里挤满了人,汗臭、香烟的味道,还有个别的人脱掉了鞋散发出的臭脚丫的令人窒息的味道,充满了整个车厢。

  在倒数第二排,是一对夫妇带着他们五岁的儿子,坐在他们后面的是丈夫的父亲,小男孩的祖父。

  因为黑夜的关系,长途汽车除了车前的大灯亮着耀眼的光芒外,车厢里的所有灯光都熄灭了。随着汽车有节奏的抖动,车上的人都陷入了昏睡中。

  妻子抱着她的儿子,双眼不停地打着架,她合上了眼睛,准备好好睡上一会。哦!等我睡醒的时候,我们也该到家了。

  突然,小男孩哇哇地哭了起来。突然爆发出来的哭声回荡在安静的车厢里,打破了已久发沉寂。

  “幺儿,莫哭了,妈妈给你买嘎嘎(川语:肉的意思)吃。”

  小男孩依然不停地哭着,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我要下车!”

  周围的乘客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妻子继续哄着自己的儿子,可小男孩就是停不住哭泣,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坐在后座的祖父慈祥地说:“让我来抱抱幺儿吧。”他伸出了双手,接过了哭泣的小男孩。

  小男孩钻进了祖父的怀抱,看了看祖父的脸,停住了哭泣,可嘴里依然嘟囔着:“爷爷,我们下车嘛。”

  祖父拍了拍小男孩的屁股,说:“现在在这老林子里,外面有麻老虎,专门吃小孩子的,下去干什么呀?”

  小男孩依然倔强地说:“我要下车!我们一起下车。”

  司机不满地转过头来,冲着老人吼:“我日!你们把这个小娃儿哄睡着撒,你们还让不让我安心开车呀?要哭下去哭去。”

  老人对司机说:“什么?小娃哭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还不信你小时候没哭过。”

  司机的火来了,他一脚刹车,整个车厢里的乘客的身体都往前冲了一下,长途汽车停在了山路上。

  “你!把小娃儿弄下去,老子被你们吵得开不了车了!”司机指着老人说。

  夫妻两个可不干了,对着司机大嚷:“这么个晚上,你怎么能让我们下车呀?”

  司机说:“这又有什么?反正我们这车半小时一班,你们在路上哄他半个小时还不够呀?等会下一班车来了你们再搭就是了撒。他这么吵我,我不能安心开车,出了事谁负得起这个责任呀?”

  车上的乘客也附和着司机的说法。

  “你们下去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讨厌!司机叫你们下去你们就下去嘛!”

  “就是,你看,你们不下去,司机就不开车了!”

  “下去,下去。。。”

  老人全家无助地站了起来,准备下车。老人抱着小孩对着夫妻两个说:“你们累了,就坐这个车嘛。我带着小娃等下一班车。”

  妻子看了看丈夫疲惫的双眼,点了点头。

  老人抱着自己的孙子下了长途汽车。说也奇怪,小孩一下车就不哭了,一张笑脸对着自己的祖父。

  “你这小娃,把你爷爷整惨了呀。”老人无奈地对着小孩苦笑着。

  祖孙两人坐在路边,等着下一半车。时间过得真慢,就像是停顿了一样。过了很久,他们看到了盘山公路的下方出现了一团光亮,慢慢地移动着。下一班车来了!

  小孩上了这班车,一点也没哭,安安静静的,好乖!

  长途汽车在颠簸中慢慢冲出了密林,城市的灯火渐渐清晰。重庆城到了。

  下了车,老人努力地用他并不好的视力寻找着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可他老是找不到。只看到车站里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走路都像是在跑一样,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找到了车站的工作人员,问出了什么事,上一半车的乘客现在在哪里。

  “什么?你儿子和儿媳妇在上一班车上?刚才,就是半个小时前打电话来说,上一班车在下山的时候冲下了悬崖,现在正在组织救援呢。可是估计救不回来了,那悬崖我知道,有80多米呢。”

  老人的脸庞滑落两行清泪。

  小男孩拉了拉老人的衣角,说:“爷爷,爸爸妈妈是不是死了呀?”

  老人呆住了,他冲着小男孩说:“别瞎说,你爸爸妈妈不会有事的!”

  小男孩勾着头,双眼望着漆黑肮脏的地面,声音细细地说:“我知道,爸爸妈妈都死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老人问:“你怎么知道?”

  小男孩抬起了头,对祖父说:“我在车上的时候看到了的,整个车上,除了我和你,其他的人都没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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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左手,右手

  我坐在皮沙发上,在我的面前是一张长长的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微型的录音机。录音机正放着我睡着后说的话。

  黄勇坐在对面望着我,我一看到他那眼白超过眼仁的眼睛,就有了种想吐的感觉。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黄勇问我。

  我想了很久后,说:“我只记得我五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然后之前的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黄勇顿了一下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后来你还有过这样的幻觉吗?就是说,还见过没有头的人吗?”

  我一下就站了起来:“什么没有头的人,我从来就没见过什么没有头的人。刚才是我说的梦话,你也信?切。。。毛病!”

  黄勇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刚才我对你进行了催眠,在睡眠状态说出的话都是在你潜意识里的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都是真的!你瞒得了别人,但瞒不了你自己呀。”

  我可不想再听他瞎扯了,我对他说:“对不起,我还有事,不陪你了。”

  “嘿,别忙呀,我请你吃饭,庄秦,我们好好再聊一下。”

  我把他的声音远远地抛在了他的治疗室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心理诊所。

  坐在车上,我无聊地翻着自己的口袋。咦,里面怎么多出了一卷录音带?我日!肯定是那个变态医生黄勇放在我口袋里的。

  我的脑袋里顿时又想起了我从录音机里听到的那个恐怖的故事,发生在山路悬崖边的那个没有头的故事。我晃了晃脑袋,想尽力不去想这些东西,可我无法做到。我的整个大脑都充斥着这个故事。

  说句实话,我都有点相信那个故事是真的了,因为我总觉得好象真发生过什么事。虽然我不敢肯定,但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里徘徊。

  我常常都有这种感觉的,每当我做什么事的时候,都会有种感觉。这件事我以前好象是不是做过的呀。可以前什么时候做过的我却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已经在我的心里存在了很久很久了。我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坐在601路车上,车厢有节奏地抖动着。我的身体起伏着,这让我觉得很舒服。

  车厢里的自动报站说:“乘客朋友们,下一站本线路将停靠站点是罗汉寺,要到解放碑购物广场的朋友请做好下车准备。。。”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罗汉寺?我是不是应该到罗汉寺去烧一注香,去平静一下自己的心绪?

  我站了起来,下了车。

  我花了二十块钱买了香蜡纸烛,来到后面的殿上。在香炉中好好地烧了一番。在香气袭人的烟雾中,我也觉得自己的心绪渐渐地平静。

  走出罗汉寺,外面是一条石板路。走在青石板上,听到自己的皮鞋发出的蹋蹋的声音,我觉得很好听。

  我看到不远的地方围着很多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这个人满喜欢看热闹的,也跟着围了过去。

  一个中年妇女,长得满丑的那种,钻出了人群,嘴里还念念有词。“真准呀!这个大师可是真有功夫的哦!”

  日!是算命的呀!我没兴趣了。

  我正想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嘿,小伙子,等一下,我送你几句话,不要钱的。”我转过身来,是个老人在对我说。

  这个老人穿着一件兰色的中式对襟长衣,鹤发童颜,正满面严肃地盯着我。

  “你要说什么?”我问他。

  老人慢慢地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别强求。命中早已经注定的事,你千万不要刻意去改变,不然会给别人带来痛苦的!”

  “什么意思?”

  老人说:“你和别人不一样的,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可我为什么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我走到老人面前的算命桌边,扔了张一百的人民币,说:“看你像个高人的样子,就给我算上一命吧。”

  老人把钱推了回来,说:“你的命,我不算!算了我会倒霉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别故弄玄虚好不好?为什么算了我的命会倒霉?”

  老人把他右手的食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上。“小伙子,天机不可泄露呀。泄露了就会遭天谴的。”

  我连忙说:“别这样呀,我多出点钱好不好?两百?三百?”

  老人收拾起他的算命摊子,合上了桌上的易经和八卦图。他挤出了人群,沿着石板路走了。临走前,他对着我说:“小伙子,你看看你的掌纹吧,左手和右手上一定各有一条斜线沿小指下行。你的命天已注定,不可更改了!哎。。。”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青石板路上,看着自己的掌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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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凭着游玩来代替闷

  我站在青石板路上发着呆,这个时候我的腰间突然一麻,有电话打进来。我的手机通常都调整到了振动的状态,虽然我不是一个很为他人着想的人,但是在公共场所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公德的。

  “秦哥,别忘了,今天晚上9:00在钱柜歌城的包房哦,我们好好乐一乐。”靠!是夏天这个家伙。

  我没好气地说:“知道了,我不会忘记的。”

  来到得意广场,我看了看手表,才八点多。我知道夏天这个人,约的九点,如果他九点半来了都是属于意外。我得先找个清吧消磨一点时间再说。我钻进了老树咖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杯黑咖啡。

  我坐在座位上,无聊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得意广场位于重庆的中心,放射着耀眼光芒的射灯把窗外的道路照射得宛如白天一样。看着外面的红男绿女穿梭而过,我的头脑里却一片茫然,老是在想我手掌上沿着小拇指的那两条红色的细纹。

  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我的手上还有这样的纹路呀?究竟是一直都有的,还是最近才出现的呀?我搞不清了,我只觉得这两条纹路就像是两道伤口一般,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我仔细地凝视着这伤口,红得是那样的美丽,无疑,这是两道绝色的伤口。一道在我的左手,一道在我的右手。

  我不想再去想这个东西了,可这些东西却始终萦绕在我的心里。日!我用力甩了甩头,想清醒一下自己。

  算了,我还是喝一口苦咖啡来提提神吧。恩!真的很苦!我像是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因为没有睡眠好的充满血丝的眼睛也有了一点神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美女走到了我的面前,对直坐到了我对面的座位上,对我柔柔地说:“先生,你可以请我喝杯卡布其诺吗?”

  哼哼!又是一个流莺。(咦?!为什么我要说又?)但是这个美女的确是个真正的美女,身材是属于极品的那种,最让我觉得心脏砰砰乱跳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有一种带着穿透力的神采,但看起来又是那么清澈,我觉得她的眼睛可以一直看到我心里最隐私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过,就算她是个流莺,也一定是把种最高雅,最有档次的流莺。或许,她还有可能不是流莺呢。

  对于美女我是从来不会拒绝的。我敲了个响指,对WAITER说:“来,给我的朋友来一被卡布其诺!”

  “叫我阿CAT就行了。”对面的美女轻轻地说。

  “OK!阿CAT。你叫我秦哥。”

  喝着咖啡,话题自然就来了。阿CAT的谈吐还真有点档次的,不过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不一会就用我的谈吐逗得她呵呵直乐。

  “秦哥,我还没吃晚饭呢,你可不可以再请我吃一份这里的黑胡椒牛扒呀?”阿CAT问。

  请美女吃饭一向都是我的强项啊,呵呵。我欣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叫了两份黑椒牛扒。老树的黑椒牛扒做得的确是美味,我也想来一份的。

  我拿着刀熟练地在四成熟的肉块上划着,随着我的手起刀落,牛扒在几秒种内就被我分成若干块,香浓的带着血水的肉汁从肉块里渗了出来,流在了白色的瓷盘上。

  “秦哥,你以前是医生吧?还是外科的那种?”看着我的动作,阿CAT问我。

  我的心脏咯愣一声,我又想起了我的哪个梦魇。右边的那个声音问我的话。“秦哥,你以前是医生吧?还是外科的那种?”

  我考虑了几秒种,说:“不是!我以前在肉联厂上过一个月的班。”

  然后对阿CAT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而阿CAT也被我逗得笑得花枝招展。

  我知道今天晚上一定有戏了,趁着上厕所的时候,给夏天发了个短消息:“今天我开始咳嗽,并伴有发烧现象,怀疑有可能是非典型肺炎,不来陪你玩了,有事明天再说。”然后我就关掉了手机。

  接着我带着阿CAT到零点的吧,疯狂地舞动。她喝了不少酒,我因为戒酒的关系,没有喝。跟女人一起玩,而且我还有欲望的时候,保持清醒是必须的!

  凌晨两点,我们出了零点,上了一辆黄色的羚羊出租车。

  阿CAT顺势挽住了我的手,说:“秦哥,到你的家还是我的家?”

  我冲她望了一眼,说:“到我的家吧。”

  黄色的羚羊驶向了无边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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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美丽的泡沫

  在黄色的羚羊出租车上,阿CAT的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我觉得自己快要醉了,虽然我并没有喝酒。

  一走进公寓大厦的电梯,阿CAT就像蛇一样缠住了我的腰。她长得并不矮,我只需要埋下头就可以亲吻到她那滴血般红艳的嘴唇。她的舌尖轻易地钻到我的嘴里,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猛烈地回应着她的吻,我知道我的吻足以令她无法自如地呼吸。果然,我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可却没有停止继续和我接吻。呵呵,我知道,她是一个热情的女人。即使她是个流莺,也一定是一个最敬业的流莺!

  电梯停住了,我和阿CAT相拥着走进了我的公寓。

  我把门重重地关上,还没来得及开灯,阿CAT就像一只刚刚从笼里放出来的野兽一样,使劲把我推在了地上。我只觉得自己的后脑跟地板进行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但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我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阿CAT就扑在了我的身上,狂烈地亲吻起我的嘴唇。她的唇真的很柔软,还很温暖!我虽然不是一个猎艳高手,但我接触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可阿CAT给了我一种特别的感觉。----她,像是一只猫!时而温柔,时而狂烈!

  她的手摸索着解着我的皮带,我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在她的乳房上揉搓着。她的身材真的称得上极品,我只觉得今天晚上我一点会度过一个与众不同的夜晚。

  等我缓过了这口气,我的嘴唇离开她的时候,我说:“CAT,我们上床吧,再来点音乐,好吗?”

  我站了起来,皮带已经被她解开了,我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很狼狈。还好屋里没开灯。

  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走到了窗边的音响旁。按了一下POWER键,CD机顿时在屋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圆点,就像是一滴血一样。

  我又按了一下PLAY,一阵短暂的沙沙声后,屋里回响起了一首好听的歌。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头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你像红尘掠过一样沉重HA心花正乱坠

  HA猛火里睡若染上了未尝便醉那份热度从来未退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

  红像斜阳渐远的纪念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

  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也像红尘泛过一样明艳”

  这是我最喜欢的张国荣的《红》,我一直都把这张CD放在音响里,几乎从来都没有取出来过。

  我回头向地板望去,阿CAT已经不在地上了。我借着月光努力地寻找着她。哦,她的玉体已经横陈在了我宽大的床上了。

  在这充满了欲望的音乐中,我迫不及待地跳到了阿CAT的身上。阿CAT把她的食指放在了她的嘴唇上,轻声说:“来吧,轻一点。”

  我朝她笑了一下,手里的劲却一点也没有减,我粗暴地拉开了她的衬衣。她的白色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内衣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她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意,好象十分舒服的样子。哼哼,这个荡妇,我会给你好看的!

  她的手指顺着我的胸膛向下滑落着,慢慢向我最隐秘的地方探去。呵呵,我享受着这一切。当她的手指触摸到我的肚子的时候,动作却停住了。

  我轻声说:“CAT,别停。。。”

  她的手指继续游移,当却没有继续向下,而是往两旁伸去。她的手指停在了我的腰上,然后轻轻地颤动着,这给了我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我平时挂在腰间的手机在振动一样。

  不错,的确是我腰间的手机在振动。我取下了手机放在了耳朵边上。靠!他妈的在咖啡店里我居然还会睡着,他妈的睡着了还会做梦,他妈的做梦居然还是一个春梦。真是他妈的见了鬼!

  幸好我醒得还算快,还没梦到最关键的地方,不然在咖啡店里我一定会出糗的。不过,就算是出糗了,但是是和这么一个美女一起度过的美梦,我想也没有什么不值得的。

  电话里是夏天的声音:“秦哥,我已经到钱柜大门了,你在哪里呀?”

  我没好气地说:“我在老树呢,一分钟就到。”

  我放了一张二十元的钞票在桌上,站起身走出了老树,左拐向钱柜的大门方向走去。

  坐在包房的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夏天对我说:“秦哥,来两个小姐吧,今天台费算我的!”

  我瞧了瞧他,呵呵,今天这个业务一定不错的,我从来没见过夏天这么大方的。我本想拒绝的,可刚才那个春梦却让我有一种欲望在我的心里跃动。我点了点头。

  两个穿着黑衣的美丽女郎移动着娥娜的步伐走了进来,在昏暗的灯光里我看不清她们的模样。

  一个女郎走到了我的面前坐在了我的旁边,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我身后的射灯照在了她年轻的脸上,我看清了她的脸。我愣住了!

  她、她、她、、、、、

  她竟然是刚才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美丽的女人,她的模样就和我梦里的阿CAT一模一样。

  我的心里咯楞了一下,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害怕这种具有强烈穿透力的眼神!

  我把我的视线转移到了她那红艳的嘴唇上。我看到她的嘴唇一开一合,一串好听的话语从那滴血般的嘴唇钻出,窜进了我的耳朵。

  “先生,你叫我阿CAT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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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扑向你,似扑向悬崖

  我的眼皮抬了一下,冷冷地说:“你叫我秦哥就可以了。”当我的眼光落到她的眼睛的时候。我分明到地看到她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夏天冲我扔了一包烟过来,我看了看,是成都出的红娇子。我吞了口唾沫,对他说:“你晓得呀,我已经戒烟了。”

  夏天叹了口气说:“秦哥,唐丝不喜欢你吸烟和喝酒。可她已经死了呀,你不要老是沉溺在往事里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呀。”

  我一下就站起来了,冲着夏天大声地喊:“谁说唐丝死了,她只是失踪了而已!她是不会死的!”

  夏天摇了摇头,说:“对,对,对!唐丝是失踪了。她在的时候你倒是又吸烟又喝酒,她没在的时候你就全都戒了。”

  我不想理夏天了,一个人闷着走到电脑点歌台前操作着。阿CAT和另一个叫ALICE的小姐愣愣地看着我。我听到夏天对她们说:“别管他,他就是这个样。”

  音箱里放出了鬼魅般的前奏,我抓起了话筒,对着电视大声地唱了起来。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头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等我坐回座位的时候,阿CAT对我说:“秦哥,你唱得可真好呀!”

  我撩起了我额头前落下的头发,对着她的眼睛说:“阿CAT,你喜欢喝卡布其诺吗?”

  她的眼睛中闪出了美妙的光芒,说:“我喜欢,我最喜欢卡布其诺了!你怎么知道呀?”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接着问她:“你喜欢吃黑椒牛扒吗?”

  阿CAT愣了一下,说:“喜欢呀,我最喜欢吃老树那里的黑椒牛扒了。”

  我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说:“走吧,我带你去老树喝卡布其诺,吃黑椒牛扒。”

  我不顾夏天和ALICE奇怪的眼神,拉着阿CAT就往外面走。

  当我走在包房外的走廊时,夏天赶了出来,拉住了我说:“秦哥,我知道你真的该放纵一下你自己了。喏!这是剧本的小说原稿,你先看看。明天我带你去见台湾来的投资商。”然后他掏了几张大钞塞进了阿CAT的手里,说:“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把秦哥服侍好,听见没有?”阿CAT很懂事地点着头。

  走进老树,就和我心里想的一样,里面虽然坐满了人,但靠窗的地方却有个好位置空着,就像是特地为我们留着一样。

  我用刀划着白色瓷盘里的四成熟的牛扒,我耐心地等着阿CAT说那句话。果然,我听到她说:“秦哥,你以前是医生吧?还是外科的那种?”

  越来越有意思了,什么事情都和我梦里发生的一样。

  我划拉着手里的刀,埋着头说:“不是!我以前在肉联厂上过一个月的班。”

  吃完了西餐,我又带着她到零点的吧玩。我倒想看看,我梦里发生的事情是怎么样一点一点变成真的。

  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们疲倦地相拥着上了一辆黄色的羚羊,没过多久就回到了我在南纪门的公寓。在电梯里,她就开始热烈地吻起了我。

  进了门,阿CAT使劲把我推在了地板上,我的后脑又和地板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咦?!为什么我要说又?)可这次我感觉到了疼痛,大概是因为这次不是做梦的原因吧。

  她费力地解着我的皮带,我轻轻地推开了她。走到了窗边的音响旁,打开了CD机。音箱立刻回荡起了《红》的诡异的音乐。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头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我转过头来,阿CAT已经浑身赤裸地躺在了我宽大的柔软的床上了。我向着她扑了过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向悬崖扑去。。。

  我听见她说:“秦哥,轻一点。”她的手轻轻地抚摩着我的身体,慢慢向我的下身探去。。。

  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了我的大脑。如果我不让梦中的一切发生,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想到这里,我用力地把怀里的美女一推,离开了她柔软的充满诱惑的身体。

  在她诧异的眼神中,我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打开了吊灯。我看到我的床上一团白白的肉。阿CAT就像是只受了惊吓的猫一样,眼睛里满是恐惧的神情。

  “你疯了呀?!”她大声地喊到,声音充满了害怕。

  她拉过了床单,遮住了她雪一般白皙的皮肤。她站了起来,拉过了我房间里落地窗上的窗帘。“你疯了呀?开什么灯?外面看得见的呀!”

  我摸出了我的皮夹,抽了几张一百的钞票扔到她面前,说:“今天我没什么兴趣,不玩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种奇怪的神色。

  她用最快地速度转过了身,拉开了窗帘,打开了上面的一扇窗户。就连她身上披着的床单掉下来也不管,我看到了她美丽的充满魅力的光滑的背和臀部。

  阿CAT没有管这么多,一跃而起,跨上了窗台,一只脚还在屋里,另一只脚已经跨出了窗户。干什么?她要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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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

  我看到这一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阿CAT的另一只腿也已经跨了出去,两只脚都在窗外,她却坐在了窗台上。

  我惊呆了!“你要干什么?你要自杀也不要在我这里自杀呀,小姐,你不要害我呀!”

  阿CAT慢慢地转过了头,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发觉她的眼睛里满是怨毒!除了怨毒以外,更多的竟然是一种迷茫。

  “你要干什么?”我大声地问。“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看到她的腰身在微微战抖,她似乎是想要站起来,莫非她真的想要从我这在24楼上的窗台跳下去?

  她的头转了回去,望着无边无际地黑夜。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我的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紧紧抱住了她的颈子。

  其实这个时候她的身体已经离开了窗台,整个悬空在了窗外,是我的双手承担起了她全身的力量。还好,我的速度还是够快!

  但是我觉得她的身体还在往下坠,虽然她的体重不超过50公斤,可为什么我竟然觉得自己很难将她拖回来呢?

  窗外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激灵。与此同时,我觉得阿CAT的身体陡然轻了许多,那股往下坠的力量在忽然之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我抱在空中的女人也发出了大叫:“咦?!为什么我在这里?救命呀!救命呀!”

  我毫不费力地把阿CAT拖回了我的卧室,阿CAT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丰满的胸脯。我拉过了一张床单遮住了她的身体。

  我问她:“刚才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当我拉过了窗帘,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就像是被鬼附了身一样。我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托了起来,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悬在了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脑袋像是空了一样。我想起了在罗汉寺外的那个怪异的老人对我说的话:“命中早已经注定的事,你千万不要刻意去改变,不然会给别人带来痛苦的!”

  难道说我梦到的东西会变成真的就是说明命中早已经注定?而我想要改变这一切,别人就会得到痛苦?天啊?!这次是阿CAT,下次又会是谁?

  难道说,我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个噩梦也会变成现实?难道说我真的会在某个晦暗的夜里杀死一个陌生的男人?我不敢再想了!

  我对阿CAT说:“你穿上衣服吧,我就在一旁看着你睡。你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我合上衣服,找出了夏天给我的小说原稿翻了起来。我日!这是什么爱情小说呀?妈的全是什么这里湿了,那里又硬了的玩意。我看了看标题,是个标明用身体写作的女作家写的。怪说不得这么恶心呀!这个故事的题目倒是满煽情的,叫《绝色的伤口》。说实话,除了这个题目,我不喜欢故事里的任何一句话。

  不过,干我们这一行的,妈的和妓女没什么两样,不喜欢的也要接!哎。。。我继续看着小说,仔细地揣摩着应该怎样才能改编成剧本。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我却一点也没有睡意,倒是床上的阿CAT轻轻地打着酣。我不忍心把她叫醒,可我必须出门了,我还要到夏天的办公室跟他谈谈剧本的事,还要去见那个台湾来的投资商。

  叫醒了阿CAT,打的把她送回了钱柜,我直接去了夏天的办公室。还好一切顺利,和那个台湾来的傻B谈得满愉快的。他说他不介意我把剧本写得淫秽,大陆演不了就在国外发行。呵呵,看来他是被钱烧的呀!我不禁佩服夏天的本事,这样的好业务他也能抢到!

  好不容易推掉中午的饭局,我走出夏天的办公室。我想再到罗汉寺外的那条石板路去找找那个神秘的老人,让他再为我指点一下迷津。

  我刚刚坐上一辆黄色的羚羊,我腰间的手机又开始了振动。我打开了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庄秦先生吗?我是公安局的李未探员!您的女朋友唐丝失踪的案子有了一点进展。我希望您能到公安局来一趟!”

  唐丝?她找到了?我的心里不禁一阵激动。知道吗?她失踪的这两个星期,我真的好难受!为了她,我戒了烟,也戒了酒。为了她,我天天做噩梦。终于有了她的消息!我立刻给司机说:“麻烦你到市公安局!”

  坐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看着面前这个胖胖的老头递给我了一杯水。我迫不及待地问:“李探长,请问你们是不是找到了唐丝?”

  李未坐在了我的面前,不紧不慢地说:“庄先生,你不要着急。我们找到的可能是唐小姐,也可能不是她。这需要您的协助。”

  我觉得有了点不好的预感,问:“您这是什么意思?找到了就是找到了,没找到就是没找到。为什么还需要我的协助?”

  李未回答:“今天早上,就在离你在南纪门的家的不远的长滨路下面的河滩上。水退了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用麻袋包裹好了的尸体。麻袋里除了尸体还装满了石块。我们怀疑这具尸体就是你的女朋友唐丝。但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什么?我觉得天旋地转!唐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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