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灵异系列短篇 ] 城南高中 作者:庄秦

开篇暨人物出场
  
  《一包红塔山》
  
  城南高中在我所居住的城市的南边的一个卫星城里,距离主城区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这是一所省重点中学,素以优良的教学质量和严格的学校管理在我所居住的城市文明遐迩。
  
  好不容易,我也考进了这个中学,一进了学校,我就后悔了。因为,因为,因为。。。因为这里的管理真的太严格了!
  
  进了学校我才知道,城南中学竟然是全封闭管理的,除了周末,学生居然不能走出学校一步。听到了校规,我差点晕倒了。
  
  校规里有这么一条:本校学生严禁吸烟,发现一次通知家长,发现二次记大过,发现三次留校察看,发现四次就直接OUT!我的天!这是个什么学校啊?!我可是从初一就开始吸烟了,这可怎么是好啊?我怎么能忍受离开香烟的滋味呀?我靠!我觉得自己的头好痛!
  
  开学的前两周是军训,穿着学校发的不合身的军装,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在我的裤兜里偷偷地放了一包烟,一包红塔山,在今天走进校门之前买的。
  
  烈日当头照,花儿对我笑。教官说:“早早早!今天我们开始军训了!”
  
  在一望无际的校场上,一阵妖风掠过,卷起阵阵黄沙。我的眼睛有点迷离了。
  
  好不容易,教官才说可以休息了。我伸手摸了摸裤兜里的红塔山,我觉得我的心里砰砰乱跳,像有只小鹿子在里面一样。一种“偷欢”的感觉油然而生。
  
  校场的南面有一片小树林,黑压压的,还算浓密。在校场上操正步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那里了。教官一句解散,人群一散开,我就像离开鸟笼的小鸟一样冲进了小树林。
  
  我以最快的速度摸出了红塔山,糟糕!我没有打火机!我靠!看来真是有烟无火,难成正果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树林里好安静,我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我还听到了呼吸的声音。咦?怎么呼吸的声音这么不规律啊?像是有好几个人同时在呼吸一样?
  
  我转过头来看了看,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我看到了几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是谁?不会是鬼吧?朗朗乾坤,我可不怕鬼!
  
  我拨开树叶的遮拦,向那几个人慢慢靠近。我忽然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喔!是香烟的味道!以我多年来的经验,肯定是好烟!不出意外,应该是红塔山的香味。
  
  我已经能看到这几个偷偷摸摸在小树林里吸烟的家伙的样子了,就是跟我一个班上的同学,现在我还叫不上名字,但我知道他们都是从城南中学的初中本部考上城南高中的。一共有五个人在这里。
  
  当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幅惊恐的样子。忙不叠地往地上扔烟头,还拿脚在地上踩。
  
  我笑了笑,露出手指上夹着的红塔山问:“请问你们哪位有打火机?”我分明地看到他们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在享受香烟的同时,我知道了他们的名字:郎中、美人、倒钩、肉丁和赌王。这是他们的绰号,关于他们为什么会叫这样怪异的绰号,我会在后面的文章慢慢道来。反正自从在这片小树林里一起吸了烟后,我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就是死党那种类型的。而更为怪异的是,在晚上分寝室的时候,我们六个居然分到了一起,呵呵!看来我们六个不成为死党都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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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鬼》
  
  在寝室里的第一个晚上,他们五个就给我详细讲了城南高中里几个最好的偷偷吸烟的地方。什么小树林里啊,民工用的厕所啊,院墙转角的死角啊,池塘边上挡风的女儿墙边啊。
  
  介绍完后,郎中用怪异的话音对我说:“知道吗?你是刚进学校的,还不了解这个学校有多变态。刚刚毕业的那个年级,有个学生就是吸烟的时候被学校的四大名捕逮到了,是第四次被逮到的,要开除他。那个学生可真TMD酷!干脆就自杀了!你可要当心啊!最好行动的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安全第一啊!”我恩了一声,心想:“这个学校真的有这么变态吗?还是注意一点吧。”
  
  军训的这两周过得可真快,这段时间学校的管理还不是很严格,我们还可以自由地进出大校门。军训结束了,开始了正式的行课。坐在教室里,美人坐在我的旁边,用他的肘关节碰了碰我说:“哥们,现在可怕的时候才刚刚开始,以后要当心了,我们的班主任就是学校四大名捕之一的李总哦!”
  
  我诧异地问:“李总?他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
  
  美人眨巴着眼睛回答:“你见过体育老师当班主任吗?李总就是教体育的,还是校女足队的教练。他要给学校的几个体育项目的队伍拉赞助,整天和外面的那些老总混在一起,所以我们都叫他李总。他可变态了,抓吸烟的特别在行。你要当心哟!”
  
  还好,高一的课程对于我来说还算简单,晚自习刚刚过一半的时间我就没什么事做了。这个时候,我发觉自己那不可救药的烟瘾又上来了。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坐在我前面的倒钩会意地转过头来冲我笑了一下。我一抬头,看见讲台上的那个秃头中年人----李总,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似乎能把我的五脏六腑看穿一样。我的烟瘾被李总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晚自习终于结束了,我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出了教学大楼,五个死党紧紧地跟着我。
  
  肉丁说:“今天我们到民工用的厕所去吸烟,那几个好地方现在早就被高年级的人占完了,可能只有那里才有空位了。”
  
  好吧,虽然听说那里的卫生不是很好,可学校的老师很少到那里去抓吸烟的,所以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为了吸烟,受一点小小的磨难又算什么?
  
  学校的路灯显得很昏暗,周围的东西看起来模模糊糊。赌王问了句:“谁有烟?”
  
  不好!我们谁都没烟了。这可怎么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有火无烟,难成神仙呀!
  
  “我去买!”我大声地说。一包红塔山8块钱,我们六个人一个人出一块五。很小的消费。
  
  手里拿着皱皱巴巴的块票,我混在走读生的队伍里出了校门。看来全封闭管理还是有漏洞的。
  
  我这个人从来就有经商的天赋,我在校门外的烟摊上买了一包两块五的翡翠,然后找老板送了个红塔山的空烟盒给我。我把翡翠一支支插进了红塔山的烟盒中,呵呵!买趟烟我就赚了五块五角钱,又是一天的小炒了。
  
  我又随着人流混进了学校,跟着五个兄弟来到了民工专用的厕所旁。
  
  这个厕所因为是专门修给在学校里建设新宿舍的民工用的,修得很简单,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黑漆漆的。
  
  郎中对我说:“哥们,里面只有五个蹲位,外面要留个人望风。从今天起我们轮流在外面望风。今天我就吃点亏吧,你们进去享受好啦。”
  
  我们另外五个进了黑漆漆的厕所,还好,厕所刚刚打扫过,一点异味都没有,依稀闻得到一股来苏水的味道。
  
  我正准备摸出烟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是倒钩。他在我耳朵边上轻轻地说:“哥们,别忙,你看。。。”
  
  我仔细望黑漆漆的厕所里看去,在厕所最里面的一格里,一个红色的小圆点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哦!有人先来占了个位子啊!
  
  我走到这个人旁边的蹲位,慢慢地蹲下,然后摸出了打火机。“啪嗒!”厕所里顿时出现了昏暗的光亮。我借着这一刹那的光亮向我旁边的这个家伙望去。
  
  哦!还好,是个学生模样的人,不是老师,更不是四大名捕当中的任何一位。这个学生模样的人脸色苍白,白得有点不正常,仿佛一张纸一样。他正贪婪得吸着手中的香烟,根本不在乎我在向他看。我知道这个人正沉浸在尼古丁的快乐中,是个真正的吸烟的人。
  
  我大胆地摸出了“红塔山”,其实是两块五的翡翠。点上了,另外四个兄弟也过来一人拿上一支点了起来。马上,整个厕所里就充满了烟草的浓郁的香味。
  
  厕所里仍然是黑漆漆的,只有我们吐纳着烟草的声音。我有意打破着沉寂,我问蹲在我旁边这个先来的烟友:“朋友,你的动作可真快呀,这么早就来了,速度可真是不错啊!”
  
  这个烟友含混地说了声:“是呀!”然后他就将烟头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吐了口唾沫。唾沫正好吐在燃烧着的烟头上,烟头上的红点顿时消失了。
  
  我又摸了一根“红塔山”出来,递给了这个烟友,说:“兄弟,再来一根。在这里相聚可不容易啊,我是高一的,我叫庄秦。”我顺势把烟盒放在了我和他之间的水泥搁板上。
  
  这个朋友接过了烟,我给他点上了,我看到他的眼神没有一点光芒,像是刚刚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他重重地使劲吸了一口,说:“我叫白度,比你大几个年级,我不会忘记你的。改天我请你抽真正的红塔山。”声音很低,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他说完,就站了起来,系好皮带往外走。高手!他怎么知道我给他的不是真正的红塔山?
  
  我连忙拉住他,我感到他的皮肤好冰!没有一点温度。我说:“哥们,你就这么吸着烟出去啊?被老师抓住可不是好玩的呀!”
  
  白度冷冷地说:“没事!老师抓不住我的!”接着他就这么出去了。
  
  我们五个的烟也差不多抽完了,我从水泥搁板上拿起那盒“红塔山”走出厕所,我问郎中:“你刚才看到那个先走出来的人了吗?好酷!就这么抽着烟就出来了。”
  
  郎中诧异地问:“谁呀?谁出来了?我没看到有人出来呀?”
  
  不会吧。
  
  回到寝室我老是睡不着,那个白度可真有点神秘啊,为什么郎中会没看到他呢?这个白度是个什么人啊?想到这里,我更睡不着了,我摸出了一根烟。
  
  在黑暗里,我点亮了打火机,“啪嗒!”
  
  “别在这里抽烟!”是美人在说话。“这里都装了烟雾探测器的,寝室里只有洗澡间才可以吸的。”
  
  我出了寝室,顺着长长的走廊,走进了洗澡间。我靠!这么大个学校的洗澡间里的灯居然是坏的!
  
  我点上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好舒服!整个洗澡间都氤氲着烟草的香味,是红塔山的香味!
  
  咦?!打住!!怎么会是红塔山的香味呢?明明应该是翡翠呀?怎么会是红塔山呢?可我的味蕾和我的鼻子是不会骗我的,这就是真正的红塔山的味道。出了什么事?
  
  我熄灭了烟头,走到走廊,摸出烟盒,掏出了一根烟,放在我的眼前细细地端详起来。我的天!真的是红塔山,不是什么翡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明天一定要去找那个白度,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二天,我走遍了整个高中部,都没看到这个白度。他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鬼吧?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晚自习时,我问美人:“你还记得昨天在厕所看到先走的那个人吗?”
  
  美人诧异地反问我:“什么先走的人?先在里面吸烟的那个人明明一直在里面的,直到我们完事了他都还没出来呢。”
  
  不会吧。。。
  
  我又问美人:“你听说过白度吗?这是个什么人?!”
  
  美人的脸上露出一幅肃然起敬的模样。“白度,我当然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是比我们大三个年级的名人啊。他是我们烟民的偶像啊!就是他,在四次被四大名捕抓到在吸烟后,学校要开除他,他在学校里的一间厕所里上吊自杀了。哦!就是我们昨天吸烟的那个厕所。”
  
  一刹那,我觉得自己的身上冒出了无数的冷汗.

又是周末,我已经被这个叫白度的家伙(说他是鬼更好吧?)折磨得日不能思,夜不能寐。
  终于可以走出校门了,我出了校门,摸出兜里这个星期帮兄弟们买烟赚的二十几块钱,来到烟摊准备买一包真正的红塔山。
  
  我还没走拢烟摊,就听到那里很嘈杂,很多人围在那里,好象有什么人在那里吵架。我分开人群,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我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我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涨得通红。一个校友在我身边小声地说:“这是我们学校新来的保安,听说是因为他的弟弟在我们学校里死了,学校才特招他来当保安的。”
  
  我清楚地听到这个保安大声地对烟摊老板嚷道:“你这里卖的什么烟啊?我上个星期在你这里买了一包红塔山,可才抽一根,我回家就发现了,里面装的全的翡翠!”
  
  他转过头来,我看到了----他就是那个在民工厕所里和我一起抽烟的那个白度。后来我才知道,他叫白多,是白度的哥哥。 他在厕所里,也把烟盒放在水泥搁板上,走的时候错拿了我的烟盒。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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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钩和美人的故事
  《挑针》
  
  刚刚听到倒钩的名字时,我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绿茵场上,一个球员在空中做了个精彩的倒挂金钩。在我的心里,立刻认定了倒钩是个足球高手。可我错了!
  
  在第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我轻轻地用足弓把足球推到了倒钩的面前,我就看到了他一幅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真的想错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取个倒钩的绰号,他很不好意思地说:“哎。。。都是我以前那帮朋友啊,什么不好取,偏取这个名字。我之所以要叫这个绰号,是因为我喜欢到处勾引女孩,没办法啊。。。”我喷饭,兼无语。
  
  美人的绰号来历更是惊人,不是他长得女性化,而是因为他有四分之一的美国血统,他的外祖母是个真正的金发碧眼的美国人。他叫我们叫他美国人,我们于是就简称他美人了。他有幅精致的模样,特别是他的鹰钩鼻子,酷似刘得华,在校园里吸引了不少的美眉的注意力。
  
  倒钩的父亲是城南高中所在的这个卫星城的著名富豪之一,有不少千丝万缕的关系。当我们在城南高中里刚刚生活了两个星期的时候,倒钩就说了一句在寝室里晚上看书复习的效果不是很好。倒钩的富豪爸爸就给他联系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在学校教师宿舍大楼的顶楼,13楼A座。这间房本来是教数学的赵小小住的,可倒钩的老爸就是有办法能让赵小小老师到校园外面租房住,而把这件装修过的两房一厅借给倒钩复习。
  
  就倒钩,他能复习什么?我就知道,这间房的钥匙一拿到,我们六个从此就不用再在厕所里偷偷抽烟了,可以在教师宿舍的十三楼上,在所有老师,包括四大名捕,在他们的眼皮下肆无顾忌地吸烟了。真是一个爽字!
  
  在进入十三楼A座的第一个晚上,我们痛快地吸了一次烟,没有一点压力,也没有一点顾忌。吸完了烟,我们几个半躺在赵小小老师买的软软的长沙发上,闭着眼睛养神。赌王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东翻西翻。过了一会,我突然听到一声惊叫,我吓了一跳!
  
  惊叫是从里面的书房发出来的,我连忙冲了进去。我看到赌王怔怔地站在书桌前,眼睛瞪得大大的。在他的手里捧着一件物事----一盒麻将!
  
  我分明地看到他的眼角滑下了一行泪。“麻将!我终于又见到了你!”赌王喃喃地自言自语。
  
  “哗”的一声,赌王把麻将倒在了桌上,我、肉丁和郎中就坐在了上面。呵呵!原来几个都是同道中人啊。
  
  我们几个就这么在桌边坐下玩起了麻将,美人和倒钩却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什么兴趣。倒钩是玩不来麻将,美人却是没有兴趣。美人说了,一个真正的美国人是不玩麻将的,要玩也只是玩扑克,21点,梭哈,比点子。玩麻将没意思!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靠!崇洋媚外的家伙!
  
  美人虽然不玩麻将,可他看我们打麻将的瘾倒还不小。赌王的确不愧他的称号,没过一会就把我们三个这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搞到手了。我刚想说收手的时候,赌王说了,没关系,后面我们打只进不出,我们三个输了不用再拿钱出来了,赢了还可以收他的钱。反正意思就是让我们三个陪他一个人玩。
  
  倒钩觉得很没意思,说了句他到里面卧室睡觉去了,就钻进卧室把门反锁了。
  
  我们四个人玩了一个通宵的麻将,美人也看了一个通宵。到了最后我们三个都没把输了的钱弄回来一点,倒是赌王,兴致越来越高。最后,我一推桌子,大喊:“不玩了,不玩了!我困了!”大家才收手。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开了,倒钩走了出来。
  
  我还正往麻将盒里放麻将的时候,就听到肉丁大声喊:“倒钩,你的眼睛是怎么了?怎么肿成这个样子啊?!”
  
  我抬头一看,果然!倒钩的眼睛肿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几乎合拢到了一块,红彤彤的一片,艳若桃花!
  
  倒钩连忙说:“哦,是我昨天晚上温了一晚上的书,看久了眼睛发炎了,发炎了!”
  
  郎中走到他的面前,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倒钩脑袋回避着郎中的视线,可还是被郎中看了个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郎中笑了。“TMD什么看书看发炎了,看书能把眼睛看发炎吗?骗谁呀?你这是麦粒肿!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长挑针。呵呵,你小子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长的呀?老实交代,昨天看到了什么?”
  
  倒钩连忙分辨:“我什么都没看,真的!”
  
  不等他说完,我站起来对着卧室的大门就是一脚。门被我踹开了,里面的情形可吓了我一跳!
  
  在卧室的窗台前,摆着一副漂亮的单筒立式望远镜,还是俄国生产的呢!镜筒正对着十三楼对面,城南高中院墙外的一幢居民楼。“呵呵!倒钩!你小子果然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啊?!哈哈!”我把眼睛对准了望远镜,望远镜正对着一家人的窗户,现在那家的窗户被一张橘红色的窗帘挡着,什么都看不到。
  
  倒钩一脸的晦色,我可不管他了,我对他没好气地说:“你这小子没意思,有好看的东西一个人看,不叫我们?哼!”
  
  。。。。。。
  
  又是晚上,还在这十三楼A座。MD!说好了今天晚上大家轮流看望远镜的,可赌王把麻将一拿出来,我、肉丁、郎中就忍不住又坐上去了。美人和倒钩钻进了卧室,还把里面的灯都关了。说实话我真想和他们一起进去的,可刚刚一坐上桌子我就送了赌王下个星期的一半生活费,我的屁股就离不开凳子了。靠!
  
  等我们三个都输完了,还是赌王一个人赢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倒钩和美人出来了。哇塞!怎么?美人的眼睛也肿了!他的眼睛也长了挑针!
  
  “你们搞什么名堂?不要这么投入嘛,,怎么两个一起长挑针啊?”我幸灾乐祸地说。可美人兴高采烈地回敬我:“好看!好看!真是好看!丛林肉搏大战,绝对十八禁!精彩绝伦,值得啊值得!”
  
  我心里那个痒啊,狠不得把他们两个的眼睛给挖出来。我暗暗发誓,明天晚上绝对不能再打麻将了,一定先进卧室把望远镜霸占到。
  
  。。。。。。
  
  夜幕降临是如此之快,倒钩刚把门一打开,就和美人冲进了卧室,占住了望远镜,气得我想揍人。倒钩对我说:“等一会,等我看好了我一定叫你。嘿嘿!”我无语。
  
  我们还是坐在桌边打麻将,明明知道今天要输给赌王,可还是要玩麻将,不玩干什么呀?反正多半今天晚上的望远镜又轮不到我们了。
  
  还好,今天赌王明显不在状态,老是出错牌,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我知道,他也在想望远镜的事,呵呵!趁着他不在状态的时候,我们三个齐齐发威,把前两天的损失一起捞了回来。
  
  正当赌王懊悔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尿急,说了声对不起就往厕所里跑。我钻进厕所才发现,靠!倒钩居然在厕所里还放了个望远镜呢,而且这里的小气窗正对着对面那幢房。我拿起了望远镜,准备向那个方向望去。。。
  

晕!
  
  
  
  
  突然我听到了一阵尖叫,是倒钩和美人一起发出的,声音凄惨而又尖利。我放下了望远镜,连忙冲进了卧室。
  
  美人和倒钩躺在地上,手捂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呻吟着。我连忙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郎中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谁知道呢?看吧,这就是吃独食的下场。”
  
  倒钩止住了呻吟,说:“不是,不是,是那边的那家人,那家人!那个男的在搞那个女的时,一刀捅死了那个女人!真的我和美人都看到了!”
  
  我吓了一跳,不会吧?!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啊!我把眼睛凑到了望远镜上,这个时候那家人的窗户上已经关上了厚厚的橘红色的窗帘,什么都看不到。
  
  我问:“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呀?”
  
  美人说:“能报警吗?就说我们几个在这边拿望远镜偷窥时看到的呀?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变态的哦!”
  
  我斩钉截齿地说:“我们必须得报警,这可是人命大事啊!要不,我们先去给李总说,看他怎么处理?”
  
  我们六个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班主任李总的家,把他从睡梦里弄醒了,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等听完我的述说后,他脸上的不高兴变成了一脸的惊恐。
  
  他带着颤抖的声音说:“快!快去给保安说,让他们来处理。”他一个电话,叫来了那个叫白多的保安。
  
  白多狠狠吸了一口李总递过的红塔山,然后对着我们几个狰狞地说:“你们知道吗?报假案是要受刑事处罚的。这样,我们先不报告警方,我先联络那幢大楼的保安,我们一起到现场去看看再说。”
  
  好吧,看来只有先这样了。
  
  我们一行八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那幢大楼,大楼的保安已经在大门口全副武装等在那里了。一个瘦瘦的保安听了倒钩吞吞吐吐地说完他看到的东西后,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的是挂橘红色窗帘的那家?那是404,我听说那家已经很久没住人了,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美人摇了摇头。
  
  瘦保安在标着404的房间外敲了很久门,没有反应。他取出了备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我伸头一看,里面哪有什么人?地上厚厚的一层灰,都不知道有多久没人来过了。只有窗帘是橘红色的,露出皈依的颜色。我埋怨地望了倒钩和美人一眼。倒钩大声地申辩:“我真的看到了,我没有乱说的!”
  
  李总问:“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会不会是隔壁的一家呀?”
  
  瘦保安没好气地敲了敲隔壁,一个睡眼朦胧的中年男子揉着眼睛打开了房门。当他听完瘦保安的叙述了,脸色变了!
  
  “什么?他们几个看到了?不会吧!真是见鬼了!我隔壁的确住了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也的确,那个男的在一次搞那个女的时候,一刀捅死了那个女人。可。。。可。。。可。。。可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哦,对了,就一年前的今天!”
  
  
就在我正在电脑上码着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挂着的QQ突然响了,是一条申请加为好友的消息:“是庄秦吗?我是倒钩,刚在5460上看到你的QQ号码。”
  
  我马上就把他加了进来。
  
  当他的头像变成彩色后,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等过了一会,我问:“倒钩。你还记得那次你长挑针的事吗?”
  
  倒钩很快就回话了。“哈哈,当然记得!”
  
  我问他:“哈哈?为什么要笑?”
  
  倒钩说:“我当然要笑,哈哈!你知道吗?那次我和美人演戏演得真是太漂亮了!”
  
  “演戏?演什么戏?”
  
  过了一会,倒钩说:“告诉你吧,其实我和美人什么都没看到,我是早就听说了对面那间房发生的杀人事件,就和美人串通好了想吓一吓你们。谁知道,你们一定要报案,搞得我们骑虎难下。好在我和美人机灵,还让你们以为我们两个见鬼了。哈哈哈!”
  
  我心里气得没办法,可我有句话想给他说,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迟疑了很久,终于决定把这几句话告诉倒钩。
  
  “倒钩,你知道吗?其实那天你们尖叫的时候,我正好在厕所里的,你厕所里还有一副望远镜,我拿起来看了的。我真的看到了在404房里,一个男人在做爱的时候一刀捅了那个女人。我真的看到了的,那个女人的鲜血一下子就从她的喉咙溅了出来,仿佛就溅在了望远镜上。我后来请了几天病假,就是因为我长了挑针,在家休息。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我的鼠标刚刚点到了发送键,我的电脑屏幕突然一片漆黑,硬盘发出恐怖的吱吱的声音,接着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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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和肉丁的故事
  《绿脚趾》
  
  通常来说,在一个班上,总有那么几个人是引人注目的。比如说总有个人,他的成绩特别好;还有个人,他画的画特别厉害;有一个人,他的体育比其他人都好;更少不了的是,在每个班上,总会有个胖子。
  
  肉丁就是我们班上的胖子。他身高160公分,体重却有95公斤,圆圆的,就像是个球一样。所以叫他肉丁是没错的,这个绰号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郎中出身于中医世家,据他自己说的,他从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看医书了。别人是看着《看图说话》学认字,他是跟着一本《图解本草纲目》认的字。从小他就跟着他父亲辨别中药,到了城南高中他更是对中医走火入魔了。每天他都在寝室里背医书,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奇筋八脉,灵枢素问。一有时间更是一个人跑到城南高中的后山,这里挖挖,那里挖挖,找回一大堆草草药药,拿个钵盛起,捣啊捣啊捣啊。都不知道他到底要炼什么灵丹妙药出来。不过他还是有好处的,他每天临睡时都会点一注印度香,在印度香的氤氲之下,我们的睡眠特别好,第二天起床后精神也特别好。
  
  再回过头来说肉丁,他这个人的学习特别厉害,简直就是我们班上所以具有内在美的女生的偶像。只要他坐在教室里,总有一堆长相平庸的女生围坐在他身边向他请教学习上的问题。他的弱点却是班上女生都不知晓的,只有回到了寝室他就原相闭露。他这个人的卫生习惯真的是很多年才出一个,他不爱洗脚!他自己都说了,每天他的脚接触着地,吸收着地下的灵气,一洗脚灵气就没了,这会影响他的学习灵感的。晕!
  
  自从发生了《挑针》的事后,倒钩的父亲不再准许他在外面租房住了,我们也全回到了寝室,于是我们不得不每天忍受肉丁的脚趾发出的浓郁的气味。有什么办法呢?哎。。。还好有郎中的印度香,一到了晚上我们就点上印度香,早早地进入最好的睡眠状态,不去管肉丁的脚趾了。
  
  十月的一天,我们这个号称火炉的城市依然暑气未退,天热得几乎要把地都晒脱一层皮。这天大清早,我还没起床就听到肉丁一个人躺在床上唧唧歪歪的哼叫着。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咦?!我的脚趾怎么这么痒痒啊?”
  
  我没好气地说:“像你这样每天都不洗脚,你的脚趾不痒我才会奇怪呢。”
  
  他不说话了,只是用痛苦的眼神望了望郎中,希望他能说个子丑寅卯。郎中笑了笑,说:“以我从医十多年的经验来看,你那八成是得了脚癣。呵呵!谁让你不洗脚来着?”
  
  从此之后,肉丁每天都搽脚癣一次净,可好象这玩意对他来说没什么效果,他不洗脚,什么药都对他没效果的。反正每天早上我们都会听到他躺在床上唧唧歪歪。
  
  过了一个星期的一个早上,我们终于没听到他哼叫了。我听到他大声地高兴地说:“哈哈!今天早上我的脚趾不痒了!哈哈!”
  
  过了一会,突然,肉丁又大声地痛苦地叫了起来:“咦?!怎么回事?!我的脚趾怎么变成绿色的了?怎么回事啊?”
  
  我伸头望去,果然!他的大脚趾绿绿的就像是被染了色一样,绿油油的,仿佛菠菜的颜色一样。怎么回事呀?郎中好奇地看了看,也疑惑地说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郎中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截小刀片,轻轻地在肉丁的大脚趾的指甲上刮了刮,绿色慢慢到消退了。肉丁的脚趾发出的气味让郎中屏住了呼吸,满脸涨得通红。刀片在肉丁的脚趾指甲上来回刮着,发出刺耳的响声,终于,指甲恢复了原有的颜色。
  
  肉丁问:“郎中,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郎中搽了搽额头上的汗水,跑到窗户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以我从医十多年的经验来看,你这脚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你得洗脚,不然你的脚还会变绿!”
  
  当天晚上,我们破天荒地看到肉丁在洗澡间里打了满满一盆水,然后细细地吸起他的脚来。当他去倒水时,我看到那盆水全是黑的,我几乎要吐了。靠!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睁开眼睛,肉丁又是一声惨叫!“不好了!我的脚趾又绿了!”我敲了敲,真的,他的角质有绿了,颜色就和昨天的一样,如菠菜一般,绿得仿佛能渗出水来。郎中又拿刀片给他刮了刮,指甲再一次恢复了原状。
  
  可这绿指甲是怎么回事呢?肉丁像是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老想着这个事,茶饭不思,上课也没精神,老出差错。班上的平庸女生也拿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郎中偷偷地找到我,对我说:“哥们,我跟你说啊,以我从医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肉丁这个脚趾呀,我怀疑他这是癌呀!”
  
  什么?!癌?!这么可怕?
  
  连续几天,肉丁的脚趾都变成绿色,而且,绿色从他的指甲一直蔓延到他的脚趾的皮肤。每天早上郎中都用刀片钢铁刮,刮完了郎中都会对着我轻轻地摇一下头。这更令肉丁紧张。
  
  我本来不是一个幸灾乐祸的人,可其实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看过一个笑话,就是关于绿脚趾的事。呵呵!我不由得扑呲一笑。郎中问我:“你笑什么?”我连忙打住,说:“没什么,没什么。”
  
  郎中正色地对肉丁说:“兄弟,以我从医十多年的经验来看,你这个很有可能是癌呀!你还是到大医院去看一下吧,我是无能为力了。”
  
  肉丁一听就急了,他的声音都带哭腔了。“癌?哎呀我的妈呀!怎么我就摊上这么回事了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哇哇哇~~~~~~~~~~~~~~”他一抱头就哭上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也抱着头哈哈地笑了起来。寝室里所有的人都怒目瞪着我,赌王一巴掌打在我的头上。“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人家都得癌了,你还笑!老子要跟你绝交!”
  
  我还是在笑。终于我止住了我的失态,强忍住笑意说:“呵呵,以我从医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肉丁这脚呀,呵呵,八成是因为他的袜子掉色了!哈哈!”

“袜子掉色?”“哈哈哈!”寝室里爆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郎中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是癌呢?怎么我就没想到会是袜子掉色啊?”寝室里继续回荡着愉快的笑声。我沉浸在揭开谜底的快感中,我偷偷望了一眼肉丁,咦?!怎么他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呀?
  
  肉丁等我们停住了笑,小声地说:“你们就不要笑了,其实我知道,我这个病真的就是癌!因为,因为,因为。。。因为我根本就没穿过绿色的袜子!”
  
  寝室里,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寝室里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肉丁已经决定了这个星期的周末到肿瘤医院去检查,大家都没有什么兴趣再在寝室里打打闹闹。早早的,郎中就点上了一注印度香。我没什么心情睡觉,一个人捧了本书站在走廊上看了起来。到了夜里三点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钻回了寝室准备睡觉。我刚刚拢上毛巾被,闭上了眼睛,在印度香的氤氲下要陷入深层次的睡眠时,我突然听到了“唏唏唆唆”的声音。
  
  我睁开了眼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声音是从郎中的床铺传来的,在暗淡的月光下,我看到郎中直勾勾地坐了起来,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他熟练地下了床,弯下了腰,从床下掏出了一个白色的搪瓷钵出来。
  
  他抬起了头,在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他的眼睛依然是闭着的。我靠!他在梦游啊?!
  
  他混混噩噩地走到肉丁的床前,肉丁正使劲打着酣,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郎中要干什么?我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郎中打开了搪瓷钵,伸出一只手指,在钵里蘸了蘸,手指伸出来后,满是绿油油的颜色,就像菠菜一样的颜色。郎中把他绿色的手指一点点,一点点,在肉丁的脚趾上搽着,嘴里喃喃地念着:“我就不信,我治不好你的脚癣。”
  
  第二天,肉丁的脚趾就是这样变绿了的。我没有给别人说这件事。到了晚上,我偷偷地在郎中的水杯里放了一颗舒乐安定,等他睡着了,我从他的床铺下掏出了那个搪瓷钵,里面全是菠菜一样颜色的绿油油的沾稠的液体。我拿着钵在洗澡间里把钵洗得干干净净。
  
  次日,肉丁的脚趾第一次正常了,没有变色。只有郎中在那里大发雷霆。“TMD谁这么缺德?把我辛辛苦苦采来的中药倒了?这可是我为了肉丁上次得脚癣在后山上采的呀!”
  
  我搂着郎中的肩膀说:“兄弟,别急了,肉丁的脚癣不是已经好了吗?现在连他的绿脚趾都好了,你就别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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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王和我的故事
  
  《通杀》
  
  赌王的名字由来自然是不用说了,他对于赌博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就拿打麻将来说吧,据赌王说的,打麻将的人一般可以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的,摸牌时是抓起牌来看,才知道手里是什么牌;第二个层次的,摸牌是用手指摸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牌了;第三个层次的,就如他一般的,拈起牌,不用看,也不用摸,就凭麻将的重量就知道是什么牌了。
  
  赌王说的,每一张牌的重量都不一样,尽管只有非常细微的差别。最轻的是九筒,因为一块麻将被挖了九个坑,当然就最轻了。而一万二万三万这样的牌,要凭重量来区分,没有个二十年的功力是做不到的。我问赌王多大了,他害羞地说,他才十七岁。可他日以继夜地练习,他的功力足足可以算是三十年了。
  
  我对赌王崇拜得真的可以说是五体投地了。
  
  赌博厉害的人,一般说来,数学成绩一定不会差,逻辑推理能力更是厉害。赌王就是如此。
  
  在我们这个寝室里,就我们这六个烂人,学习也不咋的,就数学好点。因为我们都喜欢赌博。但我们都不和赌王赌,跟他赌?那还不是一个栽!
  
  赌王的业余爱好就是除了赌,就是看报纸。每天他都托走读的同学帮他买一份当天的晨报,到了早自习的时候他就看报纸。
  
  这天也不例外,早自习的时候,赌王又捏着一份报纸细细地看着。我们的教室是阶梯教室,我、倒钩、赌王都坐在最后一排,居高临下,遍览整个教室的风景。
  
  我很无聊,就抓掉了赌王的报纸,非让他和我一起下五子棋。赌王没办法,只好找来一张纸,用圆珠笔画了一幅棋盘,我拿一只红色的圆珠笔,他拿一只兰色圆珠笔,就玩了起来。
  
  真是没劲,第一盘他没输;第二盘我没赢;第三盘我想和他不干。郁闷!三盘下完的时候,早自习也结束了。
  
  第一接课是政治,是我最不感兴趣的一门课,我又准备下五子棋。这次不跟赌王玩了,我找上了倒钩。我和倒钩下棋才是真正的棋逢对手,几盘下来我们各有输赢。快下课的时候,我们准备下最后一盘,也加了一点赌注就是中午的午饭。这一局可下得是荡气回肠,没过多久,整个棋盘就被我们画得差不多了。终于我趁倒钩一个不注意,做了一个三三,他叹了一口气,说:“啊!糟糕!被你小子赢了。”我一高兴就失态了,大声地叫到:“哈哈!中午的午饭有着落了!”我的声音是如此之大,我都忘了是在上课。
  
  等我记起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对我说:“你们两个站起来!”我一抬头,一个圆圆的脑袋对着我摇头晃脑。不好!是我们的政治老师,四大名捕排名第一的,学校的教导主任,张灯泡!他是个秃顶,脑袋闪闪发光,所以才叫张灯泡!
  
  张灯泡冷冷地说:“你们在我讲课的时候玩五子棋,一定是你们都已经学会了我的课程了。那我想你们也没什么必要再听我的课了。这样,要吗请家长,要吗你们就不上我的课我放你们的假。”
  
  权衡一下利弊,请家长我的屁股会不好受的。不上张灯泡他老人家的课我反而落得个清闲。于是我和倒钩夹起书包就往外走。
  
  这个城南高中是封闭式的教学,我们又能到哪里去呢?我和倒钩百无聊奈地溜达到了学校池塘旁的围墙边。
  
  这里的围墙只有半人高,但我们却不敢翻过去。因为围墙的另一面是一道堡坎,足足有二三十米高,翻过去会没命的。堡坎下是环城路,一座高架桥就在离我们不到5米的地方经过。我们甚至可以把路过的汽车的车牌号码看得一清二楚。
  
  我看到路过的汽车,心生一计。我对倒钩说:“我们来赌车牌号,怎么样?下一部车过来是单号还是双号?我猜单,你猜双。一块钱一次!”倒钩同意了。结果过来的是一辆双号的桑塔那。我不情愿地递了一块钱给倒钩。
  
  又过来一辆车,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心都凉了大半截,靠!又是双号。
  
  还好,后面过来了连续几辆单号车,让我翻了本。倒钩有点不情愿了,他说:“其实在路上跑的车单双好都差不多的,我们来赌偶然性强一点的,好不好?我们干脆来赌下一辆过来的出租车的号码,而且要下一个由女驾驶员开的出租车的号码。”
  
  一个上午过去了,我们谁也没赢到谁的钱。郁闷!过来的由女驾驶员开的出租车号码的单双分布还是差不多。算了算,我还输了几块钱给倒钩。明天上午还是张灯泡的课,我和倒钩约了明天还到这里来赌单双号。
  
  回到寝室我闷闷不乐,不为输了钱,只为我居然赢不了倒钩。真是没有面子!
  
  赌王见我不高兴,问了问我,我把事情的经过给他说了。他一听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问他:“你笑什么呀?这让你赌王去赌,还不是一样的。这只是个运气的问题,跟赌术是没有关系的。”
  
  赌王呵呵一声冷笑说:“你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明天每次都赢?”
  
  我怀疑地说:“我不信!”
  
  赌王接着说:“那这样,你只要给我一包红塔山,我就给你作法,让你明天每次都赢。”
  
  这么玄呀?说实话我是不信的。可,一包红塔山也不算太大的代价。赌王毕竟是赌王呀!说不定他真的会作法呢。
  
  我从我的箱子里摸了一包还没开封的红塔山,递给了赌王。赌王眨了眨眼睛问我:“你姓什么?”我没好气地说:“靠!老子叫庄秦,自然就是姓庄啦,问这个,你有毛病呀?”
  
  赌王笑了笑,说:“我要作法呀,当然有点程序上的问题要问你呗。”
  
  他从他的箱子里拿了一块镜子出来,还摸了几张暗黄色的奇怪的纸出来。“这是黄表纸,作法的关键玩意。”赌王“啪嗒”一声,用打火机点燃了黄表纸。屋里散发出了一阵奇怪的气味。他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过了一会,他大喝了一声:“有了!”,然后就对我说:“我帮你问了赌神了,赌神说‘如果你姓庄,赌单不赌双’,相信我,没有错!”
  
  是不是真的哟?我心里泛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二天,我和倒钩又翘课,跑到了池塘边上的围墙旁。我又决定听赌王的,赌单号!我望着车开过来的方向,过来了一辆出租车,哎。。。是男司机开的,虽然是单号,但是不算的。
  
  等了好久,终于来了一辆出租车,是女司机开的,我眯着眼睛细细地注视着号码:54621!是单号!呵呵!难道赌王真的会作法?
  
  我接过了倒钩递过来的一块钱,第二辆女司机开的出租车又来了,63581!又是单号!又是一块钱!
  
  第三辆,第四辆,第五辆。。。全是单号!我发达了!一上午我赢了倒钩一百多块钱!真是不可思议啊!
  
  回到寝室,我又摸了一包红塔山给了赌王:“你怎么这么厉害呀?真的会作法呀?快帮我看看,明天的幸运号码是多少?能不能算算这期的福利彩票号码是多少呀?”
  
  赌王接过红塔山,笑了笑,说:“福利彩票那个东西算起来我会遭天谴的,不敢算。这个单双号没什么,我还可以算得出来。既然你红塔山都给了我还是给你算算明天的号码吧。”
  
  他又在寝室里燃了几张黄表纸,然后对我说明天一定要赌双,肯定还能赢倒钩。
  
  接下来的一天,我和倒钩又在围墙边上数单双号。果然!这天的女司机驾驶的出租车全是双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倒钩也大骂邪门,又输给了我一百多块钱。我真的佩服赌王!我决定要拜他为师!
  
  回到寝室,我就找到了赌王,说了我要拜他为师的想法。他嘻嘻地乐了。“拜我为师就算了,你只要再拿一条红塔山给我,我就告诉你怎样作法赢倒钩。反正他小子有个富豪老爸,赢他点钱也算是劫富济贫了。呵呵!”
  
  我都赢了两天了,一条红塔山算什么?才七十多块钱罢了。哼哼,等我学会了作法,倒钩,你的钱包就等着变成我的提款机吧。卡卡卡卡!
  
  我恭恭敬敬地买了一条红塔山给赌王,赌王看了看标签,确定我买的不是假烟后,他把烟锁在了他的箱子里。正当我还在纳闷他为什么要把红塔山锁起来的时候,我又不会把烟抢回来。赌王对我笑了,他递了一张报纸给我,上面有一条新闻被他用红笔圈了起来。
  
  我细细地看了看,晕了!上面写着令我永生难忘的一段新闻:
  
  
  
  
  
  
  
  
  
  
  
  
  
  
  
  
  
  
  
  
  
  
  
  
  
  
  
  
  
  
  “公告:从即日起,由于外环高速公路的建设,出租车进入外环高架桥实行单双号制度。单号日只能单号出租车进入;双号日只能双号出租车进入。市公安局即日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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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
  
  对于我们这样的十七十八岁,正处与青春期的年轻人来说,正是一个体内荷尔蒙分泌超过身体需要数量的时期。这不,肉丁正对着课桌上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留下的课桌文学大声地朗诵着:“城南自古无美女,残花败柳排成行;若有鸳鸯一两对,也是野鸡配凤凰。”声音抑扬顿挫,逗得我们哈哈直乐。
  
  郎中笑着问肉丁:“呵呵,你这小子是不是春心动了?野鸡也看得上了?”
  
  肉丁脸色一变,说:“你以为我是青蛙呀?”
  
  青蛙在这里可不是说网络上的衰哥,而是指我们班上的班长。就是!我们的班长绰号就叫青蛙。
  
  青蛙的祖籍是成都,他说话也特别有意思,总是带着成都特有的口音,例如在说问句的时候总喜欢在最后面带一个“哇”字。早上他会问我:“你起床了哇?”明明看到我在吃饭的时候他会问:“你在吃饭哇?”我在踢足球的时候他也会问:“你在踢足球哇?”真是废话。
  
  有一次,我在厕所里蹲着的时候,他居然问我:“你在解手哇?”我靠!我不解手我在厕所里干什么呀?接着他又问了我一句差点令我昏倒的话:“你在解大手哇?”晕!我蹲着不是解大手还是做什么呀?
  
  还有一次,他在寝室里用IC卡电话打长途,声音非常大地对着电话嚷着:“喂!你是母亲哇?”逗得我们哈哈直笑。母亲哇?母青蛙!所以班长的绰号就叫了青蛙!
  
  最令我们感到无法接受的是,青蛙居然有个女朋友,而且还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同居。这在我们这个高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他说在他们老家,像他这样十八岁的男孩大部分都结婚了,甚至小孩都可以打酱油了,这个女朋友还是他的那个母青蛙亲自给他介绍的。
  
  他的女朋友我见过,如果拿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惨不忍睹。粗手粗脚,一看就是力大无比的那种类型。我一看到那个女孩,就忍不住对郎中说:“这下青蛙可要受苦了,呵呵!”果然,青蛙一搬进他们的香巢,人就变得无精打采,身体也一圈一圈瘦了下来。他常常在我们面前诉苦,说那个女孩把他管得太紧了,不管多晚他都必须回他们租的那间房。
  
  青蛙也有高兴的时候,那就是跑到我们的寝室来吹嘘他的床上生活。每次都说得泡子翻翻,让我们无法忍受。要知道,我们可都还没见识过异性哦,这个死青蛙还老是说个没完。
  
  那天,这个青蛙又在我们寝室里吹嘘了起来他昨天大战了八百回合,我有点听不惯了,就激了他一句:“你TM懂多少种姿势呀?你说来说去就那么一种姿势,还有没有其他的呀?”肉丁听了也跟着来激他:“你知道吗,什么叫老树盘根?什么叫隔山讨火?什么叫女上式?什么叫侧卧式?”看着青蛙愣愣的样子,我们几个不禁产生了一种快意。别看肉丁是个处男,他看的A片可不算少哦。
  
  青蛙想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令我们不能不佩服的话:“哎...看来还是你们懂得多呀,能不能教教我呀?”
  
  晕!这个要怎么教呀?还好,倒钩说话了:“呵呵,你想学呀,这个星期天,我们去包录象厅,放tm部最精彩的a片来教教你。”
  
  青蛙来了兴趣,大声地说:“好啊,我们说定了,就这个星期天,不见不散哦!”过了一会,他又愁眉苦脸地说:“恩...这个事嘛,你们可要瞒住我老婆哦,我要给她个意外的惊喜。这样,星期天那天,你们给我家打电话,就说找我开班会,我才出得来呀,我那老婆把我管得太紧了。”
  
  呵呵,这个气管炎!
  
  星期天,我们可不会去包录象厅的,我们的荷尔蒙分泌得够多了,哪里还能再去看什么a片啊。不过,捉弄一下青蛙可是我们喜欢干的事哦。呵呵!
  
  一大早,我们寝室的六个人就跑到了录象厅对面的水吧二楼里坐着,准备打电话给青蛙,让他在这么热的天里一个人站在录象厅门口等我们。
  
  倒钩摸出了他老爸送的手机,按了青蛙家的电话号码。倒钩的手机是带免提功能的阿尔卡特新款。他按了免提键,好让我们都听得见里面的对话。
  
  电话接通了,倒钩对着受话器说:“麻烦请找一下班长。”
  
  “我就是!”手机的喇叭传出的声音非常清晰,这款手机功能还不错嘛。
  
  倒钩忍住笑说:“快来呀,我们在录象厅门口等你哦。”
  
  “好的!开班会呀?我马上就来!”青蛙自说自的。我们终于忍不住哈哈狂笑起来。
  
  没等我们笑完,就听到手机喇叭传出了一个恐怖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别跑!你这个死青蛙,再跑?看我不一刀砍死你!”哇噻!怎么?青蛙的老婆不准他出来呀?那我们不是看不到好戏了?
  
  话筒里又传出青蛙的声音:“哇!老婆,你把刀提出来干什么哇?哇!我的妈呀!血!啊~~~~~~~~~~~~~~~~”青蛙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发出了渗人的尖叫声。接着话筒没有声音了,只有“嘟---嘟---嘟---”断线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六个互相望着,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我打破了寂静问他们:“你们看,青蛙会不会被他老婆干掉了呀?我听说他老婆练过散打的。青蛙会不会没命呀?”
  
  肉丁诺诺地说:“不会吧?”
  
  郎中思考了片刻,然后斩钉截齿地说:“我们过去看看,我懂急救的。”
  
  好吧,我们就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青蛙他们租的房在学校对面没多远的一座叫凌夷大厦的房子,听说房租很便宜的,我就是有点觉得这座大厦的名字不是很好听。
  
  我们站在1444号房的门口,按了按门铃。响了好几声,没有什么动静。郎中抽了抽鼻子说:“咦?!好象有什么味道,你们闻一闻?”
  
  我使劲抽了一下鼻子,果然,空气里有一种怪怪的,不可名状的气味在扩散。甜甜的,又咸咸的,还带了一点腥味。
  
  郎中确定地说:“这是血的味道,还是鲜血的味道!一定出事了!”他说完就使劲用他的身体撞着门。“砰!砰!砰!”
  
  防盗门多结实呀!郎中身体的撞击一点也没有用。我说:“我们去叫保安吧,让他们来开门吧。”
  
  肉丁下楼叫了两个保安上来,一个胖胖的,一个瘦瘦的。
  
  胖保安听了我们的话,也使劲嗅了嗅空气中血腥的气味,点了点头。保安也没钥匙的,他打了个电话,让保安房送了开锁的工具上来。
  
  胖保安开锁的速度还很快,我简直就怀疑他在做保安前就是个小偷。不一会的工夫,防盗门就开了。当门打开的一刹那,一股血腥的气味就扑面而来,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屋里简直可以用人间地狱来形容!满地的鲜血,红红的一片,地上,墙上,沙发上,冰箱上,电话上,到处都是血。浓郁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扩散,我觉得自己的胃的深处,一种无法抑制的呕吐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正在极力压抑自己呕吐的感觉时,肉丁、倒钩已经忍不住吐了起来。我的皮鞋上沾满了腻腻的血迹,我在屋里四处看着,却没有发现青蛙的尸体。当我转到厨房的时候,却看到一口大锅,火还开着的,大锅冒着热气。我揭开锅,锅里翻腾着气泡,随着气泡翻滚起了若干不可描述的动物的肢体。
  
  锅里是什么?难道是青蛙的尸体?难道他被他老婆分了尸,还被砍了放在锅里煮?我一下就想起了我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男主角把人杀了,剁成肉酱,做成了叉烧包。我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无数的秽物都吐在了这口恐怖的大锅里。
  
  两个保安也不禁吐了起来,还好他们毕竟是保安,不一会就平静了。胖的那个拿起步话机就叫楼下的保安房报警。
  
  过了一会,我听到楼道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步话机通话的声音。一定是警察来了!
  
  “砰!”防盗门被一脚踢开。几个身穿警服的大汉冲了进来。我高兴地说了声:“你们可算是来了!”没等我说完,一个警察就冲到了我的身边,一个擒拿手,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的手扭到了身后。“你干什么?”我的手痛得肿了起来,我不禁大声地质问。
  
  一个警察拿着步话机大声地说:“捉住了!几个小偷都捉住了!你们可以进来了。咦!小偷里居然还有两个保安?嘿嘿!这可是本市第一次捉住内外勾结的大案呀!”
  
  什么?小偷?还是和保安一起的?这里一定出了什么差错吧?
  
  防盗门外走进了一个女人,十七八岁的样子,手粗脚大的,我一看就知道这是青蛙的女朋友。
  
  肉丁大声地对警察说:“快抓住她!她才是凶手!她把我们班长杀掉了,还分了尸煮在厨房的锅里的!”
  
  警察诧异地望着我们。就连两个保安也附和着肉丁的话。
  
  青蛙的女朋友望着我们,神情诡异地说:“什么?开什么玩笑?我把我老公杀了?我怎么会杀死我老公?我老公现在正在医院输液呢。”
  
  我战抖地对警察说:“你看,她一定在撒谎,本来我们和班长约好了今天开班会的,可我们在电话里亲耳听到了她说‘死青蛙,我要杀了你。’真的,我们班长的绰号就叫青蛙。”
  
  警察听了来了兴趣,毕竟凶杀案要比盗窃案大多了。他的眼光转向了青蛙的女朋友。
  
  这个恶毒的女人的神情变了,眼光变得凶狠起来。“瞎说!我老公明明在医院的,你们可以去看呀!”
  
  我大声地质问她:“那你为什么要说杀了青蛙呀?”
  
  她生气地说:“哼!你们今天不说,我还不知道那个死鬼有个绰号叫青蛙。今天我们中午本来说吃青蛙肉的,可我刚刚一打开篓子,青蛙就全部跑出来了,我就叫青蛙不要跑,再跑我就杀了青蛙。”
  
  是这么回事呀?那地上的血迹呢?杀青蛙哪有那么多的血?
  
  “我老公说他最近虚,今天我就还杀了只鸡,我刚一动刀,那只鸡没有杀得死,就四处乱飞,把这个屋子搞得乱七八糟的。”
  
  啊?!晕!可青蛙平时身体满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还在医院输液?我在电话里明明听到他尖叫的嘛?
  
  “他?他身体还算好?别逗了!知道吗?他这家伙,居然连我这么个娘们也比不上,他居然晕血。见了一点血,就像个女人一样晕过去了,还要我把他送到医院去。”
  
  **!是这么回事呀?那锅里炖的是什么呀?
  
  “呵呵!当然是青蛙炖鸡呀!大补的。警察同志,一会要不要给你们来一碗?”
  
  青蛙的女朋友走进了厨房。“我操!谁干的?谁在我的锅里吐了?赔我的青蛙炖鸡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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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眼睛》
  
  转眼之间,就到了该考试的时候了。这可是让我们寝室里的兄弟们最感到揪心的事了。我曾经无数次在午夜做着噩梦,梦到自己正在参加考试,没想到这次噩梦醒来的时候,我真的在考试。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坐在了阶梯教室的第一排,我靠!这个学校的老师可真够奸诈,把我们寝室的兄弟全部安排在了第一排,分明是不给我们活路呀!
  
  当监考老师走进阶梯教室的时候,我更是感到一阵阵无力的感觉。这次监考我们的竟然是赵小小!她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也是学校四大名捕中唯一的一个女性。赵小小的眼睛特别大,扑闪闪的,似乎一眼就能把人的一切都看穿。在她的面前,我几乎觉得自己矮了半截,一点也不敢有作弊的打算。可。。。可。。。可考试不作弊,我怎么能过得了呢?
  
  还好第一天考语文,这可是我的长项,不需要作弊的。可我环视了一下其他的兄弟,他们可没这么幸运了,一个个愁眉苦脸,像是吃了苦瓜一样。
  
  赵小小坐上了讲台,重重地咳了一声,然后就拿出一张报纸大大地打开,遮住了她的脸。她拿报纸遮住她的脸?难道这是在暗示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抄袭?我正想高兴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的倒钩对我说话了。“你可别被赵小小的举动给误导了啊,她拿报纸遮住她的脸可不是说她不管我们考试。她这是挡住我们的视线,让我们看不见她盯着谁。你别以为她拿报纸挡住就看不见我们了,你仔细看一下,她的报纸中间有一条缝,她就通过这条缝来观察我们。被她抓住可是死路一条啊!切记!切记!”
  
  晕死!还有这样的老师?看来我后面的几课是凶多吉少了。怎么办呀?
  
  在赵小小用报纸挡住视线的语文考试里,我还是顺利地做完了所有的题目,而且自信应该能拿到高分。出了考室,我和倒钩肩并肩回到了寝室。
  
  一进寝室,倒钩把书包扔到了床上,就说:“呵呵!今天赵小小好象有点不对劲哦!”
  
  我好奇地问:“怎么她有点不对劲?”
  
  倒钩兴高采烈地说:“你也知道了,我对语文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不作弊我怎么能过得了呀?虽然是赵小小监考,可我豁出去了,就把小抄拿了出来。我坐在第一排的,我也知道多半能被赵小小发现,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不作弊是百分之百的死,作弊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你不也说过,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百分之百的付出?我在抄袭的时候,明明看到赵小小冲我盯了一眼,她已经看到了我的小抄,我的心都凉了,谁知道她冲我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我就觉得她的眼神好怪异,完全就不像是她了。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了!”说完这些,倒钩的眼神也骤然无光了。
  
  什么意思?赵小小居然不管倒钩作弊?这可不像传说中的她呀!
  
  过了一会,赌王和美人也回来了,这两个家伙一进屋就大叫:“今天真是中邪了!我把书摸出来就在赵小小的眼皮下炒,她居然没有管哦!”“就是就是,她还冲我笑了笑,可她笑得好怪哦!”“是呀!我也觉得她笑得好怪,而且她的眼神跟以前好象有点不同哦,可哪点不同我就是看不出来。”
  
  怎么回事?他们都遇到了这样的好事?那下午考化学不是我也可以过关了?我不由得一阵窃喜。
  
  下午考化学,一拿到考卷我就蒙了,一道也没复习过。看来我真的要豁出去了。我把手慢慢地插进了裤兜,摸到了我中午做好的小抄,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望了赵小小一眼。不好!赵小小正盯着呢!从她的眼睛里冒出一团光芒。我不由得浑身一阵战栗,脖子后的汗毛一根根都直立了起来。我忙不叠地抽出了手,可一不小心,小抄给我带了出来,掉到了地上。完了!我真的完了!人赃俱获!我不敢想象后果,会是记过,还是留校呀?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赵小小说话。。。
  
  等了许久,咦?!怎么没有什么异动呀?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我看到赵小小正盯着我,朝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笑得非常暧昧,而且她的眼睛好象有点不对劲。
  
  她的眼睛是哪点不对劲?我还真看不出来,但是我分明地感觉到她的眼睛一定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仔细地盯着赵小小的眼睛,我看出来了,她的眼睛居然闪出了一团蓝色的光芒!我发誓,千真万确!她的眼睛真的是蓝的,蓝幽幽的,就像是一团鬼火一样,就像是狼的眼睛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赵小小盯了我一眼,再笑了一下后,就把头扭到了一边,冲着那边的美人和赌王笑了起来。我连忙拣起小抄抄了起来。
  
  回到寝室,我给大伙说了我的发现,他们听了都吓了一跳。倒钩战战兢兢地说:“赵小小会不会是被鬼魂附了体呀?眼睛都变蓝了,一定是被狼人附了体。”
  
  狼人?好象是在月圆之夜就会变成狼的吧?我掐指一算,不好!今天晚上就是月圆之夜,今天晚上赵小小会不会变成狼呀?她住在教师宿舍的,她的楼下就是住的一大群老师,那些老师会不会有危险呀?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倒钩大声地叫到:“我知道对付狼人的办法,就是用纯银的十字架!”
  
  到哪里去弄纯银的十字架呀?
  
  倒钩从他的脖子上取了一个十字架下来,说:“哈哈!还好!我的十字架是我老爸在缅甸给我买的,就是纯银的!呵呵!赵小小看我不收了你的命!”这小子一阵坏笑,我知道,他初中的时候就被赵小小抓住了好几次作弊,他对赵小小充满了仇恨。
  
  我们六个慢慢地从寝室走到了赵小小宿舍的门口,我正想敲门的时候,郎中拦住了我。“我们走窗台,看赵小小在做什么?”
  
  好吧!这样也好。
  
  我们勾着头,来到赵小小的窗台下,细细地偷听着屋里的动静。屋里传来了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的对话。一定是赵小小的男朋友,那个戴眼镜,经常在上课时间来找赵小小的白白又胖胖的家伙。这家伙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说不定马上就要被赵小小变成狼后吃掉。虽然这个白白胖胖的家伙我们并没有什么好感,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什么什么的。我们决定马上行动。
  
  正当我想要一跃而起的时候,我听到屋里的赵小小说话了。
  
  “都怪你这个死人头,非要给我买这个什么蓝色的变色隐型眼镜,度数还不够,害得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可是在监考哟,害得我只好用空城计,假装什么都看得到,吓那些学生!可一点效果也不好!不行,你必须在明天以前给我把隐型眼睛配好,否则我永远不理你了!”
  
  我晕,怎么会是这么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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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啼》
  
  天气有点慢慢地转凉了,我也给自己加了一件衣服。随着气温的下降,期末考也越来越近了。没有办法,我必须打起十二分达到精神来复习。虽然说考试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可有什么办法?
  
  在教室里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浮躁,老是看不进书,我需要一个地方,没有别人的打搅,只有我一个人,静静地看书。于是我拿着课本,走出了教室,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乱逛着,希望能找个安静的地方。
  
  当我走到实验楼下的时候,我看到楼边有一个狭窄的石阶梯,怎么我以前从来没注意到呀?这个石阶梯好象是通向实验楼后面的一片黄桷树林,我还从来没去过呢。那里一定很安静吧?我想。
  
  我夹着课本慢慢沿着石阶梯往下走,石阶梯上铺着一层刚刚才落下的黄桷树叶,踏上去软软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我沿着石阶梯走到转角的地方,伸出头来往后面的黄桷树林望去,呵呵!好大的一片树林呀!虽然已经入秋了,可树林依旧郁郁葱葱满是树叶的清香。一阵风突然掠过,树林顿时响起扑扑簌簌的声音,跟着无数的树叶也落了下来,有几张树叶还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夹着书往树林的深处走去,想找个可以坐的地方来温书。当我走进树林时,我突然看到了一座白色的建筑物坐落在树林的深处。呵呵,那里一定可以找个地方坐下看看书。我朝着这幢白色的建筑物走去。
  
  这幢白色的建筑物怪怪的,外墙上帖满了白色的瓷砖,在树林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当我走近的时候,我发觉建筑物前的地面堆满了落叶,这些懒惰的清洁工,不知道多久没来做过打扫了。就连白色的瓷砖上也蒙上一层厚厚的灰,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我突然对这幢建筑物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我觉得。。。这幢建筑物会不会是鬼宅呀?
  
  当我沿着墙根走到这幢房的正面时,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比看到鬼宅还郁闷!这幢白色的建筑物原来是个----厕所!怪说不得是用白色的瓷砖贴的外墙。晦气!不过呢,在这里居然有个厕所,而且看样子已经废弃了很久了,呵呵,这里可以成为一个新的偷偷吸烟的地方,还是不错的!
  
  我在树林里也没呆多久就回教室了,因为树林里的蚊子太大多了,虽然都是秋天了,可里面的蚊子生命力真是惊人,也许是饿了太久了,见了一个人进来,就围着我咬,我是不能不跑的。
  
  晚上,到了寝室,我给兄弟们说了我在黄桷树林里的发现,他们全愣了。
  
  赌王对我说:“你小子胆子可真大,你知道那座厕所的典故吗?看我不吓死你!”
  
  赌王慢慢对我说了那个厕所的故事。在我还没进城南高中的前一个学期,学校里出了一件大事,一个高三的女生怀孕了。可她掩藏得很仔细,天天都穿着紧身的衣服,束着腰身,到了临产的时候居然没有人发现。她临产的时候正是高考模拟考,就在实验楼里考的。当她受不了的时候,她就请了个假出来上厕所,就在黄桷树林里的那个白色的厕所里把小孩生了出来。小孩落到了厕所里,当场就淹死了。这个女生也够狠,拿刀片割断了肚脐还继续参加考试。要不是考试时她的下身开始出血送医院,这件事还发现不了。当捞起小孩的时候,小孩已经死了,还是个女婴。但是从此之后,很多女生都说,到了晚上上厕所的时候,都会听到从厕所下面的坑里传来婴儿的哭啼的声音,好恐怖的。
  
  我听完,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不是真的哟?晕晕呼呼的。不过我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接下来是周末,我回了一躺家,回家后我帮隔壁我的一个老同学写了一封文才横溢的情书,他一高兴,就从他老爸的抽屉里摸了一包烟给我。我一看,呵呵!是玉溪!二十多一包的。发达了!
  
  周一回到了学校,我的包里揣着这包玉溪。虽然说好东西是要和别人分享的,但是我可舍不得和别人分享这包来之不易的玉溪哦。
  
  我必须要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独自一个人来享受。我一下就想到了黄桷树林里的那个白色的建筑物。虽然他们说得满渗人的,可我不怕,这个世界哪来的鬼呀?
  
  下了晚自习,我故意等到兄弟们都走了,才一个人钻到了实验楼下面的黄桷树林。树林里黑漆漆的,一棵棵树木的影子就像是幢幢鬼影一样,参差不齐。我不禁感到一阵阵寒意,我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一阵风吹过,树叶随着摇动,树林里满是唏唏唆唆的声音。
  
  我大着胆子,重重地踏着地面,尽力发出足够的声音,为自己壮着胆。
  
  终于,我走进了贴着白色瓷砖的厕所。厕所的白色的外墙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落寞和突兀。
  
  我颤抖着摸出玉溪,含了一根在嘴巴里。我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火。我重重地吸了一口。从我的口腔一直到我的肺部,充满了纯正的烟草的香气。
  
  我闭上了眼睛,慢慢享受着烟草带给我的快感。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是什么声音?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声音就像是小孩的哭声。不好!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啪嗒!啪嗒!啪嗒!”又是奇怪的声音从厕所外传来,好象是脚步的声音。是谁?是谁会在深夜到这么一个废弃的还时常闹鬼的厕所来?我不敢想了。天啦!我为什么要到这么一个恐怖的厕所来吸烟?早知道,我还不如把这包玉溪和兄弟们一起分享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厕所里的小孩的哭声越来越清晰了,我几乎可以确定是从厕所的坑位下发出来的。我颈窝后的寒毛一根根都立了起来,全身的皮肤一阵阵发紧。
  
  “啪嗒!啪嗒!啪嗒!”脚步声也越来越逼近我,是什么人来了?莫非是那个小孩的婴灵?她要来干什么?
  
  我觉得我的下腹部一阵紧缩,接着又是一阵肿胀,一股想要排泄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尽力忍住,我的背紧靠着厕所的内墙,大口大口吞咽着玉溪。我的肺部充斥了烟雾,希望能减低一点我内心的恐惧。
  
  但是,这似乎没什么用,脚步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当我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我只听到了呜呜呜呜的小孩的哭声,还有越来越逼近的恐怖的脚步声。
  
  我的小腹的坠涨感越来越强烈,我的内心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恐惧和折磨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我的肩头一沉,我知道,有只手掌拍到了我的肩膀上。是谁?我能感受到这只手掌毛绒绒的,不像是人类的手。
  
  我壮着胆子睁开了眼睛。。。
  
  我的天,一张可怖的脸出现在我的眼皮前。如树皮一般苍老,布满沟壑的脸,更可怕的是,他的左眼眶,只有一个血洞,没有眼球。右眼倒是有眼球,可是浑浊得只剩一点黄黄的,如液体一般的球状的玩意。
  
  他的嘴巴咧开了,在冲着我笑。他的牙齿参差不齐,又黄又黑,透过他的牙齿,我甚至可以看到已经发黑的喉咙。
  
  “你是谁?”我声音颤抖地问。
  
  他的牙齿已经漏风了,可我依然听得见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地说:“收命的!”
  
  收命的?他难道是地府的无常?我的惊悸令我的心脏无法忍受。我的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在这个贴满白色瓷砖的时常闹鬼的厕所里,在四周传来呜呜呜呜的小孩的哭声的厕所里,在这个恐怖的老无常的面前,我不争气地晕了过去。不要说我胆子小,换成你,也会晕过去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就连我盖的被子都是白色的。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地府?可我听说地府应该是黑色的呀,这是什么地方?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一只输液器的针管正插在我的静脉里,一股药水正慢慢注入我的体内,让我感到浑身上下热呼呼的。
  
  这连傻子也看得出来,我不是在地府,我是在医院的。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护士进来了,看到我醒了,连忙叫着医生。
  
  过了一会,医生进来了,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班主任李总,还有个是一个老头,就是我在厕所里看到的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无常”。
  
  老头一看到我,就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把你给吓着了。是我的错。”
  
  李总没好气地对老头说:“你这老王头呀,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
  
  我有点明白了,但是跟着来的是愤怒:“老王头,你吓我就吓我嘛,干嘛要说是来收命的?”
  
  老王头连忙说:“我不是说我来收命的,那天我没戴假牙,说话漏风,我是说我是扫地的。”
  
  扫地的?收命的?我晕啊!!!
  
  我又问:“可厕所里呜呜呜呜的小孩的哭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老王头顿了顿,说:“我都给学校提了无数次意见了,这个厕所虽然没什么人来光顾,可这水管也太差劲了,那边教师宿舍一用水 ,压力一大,这边厕所坑位下的水管就吱吱地叫。哎......学校就是听不进我的意见。不知道当初修厕所的时候,找的哪家施工队,买的什么歪材料......”
  
  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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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
  
  我手拿着电话筒,心里满是忐忑不安。我害怕我一直担心的事变成事实,可我又不能不打这个电话。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湿漉漉的,让我很不舒服,是我的紧张让我这样失态的。
  我的手指颤抖着拨出了号码,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嘀嘀的回响。
  “嘟----嘟----”通了。
  “喂,您好,请问找谁?”那边的声音很热情,政府机关的态度很少有这样的。大概是行风评议开始了吧。
  我也没想这么多,我声音战栗地问:“请问王科在吗?”
  那边的声音突然变了个调,似乎听到了什么忌讳的事。声音很急促,也很惊恐。“王科?你找他干什么?”
  我有预感,我担心的事真的成了现实了。
  “请问他在吗?”
  “不在!不在!你找他干什么?他三个月前就不在人世了!”“嘟嘟嘟--嘟嘟嘟--”对方粗暴地挂掉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忙音......
  
  ......
  
  这件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我那天蹲在街边,在我的脚旁,摆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家教”两个大字。为了勤工俭学,我不得不这样。我的生活费已经不多了,在这城南高中读书,加上我又喜欢赌博,真的让我在经济上很吃力。
  一个男人站在我身边停住了脚步。我一抬头,是个很胖的人,非常非常胖。几乎像个肉球,圆圆滚滚的,肉在他脖子上打了几个摺,大约一米七的他起码有300斤。如果不是大白天,我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会有这么胖的人。
  这个男人姓王,他说他在某个政府机关里当科长,让我以后就叫他王科。他让我给他那个只有10岁的儿子当家教,辅导作文。
  写作一直都是我的爱好,可这个叫王力的小孩也太差劲了,费了我很大的气力。还好只给他补习作文一课而已,我还教得下来。
  我每天都是晚饭后到王科家,给王力上两个小时的课,然后回家。奇怪的是我从来没见过王力的母亲,可能王科和他的妻子离婚了吧,人家的私事我不好打听的。
  
  一个月前,我给王力出了个命题作文,题目是《我的父亲》。王力半个小时就交了作业,我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的父亲很疼我,以前他从来不带我去公园玩,因为他在当科长,每天都很忙。现在好了,他可以天天陪我了,每天下午四点半都到学校来接我,还给我做好吃的。可每次他做好吃的后,他都不吃,只看着我吃。只要我吃了,他就高兴了。有的时候我的父亲喜欢思考问题,他不睡觉,老是一个人坐在写字台上,拿枝笔,可是什么都不写。我经常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想东西,白天他还要上班,不睡觉他的身体一定不好受的。我很奇怪,我每天要睡十几个钟头,可我的父亲一点也不睡,我真佩服他。我爱我的父亲,我以后要赚很多很多钱,让他好好睡一觉......”
  
  说实话,一个10岁的小孩能写出这样的文字也不错了,而且还没有几个错别字。可我奇怪的是他的父亲王科。作为一个政府机关的科长,每天下午四点半就到小学接他的小孩,还不吃东西不睡觉,可真有点奇怪。
  我拿这篇文章给王科看了看,他只是笑了笑说,这是小孩在瞎写。
  虽然他这样说,我还是对王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仔细留意起王科来。我故意提前吃了饭,到他家。果然,王科做了很多菜,可他一点也不吃。只是看着王力慢慢吞咽着食物,只要王力吃一口,他就笑一笑。
  我还在四点半的时候找到王力的学校,真的看到王科站在学校外等王力放学。
  有一次,我借口给王力单独辅导,留在他家一直到十二点,然后说没有末班车了,只好留在他家过夜。半夜时我起身上厕所,果然,王科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夜色发呆。一根点燃了的香烟烧着他手了他都居然没发觉。我咳了一声嗽,他才恍然大悟。
  
  经过一个月的观察,我的心里泛起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我开始怀疑起王科的身份。在三个月前,我曾经打过他给我留下的办公室电话,核实过他的身份,也曾经在电话里和他讨论过薪金的要求,他作为那个政府机关的科长是毫无疑问的。可他现在的举动太反常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在城南高中和我寝室的兄弟们谈论起王科的事,倒钩打趣地说,你莫不是见鬼了吧。
  我的同学一定是在开玩笑,可我的心里激灵了一下。
  鬼!说不定王科真的是一个鬼。
  
  我在乡下长大的,和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不同,我在乡间听过无数关于鬼的故事,什么吸血呀,找替死鬼呀,招魂呀。在我的心里一直存留着对鬼的恐惧。
  可王科真的是鬼吗?我决定打个电话问问他所在的那个政府机关。
  
  ......
  
  电话听筒里继续传来断断续续的忙音,我呆立着一动不动。直到倒钩拍了拍我的背,我才醒悟过来。我声音抽泣地说:“他......他......他真的是个鬼!”然后我的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我打死也不愿意再去王科的家给王力辅导作文了。到了晚上,我躲在床上,被单被我死死地拉了琊来,遮住我的头。我的头好晕啊!
  “叮叮叮叮----”寝室的电话一阵巨响,刺耳的铃声划过了屋里的死寂。倒钩接过了电话,然后对我大叫:“嗨!你的电话!”
  我战战兢兢地接过听筒。“小庄吗?怎么今天你不到我家来呢?王力等着你呢。”
  我马上大声地回答:“对不起,我生病了。”
  “哦,那你休息一天吧,明天早点来,我亲自下厨给你弄顿好吃的。明天下午我到你们学校来接你,你等我啊!”
  我的后背一片冰凉,冷汗打湿了我的衬衣。我忙不叠地挂掉了电话。
  一夜无眠,不停地做着噩梦。王科翻炒着锅里的菜肴,一阵火光后,把菜装盘端了出来,我的天,全是人的心,人的肝,人的眼睛。王科翻了翻他那死鱼一般的眼睛问我:“小庄,好吃吗?”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
  
  第二天一放学我就想跑出校门,但是我一教室就看到了王科。他瞪着他那死鱼一样的眼睛,把我盯着。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我的五脏六腑,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一盘菜一般盯着我。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手足无措。
  一股热血涌上了我的脑袋,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我一个箭步窜到了王科的面前,做出了一个我最应该做出的举动。
  
  555,我向王科跪了下来,不住地向他磕着头。“老大,你成了鬼就不要来搞我了,有冤就报冤,有仇就报仇,为什么要选我呢?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还年轻,555,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555......”
  我真不争气,可是千万不要笑我,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可能比我崩溃得更快。
  
  王科扶起了我,语气很怪异地对我说:“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的。什么鬼不鬼的,你别咒我了!我还健康呢!”
  我站了起来,满眼疑惑地看着王科。
  
  ......
  
  我问王科:“难道你还活着?你不是鬼?”
  “神经!说什么不好?说我是鬼?晦气不晦气?”
  我又问:“那你怎么不吃饭?”
  王科没好气地回答:“我得了肥胖病,医生说了,一天只能吃一顿午饭。”
  我再问:“那你怎么不睡觉?”
  王科叹了口气:“医生给我定的减肥计划,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才能减掉多余的脂肪。”晕!有这样的减肥方法吗?
  我还是充满了疑惑:“那你当科长的这么忙,怎么可以有时间每天四点半就去王力的学校接他放学呢?”
  王科是眼旁滑落了一滴不经意的泪珠。“我......我......我下岗了,没当科长了,也没工作了,三个月了。”
  
  不对不对!他一定在骗我!明明我打他办公室的电话,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呀!
  
  “我X!谁TMD乱讲,我明明还活着的,怎么说我不在人世了?”王科气急败坏,我也有点生气了,就算王科不再是科长了,可他以前的手下也不能这样咒他呀。
  王科突然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捧腹大笑。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是在人事科当科长,电话那边一定是说我已经在三个月前不在人事科了。哈哈哈哈......”
  
  靠!!!
  以后谁再跟我说简略话我跟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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