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初升的太阳焕着金黄色的光芒,映得香兰兴高采烈的脸颊更高喜气,娇嫩细致的皮肤洒上金茫,看起来越发好看。

    她早上一起来,就缠着我陪她看姐姐,她对姐姐的这份深厚的感情,我的心变得柔软细腻,让我想起来了,身在险境中的妹妹,挑起我费尽心力压抑下的思念,同样的姐妹情让我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

    一路走来,香兰不断地说着她的姐姐,从幼时的嬉戏玩耍,到入宫后的点点滴滴,如数家珍巨细靡遗,看得出来她姐姐在她心目中占有着重要的位置。以前的生活清贫困苦,但是非常快乐,香兰依然十分向往。

    我细细的聆听,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经常为了工作把妹妹们丢在家里,万幸她们却没有怪自己。只要家人在一起就是幸福,并不需要多富有,对于以前的愧疚让思念月柔和凝晓的心更加疼痛。

    刚走到香小主的房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香答应你要想清楚,这孩子生出来跟着你就是受罪的份,跟着我就不一样,算起来皇上还是我表哥,我还是贵妃,我们佟家世代都是豪门旺族,赫舍里皇后丧期将满,到时候我就是皇后了,你儿子那时候就是太子,你不为别的,也要为孩子的将来想想呀!”

    懿贵妃竟然用卑鄙的手段威胁一个母亲,要抢她的孩子。姐姐如此被欺负,香兰有点忍耐不住就要冲进去,我伸手拦住她,现在进去也无计于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里面又传出来一个怯懦的声音:“懿贵妃,我……”

    懿贵妃发出鄙视的声音:“你什么你,给我养你的孩子是你天大的福份,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一个下人出身,只不过是整天巴结我阿玛的下属家的一个包衣奴才,你这样福薄命浅的人怀上龙种会折福短命的,让你把孩子给我是帮你挡灾呀!”

    香答应哽咽着不出话来:“我……我……我”

    这下子香兰可受不了,姐姐被欺负成这样,在冷宫的日子把她的胆子也练大了,她不顾一切地推开我冲进去,指着懿贵妃的鼻子骂:“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姐姐,你自己生不出儿子,是你自己的事,你凭什么就来欺负我姐姐。”

    “你、你、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懿贵妃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气得语无伦次。

    懿贵妃发怒了,香悦使劲拦着香兰,初生牛犊不怕虎,香兰不惧怕,反而骂得更凶了:“我是奴才怎么了,我们是奴才,可我们生得出儿子,您怎么样啦,您高贵您有教养您家里边位高权重,可您怎么生不出儿子。”

    懿贵妃气得脸青面黑的说不出话来。

    香兰见了反而不收敛,更加油添醋故作惋惜地道:“哎!这龙种怎么这么难怀!咱们懿贵妃福缘深厚就是怀不上,可怎么咱们这福份浅薄的奴才出身的轻轻松松就怀上了,贵妃娘娘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啦!”

    懿贵妃气得差点岔了气,怒道:“来人呀!给我……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抓起来!”

    香答应一听急了:“懿贵妃你息怒,我妹妹年纪轻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你原谅她吧,您说的事我们再商量。”

    懿贵妃心中一喜,问道:“真的?”

    香答应连连点头。

    香兰可不同意,不依不饶地道:“不行!姐姐,我们凭什么把孩子给她,这是你千辛万苦怀上的!皇上多久没来你这儿了,我到了年限出了宫,在宫里你可只有这个孩子了”

    香答应脸上出现一丝迟疑。

    懿贵妃可不高兴了:“哼!不识抬举!”随后高喊道:“来人,给我把她送到宗人府去!”

    懿贵妃带来的庆姑姑有点迟疑,毕竟是在冷宫经常碰面的人,昨天还一起开开心心的玩,今天又要面对这种情况真有点为难,就在庆姑姑左右为难的时候。

    我及时出声阻止:“慢着!”

    庆姑姑马上轻松了起来,至少多一个人在场,以后大家不会都怪她。

    懿贵妃疑惑地打量着我:“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胡乱插嘴!”

    “奴婢冷宫炜滟,给懿主子请安!”

    懿贵妃轻蔑地望着我,道:“你冷宫一个小小的宫女,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我敢进来自然是考虑好的,香兰一冲进去我就知道有麻烦,心里就急着想办法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搬救兵是不可能了,只有靠自己。我稍微注意了一下,今天懿贵妃跟前几次见面的排扬,完全不一样,哪一次她不是前呼后拥,这次她居然轻车简从,只带了庆姑姑一个人,说明她今天的事不想要太多人知道,这正好是个绝佳的机会。

    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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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冷宫却一直没有平静下来,玩习惯的人,哪有可能平静下心来,不同的只是现在,心里没有负担可以更痛快地玩,几个小丫头天天在院子里是又疯又跳。

    二十多岁的人了,哪能跟小丫头一块又疯又跳,搬了桌麻烦进行脑力活动,这可是打发空闲日子的好东西,沁晨几个人陷于其中如痴如醉,中国国粹果然吸引力非凡,所有人吃了饭没事作,就聚在一起砌长城。

    我可真的没有这项运动的天赋,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小赢她们几局,过没多久她们的技术就突飞猛进,己经到了我望尘莫及的地步,每次跟她们玩都是我输,老是输谁还跟她们玩呀!品尝过国粹的魅力,再让她们体会三缺一的滋味,实在是比杀了她们都难受,冷宫里挑不出人陪她们玩了,只好被迫向外发展,评着沁晨姑姑的老面子,确实吸引到一帮人来,也就短短一个月的时候,她们的队伍已经壮大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了。

    不过我还是很难逃脱她们的魔掌,该上场的时候,还是必须得上场。

    “快打呀!怎么慢吞吞的,你还要想多久!”沁晨姑姑不耐烦的敲击桌面。

    “让人想想都不行呀!”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一步错就万劫不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好像打哪张都挺危险的,其他三方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坐在我下手边,永和宫的青蕾姑姑烦躁地道:“你要拖到什么时候,牌始终都要打的!”

    坐我上手的露茗也跟着催道:“就是嘛!快点打呀!我们要等你到什么时候!”

    她们越催我心里越急,抱着听天由命的心态,闭着眼睛胡乱打了张牌出去。

    “耶!我胡了!清一色、对对胡!”牌刚落地,沁晨姑姑就兴奋得跳起来。

    露茗开始埋怨我:“你怎么乱打牌,你会不会打呀!生张都能乱打的吗?”

    老是输牌心里十分窝火,我将牌一推道:“不玩了!”

    这下子露茗和青蕾慌了起来:“怎么不玩了,怎么能说不玩就不玩了!”

    “谁不玩了,我来!”咸福宫的氤樱姑姑来了,她可以算得上是个牌痴,只要有空就偷偷跑来玩玩。

    有人接手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望着冷宫里一排排在麻将桌前的宫女们,我不得不感叹事情发展得太快,完全让我无法想象,看着她们融洽相处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永和宫和咸福宫的主子不合的情况。

    随着来这里的宫女越来越多,树大招风也有来找麻烦的,不过幸好苏嬷嬷及时出现,解决了麻烦。至此之后,冷宫的名声越来越响,来这儿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来我们当然欢迎,可是来的人多了总是良莠不齐,难免有几个害群之马,有个姑姑在这里输了钱,当时没说什么,回去之后马上秋后算账。

    从一个人的牌品可以看得出一个人的人品,至此以后这位姑姑,再也没有人理她了,她也就被踢出这个圈子了,后来听说她让人弄到了辛者库去干体力活去了。

    所有来过这里的宫女,都非常自觉地保护着宫里的最后一片静土。也许是因为只有这里可以尽情在笑,尽情地闹,没有任何负担。所有人来到这里就都是朋友,不管来此之前是否针锋相对过,出去之后就把这里的事忘得干干净净的,至今为止还没有那位主子知道冷宫里发生的变化。

    氤樱道:“炜滟呀……”

    糟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还站在这里了,要是还不走就会变成给她们端茶倒水的使唤丫头了,那还得了,那么大一帮子人不把我累叭下才怪。

    正当我考虑是使用尿遁合适还是屎遁合适的时候,香兰就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滟姐姐太好了,我要有小侄子了,我要有小侄子了!”

    说完拉着我又笑又跳。

    她说得我莫名其妙的,笑着问:“怎么回事,什么小侄子呀!”

    她兴奋地叫道:“我姐姐怀孕了,有三个月了,我前几天还担心我姐,皇上好几个月没去她那里了,没想到她有小宝宝了,我不用再担心她在宫里孤苦无依了!”

    “那太好了呀!”

    “明天我要去看我姐姐,我要准备礼物给我的小侄子!”她欢天喜地的跑回去。

    “哎!”这里的宫女都纷纷地站起来,放下麻将准备回宫。

    我不禁疑道:“怎么了,怎么不玩了!”

    青蕾回答我:“现在谁还有心思玩呀!香答应怀了孕在宫里可能引起多大的风波,如今皇上的子嗣本来就不多,多少主子都眼巴巴的望着,结果让一个宫女出身的怀上了,醋坛子还不知道打翻了多少啦!”

    氤樱姑姑道:“哎!刚来一把还没有玩上,就要走了!”说完摇摇头走了。

    来冷宫里的宫女都走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一下子变得如此冷清,真让人无法适应,不过我现在真的十分担心香答应的处境了,不知道是福是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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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月主子自幼琴艺超群,自然是嗜琴如痴,只要在她面前将和贵人那里敲诈来的千年古琴,垫麻将桌脚就行了。

    凌静主子是所有当中最耿直、性子最急的人,她的诗词是一绝,她只要对症下药就好了……

    但是最、最、最麻烦的就数馨怡,馨怡是由家族根据汉族古礼精心打造的闺阁淑女,性子是最温柔的,可是温柔的人一旦认了死理却是最固执的,她以前完全相信家族对她的教诲,当她跟陈远晖相恋后,心里完全只有陈远晖,陈远晖就是的她的天,她生命的全部。可如今她连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舍弃了,又有什么能令她动心的呢?

    我们苦思了好几天都没有办法,眼看一天天的陈远晖越见憔悴,我们也着急,可确实拿她没办法,可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馨怡却在午膳的空档主动跟我们说话。

    “滟姑娘,谢谢你们这些天来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其实我们心里一切都明白,你们都是为了让我们开心而己!我们想通了,我们再也不会消沉下去了!”其他几位太妃同意的点点头。

    “你们想通了,真的太好了!”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了,让人有点不敢置信。

    馨怡淡淡地笑道:“其实在冷宫里不一定要愁眉苦脸的生活,也可以开开心心地过,即然可以笑着活,为什么还要哭着脸活!”

    “你们以后需要什么东西,直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想尽办法帮你们弄来!”

    “那当然,我们不会客气的,不然有的人一个月要寄好几封家书啦!”绮书主子揶揄道。

    蕊香在旁边红着脸不好意思啦!

    此时,沁晨姑姑满脸担忧地问馨怡:“那陈远晖呢?”

    `馨怡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痛楚,快得让人以为自己眼花:“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

    “难道你真的就这样一辈子不见他了!”沁晨姑姑开始着急了。

    “对!”馨怡回答得十分果断。

    “可是……”沁晨姑姑还想再劝劝,却被我拦住了。

    “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强,但是怎么可能不见啦!做不成情人总可以做朋友吧!”

    “对!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我会在冷宫里静静地祈求上天让他幸福!”馨怡双手合十满面虔诚。

    沁晨姑姑听我居然这么说,而且馨怡还认真了,急得在背后使劲拉我的衣裳,我伸手轻轻地安抚着沁晨,继续对馨怡说:“可是,像现在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有话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把话说清楚了他也就死心了,他也不用这样抱着希望等着了,这样对他也好,对你也好呀!”

    馨怡细想了一下,深以为然,满脸平静地说:“好吧,就按姑娘说的办,还请姑娘帮我安排一下。”

    “没问题,这样吧!就今天晚上我们顺便庆祝你们想通了,大家在一起好好聚聚。”

    小家伙们开心地跳了起来,馨怡平静地回房间,沁晨姑姑悄悄地拉我到外面,质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这么跟馨怡讲,你这不是存心拆散他们两吗?”随后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你不会是看上陈远晖了吧!”

    她说这话把我吓了一跳,我连连呸呸:“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怎么可能看上陈远晖,我是从来不在别人碗里挑食的人,而且我喜欢的人也不是这种类型,我喜欢的是那种……”一个清瘦的身影从脑海中闪过,我连连甩甩头想把这个奇怪的感觉甩掉。

    沁晨姑姑听我这样说放下了心道:“那你怎么那样子啦,你真的不管他们的事了!”

    我安慰她道:“姑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只管把人叫来就是了!”

    沁晨姑姑将信将疑的走了,我静静地将今天晚上的计划在脑海里过一遍,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错漏。

    暗淡的月光,幽幽照人,月光在冷宫上洒上一层薄雾,漆黑的冷宫显得格外冷清,馨怡与陈远晖静静地立于殿外,两人默默相望许久,除了微风拂过的风声树声之外,也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

    良久之后,馨怡轻轻地背转过身,闭上眼深呼一口气,压抑理智几乎控制不住的情感,淡淡地说:“我们分手吧!”

    陈远晖一惊,如听见晴天霹雳般震惊,他激动地抓住馨怡双肩狠狠地摇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

    馨怡挥手推开陈远晖,控诉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不想活在绝望的爱里每天担惊受怕,我厌恶你了,我厌恶你的带来的一切,你的爱让我喘不过气来。”

    说完,馨怡不顾一切的冲回冷宫,陈远晖呆呆地站在原地,素来挺拔的身影如抽去所有力气般佝偻,人瞬间仿佛憔悴了好几十岁,他心痛得己经麻木了,用生命不顾一切去爱的人完全厌恶他,绝望如潮水般向他心头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啪!”的一声,手中摆弄的树枝,不经意间给折断了,我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真是个笨蛋,哪有他那样说话的,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千辛万苦费尽心思帮他安排的机会,就让他轻易的给毁了!”

    沁晨姑姑也着急:“真着急,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蠢得可以!”

    我无奈地道:“算了,也不能眼看着他们这样吧,再给他们制造一次机会吧,要是再不行,陈远晖就是一个糊不上墙的烂泥了!”

    馨怡疯一般地奔跑,不愿意停下来,她用最残忍的方法,伤害了最爱的人,痛苦与悔恨如影随行,只有疯狂的奔跑才能让她无暇分心,才能让她忘记痛苦。直到筋疲力尽时,馨怡才抱着一棵古树痛哭,完全没有一丝美感的嚎哭,狠狠地将心中的痛苦发泄出来。

    不顾一切的嚎哭,渐渐地变成轻轻的抽泣,当抽泣声停止时,馨怡被浓浓的哀伤笼罩,眼光幽幽渺渺地飘向黑暗里的某个点。

    倏地一颗小石子落地的声音,给寂静的夜轻轻的荡起一圈圈涟漪,也唤回了馨怡的心神,她四周望了望,她骇然发现,慌不择路地乱跑居然跑到冷宫里最恐怖阴森的右侧殿,清冷的凉风呼呼吹过,寒气由领口闯入袭遍全身,她不由得打个冷颤。

    空旷骇人的殿阁、狰狞怪异的树影,在月光下阴影交错,罩上薄薄的夜雾,构成一幅恐怖画卷。

    馨怡心里开始害怕,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一道白影迅速从她眼前闪过,馨怡心中一惊,大声喝道:“谁!”

    她大声喝叫似乎想为自己壮胆,四周依然寂静,只有她急促心跳声,她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多心了,脚下加快步伐。

    “哎……”一声幽怨叹息,从空旷的殿阁里传出。

    “谁快出来,别再恶作剧了!”馨怡惊惧地盯着四周,依然没有人回答她。

    正当她小心翼翼地向后退时,又一道白影从她身侧飘过,她迅速转身,可什么也没有,她试探性地喊道:“炜滟、沁晨、香兰……,我知道是你们,快出来,再这样玩,我可要生气啦!”

    骇人的死寂围绕着她,除了她的回音在远处回响,只见不远处白绫在空中诡异的轻忽飘扬,馨怡不敢置信地呆在那里,眼睁睁地望着白绫如活物般向她飘来,直到白绫拂面带来的冰凉才将她惊醒。

    “啊!”馨怡尖叫出声,往回跑,恐怖的飘荡在她耳旁,时而是尖锐的笑声,时而是幽幽的呜咽,前所未有的恐怖让她心胆俱丧,只想飞快的奔跑脱离诡异的桎梏。

    她在奔跑中撞到一堵人墙的时候,恐惧提升到极至,双手本能地挥舞自我保护:“不要,不要呀!”

    馨怡轻易的就被制服,锁在他怀里,陈远晖安抚她道:“馨怡,别怕,是我呀!”

    馨怡听到爱人熟悉的呼唤声,扬首果真见到爱人担忧的面容,一时百感交集,痛哭失声狠狠地扑进陈远晖的怀里:“晖,我好怕!”

    两人紧紧相拥,所有的妖魔鬼怪也该退场了,机会是给他了,后面的事可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我们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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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现在虽然有点困难,但是现在还一切顺利,太妃们的情况己开始慢慢的好转了,若惜主子己经独自踢了好几天键子,一直不得要领,老的花样还有没有学会,新的花样又来了,新花样不但踢得难度高而且非常漂亮,每次香兰都故意踢得飞快,让人眼花缭乱,只是觉得好看,就是怎么也看不清她是怎么踢的。

    过了几天若惜主子终于忍不住了,还是走出了房间腆着飞红的小脸,向香兰请教,香兰可高兴了,有人那么欣赏她的这些别人以为不入流的小玩易,简直视同知己,她肚子里的那点小油水,几乎掏心挖肺般的传授给若惜,深怕若惜学不全,只差没有搬开若惜的脑袋往里灌了。

    至此之后,香兰跟若惜几乎成为连体婴,走哪去都是两人一道,她们两人一闲下来,就是在一块踢键子,两人相处融洽,在一块就是欢声笑语不断,沁晨姑姑见两人好成那样不由得有点吃醋了,说香兰喜新厌旧,以前对她那么好,都没有现在香兰对若惜这样的热乎劲,其实她也不是真心的,就是嘴上说说而己,她毕竟是把香兰当成亲妹妹一样的,只要香兰一跟她撒娇,她就心软了,若得大家一通大笑。

    绮书主子是满州八旗里有名的才女,精通汉、满、蒙三族语言,自幼酷爱练习书法,每天都要练习书法,就是入宫以后,没有条件给她练习书法,依然每天用手指隔空挥洒,她的字在当年十分得当今孝庄太皇太后的欣赏,直夸她的书法己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有当年有名的才女苏嘛喇姑的风采。绮书主子是出名的孝女,特别是对辛辛苦苦带大她,在家里备受冷落的母亲,自从她唯一的大哥带来母亲去世的消息,丧母之痛摧毁了她的意志,每天都浑浑噩噩,连平时最喜欢的书法都放下了。

    对付她当然还是我们娇柔可人的蕊香小妹妹了,经过流苏主子事件打击之后,蕊香每天都强逼着自己练习演技,我们时常在院子里看见她一人手舞足蹈,不是哭就是笑,要不就是对着墙自言自语。

    苦练的结果终于出来了,蕊香的演技己经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她缓缓来到绮书主子面前,深深地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然后‘卟通’一声跪下,就开始求绮书主子帮她写家书,绮书完全没有理会她。

    蕊香立刻痛哭出声,用我至今为止听过最可怜、最让人心酸的声音,痛诉她的悲惨,她那种少小被迫离家,极度思念家人的感情,用痛彻心扉的哭音哀求绮书主子看在她年老体弱的父母殷殷期盼得到他们唯一的小女儿在宫里的安危的份上帮帮她,她的话轻松地拨动了绮书心里那根脆弱的弦,完全引起了绮书的内心的共鸣,蕊香说到动情时,绮书的眼眸中蕴着泪水,伤感的泪珠眼看着就要滴落。

    蕊香抓住机遇,狠狠地连续磕头,地上不断传来‘咚咚’的声音,可以看出她是多么有决心,嘴里不断带着哭音乞求绮书主子帮帮她。绮书哪受得了这个,立刻跪下拥着蕊香不断磕头的身子,连连哭着答应她,蕊香边哭边说谢谢,我完全可以从蕊香的声音听得出来那种在最绝望的时候,得到别人帮助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感谢与激动。

    屋里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得天昏地暗,在屋外偷看的人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看得目瞪口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蕊香的演技己经达到那种让人忍不住跟着她的情绪走的地步,如此演技在现代,绝对可以轻易而举拿到奥斯卡影后,我现在只能不断发出感慨:“厉害!太厉害了!”

    其余还被哀伤笼罩着,香兰轻轻抽泣着:“蕊香好可怜!我……我以后再也不跟她抢秋千了!”

    小勤子也红着眼圈说:“没想到蕊香的身世这么凄惨,以后吃火锅,我也不跟她抢菜吃了!”

    沁晨姑姑掏出手帕,偷偷抹着眼泪,说:“好可怜的孩子!”

    屋里的人哭得感天动地,屋外浓郁的哀伤压得人喘不出气来,我无语望苍天,看来这堆人里面只有反应正常点。

    不多时蕊香拿着绮书主子写得文情并茂的家书,迈着胜利的步伐回到小院里,香兰一时激动忍不住,哭着冲上去抱着蕊香道:“蕊香别太担心了,你爹娘不会有事的,菩萨会保佑他们的!”

    香兰一哭,素云也忍不住了,走过来抱着蕊香,哭着:“蕊香……”

    沁晨姑姑深深叹息一声,走上前轻轻地抚摸着蕊香有点慌的小脸,道:“可怜的孩子,别太担心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蕊香看着这种阵式,以为真的出事了,刚哭的双眸又开始包着泪水:“怎么了,是不是我爹娘出事了!”

    看她们闹得实在是没样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别闹了,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刚才蕊香是在演戏吗?”

    “啊!”那些多愁善感、同情心泛滥的家伙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表错情了。

    蕊香惊讶地道:“吓我一跳,你们刚刚当真啦!”

    香兰惊讶道:“你不是父母年老多病?”

    蕊香擦干眼泪道:“别胡说了,我父母到现还没有四十岁啦!怎么会年老多病!”

    她们惊得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我不禁摇摇头,道:“真是一帮纯情的家伙!”

    至此之后,绮书主子就非常关心蕊香,每次见面都要轻声问候几句,或者时不时地安慰一下,蕊香那‘脆弱’的心灵。

    绮书主子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关心蕊香,她的房间开始热闹起来了,时不时的就有小宫带着一大堆纸笔墨砚请她写家书,可是家书又写不了多长,一两篇就好了,反而每次都留下一大堆宣纸,留着也是留着,就用来练习书法了,每当她的笔墨宣纸有一样快用完的时候,就有一个宫女又带着一大堆纸笔墨砚来请她写家书。一来二往的,她的文房四宝从来没有缺过,而且每次宫女拿来的笔都是不一样的,居然有一个丫头拿着一只特大狼豪请她写家书。长此以往,每天练书法的习惯,就慢慢地回到她身边了。

    我在一旁看着,嘿嘿地奸笑,慢慢的当她习惯了以后,当这一切突然没有的时候,她一定会走出她那个狭小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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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美好的春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深吸一口气刚进肚子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的时候,流苏主子就来到了我的眼前。

    “滟姑娘!”

    “主子你怎么来这么了!”我十分惊讶,虽然知道她迟早会来的,可怎么没想到她来得这么早。

    “小兔子……小兔子不吃饭,你知不知道怎么办?”

    “主子,你喂小兔子吃米饭?你难道不知道是吃胡萝卜的吗?”

    流苏红着眼摇摇头道:“你能不能帮我找点来!”

    “好呀!主子吩咐奴婢照办!”我又有点为难地道:“只是……”

    流苏紧张地说:“可是什么?是不是不好弄食物!”

    “小兔子最喜欢蹦蹦跳跳地了,如果长时间呆在屋子里会闷坏的,不然会闷坏的,特别是那种,像主子房间那样长期不开窗户、不见阳光的房间!”

    “可是放在外面它会跑的!”流苏有点迟疑。

    “不怕,我叫小勤子给主子的小兔子编个篱笆,那种大大的,任由小兔子在里面乱跳,都不会跑掉那种。”

    “真的,太好了!”流苏欣喜若狂。

    “主子,现在小白兔出生还没一个月很脆弱啦!可要千万盯紧啦!”

    流苏连连点头,却完全没有上当了,现在她就是白天想回房呆着都没有那么容易了。我想小勤子这种久经考验的小狐狸,对付纯洁的小白兔那是轻而易举。

    小勤子跟流苏走了之后,一阵春风带着淡淡的花香袭来,深深地吸一口春天独有的芬芳,心情非常地轻松,这天气真好,最适合放风筝了。

    此时素云跟蕊香已经在左侧殿天井里面开始作风筝了,作风筝概括起来有四个字:扎、糊、绘、放。简称“四艺”,即扎架子,糊纸面,绘花彩,放风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特别是绘花彩,她们这些小宫女怎么能弄出漂亮的风筝来啦!当然要讲人帮忙啰!


    洛琳主子是身体里有满汉两种血统,母亲是汉族里有名的大家闺秀,外祖父是非常有名的画家,他的画在八旗亲贵里面也是非常受欢迎的,洛琳主子自幼受母亲和外祖父熏陶,酷爱画画,而且从小就十分有天份,她的画功绝佳!己有乃外祖当年的风范。但是她的心思也是最深的。

    蕊香正满脸可怜巴巴的盯着洛琳:“主子,你就帮帮我吧!你看我的风筝都被素云糟蹋成什么样子,东一块西一坨,根本没法看嘛!”

    她将手中故意画花的风筝放在洛琳眼前,洛琳一身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一丝反应。蕊香的翦水大眼闪着楚楚可怜的光芒,哀求她:“主子求求你啦,帮帮我好不好嘛!”

    洛琳依然面无表情,双眼定定盯着虚空,不知神游何处,蕊香急了也不顾身份差异,跪着来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摇晃着撒娇:“主子,你就帮帮我嘛,帮帮我!”

    几次之后洛琳依然没有反应,蕊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有点慌地盯着窗外偷看的我们,我心里也有点急,怎么油盐不进啦!这么一位楚楚可怜的小丫头,都这样求了就是铁石心肠也应该软了吧,我怎么发现洛琳的心思完全己经神游天外了,挥手示意让蕊香将洛琳拖到外面再说。

    蕊香会意,拉着洛琳道:“主子,来嘛,帮我画风筝嘛!”

    洛琳居然轻轻地就被蕊香拉走了,如行尸走肉般被拉到了天井里,我走上前在她眼前轻轻地晃了晃,她没有反应,看她的情况好像很严重哦!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让蕊香将洛琳拉到画案前,将握在她手里,跟她说:“主子,画风筝了!”

    她手里握着画笔,有了点反应,但也只是定定地望着手中的画笔发呆,慢慢的双眸中蕴着一层晶莹的水光,在双眼中流转欲滴,我轻轻地对她说:“它是你的,画吧!”

    她轻轻地抚摸手中的画笔,如相恋多年的恋人重逢般温柔,她与画笔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她轻轻的挥舞手中的画笔,蕊香那个画得乱七八糟的风筝,变成一只花样新颖的美丽蝴蝶。

    蕊香高兴得跳起来,拿着那个风筝兴冲冲地就要拿去放,洛琳停不下来似的,连续画了好几个风筝,越来越娴熟,越来越美丽。

    风筝纷纷在空中随风飞舞,千姿百态煞是好看,洛琳望着风中摇曳的风筝,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我将手中的风筝递到她手中,她望着手中的风筝手足无措,用慌乱企求的眼神望着我。

    我浅浅地笑笑,让她手持着风筝后面的中心条,迎风站立在风筝的背后,将风筝举起与肩平,并使风筝略向前倾:“拿好哦!我叫你放的时候就使劲将风筝向上推哦!”

    她认真地点点头,我放着线向后退了几米,距离差不多了,喊道:“放!”

    洛琳将风筝往天上一推,风筝借向拉力和风力冲向蓝天。

    “来,这是你的风筝!”

    洛琳小心翼翼地接过风筝,不知所措地望着我,我轻轻地对她说:“来,你轻轻地放线,放一段线,停一下,要把风筝线一拉一松地帮助风筝增加拉力。”

    风筝飞得很顺利,洛琳脸上的笑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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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我们悄悄的潜回左侧殿,躲在角落里,左侧殿也跟以往一样,只有风轻轻地吹着屋外的枯树,我们等了很久,风停了,左侧殿现在静得像没人似的。

    香兰有点沉不住气,问我:“滟姐姐,你说若惜主子会出来吗?”

    我十分肯定:“会的,若惜几岁的时候就是难得一见的小美人,所以才会在十岁那年就选入了宫,她是所有人当中年纪最小的、最天真,童心未泯使得她好奇心最重,最容易受到诱惑,见到新奇的玩易一定会去试试的,所以出来的一定是她。”

    香兰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我就看见前面若惜的房门开了,我赶紧制止了她,香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盯着前方,深怕错过一个环节。

    若惜轻轻地踏出房门,来到房门口捡起我们故意丢在那里的键子。

    小勤子心里一时激动,使劲拽着沁晨姑姑的衣服,轻轻惊呼出声:“她捡起来了,她捡起来了!”

    沁晨姑姑轻轻地拍了他脑门一下,压低声音道:“轻点,小心惊了她。”

    小勤子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若惜己在踢键子了,刚开始踢两下就会掉,捡起来再踢,香兰看她踢非常紧张,嘴里小声念叨着:“错了,错了……又错了,姿势错了呀!……对,对,对就是这样!”

    她后来越踢越好了,可以玩几个小花样了,香兰的表情是越来越激动。她突然学着香兰的样子,把键子踢得高高的然后转身接回来,可是试了好几次都不行,她小心翼翼将键子收到怀里。

    她转身去荡秋千,香兰一脸沮丧,现在我们可没心情安慰她,仔细地盯着若惜的一举一动。若惜没有人推她,她居然也玩得津津有味,她自己坐在上面拉着秋千向后走两步,秋千轻轻地荡几下,就这样向后走两步又荡几下,脸上开始露出浅浅地笑容。

    我们悄悄地退了出来,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轻松,小香兰更是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我微微地笑道:“今天还真是多亏了香兰键子踢得好,那当然!”

    “那当然!”香兰一脸得意洋洋。

    “明天要继续哦!”

    “喳!奴婢听令!”香兰说着俏皮话。

    香兰的顽皮天真,这才是十几岁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嘛!想想以前香兰怯生生的样子,香兰现在的变化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我有一点感慨,不知道将她们变得天真,是对还是不对!

    沁晨姑姑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悄悄走到我身边说:“冷宫是皇宫里最清静的地方,而且我们也会好好的守护她们的对吧!”

    “对!”我也放开了心胸,问沁晨姑姑:“对了,我们下一个该准了!”

    “我们从易到难,该流苏主子了,她是所有当中最有爱心的,心地最善良的人,有点什么事情都要哭一场,而很喜欢小动物,有一次她捡了只受伤的小鸟没有救活,她狠狠地哭了好几天!”

    “那好,我们明天就给她弄只小兔子去!”

    第二天上午还是老样子,该玩的玩该跳的跳,又增加几个新游戏丢沙包、跳绳、躲迷藏,都是团体游戏。小香兰则是继续踢键子,按我的吩咐键子踢得是又快,花样又新,看得眼花缭乱,看得我都心痒痒的,更别说从小就在深宫里,没有接触过的若惜。

    吃午膳的时候,小勤子走过来偷偷拉了我的衣裳一下,我就知道小勤子果然不负众望,在御膳房弄到了小兔子,我向他点头示意,表示按计划执行。

    小勤子会意,马上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滟姐姐,今晚咱们别在御膳房吃饭了,我都吃腻了,咱们像那天一样吃火锅,好不好?”

    这小子演得真像那么回事,我立刻答应:“好呀!我们今晚就吃火锅兔!”

    小勤子高兴得跳起来:“好耶!我立刻去找小实子弄只可爱的小白兔来!”

    小勤子兴高采烈的跑走了,我用眼睛余光悄悄的注意着流苏主子,她拿手的筷子轻轻地颤拌了一下,有反应就好,我故意装作没看见。

    午膳之后大家都回房休息了,我们提着可爱的小白兔悄悄地来到流苏主子的房门前,流苏没有休息而是呆呆地坐在房间,轻轻地将小兔子放进屋,小白兔在屋门口转了转想出来,那怎么行啦!小勤子举着刀吡牙咧嘴地做着怪相威胁小白兔,别说真有效小白兔真的受了惊,往屋子里疯跑,小白兔还真乖,正巧跑到流苏的裙子下面躲起来。

    成功!大家互相激动的拉着手。流苏轻轻地停下头,表情木然只是静静地看着小白兔,静静地看了很久,我心里就开始发慌了,午膳的时候不会是我看错了吧,我是不是应该学学杨康把小兔子弄伤了,再给她送来,不然干脆再弄只小鸟来。

    就在我以为今天没有希望的时候,流苏抱起小兔子放在腿上轻轻地扶摸,我们悄悄地退后几步,我假意生气地骂小勤子:“小勤子,你怎么搞的把兔子弄丢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小勤子故意说:“没问题的,一定找得到的,外面没有可能在太妃的房里。”

    流苏听见要抓小兔子去煮,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它藏起来,可是一时之间哪藏得住啦,我们立马就推门进去了。

    “哈!小兔子在这里!”我故意谢谢流苏:“谢主子,幸好主子将它抓住了!”

    我刚伸手去抓小兔子的时候,流苏将小兔子藏在怀里怕被我抢去似的,说:“你们……你们要把小兔子煮了!”

    “对呀!今晚上我们做四川名菜火锅兔,晚上做好端一碗给主子做宵夜!”

    流苏舍不得地看着小兔子,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把小兔子留下吧!”

    “主子你是要养这只小兔子,是吗?”

    流苏点点头。

    我爽快地答应:“好呀!主子要求的,奴婢一定照办,可是养兔子的事奴婢帮不了的,只有主子你可要自己养啰1


    “好呀!好呀……”流苏高兴地答应了。

    我带着一丝奸计得逞的阴笑离开流苏的房间,没走多远,小勤子有点不明白地问我:“滟姐姐,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把兔子给流苏主子了,平时你不是要,要……”

    小勤子话没说出来,我接下他的话:“是不是要求点什么呀!”

    “对,对呀!”小勤子连连点头。

    我嘿嘿一笑:“你以为养兔子那么容易,她拿什么养兔子,难得喂它吃饭,兔子是不吃熟食的,到了明天她自然会来救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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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急脾气的人,想到什么就要干什么,一回到冷宫不管三七二十一,挨着拍门叫她们起床,也不管她们睡没睡着。这样激烈敲门都没有惊醒的,我直接进屋掀背窝。

    对于我的霸道行为,小勤子揉着惺忪的双眼,埋怨道:“滟姐姐,你干嘛啦!大晚上的不睡觉。”

    “你们快过来,我想到办法了!”我兴奋地招呼他们。

    一个个没睡醒的人无精打采的围坐在桌前,听着我的制造快乐计划,纷纷都来了精神,聚精会神地听我细细讲解我的计划。听了之后个个都觉得这个法子可行,沁晨姑姑将长期跟她们接触,掌握到的她们的习惯、性情、爱好通通告诉我们:“哎!当年因为董鄂妃过世,先帝伤心欲绝之后一病不起,太皇太后特意在八旗中精心挑选这批秀女,个个都是人间绝色……”

    “哇!太皇太后为先帝选的这帮秀女可不是一般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有精通的。”

    “好了,我们别说这些啦!先想想要怎么‘对付’她们!”

    大伙开始七嘴八舌讨论分析,对于玩的事这些小丫头小太监一个比一个上心,到了天亮我们才讨论完毕,根据她们各人的特点制订计划各个击破,我们的计划当中绝对不能少了,我们英伟不凡武功高强的何侍卫。

    天刚亮,我们丝毫不体贴何侍卫刚值过夜的辛苦疲惫,把他拖过来为我们的计划做准备,经过我们的蓄意吹捧,和沁晨姑姑的呢哝软语,终于答应打起精神帮我们的忙,再加上听说是为他好兄弟陈远晖的幸福铺路,他可谓是尽心尽力了。我们呢,则去把我们欠的瞌睡补回来,养好精神准备下午开玩啦!

    这一觉睡得真踏实,快到午时我们才起床,端着午膳到左侧殿去验收成果去了,看看何锋锐有没有偷懒怠工,他居然只用一上午的时间就把秋千搭好了,秋千用七根六米长、十五公分粗的圆木搭建而成,柱子由两个圆木三脚架组成,每个三脚架由三根原木套一个篾圈然后分开三脚相互支撑独立。在相对而立的三脚架肩部搭一横木做梁,梁上又套两个篾圈分别拴秋千绳的两头,篾圈分别用木桩定位于横梁上,使篾圈能在横梁上绕轴转动。

    不知道他在那里弄来的,看着非常可疑,我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道:“你这从哪来的,你不会是把冷宫的什么殿阁拆了吧!”

    “真亏你想得出来,前面在修葺宫殿,我顺手拿了几根。”

    “那就好!”只要不是损坏文物就好,我可当不起这千古罪人。其他的我才不管你是偷是抢。

    刚好太妃们都出来用膳,我便上前请安:“奴婢向主子们请安,奴婢们的院子实在是太小了,没办法安上这秋千,借用一下主子的地方,不知可否呢?”

    馨怡面无表情地说:“随便!”

    “谢主子恩典!”说完我就不管她们用不用膳了,拉着沁晨姑姑去看秋千。

    “沁晨姑姑,你快试试,这可是我们何侍卫千辛万苦为你专门做的!”说着我就推着沁晨姑姑上去试秋千。

    “坏丫头,你胡说什么啦。”沁晨姑姑笑骂着,人已经坐在秋千上了。

    “坐好了,我推了!”沁晨姑姑听了之后,赶紧抓住绳子。

    我恶作剧似的狠狠一推,“啊”沁晨姑姑尖叫出来,秋千狠狠地荡了起来,秋千越荡越高,沁晨姑姑受不了了:

    “快放我下来,太高了我不玩了,不玩了!”

    我故意吓她不停,而狠狠地推一把:“这才刚开始啦!再玩会儿吧!”

    沁晨姑姑尖叫着:“不要,不要,快放我下来。”

    我看她吓得实在是厉害,把秋千拦停放她下来,沁晨姑姑下来以后,就狠狠地拍了我肩膀一下:“你怎么这么坏呀!故意吓唬我!”

    大家一下哄堂大笑起来,难得见到沁晨姑姑小女孩娇态,实来难得。

    小宫女蕊香自告奋勇地坐上秋千,说道:“我来,可要推高点!”

    蕊香可真是厉害,荡得越高,她笑得越开心,银铃般的笑声一直不断传出,不断地催促:“荡高点,再荡高点!”

    现在太妃没有我们看着,也会自觉地把桌上的饭菜吃光,我们的游戏没有引起她们的太大注意,她们大部份人吃光了饭菜,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有最小的若惜主子似乎留恋地看了一眼秋千,然后才默然回房。

    她们走了我们故意不去理她们,我们只管玩我们的,小宫女蕊香好像狂热地爱上荡秋千了,坐在上面就赖着不肯下来了。

    香兰也想玩,蕊香老也不下来,急得团团转又拿她没办法,生气地道:“你就一个人玩秋千吧!我去踢键子!”

    她拿出一个键子开始踢起来,真看不出来这个小丫头还真有一手,看来以前在家里就是踢键子能手,她踢的可是花样百出,极其吸引人的眼球,忽高忽低,左脚踏几下,右脚踏几下,一会正面踢一会儿侧面踢。

    大伙都非常兴奋的看她表演,连荡秋千的蕊香都被她吸引了过来,一起为她加油:“加油,香兰加油,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刚数到一百的时候,香兰突然将键子高高踢起,她转了个圈,撑着脚摆一个PASS,我们真为她捏把汗,天上飞着的键子竟轻轻地落在她脚上,大伙一起跳起来,为她拍手叫好。

    可是,不能让她们搞个人秀场吧,都得大家一起玩,大家轮流玩,一个下午欢声笑语不断,即可以帮助人,又可痛痛快快的玩,心里是非常痛快的。

    虽然大家都在玩,可我还是注意了一下,若惜主子一直在屋内注视着我们,香兰转着圈踢键子的时候,她还惊呼出了声。所以晚膳的时候,我让香兰把键子踢飞到若惜的房门外,故意不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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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轻轻地拍打窗棂,夜里我静静地坐在窗前呆呆地任由风儿拂动秀发,强迫她们也许真的是我错了,她们现在变得如此消沉,尽管非我所愿的,但是多少跟我莽撞有责任。自责始终缠绕着我,问题还是老样子,看来我非得去麻烦苏嬷嬷不可了。

    苏嬷嬷还是老样子,喜欢独坐在御花园的倚月亭里品茶,我很轻易的找到她,犹豫很久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婆婆!”

    “炜滟!”苏嬷嬷一脸惊喜地拉着我的手道:“你怎么会来看我!”

    “我……”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如此慈祥的长辈,怎么能令她陷入危险之中。

    苏嬷嬷看出我有事不好意思说,以为是我在冷宫里受不了,安慰道:“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是不是在冷宫里面呆不惯,放心吧,过几天太皇太后心情好了,我会向她求情让你尽快离开冷宫的!”

    我看苏嬷嬷误解我的意思,连连否认道:“不是的,婆婆我在冷宫里很好,那里比别的宫里都自由安全,我暂时不想离开那里,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了,对婆婆还有什么事不好说的!”苏嬷嬷鼓励我。

    我一狠心,豁出去了:“婆婆,你能不能向太皇太后求情,让冷宫里的太妃出宫。”

    苏嬷嬷一愣,没有想到我居然是为这事来的:“你说的是先帝最后一批秀女吗?”

    我双眸溢出期盼望着苏嬷嬷,点点头。

    “丫头,你明知道她们是太妃,又怎么可能出宫呢,这是祖宗家法定的,就是太皇太后也无权放她们出宫。”

    “可是,她们连先皇面都没有见过,又怎么可能算是太妃呢,再说不是有落选的秀女,可以放出宫的吗?难道太皇太后真的相信是她们克死先帝的。”

    “丫头,你不会明白的,太皇太后从来都没有认为是她们克死先帝的,这事你别想了,就算当今皇上求情太皇太后也不会放她们出宫的。”

    “为什么?”我更加疑惑了。

    “丫头别问了,有些事是不该你知道的。”

    “可是就让她们年纪轻轻地困在宫墙里,她们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被扼杀在冷宫里,太皇太后真的忍心,任由她们在无休止的空虚寂寞里慢慢枯萎。”

    苏嬷嬷淡淡地笑笑:“出宫之后她们就不会空虚寂寞?在宫里也不意味着寂寞过一生……在宫里过了一生的大有人在,宫里的太妃不止她们,可一样过得很好。“

    “可她们大都有孩子,她们的生命里有寄托。”

    “对呀!别的太妃有生命的寄托,她们也可以有呀!只要放开心胸生命里有太多可以珍惜的东西了。”苏嬷嬷深深地望着我。

    这几句象当头棒喝敲醒了我,几天来我己经因为太妃的事弄得心浮气躁,她们的自怨自艾本来就是错的,我们想到的只是如何改变不可逆转的环境,可没想到现在不是环境适应人而是人适应环境的时代,改变环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任由她们如此消沉下去只会害了她们,只有改变她们来适应环境。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教会在冷宫平淡的生活里寻找到快乐,掌握住快乐。

    我欣喜地抱着苏嬷嬷跳了起来:“婆婆,我想通了,我想通了,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谢谢……”

    苏嬷嬷宠溺地笑道:“好了,丫头别跳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我高兴得有点得意忘形了:“婆婆,我不打扰你休息啦!我回去啦!”

    话说完就开心地跑了,可风风火火的跑了没多久,冷风一吹有点发热的头脑,就发现这件事好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吧!

    我需要一个地方静静地好好想想要怎么样做,不知不觉的来到小湖边上,坐在湖畔边,手里拨弄着湖边的小石子,心里烦躁怎么也静不下心来,顺手将手中的石子扔向湖面,砸碎平如镜面的湖水。

    “该怎么办啦!”

    “才在冷宫里呆两天,你就想通了!”玄烨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让我觉得十分碍眼,看了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没好气地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想不通啦!”

    他对我的态度也没有在意,笑道:“我还以为你到这里来,是你想通了,要离开冷宫找我帮忙来啦!”

    他一个侍卫说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当真,只当他是在戏耍我,自从上次之后,我下定决心要好好戏弄他一番。

    于是,我决定把我的难题丢给他:“你怎么这么喜欢帮忙呀!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得上忙!”

    他胸有成竹地说:“说来听听吧!”

    “那你让冷宫里的太妃快乐起来!”我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说。

    “什么?让冷宫里的太妃快乐起来?”这个可是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对呀!”我点头确认,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给她们想要的就行了!”

    “她们想要出宫!”这下可把你难住了,嘿嘿……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感觉出来我是在难为他,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觉得什么时候最快乐!”

    我不假思索地说:“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跟我妹妹们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她们开心我就开心了,我再不开心,看见她们的笑容我都会忘烦恼……”

    说到这里我愣住了,对呀!快乐是可以传播的,就算你再不开心,你周围时刻充满了欢笑,慢慢的你也会开心起来,只有拥有了欢笑才会忘记烦恼。

    我转身往冷宫方向跑去,我要开始制造我的欢乐计划,我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了,还好我这次没有把玄烨忘了,边跑边喊道:“臭无赖,这次谢谢你啦,下次我见面我请你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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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膳时间到了,我心里充满期待和焦急,不知道小勤子他们去的情况怎么样?远远地看见她们回来了,立刻去问道:“怎么样?”

    小勤子他们得意地互相望望,一起将饭菜端出来。

    嗬!这些小东西今天真的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掀开盖子盘盘都是精致美味香气四溢的佳肴,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怎么弄到这么多好吃的,原以为只要比昨天好就行了。

    “老实交代,你们用了什么招让御厨格外照顾。”

    “呵呵!我们本来也弄不到这么多好菜的,碰巧遇到了以前钟粹宫的绿歌姑姑,她帮了我们说话。”素云回答我。

    小勤子八卦起来:“自从静嫔出了事以后,和贵人可就威风了,她现在变成钟粹宫主位了,连绿歌姑姑现在都跟平常不一样了。”

    和贵人!纳兰家!我想着这几个字都充满强烈的恨意,和贵人现在我任由你威风一时,要么不动你,要动我就要连根拔起,要纳兰家一个不留的……

    时候还不到,强压下心中报复的欲望,深吸一口气,对素云她们说:“走吧,我们去摆膳!”

    这时发现她们几个目瞪口呆地盯着我,我莫名其妙地问:“你们盯着我看干什么?”

    小勤子呼一口气道:“滟姐姐,你刚才一下子变得好可怕!”

    我笑骂:“胡说八道什么,我又不是老虎要吃人,有什么可怕!”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可怕!就像……像……”小勤子在那里‘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

    “好啦!别说了,我们该出门了!”我赶紧推他们出门,不然天知道他会不会把我说成个怪物。

    刚来到左配殿就看见陈远晖满面伤痛的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他点个头就走了。这几天因为生气没有注意陈远晖和馨怡之间的事,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问道:“他这是怎么啦!怪怪的,是不是他跟馨怡之间出事啦!”

    沁晨姑姑感叹道:“哎……自从那天之后,馨怡象铁了心似的不理他,他每天都借机来这里看馨怡,馨怡就是不见他。”

    我叹息一声,沉默着心里充满无奈,只是静静地帮着摆餐桌。

    沁晨姑姑见餐桌摆好了,道:“香兰你们去请她们来吃饭!”

    香兰应声去了,可是半天不见回来,我和沁晨姑姑着急怕饭菜凉了不可口,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就看见香兰在那里苦苦哀求:“主子!多少去吃一点吧,不吃饭怎么行啦!”

    “怎么回事?”

    香兰为难地说:“主子们都不想吃饭,怎么劝都没用?”

    看着她们一个个面容憔悴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双眼里没有一丝神彩,我叹道:“各位主子何必啦!不管怎么样也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沁晨姑姑附和道:“就是呀!今天的菜色很不错,都是她们费了一番心思才弄来的!”

    “沁晨姑姑、滟姑娘,你们别为我们费心了,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馨怡道。

    “我答应过要照顾好你们生活起居,我就一定会到的,去吃饭吧!”

    “我们的心已经死了,我们现在不过是一堆行尸走肉,又何必再吃呀!”说着,一屋子里都是哭声。

    “别这样……”

    …………

    我和沁晨姑姑好说歹说劝了半个时辰,她们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知道哭,怎么劝都不听,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哼!软的不行,我来硬的。

    “今天你们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我咬牙切齿地道:“小勤子你们给我过来,把她们给我拖过去,我今天就不信了,饭菜送到嘴边了都不吃!”

    我狠狠地拉起馨怡就使劲往外拖,小勤子几个小太监看我开了头,也不管其她人的挣扎往外拖,沁晨姑姑没想到我会这么干,不过我干出格的事多了,她也由得我没有阻止。

    她们几个饿着肚子的弱质女子怎么犟得过我们这么多人,没几下工夫,就被我们按坐在餐桌前。

    我冷冷地命令:“吃饭!”

    她们谁也没动,馨怡面无表情地坐着,我恨得牙痒痒地:“今天你们没吃完这桌菜,谁都别想走,我今天就陪你耗这儿了!”

    我看她们没有反应,只有把救命之恩挂在嘴边:“你们的命都是我救的,你们的命就是我的,在你们没有还清欠的我情谁都得给我好好活着,你们现在有两条路,要么是你自己把饭菜吃下去,要么就是我给你们灌进去。”

    她们开始机械地嚼着白饭,只要知道吃东西就是好的:“别光吃白饭呀!香兰、素云,你们帮着夹菜!”

    只有馨怡在那里一动不动,对她我不着急,我看了看天色威胁道:“馨怡,再过一会儿陈远晖可就要过来了,你要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他,那就继续在这里坐着吧!”

    馨怡的脸色变了变,犹豫一下端起碗开始吃饭。

    大伙心里非常开心,她们终于肯吃饭了,心血没有白费。

    几天下来她们的身体变好了,面色开始红润了,可是精神却更加萎靡不振,她们吃了饭就坐在房里发呆,让她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像扯线木偶没有了灵魂。我可以强迫她们吃、强迫她们喝、强迫她们笑,却不可以强迫她们开心。她们一次次的希望破灭,最终迎来了绝望,可是我要让她们知道,即使是在冷宫里面,人也是可以得到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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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带着小勤子几个人趁着月黑风高悄悄地溜进御膳房,御膳房天下美食会聚之地,光听着这个名字就让人联想到各种精致美味的佳肴,我今天可是准备好像韦小宝在御膳房里大哙朵颐。

    哪知道这里根本没有现成的食物,材料到是一堆堆的,小勤子根本没有打听清楚,小实子守的是库房,真正做御膳房的地方有好几个大厨在那里侍候,我们在这里只能闻点香味。

    小实子挺大方的将几个库房打开任我们挑选,就算是这样也只能令我们傻站着,鲍参翅肚、鸡鸭鱼肉、瓜果疏菜应有尽有,可是都是生的,这怎么吃呀!

    咕咕叫的肚子一直在催促着我们该吃饭了,小勤子摸着肚子问我:“滟姐姐,怎么办?”

    “拿点回去,我们自己作。”

    小实子道:“这里每样东西都可以拿,不过一样不能拿太多,被首领太监发现了我就惨了!”

    “小实子,你小子真不义气。”小勤子叫起来。

    “我实在是没办法,我刚犯了错,要是再出了错绝不会放过我!”小实子十分委屈。

    “小实子你放心,你今天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怎么会令你为难啦!”我想了想道:“这样吧,瓜果疏菜和这些肉类我们一样拿一点,应该看不出来,那些鲍参翅肚你留着,这些贵重物品上面肯定是清楚的。”

    小实子满面欢喜地说:“太好了,谢谢!”

    “小实子,你帮了我们的忙,应该是我们向你道谢,怎么你反而说谢谢啦!”

    小实子一听此言,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小勤子问:“那我们吃什么?一样一点难道我们做大杂烩!”

    “我们当然是吃火锅啦!”

    “火锅?”

    现在的满洲人经常吃砂锅子,哪有几时见过火锅,特别是下三旗和包衣奴婢,听说我要弄四川的麻辣火锅大家都挺好奇,从我们带着食物回来以后就一直围着我。

    弄来两块石头就在院子里做了一个简易炉灶,将小实子那里借来的炒锅支了起来,我也不能光让她们围着我一个人忙,有活大家干,大家按照我的要求洗菜切菜,这么多人一起干活大家其乐融融,几个小宫女太监在里边打打闹闹笑声不断,还真让我有种小时候郊游野炊的感觉。

    火锅底料就非我莫属了,炙锅后倒入菜油烧热,放入切成小片的牛油熬化,投入拍破的生姜、蒜瓣、葱结,淡淡的香味散出,众人鼻子不由得耸动一下,我接着下入切碎的豆瓣和糍粑辣椒,转用小火慢慢炒至豆瓣水气炒干,辣椒香气四溢引得口中唾液加速分泌,将锅中葱结取下,随后即下八角、三奈、桂皮、小茴、香草、紫草等香料,再用小火炒至香料色泽变深时下,本来这里要加醪糟汁的可惜没有,不过醪糟汁主要作用是促使豆瓣和辣椒中的辣味充分渗出并溶入油中,我感觉她们也不能吃辣的少了这个问题也不大。可以将锅端离火口,加盖焐冷了,冷了之后火锅底就好了。

    “滟姐姐,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吃呀!”闻着香味小宫女太监们忍不住催促,就连沁晨姑姑好像也有点等不及了。

    看见他们这么捧场我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急什么,马上就可以吃了!”

    火锅底料弄好,就只有汤料了,今天运气好捡了个便宜,小实子弄了一大锅大厨做菜剩下的汤料,足够我们吃火锅啦!

    倒入汤料火锅弄好了,大家围着火锅席地而坐,该吃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一个个反而端着手里的油碟,嘴里不断咽着口水盯着锅里发呆,问:“你们怎么啦!光看着锅不动筷子呀!”

    香兰不好意思地说:“滟姐姐,这怎么吃呀!”

    我恍然大悟她们是第一次吃火锅,我开始示范给她们看:“你们看,把菜夹起来放在锅里烫,然后等它熟了,就放在油碟里面滚一下就可以吃了!”我吃了一块毛肚后,惊奇地发现御膳房的食材就是不错,比以前弄的好吃。

    大家都跟着我学,吃了之后大呼过瘾,刚才一个个还斯斯文文的,现在就变得狼吞虎咽,素云边吃边问我:“滟姐姐,明天怎么办的事怎么办?”

    说起明天的事,我皱起眉头,心里有点为难:“明天的事,真有点麻烦,老这样麻烦小实子也不好呀!”

    素云嘴里嚼着菜还没有咽,连连点头,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他们继续在那里海吃,我一个人端着碗苦思,怎么办呢?御膳房的人只给一个人一个菜,又不能来硬的,以后都要到御膳房拿饭,关系弄僵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啰,怎么办一个人一个菜。


    “一个人一个菜?”我嘴里喃喃有词的念道,我突然反应过来了:“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菜,她们有七个人,那不是就有七份吗?我们一个个的去御膳房,每次拿不一样的菜,就有快一桌菜啦!反正她们人不多吃这些也差不多啦!大不了到时候拿点银子给御膳房的人,叫他们弄点好菜就是了。你们看行不行?”

    我转头一看,她们居然理都没有理我,自顾自的吃,素云和小勤子为了最后一片毛肚正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用筷子打架,反正明天的问题想通了,就跟她们一起疯疯吧!

    “喂!我辛辛苦苦的做了,你们居然没有给我留,不行这得给我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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