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粉粉雀跃着将喝进嘴里的果汁又吐回杯里:“什么时候?”

他在对面看着,差点打她:“小破孩,你太恶心了。”

敏之宽容的笑着:“粉粉这样真好……好羡慕。”

粉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斜眼看我:“哼!”

“哼什么哼,小母猪!”

敏之快乐的抱住粉粉:“看,公猪在咆哮!”

哈哈哈哈!他又高兴又好气,不禁想,如果两个都能拥有的话,该多好。

呸!想得美,好好待敏之!他在心里毫不留情的啐自己。良心很快得到平衡。

大喜的日子。敏之盘起长发,乳白色大扫把婚纱将酒店的大理石地拖得干干净净,他站在楼下看二层栏杆上趴着的粉粉,她的粉红短裙蓬松的支成蘑菇伞状,他仰着头将她裙底风光一览无遗。

他打她的手机:“丫头,裙子走光了,回屋里陪新娘子,不要出来勾引将婚男子。”

粉粉赶紧放下手机,两只手捂紧裙子,两腿并得紧紧的小兔儿般蹦进房间。

婚礼进行曲响起,十点整,粉粉搀扶着敏之走下旋转楼梯,走向红地毯,楼梯扶手旁事先安排好的花童洒着玫瑰花瓣,他看着她们,好象同时迎娶着她们。

什么样的错觉在引导他,抑或是他太累?他牵住的是粉粉的手,吉小粉的手!

宾客忽然安静下来。

敏之神色苍白了片刻,立即将手搭在粉粉的手上,盈盈对阶梯下的亲朋好友笑道:“伴娘是我们最爱的小妹妹,我和老公都很疼哦。”顺势,她拥抱他们,一手挽住一个,弱弱的倚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说:“老公,你好傻好可爱。”

他好象做了场短暂的梦,迅速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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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婚庆摄像把录像带刻盘给他们的时候,他紧盯着屏幕里站在敏之身侧的粉粉紧绷着的红红的脸,敏之说:“老公,你看粉粉的脸。可爱死了。”

“恩,猴屁〈!---->股有什么好看?”他懒懒的答,将敏之压在身下。

第二年秋末的时候,敏之为他产下一对又白又胖的双胞胎儿子。他心满意足的想,此生无憾了,日子就这样吧。

他用心用力的扩大公司的经营范围。日前,他的工作室早已从两间简单的设计室扩大到这城中小有名气的A类广告公司。

我曾对此无限羡慕。他有着所有男人的弊病。当一切安稳平和发展的时候,便按捺不住这样一汪清水的生活。

大抵,成功男人都有这样的毛病。喜欢改变,家庭和事业不好改变的时候,就削尖了脑袋企图换新一些些生活模式。

他不屑去声色场所猎欢。他想起让他近不得身的粉粉(他自己不肯承认这点,总是再三强调他本来可以无比接近粉粉,可以免去日后许多弯路)

粉粉早在敏之怀孕6个月的时候一个人去了上海。有一天,她来交接工作,她说:“哥哥,我要出去闯闯,以后不能来上班了。”

那么突然。他从没想过她要走,居然还用了“闯”这个词。

“小丫头,你能闯哪去?在我这呆着不好吗?”他拍着桌子很不爽的吼着:“不能走,不许走。”

粉粉睁着圆眼睛只无奈的哦了一声,说:“好吧。哥哥,宝宝什么时候出生?”

他的表情变得柔软起来:“预产期说是10月份,晚上去看看你的大肚子敏姐姐吗?”

粉粉快毕业了,学校里早就走得空空的了,她又在他的公司呆了两个月,不辞而别,连敏之也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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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粉粉4年了,从来只见她独来独往,每次打电话到她宿舍,室友都回答同一句话:“GIGI啊?她出去了。”

印象里,她从来没有在寝室里呆过。至少,他电她N次她都在外。

大三的时候,他给她配上手机,说方便联系,他实在受不了找不着人的失落。

即便如此,粉粉照样很少开机,投诉了几次才略有改观,旧问题结束,新问题又来了,粉粉的话费用很久,停机了也不知道,他像管家一样定时为她充值,她竟然可以不知,一直傻用着。

接电话只说喂,哦,啊,知道了。然后极果断的挂掉。他总是被活生生在电话这头噎个半死。

他很恼火,但,无可奈何。

对着粉粉,他有着无端的复杂心情。她与人为善,她不让人了解,她语言简单表情丰富,她用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让他闹心了4年多。

表面上装出和风细雨,如体恤妹妹般照顾她。

粉粉去了上海。他以后更无从知道16岁时粉粉那夜的那次行动后有着怎样的动机。

粉粉是简朴的,只那回做伴娘施了淡淡的粉。平里,她顶着一个美国大兵头,简单的T恤,没有牌子的球鞋,一个背包背了4年,一条仔裤穿了4年。

他和敏之不是没给她买过行头,敏之尤其喜欢上街看到可爱的小装备就买上两份,自己一件粉粉一件,他很诧异,敏之和粉粉怎么可以如此投缘,敏之爱她,好象母亲对小女儿的呵护。

粉粉离开这城,他常常一人开车去美院兜上一圈,然后到超市买菜回家,抱着一对大胖小子爱不释手,亲了又亲。

敏之好象变成玄关处的一个摆设,是下班回家时的鞋柜或者是凹柜里那个笑成月牙的木偶。只有一对儿子,是会哭会笑会闹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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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之不知道自己的多余,辞了工作尽心尽力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

日子流水一样过去。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撇下敏之和儿子去了上海,他不清楚自己忍不下什么,只是那么渴望离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上海,可是他来了。

他在高层的宾馆里看外面蜂窝似的上班潮看得头皮涨痛。他想起自己麾下的员工,他们和他们一样一样一样的,他庆幸自己不必如此,他想如果日日要他在公交站里在地铁里挤得头破血流他会死也阖不上眼的。粉粉呢?粉粉也不应是甘于这样平庸的生命。她真的在这座城市里闯荡着吗?

他对自己说,粉粉,我有些想你。为什么?

越来越多的自问自答,他觉得自己将要老去,迅速的。生命的发展并不有趣,他深刻的意识到。

来了好几天,只是打了车到处漫无目的的逛,司机问他去哪,他说随便兜兜。

兜了2天,他有点想儿子了。没等天黑,他给敏之打电话:“喂,老婆,吃饭没?恩,我在上海,儿子好吗?”

敏之说,怎么跑上海去了?什么时候去的?粉粉来看我们了,你哪天回来?她后天走。

他深呼吸一口,好象要压制某种情绪,他说:“哦,有点事忽然就过来了,忙到今天才松口气,今晚就飞回去。”他只字未提及粉粉。

当夜,他飞回自己的城市。心上像长了翅膀,迫不及待,几乎要累折了也不觉倦。

他拧开门把的时候,迎接他的不再是敏之那张木偶似的笑脸,是粉粉。

可恶的睁着那一双迷茫的大眼,婴儿一样纯净的瞳孔。他心里暗骂,小妖精!

粉粉望着他,好象从来没有离开一样:“敏姐姐,哥哥回来了。”说完,弯身给他换拖鞋。然后起身去洗手帮敏之切菜。

敏之只匆匆回头喊一声老公,又和粉粉轻声笑谈。

两个女人置他于不顾……

他有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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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敏之让他睡到客房里去,她说要和粉粉彻夜聊天。

他撒娇:“不嘛,我也要。”

敏之说不行的,有些事情不能分享,我和粉粉有一个秘密,连老公你也是不能知道的。乖,自己好好睡,不要踢被子。

敏之吻他。敏之多么爱我。他想。她把我当儿子了,然后她又给我生了儿子,那么我的儿子是她的孙子。天!他是我妈!他胡思乱想着,睡不着。

一整宿,他起夜好几次,叼着烟坐在阳台的秋千上,觉得无比悲凉,我真的还是从前那个我吗?我他妈的居然被老婆赶来睡客房!

他其实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忿忿更多的来自于好奇,粉粉与敏之间有什么秘密?好奇死了。

想着想着,稀里糊涂就睡过去了。太阳果真可以照到屁股上,他醒来的时候,窗帘没拉上,屁股晒得滚烫滚烫。懒洋洋翻了个身喊起来:“老婆,老婆!把我内裤拿来,我要换!”

没人应他。只好起床自己去卧室拿。整间屋空空的,老婆孩子粉粉都不在。

冰箱上贴了张条:哥哥,我们去逛公园啦,大概晚上见。敏姐姐让你自己煮点热牛奶喝,锅里有两个水煮蛋,记得吃。粉粉留。

他嘟哝着“粉粉留粉粉留粉粉留……”晃进浴室冲了个澡,找了张盘光着身子倚在沙发里看起来。

下午,他在楼下取了车去公司打了一晃,隔着玻璃窗看员工们忙碌的身影,终于有些塌实。他打电话给敏之,他说:“敏之,晚上我回家吃饭,你们下午早点回家。”

敏之说好啊好啊,他听见敏之对粉粉说哥哥让我们早些回去,粉粉哦了两声。

晚上他回家,敏之给他拿好拖鞋,踮脚蜻蜓点水式的吻他的面颊:“老公辛苦啦!累吗?先喝碗汤。”

粉粉端着汤走将过来,睁着大眼:“哥哥,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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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皱着眉头接过汤:“啧!真烫。”说这话的时候,他用余光瞟她,故意呼气吹热汤,汤面没有起涟漪,粉粉的刘海因此拂起几缕。他又看到她孤立无援的清淡睫毛扑闪了几下。

粉粉蹙着眉头躲开,走回厨房。厨房与客厅只有一个酒柜作为隔断。他的呼气粉粉的转头敏之都看在眼底。他也看见敏之的眼,一目了然的包涵,敏之对他轻轻地笑。他赶紧转身,呼噜呼噜大声喝汤。

他抱着空碗发呆的时候,敏之从后面环住他的肩:“老公,老公……”

他拍拍她的屁股:“傻瓜,怎么了?”

“没事啦,粉粉明天走,我不舍得。”

他心里一动:“明天走?哦,对对对,你说过。”转身他喊粉粉,粉粉你过来,明天就走吗?

粉粉说是啊。

他问去哪啊?

她说回单位。

“你有单位了吗?”

“有啦。”

“做什么?”

“什么事都做,设计,内勤,文案,什么都要做的啊。”

敏之对他说:“老公,我们的粉粉越来越能干咯哦。”

他跟着老婆的腔接下去:“这么能干了,就别走了,留下来帮我。恩?”

“那你给我一个月5000的工资。”粉粉抬起那双迷茫的大眼坚定的望着他。

他心里忽然乱了阵脚,转念又想,我慌什么,我不提醒她倒敢提醒我了,哼!

“哦?要这么高的工资?你在外面也是赚这个价?”

“不是,就1000多一点……”粉粉老实答。

敏之笑着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吃饭。”

晚上,他强烈要求睡在老婆身边。粉粉睡在了客房,敏之等儿子睡着了回房里看了一眼他,又去看了一眼粉粉,蹑手蹑脚的回了房里:“粉粉已经睡着了,老公,这些天没有陪你,怪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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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住敏之柔软的身体轻拍着:“以后加油疼老公就是啦。”说完,假装安逸知足的样子闭上眼睛,之后,不发一言。

敏之的大腿一寸寸小心的摩挲上他的小腹。他拍拍她的腿说:“宝贝,睡吧,今天不折腾了。”

“不嘛,我要好好表现。”敏之缠绵无比的拱他。

“乖呵,我的宝贝老婆,老公累了。”他哄她。

敏之只得听话的拉住他的胳膊,枕进去,脊背弯成猫咪一样蜷缩入他的胸膛:“老公,晚安,明天更爱你。”

他恩一声。沉沉的快睡着时。

敏之用屁股顶他:“为什么你不说你明天也更爱我?”

“老天……明天更爱你。睡吧睡吧!”边说边吻她的发。

俩人相拥而睡。

半夜,梦见粉粉掉进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里,他站在一大片雾茫茫的世界里看着她下坠,下坠……

天边忽然劈出一道裂缝,天地豁然开朗,粉粉的脸一点点明亮起来,不知道什么东西像发芽似的从她的皮肤里破绽开来,长出了娇艳的花,他站在云上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又好象看不清楚,他看到她的蜜桃皮肤,却看不清覆盖在上的花朵,恨恨的怪自己没带望远镜来,后来,好象是敏之或者是别人递了他一个天文望远镜,那么老大的家伙,他用它架在云上看粉粉,终于看清楚,是海棠花,他骂咧咧的说那么艳丽的花怎么适合她,因此,用力挣扎要脱离迷雾拨开粉粉脸上那些诡异的花,可是动不了,他身手使劲使劲地去够。

他醒了,是场梦,他醒的时候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梦。

他醒了,敏之也醒了。

“老公……”

“啊,吵着你了?”

“做梦了吧?你一直搡我我能不醒吗?”

“在梦里对你动用家庭暴力啦?”他抱紧妻。

“老公……”

“恩。”

“是梦见粉粉了吗?”

“啊,对!”他诚实的答:“开了一脸的花,怪死了。”

敏之不说话,紧紧抱住他:“你永远是我的。”

他们起床时,粉粉再次无声无息地走了,只留下一点小动作——便条。

哥哥、敏姐姐、还有可爱的小宝宝:我回去上班啦。下次回来看你们。粉粉留。

粉粉再次离开了他。他来不及问她很多事情。他无端的跑去上海难道只是为了打车兜风喝土?他弄不明白自己,只觉得极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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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看到粉粉时,又过了一年,21岁的她美国大兵头长成了齐腮中发。又瘦又黑,整张脸只有那双眼睛孤零零的在活着。瘦小的身躯裹在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里。仍旧一个双肩包。

一切如昨,中气不足的腔调,声音都需要保护的样子。

她的眼睛里装满了天真,她的世界仿佛是一碗青菜豆腐汤那么素净。他想天晓得,搞不好粉粉是演技精湛高超的演员。装天使扮清醇,实际呢?若不是那日他伟大的拒绝,她一定够资格发展成一个走学院派路线的小婊 子。

他想象不出来粉粉在床上会是什么样的表现。有点期待……

明明是春节,粉粉又说只停留3日。他问她怎么总这么来去匆匆,她说要去见一个极重要的朋友。

他偷偷问敏之知道不知道,敏之说:“知道呀,可是这是我和粉粉的那个秘密中的其中一个更小的秘密。”

他们的宝宝已经2岁了,会叫爸爸妈妈了,他们不太喜欢粉粉。粉粉说姐姐抱的时候,宝宝就会撇着小嘴一颠一颠扎进敏之的怀里,几乎要哭出来:“妈妈妈妈。”

粉粉托着下巴羡慕的看着敏之:“敏姐姐,我也想做妈妈。”

敏之一手搂着大宝宝一只腿上放着小宝宝:“再过些年吧,到那时,姐姐会支持你。恩?别着急。”

他在一旁听了,插嘴说:“怎么?是要做未婚妈妈的意思吗?”

敏之娇嗔的笑:“你呀……”转而问粉粉这次回来还有什么事情要办没有,多呆几天好了,大年初二和他们一起去三亚旅游好了。

粉粉说一定要回去上班,工作不能丢。

他问她现在工资多少了。粉粉说已经4000了。

他说:“哈,那不错,再努力一下,很快就到你的心理价位了。”

粉粉说:“也不一定,能更多更好。”

他干笑起来:“喈,女孩子不要太贪心,小心走歪路。”

粉粉认真的答话:“我不怕的,不在乎的,真的。”

敏之说好了好了,说说晚上在哪吃饭吧,今天粉粉来,我们出去吃点有特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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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饭店,就远远听到哐哐锤锤的鼓点、锣点声声声跟紧。

敏之和他各抱着一个孩子,粉粉背着包,双手插在羽绒服里。

台下乌压压的食客,嘴里含着满腮帮子的菜还不忘喊好,坐定了,粉粉问这是昆戏吗?

敏之摇头:“老公,你知道吗?”

一个服务员经过:“没错,这是本店的特色,周三周五都是昆戏,今天刚好周五。”

“哦,是,以前来吃过一回,听过一出《饭店》。”他让服务员拿了戏折子来,递给妻。

敏之又转给粉粉:“让粉粉选出戏,我们边吃边听。”

粉粉接过戏折子,茫然的扫了一遍,说:“我也不知听什么好,哥哥,就听你上回听过的,不懂的地方还好问你。”

“行。”

点了戏点上菜。

他们的戏开唱的时候,服务员特意上来报了一回。

“老公,那小花脸干什么的?”

“这戏听来好象特别苍凉……”粉粉食指与中指绞在一起用力撑在桌面上。

她的指甲盖红通通的。他说:“这戏说的是秦叔宝被困在一个地方,碰上个傻B掌柜为了顿饭钱凌辱他,秦叔宝为此卖了马还这小人饭钱,一文钱逼死一个英雄汉,这就叫英雄末路,那就叫势力小人。”

粉粉喃喃说:“好或坏都不会一辈子的,有起就会有落。”

“哦?”

敏之说好了好了,吃饭吧,戏不过是听觉点心,你们俩不要又掐起来。

粉粉又坚定地说:“真的!人生有起伏的。”

是的,有起伏的,他后来说,粉粉说的没错,有起伏。没有什么事情会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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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久,始终在说他。让我们回到女主角的世界里,我要给你讲讲这个要价5000一夜的女孩。

她叫粉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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