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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7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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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大开除六学生事件
"一二·一六"是"一二·九"的继续,是"一二·九运动"的两大行动。它一开始就是抗日反蒋的救亡运动,斗争的方向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反对"华北五省自治和反对蒋介石国
民党"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策。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前者是外因,后者是内因。两者相辅相成,民族解放斗争和国内阶级斗争争合二而一。革命与反革命的斗争非常激烈,国内形势十分严重。
"一二·九运动"以后,随着国内形势的发展,北平学生运动的浪潮也日益高涨。在蒋介石国民党的后方,华北抗日救亡的前线,爱国学生奋起斗争,就声援了红军长征。我党所领导的"一二·九运动"之火迅速烧向大江南北,全国学生纷纷起来响应,蒋介石腹背受敌,焦急不安,更加采取镇压政策。师大的国民党反动派同主子亦步亦趋,向左派学生反扑。教授杨立奎、熊梦飞十分猖狂无耻。杨立奎是国民党"北平大学教授联合会"的头子,也是师大"学生生活指导委员会"的头子,和"饭团"学生结合一起,反对共产党,反对"民先",反对学联,反对学生的爱国运动不遗余力。所以,"民先"在师大一直是处于地下状态,对于一切学生的进步组织和进步活动。校方都布告禁止。但是,你们越反动,我们就越革命,你们越镇压,我们就越反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是当时师大两种势力的总形势。
一九三六年,师大两派势力的斗争尖锐起来了。在时事座谈之类的会上,两派辩论,“饭团”说不出道理,只有诬蔑谩骂,我们的墙报或通告,"饭团"去撕掉,最后他们要动手打人。但是,“西安事变”蒋介石被捉,"饭困"们如丧考妣,垂头丧气,活像丧家之犬。我们刚刚弹冠相庆,心花怒放,极望杀掉蒋介石(当初不了解党的政策)。风云突变,十二月二十五日张学良将军护送蒋介石飞回南京,“饭团”们死而复生,大放鞭炮,反动气焰嚣张,向我们反扑,斗争更卯激烈了。
一九三七年一月十五日晚,"饭团"灌醉了历史系四年级蒙古族学生乔介林(也是"饭团"分子),唆使他去刺杀郭庆云。郭庆云是地下党员,文学院的民先队长,和乔介林是同班同学。乔介林手持手杖长剑,喊叫:"郭庆云,我要杀你!"一剑刺破宿舍房门上的玻璃,划伤自己的手,摔倒在地。樊文哲去开门阻拦,郭庆云乘机跑到楼下陶稷农的宿舍里。陶来告诉我,我即上楼去察看。这时"饭团"周世光、周翰瑞等七、八个人站在外廊上,拦住我,横目而视,怒气冲冲地说:“你来千什么!”像要打人的架势。看来他们早已酝酿过要大打出手了。我立即下楼到院子里。为了保护郭庆示,为了自卫,我发出警号,说有人要杀我们山东同学,号召山东的同学出来。郭、陶和我都是山东同乡。楼上楼下,左中右的人都站出来了。我又去打电话通知教、理学院的同学们。教、理学院的学生闻讯赶来支援,"饭团"学生也赶来了。这时老工友池X祥正在电话间要打电话,我伯他报告警察局来抓人,把他撵走,看守电话。
体育系四年级张连奎(地下党员,民先队员)事后告诉我,他们几十人扛着体育用的棍棒,走在马路的左边,“饭团”们也有体育系的学生,也扛着棍椿,在马路的右边走。左派右派,名符共实。
文学院宿舍的院子里两军对垒,中间分子旁观望。左派学生的力量比较大,"饭团"们不敢动手。学生自治会提出和平解决,双方代表在楼下西头一间宿舍里进行谈判。我方代表是谁,记不清楚了,好像有理学院的阎世臣等人。谈到深夜,和平解决,大家各回宿舍。
不料次日下午校方贴出布告,颠倒是非,捏造罪名,倒打一耙把我们六位学生开除。“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不妨引述如下:
“案据本校学生生活指导委员会常务委员会提议学生阎世臣、孙直元、邵年、刘作骐、刁鸿德、王会凯等,于本月十五日深夜纠众寻殴,学生乔介林成伤,事后并捏造事实报告公安局及侦缉队,希图陷害;似此行为凶暴,居心巨测,殊属不堪造就;应提请校务会议将该生等立予开除学籍。经日本临时校务会议议决:学生阎世臣、孙直元、邵年、刘作骐、刁鸿德、王会凯等,应予开除学籍,以肃校凤。此布。中华民国二十六年一月十六日”
不难看出,这是以杨立奎、熊梦飞为首的国民党反动学校当局的一个政治阴谋,孙直元(体育系四年级,民先队员)那晚不在学校,更没去文学院了。当时我们曾得到一个国民党的内部消息,要解聘一批左派教授,开除大批进步学生。就在开除我们六人的前后,果然解聘了杨秀林(即杨秀峰,全国解放后曾担任过高教部长和最高法院院长,已故)等几位左派教授。国民党向我们开刀了,在南京的教育都长王士杰也批准了师大开除六学生。不仅如此,国民党作贼心虚,竟开历史的先例,由中央社迅速发出一条消息,一一开列了我们六人的名字,报导了我们的“罪行”,记得还加了两顶帽子:左倾学生,扰乱社会治安(记不太准,请查当时的报纸)就当时情况看,按照国民党政府颁布的“惩治异党条例”和"紧急治罪法",我们的安全没有保证了。《中央日报》、上海《申报》、《大公报》、天津《益世报》等各大报纸刊登了这条消息。
一月十六日我因事外出,在琉璃厂吃过晚饭后,先回教理学院学生宿舍丁字楼四号我们的据点,同志们告诉我,你被开除了,为安全起见,我没有去看布告,从此就住在丁字楼内,被同学们保护起来。过了几天我是从《申报》上看到这条消息的。感谢国民党对我们六人的殊通,也感谢中央社为我们扬名于世。
师大开除六学生,又一次充分暴霹了蒋介石国民党的反动面目和无耻行为。包括中立的广大学生都痛骂国民党无耻。坏事变好事,国民党为渊驱鱼,从反面发动了群众。经王伯渊(即王榕)等同学的活动,不足八百学生的师大,在放寒假期间竞有四0六人签名反对开除,一批教授也致书校方,要求收回成命。
这个事件在北平各大学和社会上都引起了重视,议论纷纷。我们还要继续斗争。阎世臣和我们几人找校方陈述事实真象,要求复议,遭到拒绝和威胁,拟在报纸上发表声明或刊登启事来揭露真相,也遭到拒绝;在东安市场(现在的东风市场)一家西餐厅楼上招待记者,新闻报导不予刊载。最后聘请女律师纪清漪拟状向北平地方法院控告杨立奎,熊梦飞,进行反击,扩大政治影响。纪清漪律师是进步人士,不收我们的律师费。北平法院虽然受理开庭,我们六人出庭申诉,但是被告竟然缺席,法官听取我们控诉之后,宣布休庭,从此没有下文。政权掌握在国民党手中法律是虚伪的。
四十多天过去了,我们离开师大,在另外的战线上继续进行斗争。阎世臣改名场黎原、刘作祺改名刘子毅、孙直元、改名沈仑(已故)、刁鸿德改名邵子言,邵年改名邵凯(已故)、王会凯改名王文克。这个名次是按年龄排列的,我的年龄最小,叫我"小六"。至今十年过去了,老同学们还叫我“小六”,十分亲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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