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统一:地域思想上的咫尺与天涯

德国统一15年了。但西部和东部地区仍旧存在着巨大差距。人们既对统一以来获得的成就感到自豪,也对目前存在的问题表示不满。德东和德西的差距使我们看到:曾经分裂的40年的国家不可能在较短的时间内消除差距。地域上的统一远远比其他方面的统一要简单得多。


15年前德国统一时政治家们曾预言,德国将出现蓬勃发展的新气象。然而人们对实现这一目标的期待早已化为乌有。如今人们仍旧可以从居民搬迁的数字中看到统一后的结果。据统计,每年离开东部地区迁往西部的人口,要大大多于从西部迁往东部的人口。自统一以来,东部地区已经减少了近一百万居民。这是一个无法再加以掩饰和美化的数字,它也将统一后的问题充分暴露了出来。统一后,离开东部地区的多数是年轻人,这是因为他们在当地的就业市场看不到发展前途。随着居民的搬迁,东部城市和地区一天天更加空旷,那里的教育水平也在一天天下降。东部各州和地区的税收正在不断减少,到处缺乏专业人员。在德国的新联邦州出生率跌到了最低点。严重的程度甚至引起了人口统计学家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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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15年后,德东地区不但没有出现蒸蒸日上的面貌,反而仍旧是百废待兴的状态。这种落后的状况不能说是西部居民的财政支持不够。因为每年从西部流入东部的资金就有大约9百亿欧元。这项庞大的资助将维持到2020年。不少经济问题专家认为,西部对东部的庞大资助正是整个德国经济低迷,劳动市场不景气的主要症结。只要德东地区在经济上无法自力,那么德国的这些问题就会继续存在。

毫无疑问,东部需要资金进行建设。但问题是,为东部提供的资金应当怎么用才能发挥更有效的作用?一些经济问题专家早就要求改变现在推行的路线,要求将资金更多地投入到投资项目当中,而不是资助那些非生产性的消费领域。现在德国需要对现行的路线进行深刻分析,认清到底什么才是东部建设现实可行的办法,弄清还要在实现最初制定的目标的道路上,即:将东西部生活水平拉平的道路上走多远?至今许多政治家都回避了这个问题。如果政治家们不能很好的地解决这个问题,最终他们将会散失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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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统一15年也不全都是负面结果。必须承认,东部地区发生了巨大变化。那里的基础设施已经全部更新了,各城市的中心地区也已经旧貌换新颜。还有个别地区,比如莱比锡形成了重要的工业中心。现代化的汽车,彩色电视,电冰箱和旅游渡假对德东居民来说,也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德东居民自从柏林墙被推倒后拥有了自由。

15年当然不足以弥补40年分裂造成的裂痕。一半以上的西部居民仍然认为德东居民是德国统一的受惠者,认为德东居民不懂得对德国西部居民知恩图报。而在东部地区三分之一以上的居民则认为,西部居民才是统一的受益者。还有不少人对东部必须全盘接受西德的社会模式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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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德国完全可以放下包袱,轻松地就上述问题展开辩论。统一后尽管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大多数民众对统一的评价是积极的。其次,谁都知道,如果要想在短时间内消除40年的分割造成的发展上的不平衡,人文方面的差距是不现实的。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承认差距呢?为什么不能承认德东和德西居民思想和感觉上的差距呢?为什么不能承认两边生活水平的差距呢?这也许是因为德国事先并没有想到会发生现在的这种可能。而在德国统一15年的今天,已经是时候了,已经是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其实德国完全可以放下包袱,轻松地就上述问题展开辩论。统一后尽管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大多数民众对统一的评价是积极的。其次,谁都知道,如果要想在短时间内消除40年的分割造成的发展上的不平衡,人文方面的差距是不现实的。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承认差距呢?为什么不能承认德东和德西居民思想和感觉上的差距呢?为什么不能承认两边生活水平的差距呢?这也许是因为德国事先并没有想到会发生现在的这种可能。而在德国统一15年的今天,已经是时候了,已经是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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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德 “统一”仍未完全实现

在东西德即将统一15年之际,德国仍然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居高不下的失业率,德东居民大量涌入德西等问题仍然困扰着统一后的德国。


虽然每年拨给德东地区巨额资金的作法受到强烈谴责,德国政府仍将坚持其扶持德东新联邦州的政策。红绿政府9月28日做出了此项决议。扶持的重点是加快投资和技术革新,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及实行积极的就业市场政策。

现今德东的主要问题在于居高不下的失业率,18%的数字比德西超出了一倍之多。负责德东发展事务的施托尔佩部长( Manfred Stolpe )认为,现在德东就业市场形势严峻,除了对该地区采取扶持政策外,全德国也必须实行改革,因为,创造更高的经济增长率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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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托尔佩部长强调,在德东政策上,未来应优先发展汽车工业、航天航空业、化工、卫生保健及旅游业。同时他还认为,不要因为德东各州没有按规定将拨款用于基础设施,而是部分用于清偿债务而对其进行处罚。此外,施托尔佩部长还列举了不少德东地区一直存在的老大难问题,比如年轻人纷纷涌入西部各州及德东持续增长的基础设施建设赤字。针对这些问题,施托尔佩部长认为德东至少还需要15年的时间,才能和老联邦州实现真正的“统一”。

“不论在德国东部还西部,人们的心态都是一样的,都不满于现状,没有耐心,甚至不再相信建设德东是一个积极的进程。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需要耐心和执著的精神。”

在过去的15年间德国政府在建设德东地区上直接投资近2500亿欧元。数据显示,总体来说1990年以来德东仍然有了飞跃性的发展。现今德东居民的收入比1991年翻了一番,与全德居民平均收入只相差15%。在汽车及其它耐用消费品方面,德国东西部间基本上已经不存在差距。德东退休人员的状况尤其得到了改善,居民的平均寿命也因越来越完善的保健制度而有所提高。在价值观和人生蓝图上,德国东西部居民也越来越趋向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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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之一德国人希望回归柏林墙时代

德国民族而言,两德统一该说是一大历史幸事。但最近进行的一次民意测验却显示,大约五分之一的德国人希望德国回到原来的分裂状态。


15年前,柏林墙倒塌,东西德人相互拥抱的照片传遍了全世界。但是15年后的今天呢?大约五分之一的德国人却希望重建柏林墙,用铁丝网重新将德国划分为两部分。

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欢呼变成漫骂,喜悦变成厌恶,同情和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则变成了漠不关心?德国人目前的处境和大家庭中的成员应该没有什么区别。长久的分离带来更大的重逢的喜悦,但几天过后,矛盾开始暴露。看法不同和过高的期望影响和睦的生活。看待彼此的目光越来越带批评性,相互之间的评判也越来越严厉。简言之,如能快快甩掉讨厌的亲戚,那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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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部德国人之间的关系,这些年来的发展与此非常相似。东德人以令人敬佩的勇气,借助前苏联占领者的克制态度,终于从独裁统治下解脱出来。西德人目睹了这一切,并抓住历史时机,实现了和平的两德统一。双方都为对方付出了许多。西方提供了许多资金,东方则以选票报答当时的执政者。

但在此之后却进入了疏远的阶段。西部企业接管了前东德行将破产的公司,不是为了让它们更新,符合时代的标准,而是为了消除令人讨厌的竞争。撞大运的人利用东部人对市场经济的陌生进行阴暗的交易。而另一方面,前东德人则苦苦地等待当时联邦总理向他们许诺将要出现的繁荣经济。于是便出现了傲慢、似乎无所不知的西德人和永不知足、没完没了抱怨的东德人的形象。

西部向东部投入了数达近两万亿欧元的资金,用于基础设施和城市的维修和重建。许多人获得了工作,但却不是所有的人都获得了更多的工作。一些德东地区的年轻人和希望做出一番事业的人纷纷涌向西部,,剩下的则是老年人和毫无积极性的人。只有少数德东地区的人明白,西部的富裕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数十年艰苦努力德的结果。

最近发生的德东城市“周一游行”更加突出了这一变化。15年前,人们举行“周一游行”,为的是抗议一个僵化的体制,呼吁进行改革。而今天,他们抗议的则是虽然痛苦却势在必行的改革。当时人们反对的是前东德执政党统一社会党及其帮凶,而今天人们跟随的却是统一社会党的后继政党民社党。

在此背景下,21%的德国人希望重修柏林墙也就不足为怪了。将统一简化为财政问题的德国西部人当中,甚至有24%的人支持这一做法。然而,真的有12%的德东地区的人愿意重新回到封闭的状态,放弃在南部海滨度假的机会么?这样自我为难,自我折磨的做法实在令人不解。但值得安慰的是,大多数德国人对15年前柏林墙倒塌,德国实现和平统一还是感到高兴和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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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统一15周年回顾:两德军队统一

1990年10月3日零点,联邦国防军进驻东德。民主德国人民军在成立34年之后正式解散,其部分士兵并入联邦国防军。两德军队统一成为联邦国防军历史上一个重要转折点。


当时任联邦德东国防军指挥部总指挥的纯博( Jörgen Schönbohm) 将军回忆道,“10月2日晚上,民主德国士兵身着人民军军装离开了军营。第二天清晨就都换上了联邦国防军的橄榄色军服。民主德国的国旗被降下,升上了联邦德国的国旗。当时的气氛很压抑,大家对未来都充满了疑惑。”

9万人民军在一夜之间转变成了联邦德东国防军。最后一届民主德国政府希望能够在联邦国防部保留一个独立的人民军部门。当时仍在波恩的德国政府认为人民军是民主德国带危险性的残余,最终拒绝了这一请求 ,否决了暂时让人民军和联邦国防军共存的可能性。

当时的国防部部长施多腾贝格(Gerhard Stoltenberg )回忆道,“德国社会统一党的独裁统治在民主德国留下了较重的痕迹,因此我们不可能顺其自然地就接管民主德国所有的组织及原人民军的士兵。但是我们也希望能够给予原人民军士兵一个平等申请联邦国防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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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有将近5万名原人民军士兵申请转入联邦国防军。许多士兵在统一后首先以2年试用性身份并入联邦国防军。由于原人民军高级军官几乎都是德国社会统一党党员,考虑到联邦国防军的民主形象,所以他们不允许被并入国防军。只有一小部分的原人民军的高级军官能够在联邦国防军里继续任职。在德国统一一年后,将近四分之三的原人民军骨干辞去了其职务。

人民军转成联邦国防军的进程一帆风顺,两德间的对话也畅通无阻。来自东、西德的士兵在联邦国防军里也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军队统一进程被公认为是成功的。来自莱比锡的年轻士兵觉得自己很快就适应了新的军队:“联邦国防军比较注重培养士兵的独立性。原来在人民军里,上面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但现在我们拥有更多的自由。”

接管人民军的条件是历史上独一无二的,任务也是艰巨的。因为接管人民军的统一前提条件之一就是要裁军,将原来的60万士兵裁至37万。到90年代中期为止,德国联邦国防军不仅裁掉了超过23万个职位,建立起了一套新体系,还清除了原人民军物质上的残余。联邦国防军只保留了一小部分原人民军的武器装备,大部分的枪支弹药,如130万挺枪及超过1.5万的大型武器系统都被转卖、转送或销毁。

在德国即将统一15年之际,德国联邦国防军的领导人仍然基本都是原西德人士,德东、德西士兵的报酬不一,同时德东糟糕的经济状况也影响到了联邦德东国防军。政治学家迪古驰( Digutsch )预测道,“在德东新的联邦州里有相当多的年轻人申请加入联邦国防军,这些意气风发的年轻军人当然会随联邦国防军外派执行任务,也会适度地被提拔。我相信,将来一定会有德东士兵能够坐上最高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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