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美人 作者:可爱多的粉丝 (全)

作者原话:santasmile

  好久都没有写故事了,好紧张啊,抖抖抖~~~
  第一次写没有小狐狸的连载,还是好紧张啊,抖抖抖~~
  
  还是古代的故事,男猪脚是个娘娘腔,女猪脚性格待定,大家先将就着看吧。
  不管故事好不好看,偶都会坚持金牛的本性,吼吼吼,努力添坑,至死方休

  爬走~~~
此岸风吹了... 彼岸人说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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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美女出东邻,容与上天津。整衣香满路,移步袜生尘……”少室山脚下的一间茶社里,传出清朗的吟诗声,衬得春日的山景,越发的娇艳明媚。
  “臭小子,你骂谁?”诗未念完,一个声嘶力竭的叫骂声紧接着就响了起来。
  “洞庭兄,你何必这样激动呢?”那个吟诗的书生笑眯眯的将一杯茶水递给一个眉目清秀的同窗,“来,喝口茶,消消气!”
  “闭嘴,以后不许再说我像女人!”这话一出口,立刻换来其他学生的哄堂大笑。
  “哪里是像女人,分明就是女人吗~”
  那个被取笑的书生被气得满脸通红,映衬着他俊秀的五官,乍一看真的很像哪家的大家闺秀。
  “你们这帮学子,不好好在山上读书,怎么跑出来调戏良家妇女?”隔壁桌上坐着的一个老人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颤颤微微的站起来主持公道。
  
  “老人家,我是男的!”严洞庭听了,气得一下站了起来。
  那个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下,粉面桃腮,身形单薄,“哦,个子倒是不小,似乎有点像是男的!”
  “我根本就是男的!”
  “孩子啊!”那个老头摇头叹道,“我知道你们这帮小姐总是耐不住寂寞,偶尔想出来转转,可是不是穿了个男人的衣服就能变成男的~”
  “…………”
  “尤其是不要跑到这深山里来,更不要和这些登徒子弟混在一起!”
  严洞庭听到这里已经无话可说,只有摇头的份儿了,他抱拳对这个打抱不平的热心肠老人道:“多谢老丈了~~”
  老头听了微微一笑,厉声对余下的学子道:“你们这班书生,还不好自为之!”制止了一桩祸事,他的老脸上挂着几分得意的微笑走出了茶社。
  
  他前脚刚刚走出茶社,里面就传出来一阵震天响的哄笑声,差点把那泛黄的茅草屋顶掀翻。
  “南天,南天,接下来的几句是什么?”有人在一边起哄。
  “水下看妆影,眉头画月新。寄言曹子建,个是洛川神!”
  
  严洞庭实在是气不过了,拂袖走出茶社,一口气沿着山上的石阶跑到了书院里面。
  望着书院中参天古树,正在迎着春风吐出青翠嫩芽,好不朝气蓬勃,他不由心中难过。
  春天已经来了吗?自己人生的春天,不知何时才能到来。
  
  “严公子?严公子!”见严洞庭垂头丧气的坐在石阶上,旁边一个扫地的小童过去和他搭话。
  “何事?”
  “严公子又被同窗取笑了吗?”
  “不知为何,母亲居然把我生成这等面貌!”严洞庭说着,俊脸上流露出哀伤表情,“在老家的时候就没有人上门说媒,现在来了书院,却日日做他人笑柄!”
  “严公子莫要伤心,过几日便好了!”那小童说罢又去低头扫地了,那样的脸,怕是长在别人的身上高兴都来不及。
  “天天被当成女人,看你高不高兴!”他似是知道那小童心里如何想的,朝着他的背影挥拳蹬足。
  “对了,严公子,刚刚老师叫我告诉你们,十五以前,不要去后山!”
  “嗯?”严洞庭奇道,“后山怎么了?近日有野兽出没吗?”
  “不是!”那小童环顾一下四处无人,凑过来悄声说:“听说后山的一处荒宅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十五左右,月色皎洁之时,会出来害人!”
  “不干净的东西?是茅房吗?”
  “当然不是!”交流不善,那小童不由积极性大减,看来这个严公子不光长得像女人,还是草包一个。
  “那是什么?”草包的好奇心突然大起。
  “就是,就是那个啦!”那个小童小心翼翼的说,“鬼~”
  说完,像是害怕什么似的,抓起大扫帚跑到内院去了。
  
  “鬼?”严洞庭望着空旷无人的庭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也许是长日将近,夕阳西下的缘故,此时的庭院中,树影西斜,凉风乍起,别添了一番阴冷感觉。
  婆娑的树影映在青石砖上,像是一个随着黑暗降临的怪兽般,张牙舞爪的吞没了他颀长的身影。
  “哈,哈~哈~”严洞庭脑中灵光一闪,在阴郁的暮霭中开始阴笑了起来,也许,也许这次可以借着那个“茅房”咸鱼翻身,摘掉“不男不女”这顶大帽子也说不定。
  看来自己真是孔明再世,居然能够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
  
  书院的内室,几个忙于打扫教室和院落的小童,突然头皮发紧,凑到一起发抖道:“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啊?”
  “好,好像是有人在笑啊!”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发出那样的笑声啊~”
  他们说着互相对视一眼,望着窗外的如血残阳,面现惧色。
  果然有要鬼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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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当夜月色皎洁,深蓝色的天幕不见一丝云影,散发着静谧幽冥的气氛。
  “众位同窗,且听我一言!”在嵩阳书院的厢房里,烛影摇曳,隐约可见一个个人影被映在绿色窗纱上,缥缈而诡异。
  执烛的人眉目清秀,头挽一条方巾,正是雌雄莫辨的严洞庭,“今日听闻后山闹鬼,小弟为了证明自己是男子汉,真丈夫,决心去一探究竟!”
  旁边的人听了他这话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洞庭兄啊,你还是省省吧,谁不知道你的胆子小啊~”
  严洞庭也不说话,轻笑一声道,“若是小弟此番能全身而归,可就不能再说我像女人!”
  “好!”旁边的一个高大书生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这次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南天兄!”严洞庭望着旁边高大黝黑的同窗感激道:“还是你了解我!”
  “不,我怕你不能证明自己是女人而心有不甘啊!”
  “你,你~”
  旁边的书生们听了都是一阵哄笑。
  “那我们就陪你一起去吧,不过听说那荒宅里面有一具白骨,你要把它找出来才能作数!”
  “是,是吗?”那个小书童怎么没有说这些?本来是打算在那荒宅中找个角落待一会儿就出来,怎么现在却又要去找什么劳什子死尸?
  他想到这里,不由头皮发麻,但是为时已晚,此时书院的学生已经有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正打着灯笼陪着他走在黑暗崎岖的山路上。
  
  此时夜色已深,一轮明亮的月华挂在天际,欲满未满,散发出朦胧的光辉。
  应该还没有到十五吧,严洞庭的心中开始不停的打鼓,鬼怪应该不会出来赏月才对。
  眼前的山路在昏暗灯光笼罩下模糊不清,摇摇晃晃的不知要通向哪里。
  “洞庭!”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声音。
  “啊!”吓了他一大跳,“什么事?”
  “听说过后山的女鬼的故事吗?”又是那个天天取笑他的南天。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哈哈哈~”几声笑得明显中气不足。
  “据说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在结婚的当晚被山贼杀死,你知道她穿的什么衣服吗?”
  “不,不知道!”严洞庭急忙摇头,他怎么能知道女鬼的衣服。
  “是红色嫁衣!”
  “有什么问题吗?”结婚的时候新娘子不穿红色衣服才叫奇怪。
  他的同窗听到此处明显很有挫败感,“你没有听说过穿着红衣死的女儿会变成厉鬼吗?”
  “真的啊?第一次知道!”是不是夜露沾衣?他的身上怎么有些湿冷?
  “据说那个女鬼,每到十五月圆之夜,便会对着圆月哭诉自己的遭遇!”南天说完,抬头望了望天中银盘,面色略带恐惧。
  
  严洞庭不敢搭腔,只觉得手中冷汗直冒,身后二十几个同窗也都不说话了,顶着阴冷的山风,伴着飘摇的树影,往山林中茂密阴暗的深处走去。
  二十几个摇摆不定的灯笼,为漆黑的山景,坠上了一串泛着黄晕的宝珠。
  
  “徒儿啊!”远处的书院厢房,一个白发苍苍,身穿儒生衣裳的老人坐在桌前望着山中的星星点点的光芒,面现惧色道:“你看,临近十五,后山果然有鬼怪出来作祟!”
  “是!是啊,夫子!”旁边掌灯研墨的小童也跟着看过去,可是怎么看这都不像是鬼怪的鬼火啊。
  “为了保证我的学生能够平安无事,不受邪魔侵扰,我要为他们上晚课,颂一段《金刚经》!”说罢他拿起桌子旁的帽子带上,就要出去。
  才刚刚走到门旁,见那个书童还垂手立在书桌旁边,不由气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去敲晚课的钟?”
  “回夫子!”那个小童哭丧着脸道,“师兄们都出去了~”
  “什么?”那个老儒生眼睛瞪得溜圆,“他,他们去哪里了?”
  “去了后山!”
  那个老儒生听了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我不是让他们乖乖待着,不要出去吗?”
  “是,是的!”那小童的头几乎都要缩进肩膀里,“您不说还好,您一说师兄们都组织着结伴去探险了!”
  “气死我也,气死我也!”老头说着一口气没有上来,眼白一翻,差点晕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快来人啊,夫子要死过去了~”那个小书童吓得哇哇直哭,逃也似的推开房门,跑进了昏暗的走廊里,寻找帮手去了。
  
  那凄厉的哭声伴着其他学生晚课的钟声在空寂的深山上回响。
  那些留下来正在上晚课的学生,一个个都吓得头皮发麻,从此十五前夜书院闹鬼的说法就此流传下来。
  
  而此时,严洞庭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后山,不甚明朗的月光下,可见一栋大宅矗立在树林的深处。
  那屋子高大而破败,没有一点灯火,伴着山风的呼啸,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
  严洞庭望着不远处那巨大的黑影,不由吞了吞口水,暗自后悔自己的提议。
  怎么没有人说话啊?如果有人说要回去,自己就能找个台阶溜回去了。
  可是耳边只听得到树枝碰撞和山风呼啸的声音,就是没有一丝人声。
  
  他的师兄师弟们,都吓得双腿发抖,浑身乱颤,但是却都把嘴闭得紧紧的,生怕不小心抖出一个“怕”字,那顶“不男不女”的大帽子就会自动转移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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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我要进去啦~”他好不容易在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脚却是一点都没有往前挪一步。
  “去,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出来!”“要拿了那白骨才作数啊~”
  严洞庭回头看去,却见他的同窗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正努力的朝他摆手,就是没有人挽留他。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今日终于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早知如此,哪怕是真的变成女人,也不会来这深山荒宅。
  但是为时已晚,自作聪明的严洞庭,只得变成带汁诸葛亮,颤颤微微的提着灯笼,往那布满了青苔的台阶上走去。
  
  眼前是两扇厚重的木门,他使尽全身力气推了一把,那门发出“咣”的一声闷响,打开了一条小缝,他又连推了几下,才勉强推开了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他小心的钻了进去,一见眼前景物,却一下惊呆了。
  木门之后是一个宽敞的庭院,如练的月色正倾泻在这一方庭院之中,说不出的静谧幽然,与门外阴风阵阵,寒冷恐怖的气氛决然不同。
  那庭院中一株古老松树正伸展着虬龙般的枝桠,别有一番风雅。
  只是庭院中处处杂草丛生,给这月下美景添了一丝败笔。
  卢洞庭此时倒是不怕了,缓缓的走到那古树前,伸手抚摸着那嶙峋的树皮。
  看这院子,似乎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别院,栽种着万年常青的松柏,也是取其吉祥永存的意思。
  可是如今松柏常在,倒是种树的人不知哪里去了。
  这世界上的事,原是只能期盼,没有人能够料定。
  
  他一时想的失了神,不知不觉已经顺着院落走到门厅里面,再往前走就是内室了,看到眼前一扇扇紧闭的腐朽的木门,他方才想起此番进来是为了什么。
  
  “白骨?哪里会有什么白骨?”他此时开始暗笑自己的荒唐,眼见这荒宅里的陈设整齐有序,怎么也不像有山贼曾经洗劫过,说是举家迁移还差不多。
  可是与同窗说好了要带骨头出来,这可怎么办?
  他灵机一动,就跑到厢房的角落里去挑挑拣拣,想看看有没有白一点的石头能够带出去充数。
  
  他挑拣得过于用心,不停的用灯笼照来照去,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在银白色的月夜中,身后不远处的一扇房门,渐渐的打开了。
  一只穿着绣鞋的脚,踢开了红色的群裾,缓缓的从门里走了出来。
  
  “嘿嘿,这个差不多吧!”严洞庭说着已经拿起一块泛着惨白光泽的石头,脸上写满了成就感。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从清冷的空气中传来,无奈而凄凉。
  “嗯?”他突然在黑夜静谧的院落中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下子吓得毛都束了起来。
  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吧,难不成是自己的同窗跟进来吓唬他?
  他哆哆嗦嗦的回过头去,一条空荡荡的回廊,只有木柱的影子整齐而有序的映照在地面上,并没有别的什么人。
  他松了口气,暗道此地不宜久留,刚刚转过头来要走,一看到眼前的东西,就吓得发出“哇~”的一声惨叫。
  
  那一声惨叫凄厉可怕,在山谷中回荡,守在荒宅外面的那帮学子们,本来神经已经绷紧得如拉满的弓弦,此时更是再也抵受不住,一起大叫一声“鬼啊”!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去。
  更有人生怕跑得比别人慢了,被幽灵抓到,连鞋子帽子都跑掉了。
  没有一会儿功夫,那深山的荒宅前就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只有几只被惊醒的晚鸦,发出几声哀怨的鸣叫,伴随着那空荡荡的大宅,隐没在黑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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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严洞庭此时望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已经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隐约的月光下,可以看到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红色的长袍,正背对着他站在墙角。
  “女鬼大人,小生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清梦啊~”他一下趴在地上,哭叫起来,实在是脚软,站不起来了。
  他只见面前一只手,无声无息的伸到自己的面前,那手上一丝皮肉也没有,五指嶙峋,是白生生的骨头,衬着上好的红锻袖幅,看起来分外的诡异可怕。
  “是什么意思?是要东西吗?我什么也没有啊!”他一见这场面,简直都要哭出声来,这女鬼不是要取自己性命吧?
  那手还是在自己的面前,纹丝未动。
  严洞庭只觉得鼻翼间几乎能闻到一丝尸体腐败的气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脚底抹油,慌慌张张的推开大门,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要回头啊,不要回头!”据说回头看过去,那些恐怖的东西就会跟着过来。
  
  此时那庭院中的女人,缓缓的抬起头来,却是一张骷髅的脸孔,她望着严洞庭消失的方向,那没有皮肉的面容,竟似乎现出一丝赞许的笑容。
  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可以走出这个鬼地方?
  可惜的是,本来以为来带走自己的会是一个青年才俊,却没有想到来了一个穿着男装的女人。
  看来于人于鬼,都不能做那些不现实的梦。
  她缓缓的缩回手去,走入身旁的一间屋子,那雕花房门慢慢合上,月色下的庭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以后的日子还很漫长,反正那个人妖带了“那个”出去,一切才刚刚开始。
  
  严洞庭一路大呼小叫,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崎岖的山路,一阵风一样跑回了书院。
  此时天色已经泛白,他那些不讲义气的同窗,居然没有一个人在门外等他,但是他也顾不上计较那么多了,眼见太阳慢慢升起,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会再发生,才又惊又累的趴在床上睡了起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午饭的钟声敲响才爬了起来,他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只觉得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
  不,就是一场噩梦,现实中哪里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迷迷糊糊的走到饭厅,却见他的同窗见到他的眼神都跟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洞庭,你,你没有被鬼吃掉?”其中一个小个子指着他,脸色白得像是见了活鬼。
  “没,没有啊!”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似乎没有被毁容。
  “说说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真的有鬼吗?”旁边的几个人立刻来了兴趣,端着碗筷靠了过来。
  严洞庭第一次没有被当成女人对待,立刻来了精神,开始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什么女鬼啊,骷髅啊,描绘得活灵活现,直说得四周阴风阵阵,旁边的人浑身发冷。
  正说到得意之时,却听到有人喊道:“别听他瞎说,哪里有什么骷髅,女鬼?定是他瞎编的!”却是那个处处与他作对的南天,此时他跌青了半边的脸,甚为狼狈的样子。
  “谁,谁说的!”他实在气不过,从怀里掏出昨夜捡好的小石头,放在手心里,“看,这便是我从那白骨身上拿下来!”
  那块石头圆圆润润,在阳光下发出黄白的颜色,真的有几分像骨头。
  
  “这就是你从那荒宅中拿出来的?”旁边的一个书生一把拿过去看。
  “真的是骨头,真要对你刮目相看啦~”“那里很吓人的,没想到你这个娘娘腔还真的敢进去!”
  
  本来自己不就是要听这些话吗?可是此时的严洞庭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他拼命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他看错了?
  那块白色的石头上怎么泛出了血红的颜色,还隐隐有一圈黑色的光晕。
  “怎么啦?这次没有人会说你像女人啦,你还不高兴吗?”旁边有人见他举止怪异,过来问他。
  “不,不是!”他又揉了几下,那石头上还是沾了血迹,那黑影依旧存在,“那石头上,没有什么东西吗?”
  还没有得到回答,就听到身后一声厉喝,“你们这帮不学无术的学生!昨夜不但违反书院的规定,跑到后山玩耍,还把老师气得中风!”
  
  那个拿着石头的学子一哆嗦,急忙把它塞回到严洞庭的手中,一班学子矜首而立,大气也不敢喘,知道是管他们的监学来了。
  “还吃什么饭?全都给我去石墙那边面壁去!”
  严洞庭手里捏着那块石头,只觉得手心发热,那小小的石头似乎在随着自己的脉搏不停的跳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今日的一切似乎都有点不同,书院还是那个书院,人还是一样的人,但是却好像被谁偷换了乾坤,如此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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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顶着春日娇媚的艳阳,一班人愁眉苦脸的往书院后院的影壁走去。
  那里多是老师惩罚顽冥不灵的学生的地方,鉴于“严”师出高徒,有的学子见这堵石墙比见自己的老师的次数还多。
  小路上野草疯长,野花也吐出了星星点点的芳华,卢洞庭一边走,一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很难闻的味道!真的很臭!这附近有茅房吗?不记得啊!
  他抬头看了一眼别人,都很老实的跟随在监学老头的后面,没有一个人发现这臭气。
  那污浊的空气已经浓郁到让人不能忍受的程度,他伸手掩住鼻子,勉强的往前走去。
  
  真的越来越臭了,而别人都是神态自若,难道只有自己闻得到?
  还没等他张嘴说话,就见一堵高高的石墙矗立在自己面前,那石墙今日看起来简直高得可怕,上面的岩石的纹路也比以前看起来乖张一些。
  “你们就站在这里,一直到晚饭的钟声敲响才能回去!”监学说完,留下两个小童看守他们,就拂袖回书院去了。
  
  严洞庭和他的同窗们一起背对着太阳,面对着影壁,一字排开,面壁思过。
  那酸腐而难闻的味道还在慢慢的扩散,此时正是正午,阳光直直的投射下来,烤得人身上难过。
  不知站了多久,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更可怕的是那股臭气,似乎在随着面壁时间的推移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今日的一切都变了?变得这样让人不舒服?
  他眼光一瞥,稍微抬了一下头,却愣住了。
  阳光投洒在他们背上,二十一人的人影清晰的映在宽阔的石墙上,但是除了这些人,似乎还有一些灰色的人影。
  
  难道是自己眼花?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再定睛一看,心一下凉了半截。
  果然,那二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后面还站了别的人,那些人的人影浅淡一些,但是依稀可辨,而且他越是仔细的看下去,人影的数目就不断的增多。
  他的手心渐渐的渗出冷汗来,那腐朽的恶臭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紧张得手指越握越紧,竟突然觉得有人拉住自己的左手手掌。
  他转过头去看,左边立着一个撑着竹伞的小童,并没有别的人。
  
  难道都是他的幻觉?可是再看一眼自己面前的影壁,他却再也支撑不住了,只觉得头脑中一阵眩晕,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那墙上映出一个人的影子, 长发披散,身形消瘦,正是站在他的左边,与他的影子紧紧相连。
  
  倒下的时候,只觉得那石墙似波浪一般迎面压来,一股咸腥的恶臭几乎要压到他的肺里去。
  耳边的人声嘈杂不断,左手的掌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跳一跳,却是那块他从荒宅中带出来的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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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夕阳西下,严洞庭坐在窗沿,想起下午的经历还是心有余悸。
  他挑燃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开始写起家书:
  “母亲:儿不肖,远赴嵩阳读书,本该一心向学,却……”
  “唉~”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悠长而哀怨,像极了昨夜在那荒宅中听到的声音。
  他吓得浑身一抖,环顾一下四周,简陋而整洁的房间,除了自己并没有别的什么人。
  “听,听错了~”他急忙安慰自己,又提笔要写,却听见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从自己的怀里传了出来,“自己性命眼见不保,却还有心写字!”
  “哎呀,娘啊~”这次他可是听清了,一下从椅子上掉下来,钻到桌子底下。
  “我又不是你的娘,干吗这样叫我?”那声音一点也没有远离,反而更清晰了。
  严洞庭急忙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堆零散杂物扔在了地上,就是没有一个看起来会说话的。
  
  那块从荒宅中带出来的小小石头,正与其他零散杂物混在一起滚落在地上,隐隐约约的在地上映出了一个人手的影子,五指纤长,形销骨立。
  今日怎么这般奇怪?明明是石头,怎么会看成人手?
  “看,看错了~”颤抖着说了一句,他就要从桌子低下爬出去。
  “为何今日会闻到臭气呢?为何在墙上会看到人影呢?”那细声细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果然是那石头发出来的,“你真的没有想过吗?”
  “哎呀,石头大仙啊~”严洞庭顿时吓得磕头如捣蒜,“小生现在只是在想石头为什么会说话!”
  “…………”
  “…………”
  “你真的是男的!”
  严洞庭听了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连一块石头都怀疑自己的性别了,是不是该考虑再回娘胎重造一下,他哭丧着脸很委屈的点点头,“小生姓严,名洞庭,尚未有字!”
  “你是洞庭湖人氏?”
  严洞庭一听来了精神,“是啊,是啊,大仙你怎么知道?小生正是洞庭湖人氏!”不愧是会说话的石头,果然灵通,也许此番自己捡了个宝也说不定。
  “…………”
  看来这个书生不光是长得像女的,还是一个草包。
   “不知道大仙如何称呼?”草包不愧是草包,此时已经忘了害怕,在攀交情了!
  “叫我小石即可!”
  严洞庭瘪着脸没有说话,似乎很不情愿。
  “怎么了?”
  “好难听……”
  “…………”
  
  “不然这样,我就叫你素玉吧,岂不是比你那个烂名字好很多,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明亮的月光下,严洞庭头戴方巾,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走在书院的后院,颀长的影子映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一个人嘴里还不停的嘟嘟囔囔的念叨什么。
  倒是让这诡异的气氛添了几许滑稽。
  “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他在黑暗中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因为白日里曾经闻到过的那股刺鼻的臭气此时又萦绕在他的周围了。
  隐约间还有黑色的雾,一丝一丝的缠在他的身际,他见了随手拨了几下。
  “你也发现了?果然和常人不同!”
  “山里的夜雾而已,有什么不同?”
  还没等说完,严洞庭就自发的闭上了尊嘴,因为一股压迫感正迎面而来。
  
  月光的照耀下,白日里所见的那面石墙正立在山壁的阴影里,散发出静谧的青色光辉,幽静而恐怖。
  然而更让他害怕的是这样深沉的夜色中,居然还有一个人影在那石墙前面。
  那人身材高大,时而站立,时而在地上比比画画,时而低头沉思,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严洞庭一看前面有人,就立刻蹲在了茂密的长草中,那人完全没有发现他,又转了一圈,扑了扑地上的土,才拍手走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春草中,正有人将他的一举一动纳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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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此时他已经蹲得双腿麻木,没了知觉。
  “好了,我们过去看看!”
  “真的要过去啊!”严洞庭望了望那阴暗的石墙,百般不愿,虽然他不知那古怪的人到底来干什么,可是凭着直觉只想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
  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那刺鼻的腥臭越来越浓郁,简直让人没法呼吸。等到走进一看,严洞庭突然发出“啊”的一声。
  原来远处所见那笼罩着这石壁的阴影根本就是一团一团的黑雾,如一副厚厚的帘幕,正浓浓的笼罩在那石墙的周围。
  “这?怎么回事?”他再也抵受不住,居然一阵干呕,就要吐了出来。
  “果然如此,白日里我就觉得不对劲~”那块怀中的石头又发出细小的声音,“去看看前面的地上有什么!”
  “哪里?”严洞庭已经被熏得头昏脑胀,看了好久才发现自己面前不远处有一方新土,似乎有人刚刚埋下什么东西。
  他好奇心起,诡异的影壁,半夜三更出来的人,被埋起来的东西,这一连串的事情接到一起,似乎都彰示着什么可怕的谜底。
  
  会是什么?他急忙手脚并用,把那块松松的新土挖了开来。
  手指间突然传来柔软的感觉,他吓得浑身一抖,一下子坐在地上。
  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看到自己的手指上沾了少许黑褐色的液体。
  不会是血吧?
  “是一只狗!”怀中又传出一个细气的声音,又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是狗?”
  “今晚被埋的是狗!”
  怎么会这样?他顾不得害怕了,急忙找了根木条,要把那被掩埋的东西一点点挖了出来,可是才挖到一半的时候他就不忍再继续了。
  眼前一个半尺深的洞里,一个小狗正蜷缩在黄土中,浑身血肉模糊,已经完全的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先是下午的影子,会说话的石头,接着是半夜里的人影,现在是一具血淋淋的狗尸摆在他面前。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此时也该知道害怕了。
  
  “从小到大,先是虫,接着是鸟,然后是猫或者兔子,再接着是狗,最后要埋的是什么?你猜不出来吗?”那个声音幽幽的说道。
  在山里的夜风里被吹散,让人不寒而栗。
  
  严洞庭目光迷茫的坐在地上,望着黝黑的树影,脑海中隐隐已经知道这恐怖的答案,但是就是无法出口。
  
  “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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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当晚一夜没睡,待到金鸡破晓之时他才闭了一会儿眼睛。
  望着初升的朝阳,昨夜的经历像是一场梦境,他呆呆的望着掌中的小石,依旧散发着白色的温润的光泽,与别的石头并没有不同。
  是做梦就太好了~严洞庭想到此处不由心宽,身子床上一躺,又去会周公去了。
  
  一觉睡到早课的钟声敲起,他才腿脚不稳,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望着满屋子熟悉的同窗,和严厉的老师,他突然觉得亲切起来,昨夜的一切,真的只是个梦而已。
  
  可是要让他去接近那面石壁,却还是没有勇气,那可怕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依旧历历在目。
  白日里和一班学子们打打闹闹的折腾了一天,到了晚上,严洞庭已经完全把前晚所见忘了个一干二净。
  “洞庭,洞庭!”门外突然传来叫门的声音,今日并没有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他正想早早上床。
  “是谁?”他打开了一条门缝,外面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方面阔口,身材魁梧,却是他的同窗南天。
  “夫子说晚上要加晚课,特意来告诉你一声!”
  “我怎么不知道啊!”南天怎么这样好心,平日不就是他取笑自己取笑得最厉害吗?
  “我再告诉别人!”南天说着已经走远了,身影转眼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
  严洞庭一见,急忙穿戴好衣服,不敢有疑,带着书卷推门就走了出去。
  此时晚来风急,夜寒轻轻,黝黑的走廊里竟没有别人的影子。
  
  他急忙赶路,顾不得那么多,低头就往前走,却在一拐弯间,与一个人撞了个趔趄。
  “抱歉,抱歉,在下不是故意的!”
  “洞庭,是我啊!我在等你啊!”这声音出自那个平日欺负他欺负得最厉害的人的嘴里,黑夜里听来,简直让人发毛。
  “我怕你孤身一人会害怕!”南天的笑容,此时看起来竟然有些诡异。
  “好好好,那就一起走吧!”
  
  高大的南天在前面引路,可是越走严洞庭越觉得不对劲。
  这路,哪里是往书院里走的路,分明是往后面的院落里走的。
  
  “南,南天兄,我们这是往哪里走?”
  “先去后院一趟,夫子说要在那里训话!”
  “哪里啊?”
  “还不是经常去受罚的地方!”
  严洞庭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堵黝黑的墙壁,那逼人的臭气,肮脏的狗尸。
  “不,不,不!我不去!”他急忙要跑回去,却被南天一把拉住。
  “你害怕个什么劲啊?像个娘们一样!别人都在等了!”
  
  严洞庭此生最恨的一句话之一就是“像个娘们”,其次就是“像个女人”以及“像个小姐”依次类推。
  “你说谁像娘们?”他一把推开南天,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虽然夜风有点冷,虽然又闻到了那股酸腐的臭气,可是他竟一点也不觉得恐惧,只觉得满腔的热血都要冲向脑际。
  待到走到那面石墙五六丈的地方,他才松了一口气,因为那石墙前面,月影之下,确实是影影绰绰的立着几个人的影子,依稀是他的同窗。
  
  “你终于来了啊,洞庭!”其中一个人朝他笑着,脸上挂着难得的亲切笑容。
  “我们可等你好久呢!”另一个手中拿着灯笼,那烛火被山风吹得摇摆不定,分外的诡异。
  “你,你们这么晚来这里干吗?”严洞庭越来越觉得气氛不对,而且根本没有看到夫子的影子。
  
  “洞庭啊!”突然一个人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我们今夜找你来,是想和你玩个游戏!”
  眼看南天堵住了他身后的退路,也不由得他说个“不”字。
  “游戏?”
  “不错,很好玩的,要不要试试?”
  那几个人说着都坐了下来,把手中的灯笼随手挂在旁边伸展的树枝上。
  俨然是个圆圈的样子。
  
  严洞庭心中有百般不愿也只好与他们促膝而坐,这一坐下来,他却心中一惊,七魂都要吓走了六魄。
  他们的面前,那个圆圈的中间,正有一捧新土,在月光下泛出淡淡的黄色。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正是昨夜他挖出狗尸的地方。
此岸风吹了... 彼岸人说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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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那,那个,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坐?”还没等他说完,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同窗就阴笑道,“不用换,就是这里!”
  “你,你们知道这下面埋了什么吗?”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是一条死狗吗!就是这样才好玩!”“对啊,不然我们干吗今晚来这里玩这个?”
  严洞庭望着眼前如鬼魅般,脸上挂着诡异笑容的同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的陌生。
  昨夜见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还历历在目,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可怕的凉意。
  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自己昨夜见到的,不过是埋尸的那个。
  
  还没等他想完,就见那几个人突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来,其中一个伸手一挥,寒光一闪,就已经把自己的腕上割了一道寸余的口子。
  只见那人伸出还在淌着血的手臂,正放在那新土的上方。
  殷红的血,像是有生命的红蛇,转瞬间就钻入了黄土之中。
  匕首又交给了第二个人。
  严洞庭只看得喉头发紧,鼻翼间那股臭气夹着着血腥的气味,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快点,取一根柳条!”耳边突然传出那细声细气的声音。
  “啊!”他被眼前那恐怖的景象摄住心神,一听到这声音才回过神来,“柳、柳条?能救命吗?”
  他双腿发颤,急忙取旁边的柳树上折了一根绿柳下来。
  “再找一个细棍,把柳枝固定在上面!”
  “这,这要我到哪里去找什么棍子啊!”他简直是记得要哭出来了,这荒山之间,柳树倒是多得是,要自己在片刻之间削个棍子出来简直就是要命。
  眼见那匕首已经传到了第四个人手中,巨大的影壁上,在摇曳不定的灯光的照耀下,五个诡异的人影就要完成了什么可怕的仪式。
  对,对了!灯笼!
  那细细的提竿,好像正合用啊。
  他急忙跑到那挂着灯笼的树下,把提竿取了下来。
  
  南天也割完了自己的手腕,突然间眼中精光大盛,看着在一边忙活的严洞庭。
  “洞庭,该你了哦!”他说着提着沾着血的刀,朝树旁的严洞庭走去。
  怎么办?他双手颤抖,越是着急,越是结不上柳枝,眼看着南天一步一步,越走越近,自己免不了要成为被宰的猴狲,手抖得更厉害,更是结不上柳枝。
  
  “南,南天,那,那是什么?”他一瞥之间,似乎看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只见那昏暗的影壁之上,突然出现了上百个人影,一个个灰色的影子,在扭曲着挣扎,似乎是活的一样,马上就要从里面冲出来。
  南天回头一看,笑道:“这就是我们要玩的游戏啊,只要你的血,就能把它们放出来了!”
  “快点,洞庭,把你的脖子给我,让我割一刀!”
  “什么?”严洞庭听了立刻叫了起来,“为什么?你们割手腕,我要割脖子?”
  “嘿嘿,因为我们五个人每个人都找了一条生命埋了下去,只有你,只好搭上自己的命了!”
  “做,做梦!”严洞庭突然来了力气,手上发劲,已经把柳枝结到那细细的竹棒之上,“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这应该是什么厉害的法器吧?他突然来了自信,望着离自己不过几步远的,面现狰狞的南天,竟然也不觉得害怕了。
  “说吧,接下来要怎么样?”
  “射他!”那个细气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严洞庭听了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简直是冷到了脚尖。
  “什么?你让我射他?我哪里有弓?”
  “在你手上!”
  这?这是弓?他望着手中那刚刚吐了几丝新绿的柳枝,心更凉了,这哪里有一丝弓的样子?
  完了,完了,此命休矣!
此岸风吹了... 彼岸人说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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