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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5-8-31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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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都城郦
三月的小雨细细的织梭成丝,都城郦涌满善男信女和做买卖的挑夫,之间还混杂着杂耍江湖人士。这日仓索和牙末一路紧走慢走来到都城,那牙末本也就是孩子天性,一见那热闹人声鼎沸的模样,早忘记了旅途劳顿。只是她在经历了这诸多变故后人也变得越发沉静,不似当年那般欢呼雀跃了。步入街头,她喜上眉梢,不禁牵了仓索的手,在人流的缝隙中穿梭,不时有笑声传来。仓索不自觉地有笑意泛上了眼角。在这许多时日的相处之后,他越发无法割舍这个小女子了。然而顾及到她的身份,他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他们的目的地,这个小女子会接受吗?
那夜,他们宿在天桥客栈。
牙末从睡梦中惊醒。惊人的熟悉感挟裹着眩晕向她袭来。怎么会呢?这里是哪?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有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姑娘,该洗漱了。”牙末回神看去,一个相貌俊秀的姑娘,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裙边系着豆绿色垂饰,,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褶裙。弱柳扶风,不笑而娇——却不是哪家的贵夫人?想到这时牙末心下惴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又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不禁翻身下床——倒吓到了那姑娘。牙末款款施礼:“姐姐见笑了。牙末本是贫寒之人,不敢劳姐姐大驾。”
那女子掩唇而笑,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一伸手就扶住了牙末的手:“可使不得。姑娘是皇上亲自带回来并嘱咐好生照看的人,我们这些下人怎敢要姑娘施礼相向呢?”
皇上。
皇宫。
仓索。原来竟然是皇上。那个灭了她的国家亡了她的族人的人;那个让她一辈子颠沛流离的人;那个让她背负如此多的不堪的人;那个亲手毁灭她的幸福的人;那个清尘要她毁灭了的人。
牙末心头滋味万千。一时怔怔的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外面传来人声,不多时就到了房间。
仓索?哦不,皇上。
牙末忽然间觉得讽刺。
还是玉树临风的那个人,还是眉目清楚的那个人,还是昨夜梦回的那个人。可惜,可惜,只一瞬间,也便沧海桑田了。
仓索笑意盎然,和颜悦色地对她说:“昨夜,睡得好么?见你睡得深沉,没忍心打扰你,就把你带来了。”
此时,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的人,仇人。她却一声不吭,随手拿起手边的竹篾,漫不经心地刺了出去。他没有躲,身后的守卫却蜂拥上来。她跌倒在地,被人群蜂拥着压迫在地。她看起来那么卑微而他那么高高在上——他完全掌握了她的生死呃。她沉默。
“你们都退下!”人群嗡嗡挣扎着,像是围观的百姓。最后皇命难违,所有人都下去了,只留下她在。他在。
“你为什么要刺杀我?”
“你做我的妃子,不好么?”
“我在见着你的第一面的时候就爱上了你。”
“我今晚可以住在你这边吗?”
他每晚只是抱着她入睡,不动她分毫。她自那以后也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实际上她知道自己不恨他,一点也不。然而她怎么可以做他的妃子呢?那是大逆不道的啊。
春意渐渐盎然,庭院里的梅花被风吹得洒了一地。她辗转走到院子里,不禁浅声低吟道:
“驿外断桥边,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 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一声叹息在牙末身后响起,牙末惊地转身,看见仓索不着痕迹的眼神,里面竟满是深情与郁痛。她转身急走,脚踩到裙角,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仓索稳稳地抱住了她。她的脸迅速地红了,眼神柔媚起来,嘴角似扬非扬,却还要故作冰霜。仓索胡子拉喳地把下巴贴到她白嫩嫩的脸上,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低了头,去寻她红滟滟的唇。她在这时突然醒了过来,不假思索,手一抬,“啪”地一声响。两个人都愣住。趁仓索伸手去抚脸,牙末小心翼翼地溜下他的怀抱,紧走几步进了房间,反手就关了门。今晚,怕是不能让他来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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