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地方电台以粗话嘲笑华人

Reinhardt

　　据台湾媒体报道，主流媒体虽仍还谨守种族平等原则，但地方电台行事一向自由不羁，节目常为听众群的发泄管道，成为许多压抑的不满情绪出口，辱华心态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种族歧视在美国是敏感的话题，多年来在民权运动的势力影响下，媒体为避免被扣上偏见罪名，都特别谨慎遣辞用字，例如称黑人为非裔美国人。可是在这样的政治敏感环境下，今年以来，美国广播电台从西岸到东岸，已发生多起以粗话嘲笑华人事件，隐然形成新起的辱华风潮。

　　嘲笑小中国佬淹死

　　这一波的种族歧视始作俑者，当属纽约「狂热97」电台(HOT97 WQHT-FM)，今年初，世人犹为南亚海啸廿多万名罹难者哀悼，「狂热97」从一月十八日起一连三天，在晨间节目「琼斯小姐」(Miss Jones in the Morning)中，播放了独创的「海啸之歌」，旋律采用美国歌手卅年前为拯救全球饥民，所共同录制的歌曲「四海一家」(We are the World)。电台的非裔主持人、也是饶舌歌手的琼斯(Tarasha Nicole Jones)，带头唱起歌词改编过的「海啸之歌」。四名男、女主持人合唱着：「突然间，你听到中国佬(Chinks)叫救命，没人能活下来。非洲人淹死，小中国佬(little Chinaman)被卷走，听到上帝大笑说：「游吧，狗娘，游吧！」接着，又笑着唱：「你最好快跑，找你的妈妈。我刚见她漂过，她的头被一棵树撞破。现在她的孩子都要被卖掉，去当童工。」

　　节目中的「信息小姐」(Miss Info)为韩裔，听了很不爽，当下撇清立场说：「这首歌严重冒犯了我，我要退出。」琼斯很不以为然说：「妳可能因为亚裔身分而有优越感，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此刻，节目ＤＪ林恩插话说：「我要拿枪上街枪毙亚洲人！」

　　亚裔社区严重反弹

　　「海啸之歌」连续播出三天之后，果然引发许多争论，亚裔社区严重反弹，台裔纽约市议员刘醇逸去电抗议，社团组织发动示威抗议。「狂热97」自知惹下大祸，先是出面道歉，七名节目制作和主持人同意捐出一周薪水，但仍不能平息众怒。「狂热97」电台的母公司爱米斯传播(Emmis Communication Corp)见情况不妙，董事长卡明思赶紧出面，将四名主持人和制作人革职，同时捐款一百万美元赈灾，他发表声明说：「这在道德上和社会上都不容宽恕，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员都感到羞耻和深切遗憾。」

　　「华人不应有选举权」

　　海啸之歌风波平息，新泽西的「千禧电台」(Millennium 101.5FM)又跟着讥讽华人，该电台于四月廿五日的「泽西人」(Jersey Guys)节目里，两名男主持人罗西和卡顿一搭一唱，尽情嘲笑华人好赌，罗西说：「美国人不该讨好亚裔这些『外围团体』」，卡顿说：「华人是『赌桌团体』，赌场应设一个只许华人进入的房间。」两人模仿华人说英语的腔调，抱怨爱迪生市华人和印度人增加，表示华人永远不应有选举权，选举应由美国人来决定。

　　言论煽动如三Ｋ党

　　「千禧电台」的偏见言论冲击到当地社区，两百多家团体发表联合声明，强烈表达愤怒和不满，要求电台开除节目制作人和两名主持人，但未获电台积极响应，于是向联邦检察单位检举，目前司法人员已经介入调查。台裔纽约市议员刘醇逸强烈批判说：「千禧电台的言论极具煽动性，有如三Ｋ党式的种族仇恨，这完全不符美国精神。」

　　广播电台辱华事件接二连三，旧金山湾区的「热力电台」(Energy FM92.7)在六月廿六日的晨间节目，更以「猜猜看，这是中国餐厅还是色情片？」为题，由ＤＪ凡度拉出题让听众叩应猜谜，猜对者可获音乐会入场门票。凡度拉自认是匠心独运，把华人姓氏当低级笑话讲，他以「The Poon in the City」以及「 Fook that Ho」等，用同音字的俗俚语来影射女性私处和性交，还讽刺华人不谙英语经常闹笑话。节目播出之后，一名白人听众大卫派克路见不平，在第一时间立刻向市议会、教育委员会表达不满，认为这是对华人种族歧视。


　　色情隐喻调侃姓氏

　　起先「热力电台」自称「没有接到任何一通抱怨电话」，但是因受到市议会关切，ＤＪ凡度拉于是在节目中以短短的廿秒草草道歉。这样轻描淡写的道歉让民权团体更不满，此时华人社区闻讯后，纷纷加入抗议行列，「热力电台」招架不住，赶紧由电台总经理百里斯扛下，公开道歉说：「在这次风波事件中，电台硬生生地上了宝贵的一课！」不过，令当地华人汗颜的是，若不是白人听众大卫派克多管闲事，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姓氏被当色情片讲。

　　美国广播电台有其自成一体的流行文化，不论ＤＪ或是主持人多以反讽、幽默见长，甚至语不惊人誓不休，举凡性别、政治、文化、宗教、年龄、语言等，都是拿来作文章的材料，可说是百无禁忌。尤其地方电台为和主流媒体区隔市场，吸引社区听众群，经常单挑刺激性话题，营造特定族群的归属感。以新泽西的「泽西人」节目为例，主持人罗西和卡顿向来有话就说，风格相当自由、开放，拥有许多死忠的男性听众，众人一个鼻孔出气，他们胆敢公开嘲笑华人，多少反映出当地对华人的观感。

　　但最敏感的族裔问题，主流媒体向来戒慎恐惧，字字斟酌处理，因为美国民权运动长达百年，时至今日，非裔、西裔、犹太裔和欧裔移民冲突依然潜在，许多民权官司动辄以百万美元的罚金落幕，政府更是长期教育民众族群和谐共处。美国人在如此大环境的熏陶下，大都具有种族意识，对外裔评价多是谨言，深恐一不小心就犯众怒，造成社区集体对抗，甚挑起种族冲突。

　　华裔怕事韩裔蛮硬

　　虽然黑白种族仇恨事件日趋减少，犹太裔和德裔、爱尔兰裔将彼此敌意隐藏心中，但近廿年来大举入侵的亚裔，不论是合法移民或是难民、偷渡客，蚕食鲸吞美国社会各方资源，不知不觉成为晚近的种族歧视目标。

　　主流媒体虽仍还谨守种族平等原则，但地方电台行事一向自由不羁，节目常为听众群的发泄管道，成为许多压抑的不满情绪出口，辱华心态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非裔、西裔族群长期受到主流歧视，和白人硬干的下场是两败俱伤，双方社区大多是泾渭分明，尽量不要挑起种族话题。亚裔族群形成气候较晚，其中华人予人的刻板印象，一概是息事宁人，不愿出头论理，以致外裔对华人较无忌惮，「狂热97」电台如此张狂编出「海啸之歌」，也是算准华裔怕事，倒是节目中的韩裔小姐当场翻脸，展现出韩裔的蛮硬个性。但主持人「琼斯小姐」也直言，她不满亚裔自以为是的优越感，非裔并不比亚裔差到哪。

　　此外，多数族裔认定华人英语不好，就算是出言羞辱，华人未必听得懂。这样的心态到了嬉笑怒骂的电台主持人，自然是孜意发挥到极致，难怪从东岸到西岸，几家电台主持人肤色不论黑白，不约而同连说带唱，讥讽或是挖苦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