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趣闻] 85万具鲸尸养活海洋万种生物 成海底"营养宝藏"

冬日阳光

鲸可能没有想到自己死后竟成为取之不尽的“营养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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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鲸死后长达一个世纪的时间里，持续不断为海洋生物提供营养物质———

　　据《新科学家》报道，巨大无比的鲸是海洋的主宰，活着的时候凶狠而顽强地捍卫它的领地。可是，死后的鲸尸体哪里去了？美国夏威夷大学的海洋生物学家克雷格·史密斯及其研究小组经过多年的研究终于找到了答案，巨鲸死后竟然上演着持续长达百年的精彩乐章。在营养匮乏的海底，鲸尸成为海洋生物取之不尽的“营养宝藏”。

　　海底发现巨型鲸骨骼，鲸尸竟成为海洋生物的营养聚宝盆。

　　如果鲸再次在新西兰沙滩搁浅，史密斯心中一定希望所有救援措施都失败，这样，他就可以把死鲸拖到海边，给它绑上两吨金属，然后将它沉入海底。

　　史密斯是夏威夷大学海洋生物学家，从1992年起便通过这种方式将鲸沉入海底。但这种安排鲸身后事的方式代价过大，每次需要8000美元左右，这也是史密斯迄今只举行过7次“鲸葬礼”的原因。不过每把一头鲸沉入海底，史密斯对海底最奇异、最迷人的栖息地之一就多了一分了解。

　　鲸尸（又称鲸坠尸，指鲸死后坠落在大洋洋底的尸体）寄生着大量靠鲸庞大身躯维持生命的海洋动物群落。这一过程可持续数十年，甚至一个世纪，并为众多奇异的生物体提供支持，其中一些仅仅依靠鲸尸生存。

　　生物学家长期以来就对死于公海的鲸的命运十分好奇。早在1934年，丹麦动物学家奥格斯特·克罗伊就推测，死鲸沉入海底，被深海动物所慢慢吞噬。然而，直到半个多世纪过去后，研究人员才真正发现死鲸的命运。

　　1987年，夏威夷大学的布鲁斯·班尼特在潜艇上正在对加州海岸附近的圣卡塔丽娜盆地绘制地图时，忽然发现海底有一奇特的物体，覆盖1240米的范围。最初，班尼特还以为那是沉船或恐龙化石，靠近一看原来是18米长的鲸骨胳。

　　第一阶段：食腐动物蚕食鲸尸软组织。

　　次年，包括史密斯在内的科考小组前往该地做进一步研究。他们估计，骨骼属于一头60吨重的蓝鲸或长须鲸，沉入海底多年（史密斯现在认为鲸骨胳从20世纪40年代起便在那里）。科考小组发现骨骼周围生活着许多生物：来自43个物种的1.2万只生物。从此以后，史密斯和其他海洋生物学家发现并研究了至少8具鲸尸，并将多头在海滩搁浅的死鲸沉入海底。结果，他们对鲸死后故事了解更多。

　　鲸最大的自然杀手是饥饿和疾病，它们经常在迁徙过程中遭遇这些问题。因营养不良死于公海的鲸很快沉入海底。一旦沉入1000米以下的海底，鲸便静静地呆在那里：如此深度的水压会压垮“分解气体”，使鲸尸无需“压舱物”也能沉入海底。

　　在营养匮乏的海底，死鲸便绝对成了“宝藏”，生成了在某种情况下需要4000年积聚的营养物。

　　鲸平均重量在40吨左右，其中90％都是软组织。在鲸下沉过程中，鲸尸周围遍布睡鲨、盲鳗、王蟹等移动的食腐动物。它们每天会将鲸尸大约60公斤的软组织“消灭”。对于蚕食软组织的生物而言这再平常不过了：它们全部是机会主义食腐动物，会慢慢将任何一种沉入海底的死尸消灭掉。

　　即使按照这种速度，吃掉一头鲸也需要很长时间。史密斯1998年沉入圣克鲁斯盆地的一头重40吨的鲸在一年半后才变成堆堆白骨。据史密斯估计，一头160吨重的蓝鲸可能需要11年才会被蚕食掉。这是沉入海底的鲸尸演变的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蠕虫、蜗牛等爬满骨骼，吸食鲸尸油脂。

　　接下来的第二阶段却相当独特。当巨大的食腐动物饱餐一顿离开后，另一个生物群落又来了，它们开始蚕食鲸尸周围营养丰富的沉淀物，不过它们的真正目标是骨骼。鲸骨胳重达20吨，其中60%是油脂，这在哺乳动物中独一无二。暴露在外的鲸骨胳爬满了大群的蠕虫、蜗牛、帽贝，其生物致密程度是深海中所能测量到的最高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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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许多生物只在鲸尸上被发现，显然是专门蚕食鲸尸的物种。也许最为怪异的物种是专拣骨头吃的“僵尸蠕虫”。研究人员最初在去年对“僵尸蠕虫”进行描述，它们没有内脏，看上去大约有5厘米长，但其大部分身体由“根”组成，这些根能钻进鲸的骨骼，在寄生于它们身上的共生细菌的帮助下吸出脂质。史密斯说：“它们显然是神奇进化的最佳例证。这是科学家从未想象过的新的给食方式。”

　　第二个阶段持续很长时间———消灭一头35吨重的鲸需要4年时间，但与第三阶段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第三阶段：厌氧细菌逐渐侵入骨骼内部，分解剩余的脂质。

　　在蠕虫们从鲸尸上消失之后，鲸尸的演变就进入最后一个阶段。这次的生物是由厌氧细菌主导的“硫化物爱好者”，厌氧细菌逐渐侵入骨骼内部，分解剩余的脂质，持续过滤掉维持蛤类、帽贝、甲壳类、贻贝和蠕虫等生物群落生存的硫化物。其中一些物种还是分解鲸尸的“专家”。

　　第三个阶段持续时间更长。1987年发现的那具鲸骨胳在经过60年的风雨后仍很强健。史密斯估计，巨鲸骨胳可能需要100多年才会彻底消失。史密斯说：“鲸骨胳庞大，蓝鲸骨骼有4米长，直径达到2米。它们以矿物基质的形式储存着大量的脂质，这样细菌就难以进入，所以，这些营养成分会缓慢释放数十年。”

　　而且这种预测还是将鲸尸与其它沉入海底的生物分开计算的。没有任何生物体积庞大或脂肪多到足以维持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数十年活动的程度。科学家估计海底可能有大量鲸尸。

　　据史密斯和美国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的生物学家艾米·巴克·泰勒估计，即使按照今天日渐减少的鲸的数量，每年仍会有6.9万头巨鲸死去。其中绝大多数都沉入深海。按照他们的估计，在某个时期，海底可能隐藏着超过85万具鲸尸，平均每12公里就有一具。鲸尸研究仍是个相对未探索过的领域，这就是史密斯希望从新西兰附近沉入大海一头鲸的原因。史密斯说：“我们绝对相信我们能找到更多物种。”（杨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