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十三天(7)  

  我有些害羞,因为从我们第一次的激情之后,在一起都只是天南地北地聊天,或是像小朋友一样地玩耍打闹,那种心灵的交流加深我对他的珍惜,也更爱他;而今夜再一次的缠绵,是我们对彼此心灵和肉体的依恋,在离别前的晚上,他的温柔与热情,有着更多绵密的情感,令我更舍不得他的离去。

  这一夜,捱到快天明了,他才赶着回去收拾行李。我心里哀伤他要离开,没有送他下楼,更没勇气送他上飞机,因为我害怕自己在那一刻无法面对分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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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马来西亚(1)

  十三天的缱绻,我以为未来要面对的是长时间的思念。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想念他,他就写信来了。

  他回香港没多久,就先打了电话给我,告诉我他写了信给我,我很快就会收到他的信。

  他很有心,写了一封信,还寄了一张他演出《神雕侠侣》杨过的剧照给我。照片里面的杨过俊俏中带着一点俏皮,用一个小小、直立式的暗红色塑胶相框框着。我很小心又好奇地把照片拿出来,看到背后写着:

  “最亲爱的妻子(冬冬):

  相识非偶然

  一见已相牵

  最爱你的丈夫(华仔)”

  我们相恋后,恋情持续加温,特别的是,这是他第一次以老婆昵称我;我被暖暖的甜蜜和亲昵的爱笼罩着,仿佛他依然在我身边,而我们正快乐地拥抱着彼此……自从他承诺似的写了这封短笺后,我忽然有一种感觉,台北和香港的距离对我们来说,不再是那么地遥不可及了。

  静静的夜里,我坐在竹帘前的书桌上,写了一封信给他,然后打电话给他:“我收到你的信了,你的照片很可爱,还用红色的小相框框起来。我也写了信给你,你很快就会收到了。”

  他说:“真的呀!那你有看到照片后面的字吗?”不知怎么的,说到“照片”两个字时,他的语气微微顿了一下。

  “有。”我娇羞地笑了。

  当时也许在我的心目中,也认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了。

  其实,我家对娱乐圈的印象普通,父亲甚至有些反对。我进影剧圈的但书是答应爸爸、妈妈暂时不谈恋爱。爸爸到香港后,多半时间妈妈都陪着我,保护我。刘德华来台湾时,妈妈刚好去了一趟美国。我们相处了十三天,他才离开台湾,我妈妈就从美国回来了。妈妈不在家,我偷偷谈了一场人生中最轰轰烈烈的恋爱。

  也许,这段情缘是上天早已注定的。

  初相识时,他很用心在追求我;对待这段情,他也很专情,我们度过狂乱、甜蜜的十三天,即使分离一段时间,他也给我心灵上绝对的安全感。

  我被刘德华的聪明和顽皮所牵动,一头栽进爱河里。他追女朋友的方式很多,而且他追求女友,一如对待他看重的事业,连在极细微的地方都非常地用心,这也是他成功的原因。

  刘德华如果不是天王,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他曾经说了一句意义深远的话。他说:“要是在古代,他会每天为他的情人,舞剑四十五分钟。”

  而我呢?可能因为从小生活环境的关系,不知不觉地令我在追求人生方向时,一直在寻求一份完整;无论在亲情、爱情、友情皆如是。直到经历岁月的流逝,我才了解,完美的感情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但在真实的人生里,几近完美的感情,又有多少呢?

  为了要让妈妈分享我恋爱的喜悦,但是又怕她当场反对,我试探性地拿着刘德华的照片给妈妈看,还问妈妈说:“你觉得他怎样?”

  妈妈端详着照片中那个毛头小子,居然说:“不怎么样。”

  我告诉妈妈这个男孩在追求我,妈妈不置可否。后来妈妈知道我们的恋情时,我俩已爱得难分难舍,开始深切体会离别后的相思苦。我在电话中与他相约在马来西亚后,他已经开始毫不避讳在人前直接以“老婆”称呼我。

  马来西亚之约是因为他从台湾返港后,得知《神雕侠侣》这部连续剧在马来西亚极受欢迎,于是应邀去作秀。他打电话给我,很兴奋地问我说:“我要去马来西亚作秀,你能不能来?我很希望你能来陪我。”

  感觉到他在电话中迫切的渴望,我答应了,并坚定地告诉他:“无论如何我都会去。”

  我和刘德华在马来西亚,履行我与他生命中第一个美丽的约定。老天给了我们另一个考验,让我那时几乎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前去马来西亚,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答应了他,所以无论如何都会去赴约。

  那时才跟他在电话中说好没多久,我就病了,一开始以为只是皮肤过敏,但是身体内阵阵剧痛袭来,令我痛苦不堪。妈妈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得了滤过性病毒的病,通称的病名叫做蛇缠身,医生还说,如果是双蛇缠身,会有致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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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马来西亚(2)

  疼痛像电击一样,无预警地间歇性来袭。我每天吃药,让病毒发出来,然后最麻烦的是病毒发出来时,原来腰间、背上像过敏似的红疹,变成红豆般大小的水泡,必须每天有人协助处理,要把水泡给刺破,还要避免感染,才能完全康复。

  妈妈真是担心极了,当然不让我出门,更别说出国了。万一没有照顾好会受到感染,而且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坚持反对我出国。

  在电话中,他再三向妈妈保证,他会帮我处理伤口。妈妈一再担心男孩子不够心细,伤口处理不好,会发生细菌感染等后遗症,不让我离家。

  妈妈嘀嘀咕咕的,在叨念着。

  而我呢?难抵相思的煎熬,全心坚守着和他有过的“约定”。

  妈妈想尽各种方式阻挡,我还是执意非去马来西亚不可。

  这一回,妈妈拗不过我,还是答应了。

  下了飞机,刘德华香港TVB无线训练班的死党安仔,和余佬,一起到机场来接我,他在饭店等我。我一进饭店,就被他的细心感动了。原来他已经把煤油灯、针、纱布等工具全都准备好了,那是他费尽心思张罗的。

  对于刘德华的体贴,我感受非常地深刻;他每天演唱会结束应酬完毕,就飞奔回饭店,顶着疲累的身体,聚精会神地用煤油灯消毒针头,细心地用针一针针为我刺破红豆般大小的水泡,小心翼翼地为我换药,再用纱布把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他一点一滴地为我处理伤口,这事让我一直感动万分。

  我在马来西亚的头几天,因为顾及到感染的部位,还辗转反侧,些微的不适,让我难以入眠,然而几天后,在他的仔细照料下,我已逐渐康复。

  我是他的梦中情人

  第二天他作秀回来的晚上,我们躺在床上聊天。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硬纸片,纸卡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了,他却拿在我面前晃了晃,用很兴奋的口气对我说:“你等一下眼睛望向天花板,张大眼睛看我手上这张图片,我把图片拿开,你继续望着天花板,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其实这是一张上面有着人像剪影的纸卡,我照着他的话做,盯着那张卡片看了好一会儿,等到他把手移开时,我看到了天花板上有个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长发侧影。

  刘德华笑嘻嘻地告诉我存放他心中的小秘密,他笑道:“你看到了吗?哈……哈哈!”

  随着他的笑声飘过,我心底忽然明白了!我看到的影像暂留,和我自己的侧面影像是一个样儿。怎么会这样呢?刹那时的震撼,让我惊得几乎呆住了;他却好开心地说:“就是你!”

  我很好奇地问:“你怎么会有这张图片?”

  他告诉我,那是他一年前偶然发现的一张女孩子的剪影图片,他把它珍藏在皮夹里,因为那是他一直在找寻的梦中女孩,只是,他没想到会在台湾找到了,就是我。

  难道真是上天的眷顾,让一个二十一岁男孩和一个二十岁女孩,成就了一个爱的故事。

  我们就像小夫妻,这几天几乎每天腻在饭店。我们彼此的视线都不想有一秒钟是离开对方的。我已记不清多少次我们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我们每天睡到下午才起床,每天固定在饭店共饮着奶茶,我吃海南鸡饭;他为了保持好身材,主餐总是点一份酪梨沙拉,配着烤面包。他的地陪兼保镖,住在隔壁房,两间房间互通,他每次进出房间,都由地陪的房间出入,以免被影迷骚扰。

  傍晚时分,他去参加彩排。彩排前会有空当,我们俩会躺着聊天,也会亲密地拥吻;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他述说当天工作所遇到的事情,在他快乐或是哀伤的世界里,我扮演绝对忠实的倾听者。

  我在马来西亚第一次看到他的化妆包,倒是吓了一大跳,他的化妆包中除了专业粉条、一支眉笔外,居然还有一支牙刷。

  他很得意地说:“你看,这支牙刷的宽度,刚好和我的眉毛一样宽。”他真有创意!为了作秀时能赶紧勾画出杨过大侠的眉毛,居然拿牙刷当眉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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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马来西亚(3)

 《神雕侠侣》当时在马来西亚受到影迷疯狂的喜爱,刘德华登台的时间,正是该剧播出的时间。他喜欢他唱歌的时候,我能在前台看他唱歌,但我个性内向,不习惯与一堆人挤在前台,总是默默在后台为刘德华打理衣服或收拾东西;有时也会好玩地帮同档作秀的无线“五虎将”之一苗侨伟,贴贴双眼皮,描描眼线,看他的单眼皮变成双眼皮,也觉得很有成就感。而刘德华登台时,我就埋在后台的小电视机前,忙着看《神雕侠侣》播出。其实我那时候真正迷恋的是陈玉莲所饰演的小龙女,她脱俗飘逸的气质在我心目中无人能及,至于荧光  
幕中的杨过,却是一个生活中和我相恋的人。每次收看完毕,我就旋即回到饭店的住处等他应酬完回来,刘德华因为在乎我,偶尔会嘀咕我不在台下听他唱歌,还好,他倒也不是很勉强我。

  有一天,他回饭店时表情不太对,我问他发生什么事。

  他还没有说话,眼泪先滴了下来。他说,有位在当地颇有影响力的大姐,要他作陪,他表示无法接受,严词拒绝。那位大姊威胁他,以后别到马来西亚混了!说着说着,他深觉自尊受伤害而泪流满面;其实那位大姐我曾在后台见过她,不太清楚她的身份背景,但出现时都是一副惟我独尊的架势,后面还有一些保镖跟班簇拥着,好像不怎么好惹。碰到这种情形,我能感受到他身为艺人的辛苦,也觉得十分心痛,忙着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告诉他不用委屈自己,只要自己行得正,尊重自己,到哪里都不用怕。

  还有几次晚上,同档作秀的苗侨伟,在自己的房间叫了奶茶、水果,等我们过去聊天,只是他等了很久,还是没看见我们人过去,结果跑来敲门,却撞见我们在门口忘情地热吻,他也傻了,看到我们如此恩爱,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他也就放弃找我俩聊天的念头了。

  和他在一起的快乐,让我从一开始就几乎忘了自己的病痛,偶尔他演唱完后,我也陪他去应酬。只是我不习惯应酬的感觉,后来干脆让他自己去应酬,我没事也会和他的好友安仔、余佬去附近逛逛街。

  他应酬回来后,总是会一再地说:“他们都问你为什么不去?”他所指的“他们”就是秀场的老板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他总是一再强调说:“他们都很喜欢你,赞美你斯文又大方。”他边说边露出骄傲的表情,我则在一旁默默地微笑。毕竟,被赞美是令人喜悦的,尤其是在心爱的人面前。

  他喜欢把我打扮成男生一样,拿出他的宽大衬衫给我穿。从那时起,我的世界变得亮丽起来,我们眼中只有彼此,你侬我侬,在两人的世界里穿起色彩鲜明的情人装。

  十几天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他要转到新加坡去作秀。隔天凌晨就要起床赶飞机。前一晚我和他一起收拾行李,第二天我怕他太早起床会匆匆忙忙遗漏了东西,还特地帮他把牙膏和洗面乳挤成两人份放在洗面台上,以节省时间。他看了有点小感动,匆忙中还不忘赞美我能干。

  刘德华本来要我和他续飞下一站,陪他到新加坡作秀,我也很想继续陪着他,只可惜我的签证没有签下来。

  只是,这一次的别离我不再像之前那么地哀伤,因为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我们两人的爱情有了更坚定的信任与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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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香港十个月(1)

  我和刘德华甜蜜地过日子,但也饱受港台两地相思之苦。

  我一直在台湾等待新艺城为我办的香港工作签证,只可惜后来新艺城方面因为政策的关系,公司一直没机会为我开新戏,我一直等,经过几次的沟通,我还是决定和他们解约。

  解约后,邵氏公司的方逸华小姐刚好来台参加金马奖,约我见面,方小姐很喜欢我,大  
家聊得很愉快;而香港独立制片黄华祺先生也来台湾和我洽谈未来拍戏的事。

  我到香港谈片约的行程,也告诉了在香港工商日报做总编辑的爸爸。但爸爸不知道我和刘德华在交往,我刻意提早了好几天,没有让爸爸知道我真正会停留多少天。此时,刘德华已经特别为我搬到广播道,和朋友合租房子。

  刘德华亲自到香港机场接机,接我到广播道他的住处,行李还放在后车厢,即匆匆陪我赶往香港邵氏影城,和“邵氏”谈三部戏约。

  会议结束,回到他的住处后,我兴奋地谈起拍片事和未来的计划,刘德华却一副闷闷的,用不怎么开心的口吻问:“你真的那么喜欢拍邵氏的戏吗?”

  原来刘德华在TVB的日子,曾因邵氏外借拍片,与跟我接触谈片约的那位主管有过接触。因为某些原因,刘德华并不喜欢他,所以也反对我跟那主管谈合作。那时因为年纪轻,没有想太多,听到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让爱我的人不开心。于是,我就此逃避不接邵氏公司的电话。彼此没有合作的缘分,我内心一直对方逸华小姐感到抱歉,后来邵氏公司转而与同是来自台湾的王祖贤签下合约。

  我为了刘德华没有接戏,刘德华也不想我回台湾,便把我留在他家,我每天在家乖乖地等他收工;有时他会去接我那时在香港念书的妹妹南南来家里玩。他喜欢的游戏是扑克牌。要不然就是把花生丢高高的,再用嘴去接。他们玩扑克牌时是非常猛的,输的人要被弹耳朵,这种“野蛮”战局我一点也不想加入,可是他和南南可玩得真投入,南南输的时候他弹得很重,南南耳朵都被弹得通红,南南被激怒了,几乎要翻脸;轮到南南赢的时候,就把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在指尖上,狠狠地再弹回去。我会很气他,问他为什么不让着我妹妹一点,他也理直气壮地表示,南南下手也不轻呀!眼看着他们几乎要吵了起来,我得适时阻止他们继续再玩下去,免得战火一发不可收拾。

  刘德华有时也会和南南把花生丢得高高的,再用嘴去接,这个游戏的处罚只不过是打手心或青蛙跳,我倒是能接受,有时我也会加入战局一起比赛。大伙玩归玩,让我欣慰的是,刘德华毕竟是个绅士,不管大家闹得再累,他都会开车送我妹妹回家。

  我每天眼巴巴地等他收工,忘了自己的发展机会,也没想到去规划自己的前途,满心目中就只有他。他第一次发给我的零用钱有七百元港币,所以,我每天可以有一百元港币的零用钱。我拿着他给我的钱,觉得很好玩。我没出去乱花钱,只是每天守在房子里等他,饿的时侯就弄点油炸手指鱼(香港的一种速食料理)来吃,要不然就吃着华仔喜欢吃的花生米,过着简单幸福的日子。快乐是快乐,结果两人都吃得肥嘟嘟的。一个礼拜过完,我没有花完他给我的零用钱,他为了赞赏我很乖,会把剩下的一张张港币,折成很漂亮的衣服,然后说:“奖赏你!”

  我被逗得很开心,又把钱收了起来。

  华仔主演的《鹿鼎记》要开拍了,他怕被人笑话他,叫他“肥仔华”、“猪肉荣”(他之前在港剧中所饰演的一个角色),所以下定决心要减肥,发誓两周内减肥七公斤。从两人相约减肥一事就可看出他日后的成就,他真的是毅力过人,他立誓减肥后,每天练泰拳,身体包保鲜膜,两周内达到减肥七公斤的目标;而我呢?当时对身材和减肥都没什么概念,目标是两公斤,却只减了半公斤而已。

  我偷偷在广播道住了二十几天,怕被老爸发现我偷溜到香港,却住在男朋友家中。我一直害怕严厉的爸爸会发现,我还是下定决心暂时割舍爱情,趁未被发现前悄悄溜回我爸爸香港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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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香港十个月(1)

  我和刘德华甜蜜地过日子,但也饱受港台两地相思之苦。

  我一直在台湾等待新艺城为我办的香港工作签证,只可惜后来新艺城方面因为政策的关系,公司一直没机会为我开新戏,我一直等,经过几次的沟通,我还是决定和他们解约。

  解约后,邵氏公司的方逸华小姐刚好来台参加金马奖,约我见面,方小姐很喜欢我,大  
家聊得很愉快;而香港独立制片黄华祺先生也来台湾和我洽谈未来拍戏的事。

  我到香港谈片约的行程,也告诉了在香港工商日报做总编辑的爸爸。但爸爸不知道我和刘德华在交往,我刻意提早了好几天,没有让爸爸知道我真正会停留多少天。此时,刘德华已经特别为我搬到广播道,和朋友合租房子。

  刘德华亲自到香港机场接机,接我到广播道他的住处,行李还放在后车厢,即匆匆陪我赶往香港邵氏影城,和“邵氏”谈三部戏约。

  会议结束,回到他的住处后,我兴奋地谈起拍片事和未来的计划,刘德华却一副闷闷的,用不怎么开心的口吻问:“你真的那么喜欢拍邵氏的戏吗?”

  原来刘德华在TVB的日子,曾因邵氏外借拍片,与跟我接触谈片约的那位主管有过接触。因为某些原因,刘德华并不喜欢他,所以也反对我跟那主管谈合作。那时因为年纪轻,没有想太多,听到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让爱我的人不开心。于是,我就此逃避不接邵氏公司的电话。彼此没有合作的缘分,我内心一直对方逸华小姐感到抱歉,后来邵氏公司转而与同是来自台湾的王祖贤签下合约。

  我为了刘德华没有接戏,刘德华也不想我回台湾,便把我留在他家,我每天在家乖乖地等他收工;有时他会去接我那时在香港念书的妹妹南南来家里玩。他喜欢的游戏是扑克牌。要不然就是把花生丢高高的,再用嘴去接。他们玩扑克牌时是非常猛的,输的人要被弹耳朵,这种“野蛮”战局我一点也不想加入,可是他和南南可玩得真投入,南南输的时候他弹得很重,南南耳朵都被弹得通红,南南被激怒了,几乎要翻脸;轮到南南赢的时候,就把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在指尖上,狠狠地再弹回去。我会很气他,问他为什么不让着我妹妹一点,他也理直气壮地表示,南南下手也不轻呀!眼看着他们几乎要吵了起来,我得适时阻止他们继续再玩下去,免得战火一发不可收拾。

  刘德华有时也会和南南把花生丢得高高的,再用嘴去接,这个游戏的处罚只不过是打手心或青蛙跳,我倒是能接受,有时我也会加入战局一起比赛。大伙玩归玩,让我欣慰的是,刘德华毕竟是个绅士,不管大家闹得再累,他都会开车送我妹妹回家。

  我每天眼巴巴地等他收工,忘了自己的发展机会,也没想到去规划自己的前途,满心目中就只有他。他第一次发给我的零用钱有七百元港币,所以,我每天可以有一百元港币的零用钱。我拿着他给我的钱,觉得很好玩。我没出去乱花钱,只是每天守在房子里等他,饿的时侯就弄点油炸手指鱼(香港的一种速食料理)来吃,要不然就吃着华仔喜欢吃的花生米,过着简单幸福的日子。快乐是快乐,结果两人都吃得肥嘟嘟的。一个礼拜过完,我没有花完他给我的零用钱,他为了赞赏我很乖,会把剩下的一张张港币,折成很漂亮的衣服,然后说:“奖赏你!”

  我被逗得很开心,又把钱收了起来。

  华仔主演的《鹿鼎记》要开拍了,他怕被人笑话他,叫他“肥仔华”、“猪肉荣”(他之前在港剧中所饰演的一个角色),所以下定决心要减肥,发誓两周内减肥七公斤。从两人相约减肥一事就可看出他日后的成就,他真的是毅力过人,他立誓减肥后,每天练泰拳,身体包保鲜膜,两周内达到减肥七公斤的目标;而我呢?当时对身材和减肥都没什么概念,目标是两公斤,却只减了半公斤而已。

  我偷偷在广播道住了二十几天,怕被老爸发现我偷溜到香港,却住在男朋友家中。我一直害怕严厉的爸爸会发现,我还是下定决心暂时割舍爱情,趁未被发现前悄悄溜回我爸爸香港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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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香港十个月(3)  

  刘德华很悉心地维护我们这一段感情,也尽他所能来照顾我。偶尔他会拿些零用钱给《穿梭阴阳界》的执行制片,麻烦他有通告时买些水果给我吃。偶尔,他也会来现场探个班,我的戏很重,场次很多,他不方便呆太久,便和无线同事汤镇业及工作人员打打招呼,看看我,再叮咛制片买些东西给我吃,就先离开了。

  有个制片想找我去谈一部叫《英雄本色》的新戏,男主角是张国荣。我很高兴又多了一  
份新工作,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刘德华时,没想到他竟反问我:“你喜欢和张国荣一起演戏吗?”我听到他的口气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去演。为了避免自己心爱的人不高兴,我也没多问原因,就推掉了这部戏。其实我根本不在意跟谁演戏,因为跟谁演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多留在香港一阵子。

  拍《黑马王子》时,亦师亦父的丁善玺导演叫我搬回家去住,他婉转地说:“你和爸爸同住,不需要浪费租房子钱,那么你的片酬可以调得更高。”我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就搬回爸爸家住。

  不过不方便的是,我和刘德华之间的交往一直不敢让我爸知道,他找我,只好常到楼下“站岗”。

  当时他已把我当成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几乎吃饭时间只要一有空,就会到我家楼下等我,然后带我一起去吃饭。

  吃饭变成一种固定的约会时,他的焦点逐渐从我身上转移,我发现他的惊人之举,他的视线竟从我身上望向我身后。我转头追过他的视线,我呆住了,他正对着我身后的镜子在揽镜自照,他的动作让我吓了一跳。

  有一次依例来找我,我为了不让他在楼下“站岗”站太久,所以匆匆穿了一件家常服就出门。那是一件旧衣服,衣服的袖子松了,显得很宽大,他竟十分不自在,表现出醋味十足的样子,我却完全没注意他的表情,结果我们还没有吃饭,他就突然拍着桌子发火,他大声说:“不要吃了,隔壁桌的男人都往你袖子里看。”我大吃一惊,那一次约会,非常扫兴,我们没有吃就走了。

  我想这样偷偷交往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了让我爸爸能够慢慢知道我们交往的事,就想了一个好办法,趁着干妈正式摆酒收我做干女儿那天,由干妈介绍刘德华,说他是干妈的朋友,也算是演艺圈的同行。我们以为编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还刻意把场面搞得很自然,好像我和刘德华是那一天才认识的新朋友,结果呢?还是穿帮了。

  没过几天,他照例在楼下等我,见面后我和他开心地手牵手,往街上走去,这时爸爸刚好买完报纸,从对街走过来,刚好看到我们两人。我们吓得不知所措,立刻放开手,我尴尬地向爸爸快速地点个头,只见面无表情的爸爸和我擦肩而过,想到回家要怎么面对爸爸,我腿都软了。

  我执意进电影圈时,家教甚严的爸爸,曾提出两个规定要遵守:第一是情节不妥的角色不能接受,第二是交友要审慎,不能有绯闻。

  我在认识刘德华之前,都尽量能做到爸爸的要求,但是我和刘德华实在是太投缘了,他是那么地聪明可爱,又对我那么用心,才终于突破了我的心防。

  我们揣测不安地吃完饭,便商量回家后怎样面对爸爸的问题,后来我们决定干脆恳求知情的妈妈,婉转向爸爸说些刘德华的好话,并说明我们只是刚开始交往而已。

  爸爸虽然是一位很传统的男人,但思想上还算通达开朗,他有不少影剧界朋友,十分了解影剧圈情形,他自己也长期在报上撰写影评,是一位专业的媒体人。为了我进演艺圈发展的事,他曾经偷偷打电话给名作家倪匡诉苦,担心我的工作环境过于复杂,或者会有不好的绯闻传出。倪匡叔叔思想很开明,笑嘻嘻地劝我爸爸说,小孩子有自己的世界,父母管太多有时没什么用。爸爸采纳了多方的意见,也认为我既然已经从事这一份工作,多认识一些圈内朋友也无妨,便对我说,下周的某一天逢他休假,如果刘德华有空,可约他来家里吃饭聊聊。刘德华知道我爸爸是香港某知名大报的副社长兼总编辑,得知自己被邀到我家里做客,平时穿着轻便的他,立刻飞奔回家,换上一件纽扣直扣到脖子上的正统衬衫,再套上一件乖乖牌的毛衣背心,才隆重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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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香港十个月(4)

  他平时总爱说笑个不停,如今听我爸爸滔滔不绝地谈论国家天下大事,居然能长时间保持着谦恭的笑容诚恳地聆听着,显得十分斯文乖巧。

  席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一段很重要谈话。爸爸问起刘德华演艺工作的情况,因为他也听说刘德华正处于抉择两难的境地,刘德华感受到长者对自己的关怀,便也坦承表明,希望多听取一些意见作为参考。

  原来华仔已于香港TVB签了三年基本演员的合约,几出剧集演出效果也很好,合约到了最后一年,公司便开始要求他再续约三年。依照规定,在此期间基本演员不能在外接电影歌唱或与其他演出单位签约,但事实上,企图心十足的刘德华并不希望只局限于电视的演出,而是计划未来能往电影大银幕发展。

  令华仔犹豫不决的是,如果与TVB续约,将可能失去更多更好的发展机会,而且如果成为电视公务员定了型,未来收入也会受限,但如果不再与TVB续约的话,在公司已经得知他有另谋发展的情况下,便会在最后这一年将他刻意冷冻,不给他主演任何剧集的机会,而一年后,依照演艺圈的生态,刚出头的新人很容易便会被观众淡忘了。

  刘德华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自己也很困扰。

  听完华仔的陈述后,爸爸给的意见是既委婉又明确,爸爸告诉他,如果外间的影视公司很有规模,为他安排的戏情节好,角色重,片酬高,那么为了日后上大银幕的新发展,多忍耐一年也是值得,因为一个人的事业应该要多往远处看。

  刘德华听后,似有深得我心的认同,不停地含笑点头。而父亲对刘德华的正在主演的作品也很关心,得知刘德华要饰演《鹿鼎记》中的康熙皇帝,还特别建议他一定要阅读一点古书,才能将皇帝的风范诠释得更为贴切。刘德华很尊重我父亲的建议,特别用心地把书看完。

  我对爸爸既尊敬,也有些抱怨。他对朋友的事都很热心,但是对我的演艺事业却少有扶助,我看过著名编剧、词曲家陈蝶衣先生在香港时报专栏的一篇文章,文章记述陈先生有一次对我爸爸说:“小侄女可欣在香港拍片,表现不错,我作为长辈,应该写点捧场的文章吧!”爸爸却说:“谢谢蝶老的关怀,如果是在香港时报刊登,我是否要避嫌?”老爸就是这样耿直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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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盯上了我们(1)

  刘德华在热恋中,正在拍摄《鹿鼎记》,每天熬到戏收工时,天已微微亮了。尽管只有两个小时的休息空当,他也会到我家楼下望着屋内的灯火,会礼貌性地打电话来问我妈妈:“我上楼来看看冬冬好不好?”即使整晚拍戏没有合眼睡觉,他看到妈妈,依然会很热诚地说:“AUNT,我带你到山顶俯瞰香港。”妈妈听了依然感到很窝心,只是没人真的忍心要他带我们去玩。


  他只能休息两个小时,和我说话时,连眼皮也睁不开来,我叫他靠在沙发上休息,他马上就打起盹来,令我感觉很心疼,我妈在一旁看了也非常地感动。

  我们的恋情本来平静无波,直到有一天我俩边走边吃,谈笑风生,兴高采烈地走在街上准备要去看电影时,不巧遇到姊妹杂志的记者。她很敏感,立刻问刘德华:“她是谁?”刘德华勉强笑着回应说:“是个大学生。不要写啦!”

  那位女记者真的没写那则新闻,但是她并没有忘记这件事。我到香港半年多,两部电影同时拍完,都是担任女主角。我拍了《清秀杂志》封面,为电影《黑马王子》作宣传,那位女记者看到了那本杂志封面,记起了我的样子,没多久我就上了姊妹杂志,报导电影新人喻可欣是刘德华口中“女大学生”女友,这则新闻报导使我平静的生活起了变化。从此,我在香港就没有好日子了,平静的生活开始起了波澜。

  第二天,香港各大报纸都在忙着追这条新闻,我一向话不多,个性也不主动,并没有向香港记者诉说我和刘德华交情的深浅度。我只是简单含混地说:“认识啊!只是朋友。”

  记者问:有没有见过双方父母?

  我说:有啊!(我老实回答,没想到却被媒体穿凿附会。)

  记者又追问,觉得他怎么样?“纯朴、上进。”

  我当时没有想到记者会去问他。也没有在意。他向记者说得比较详细,提到是他去台湾拍张撤导演电影,在一个吃饭的场合认识了我,一见我就有触电感觉,他认识我十三天,对我的印象是纯纯的、斯文又大方。

  由于刘德华说了很多,第二天各大报纸以头条沸沸扬扬地报导了我们恋爱的新闻。

  一波未平,一波接一波。

  不久,我和汤镇业在《穿梭阴阳界》有一场沙滩上激情热吻戏,有记者问起汤镇业,两人是否会因拍戏产生爱恋。

  汤镇业顺口说:“人家早就有刘德华了,我们在拍戏时,华仔都有来探班。”

  新闻登出来变成:“华仔早就打过招呼,汤镇业不敢造次。”我和刘德华的新闻就又成了头条新闻,我们也没有多作回应。刚开始,在记者面前,刘德华很大方地谈论我,我则是一向习惯沉默面对。

  后来刘德华发现影迷吃味,不想公开恋情时,我还是沉寂面对。因为我没有说话,和记者的应对又无经验,那时候影剧圈也没有所谓的经理人来保护;而且香港记者又很排外,有些瞧不起台湾来的女星,我和刘德华的恋情引起香港所有媒体批判性的猜测。媒体误导是我勾引刘德华,觉得是我高攀刘德华来打知名度;殊不知我们交往早就有一段时间了,媒体对我们的感情没有太多的祝福,到后来甚至连我的外貌也开始批评;我一头乌亮的长发被批评为土气,脸蛋则被讥笑为泡过水的面包。还有媒体故意猜测我已经二十八岁,我那时气不过,当场拿出身份证告诉大家我实际的年龄只有二十一岁。

  从此有关我和刘德华的新闻都是一面倒,对我很不公平,他也未作解释,我心里开始有了不舒服的感觉。

  台湾去的丁善玺导演平日很爱护我,有一天他也受不了,在片场把一本杂志丢在我面前给我看,他说:“新人最好别搞绯闻呀!”

  我有了压力,咬着牙含泪看着那篇猜测性的报导,没有说什么。

  当杂志形容的越加惨烈时,我那在香港任职报社副社长兼总编辑的爸爸,也开始受不了了,他也把杂志往我眼前丢,让我难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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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盯上了我们(2)  

  刚开始,刘德华轻轻地描述说:TVB有压力。

  “我也有压力呀!”我在心中呐喊着,只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有一天,我们谈到一部好片,两人约好一起去看。我等到很晚,刘德华还没有回来,他回来后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却忘情地谈起他看过的一部电影,刚好就是我们本来约好要去  
看的那一部。谈到那部电影的精彩内容,他满脸兴高采烈,他没有发现我的脸色不对劲。

  接下来是两天的静默,我看见他就像没有看见人一样,即使他从我面前走过,我还是把他当成透明人一样。平日都是他不停地说,我安静地倾听,而这一次他很害怕我不和他说话,数度要求我和他说话,我还是不说,他愤怒极了,却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谁叫他叫我空等,自己却跑去看了这部电影!

  媒体捕风捉影了一阵子,久了也没有新话题可以炒作,矛头一转,说他有了第三者。无独有偶,我也被传与戏组合作的汤镇业等传绯闻。接下来几乎每天报上都有我们的新闻。

  为了躲开风风雨雨,我们协议后决定以后的一切行动,均需避人耳目,我们说好公开场合不要走在一起。刘德华和他的好友,甚至女性朋友一起打保龄球,打撞球;而他的好友罗拔则陪我跳舞,喜欢跳舞的梅艳芳和我有共同爱好,这时也和我结伴,一起跳舞逛街或看电影。

  虽然有了这样的安排,我的内心已经很受伤。我那时觉得自己已经被香港媒体丑化,所以很害怕走在香港街头,怕看见我又上了香港杂志的封面,更害怕读到一些不实的报导。有时看到一些自己不喜欢的描述,恨不得马上跑遍全香港的书报摊买下那些报纸杂志。当时刚好接连发生台湾女星戴良纯和香港皇帝小生刘永的情变事件,新闻吵得沸沸扬扬,台湾女孩在香港被形容成狐狸精,我也被波及,被称为土味十足的“台湾狐狸精”。

  偏巧同一时期又发生平寒贵公子梁朝伟和富家千金曾华倩分分合合的事件,我和清寒出身的刘德华恋情也被流弹波及,香港杂志以超大字体唱衰我们的恋情,觉得我们两人个性都倔强,我们的恋情一定会像梁、曾一样,不得善终。对这些报导,我们表面上不在乎,事实上平静的生活已经开始有了波澜。我在这一段日子,从一个原本信心满满的女孩,变成一个自惭形秽,毫无自信的小女生。

  走红成名让刘德华对爱情的处理态度有了改变,我却没有察觉。

  一九八四年七月,我和刘德华的爱情,受到香港媒体过分的关注后,我成了家喻户晓的人。一场原本纯纯的恋爱,现在却让我连呼吸的空间也没有了。我人在香港,如坐针毡,我的焦虑写在脸上,“归心似箭”正是我那个时候的心情写照。

  我决定回台湾,找回我自己。

  当时曾反对我谈恋爱的丁善玺导演和知名制片吴思远先生,都一再关注地指责和提醒我,暗示我要忍耐:“你不应该放弃正往上冲,日渐看好的电影事业。这会让你日渐看好电影事业,形成断层影响不好。”

  的确,那时候电影《黑马王子》上映的时候,媒体对我的表现多有称赞,主演的两部电影卖座也不错,只是我那时候满脑子想的,只是要让我自己不再受伤的同时,能继续保有我和刘德华的爱情。我为了拥有爱情,一意孤行坚定地以为:只有我离开香港,我们两人的感情才有喘息的空间,不再受到外界那么多的干扰。

  其实,我那时还不知道回台湾要做什么,刚好台湾的电视剧《倚天屠龙记》就找上了我,要我担任其中一位女主角——峨嵋派掌门周芷若,刘德饰演张无忌,此剧让我在台湾一炮而红。

  我们两人都忙着工作,所以只好靠书信往来。我们除了情书,还靠录音传情意,虽然相隔两地,两人还是很快乐。

  有一次,汤镇业刚好来台湾工作,我做他的导游地陪,和他逛街,我看到一套红、黄色的情人装夹克,样子很好看,便叫汤镇业试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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