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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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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王老师,我们接着问吧,您说中国有能力领导世界,我们拿什么去领导世界呢,我们的核心价值是什么,难道就靠军事力量吗?军事力量强大,就去震慑世界,然后就领导世界了吗? 王小东:有人也讲了,说一个国家首先得输出价值观,这个我不同意。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反着的,经济力量和军事力量强大了才能输出价值观,价值观先行肯定不行。 《新京报》:但我们也不能总靠军事威慑它,然后就领导世界吧。 王小东:最起码在几点上,我们做得比较好,你可以说中国有无数的毛病,但是中国现在在国际贸易上的这种大规模顺差,你把中国所有的经济情况,有好的有坏的,有正有负,在一起加减加减之后,最起码说明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资源利用效率是高的。 《新京报》:就是效率是最高的。 王小东:我们效率是高的,要不然世界上不会给我们这样的评价。所有的都考虑,你可以说中国能耗高、技术水平低等等,但是我们人力的消耗还低呢,当然这是因为我们生活水平比较低、比较穷,这个我知道,但是,不管怎样我们比他们人力消耗少,而美国,你再说它制度怎么怎么好,它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就说明它领导这个世界是有很大问题的。问题在哪儿,简单地打比方,美国人不干活但是住大房子,有人说美国人怎么不干活,我这是打个比方,干活少却想住大房子,就是干活少却消费过度。从这个角度来讲,他对世界资源的这种使用,是低效率的。这是理由之一。 《新京报》:您是不反对对外贸易、市场经济的,是吧? 王小东:不反对,太不反对了! 《新京报》:我觉得您这个结论,实际上是建立在中国经过这么多年对外贸易,经济积累到今天,您认为中国资源利用效率比较高的这样一个基础上,而提出领导世界的大目标。 王小东:对,我几次对外国人说,包括05年在伦敦经济学院演讲时,我就讲了中国领导世界的问题。我说中国在现在的自由贸易格局当中,过得是比较舒服的,我说我们对西方人要求并不多,只要你们西方人保持现在的贸易秩序,我们都很满意。但是为什么要加强自己的国防力量等等,因为我们担心一件事,如果你们在自由贸易当中赢不了我们,你们就用政治和军事力量来破坏这种自由贸易,我觉得我们要做好准备。如果你们要是破坏的话,我们就有应对的力量。 《新京报》:我们总不可能再用大炮,像当年鸦片战争那样,打开人家的国门吧? 王小东:这个东西,不是简单地说用大炮,但是坦率地说,武装力量是有用的。 比如今天上午那个《新闻周刊》的记者,提到了中国收购海外的资源这个问题,我就说,中国收购海外资源我是很担心的,为什么,因为收购海外资源是可以赖账的,他们说有合同,我说我们跟萨达姆有合同,现在管用吗?他们说那合同伊拉克新政府还是认的,我说认是认,但他们说了什么时候还我们钱了吗?他们还得起吗?都不知道。 就是说,你这合同我还认啊,我没说这合同作废,但是你还不起、你不还,我说我们这么几十亿、几百亿美元就泡汤了,当我们看到这种现象的时候,我们就会痛感到中国没有一支强大的海军。 《新京报》:即便有海军又能怎么样呢? 王小东:即便有海军又能怎么样?你不还钱,炮舰开过去,航空母舰开过去,向美国学习,你还不还?不还就打。 《新京报》:呵呵,这样会不会违背现在的国际秩序? 王小东:许美国人这么干,就不许我们这么干?违背不违背,怎么了? 《新京报》:就是我们领导世界,也要这么做?王小东:凭什么你们认为,很多事情美国人能干,我们不能干。美国人可以把军舰开到我们国家的门口?我们为什么不能开到他们的门口?道义上不存在这种限制,只不过是我们没有力量。 《新京报》:那如果这样,我们领导世界和美国领导世界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王小东:就算一样,又怎么了?我们效率比他们高一点,领导世界比他们强一点就行,会有不一样的地方,但也有些地方会一样。 上午新闻周刊记者问我,民族主义是不是在增强当中,我说中国民族主义是在增强当中,它增强到一定程度肯定会不再增强,她问,那你们要增强到一种什么程度就可以了。我说,到美国那程度就可以了。就这么回答。 《新京报》:呵呵,我理解你的意思,就是能够领导世界的程度就可以了,是吗? 王小东:对,还有一个问题,不是这个美国人提出来的,是一位左派先生提出来的,他们也老说我是左派,我不是什么左派...... 《新京报》:您认为您不是左派,也不是自由派,也不属于民族主义,那你属于什么? 王小东:反正我就这些思想,我属于我。 好几年以前,我们讲中国一定要造航空母舰,一位左派先生就问,你们造了航母准备干嘛呀?因为当时印尼出事了,我就说,我造航母打算到印尼去维和去,他说那你这不是和美国一样吗?我说,你说对了,和美国差不多,就这么想的。 自由派那么多人都那么崇拜美国,为什么不许我们学美国啊,我就想学美国,我特想学美国。 有人说我这思想和那小布什差不多,我认为小布什的思想不是特别明确,不过他那伙子人,有些思想我倒真是觉得有道理,比如说拉姆斯菲尔德、沃尔福维茨等等,他们有些思想是有道理的。 坦率说,我和宋晓军说过一个意思,什么意思,就是拉姆斯菲尔德、沃尔福维茨的那些想法,从美国利益的角度来说,它未尝不是美国精英为美利坚这个民族、非常理想主义的、有进取精神的一种考虑,坏事就坏在,美国老百姓其实不太争气,美国的精英过高地估计了老百姓的力量,按宋晓军的话说就是,你人老了,肌肉使不上劲来了,可你的大脑和神经末梢还是年轻时候的状态,你以为你有那么大劲,可你没那么大劲。结果小布什挨骂成这样了,伊拉克被人扔鞋,全美国欢腾、高兴,于是就下去了。 我认为他们想法挺好,但不符合实际情况。8年调整一回。 《新京报》:我们接着往下说,在制度上、文化上、精神上我们有什么可以仰赖去领导世界的? 王小东:制度、文化上的,我认为可以放在后面,办孔子学院啥的,我认为是瞎掰。办孔子学院可以教教外国人中文。 我在这本书里举了个例子,就是关于梅兰芳,《梅兰芳》这个电影上演了,然后我看到一篇博文,讲梅兰芳那玩意儿其实美国人不喜欢,说梅兰芳30年代在美国引起的的所谓轰动也是被夸张了的。于是,一大帮人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了,说什么中国人就是操蛋什么什么,说了半天。后来又一帖上来,这绝对不是我写的帖子,我引用他的说法,他说你们知道什么是最好的让美国人接受京剧的办法吗?就是在美国建立军事基地。 我在这本书里写得清清楚楚,说我引用这句话,当然不是真的要去美国建立军事基地,但是这个回帖清楚地说明了硬力量和软力量的关系,所以当你们说中国要先向外输出制度、文化的时候,你们把硬力量和软力量的关系搞颠倒了。 包括上我博客上有个帖子说,特别荒唐可笑,说中国如果能像罗马一样只输出文化,就能长治久安、永享太平。 我在这本书中写了,罗马当时只输出文化,最后灭亡了,因为罗马不干活了,这是美国人说的,美国电视片里说的,说你会发觉来罗马的船全是满的,从罗马出去的船全是空的,罗马只输出文化,比如建筑的样式设计,绝对不仅仅限于罗马地区,欧洲、北非全都那模样。 但是,这样,罗马就能够长治久安、永享太平的话,那为什么罗马灭亡了呢?我在这本书里说得很清楚,罗马人最早是干活和打仗都行,后来是不愿意干活、但是打仗,最后仗也不想打了,于是雇外国人去打仗,最后外国人说,你们雇我们去抢别人,我们还不如直接把你给抢了得了。 所以这个就是硬力量和软力量的关系,我记得我在讲“文艺腔”那一章里头说得清清楚楚,我刚才只是重复了那些话。 《新京报》:王老师,你为什么说经济危机对中国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呢?能不能解释一下。 王小东:我没用“千载难逢”这个词吧。 《新京报》:这书的背面上是这样讲的。 王小东:这是别人给提出来的吧,我那原文里没这样讲,我没说千载难逢这个词。《新京报》:是吗?那是历史机遇对吧?王小东:千载难逢不至于,太夸张了。 《新京报》:那您觉得经济危机对我们有哪些有利的方面? 王小东:经济问题如果分析得特别细的话,你们这采访就没法写了,简单讲一下,我从经济原理和实际情况分析了,第一,经济危机对中国确实有冲击,但相对于世界其他发达国家来说,冲击是比较小的。第二,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中国搞基础设施建设,原材料降价了吧,石油降价了吧。 《新京报》:石油现在又涨价了。 王小东:又涨价了?还没涨到150吧?现在多少了? 《新京报》:现在50多了。王小东:那还早着呢。那时候最高点是150多吧,157吧,还是160,我记不清楚了。还早呢。 第二点,比如说,我们想实现产业技术升级,但是西方一直对我们进行技术封锁,在他们经济困难的情况下,对我们进行技术封锁就会有一点松懈。 其实苏联充分地利用了30年代的经济危机,实现了产业技术升级,这是有历史经验的。在那个时代,西方国家对苏联的敌视程度,恐怕超过今天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敌视程度。 所以我说中国抄底,抄人才的底,不应该去华尔街,而应该去底特律,去西雅图,西方对中国的经济壁垒可能还存在,但相对会比从前容易一些,就算你挖不到工程师,你挖几个老工人过来也行,给我们讲讲美国汽车厂,这个具体事那个具体事,怎么弄的,工具是怎么摆放的。 《新京报》:就是学美国的先进技术。 王小东:对,西方人采访我时,我说,你们能给我们什么东西,欠了我们这么多钱,你们有什么东西给我们?你们就剩下武器了,但你们又不卖,还有点技术,你们就转移点技术给我们吧。这,一个是衡量你们对我们的态度,你们不是说不敌视我们吗?那为什么不肯转移给我们技术呢?你们不转移给我们技术,就是敌视我们。 第二点,你们讲环保,希拉里一谈就是环保,奥巴马说了许多关于环保的空话、大话,一条没实行,关于环保问题,他说要花钱,到现在为止还没花,花钱都花在银行那儿了。我说,我们盼望你们赶紧在环保技术方面花钱,真的花点钱,奥巴马别老说那空话、放空炮,落实到行动上,美国现在还是世界最强,你们赶紧开发环保技术,开发完了之后,以适当的价格,别太讹人,卖给我们。你们赚点钱,我们也提升一下技术,而且对世界的环境保护做点贡献。我说你们怎么不干呢,赶紧干。 《新京报》:它是怕你强大起来了,领导他们啊。 王小东:那不就见晓了吗?哦,就许他领导我们? 《新京报》:是啊,他不会自己放弃领导地位啊。 王小东:是啊,那既然这样的话就谁也别说谁了,为什么中国自由派老说我们,不敢说他的美国主子?为什么老骂我们,不骂美国啊?有人就说我,说:“你想干嘛?”,我就说我在向美国学习。内政外政我都想学习。 中国这帮自由派,老说要学习美国内政,我比他们还愿意学习,内政外政我全学,要学咱们就学透了,别学一部分,因为只学一部分有些事干不成,外交不学,内政光学? 《新京报》:现在的中国新自由主义,学美国的制度,能学到吗? 王小东:我们在书里说了,我们也愿意学,那些骂我们的人怎么看不到我们说的这个呢? 《新京报》:我问的是能学吗? 王小东:能学不能学?我说我们愿意学,愿意学就是我们感觉我们能学呗。比如票决制,好多人反对,但我觉得...... 《新京报》:你也赞成票决制?那这一点也是和自由主义重合的地方。 王小东:对,是啊。没矛盾啊。你们怎么老想着我们跟自由主义全都有矛盾呢?《新京报》:我看你老说“美国主子”、“美国主子”,所以就赶紧问你嘛。 王小东:这是两回事,学习美国和拿美国当主子,是两回事。我们学习美国,是想自己做主子,他们都没这想法,他们觉得学习美国,就得永远匍匐在美国之下,给美国当太监,这个我们就不能接受。我认为学习美国就学透了,美国人不是主人翁精神很强吗?我们也要学习美国人的主人翁精神。 而且,我在书里也说了,我其实挺觉得美国人民可爱的。为什么呢,确实,美国人不仅仅想在世界上当主子,他也对国内的强权保持高度警惕。 我举个例子,就是美国在经济危机发生后,从伊拉克调回一支作战部队,调回美国本土,这是70年代以后美国第一次在美国本土部署作战部队,是有美国出现经济动乱、要进行镇压的这种考虑,这是美国《陆军时报》上明确讲了的,当时它说还有反恐的任务,那是另外一回事。 后来我看了美国网民的反应,特有意思,一片骂声,有人说要上山打游击跟美国军队干了,有人说如果干不过就在山洞里躲起来,说这帮孙子既然抓不住拉登,那他们也抓不住我。 我说,这帮美国人民真是可爱,就把这些内容贴在博客上了,本来我是对美国人民的一种赞赏,你看人家那独立自由的精神,本国强权我也不买账,竟然掉军队回来镇压我?! 70年代以前有过镇压,70年代之后好像没有过,但美国人民却这样保持高度警惕。我是真的佩服美国人民,但是那帮所谓自由派,马上就上来骂我,说什么50步笑100步,说我在说美国人的坏话。 你看,他们总觉自己有一主子,中国这个主子他们可能不太满意,就去投靠美国主子,确实美国人民这点让我很赞赏,人家就摆这个架子,哪个主子我也不认,外国强权我不认,国内强权我也不认。我很佩服,牛啊,牛!我觉得学就应该这样学,但是这帮自由派他们为什么非要来骂我呢?他就看不出我是在赞赏美国人民吗? 《新京报》:您认为要向美国人学习? 王小东:对,要学透,比如学习他们要当主人的精神,不屈从于任何强权,既不屈从国内强权,也不去从国外强权。这帮自由派,表面上不屈从国内强权,难道我们就应该屈从国外强权吗? 《新京报》:您是觉得自由派屈从于国外的强权了,对吧? 王小东:不,准确说是依附、依赖。要保持独立性,这方面美国人民真牛。我当时也想不到,美国人民会对调回一支部队,而且人数不多,有这么强烈的反响。我挺佩服的。 《新京报》:他们也没经历过64啊,都这么敏感。 王小东:我要说一点,奢侈浪费不能像美国人学习,这个不适合中国学。就是将来富起来了拥有的世界资源更多了,奢侈浪费是不能学的。 但是有一条,这个观点和环保主义者不一样,环保主义者说,美国可以浪费,我们中国人应该削减、克制自己,如果也和美国人一样消费的话,这世界就爆炸了,4个地球也承担不了。 这话是有问题的,为什么?我们中国人有权利像美国人一样奢侈浪费,这是我们的权利。 说实话,如果中国来领导这个世界的话,全世界的奢侈浪费都会减下去,纠正这种东西,使得人类在地球上可持续发展。最起码这一点,中国比美国强多了。 《新京报》:你这个观点,还是很具有普世价值的。 王小东:对,我没反对普世价值这个词。 《新京报》:您对中国知识分子评价不高啊。 王小东:太不高了,我说过一些话,这还不是什么大话,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说,50年、100年以后,当我们的后代看我们今天这个时代的时候,如果看经济方面,发展得还挺快,我们的打工仔、打工妹,都干得不错,但当看到我们的思想界的时候,一定会感到脸红、沮丧,会丧失信心,为什么,因为太平庸了,平庸到什么都没有,平庸都还是一个比较轻的词,严重一点说是猥琐不堪。 他们会想,哟!我们怎么是这么一群人的后代?!他们会丧失信心。我说,当他们看到我们这本书的时候,就会捡回一点自信。这就是我对现在中国知识分子的评价。 《新京报》:王老师,您觉得离您设置的中国领导世界的这个目标,我们中国还有多远啊?王小东:30年。 《新京报》:您的依据是什么呢?王小东:这么长远的目标,你要是问我有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依据,1234摆出来做出个公式什么的,没有,那是瞎掰,也就是这么一说,我总觉得不可能是500年、1000年,绝对不是这概念。我认为,我可能看不见,但在座的你们应该能够看见。 《新京报》:按照当初邓小平的设想,大概到2050年才能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您说的这个时间也差不多。 王小东:我告诉你,邓小平和我说的这个其实不太矛盾,为什么啊,人均达到非常高的水平还很远,但是从综合国力来说,恐怕不会太遥远。 我给你举个例子,曾经有一个大企业家,他回忆自己80年代到新加坡,当时看到新加坡那高楼大厦,就感慨说50年以后北京和上海都赶不到新加坡的现在,确实没有想到的是,仅仅20年,最起码北京和上海就远远超过了新加坡。 当然你也可以说中国现在好多地方离新加坡远着呢,这样的反驳多的是,但是,我想讲的是,讲边远地区,那是人均,如果讲领导世界的综合国力,不是讲人均的,因为不是一个中国人去领导世界,而是13亿中国人去领导。 我们综合国力的增长,远远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包括我自己的想象,2001时我是没有想到2009年中国的进步会有那么快,坦率说。 《新京报》:但是在民主制度上好像看不到太大的进步。 王小东:中国如果要真正实现领导世界的大目标,您说的这个问题,一定要得到妥善解决,这个是肯定的,但是一方面呢,李零的话也有他的道理,就是中国首先解决挨打的问题,其次解决挨饿的问题,其他东西慢慢来,但是你也不能老慢慢来,有些东西还得快快来。 现在挨打挨饿的问题没全解决,这60年,前一个30年主要解决挨打问题,把挨饿问题放一边了,后一个30年主要解决挨饿的问题,把挨打问题放一边了。还得承认,前一个30年,除了把钱花在挨打上面,还把钱花在了一些冤枉的地方,这得承认。所以造成了,后一个30年,不得不全力解决挨饿的问题。 现在,我认为挨打和挨饿应该并重解决,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有些问题老说慢慢来,其实也不行。关于民主制度,黄纪苏在这本书里谈了不少,虽然删了一些,但大部分还是留下来了。 《新京报》:关于您对中国知识分子的失望,能再具体一点说吗? 王小东:比如“管家学术”,扯蛋化等等。这本书里说到了白岩松,其实白岩松只是一个符号代表,第一,白岩松不是这个思想文化界扯蛋化的罪魁祸首,第二,白岩松作为扯蛋化的执行者也不是最坏的。 《新京报》;像白岩松,他能代表中国的知识界吗? 王小东:有代表性,很有代表性。 《新京报》:其实您这种观点,很多人都有同感。 王小东:对,这是共同的。所以当自由派反驳我们,说我们不涉及国内这些问题的时候,豆瓣上有个网民就说,你看看这书,人家都说了,这种由制度所造成的思想文化的奇变和腐败,人家都说了的,批判了的,在书里。《新京报》:那中国知识界有没有让您感到欣赏的地方呢?像白岩松这种人能有多少呢? 王小东:我觉得他们是主流,要说欣赏呢,不太多。黄纪苏在书里也讲到钱钟书,这也是个符号。 《新京报》:您对王小波,在书中说他最虚伪、最丑陋。 王小东:有几点,第一,王小波在美国其实受尽了欺负,从他死后发表的书信集里看,他其实对美国人非常仇恨,坦率说如此,但他回国之后从来不讲,他骂的是中国人,他说的傻大姐等等一系列词,就跟我说的那个例子似的,挨了美国人揍,丢了脸,最后却不敢向美国人反抗,却回来痛骂中国人,讲中国文化、中国人的劣根性等等,我说这样的人都是王小波。 本来王小波有最好的条件,来告诉我们中国人在这个世界上所处的处境的真相,因为他有扎实的个人生活经历,而且据有些人说他有很好的文笔,本来他有最好的条件,但是他却告诉我们虚假的东西。对这个我瞧不上。 第二点,王小波他老拿自己是理科生这玩意儿到处招摇撞骗,他在人大学经济,到美国学的是中文,还不是学中国语言文学,他的硕士研究生学的是美国人学的中文专业,他却到处说自己是理科生。包括前不久认识一个电视剧导演,他是复旦大学化学系的,后来改的行,他还在和我说呢,说王小波是理科生。我说,你看,错了吧,就告诉他王小波不是理科生。然后他就说,哎哟,那王小波怎么老说自己是理科生呢。 《新京报》:他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是理科生呢,这东西关系大吗? 王小东:这是欺骗,在他那个时代,文科生老在理科生面前感到自卑,王小波打出自己是理科生这个旗号,用一个自己没有的东西,来骗取别人对他思想的信任,这是有问题的。《新京报》:王老师还有一个,希望您能回应一下,就是现在有许多批判您的观点,说您的观点比较偏激,属于投机,是炒作。 王小东:所谓的偏激,他们爱怎么看怎么看,我认为不偏激。说投机,采访开始时我就说了,我们出这本书对时机的选择没有考虑,我认为我们没投机,投机的话,最起码也要专门选择一个时机啊。关于炒作,炒作这个词在英语里叫market,营销,对于我来说,我不负责这一块,作为出版商来说他做market很自然,如果出版商不做market,我们一本书都卖不出去,就又该被笑了,包括你们报纸做过的那篇文章,说你看你看,卖不出去吧。你们报纸是一个代表,持这个观点的人不少,这个呀,北京有句老话,叫恨人有笑人无,北京人认为这是最卑鄙的小人。 《新京报》:其实有时候,你自己炒作自己,你并不知道,比如取个标题,耸动人心,比如最什么最什么,激进地表达,这是不是一种哗众取宠? 王小东:有些人说这5位作者有“标题党”的嫌疑,说看内文不像标题那么偏激,这个我承认有营销那东西,作为我们自己来说,我们只是随便地说自己的话,这些话我们深思熟虑20年了,从表达方式来说,我们用自由的方式来表达,谈话、录音、速记,我们比较放开的自由的这种表达,我认为比那种端着、瘘着、能够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思想。 《新京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这种表达更容易传播、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关注。 王小东:不,最根本最根本是,我认为是更好更彻底表达了我们的思想。 《新京报》:明白,就是无论如何这种声音应该表达出来,不然别人看不到。那谢谢您了,我们期待明天下午您和许知远的辩论。我们出来的稿件会事先给您看一下,需要修改的地方就和我们说一声。您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王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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