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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30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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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可是你别看这位程作家,她的这个问号,今天可逮着机会了,就是她的这个问号是许多,包括我们的观众,许多知道你的人共同想知道的。就是说因为你确实和章老师的气质,感觉太不一样了,我的问号跟程老师不一样。但是我想问问章老师,您是怎么看您的女儿?
章含之:这个我给你说,我昨天看完那些东西以后,总的一个感觉就是,现在的人们如果是像网络上那位易小姐和周公子这么评上流社会吧,就太肤浅了。
洪晃:还不如当流氓呢!
章含之:太肤浅了。而且人能够那样的参与这个东西呢,也显示我们现代社会的浮躁。
林白:对
章含之:对这东西那么感兴趣,他们忽略了很多实质的东西。再回到你的问题,怎么看洪晃。我告诉你一句话,其实我们俩实质很相同的。只是时代的不同,她表现出来的是这种气质就不一样了。像我那个时代的,我绝对不会那么张扬。我们那个时代所谓的淑女,我不敢当名媛,程乃姗承蒙她说我是末代名媛,我不敢说名媛不名媛。实际上我的教养里头,除了家庭和背景之外,还有我的教育。我们当时受教育的时候,虽然是解放以后,但是读了很多外国的作品,很多英国的作品是十九世纪的一些作家,这里头其实写了一个上流社会,比如说像《简·爱》,像我自己演过的戏,王尔德的《认真的重要性》,都是讲上流社会。
洪晃:就讽刺挖苦上流社会的那种装孙子的人。
章含之:比如说两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很嫉妒,因为她觉得乡下那女孩子,可能抢了她的男朋友,她就去看她。这乡下女孩子也嫉妒,然后坐下来,但是彬彬有礼,要现在的女孩子可能就掐起来了。
林白:对。
章含之:她们俩就特别特别有礼貌,虽然互相的非常讨厌对方。她俩坐下来后,在花园里头赏茶。她怎么斗的呢,住在乡下的女孩说,你要糖吗?城里的女孩就说,糖是不要的,现在不时髦加糖了!你看它那种东西,就上流社会的彬彬有礼,吵架也吵得非常地客气。那么我们的教育里头,很多都是这样一些东西。你就是跟她吵架,你也得非常地文雅,而且甚至于吵得很优雅,也不会像周公子和易小姐那样。
洪晃:使的全是软刀子。
林白:刀刀见血。
章含之:你算什么的,你姐姐有六千万美金,你姐姐太穷了!
林白:算什么,太穷了。
章含之:她说你姐姐太穷了什么这样的话,在那样一种教育里头是不存在的。
林白:对,周公子后来是这么说的,草鸡就是草鸡,变不成凤凰。这跟骂街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章含之:这绝对不是说,你要加糖吗,在茶里头。她不说“我不加糖”,而说“糖现在不时兴了”。意思说我比你时髦,你是乡下人,你在乡下住。这都是上流社会的方式。所以回到你问我说洪晃怎么样,甚至于现在有个外号叫她“名门痞女”。她老接受这个,我老反对这个。
林白:您是反对这个!
洪晃:您知道我现在为什么接受这个吧!!
章含之:为什么?
洪晃:因为就是说大部分人觉得名门的人,应该是周公子和易小姐这样的!!
章含之:对。
洪晃:所以我宁可,我宁可当流氓,我也不跟这种人同流合污!
林白:要这样的话,你还真是叫痞女更好一点。
洪晃:我得离他们稍微远点。现在我就离时尚人士、上流社会、时髦人什么的,彻底跟他们稍微划清点界限。我宁可在那儿把鞋脱了夹在电梯里头,说我就跟民工了,也愿意。因为这些人是真的……(深深不忿)
林白:有意思
洪晃:他(民工)的人是真诚的。他就是怕嘛!我扛着那么重的包裹,我要上电梯,这电梯走了,我要扛着它,又要下来,那你不让我这么干怎么办?说不定一会那看门的又来找茬。
章含之:我就说呢,现在有些东西,比如拿洪晃做例子,她是张扬的那种类型。我觉得是时代不同了,像我们那个时代,我们就不会这样的去表现。我们可能就会像《认真的重要性》里的那样去表现。而且总觉得一个名门出身的女孩子,都要如何如何什么,但毕竟时代不同了。
林白:章老师,您自己可能不太愿意承认,但是在大家眼中,您就是最后一个名媛。您就是那个时候的上流社会。为什么易烨卿和周公子能吵成那样,大家都去看,是因为大家好奇。您给我们讲讲,真正的名门上流社会,你们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
章含之:其实我觉得也没有那么一个团体叫名门,也没有一个团体叫上流社会,你说谁是上流社会?谁也不会注册!
林白:登记
洪晃:谁会注册一个说,我是上流社会的。
章含之:对,没有人会像周公子和易小姐说,我是上流社会。我觉得在我们那个时代谁也不会说,就是谁都不会这么去说。它客观上是存在的,因为这个叫做物以类聚了,人以群分。比如说你在一定的社交团体里头,就有一定的人参加。比如上海,如果就财富来说,那财富群是有各种各样的,但是不是所有的人能进入上流这个圈子里,这就不一定了。你比如说上海的青红帮的领袖,黄金荣也好,杜月笙也好。你说他们有没有钱,有没有势力?我到过黄锦荣的家,里头那是不得了的派头。但是他进不了这个上流社会的圈子,不是他的财富来决定的,也不是他的党羽多少决定的,而是他的层次是不高的。我觉得在我们那个年代,所谓的上流社会有一句话,在这个辩论里头也说到,我倒有点同意。就是一个贵族是两代人,三代人才能培养出来的。不是说你暴发户就能行,你一夜之间有了几千万美金,一个亿美金就变了上流社会,恐怕不是这样。但是现在的暴发户,可能他们的孙子会是上流社会。我听说北京的房地产,高档的房地产60%是山西的煤矿主
林白:煤老板!
章含之:煤老板,你说这些人能进上流社会吗,他钱有的是,比我们在座的哪个人都多,但他进不了上流社会。
林白:经常团购买悍马呀之类的!
章含之:他也可能买的那个汽车都是什么宝马,我昨天在街上还看见一辆宾利,我从来没看见过两门的宾利。我坐了一个出租车,司机说那车肯定是贪官坐的。我说贪官倒不会坐这个车,这太暴富了。这都是暴发户开。一个男的开了一辆宾利,其实这样的人,也进不了上流社会。我们那个时代所谓的上流社会,没有一个人在脑袋上,帖了我是上流社会的。但它自然形成的一个圈子,就像我刚才说的徐志摩,或者像张爱玲这样的人物。
林白:这样的上流社会就比较令人心仪了。
洪晃:因为其实它所说的一个范畴,她在那个帖子里头,我记得他们老是说nora,什么你不是上流社会,你知道nora sun吗?我就觉得特别可笑,我就特别想给nora打个电话说,你知道吗,你都成什么样了,都成帖子里头的上流社会的象征了!我估计nora最后也吐血!!
林白:nora究竟是谁?
洪晃:nora其实是一个挺低调的人,是孙中山的后裔。她在上海自己有自己的咨询公司,跟美国公司做生意。
章含之:她还挺普通的。
洪晃:就是认认真真想做一些事情,比如说她组织了一些夫人做善事。其实上流社会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在我心目中是根本不存在的。
林白:章老师刚才讲了三、四十年代的时候,上海是客观存一个,不是主体认知的那么一个上流社会。
洪晃:所谓的上流社会,我不知道怎么翻译,但是翻出来一看就是说,下流社会对上流社会,只有下流对上流才有这么一个意思。而实际上,你比如说,咱就彻底的混蛋一回,我见过安德鲁王子,这个算是上流社会吧。在英国,阶层是非常等级分的,他肯定是上流社会。但他第一个关心的,见到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中国有没有慈善团体,civil society。
林白:公民社会!
洪晃:不是,它在英国里头有一个定义,它是“慈善社会”。就是对他们来讲,这一层人,最重要的一个功能就是慈善社会。
林白:慈善。
洪晃:这个对他们是特别重要的。他们真正关心的,不是说谁去非洲打猎了,谁去拉斯维加斯钓鱼了,你在这样的社会地位上,是有社会责任的,你是要施慈的。你不管从钱力还是实力各些方面,已经做到了一个社会的顶层。那么在这时候,你必须有一个慈善团体,这个慈善团体实际上就是社会群体里头,比较有实力的这些人组织起来的施行慈善的机构。所以对他来讲,他不会关心你们家是坐什么飞机过来。他一直在说,中国现在这些多的有钱人,中国应该有慈善团体。有钱人必须负起一个责任来,解决社会里头的贫困问题。比如说,安德鲁的哥哥查理斯是对建筑啊环保啊感兴趣,而他呢一般就是说对一些扶贫感兴趣。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固定的领域去施善的。而且这是从小就教育他们,是你的社会责任。没有听说他们这样教育长大的人,说我要怎么着。这是英国皇室的贵族,是易小姐和周公子最看得上的,但是他惟一考虑的问题就是我的社会责任是什么。
林白:安德鲁王子问到点上了,咱们中国的富人在捐赠方面,实际上一直表现的非常……
章含之:特别惨。我还是接着刚才的说,中国呢是有那么一个阶层,是不是叫上流社会?昨天中午正好我跟老同学聚餐,都是我的外语学院的老同学,我就说今天我要来做这个节目,我就问他们,这个上流社会说话好不好听,因为中国讲究对策,有东有西有南有北,有上流就有下流,这下流社会那可难听了。
洪晃:您算上流,我算下流!
章含之:不。后来我说是不是上层社会,因为你承认它有层次,这个你不可能不承认。那么是叫上层社会,还是叫主流社会?西方可能叫主流社会,但是我的老同学说,主流社会不太确切,主流是指中产阶级那一层。所以咱们暂且或者说叫上层什么的,但是我就觉得,实际上时代不同,阶层的情况也不同。所以不能拿四十年代的,我们那个年代的所谓名门的后代,来要求现在这些人。我又回到说现在的上层的,或者上流的这个是怎么表现。我再给你讲一个例子,我非常欣赏的一个,所谓上流社会的一个偶像,典范人物就是林徽因。
林白:林徽因女士。
章含之:她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典范,我跟她的孩子还是比较熟,但是我没有这个幸运见到过她本人,因为她去世得很早。但是我相信她跟梁思成并没有太大的财富,但她们也不穷。他们是教授,但是教授绝对没有暴发户那样的财富。
林白:没错
章含之:但是林徽因却构成了这样一种,所谓的上流社会里头一个非常恰当的偶像。她非常有才,她不仅是建筑学家,她对于诗歌、文学、音乐都全通。所以徐志摩对她如此倾倒。陆小曼其实也是一个,后来嫁给徐志摩了。陆小曼其实应该也算是这么一个女人。那么我再回到林徽因,她这样的多才多艺,而且也是出身名门,一个世家的后代,非常有风度。四十年代的时候,林徽因每个星期要举行一次聚会,后来出了名叫“林徽因的客厅”。她大概每个星期四的下午,邀请大家在一起谈论各种各样的话题,参加这个聚会的人除了他们夫妇之外,林徽因、梁思成夫妇之外,大概有金岳林啊、季羡林啊这些名家,还有徐志摩这些人。那我想这个倒是个很典型的,这个上流的一个部分,就带有艺术学术的很深气质的……
洪晃:
斯泰因也是一样,斯泰因整个一个家族,就是因为他有一个女儿对艺术特别感兴趣,就真的是在二三十年代他的客厅里头,就是毕加索呀、马蒂斯啊就这些人。
章含之:但是这些人在一起绝对不会比,说是你到哪去打猎了,你有没有游艇,季羡林说我有个游艇,我请你哪天去玩。金岳林说咱们到非洲打猎去。甚至于他们都不会夸耀财富一类的东西。另一种呢,当然就是像是宋子文啊,这些比较有钱的那个上流。所以我说它不是一个团体,上流社会它可能分成好几种。一种是像林徽因这样的比较典型的,一种是宋子文这些也是名流的。但是我觉得青红帮的那个头头,是进不去这个社会的。我再接回来说像林徽因的客厅,这样一种上流社会,我觉得可能在今天的现实里头,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洪晃和张欣这些人的聚会。有的时候我跟她们在一起,她和她的好朋友张欣在一起,我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是四十年代现在的拷贝。所以这时代不同了,你不能要求她们同样的做法。那个时代我敢说她们是彬彬有礼,就是林徽因的客厅,虽然我没参加过,我可以想象她们的一套程序,咖啡都是什么杯子啊,都是很讲究的。我们那个年代像我家里头吃饭的家具,器皿什么的都是非常讲究的,而且你记得我们家的那个勺上碟子上,都刻了章字的,一个蝙蝠银子的,专门特制的,在银楼里头打的,勺上头也是有章字。
林白:家族的徽记。
洪晃:麻将上头都有。
章含之:你知道麻将有个叫白搭,就做什么都能用。我们家的麻将盘是从苏州做的,有一个圆的章字这是我给她的传家宝。我想那个时候可能像林徽因的客厅里,对于茶具都非常讲究的,而到了现在她们这些客厅里头,可能不在乎这样的去做了,我想洪晃不会专门到银楼里去定制一套,对吧。
洪晃:凉杯。
章含之:但是今天她有她的特色。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谈的是当前的东西,她们也很有内涵。而且我参加她们这些朋友的聚会,也不是谈你有没有游艇,你的管家是站在哪个方向,或者是你到非洲打不打猎,还到阿拉斯加去钓不钓鱼什么的。
林白:我猜上海青红帮的头头脑脑聚会的时候,可能谈谈咱们最近做了多少金条啊……
洪晃:我觉得青红帮都不谈这个。
林白:这就太糟糕了。
洪晃:青红帮就是说,昨儿又卸了谁的胳膊,卸了谁的腿!
林白:这个太吓人了。就是易小姐和周公子的谈话,我也仔细分析一下,看得我头昏脑胀。我觉得现在的人,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边,根据一鳞半爪的知识,就是他的某种向往,他内心对于物欲的极大的那种向往,他近似于意淫的构造出这么一个故事来。
洪晃:我觉得整个时间,居然让几千人上网,给这个东西弄帖子,两个人怎么可能掀起这样一种讨论的波浪。
林白:还有主流媒体头版报道。
洪晃:以至于我都得把我妈给拽到这来,说您给说说这事吧,的确是我们社会的一种浮躁。我妈刚才说得特别对,这是一种社会的浮躁,对事情表面现象的一种追求。其实你说这样的东西它本身,你不管人在社会里是什么地位,说一句特别大的实话,你都要对这个社会负责,你都要有一点良知。这跟你的地位实际上是没有太直接的关系,而这样盲目地追求物质,所有的手法,谈话的内容都不是一个有知识,有素质的人做的事。所谓的上流社会,应该说这些人稍微有点素质。但是如果说在中国现在今天,如果说这就是上流社会,而且是削尖了脑袋要当上流社会的人,我再说一遍我宁可当下流社会,我宁可当流氓,我也得把这界限给划清楚点,要不然的话……
章含之:我觉得他们就是代表了一种,就是稍微有了点钱以后,渴望进入一个上流社会,所以他们就进去看这些东西,有些东西可能是电影里看来的。
林白:对!
章含之:阿拉斯加钓鲑鱼什么的,可能是从小说或者电影里看来的吧。
林白:有一个广告,就是有些人在钓鱼喝酒。
洪晃:鲑鱼是salmon吧?
章含之:是不是salmon,钓得着吗,这么大的鱼!
林白:我不知道,没去钓过。
章含之:实际上这些人就是一种,我想是一种新富。手里头可能是有点钱,但是他们确实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上流社会。我想在我们小的时候,在上海也是处于一个比较上层的阶层里头,但实际上家庭的教育各方面,绝对不是比富的。你比如说我家从前住得很普通,我们家不算是很有钱的,但是很有就所谓书香门第的这样一种。那么这种书香门第往往也是能够,进入社交圈子里头去的。所以我刚才说有一些人是很有钱,也很有教养的;但有一部分呢,是书香门第的,他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不一定那么多的钱,他也在这个上层社会里,因为他的知识,他的内涵。比如说我们家,当时住的也很普通,可是我父亲就可以花钱雇了八个裱画工,在家里给他裱字。我们家楼下专门有一个长条的裱画间,因为我父亲是书法家,所以他请了八个裱画工为自己裱字画。这八个裱画工是蛮花钱的,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家自己做腊八豆,我母亲自己做腊八豆,因为湖南人吃腊八豆,就是把黄豆煮熟,就是湖南菜里头是很熟悉的菜。现在已经失传了,我们家也没人做了。那时候我母亲每年都亲自做,把黄豆煮完以后,搁到笸箩里头,然后就盖起来以后搁到床地下,让它发霉,现在想起来挺可怕的。
林白:挺吓人的。
章含之:霉完了以后拿出来,就搁到坛子里头,倒上烧酒,香的不得了。腊八豆母亲一定要自己做。像这样的东西,如果从易小姐和周公子眼里来说,这一定是下流社会做的事,你自己煮黄豆发霉又搁在坛子里。但是我父亲可以请八个裱画工在家里裱画,腊八豆年年都是我母亲自己做,还有那个醉螃蟹,上海人爱吃的那个小螃蟹,每年要做醉螃蟹,也都必须是她亲自做,甚至于我母亲还自己泡玫瑰花的酒,配杨梅的酒,这些她都亲自动手。
林白:我真恨不得把您母亲也请来,在我们的现场做一下。其实就像您说的,周公子和易小姐这种斗富方法,让我想起我们国家古代,就是南北朝的时候曾经奢华一时,那个时候曾经有人斗富比谁家厕所豪华,把那个厕所全包金裹银,弄到最后还是厕所。咱们中国一定会出来很多有钱人,但是大家学会责任感更讲究内涵,形成真正的所谓上流社会之前,还有很长的路,最后我用在网络上流传的有趣的诗,叫做“周公子你在哪里”,结束今天的节目,说到底找这个周公子不着,一找到这儿说他去飞机上喝拉菲,找到那儿说他去阿拉斯加钓鲑鱼,
洪晃:在飞机上干嘛?
林白:喝酒。
章含之:就那个一万两千美金的酒。
林白:一万两千美金的酒
章含之:他说他出席喝的酒是一万两千美金,叫拉菲。
林白:然后跑到那儿去呢,又发现他跑到巴黎去做衣服了,最后找来找去从这个,一直追到香港追到上海,说最后他在上流社会呢,说我们对着上流社会喊,周公子你在哪里,然后周公子他正在和易烨卿约会!!(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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