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一只狼的天长地久

夜幕落下,引颈狂嗥,那是一只狼的哭泣.太阳升起,枝头落下的每一滴露水,那是一只狼的眼泪.

  我是一只狼,我所有的哭泣与泪水都为一个人,山下猎户的女儿。

  第一次见到她在一次战役后,我挑衅狼群的头目\"苍眼\"我认为我比它强,有些事情不是认为就可以了,几轮群战下来,身上多了无数伤口,\"苍眼\"却在山头与母狼厮磨着,不支,惨败,逃亡!脖子上的伤口血随着每一次呼吸喷洒出来,我的力量骁勇也仿佛也一点一点洒在雪地上,像一朵朵惊艳的梅花。

  追逐的狼群越来越近,我在想;一只狼或许会孤独的活着,死却在沉冗杂乱中被撕碎。

  “砰!”

  前面山坡上一个女孩子端着散着青烟的猎枪,素色的碎花袄在风中摇戈。

  追在最前面的‘苍眼’倒了下去,狼群呼啦一声散的干干净净,猎物毕竟不能抵抗猎手,纵然只是一个小女孩子。

  偌大的天地只剩下我的喘息声,她向我走来,我的眼神开始唤散,看到她的鹅蛋脸还有细细飞挑的眉毛。这样也好,死在猎手手上,总比落进同族的肚子里好。

  当我醒来,发现仍躺在山坡下,脖子多了一块布条,包住了那个致命的伤口。素色的碎花在风中摇戈。她救了我。

  再次看到她是很久很久以后了,狼是没有季节和时间概念的,只记的身上的毛换了三次,下了三次很大很大的雪。脖子上的伤口早就结痂了,素色的花布条像伤口一样愈合进了我的身体,我在梦中常出现一张鹅蛋脸及细长的眉毛,我知道那叫思念。

  她一个人背着猎枪,身上的猎物少的可怜,也难怪,她既不打兔子也不打小鹿,我拖了只獐子给她,春天的山花开的很好,但一只狼能做的只能是这个了。

  “小白……”她看见我脖子上的布带子。几缕风吹过,我仿佛能嗅到杜鹃花的味道了,呵!原来我的名字叫小白。

  …………

  “小白小白……”她满山的喊,我便撒欢的蹦哒在她身边,她常常爬上最高的山涯,朝山路那边眺望,我就挨在她身边蹲着,我开始在想,要是能停留在这一刻多好,当然我多么希望自己不是一只狼,可是这永远不可能。

  “小白小白……不知道福升哥在省城好不好?”

  “小白小白……福升哥要是回来就一定会走这条路!”

  “小白小白……福升哥就快回来了!”

  …………

福升和她是青梅竹马,我知道,而且福升答应过她从省城回来就娶她的。在山涯的眺望的时候她就对我说过,说过她和她的福升点点琐事,每次说完她就笑笑;看我,跟你说这个,你又听不懂。说着用细细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尖,她的手指凉凉的,我很想告诉她,我听的懂,我可以读懂她的每一个眼神和眉宇间和寂寞。

  又到了一个下雪的季节,我换上了厚厚的皮毛,她好久没有上山了,之前那次见到她,她兴奋的说福升哥就要回来了,脸上红扑扑的,我看着她一蹦一跳的下山,心跳的很无力,像第一次见到她。

  晚上就起风了,伴着我一阵阵的吠月声。

  特别冷的冬天过去后,我又见到了她,她的气色很好,可我感觉她有些变了,以前上山的步伐轻盈而欢快,现在很迟钝且凌乱,身躯也臃肿了不少,走几步还停下来喘息几下。她的脸上不在有那种兴奋欢快的笑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母性的微笑。

  我们在第一次遇见的山坡上相互凝视。她不知道我现在对她的陌生,笑笑说;小白啊,我以后不能来看你了,我要跟福升去省城了,你自己小心啊。

  这是意料中的结局,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的,眼睛涩涩的。我朝天嘶叫了一声,回过头默默的走,我不想让她看到一只狼的眼泪。

  无数个下雪的季节,脖子上的布条最终没能真正融进身体,在林中追逐一只兔子的时候断裂,在风中碎的一丝一缕。我有些恍惚,很久了,我已经很老了。

  远处的山坡上一个女孩子端着猎枪,身上一件素花袄随风飘动着,是她吗?我奔过去,近了,不是她!另一张青春的脸,我告诉自己她走了,很久了,跟着她的福升哥去省城了,在也不回来了。

  “砰!”

  我倒了下去,我忘记了我是一只狼。我听到她在喊;“妈,快来快来,我打死了一只狼!”山坡下传来一个刻骨铭心的声音:“是嘛!我看看,啧,是一只老狼呀!当年我在这里认识一只狼,它脖子上系着一块布带,我叫它小白……”
好想好想,有一对翅膀,可以飞上蓝天,飞跃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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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我的眼神像狼
老子要当就当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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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吃花生的大灰狼 at 2005-3-12 11:25 AM:
我就是狼



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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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花胜去年红, 可惜明年花更好, 知于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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