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日本作家之----------村上春树(2)

村上春树是我严重推荐的日本小说家.我们先来领略一下他作品中的美妙音乐.


村上春树文学中的音乐  ZT

                          前言:物欲世界的异化

  困惑与追求历来体现在青年人身上.以村上春树为主要代表的一批文学新锐,
从城市生活这个独特视角,探讨当代青年心灵奥秘的"都市文学",便是这种困惑与
追求的产物。
  村上春树是"都市文学"的中流砥柱.他的《寻羊冒险记》(1982)中的人物,一
律无名无姓,个个慵懒、孤独、彷徨,缺乏自己的内心世界.他们在商品的汪洋大
海中,物化为喧嚣尘世的附属品,人际关系市场化.藏在这些躁动不安背后的是复
杂的特定因素对城市居民心理的灼伤.村上春树于1987年出版的《挪威的森林》引
发了轰动效应,帕鲁克出版社专门分析流行趋向的《阿克鲁斯》杂志甚至恭维作者
是"80年代的夏目漱石".这部小说游弋于青年知识分子负重的心灵世界,通过男主
人公不堪回首的爱情悲剧,以幽静的笔触抒发对青春的感怀……

                       村上世界的丰富背景音乐效果

  在村上春树世界里登场的人物都极为爱好音乐,也爱吹口哨,在其作品中不时
可听到悠扬的音乐声。汽车音响总是开着的,其流泻而出的音乐好似在诉说着在白
色地平线上,恋人们对性的品味及爱好。另外可听到札幌的“海豚宾馆”电梯中所
传出来保罗莫利亚“爱情是蓝色的”,继而转变成帕西费司乐团的“夏日之恋”。
突然一切都静止了,而“我”也就进入了“羊男”所存在的异次元世界。那是一种
令人感到害怕的沉默,“羊男”用悉嗦的声音说着,“在音乐声响起之际,无论如
何都要持续不断的跳舞。能理解我所说的话吗?不停地跳着,不要考虑为什么,也
不要去想是否有意义,因为意义本身就不存在。”从房间出来,再次搭上电梯,迎
接我的是亨利曼西尼的“月亮河”。这首曲子是在《舞舞舞》这部作品所采用的背
景音乐。
  在《发条鸟年代记》中,“我”一边煮着意大利面,一边吹着口哨哼着“鹊贼”
序曲时,意外地接到命中注定的女子打来的电话。在尚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之
际,我同样地用口哨吹着“鹊贼”的旋律,在树木茂盛的丛林小径中,意外地与不
可思议的少女邂逅。“请问,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虽不知是什么曲子,但你
所吹的口哨,却带有一种令人感到相当难以置信的旋律唷。有那么一下子,让我怀
疑你是不是个同性恋?”这样的遭遇纯属偶然吗?当然是刻意营造的偶然,但故事
却在这样的唐突之下,很自然地一幕幕展开了。时而帕西费司乐团所演奏的“陶乐
的主题”、“夏日之恋”或安迪威廉斯的”夏威夷结婚曲”、“加拿大落日”,边
听着这些曲子的洗衣店老板会有节奏地熨着衣服,“我”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会吹
着口哨,轻跳着回家。
  在数篇短篇之中,也有收藏着格伦古尔德三十八张唱片,营业中却生意清淡的
名侦探出场,主角侦探对于古尔德演奏的布拉姆斯的“间奏曲”有说不出的喜欢。
这就是传说中孤傲的天才古尔德的传奇名作。听着这首曲子,不知为何,会唤醒孩
提时代的遥远回忆,在一个寂聊的黄昏,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望着窗外,守着家。这
是个具有颓废倾向的边界。这首曲子描述着最后一幕,在一个不知名的他乡异国萧
条街景上,阳光透过玻璃,所流泻出来的光线,特别令人感到意味深长。而《悉尼
的绿色街景》(《开往中国的慢船》所收录)其背景音乐的效果出众,可说是个中
流畅的名作。
  若你问村上春树迷们在《寻羊冒险记》中,其主角所养的猫为何不叫“小黑”
而叫“沙丁鱼”;开着黑得发亮的豪华座车的司机,他所开着的音乐是巴赫无伴奏
大提琴奏鸣曲的第几号,在坐之中或许有人能立刻回答也说不定。
  在村上世界中,其音响设备总是开着的。村上在他的作品里,即使是配角人物,
他也不忘为他们编织爱情。音乐确确实实为这些故事中的登场人物映出丰富的表情。
这些文章很生动地将每个登场人物的个性刻划出来,即使连叹息声也能感受得到。Sample Text

[ 本帖最后由 尹梦梦 于 2006-6-16 17: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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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的标题或艺术家的名字,对不知道的人而言,就好似看到碍眼的片假名尸
骸一般。但另一方面,对熟悉的人而言,单单看了这些文字,也会感到认同,就好
比某时代的风景或气味在一瞬间重现。而且那个年代所流行的新奇玩意儿或文选、
情人的脸形或唇形,甚至内衣的颜色,也可以在一瞬间回想起来,或许有人会因此
而流下感动的眼泪也说不定。
  音乐的标题对读者而言产生的另一种鼓动作用,是因为音乐的标题、作者的名
字皆为“专有名词”。无论是怎样的专有名词,在这世界上是唯一单独存在的。基
于这个理由,我们可知道,音乐标题对于读者而言,深具撩拨性。艺术家死后对世
人而言,他所留下来的唯一痕迹,恐怕也是他的名字是举世唯一的。吉姆·莫理逊、
詹妮丝·乔普林、约翰·列侬,像这些人的名字,对世人而言,其威力迄今仍隐隐
约约蕴藏着。听到这样的名字,与只看到这种名字的人,感到意外与惊讶的必然很
多。“死”无时无刻放射着巨大的影响力。
  基于以上理由,与其做言语上的解释,倒不如使用具有共通无意识电流的音乐
标题,更能显现出那个遥远年代的味道。
  村上春树当然料到这样做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因此在他的故事中,他选择了包
含人物名字或地名等多重含义的“村上春树世界”为其作品的典范,同时有技巧地
激发了读者的潜意识形态,并可藉此继续从事其小说的写作。

                       “我”是“六十年代的孩子”

  在村上春树的小说里,我们可以发现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在美国乐坛上曾风靡
一时的音乐及音乐家的名字。首先是在《听风的歌》中出场的海滩男孩,接着是鲍
勃·迪伦、披头士、大门、约翰·柯川、格伦·古尔德等等,从古典、爵士、摇滚、
名谣到流行歌曲,实际上在这差异甚大的背景音乐里,有很多人物登场,时空交错,
与再也唤不回的过去世界相通,徒留痕迹。
  六十年代是村上春树的青春岁月。美国音乐正是那时代的中心潮流。村上后来
回想起自己曾是那“六十年代的孩子”。
  “我出生于一九四九年,一九六一年进入中学,一九六七年念大学,之后如多
数人一般,在热闹滚滚中,迎接我的二十岁。所以,就如同字面上所呈现的一般,
我是六十年代的孩子。那是人生中最容易受伤害,最青涩,但也是最重要的时期。
因此,在这最重要的六十年代里,我们充分地吸取这个时代粗野狂暴的空气,也理
所当然的让命运安排我们沉醉其中。从大门、披头士到鲍勃迪伦,这些背景音乐已
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在这所谓的六十年代里,确确实实有着什么特别的东西呢?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是这样认为,那时,更是这样认为。六十年代究竟有什么
特别的呢?”(《我们时代的民俗学……高度资本主义前史》1989年文艺春秋社刊
《电视人间》收录)。
  人们总是呼吸着大时代的空气,所以不管是怎样的时代,随着时代的风在吹,
人们总是有意识的、潜意识的听着这个时代的各种声音。无论是歌曲、广告、流行、
街景,甚至是漫步在大街上行人的表情,都被此时代的色彩与阴影笼罩着。出生在
同一时代的人们,总有些什么地方是共通的,就好似被神秘的愿望和冲动正催眼着。
某部小说或音乐不尽迎合着那个时代,也因而在不知不觉中与“深川”中的某部分
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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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与鲍勃·迪伦

  对大多数“六十年代的孩子”而言,披头士的音乐在此之前是闻所未闻的。他
们沉醉其中,并随着其旋律的激烈摆动,感受着觉醒般的冲击。对他们来说,披头
士的音乐,不仅具有亲和力,同时也是极端地存在着。另一方面,那时能赶得上时
代潮流的是鲍勃迪伦。鲍勃迪伦有着一双沉静中蕴含热情的双眼,就好比是法国诗
人jean nicolas arturerimband(1851)的化身。
  鲍勃迪伦在纽约登场时,正是六十年代的初期。当时,世界正悄悄地笼罩在一
面巨大的阴影之下,美国正开始激烈地燃烧起来,并向其周围释放过多的能量,而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正以“山雨欲来”之势掌握着大时代的脉动。
  一九六二年的“古巴危机”不仅让现实世界笼罩在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恐怖之下,
也为当时的美国青年们带来无可限量的想像力与可能性。那年也是二十一岁的鲍勃
迪伦创作出“随风而逝”“暴风雨”等脍炙人口的反战歌曲的年代。翌年肯尼迪被
暗杀,一九六五年越战爆发,受到这些事件的影响,一时之间披头士的唱片竟在美
国卖了二亿张。随着战争的激烈,以鲍勃迪伦、琼贝兹为中心在三十多个城市掀起
反战歌曲的热潮。不久,巴黎也受到波及,各地学潮纷争四起。在一九六九年纽约
市郊的伍德斯托克举行“爱与和平演唱会”聚集了四十万的年轻人。当时,越过太
平洋彼岸的日本,也同样地产生学潮。好几个大学进入无限期全校罢课,而在神田
河台的学生街上,学生与自卫队之间展开了愈演愈烈的城市战争,石头、汽油弹、
瓦斯枪满天乱舞,一时之间造就了解放区的诞生。在新宿车站西口地下广场所举行
的“反战族群集会”,聚集了约七千名年轻人,与自卫队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正当此时,村上春树已是二十岁的早稻田大学的学生了。不论是加入“全民联
合斗争运动”的人,或是胆敢拒绝的人,都同样地受到暴风的侵袭。在这时期,无
论是大学校园里,或是反战集会中,都有以“胜利由我”“随风而逝”等有如圣歌
般的歌曲在传唱着。
     随风而逝
  一个人要走过多少路,
  才能被真正地称做人?
  白鸽要飞越多少海洋,
  才能栖息在沙滩上?
  到底要经历多少枪林弹雨,
  武器才能被永远的禁止?
  朋友,就让答案随风而逝。
  即使抬头仰望,是否能看见蓝天?
  即使当权执政,是否能听见民众的呐喊?
  即使死了千万人,是否也永远不够?
  朋友,就让答案随风而逝。
  在河水干涸之前,青山是否依然存在?
  在重获自由之时,人类是否安然无恙?
  是否转过身去,就能装作看不到苦难的脸?
  朋友,就让答案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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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迪伦全诗302篇》

  “随风而逝”是一九六二年,美国黑人公民运动最高潮时,二十一岁的鲍勃迪
伦所写的歌曲。这首歌,一时之间在全美各地广为流传,也称得上是反体制运动的
象征性歌曲。正因此鲍勃迪伦赢得了年轻的英雄诗人的美名。刻意录制并收录这首
歌曲的“自由之声”,据说这张唱片从发售之日起即以平均每周一万张的速度畅销
着,可见这种惊人的传播方式。
  生长在这个世界,为何如此地不自由,无秩序可言呢?感到悲伤吧?这是谁也
无能为力的吧?如此一来对于这样的问题,“朋友,就让答案随风而逝吧!”无论
走到何处,都是这样重复的回答。
  琼贝兹用她那优美的歌声高唱着,并在一九六七年以日本有名的现场录音方式
流传下来。她以可使心灵相通的声音,并用日语演唱着。
  “随风而逝”在六十年代世界各地的反政府、反战运动中,牵引着无数人的心。
真的好象“随风”一般,世界各地的人在传唱着。德国的学生也好,日本的年轻人
也好,在唱这首有如圣歌般的歌曲时,表情是神圣的,身体是立正的,好似从父权
体制下得到解放与自由的热情,在内心燃烧。或许这首歌激起了年轻人的激进主义
并多多少少带点死亡的味道。
  若能更深入了解歌词的意义,就能明白这首歌非但是“反战歌曲”,同时也是
“安魂曲”,在简单明了的旋律中,可以听到黑人灵歌中特有的神圣声响,给了这
首歌特别的阴影,与年轻人的心灵,产生极大的共鸣。
  但比什么都重要的,便是这首诗的最后境界,似乎被一种寂静的空气所包围。
从遥不可及的高度垂直俯视这世界的透明视线,正好与地面上仰望天空的人们悲伤
的眼神交错。这首诗的空间更为开阔,不管过去、现在、或即将到来的未来,这一
切都蕴含着风的味道在其中。不仅如此,对于即将到来的“死”更是有了一层更深
的隐喻。
  村上春树首部著作“听风的歌”,这之中所说的“风之歌”,便是这首”随风
而逝”。村上春树自己当然不会这么说,但由小说中的“世界末日”及”时间的过
去”等地方看来,我们可以听到“风声”与鲍勃迪伦的“随风而逝”所逞现隐喻死
亡的结局相呼应,六十年代所孕育的“死亡空间”在不知不觉中显露出来。
  不久之后,村上春树在以“随风而逝”为主题的小说中所采用的便是《世界尽
头与冷酷仙境》的结局。而这部作品与孕育未来世界死亡征兆的“暴风雨”相互呼
应。
  村上春树对于即将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我”,先让他听“随风而逝”,紧接着
又让他欣赏“暴风雨”。而这个即将从世界消失的我,从其要消失的前几天开始,
就相当想听鲍勃迪伦的歌曲。
  “我”在最后的一天,沐浴在港边初秋的阳光下,也因此多多少少了解到阿廖
沙·卡拉马佐夫(托斯妥耶夫斯基笔下人物)的心情,对到现在为止所遇到的每个
人,致上内心最深的祝福。在浩瀚的天空下,哼着鲍勃迪伦的“随风而逝”,但在
潜意识里,犹似乎听到“暴风雨”的歌声。这大概可以用下列的歌词意义来说明:

  究竟到哪儿去了,我那蓝眼睛的孩子?
  究竟到哪儿去了,我那可爱的孩子?
  在朦胧的山腹间,我陷入十二层迷雾中无法前进。
  在拥有六个弯道的高速公路上,我努力迈步向前。
  在气氛宛如七倍悲伤的森林正中央,我黯然独自站立。
  在气氛宛如死了十二次的大海深渊前,我坦然勇敢面对。
  我从墓园的入口进入墓园深处,
  这条路长达一万公里之远。
  而大雨眼看就要狂烈、狂烈、狂烈、狂烈、
  狂烈地落下。
  我在这个世界看到相当多的大事件。走进悲伤的森林之中,伫立在死海之前,
看着鲜血从树枝上滴落,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重大事件。但是,人们并没有注意
到这样的事情。眼看暴风雨即将来临,但,我想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出去,在世界开
始沉沦之前到海边伫立……
  歌曲无休止符般地唱着,在最后“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大的雨,至
今仍然在下”与鲍勃迪伦的“好象一个小孩子,伫立在窗前,一直凝视着雨的样子”
的歌声,无时无刻在回荡着。“我”回想起站在世界的街道上,看着雨丝静静地落
下,渐渐如催眠般地“往世界尽头”消逝而去。
  自《听风的歌》以来,在村上春树的作品里,所呈现的一贯风格,便是由“世
界末日”为出发点,来透视这整个世界的观点,也因此在“我”内心产生了一个可
以交谈的潜意识的我,连系着世界的另一边(非现实)。透过这部小说,所呈现出
的降落在大街上的细雨景象很温柔地包容了往“世界末日”旅行的“我”,也显现
出由地面上所看不见的另一世界的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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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森林》的秘密

  自《听风的歌》开始,村上春树的小说受到六十年代很深的影响,这一点可由
小说中,对在那个时代身边所死亡的人所唱的安魂曲中,可见一斑。这个安魂作用,
可由《挪威的森林》中,“我”与玲子为直子所唱的歌曲中看出来。也可由村上春
树藉着经历过六十年代所失去的,即将消逝的事物,或如同把自己的死,最后埋葬
在这里等景象窥知一二。但,对于真象,我们仍不清楚,充满了相当多的疑问。只
是,村上春树透过《挪威的森林》,以六十年代这个所谓特别“现实时代”,作为
过去的事物,并切实做出适当的解决,这样的意图是很明显的。因此作为“披头士
时代”与“六十年代的孩子”的村上春树,已经再次开始“郑重地”重新品味披头
士的歌曲。村上春树将之称为“与披头士”的和解。
  挪威的森林
  很久以前,我拥有那女孩
  哦不、或许应该说我是
  “那女孩的男孩”
  她带我参观她的房间
  很棒吧!像挪威的森林……
  “慢慢地看吧,到你想去的地方……”
  她这么说着,
  我浏览四周,
  猛然发现这屋子里,
  一张椅子也没有。
  ……
  发表当时,这首诗以其“难解”形成话题,出现了各式各样的解释。在被遗忘
的房间里,升着寂寞的火,是暖炉?还是麻药?而所谓“像挪威的森林般漂亮吧!”
与“简直就象置身于挪威的森林一般”这样的表现,或许代表着什么不一样的意义
吧!“norwegianwood”这个词,具有“在挪威真实存在的森林”与挪威木头制造的
“北欧式建筑”两种意思。但是,与这些不同的第三种意思,村上春树在其《全作
品六》中所附的小册子里面暗示着,在其小说中隐约可见。
  所谓“norwegian wood”这句话,其名词本身具有自然般膨胀起来的乐趣,是
沉静的、忧郁的,且不知何故又感到认同。虽也问过挪威人,在挪威话中“挪威的
森林”这个词也带有以上这些相近的意味在。约翰·列侬或麦卡特尼最终应该知道
这些事吧!
  对作曲的人来说,说出“或许知道吧!”这句话,一定具有某种特别的含义在
里面。但是,村上春树就特别避免说这一类的话。
  若“六十年代的孩子”中的安魂曲,含有北欧某地的神话味道,那所谓的“挪
威的森林”便是掌握人类命运的三位“妖精”所栖息的“宇宙树”大森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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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面的文章做底子,我们现在就能信心十足地进入到春树的世界了!!!!!下面依然是一些摘抄,就像是超市的试吃台,大家围过来,品一品,看看自己喜欢不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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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森林(女人们)

先是我最喜欢的绿子

阿绿

我一面啜着冰啤酒,一面盯着正在专心烧饭的阿绿的背影。她的动作十分灵活,在一段
时间内居然同时进行四道做菜手续。一会儿尝尝汤的味道,一会儿在砧板上切东西;这才刚
从冰箱里拿出东西装在盘子里,却又洗起用过的锅子来了。从背后看来,她的这些动作让人
联想起印度的打击乐器演奏家。才刚打过那边的钟,便又叩击这边的木板,跟着又敲起水牛
骨来了。每个动作都相当漂亮、灵活、有整体感。我一面看着,一面暗自佩服。

    “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我出声道。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一个人做了。”说罢,阿绿对我微微一笑。她今天穿着一条牛仔
裤,上身是一件蓝色T恤。T恤的背上印着一个苹果牌唱片的大苹果商标。从背后看来,她
的腰细得令人吃惊。彷佛曾经因为某种缘故,让纤腰壮实的那一段成长过程给漏掉似的,那
腰真细得紧。也因此,比起一般女孩穿牛仔裤的苗条模样,阿绿穿起来反而给人一种中性的
感觉,亮光从厨房的水池子上方的窗口流进来,使得阿绿身子的轮廓更添上一层朦胧。

阿绿的可爱愿望

“高一的时候,我好想要有一个煎蛋锅。就是那种细细长长、可以做蛋皮的铜锅。结果
我便拿原本打算用来买胸罩的钱买了锅子。可真够惨的,害得我连续三个月都戴同一个胸罩
哩!你相信吗?晚上洗一洗,然后拚命地弄干它,早上再戴出门去。没干的话可真是可怜
哪!这世上再没有比戴一件还有些冷的胸罩更可怜的了。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呢!而且想起来
都是为了那个锅子。”

阿绿的理想爱情

“你要一份完美的爱?”

    “也不是。我没有资格要求那样。我追求的是一种单纯的真情,一种完美的真情。比方
说,现在我跟你说我想吃草莓蛋糕,你就丢下一切,跑去为我买!然后喘着气回来对我说:
『阿绿!你看!草莓蛋糕!』放到我面前。但是我会说:『哼!我现在不想吃啦!』然后就
把蛋糕从窗子丢出去。我要的爱情是这样的。”

    “但是我觉得这和爱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嘛!”我稍稍愕然地说道。

    “有啊!只是你不知道罢了。”阿绿说道。“对女人来说,这其中有很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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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性。她脸上有很多皱纹,这是最引人注目的。然而却没有因此而显得苍老,反倒有一种超越年龄的青春气息通过皱纹被强调出来。那皱纹宛如与生俱来一般同她的脸配合默契。她笑,皱纹便随之笑;她愁,皱纹亦随之愁。不笑不愁的时候,那皱纹便不无玩世不恭意味地温顺地点缀着她整个面部。她年纪在35岁往上,不仅给人的印象良好,还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我一眼就对她产生了好感。

  她头发剪得相当草率,长短不一,到处都有几根头发卓尔不群地横冲直闯。前面的头发也参差不齐地搭在额头,但这发型对她却是恰到好处。白色半袖圆领衫外面罩一件蓝工作服,下身穿一条肥肥大大的奶油色布裤,脚上一双网球鞋。身材瘦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乳房。嘴唇不时嘲弄人似的往旁边一扭,眼睛皱纹微动不已。俨然一个多少看破红尘的热情爽快而技艺娴熟的女木匠帅傅。

玲子的琴

回到家里,玲子洗米烧饭,我拉长橡皮管,在套廊上准备吃火锅。准备完毕时,玲子从吉他箱子拿出自己的吉他,坐在微暗的套廊上,调好音后,慢慢弹起巴哈的赋格由来。细腻的部分故意慢慢弹、或快快弹、或粗野地弹、或伤感地弹,对于各种声音怜爱地倾听。弹看吉他的玲子,若起来就像在注视自己心爱的裙子的十七、八岁少女一般,双眼发亮、唇色紧撮,偶尔露出笑影。弹完后,她靠在柱子上望天想心事。

"渡边,再拿一个玻璃杯来好吗?"

  "好哇。你想做什么?"

  "我们来为直子办丧礼。"玲子说。"一个不寂寞的丧礼。"

  我把玻璃杯拿来后,玲子在杯里斟满葡萄酒,摆在院子的石灯笼上。然后坐在套廊,抱看吉他靠在柱子抽烟。

  "如果有火柴的话,拿给我好吗?愈多愈好。"

  我从厨房拿了一大包火柴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我弹-首,你就在那里排一根火柴,好不好?从现在起,我把我会弹的都弹出来。"

  她先弹了亨利曼西尼的"亲爱的心",弹得优美而祥和。"这张唱片是件送给直子的吧?"

  "是的。前年的圣诞节。因为她很喜欢这首曲子。"

  "我也喜欢。非常优美。"她又弹了几段"亲爱的心"的旋律,辍一口酒。"在我喝醉之前,不知能弹几首?哎。这样的丧礼应该不会寂寞了吧!"

  玲子改弹披头四的"挪威的森林"、"昨天"、"米雪兜"、"某事"、"太阳出来了"、"山上的傻叭"。我排了七根火柴。

  "七首了。"玲子说看,喝一口酒,喷一口烟。"这些人的确很了解人生的悲哀和优雅。"

  她口中的"那些人",当然是指约翰连侬、保罗麦卡尼以及乔治哈里森了。

  她叹一口气,揉熄香烟,又拿起吉他来弹"小巷"、"黑马"、"朱莉亚"、"当我六十四岁时"、"人在何处"、"我爱她"和"喃,朱蒂"。

  "现在几首了?"

  "十四首。"我说。

  "唔。"她叹息。"你也可以弹一首什么吧!"

  "我弹不好。"

  "不好也没关系嘛。"

  我把自己的吉他拿来,战战兢兢地弹了一首"屋顶上"。玲子趁那时稍微休息,抽抽烟喝喝酒。我弹完后,她鼓掌。

  然后,玲子弹了改编为吉他由约拉维尔的"献给公主的安魂曲"和德比西的"月光",弹得细腻而优美。

  "这两首曲子是直子死去以后才弹得好的。"玲子说。"她喜欢音乐的地步,直到最后都脱离不了伤感的境地。"

  按著她演奏了几首巴卡拉殊的曲子:"靠近你"、"雨不断滴在我头上"、"圭在你身边"和"结婚钟声的怨曲"。

  "三十首了。"我说。

  "我好像是自动点唱机"玲子开心地说。"音乐大学的老师看到这种场面,大概吓昏了。"

  她喝看葡萄酒,一边抽烟,一边一首接一首地弹。弹了十首巴萨洛华,包括罗杰.哈特及高素恩的曲子。以及鲍伙伦、雷查尔斯、凯勒克、海边男孩、史提威汪达等人的音乐。"蓝色天鹅绒"、"青青草原",所有一切的曲子都弹了。偶尔闭起眼睛轻轻摇头,配合旋律哼歌。

  葡萄酒喝完了,我们改喝威士忌。我把院子哀的葡萄酒侥在石灯笼上,另外斟满一杯威士忌。

  "现在几首了?"

  "四十八首。"我说。

  第四十九首,玲子弹了"伊莉娜",第五十首又是"挪威的森林"。弹完五十首后,她停下来,喝了一口威士忌。

  "弹了这么多,应该够了。"

  "够了。"我说。"了不起。"

  "懂吗?渡边,把寂寞丧礼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吧!."玲子盯看我的眼睛说。"只要记住这个丧礼就可以了。是不是很美妙?"

  我点点头。

  "赠品。"玲子说。第五十首是她最爱弹的巴哈的赋格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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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玲子做爱


"渡边,跟我做那个吧!"弹完后,玲子小小声说。

  "不可思议。"我说。"我也在想同样的事。"

  在拉上窗帘的黑暗房间里,我和玲子极其理所当然似地相拥,互相需要对方的身体。我帮她脱下衬衫、长裤和内裤。

  "我度过一段相当曲折的人生,做梦地想不到会议一个小我十九岁的男孩脱内裤。"玲子说。

  "要不要自己来?"我说。

  "没关系,你来好了。"她说。"我满身是皱纹,你别失望才好。"

  "我喜欢你的皱纹。"

  "我会哭的。"玲子轻声说。

  我吻遍她的全身,用舌头甜她的皱纹。我的手按在她那宛如少女的小乳房上,温柔地咬它的乳头,手指伸进她那温湿的阴道缓缓抚动。

  "渡边,不是那边。"玲子在我耳畔说。"那只是皱纹。"

  "怎么这个时候还会开玩笑?"我无奈说道。

  "抱歉。"玲子说。"我害怕,因我太久没做了。感觉上像一个十七岁少女跑去男生的宿舍玩,却被脱光衣服似的。"

  "我的感觉真的像在侵犯一个十七岁少女似的。"

  我的手指仲进她的皱纹中,亲吻她的脖子和耳垂。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喉咙开始颤抖时,我把她的腿打开。慢慢进入里面。

  "没问题吧,你不会使我怀孕吧。"玲子轻声问我。"这把年纪怀孕很羞的。"

  "没事的。放心好了。"我说。

  我进到深处,她颤抖看叹息。我温柔地抚摸她的背,用力抽动几次,突然无预兆地射精了。我无法控制自己,只能紧紧抱住她。

  "对不起。我忍不住。"我说。

  "傻瓜,何必这样想嘛。"玲子拍拍我的屁股。"你跟女孩子做爱时都在想这种事:"

  "也许吧。"

  "跟我做的时候,不必想这个。忘了它。你爱几时就几时。怎样?舒服吗?"

  "太舒服了,所以忍不住。"

  "何必忍呢?这就好。我也觉得得棒。"

  "玲子。"我说。

  "什么?"

  "你应该再和人谈恋爱.这样子太可惜了。"

  "我会考虑的。"玲子说。"不过,旭川的人会谈恋爱吗?"

  过了一会,我又勃起。玲子屏住呼吸扭动身体。我们边做边聊天。在她里面这样子聊天的感觉很美妙。我一讲笑话她就吃吃她笑,笑的震动传到我那儿。我们这样做了好久。

  "这样的感觉美极了。"玲子说。

  "动一动也不坏。"我说

  "试试看。"

  我把她的腰抱起来,进入更深处,尽情品尝销魂的滋味。当晚我们亲热了四次.完事后玲子在我腕臂中闭起眼睛深叹,身体不住地侈

  "我以后不必再做爱了。"玲子说。"我把人生的全部都做完了,可以安心做其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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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子

为了缓解喉头的干渴,我吞了一口唾液。在夜的岑寂中那音响居然发出意外大的回声。直子于是像响应这一回声似的倏然立起,窸窸窣窣地带着衣服的摩擦声走来跪在我枕边的地板上,目不转睛地细看我的眼睛,我也看了看她的双目。那眼睛什么也没说,瞳仁异常澄澈,几乎可以透过它看到对面的世界。然而无论怎样用力观察,都无法从中觅出什么。尽管我的脸同她的脸相距不过30厘米,却觉得她离我几光年之遥。

  我伸出手,想要摸她。直子却倏地往后缩回身子,嘴唇略略抖动。继而,抬起双手,开始慢慢地解开睡衣的纽扣。纽扣共有七个,我仿佛继续做梦似的,注视着她用娇嫩的纤纤玉指一个接一个解开。当七个小小的白扣全部解完后,直子像昆虫蜕皮一样把睡衣从腰间一滑退下。她身上唯一有的,就是那个蝶形发卡。脱掉睡衣后,直子仍然双膝跪地,看着我。沐浴着柔和月色的直子身体,宛似刚刚降生不久的崭新肉体,柔光熠熠,令人不胜怜爱。每当她稍微动一下身子--实在是瞬间微动--月光投射的部位便微妙地滑行开来,遍布身体的阴影亦随之变形,恰似静静湖面上荡漾开来的水纹一样改变着形状。

  这是何等完美的肉体啊--我想。直子是何时开始拥有如此完美肉体的呢?那个春夜我所拥抱的她那肉体何处去了呢?

  那天夜晚,我轻缓地给直子脱衣服的时候,我得到的印象似乎是她的身子并不完美。乳房硬硬的,乳头像是安错位置的突起物,腰间也总有点不够圆熟。当然,直子是美丽的姑娘,肉体也富有魅力。这使我爆发性的冲动,一股巨大的力量劈头朝我压来。尽管如此,我在抱着她爱抚、接吻的同时,仍不免对肉体这一物件的不匀称、欠精巧蓦然产生一缕奇妙的感慨。我想向她解释:我在同你交欢,进人你的体内。但实际并没有什么,本来就是无所谓的,无非是身体间的一种接触罢了,我们不过是相互诉说只有通过两个不完美身体的相互接触才能诉说的情感而已,并以此分摊我们各自的不完美性。当然这种解释不可能很好地口述出来。于是我只能默不作声地紧紧搂住直子。一抱她的身体,我便从中感到有一种类似未经过彻底驯化的异物仍留在她身体表面那样粗糙而生硬的感触。而这种感触又激起我的爱欲,使我冲动。

  然而,现在我眼前的直子身体却与那时截然不同。我想,那肉体已经变迁,如何已变得无比完美而降生在月华之中。首先,少女的轻盈柔软已于本月去世前后骤然消去,而随后代之以成熟的丰腴。由于直子的肉体完成得过于完美无缺了,我甚至感觉不到一丝兴奋,只是茫然地注视着她腰间流畅的曲线、丰满而光洁的胸部、随着呼吸静静起伏的平滑的小腹……

  她把这裸体在我眼前暴露了大约五六分钟。而后重新穿起睡衣,由上而下地系好扣子。全部系罢,倏地站起身,悄然打开卧室的门,消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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