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由 sitao 于 2006-3-20 19:15 发表
请问楼主从哪儿转帖的呀?



真高兴有这么多人喜欢,是一个朋友通过MAIL发给我的

回头我帮你问问.....
啥都不怕,就怕瓦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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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八郎学后,泱泱,席哥我们打车去色拉寺。有席哥在,门票当然是不能买的,我顺围墙绕到侧边,发现了一个小门,我身上还穿着组合起来的“藏装”,先进门探路的任务就由我来完成。我们仨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就进了色拉寺。色拉寺修行的僧人每天下午3点到5点半都要辩经。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在辩经,他们全都身着红色僧袍,发问踮脚击掌。而到底他们在辩什么,我们是一点也不懂,看辩经也就是好奇心使然。泱泱上一次来拉萨时在色拉寺认识了一个名叫达瓦的僧人朋友。这回泱泱和席哥到色拉寺的主要目的就是会会达瓦。泱泱还没有找到达瓦,正在辩经的达瓦却给泱泱发来短信:我看见你们了,你们先到我宿舍等我,我弟弟在宿舍,我下了课就过来。

我们又看了一会,直到他们快结束了,都聚到一起齐诵经了,我们才走到达瓦宿舍外的一个院子等他回来,三人蹲靠在院角墙根下,衣服还故意的在墙上蹭灰,这时连我也真正开始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盲流了。达瓦把我们带到他宿舍,宿舍在大概三四层楼高的地方,有里外两间小屋,对外开窗,外间有书架、沙发、小几桌和他弟弟临时睡的床,书架上的书的种类还挺丰富的,还有外文的。泱泱说达瓦他们除了研习经文外,还学着英、法、日等外语。里外间有一道门隔着,门上还帖了英国一个足球明星的海报,达瓦说他现在经常踢球,都有点影响他修习佛法了。

不用说,好学善问的席哥又马上跟达瓦师傅交流上了,达瓦的汉语不是很好,很多关于他觉悟的东西他都很难清楚地表达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学有所得,达瓦的弟弟给我们做酥油茶,我和泱泱分坐席老大两边,达瓦坐我们对面。我喝着茶,吃着糖果,听席哥和达瓦的对话,泱泱也不插话,只静静听着,这个下午我的主要收获是开始相信人世轮回,相信人会飞,相信有些东西它是存在的,但我们大多数一般人因为没有见到过也无从证明而否定了它的存在,开始相信世界并不仅仅是物质的,开始相信意念的力量、、、、、、

这些天一连听了尼姑的传教,达瓦的对佛教现象的解释,和席哥每天晚上睡觉前的学习心得,我觉得我已经差不多到接近我的接受宗教的极限了,已经有些乱了,所以席哥和达瓦探讨更深的非入门级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心不在焉,还有点想打呵欠——在这种时候打呵欠显然不合适,他俩交流正酣畅呢。我努力死死抵抗着呵欠。

到路灯亮起来的时候,我们结束讨论,下楼时顺便参观了他们的厨房和他老师的住处。达瓦老师的房间里都现代化了,电话、冰箱、微波炉,还有一台电脑,他要我们给他弄一下视频——他们都不太懂,说有位广东的信徒想要看看老师。

达瓦要请我们到岗兰梅朵餐吧吃饭,打车到了很有名气的岗兰梅朵后,泱泱回八郎学把彦彦也接了过来。达瓦这几天和其他信徒一样,得吃斋,他什么也不能吃,只看着我们四个一阵吃喝,我和彦彦还叫了一大杯青稞酒,味道不错。

到十点,达瓦打车回色拉寺,这是他们的规定,十点以后再回去就会有麻烦,这样的管理就跟学校差不多,达瓦他们每年也有两次期末考试。达瓦走后,我们接着海聊,到岗兰梅朵打烊的时候才回八郎学。

元月15号,彦彦一大早随晒阳阳协会的人去了山南。我和泱泱9点以后一起去哲蚌寺,席哥今天不出动,说是要好好悟一悟这两天学的东西。倒了一次公交车,我和泱泱就到了哲蚌寺的门口,不知怎么弄的,一开始两人都没有看到售票处的牌子,看准了游人行走较多的道径直往里走,售票室的人立马追出来将我俩拦住,一番诡辩终无奏效,我俩灰溜溜地撤到门前广场,大体观察了哲蚌寺的坐落位置后,我俩合计,往来的方向走一段,给一直盯着我们的售票员造成我们打道回府的假象,然后逆时针——也就是反转经方向绕过售票小楼进寺。西藏人的转经方向都是顺时针的,在转经人多的地方,千万不能和他们反着来。这个季节哲蚌寺人不多,我和泱泱反着转经方向走到寺庙侧下边时,发觉根本不用再去绕售票小楼的背后了,因为我们已经差不多进了哲蚌寺了,又省了不少银子!

哲蚌寺以大著称,号称是世界上最大的佛寺。它主要由措钦大殿,四大扎仓,甘丹颇章以及50多个康村组成,这是我从资料上抄下来的。没有什么平面示意图之类的指导资料在手中,我们的游览路线只能一路跟着穿堂如殿朝圣的藏民,在没有找到藏民之前,我们碰上一个看着既不像游客又不像长年住在寺里边的人引起了我的警觉:会不会是追踪我们检票的?保险起见,我一面做出找东西的样子一面上前去问:“您好!您看见一块西铁城手表了吗?我刚才游玩时在这一带丢了!”他回答:“没有啊,我也是昨天才来的,对这不熟悉。”这我才放下心来。过后泱泱在席哥面前说我也太谨慎了。

找到鱼贯而行的朝圣的人群,我们夹在他们中间,继续游览继续朝拜各种神,继续给各种神捐钱积善。哲蚌寺果然是很大,而且特别大,一直走来转去,转了一个大殿还有一个大殿,到最后我都有些烦躁了,还有很多的地方没有走到,我的烦躁是属于没有理由的瞎躁。游哲蚌寺其实还是有乐趣的,在大殿里猫着腰低着头走鸭子步过各种“关”,还有一个僧人给摸顶,更有趣的在以前一个大师闭关修行的地方还有师父用一个木棒给敲背,据说是敲过之后吃药治病特别灵,那地方实在是狭小,师父手拿褐色光滑方木棒盘坐在一个小几桌后边,挤着队进去的人都俯趴下去,师父在他背上轻轻一敲。我趴下去时,不留心膝盖顶了小几桌,桌上的空水杯带着盖子翻跟掉在了地上,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我傻了眼,只会连声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起身收拾杯子还是趴着等敲背,我呆住了,足有五六秒钟,木棒都没有落下来,我起身,看到师父已经慢慢拾好杯子扶正小几桌。我又趴下去,师父的木棒才敲到我背上。我猜想师父那时是不是会有一棒子敲在我后脑勺上的念头。

在哲蚌寺耗了大半天的时间,出来时我和泱泱都饿了,我们在寺庙广场下方路边上吃了又便宜又可口的路边摊。哲蚌寺离市内公交车站有一段不短的下坡路,我和泱泱手里拿着炸土豆条,坐拖拉机的后斗厢下山,坐在拖拉机上,吃着土豆条,吹着冷风,感觉好极了!

回到市里后,我立马去取照片,挑了几张给小乞丐兄弟送过去,到布达拉宫前“不见不散”的老地方时,我已经迟到了1个多小时了,我的小乞丐兄弟也不见了,我绕布达拉宫走了一圈,又到广场上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他的身影,我失约了,我支了他的水车放了他的鸽子。真遗憾,以后要能见到他那真是佛祖的造化了,——不过也有这种可能,昨天分别的时候我把我北京的地址电话手机号都写在路边捡来的一个烟盒上留给了他。我有些愧疚,但已经无法挽回了。因为明天我就准备离开拉萨了。

我到东郊站川藏公路岔口处去问车,问了班车,价格实在太贵了,坐不起。又到了停放开往芒康方向的两个停车场,网上老驴们的建议就是在这两个停车场找乘大货。问了好多人,打了好几个电话,由于语言障碍。颇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找到一辆十个轮胎的大货,说好明天4点过来,坐驾驶室到芒康, 200元钱——坐班车是340元。

回到八郎学,发觉我们3-2又住进了一个新人,一个床上摆着他的行囊,还有三角架。人倒是先没见着。我约了泱泱席哥去八角街,逛了一大圈后,终于买了一个戒指,来了一次西藏,就单给我在云南的鱼带这么个东西。

逛街的时候不知怎么话题就扯到天葬去了,泱泱是亲自围观过天葬的,她给我仔细描述过天葬的过程,席哥前几天刚到天葬台上坐着休息过。我蠢蠢欲动,席哥看出我的意图,建议我明天早上去看天葬,就去他前几天才去过的天葬台,也不太远,就在色拉寺侧后边的山脚上。他的建议是我早6点起,打车过去,再步行进山,他说据色拉寺一位师父讲,天葬一般是8点半开始。就我一个人,我也没有那种胆量,又不好意思大清早地拉上他们两个去,因此我也犹豫未决。回到八朗学,我见到了新室友杨凯,贵州民族学院学新闻的,大四了,准到拉萨电视台实习。也算得上是头老驴了,走了大半个中国,还骑车环游过贵州,他翻压满邮戳的地图册给我们看。看到他,我就看到了我去天葬台的希望。正好他也有去看看天葬的想法,我要席哥给我描述了天葬台的位置并徒手画了地图,还标了指北针。

元月16号早晨6:08,我和杨凯在八朗学门口坐上出租车前往色拉寺。在色拉寺门口前下车,往回走了一段路,按席哥的地图标示朝天葬台的方向走,这时天还没有亮,我们借着月光走了40多分钟,终于到了天葬台外边的铁桥上,桥头标牌上有政府关于天葬规定的若干事宜,如不许在天葬台周边炸石取材、猎杀秃鹰和未经允许外人不得观看摄影拍照等注意事项。

天葬台附近有座小喇嘛庙,我们到了庙外边就不敢往前走了,因为庙外侧房有火光闪烁,还有人谈话。我和杨凯站在外边迟疑了一会儿,决定上前询问,我在前面走到场子中间他们可以看到的地方,他们也没有人问话,我一横心不问了,直朝前方走去——我这时不知道天葬台就在前面,我只猜想应该是在附近。走出十多米,身后有响动,我们停下来。夜色中有五个黑糊糊的身影朝我们慢慢走过来,借着火的微光,我看到他们不是双手插兜就是双手抱胸,走路一摇一摆很是放松的样子,九像黑社会中将要去砍人杀人的那种架势!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油然而生,我担心他们会过来跟我俩动手,我们两个是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走近了,我大亮手电筒,他们五个站成半个圈将我俩围住。我基本上看清了他们,都是十六七岁样子的青年,他们先问我们来这是干什么,得知我们是看天葬来了后,他们说现在是禁期,天葬台不让外人进去看。杨凯回答说:“我是记者,我就想看看而已!”他们的回答强硬:“记者更不行!”我忙从其他方面找借口解释,并保证我们不拍照,可以让他们帮我们暂时保存相机,结果还是行不通。我做最后的努力,把席哥教的搬出来,说我们来看并不是旅游者的猎奇,说我们是研究藏传佛教的,——前几天听得在我脑海中一团乱的那些东西派上用场。我把人世轮回,善业恶业等等听着很有逻辑地扯了一通,最后说就想感受一下佛教中人魂通过天葬升天的气氛、、、、、、这一通终于奏效,他们中的一个失口答应了我们,要我们爬到对面大概150米远的山脊上去躲在石头后面看。在和他们辩解过程中我们惊奇得知天葬台就在我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而且已经停了一具尸体,他们是看尸体的,不是参加天葬的,天葬11点半左右开始



我和杨凯在他们的“护送”监视下,从天葬台上走过,距离两三米的地方看了一眼裹着白布的尸体。顺山脊爬到位置较好的地方,我俩停下来找了块背风的石头靠蹲下来。从山脊的另一侧可以看到整个拉萨城的夜景。我俩聊天,看夜景,时不时喝口二锅头御寒。在一块石头根上我发现了一块蓝毛巾,我想伸手去揭开,他说:“这种东西最好别动!”我没有听,揭开一看,应该是块人骨头。我连忙盖上,他口中念叨:阿咪陀佛。扎西得勒!

山是石头山,几乎没有什么灰土,都被风吹得干干净净的石头,天气很冷,我坐一会,躺下睡觉一会,天亮起来的时再猫着腰趴到山脊上去看一下天葬台的动静。在山上看整个拉萨城在薄雾朝阳中醒过来,着感觉也是不可名状地舒服,我认为这才是拉萨城最美的时候。到十点半,我俩都匍匐在山脊的岩石上等天葬开始。一直这样趴着看天葬台和喇嘛庙的人一会过来一会回去,每次僧人或者天葬师过来我都以为天葬马上就要开始了,弄得我俩一阵激动,忙调整眼镜。结果这样激动了四五回也不见天葬开始,也不见席哥说的山脊上列队整齐的秃鹰。到12:40,从附近桥边上开过来一辆农用车,在天葬台20米处扔下一堆废轮胎,几个人过来把尸体裹好,抬到轮胎上,又浇了油。鹰不下来,天葬改火葬了。熊熊烈火燃烧起来,滚滚黑烟升空,我和杨凯带着遗憾下了山。打车回八朗学,吃过饭后,我收拾东西,跟席哥、泱泱还有八朗学的其他人道别。八朗学的老板给我送了一条哈达,祝我一路平安。我很是感动,别了,亲爱的八朗学!

16号3点多,我到东郊站附近的丹增停车场找车,昨天联系好的车今天不走了,我有临时找车。16号没有从拉萨到芒康的大货,只有到左贡的。驾驶室是250元,大厢是150元,我装成可怜兮兮的穷酸样,问司机200元能不能让我坐驾驶室。他的回答是否定的。这下只得扛大厢了。先给了司机50元定金,到左贡在给剩下的100元。6个轮胎的东风康明司载重8吨,大货车跟西藏的其他大货车一样,有两个驾驶员,驾驶室都贴着各种藏饰。车前面印着安全行驶的公里数,我坐的这辆印的是88万公里。两个司机皮肤黝黑,腰兜上都别着一把长刀和一把段匕首。一个司机对我说车要到6点才走。大货车正在装货,货都是打成两个人才能扛动的编织袋大包,都是个体户在拉萨买进带回家去的。

我爬上大车货厢时,车厢前边已经坐了三个带着小孩的藏族妇女,后边是一穿着冲锋衣的胖女孩,她也是藏族,在后来的旅途中,我知道她叫扎西卓嘎,今年才初二,她哥哥土邓仁青也在这个车上,他读高一。他们俩是这一车连司机近40个人中汉语讲的最好的,我把我的背包扔在车上,让扎西给我看着点,我下了车,到了停车场外边找了个小馆子,吃了一碗饺子一大碗面 ——出门饺子进门面,我这一吃什么都应该管了。吃饱后,我又买了一些水果、饼子、巧克力充当路上的粮食。

开车前我们在停车场转悠的时间里,我和土邓正式认识了,后边的三夜四天的扛大厢旅途中,主要是他们兄妹俩和另外的一个白衣姐姐照顾着我,当然全车的藏民都很和善的对我,由于语言不通,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被他们好心收留了三四天的流浪汉。打货车载人是被交通管理部门禁止的,但在西藏这种山高皇帝远交通又极其不便的地方,扛大厢仍然是很多地区藏民的主要交通方式。不过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干这种违法事,所以大货车不能直接栽着我们出拉萨。天快黑的时候,我们一共近40人压着两辆海狮金杯小客车先出城,车开了近一个小时,我们在一处难得的联通手机都有信号的野外下车,在公路边等我们的大货车。

晚上8点左右,大货车赶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人们争先恐后地爬到车上,找到自己事先“预定”好的位置。调整姿势躺好,司机把大厢的篷布扎得严严实实,关了电筒后什么也看不到,趁车还没有启动,我忙把橘子身边的藏民,把巧克力送给那几个妇女的小孩,把半瓶木糖醇口香糖分给里全车人,就这样,从全车人脸上的微笑中,我知道他们基本接纳了我。

车子启动,我正式开始了我难忘的滇藏公路大厢之旅。一路上,我用没有信号的联通手机记下所到之处的时间和简单的事件。            
  
啥都不怕,就怕瓦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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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藏族大哥躺坐在大厢的最后边,我没有被子,只向司机借了件修车时垫背的脏的厚大衣,我身边的大哥把毡子分给我。我和他合盖一条厚毡子,他一个劲的往我这边掖毡子,让我很是感动,但由于语言不通,除了常用的“好了,谢谢,”之外,我无法在用其他的词来表达我的感激。虽是严冬,但由于人多,有被子等铺盖,又蒙着篷布,所以并不是很冷,更何况还有藏族大哥带的散装的家庭作坊生产的葡萄酒。酒装在一个外表很脏的白塑料壶里,他们就着壶口喝一口,有手掌捂擦一下壶口就递过来,我也就着壶口喝一口,擦一下壶口后在递回去。这酒味道丝毫不比正规厂家生产的精包装的逊色。

晚10点20多,车停下来,土邓跟我说下车吃饭,我们顺着松开的篷布钻下车。路边有小饭馆,藏民坐车除了带着被子大睡袋之外,还带着糌粑、饼子、风干生牛肉、茶砣等食物和烧水的锅。下车找馆子也就是借一下店家的桌椅,在朝店家打一壶酥油茶。这一趟大厢之旅我带的口粮不够而且也不适合,只得一路蹭吃。

在这第一天晚上的夜餐上,我开始和藏民一样吃生牛肉,我和土邓兄妹,白衣姐姐,还有那3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围坐一个长桌。糌粑、饼子、油茶还有一块传递着割着吃的风干生牛肉,传到土邓时,他问我:“你吃不吃生牛肉?”我说:“吃一点吧!”我不会割,土邓割了一块,又稍微分成小块递给我,生肉挺耐嚼的,我吃了两块后,觉得稍稍有点不适——这完全是心理因素造成。不过这一餐我还是吃得不错,因为他们都很热情。

吃完后上车扎上篷布继续走,在黑漆漆的厢里看不到星光,看不到路况,看不到任何东西,我有点担心但并不害怕,因为有一车的藏民在我身边呢。

元月17号清晨4点47分,停车上WC,我看到了路边的标牌:六工区。

7点46分,我们停下来吃早餐,司机照顾问我昨夜感觉如何,我说:“可以,还行,有你的大衣和大哥的毡子,我一点都不冷。”

9点40分,蒙了***的篷布终于可以揭下来了,我重新看到了天空,虽然是阴天,但以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光亮世界还是让我感觉幸福无比!后来从地图上看,这应该是林芝地区八一镇到鲁朗这一段。我们的车在爬坡,山上的积雪,结冰的瀑布,挂着雾凇的树木,美不胜收。

11: 50,我们在鲁朗兵站附近停车。打水,拾柴,生火烧水造饭。旅游手册上说鲁朗一带有如北欧牧场一般的景致,果然名不虚传,草甸,原始森林,雪山、、、、、、在这样的地方野炊,席地围坐,阳光温煦,炊烟袅袅,乃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一大享受!全车人分三个火堆吃饭,我先是跟土邓兄妹,白衣姐姐,藏族妇女吃在一处,后来一旁五大三粗的红衣大和尚偷偷调皮地朝我使眼色,示意我过去,我走到他们三给僧人和跟我一起睡大厢后头的两个大哥组成的无人野炊队中间做下。他们不仅有生肉,而且还有熟肉,我刚刚吃了一通生肉,感觉差不多习惯了,不过看看到熟肉我还是不能放过,又小小的美餐了一回。

我回车上找火腿场时,会讲汉语的司机又招呼我过去他们的野炊队,又接着吃了饼子和生牛肉,热心的司机跟我说:“我们老藏民喝酥油茶,吃生牛肉,身体好的很!他身体也的确很棒。典型的康巴汉子,美国西部牛仔一样的。他昨天看出了我赶路心切,他跟我说:“我们不急,慢慢走,车也好,货也不多,还不到6吨,你放心,没问题的!”

吃完后,司机还在草甸阳光下午休了40分钟,我则忙着欣赏周围风景。

进下午两点时,司机醒过来,我们继续我们的行程。路越走越险,路边的风景也越走越秀丽雄奇。土邓说这是滇藏公路最险的一段,就是被誉为泥石流的天堂的通麦天险。路顺河流走,相当狭窄,看着里侧突起的石头,感觉车随时都有可能挂上。冬季不下鱼,没有泥石流,只有一路颠簸的灰土碎石,不过仍可以从泥石流留下的痕迹想象雨季时候这段路的情况:路将不路,路上不是这泥石流就是那滑坡,那时侯肯定更加刺激!

下午4:39。我们到了通麦大桥。斜拉钢架木板桥架在易贡藏布江上。原来的桥在02年上游易贡湖坝崩的时候冲毁了,这是新建起的。在桥头,我看到了从北京出来最让我感觉不一样的交通标示语:爸爸,你开慢一点,我和妈妈等你回来。

安全起见,我们下车步行过桥,车子随后慢慢过桥,车过的时候还是能听到咯吱咯吱的颤响。走到桥对面,我回头看在过车的桥,原来平直的桥在过车的时候还是会发生明显的下凹形变。桥的另一头就是易贡国家地质公园的标示碑。

晚7:03。天快黑了,我们在山中停车,烧火做晚餐,从地图上看地点是在通麦和波密之间。吃完饭开始扎上篷布走。

晚10点37。我们在波密县城郊区的一名为“昌都旅馆”的地方停车住宿吃饭。我继续吃生肉。我、土邓兄妹、白衣姐姐、三个藏族妇女我们住一个通铺大间。他们挤睡四个床,我单人睡一个床。10元钱一个人,床不是很干净,但10元钱住这样的也算凑合。

元月18号,清晨5:21。我们起床,在外边睡在车上的一个同车的十二三岁的藏族小美女和睡在地上的藏族大哥也起来裹被子。收拾了一番上车蒙上篷布继续走。早晨9点48。篷布打开。路边有标牌,我们到了然乌湖旅游景区了,收叠好篷布,司机有走了一小段,在一出路人经常野炊的地方停车。9点52 。我们又开始在像电视中瑞士风光的然乌湖边野炊。冬季的然乌湖和前面走的一日四季,一景四季的林芝地区比起来,又是另一番人间仙境一样的自然景色。湖面结了冰,岸上有干净松软的沙滩,沙滩连着常年都是绿色的树丛,湖对面是积着雪的突然拔地而起的高山险峰。这趟大厢还真扛值了!

吃完饭,土邓姐妹和白衣姐姐到湖边破冰取水洗漱,我则在火堆边烤我带的火腿肠,他们叫我过去洗脸,我象征性地洗了一把,这才发觉头发从中物质甚是丰富。9号出来就只在八朗学洗过一次澡两次头,它能不脏么?白衣姐姐认真地洗了脸,还认真的在脸上抹了香气芬芳的什么膏,闻起来十分舒坦!这一路她也很热心的照顾我,她像其他藏民一样喊我作“叔叔”,我则叫她姐姐!

11点半左右,我们上车又开始走,前方是八宿县,这一段路也很险,险的是路上边的飞石。路是开凿岩石山修成的,很多路段都是在石头下边走,看着那好象随时都会滑落下来的石头,心中除了担忧和祈祷外,还有对开山修路人的无比敬佩!很多路边的陡峭山壁上都布了防飞石松动的铁网,还有一段是公路顶上直接架网防飞下来的石头砸到车辆和人,而且我还看到头顶上有写地方的网已经兜着有石块了!更险的一段路上,干脆在公路上加盖了水泥板,车就在盖板的特殊的桥下穿行。

下午3点13。八宿县外边,我们全体下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土邓跟我说前方有交警——这一路上跑的司机应该在各个关卡都有侦探的。等了20多分钟,来了两辆小面包车,一大群人饿狗抢食一样想挤进去,我和身边睡的大哥没能被塞进去,只得等了第二趟小面包跟着一个我们的大货车司机走。我在小面包中“观光”八宿县:县城不大,但在这一片地区这里还算是比较热闹的。

在八宿县的另一头的荒郊,我们下了车,每人给小面包司机3块钱。在这片荒郊等车的时间是这一路上唯一的一段无聊时间。旁边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也没有什么人跟我聊天,他们也是蹲着坐着,很无聊的样子。先过来组织我们等车的司机这时候突然变得有意思起来,他跟一个藏族妇女调情,他抓着那个妇女的手想抱她,妇女笑的挣扎不让他抱,他一句话不说坚持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进展。转而反过身来,和那个使二三岁的笑起来很迷人的藏族小美女头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得小美女羞涩地低下了头。那妇女在背上拍了他一下。我这下才看出原来那小美女是那妇女的女儿。司机又回过去和那个妇女“扭打”在一起。男人调情的时候可爱极了!连三个大和尚喇嘛也在一旁有心没心地傻笑着。正当妇女将要快不想反抗的时候,我们的车开过来了。此时已经是4点57了。

5点32,我们走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后面追来的警察赶上了,警车上只有两个警察,他们要走了司机的驾驶照,调车头想走,司机上前抓着车门央求他们,全车的人除了我之外,全部加入到央求拦警察的队伍,场面甚是壮观感人!我听不懂他们一直在重复的一句话,我只能在一旁呆看着,在这种地方,做个忠于职守的警察真是太难了,最终他俩还是轰着油门绝尘而去,留下一大群失落的人们。

后边跟着我们一道走的另一辆不搭人只栽货的大货车开到我们面前。一身皮装的司机下车和我们的司机商量后,用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了好长的一会儿,警车又开回来。皮装司机和我们的调情司机上车。警车又往前开了200米,他们应该是在车里边“谈判”。谈判结束后,我们的两位司机面带微笑钻出警车,警车再次轰着油门卷起一路黄灰开回去,这次没有人拦它,我们都礼貌性的向它挥手致意!我们上车继续我们的旅行。后来司机跟我说他们在自治区公安厅里有一位亲戚,打了个电话,再给那两个警察一点辛苦费就摆平了!

6点38。我们到了怒江隧道,隧道连着怒江桥,桥头是一个兵站,桥头边上有荷枪实弹的兵站岗。

过了怒江,走了一段就是“之”字形的盘山道。这一大长段的公路被冠以“怒江十八盘”“怒江七十二拐”等名称。公路先是在一座山上盘,后来到两座山之间来回盘。

盘到9点33,我们在山腰上停车,路边有小店,我们进店吃饭,我请土邓兄妹和白衣姐姐每人吃了一桶泡面。那个藏族小美女和我们在一个店吃饭。她在吃一块韧性很好的生牛肉,很努力很专心很费劲的样子,用刀子割了咬,咬了割,还有嘴巴咬着用刀子贴着嘴唇割!我被她这一番一丝不苟的吃肉动作吸引住了,她抬头见我这样盯着她看,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很动人的笑脸!虽然脸上有高原人用什么办法也抹不掉的高原红,但还是能看出来她脸型很完美,很适合常常这样挂着笑容。

吃完饭,土邓问我:“你在这小店里边睡还是到外边睡?”我说:“你们睡哪儿我就睡哪!”——在小店里的贴墙宽板凳上睡自带被子5元一个人,借店家的被子10元一个人。

我们把车篷布叠了三折,铺在地上,除了我,他们都有自己的被子毡子。我只有一件大衣根本不能抵抗露宿严寒。车上的一个好心藏族妇女用生疏的汉语问我:“被子,你有吗?”得知我没有被子后,她借了一条宽大厚实的真毛毡子给我,真是好人啊!我当时很是感动。看来我给她们小孩吃的巧克力和口香糖还真起了些作用。

土邓和司机分睡两边,中间依次是土邓妹妹、白衣姐姐、紧挨着的是我!毡子很宽,铺好后,我垫了一半,折了另一半过来还可以把我盖得严严实实的,但它的长度不够,我的头和脚都露在外边。我又用司机借给的大衣裹了脚。

西藏的夜空星星特别灿烂,可惜我就认识猎户座和北斗七星。我看着星空,身旁紧贴着睡的就是好心的白衣姐姐!又开始胡思乱想,又开始琢磨那句“女人睡觉的时候最漂亮”、、、、、、这样乱想发呆了好大一会儿,我突然意识到正处于年轻气旺的我,在乱想的话难说会出坏事!我立马勒好帽子,用口罩蒙上脸睡觉。

***平安无事,和衣睡在毡子里边还算暖和,到快起床的时候脚特别 冷,我把脚缩进毡子里,极不舒服的蜷着又睡了一会。

19号清晨5点58分,我们集体起床。

6点23分,我们又出发了,天还不见亮,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升起来好高了,星星少了一些,月明星稀的一个大好天!

从山腰起,又接着“之”字形盘山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翻了山口。

早8 点47,我们在帮达镇外边调整人员,三个大和尚喇嘛和吃肉小美女等人要到昌都。我帮着他们把他们的货从我们的车搬到去昌都的车上。帮达是岔口上的一个小镇,往上走是昌都,往下走是左贡。和吃肉小美女分别后,我们蒙上篷布过帮达,帮达的交警应该不是很严,蒙着篷布看不到货车里的人他们一般就布追查了。

9 点44,篷布打开,路边除了村庄外几乎全是荒景,我们本想在停车处烧火造饭,但由于几乎捡不到像样的柴火,我、土邓兄妹还有白衣姐姐四人改变注意,又往前步行了两公里,找了一家小店吃饭,我没有买单,又蹭吃了一顿。在路边我看到公里碑:318国道3655,地名是田妥,公路顺着河流走,河上漂着大块大块的浮冰,查了地图,知道这是玉曲河。

11:17,离开田妥,土邓跟我说前方不远就是本次大厢的目的地左贡。

车上有些藏民是沿途路边的村子的,司机开车把他们的货送到村子里,这不长的一段路共走了三个村子,很费时间,我帮这他们卸下不少货。每到一处,几乎全村的小孩都会迎到村口,很是兴奋新奇的欢乐样,眼睛里完全是对省城归来者们的羡慕。

下午2点01,车开到了一个名为列达村的地方,司机家就在这儿,司机下完自家的货后,邀请我到他家喝茶,司机家的人更是热情,油茶、超大的饼子、糖果一股脑儿全摆了上来。在路上吃的生肉是小块的——这样方便携带。在司机家,司机直接从架子上取了一条大牛腿递给我,叫我自个割着吃。在路上吃生肉时,还能一只手托着一只手操快刀割肉。而在这,牛腿太大太沉,一只手根本托不稳,只能将大牛腿搁在膝盖上割着吃。在司机家有辣蒜酱蘸着吃,生肉的味道更是鲜甜无比。就三天时间,我已经完全习惯并有点喜欢吃这种生肉了。饱饱地吃喝了一通后,我到大货车上靠躺着休息。昌都到香格里拉的班车来了,拉萨到芒康的班车也来了,在我看到班车到班车到我面前的那二十多秒,我就“拦不拦班车到芒康(或者回云南)做了思想斗争:班车贵,拦下来的话可以不在左贡停留就到芒康vs要是左贡有货车去芒康,则又可以省些银子。

就一念之差,我把两辆班车都放过去了,也就这一念之差,耽搁了我一天的行程时间。

下午4点03,车到左贡,我谢过司机付过车费后下车。一问班车接待站的人,后悔不矢。他跟我说今天不会有任何车辆到芒康了,班车货车都没有!今天的班车两分钟前刚走,就两分钟,两分钟的结局!两分钟和一念之差vs一天的时间!这就是我在路上的人生感叹!

我此时心中尚存一丝希望:应该总会有一辆车今天去芒康吧。虽然后悔,但心情并不坏,也不沮丧。因为我刚结束了我愉快的大厢之旅。我应该乐观面对像这样戏耍自己一样的意外!

我买了三个苹果,背着包,花了十五分钟就从左贡县城的最西头走到了最东头——去芒康的车必过此道。
啥都不怕,就怕瓦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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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公路边上靠着路灯杆坐下,吃了两个苹果,抓了一把石子放在水泥缝的中间,用来计数:开进左贡县的车过一辆,我就扒一个小石子在水泥缝的左边,开出去一辆,我扒一个在右边。

从下午4点20左右开始,到晚上8点07。17比3,我输了,而且开出左贡的3个小车都是出来兜风一圈后又开回了左贡。等车扒小石子的时间,是我这一路感觉最最漫长的时间,这4个小时里除了有一位开皮卡兜风的老伯在我对面停了三十分钟跟我搭话施舍给我1元钱外,再没有人接近我。

在皮卡老伯出现前,我好好回味这一趟旅行,好好打量一下自己:全身上下包括扔在我面前的包、口袋里黑糊糊的分不清表里的口罩、有些模糊的眼镜片、、、、、、一切能看到的属于我的东西,无一不脏!衣服上有灰、土、肉的油等等,这应该是流浪汉叫化子衣服上的基本元素。脸也有三天没洗过了,脸上腻的那一层肥沃的混合物上估计可以播撒种子了。手背也完全不是三天前的模样。头发更是脏得连我自己都害怕伸手去摸!形容甚是落破,内心偷偷地乐着!

老伯开着一个白色丰田皮卡兜到城外又开回来,停在距我七八米远的路对面。是不是摇下车窗弹烟灰,顺便看我一眼。十多分钟后,他打开车门,手里拿乐一块新版人民币招呼我过去,我走到车门前。我问他:“你又什么事吗?”“喏,给你!”他把手中的一块钱递给我——天!我的样子真的跟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了!我愣了一下,还事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我又暗暗使劲乐了一把!他没再说话,关上车门。我回到我的灯杆下,他在一边,我在一边,这样又待了十多分钟后,他也开车回去了。

晚上8点半,我穿过小得可怜得左贡县城得唯一一条街,回到最西边得汽车接待站旅馆——连车站都没有得左贡县只有这样得旅馆汽车接待站!三人间,就我一个人住,10块钱,有电视、开水、电热毯,被子有些脏。不过流浪汉能住这样得房子也算得是享受了。找了房间,又幸运联系到了一个明天早上去芒康的小面包。60 块钱到芒康,158公里,班车也是这个价,和150块钱1157公里的拉萨到左贡。这60块又让我心疼了一回。

睡觉前,我到街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这种破地方打电话都是一块钱一分钟。我原本只想跟父母道声好,谁知老父亲多喝了二两革命小酒,对儿子我这么长时间流浪西藏喝在丽江交女朋友的事甚为不解,恼火不已。我跟他先辩解后争吵,再后甚至有点相互要挟,总共20分35秒,最终未能达成任何实质性的理解和共识。只是临时口头了“现在停止争吵挂断电话以后再交流”的停战协定。——跟父亲这样说话,我活了21岁,7435天,这是头一回!

回到旅馆,花5块钱吃了一大碗面条后,早早地洗脚睡觉。

20号早晨9点左右,小面包司机、我、还有另外一个大理人,三个大男人吃过早餐压着五菱小面包离开左贡。司机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是四川巴塘的藏族,身体稍微有些胖,神态动作却像一个八九岁的娃娃一般。他不认识汉字,在加油站买机油时让我去给他看说明。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三天的大货车后,现在我终于发觉小面包坐着舒服极了!

车开出十多公里,我们停下来换机油,司机爬上钻下,我给他打下手递工具,大理人在一旁看着,司机的动作使我想到了在沙堆里刨沙子的小孩。

换过机油上路后,坐在舒服的座椅上的我瞌睡来袭,连连呵欠,想睡一会儿,一偏头,吓得一下子清醒过来,天啊,司机也在跟着我打呵欠!司机也意识到他自己闹瞌睡,他便开始用藏语念经。我仔细观察了一会,看样子念着经他应该不会犯困。我迷糊睡过去。

快到11点的时候,我被司机一把拍醒。车前是白得刺眼的冰。司机要我们下车,车前轮陷在冰窟窿里了。

司机死轰着油门,我和大理人在下边使劲推,折腾了几番也没把车弄出来,我们都有些泄气,但并不着急,着急也没有用,这一段路车子特别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车经过,旁边也没有什么人烟。等什么救星出现是不大可能的,我们只能靠自己!休息两分钟后,我掏出随身带的小刀,一点一点地刨前轮下边的坚冰,刨了十多分钟,刀都弄钝了,手也酸了,才弄出一个小槽,司机瞎扯,用手按着油门,肩膀顶着车,和我俩一起使劲推车。三个人连吃奶放屁的所有力气都使尽了,才连推带抬地把车弄了出来。由于用力过度,我们仨当时连站都站不稳,就像全身血液都被抽干了似的。我们在车上闭眼坐着休息了足有十分钟才开车!左贡到芒康这一段也是险路,有一半左右是盘山路,这边的山比怒江十八盘的山更陡,山上也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树,车要是翻了的话就会一直飞到下边七八百米远的谷底,人准保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正常的司机应该都不敢在这种路上玩火,所以这一段路出事并不多。这一路也是风光无限,美丽雄险的盘山公路,绸蓝如带的澜沧江,都不容错过。

下午3点32,我们三个空着肚子安全到达芒康,我汲取左贡失车的沉痛教训,下了车就立马在我完全陌生的芒康县城找去云南的车。芒康县城比左贡更大一点,人也更多,但也只有一条街。我在这条街上来回奔波了两趟,也没有找到20号去云南的车,只得在拉萨-香格里拉班车接待站买了21号的班车票,芒康到香格里拉 429公里,120块钱,我的心又使劲疼了一次。

在接待站旁边有一家丽江永胜人经营的永胜旅馆。我丽江的鱼是永胜人,我因此知道一点永胜方言。我便操着永胜方言假装永胜人去认“老乡”。“老乡”果然是“老乡”,旅馆老板让我住15块钱的单间却只收了我10块钱;在我要的肉丝米线里肉也出奇地多!房间干净,服务也周到细心。

晚上,在旅馆里,我认真地洗了头脸,明天回云南了,怎么也得干净一点。换了四盆水后,洗出来的水终于开始像洗头水了,可想而知我这一脑袋头发在路上收集了不少物质!

21号早上7点,在芒康停了一宿的拉萨-香格里拉班车开出芒康,车上一共有30多人,其中不少是云南的,我终于有了点回归感。

车开得不快,路也不好,早上9点16,车在云雾中穿行盘山,11点21,我们到了盐井。11点50,班车终于是开过西藏-云南的省界标志碑。我回到云南了!云南省内的公路没有西藏境内的险,路边的风景倒也很不错。

下午2点09,我们在佛山镇吃中午饭。

4点18,我们到了梅里雪山下的飞来寺,雪山顶上没有云雾,云雾都环缠在山腰上,梅里雪山果然美丽,名不虚传。

4点39,车子到了德钦。

晚上8点38,在奔子栏吃晚饭。

22号00:04,我们结束恶劣这一整天十六七个小时的班车旅程,到了香格里拉。

我和同车的两个大理民工住在达瓦旅馆一个三人间里,他们两人喝了酒后,睡觉时鼾声如雷,搭拉在床边饿床单都随着颤动!我睡中间的床,他俩一个在我左边,一个在我右边,此起彼伏,连续不断,我就像是在听立体声,我抗鼾扰的功力也不浅,加之旅途劳累,我最终还是在“暴风骤雨”的夜晚安然睡了个好觉。

22 号早晨7:51,我坐上香格里拉-永胜的班车,离开香格里拉。中午12点03,我到了丽江,丽江是个好地方,但此时对我已没有什么吸引力,一是因为我这是第四次来丽江了,二是永胜有一个重要人物在等我。我只在丽江停留了一个小时,吃了个烤洋芋,取了钱,下午1点过,我上车,前往永胜。

下午6点,我倒了两次车后,到了那个重要人物家。

22号到25号,在重要人物家,是我个人的私人时空。

25号,我离开永胜回到丽江,晚上在古城四方街科贡坊酒吧里喝酒放松狂欢。

26号早9:30,我坐班车离开丽江开始回家。

晚上11:47,我回到了我家乡依山傍水的镇源县城。

27号,我在小县城跟朋友兄弟表妹待了一天。

元月28号,除夕,我从小县城坐小面包回到了家!

旅行结束!

从9 号上午离开交大18楼,28号我回到家,历时20天,沿路里程和交通费:北京——兰州(火车学生票,1803公里,97.5元)——格尔木(火车, 1046公里,78元)——拉萨(桑塔纳,1165公里,220元)——左贡(大货车,1157公里,150元)——芒康(小面包,158公里,60元) ——香格里拉(班车,409公里,120元)——丽江永胜县(班车,245公里,60元)——程海(班车,35公里,11元)——永胜(班车,35公里, 11元)——丽江(班车,99公里,20元)——大理下关(班车,180公里,37.5元)——镇源县城(班车,293公里,60元)——我家(小面包, 60公里,20元)。总计行程:6639公里,交通费:945元。住宿:拉萨汽车旅馆10元,八郎学4天80元,波密汽车旅馆10元,左贡汽车旅馆10 元,芒康永胜旅馆10元,香格里拉达瓦旅馆10元,共130元。门票:总共1元(布达拉宫藏族票)。沿途部分山口海拔:青藏公路:昆仑山口:4772米,风火山口:5010米,唐古拉山口:5231米,滇藏公路:米拉山口:5013米,安久拉山口4618米,色季拉山口4620米,东达拉山口:5008 米。

后记:我今年大二,一共度过了三个大学假期,都没有直接回过家,第一个假期,丽江耗了7天,没有花一分钱的门票就把丽江玩了个遍—— 第二次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地方去游览了!靠的是借来的一个导游证和当导游的哥哥。第二个假期,四川攀枝花,丽江,永胜程海湖,也耗了6天,第三个假期,也就是过来的这个寒假,西藏,20天。

成功走了西藏后,下一个假期的设想目标是骑自行车由北到南穿行云南。计划路线:德钦,香格里拉,丽江,大理,腾冲,瑞丽,临沧,西双版纳。到这一目标实现时,我的旅行日记肯定会更精彩!有同样志向者,QQ:285879719,E-MAIL: wxf_10104@163.com,TEL:010—51681259。黑哥!
   
啥都不怕,就怕瓦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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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题外话,西藏现在的那些寺院,大多数都是国家拨款,由汉人施工队过去修的。

所有的寺院翻新也都是政府出钱,汉人修的。

所有的喇嘛尼姑全都拿国家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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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好,虽然不是原创,破例加精。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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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版主..嘿嘿
啥都不怕,就怕瓦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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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完了,很佩服很佩服作者的这种精神。我也要去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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