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你妈” VS “X你母亲的” zt

以前听过一个笑话。笑话说：一知识分子在公车上被一群小无赖百般羞辱。一开始很有涵养，也觉雅量无限，又觉得自己清高异常，不与这般地痞一般见识。那些小无赖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骂，翻来覆去就那么些“生理学专有名词”。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众口能铄金，重复重复再重复，也真能获得《大话西游》里唐僧杀人于无形的效果。最后那知识分子终于忍不住了。一怒之下对这群混混说了一句：“X你母亲的”。

这一骂的效果可想而知，我不是小混混听着都乐翻了。这一骂又把那知识分子迂腐透顶，不和时宜的形象给呈现出来了。其实我看来，这知识分子完全可以直截了当得骂“娘”，若实在估计涵养沉默也比骂那么一句不伦不类的“X你母亲的”强。这一骂是自己形象没有保全，又成别人笑柄，实在得不偿失。以上一例用来给那些有涵养但涵养还不够，自身又不够潇洒的穿西装的知识分子们（不包括王小波这样的）。

说起这位知识分子这一骂，显然不能激怒那些小混混。从这方面来讲，效果也是糟糕的。骂人还讲究一个对象，分你骂谁。梁实秋把骂人分了那么多境界，但你想呀，梁老若是自己在车上遇到这些混混，他会使用第几层境界呢？他会说用一个典故，绕一个大弯，云里雾里的和那群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嚼字眼吗？那想来若是如此，这效果比前面那知识分子骂“X你母亲的”还富有戏剧性。梁老就整个成了迂腐的代名词咯。所以，骂人也讲究看对象出照。自身骂起来品位高，那是好事，但你的对象品位不高你就算骂出九品境界，也是对牛弹琴，隔靴搔痒。那还骂什么人呢？到更象自娱自乐，自我安慰消遣咯。

鲁迅为什么那么直接了当，有失含蓄呢？那是顾及观众理解。（况且鲁迅骂人的东西从来就不是鲁迅的代表作。）骂人论战最终还是讲究实效，而不是陶冶情操，体现风雅。若一含蓄，造成他人误解，那到还不如来得直接一点。当然咯，若直接到非理的人生攻击也就着实不堪了。但人生攻击比起真正点到一个人的痛处，说出某个事实来讲只能造成一时人的愤慨而已。旁观者再无济于事，什么是人生攻击什么是言之有物的讽刺终究还是能区分的。

骂人论战有时候总要出于意气。在我看来，信仰某些真理，为此而争说得贬义点，也就是义气之争。那知识分子在车上，最终骂了那么句，自然不是为真理而喊 “母亲”。而现实当中很多论战骂人的理由，比那个知识分子动“粗”的理由更充分。只不过那对象未必显得如此明显的粗俗而已。比如论坛有某君，套用了一翻貌似学者的口吻，彬彬有礼（大家应该知道我在说谁），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说：保持10%的赤贫人口为合理，只有这样其他人才能在生活上感觉到自身的优越性。对于这种谦和又理性的口吻所发出的论调，我第一反应就是骂“娘 ”。如果谁要我在这个问题上保持理性，那么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此时找不到理性的对手。”即便他的论证完全正确，他的结论我则仍旧无法接受。也许我骂娘本身比他这种论证义气百倍，但我无法接受这种理性，在这里若我保持风度，那只让我自己觉得恶心。

在此只想提醒有些美好的头脑。一个正常的人不会轻易去骂，若骂了，自然不会想到什么禅宗大义。这与要求人人都是见义勇为者一样不切实际。以我的要求则是，若能骂得切题而不流于失实，那才是关键。也别问那人骂是为了什么目的。若他骂得对，骂得切题，即便是为了名为了利又有什么可鄙的呢？难道我们真的沦落到宁可听苏州人的漫骂而听不得宁波人直言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