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自己就去陈总公司拿童的电话。捧着号码,我居然像第一次和童见面后给她
打电话一样,清了清喉咙,想好了要说的词。
童会不会不接我的电话?我的号码没换过。
童会不会冷淡的挂断我的电话?
可是童的两年秘密生活,童的现状,童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童的想法,都像迷一样抓住
我的心。一个曾经那么爱我的女人,短短两年的蜕变,诱惑着我,鬼迷心窍的拨通了童的
号码。
是男人的声音!
我不出声,我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对方还在喂,我挂断了电话。
三秒后,童的号码又拨过来。
“你刚才打了这个号码,请问你和机主是什么关系?”
“你又是她什么人?我要找童。你叫她接电话吧。”
“你要找她?来XX公安分局。”
隔着公安局的玻璃窗,看见童。她显然一夜没睡,眼睛发青,化过妆的眼线酝开在眼睛周
围,头发散乱,瘦弱的身躯蜷缩在椅上,鞋也脱了,用手指掰着脚指玩。
童喜欢这样把脚缩到椅子上。
我嘲笑过她,她吃饭时也这样,像叫花子。
“我就要这样,我妈也这样,我爸也这样,我们家吃饭,全这样,脚不着的地的,这是童
家习俗。哼,你是嫉妒吧,嫉妒自己脚缩不上来。”童“哼”的时候,嘴向前弩,鼻子皱
皱的,特别可爱。
童沉迷的掰着脚趾,我错觉她还像认识我的时候一样天真,那年,她21岁。
童是因为“性贿赂”罪被扣留。
我因为给她打电话,又自己开有香精公司,也被怀疑是涉案人员。
公安问:“你打电话给她干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的女友,已经分手了的。”
查明我没有和她有业务往来后,公安说可以走了。
我站起来,还是和童隔着窗户。
童抬起头,看见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转瞬,又恢复平静。
她知道,我救不了她。
我就隔着玻璃窗户望着她,想救她,却使不上劲。
童发青的眼睛一直随着我走出公安局,像重遇的晚上,瞪着我,没有表情,却目不转睛。

出门,急着想怎么把童救出来。请律师。这个不成问题,关键是要找公安局里面的熟人,
打听准确情况,别让童受冤枉苦。
我想起威,威经常来我们市办案,和这的公安也很熟。
连忙给威的小灵通打电话,不通;打办公室,威的下属说,他正在往我们市的路上。
“特别急,好象说这边有个案子,可一个人就走了。”
打手机,威接了。
“你现在在路上?是开车来我们这吗?”
“你怎么知道?”
“还有几小时到啊,我去接你。”
“大概还有3个小时,凌晨4点出发的。”
“太好了,你来的真是及时,你得把手下的案子先放下,我们碰下头,给你说说童的情况
。”
“你知道童出事了?”
“你也知道了?”
“我过来就是专门处理她的事的。”威急急的把车停在路边,和我说:“我叫你别和她联
系,你怎么非不听。告诉你,童的事,放心,我肯定会尽所有能力救她,你呢,就别再搅
进来了。这案子,听说有人准备上报,作为你们市性贿赂典型案件,到时就更麻烦了,谁
沾谁一身腥,你还有老婆,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而且,你搭进去还白搭。”
“那你打通关节、请律师,都要钱吧?你去走关系,我去准备钱。”
“行。记住,有什么事和我联系,别和童,也别再和与童有关系的人接触了。”
“威,要真是童有罪,会判多少年?”
“得看涉案金额。”
“1000万以上呢?”我记得光陈总给童的单,就有1500万。
“你还记得以前我们那中建三局有个女的,接建筑工程,也是涉嫌性贿赂,好象有7000多
万涉案金额吧,是判的死刑。”
我眼前一片黑,腿脚发软,眼角渗出了咸咸的液体。
我是男人,从不哭,只流泪。
长这么大,只流过6次。
一次是6岁,父母离婚,我骂我爸,他反手抽了我一耳光。
一次是28岁,抚养我长大的外婆去世。
一次是29岁,童第一次和我吵架,收拾行李要搬回去。我扯着她的衣角,对她说想什么时
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一次是30岁,我第一次下决心和童分手。
一次是31岁,和童在上海过生日,外滩、新天地,都可以让她兴奋不已,才记起,三年没
带她出去旅游过一次,心酸,童和我一起吃苦了。
再就是这次。
“童会判死刑?”我颤抖着问威。
“不会,我是举个例子,人家7000多万才判死刑的,童怎么会有啊,1000万大概判10年左
右,如果成立的话。当然这是最坏打算。不过,你怎么知道有1000万?童告诉你的?确切
吗?”
“没有,我也是随便举个例子。”
准备走,局里跑出个公安:“正好你还没走,她要见你。”
我,桌子,公安,童。
这样非常规的方式,开始平心静气的交谈。
“我,在这里没有亲人,就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些事吧。这是我家的钥匙,地址是……,你
帮我去拿些衣服,还有,帮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说我出国了。”
童真是世故了,声音镇定,情绪平静。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我怎么一直忘了,童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
她就这样过了2年!中间还经历了丧子、离婚,到现在的羁押在案。
伸手接过钥匙,触到了童的手,骨头咯得我疼,心疼。
童的家的位置,不敢想象,居然就是我们曾同居3年的地方。
我退租后,是童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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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退租是在分手4个月后,准备和静结婚的时候。当时,房东说早就有租客和他说,

一退租人家就租,最好是连家具一起。
原来租客就是童。
童接着1500万的单时,仍然是住在这没有电梯的两房一厅里!
现在,一桌一椅,原封不动,都是和童一起生活时的样子。
客厅,还放着我健身用的跑步机,我搂着童“看我们多配啊”照的镜子,铺着童从“娘家
”带来的桌布的餐桌。
卧室,衣柜、电视桌、床头柜,从上海宜家背回来的折叠桌,一点都没变。
打开衣柜,一层,放的全是我给她买的衣服,看来分手后就没再穿过,一直折着收着,折
痕都很深了。
床边的墙壁,摸到一块熟悉的地方,是一次我们吵架后,童伤心时,用发夹刻的歪歪斜斜
的三个字:我恨你。另一面墙上,挂着放大的照片, 是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我和童、

妈一起爬山拍的照片,我们都没心没肺的傻笑着。
我们的合影全是童细心收着,我说以后买了新房再放大摆出来。
“你怎么这么俗。现在谁家还摆大照片啊,要摆也摆幅名画啊。”童当时还说的我不好意
思。
整个家看不出一丝她前夫的影子,童仿佛还是我爱着的,没有结过婚、没有mop.com L过

单纯姑娘。
我终于忍不住,捂住疼的裂开的心蹲下来。
童,原来一直都爱我。
不管她结没结过婚,和多少男人睡过,每天都这样生活在我们的房间里。
静打来电话:“你今天没去公司?”
“回来再说,我再去办件事就回家。”
我买了童最喜欢吃的薯片、梅条、菠萝啤和她的衣服,一起递给了她。
童检查完衣服笑着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粗心?这条裙子明明是黄色的,你怎么拿件紫色的
上衣呢?多难看啊。
我拍桌子站起来吼道:“你还笑!你还笑的出来!你知道现在什么状况吗?威说一千万就
判10年,8000万就枪毙,你还笑得出来!”
童被我吓到了,急忙过来搂着我的腰说:“真的?你可不能不救我!我好怕,我不敢了,
哥……”童总是恶作剧一样学着韩剧,叫我哥。
“你现在知道怕了?”
童乖乖的点点头。
“真的?那你甩甩手,我就救你。”童甩起手来可可爱了,独家动作,全身都跟着扭着。

“甩手跟枪毙有什么关系?我甩手你可以保证他们就真的不枪毙我了?”
“当然了。”
现实的童没有表情,看也没看就拿起一件衣披在身上,说,“你早点回去吧,别让家里人
着急。我没事,你也不用再来了。”
“你等着我,我去给你请律师。”
童轻轻的摇摇头,别,别再为我浪费一分钱。
“没关系,我虽然没有很多钱,可是无论多少,只要对你案子有利,我都会花。”
“你的钱,不是你一个人,还有你老婆的。你的心意我领了,别说了,回去吧,不要来了
。”童一字一顿说。
“我知道你怪我喜欢买衣服,而且有的还买的挺露的,我现在又不挣钱,你嫌我浪费钱了
。可是告诉你,我喜欢你才用你的钱,我要是有二心了,就一分钱都不用你的。”
这是典型的童式强盗逻辑,当时我听着格外不舒服。
现在才明白。
回到家,开门,静从沙发上一弹,就走到门口,满脸焦急。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昨天那么晚要出去散步,还失眠,我担心你打到公司,才知道你没
去上班也没有交代任何职员。”
“我有一个朋友关起来了。”
“什么朋友?我认识的吗?”
“不认识的。”
“那犯了什么法?”
静盯着我的脸,我无法对她撒谎,也无法说出“性贿赂”这三个字。静是宁静的生活着,
不会理解童的堕落。
“乱搞呗。”
“乱搞?有这个罪?是PC吧。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生意场上认识的。别问了。折子呢?家里那定期存款的折子呢?”我装着找
存折,不敢看静的眼睛。
我只能用翻箱倒柜掩饰我的慌张。
“是不是钱就能救的你朋友?”
“那当然,至少我可以保释他或者是帮他请律师。”
“是不是用钱摆平这件事后,你就不再心烦了?”
我呆了,静如神,洞悉一切秘密。
我才知道,女人,我从来都是一知半解,就算天天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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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童能平安出来,一点事都没有,我会怎样?和童复合?静怎么办?我能也认为童无罪
吗?
如果童判个十年八年,我会怎样?给童送牢饭?然后等她出狱?
如果童判个……
不敢往下想了。
“当然。他出来了我还心烦什么。主要是朋友嘛,犯了这事又不像别的事,不能问他家要
钱,只能靠我帮他想办法。”
我装成轻松的说。反正,打死不承认。这是我的生存本能。以前靠这招,骗了童很多次。

“你保证?”
“你今天怎么了?你拿不拿啊?你不拿就是让朋友觉得我太不义气了!”
只有我比她更理直气壮,静才会真的以为我理直气壮。
“这里是五万块定期。不过,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静直视我的眼睛,她原来
也可以这么强势。
“好,我把他救出来,就让他立刻还钱,不还就告诉他老婆去,而且,和他绝交。老婆,
别生气了。”我嬉皮笑脸着,“不过,五万可能不够,最近公司也需要钱发工资,你再拿
五万吧。”
静望着我,不说话,不动。
“好老婆,再拿五万来嘛,这些都会还的。”
静突然抽了我一耳光。
我呆了。

童最凶的时候,只是扑过来打我,咬我,踢我,从不敢抽我耳光的。
倒是我,有次被童打后,觉得她太横蛮任性,反抽了她一耳光。
都不记得起因是什么事,只是当时气昏了。
童捂着脸,顿时跌坐在地上,嘴唇连着下巴抽搐:“你打我?”
然后开始号哭,哭到全身发抖。
我不忍,心碎,抱着童。
童不让,踢我。
我的心疼又转为烦躁,她就是这样,什么柔弱她什么不做,怎么强悍她就怎么做。
干脆不理她。
童一边哭一边开始收拾东西。
她两眼通红,把衣服、包等一股脑塞进旅行袋,把抱抱熊夹在腋下,还不时用手背抹一把
泪水。
她还是个孩子。难带吵事的孩子。
心酸,拖住她。她不让,好倔。我拦不住,又不敢再用暴力,只得把童的衣服强行脱掉,
并扔到开着窗的客厅。
看她光着身体怎么离家出走。
童又羞又气,尴尬的蹲在地上继续哭泣,企图遮住三点。
我再也抵抗不住视觉诱惑,欲望膨胀,即将爆发。
我把哭的泪人一样的童,压到床上。
终于随着我的动作,童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喘息。
事后虽然两人都满足,可激情之前的这些事,在我们心上都划上了伤痕。
此刻换我捂着脸,对静吼:“你打我?”
却不敢动静一根指头。
因为心虚。
真是报应。
静直视着我,一点不怕我瞪的溜圆的眼神:“你嫖一个不够,还同时嫖几个?”
我愣了,原来静以为是我PC.
“你说什么啊?怎么是我嫖了?”
“不是吗?那你倒说说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住哪啊?”
我语绝,真是回答不上来。
“我已经够给你机会和帮你留面子了。你要五万,好,我给你,让你摆平就当什么也没发
生过。可你要十万,嫖一个鸡,罚款加保释金加请客送礼怎么说也要不了十万吧?你肯定
要不是同时嫖了几个,要不就是还做了些什么更龌龊的事。”
静冤枉了,错打了我,我却什么也反驳不出。垂下头去。
“我真的没有去嫖,你相信我,静。反正我就是需要十万块。别的你什么也别说、别问了
。”
静不理我。转身准备出门。
存折都在静手上,童自己的帐户都被冻结了,急等着我的钱救命。
除了我,谁还能拯救她?
我扯住静,“扑通”一把跪在她面前。
“静,我对不起你。我是出去嫖了,都是作生意的那些朋友拉着我去的。至于为什么要十
万,细节你就别问了,实在是因为我做的事太龌龊了,怕说出来恶心你。静,我求你,给
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静还是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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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继续跪着喃喃的念,边扇
自己的耳光。
我是错了,我从一开始错就大了。
在童面前,无论错多大,从不向她道歉的。顶多,说句,我们都有错,大家一起改吧。童
听到这句已经很满意。
因为童爱我超过我爱她,无需道歉她也会原谅我。
静终于递给我另一个存折。说:“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自己亲口保证
的。”
我捧着两个存折,人生第七次,渗出了泪水。
只差没给静感激的磕个头了。
存折的钱,至少有3/4是我赚的,我却只能求着静给我。
谁叫她是我妻子呢?
静从头到尾,没哭,没闹,音贝都没提高一下。
我却乖乖的认错。
童总是哭,闹,嚎哭的隔壁都听见,我也没低姿态说过道歉。
我拿着钱,去联系市里最好的律师,去找威。
每天焦急的等待威的消息。
一边夹起尾巴做人。
按时上下班,推掉所有的应酬。
可下班成了痛苦。
因为静开始不和我说话。
她还像以前一样给我做饭,贤惠的操持家务,可就是不和我说话,偶尔说一句,还像恩惠

对,她以博大的胸怀饶恕了我的罪,是开恩。
我们两从吃了晚饭,到关灯睡觉都没有说话。要不是心里装着童的事,我真可以被她憋死
,静不说话,就是绝对的冷战。
每当我欺负童后,童生气,也是要作出不理我,和我冷战的样子。我索性睡觉,可她又会
憋不住了,挠挠我的脚板,抓抓我的腰。等我起身,她又装着一本正经在干别的事。几个
回合,冷战不攻自破。
所以童的冷战,最长也就是半个小时。
我想像处理和童的僵局一样,在床上,抱着静,一起运动,达到“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效
果。可静睡前只淡淡的说了句,“也不知道你当时有没有有戴套。去医院吃一个疗程的药
吧。”就直接到客房去了,和我分房睡。
童要显示她的主权,顶多是抱着枕头睡到床另外一头。碰到我烦她,睡到客房的情况,十
五分钟内她一定忍不住,拉下所有的面子,来敲门,把我拽进我们的卧室。
原来冷漠真的很难熬。
幸亏,静第二天就和同事一起飞去鼓浪屿度假。她收拾行李的时候通知了我一声。是,静
现在是位于我上,要做什么不需要和我商量。从此,我觉得静所有对我的好,都像是赐予

也好,大家都免得尴尬。
在静回来前,童被无罪释放——证据不足。
最有利的反面证据就是,童公司的帐号上,除了周转的钱外,就没有一笔大数目。行贿是
为了什么,获益吧,每单生意都是微利甚至是无利,行什么贿。而且童的帐目也一清二楚
的说明如此,当然,那是假帐。而收贿的人,自然也是死不承认。
最后,不了了之,放了童。
这中间,最起作用的就是威。
我负责出钱,具体事宜都由威操作。可以这么圆满的救童出来,足见威的神通广大。
威大专毕业后就当了一名户籍民警。没有后台,没有财力,在短短几年混到公安的这个职
务,是很不容易的。要知道,没有背景,在白道不好混的。
威唯一不顺的是感情,每次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总算谈了个朋友,买了房子,准备
结婚,女朋友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提出分手,原因是那句经典的“你太好了,我配不
上你。”
威痛苦大半年。
后来慢慢得知,其实是女朋友另有所爱。
威喝醉了告诉我们,那男人论能力、性格、工作哪方面都不如自己,唯一,比他长的高。

忘记说,威身高只有一米六几,别说是他们局,可能全市公安民警中都算最矮的一个,当
初招聘时,威是给体检的医生送了厚礼才过关的。
身高,一直是威的忌讳,也是自卑的心病。
从此后,威再也没有正式谈过一个女朋友。
威和我一起接童。
挨过这些日子,童二十几岁的人生,又增添了一页沧桑的阅历。
她的身形更加瘦削。好象又瘦了。
童无力的望着我们说:“我想回去洗澡、睡觉。”
威识趣的连忙说:“我开车回去了。你陪童回家,好好照顾童。”
这段时间威一直没回去,假也没请,晚上就住在童的家。
威确实够朋友。
所以我才敢和他一起投资彩票点,在威的城市。
而且威知道我有多想和童单独在一起。
我想童像以前那样,头枕着我的肚子,躺在床上说话。
说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今天晚了,开长途危险。你陪我回家,明天再回去吧。”童扯住威,不让他走。
“我听威说你帮我垫了一笔钱。到时我托威还给你。真的很谢谢你,分手了还能这么仗意
帮忙。你回去吧,我们先走了。”童轻轻的对我说,然后拉着威就要走。
我杵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童现在根本不想再单独和我呆一分钟!
也许,童不再爱我。她住在我们的家,只是习惯而已。
也许,两年的生活,连串的打击,她心里已经装不下对我的爱了。
“这样吧,今天就听童的安排,明天你们两和我一起回去。你呢,就顺便去彩票点对对帐
,都两年没去看过了,童呢,就去逛逛,散散心。”
威建议说,化解了我的尴尬。
童不出声,算是默许。
第二天出发,童的气色好了许多,不再蜡黄着脸。我和威轮流开车,聊着二十出头时的愣
头青事,中间有几次,童还加入,帮我们纠正夸大之处。这些事,早在我和童恋爱时就间
断都告诉过她,她一直都记得,比我还清楚。
童还是爱着我的。
只要心照不宣,小心的屏蔽掉最近2年的回忆,就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和童甚至还互相取笑,融洽得仿佛没分手。
她依然是我的女朋友。
下午三点钟到达。
威急着要去单位报到,要我和童一起,自己安排活动。我们晚上再碰面,一起吃饭。
多好的安排。
童却抖抖嘴巴,好象犹豫了一会,说:“他要去彩票点,我去逛街,我们不一起,电话联
系吧。”
我以为童是当着威的面不好意思,嘴硬,一如我以前。等威一开车,我就拉着童的手,把
她搂入怀里。
如果不是在马路上,我一定会吻童。
以前每次久别重逢,我和童都会变得更亲密。
这次童却无声的推开我。
“你别这样。我自己打车走了。”童真的飞快拦下一部出租车,剩我一个人。
威从单位回来,陪我对帐。可童的冷淡,让我心情颓丧,帐目也看不进。索性早早的离开
,先去喝点咖啡。
还没坐定,彩票点的店员打电话给威,说附近起大火,让我们回去看看。
“你去吧,一般起火,最容易趁乱出事,出事局里肯定要找我。我回去待命。”
附近的店面烧了一大片,死了两人,十几个人重度烧伤。
不过彩头好,火烧到我们彩票点前就被扑了。
断都告诉过她,她一直都记得,比我还清楚。
童还是爱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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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心照不宣,小心的屏蔽掉最近2年的回忆,就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和童甚至还互相取笑,融洽得仿佛没分手。
她依然是我的女朋友。
下午三点钟到达。
威急着要去单位报到,要我和童一起,自己安排活动。我们晚上再碰面,一起吃饭。
多好的安排。
童却抖抖嘴巴,好象犹豫了一会,说:“他要去彩票点,我去逛街,我们不一起,电话联
系吧。”
我以为童是当着威的面不好意思,嘴硬,一如我以前。等威一开车,我就拉着童的手,把
她搂入怀里。
如果不是在马路上,我一定会吻童。
以前每次久别重逢,我和童都会变得更亲密。
这次童却无声的推开我。
“你别这样。我自己打车走了。”童真的飞快拦下一部出租车,剩我一个人。
威从单位回来,陪我对帐。可童的冷淡,让我心情颓丧,帐目也看不进。索性早早的离开
,先去喝点咖啡。
还没坐定,彩票点的店员打电话给威,说附近起大火,让我们回去看看。
“你去吧,一般起火,最容易趁乱出事,出事局里肯定要找我。我回去待命。”
附近的店面烧了一大片,死了两人,十几个人重度烧伤。
不过彩头好,火烧到我们彩票点前就被扑了。
威从来都是一个人住,也没听说他家来了亲戚或朋友,莫非,有贼?还是,他找了女朋友

我用和车钥匙套在一起的房间钥匙开了门。
“你不是说你加班吗?”
是女人的声音。
只穿着内衣的童,走出来。
童没想到是我,惊慌失措。沙发上是威和童今天穿的衣服,显然脱的时候迫不及待,杂乱
的摊着,地上,还有撕开的避孕套包装……

只是听到放蓝心湄的《不怕付出》,会心里一颤,牵动全身。
不怕付出lecinquiemejourdei'an2000,jetequitte,jesuis
disparu(2000年的第5天,我要离开你消失!)
我发现我真的是再也无力触动一颗已经没有我的心
所爱的人不留恋的表情是最让人心凉的一场雨
总相信我们的爱能走下去
有笑有泪才会动人难忘记
可惜只有我一个人相信
改变不了两个人的分离
爱你怎么会是个错误
从甜蜜一路到痛苦
原来未必越拥抱越相处就了解彼此越深入
爱你怎么会是个错误
从天真悲伤到清楚
感情不是够努力够付出
就一定留得住幸福
lefindusieclenousaquitte,commedeja-vu.onn'estplus
affirmatifdelanaivete,dei'eternite,efdubonheur.jetrouve
qu'-iln'yarienquejepeuxfire,vraimentrien.c'esttoi,ma
cheretoi,quin'arretepasderever.moninnocencen'estplusla,
depuislentemps.llnereviendra,nimouaffection,nimapassion
au-revoir.(世纪末已离我们而去,成为似曾相识我们对于天真永恒及幸福都不再确定。

我发现我真的没办法,是你,亲爱的你,不能停止作梦。
我的纯真早已逝去,如同我对你的爱与欲)
那是童最喜欢听的歌,睡前,躺在床上,她会把MP3的耳塞,一人耳朵里塞一只,强迫我

着,而且还是循环播放。
“昨晚你注意听里面的歌词了吗?”
“没,太催眠了,我一听就睡着了。”
我想忘却,可是记得。
童说,这首歌,是她的代表金曲。
静热衷旅游,我怕她搬出嫖妓的杀手裥,而坚决支持。还得感谢她没有告诉我母亲,以传
统女性的美德,帮我留住脸面。
我照常工作,目标是把全省的总代理权拿下。
童被检举一次后,恐怕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操作。现在,广告这行也不好做。不过,她就吃
老底,应该也衣服无忧。还事,威能帮她摆平。
除此外,生活重复,时光流逝,一切朝前。
这大概就是人生的本质:恬静,平淡,真实。
简单也是种幸福。
我以为,这样到终老。
直到,静拿来报纸。
“你看,这不是你那个哥们威吗?他被捕,已经开庭了。”
我头也不抬。
“你只见过他一次,看错了吧。他在公安局,一向是他抓别人,怎么会别人抓他?”
“真的,你看看,标题就是‘执法部门干部以身试法,公安干警涉嫌洗黑钱’,正是XX市
。”
我扯过报纸,没错,是威,垂着头,站在法庭的照片。
平心而论,没有童的话,我和威还是很好的哥们。威和我虽然性格不同:一个敏感好强、
一个大而化之,
可我们相处的不错。我做销售,威对做生意、赚钱很感兴趣,谈话投机。威自尊心很强,
对身高特别介意,恋爱失败后把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上,甚至——非常钻营——这也没什么
不好,现在这个社会,需要如此才能混出名堂。
知道童和威在一起后,我还想,威除了矮,其他都是配得上童的。他也没有我好玩、粗心
,应该可以给童幸福。
可是,还没过多久,怎么就出事了呢?
这次和童被拘留不同,威已经上庭,看来,判刑是八九不离十,只是刑期长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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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怎么办?
第二次失去爱人,她会坦然接受还是放纵自己?
“威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居然不知道,我得去XX市,马上动身。”
“好啊,我帮你收拾收拾换洗衣服,你不用急着回,多帮帮他尽点力。”
静还是这么通情达理。
去之前,我先到了童的家。
不知道童是在XX市提心吊胆的等待审判结果,还是留在自己家。不过,先去一趟,童如果
在,还可以和我一起,带我去见威。
童竟然在家。她正在收拾家里为数不多的几样威的东西。
童真的变了,从她脸上似乎看不出一点受打击的痕迹。
“威出大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吗?”
“没有。”
“你是他女朋友,怎么也不看着威,让他闯出大祸。”
童抬起头,瞄我一眼,冷笑着“哼”了一声,继续做事。
“这些东西,是清着给威送去的吧,正好,我也想去探探他,我们一起出发,现在走,可
以赶在晚上到。”
童拿个塑料袋把东西包好,然后丢到楼道的垃圾箱里。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你怎么变成这样?和威吵架了?他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还任性,他多伤心啊……

“你是想说,我当年就是这么任性伤你的心的?”
“我们过去的事就不提。去吧,我们一起去看威。”
“我们没吵架,是分手。”
童冷血,无情。
“当初你被关的时候,威怎么救你的,你还记得吗?”
“你不提我被关的事情还好,你提,我更不会去看他。”
“怎么,威费了那么大劲你最后才能无罪释放,你还觉得他做的不够好?”
“是……”童望着我欲言又止,“算了,不提了。”
“就是,你摸着良心说,他还要怎么对你,不管他判多少年刑,你以后还跟不跟他,至少
现在不能分手啊。你这女人怎么这样绝情、这样现实!我算认清楚你的为人了,幸亏当时
没和你好,我就知道你是这样靠不住的人,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童皱起眉头,看着我:“你说什么?我是靠不住的人?”
“你难道靠的住?和我分手两个三个月不到就嫁人,威还没判刑就和他分手,你最靠的住
了!”
我讥笑她。
“我们分手三个月我就嫁人?”
“不是吗?你还准备狡辩?”
“威告诉你的?”
“是了。”
童突然鼻头一酸,流下眼泪。
“他原来真是这种人。我问你,要是分手三个月的时候,威是告诉你我准备嫁人,你会怎
么做?会来找我,要我别嫁吗?”
“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
当然会来找你了,不过,你如果真是爱,我会祝福你,童。
这样我也心安。
童激动,几乎站不住。她扶住我的手,“真的?你真的会来找我?”
我叹息。
“当然,自己曾经的宝宝要嫁给别人,肯定会来问清楚。”
童哽咽的更厉害。
“如果你来找我,我告诉你我不爱那人,只因为要激你出来,而且有了孩子,肚子大了瞒
不住,想找个人结婚做替名的爸爸呢?”
“生活哪有这么多如果。”我怕,不想提,不想打开尘封的感情。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如果呢?”童哭出声来。
每次我们分手,不会超过一个月我就会哭着来找你,可最后这次没有,不奇怪吗?因为,
分手的那天,我已经知道自己又怀上我们的孩子了。
还记得吗?那天你说了很多重话,说看不起我,这么大人了依赖心还这么?什么事都依赖
你。我想,好啊,我就不告诉你我有孩子了,分手也一个人扛起来,到时你一定会觉得我
很坚强,表扬我的。
这是唯一一次,我不怕你说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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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笑着想:分手?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我有妇科病这么难怀上都让我又怀上了,
就像上上一次分手时,不小心把你送的求婚戒指冲到下水道又捡回来一样难得,都证明我
们注定是分不开的一对。
所以,当你是耍小孩子脾气,不理你就好了。
不是说,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吗?
你要分手,就让你闹一下,自由几天。我也要学着宽容,以后才能照顾你们两个小孩子。

有孩子,母性会让人成熟。
可是,就这样过了2个多月,你一直没来找我。
可能,你在等我先打电话?
可能,你真的不爱我了。
我不死心,又拉不下面子。我想的你要命,又不想被你瞧不起——女的,怎么好意思每次
都主动去找男的呢?所以我找威,要他转告你,我要结婚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已经喜欢上我。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他欺骗了你,也欺骗了我。

到了四个月的时候,威告诉我,你结婚了。
这个,是真的还是也是威撒的的谎,你真的是才分手四个月就结婚了?
我无颜,回答童。

当时,我觉得天塌了。
什么都没有了。再做什么努力都起不了作用了。
我幻想很多次的复合,彻底变成不可能。
你结婚,是真正的和我分手了。
童吸了一下鼻子,深呼吸,抓住我颤抖的手。
我很任性,你不是经常这样说我吗?如果那时,我不那样任性,去医院引产,我的人生可
能也不会这么……这么……灰暗。
我很想要孩子,你知道的。不要,我怕这辈子可能都怀不上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辈子都没机会怀上你的孩子了。
我决定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学校管的很严,未婚生子,肯定不行。为掩人耳目,我在网上到处发帖子,征求网友假结
婚,当孩子的代名爸爸。结果,真让我找到。就是威给你看过照片的那个人。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要五万元钱。
他可不是什么海归博士。
我不想让你看贬,编的。
我是够任性的吧?
就因为我任性,产检都不去检查,我怕妇科病影响孩子,怕医生说孩子不健康,怕别人劝
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我连我爸妈都骗,我骗他们早就和这个“名义老公”好上了,孩子是他的。
孩子生出来,折腾我半死。
每次开始和你做〈!——>爱的时候,都嫌你的粗,弄的我疼,你记得你还吓唬过我,说

火腿肠进出都怕疼,那以后要生孩子,头有皮球那么大,岂不要疼死吗?
真的很疼,疼到以后割伤手,摔伤脚这种事都不觉得疼。
要撑住,一定要把孩子生出来,带给他看。
我在产床上,靠的就是这个信念坚持下来。
当医生把孩子抱到我面前,说:“是个儿子,七斤八两”时,我哭了。
你不是一直不愿意便宜将来的女婿而不想要女儿吗?
要是当时你在旁边,一定会很高兴。我好想亲口告诉你,真的,我给你生了个儿子。
我痛哭起来。
童拍拍我的肩膀,“这些都过去了,没事的,别哭,你一哭,我就没有主张。”
童竟然反过来安慰我。
我妈一直在医院陪我生产。可是当医生抱着儿子给妈看时,她呆了,然后,跑出医院,再
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后来爸告诉我说,因为妈看见孩子的那一刹那,就什么都明白了。
孩子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单眼皮,肉鼻子,厚耳垂。
一看就知道,这个孩子绝对是你而不是我“丈夫”的。
爸对我说,童,你太任性太不听话了,你的悲剧,是自己造成的。
他说完,别过脸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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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什么性格,你也知道的,整天嘻嘻哈哈,年纪一大把还喜欢开玩笑。可是他,竟然
当着我的面哭了。
我当时就像走火入魔,什么都听不进。除了我妈告诉爸的那句——“瞎子都能看出那是谁
的孽种。”
我高兴,爸妈都能一眼看出来,那将来我带着孩子再碰到你,你肯定也能一眼认出自己的
孩子来,对吗?
我不该看那么多言情片,傻痴痴的以为,就算你结婚了,以后只要有一天知道我生下你的
孩子,还是会跑过来认我们。
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但是那终究只是电视。
孩子出世不到一个星期,就发现心肺功能先天不足。都是因为我任性,怀孕的时候不做检
查,妇科疾病带来的。我求医生一定要救活孩子,可是,没用,熬到17天的时候,宝宝死
了。
宝宝死了,我也想死。
除了想死还是想死。
我不觉得生活还有任何希望。
我也不觉得上天对我有任何怜悯。
可能,这样任性的孩子,连老天也生气了,受不了,也和你一样,要抛弃我。
怀着宝宝的时候,每天去逛逛童装店,看看育儿书,做做胎教,没有你的生活也变的充实
起来。和你分手,好象也没有那么疼。
是孩子让我振作。
是孩子给了我希望。
也是最后的希望。
现在,老天却把他带走。这一次,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我振作?
按约定,“丈夫”这时提出离婚,我却拿不出五万块钱。父母算和我脱离关系,是不可能
向他们借的,自己也没有积蓄。
我提出分期付款,“丈夫”不同意,气急,把签的合同复印件寄到学校。
所以被开除。
不过无所谓,反正那时我也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上不了课,每天缩在房间里,不出门,不
吃饭,不睡觉。
就是那时候,我瘦了二十几斤。
后来威出现了。
他每天守着我,陪我说话,喂我吃饭,劝我不要自暴自弃。
“我爱你。”
威说。
“从你开始告诉我你和他的事情,我就爱上了你。我恨为什么我就碰不到这么痴情的女孩
。你越告诉我你如何爱他,我就越爱你。”
真的吗?那你爱听吗?
我问威。
“我想听,可是听的过程,真是种折磨。”
然后我开始又一遍一遍,祥林嫂似的,向他诉说。
威一把抱住我,“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着心好痛。醒醒吧,他结婚了,回不来了。

真的回不来了吗?
“是的。回不来了。你和我好吧,我不会让你受这么多伤,我会帮你疗伤。”
真的吗?
威开始脱我的衣服。我人格好象已经分裂,冷冷的看着他脱我的衣服,就像是脱别人的衣
服一样。
威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才进去。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把性和爱分开。
面对一个我自己不喜欢的人,连原始欲望都没有。
也许是我做的不对,从一开始,我就对威有亲切感,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你哥们。
和他一起,感觉就靠近你一点。
威是被我执著的爱吸引,可一旦真正和我生活,这也成了他最不能忍受不了的一点,因为
,我不是执著的爱他,而是你。我说话、我哭、我笑,都是因为你,这让他觉得自己只是
生活在你阴影下的人。
威好强,他怎么受的了天天被所爱的人无视,于是不平衡,慢慢积累到变态由爱变恨。

其实我和威,是相似的:我爱着一个已经分手、结了婚的男人;而他,爱着一个从来不爱
他的女人。
我为了这个男人痴狂,威因为我而变态。
威从开始温柔诱导到半强迫到最后彻底发泄,完成了对我由怜爱到仇恨的过程。
他爱我。
为了让我有工作,有新生活,威拿出六万元钱,给我开了个小广告公司。并利用关系揽到
肯德基一个促销的业务,虽然不大,却可以稳定的每个月进帐1万多。
他也恨我。
我听威无意中说起你想做香精代理,可是缺钱,就把赚的3万多全提出来,让威转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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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气的脸都白了。
“你以为现在赚钱很容易是吧?不是肯德基广告总监的儿子在我手下犯了案子,他会把这
个业务给你做吗?为了让他儿子无罪释放,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我半夜三更溜到办公室
改了口供!你知道要是被发现有什么后果吗?不光是工作丢掉,我还要坐牢!你知道我给
你开公司的本钱是怎么来的吗?是我辛辛苦苦存了几年、从公务员工资里每个月每个月挤
出来的!你知道存这笔钱是干什么用的吗?是我准备讨老婆用的!”
威不肯。他绝不肯把三万元拿去给你。
这些威从没和我说过,要早知道,我就不会开这个公司了。
我不值得他付出。
威从此变得气量更小,疑心更大,老是怕我私自拿钱给你,开始监视我,查公司的帐,动
不动就威胁说要要回公司。
我只好开始寻找其他的业务,希望可以不靠他揽的业务赚钱,这样就可以明正言顺的把钱
给你。
那段时间,我每天抱着黄页打电话,发传真到凌晨,希望可以接到更多业务。我找到一家
新开的日化公司,他们要拍条10秒的广告片。算了一下,可以净赚十万。
十万,就能解决你做代理的资金问题。
这个公司的老总,是个顺德农民,典型的爆发户。我把广告文案和费用拿给他看,他推开
,说不感兴趣。
“要美女,身材好,全裸,用我的洗发水洗头。至于制作费,我不管你赚多少,可报价一
定要是最低的,如果还有人比你报的低,就不用你们拍了。”
我说费用可以保证是最低,不过,模特全裸做不到,就算我拍了,电视台也会禁播。除非
,只拍背。
我当时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只拍背,都不用找专业模特了,肯定能把费用降到最低。
“只拍背……那可以露到哪个位置?”
“可以露到腰这。”我边说边给他比划着。
“你示范看看。”
“已经比给你看了,还要怎么示范?”
我隐约觉得不妙,老总的眼神不对。
“你少装样,出来做广告的女的,哪个没有附加服务?我告诉你,我这是给脸你,上次有
个女的,房都自己开好了,请我去,可我嫌她长的又黑又干,没去。你嘛,别给脸不要脸
,不愿意就滚!”
怪不的威说现在钱不好赚,我还以为自己本事,这么快就找到客户了,原来没有这么好的
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我木着考虑了一下。
我已经跟威上过床了,就算你以后离婚,也不会再接纳我了,那我睡一个和睡十个有什么
区别呢?何况,还可以靠他赚钱。
以前,男人趁我喝醉摸我的背,你都大发雷霆;以前,我上泡泡和陌生男人聊天,你都要
我做三天检讨,何况跟别人上床呢?反正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别说了,童,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我把脸埋在童的胸怀,泪水浸湿了她的前襟。
我知道,她要说到十万元是如何用肉体换来的。我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我要说。不说,可能你一辈子都会说我淫乱。”
童,真的别说了,你多说一个字,就像在我身上就多割一片肉,我知道,都是我害的。我
是最没有资格说童淫乱的人,可我偏偏指着她鼻子说了。
“现在你老是说我淫乱,是不是在想我接了多少单,就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了?我没有。如
果真是我脱一件衣服就能换一个单,那就好了。顺德农民把我带到会议室,关上门窗,坐
在主席台上,要我把衣服脱光。我就站在他面前,在他注视下,一件一件脱着。你记得吗
,和你在一起三年,每次你要开灯我就不愿意做了,一直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一丝不挂,
现在,我却要在一个几乎陌生的、矮胖的男人面前主动脱光衣服。”
童缩了下眼泪,冷笑着。
可是,你知道吗,我耻辱地光着身子站在他跟前,他竟然说:“操!你生过孩子的!我看
你身材好还以为嫩,搞半天已经生过孩子,那我还不如回家抱老婆去。”
他看见我生我们儿子的疤和妊?课疲?对我没兴致了,把拉链拉上起身要走。我光着身子,
跑过去抱住他说,老总,别走,我会很多姿势的,虽然生过孩子,可下面很紧的,你给个
机会试试看吧。
童泣不成声。
我哭的喉咙都嘶哑了。
我是不是很贱?比做鸡的还贱?我贱到这样求他,可是那个老总还是把我推开,说:“去
去去,看见你那道疤就没兴致。”可能,这让他想起自己家的老婆了吧。我木木的穿上衣
,想着,还以为自己有资本,有吸引力,原来已经沦落到脱光衣,男人都没有兴趣的程度
了。之后一个星期,再也没找到其他的业务。我只能回头再去找顺德农民。去之前,特意
到最红的夜总会带了个头牌小姐出台。这样,才终于搞定。
那条广告,模特也是自己做的,没有露脸,只拍了个背,这样我整整赚了十一万。
就是那条一年前天天在有线电视台滚动播出的“亚宝亚宝,洗去灰尘、油脂、头皮屑,只
留爽滑在心间”的广告,你看过吗?那个3秒钟的背部特写,是我。
童脸上挂着泪痕,还做出广告里的动作,拼命想逗我笑。
我怎么会没看过,那是静天天追着看的《孝庄秘史》的片头广告。
只是,谁会想到,电视里那瘦削的背部,会是我最爱、被我抱了三年的女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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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更靠近我的身体,把脸挨着我,挤出一个笑。
这个笑已不像以前,那是正版的山花烂漫。
从此,我学乖了,我学会了男人有些什么癖好、喜欢玩什么花样,就去迎合;我学会了先
脱衣服自暴其短——和那些身材曼妙的小姐比起来,这样反而可以保全自己。
威对我的事有耳闻,他不敢相信,质问我——那时他心理已经不平衡,开始粗暴的对待我
了。
我也反感他,所以撒谎说,对,我是和每个客户都上过床了。
威扬起手要打我,可是,最终捏成拳头,狠狠的砸在玻璃窗上,流出血。
童叹口气。
威就是这样,越是心有芥蒂就越是压抑自己,如果不这么压抑,他心里就能平和些,也不
至于后来爆发。
威,吐出几个字:“你真是有毒!你把我当什么?凯子?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来和我在一起
?”
只因为你是他哥们。
我回答威。
人刻骨的爱过一次,又伤心到绝望,会变,变的没灵肉,是吗?
我知道威是真心对我,我知道他除了矮没哪样不好,可我就是对他没爱,怎么办?
我知道这样回答,肯定更深的刺伤了威,可当时我觉得无所谓,麻木了。
除了你,对任何人都麻木了。
除了和你有关的事,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了。
从此,广告公司赢利的每一分钱,都被威转到自己的帐号上。
他通过经济上的获得,来平衡感情上的失去。
他通过经济上的获得,来平衡感情上的失去。
他纵容我给别人贿赂,然后自己得利。
有点像丈夫抓到妻子卖,没有责怪,反而同意了,只是所得要上交自己一样,我和威
就是这种病态的关系。
前前后后,到我被抓前,公司赢利的的360万,已经陆续被他拿走。
我对威说,他全拿走都可以,只是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拿一部分给你做生意。他这才给了
你十几万,大概占五十分之一。
我抱住童,拂开她额前的头发,故作轻松的说:“威还误打误撞让你免了牢狱之灾。这也
是因祸得福。”
童摇摇头。
你错了。
威已经变态到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威了。他知道我们又见面,怕我们复合,于是写了检举信

那封检举信是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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