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在那里一惊一吒, 我不紧不慢地拎起话筒, 因为我心里很明白, 那里不会传来我期待的声音. 慌慌张张挂掉电话我开始匆匆忙忙收拾房间, 半小时内水管工会出现在我家, 卫生间和厨房的水管堵住了, 早上才通知verwaltung, 没想到一向不甚尽职的她会那么快帮我联络水管工, 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地上都是书, 资料, 写字台上也是, 还有一些吃的东西的包装壳, 床上椅子上是替换的衣服杂志, 水池里面的水下不去, 堆着的脏碗脏锅脏杯子, 满地的垃圾, 卫生间的水池辨不清本色, 没办法清理, 因为水会满出来. 我焦头烂额地站在屋子中央, 最终放弃了努力, 只是草草收起了书本还有衣服, 拉直了床单, 把一些杂乱的东西放在看不到的地方, 攒了半个月的垃圾统统丢出去, 原来他走后, 我都没有去丢过垃圾, 他在的时候, 一直都是他处理的, 这样的习惯居然延续到现在, 只是我不自觉, 原来一些很自然的东西, 不经意间都有改变, 必须面对.
winamp里面只有那么一首歌, 杜德伟的原来我还love you so much. 匆忙打扫的过程中, 我在写字台后面找到一张纸, 上面淡淡的铅笔痕迹, 是他的字迹, 无数个sorry, 对不起, 是我的错, 永别, 保重, 完蛋了, 永远完蛋了, 再也不要见面了, 再也不要做朋友了, 彻底完蛋了..........
水管通了, 工人走了, 奉送了最后的微笑, 互道了scheon Tag之后, 我轻轻掩上门, 终于泪水绝堤............觉得冷, 泡了一壶热茶, 温热的水汽扑上面颊, 一串串的泪水落在杯子里, 溅起一串串的氤氲. 回国的时候妈妈买了两条烟给他, 他走的时候带走了剩下的一些烟, 漏下一包没有拆封的, 还有几个打火机, 他也没有带走, 我拆开那包烟, 抽出一根, 点燃, 淡蓝色的烟雾又熏得我不得不落泪, 第一次觉得香烟原来真的是香的, 我把那些气体吸进肺里, 很意外, 这次它们居然没有激得我咳嗽, 原来疲惫的不仅是我的心, 还有我的身体, 对于一些刺激, 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了, 哈哈, 也好, 从此百毒不侵........
四点钟天就黑透了, 今天下雨了, 很冷, 我抱着热水袋, 昏昏入睡, 想起小娴阿姨的话, 惟有爱情, 始于如此的兴奋和渴望, 又终于如此的挫败和荒凉........ |
发表于 2004-12-17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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