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趣闻] 国鸟之争，关键在于文化内涵的廓清

瑞雪

这两天，关于国鸟评选活动出现了尴尬的局面，票数最高的丹顶鹤因为其拉丁文为日本鹤而迟迟定不下来。有网友通过网络投票的方式在10种候选鸟中选国鸟。谁知灰不溜秋的麻雀竟以35.8%的支持率荣居榜首。投票支持麻雀为国鸟的网友虽多，然而，反对者的呼声也十分高涨。



麻雀PK丹顶鹤，“国鸟”评选“一地鸟毛”

网友：麻雀虽小，却有“风骨”

王志顺：翻开歇后语和谚语大全，涉及麻雀的显然要比其他动物多得多，然而，不幸的是与麻雀有缘的歇后语和谚语基本上都是在讥笑麻雀、贬低麻雀，如麻雀的灰、小、唧唧喳喳都是大家嘲笑的对象。可幸乎不幸乎，此次网友列出10种候选“国鸟”，麻雀居然以35.8%的支持率荣居榜首，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回到麻雀的网友高支持率上，我以为也隐约间现出国民的某种观念的更新。纵观古今中外的历史和现实，“灰姑娘变成白天鹅”的例子还少吗？

这两天，关于国鸟评选活动出现了尴尬的局面，票数最高的丹顶鹤因为其拉丁文为日本鹤而迟迟定不下来。有网友通过网络投票的方式在10种候选鸟中选国鸟。谁知灰不溜秋的麻雀竟以35.8%的支持率荣居榜首。（《现代快报》9.5）
翻开歇后语和谚语大全，涉及麻雀的显然要比其他动物多得多，然而，不幸的是与麻雀有缘的歇后语和谚语基本是都是在讥笑麻雀、贬低麻雀的。如麻雀的灰、小、唧唧喳喳都是大家嘲笑的对象。可幸乎不幸乎，此次网友列出10种候选“国鸟”，麻雀居然以35.8%的支持率荣居榜首，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麻雀的“妖身一变”当然与麻雀的深入人心有关，也不排除部分网友的恶搞，然而，在笔者看来，这或可是一种振聋发聩的观念更新。
不是么？想当年，“九头鸟”如何？可谓狡滑大大的、奸诈多多的，成为湖北人的象征。语云：“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以至很长一段时间身为湖北子民在各种场合，当有人问起其籍贯来，均遮遮掩掩，不敢面对现实。可现在你再去深入调查，提起湖北佬，虽然仍不免让人自然地联想起“九头鸟”，但显然是带有一种欣赏的眼光、敬佩的眼神。什么聪明啊，灵活啊等等美好的词汇恨不得全奉上。而湖北人也很乐意人们称其“九头鸟”。从“九头鸟”的从贬到褒，其中固然颇见湖北人的变改求新，知不足而奋起，但从某种程度上不也说明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进步，人们在观念上正悄悄地深刻地发生着某种变化吗？
回到麻雀的网友高支持率上，我以为也隐约见出国民的某种观念更新。比如仅以麻雀的灰、小和唧唧喳喳来说，虽然“灰”字打头的词语、成语灰暗的色彩、成分偏多，如灰不溜秋、灰心伤气等；虽然“小”隐含着成不了气候和抠门，如小打小闹、小气鬼等；虽然置身在“唧唧喳喳”的场合有点吵、有点烦。但纵观古今中外的历史和现实，“灰姑娘变成白天鹅”的例子还少吗？且不说“小卒过河赛大车”，“群众利益无小事”。至于“唧唧喳喳”，就更是要得。它总比鸦雀无声要好吧，总比“一言堂”要好吧。只是应尽量剔除其中的牢骚成分和不以纯粹的恶搞为乐。比如这次的“国鸟”评选，可谓是网上网下一片“唧唧喳喳”。你不承认这种“唧唧喳喳”利大于弊？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正是这种“唧唧喳喳”，才促使“国鸟”的评选更接进于科学更合乎我们的国情。
当然，一些网友力挺麻雀也可能与其当下的处境、心态等等有关，甚至可能是某种担心促成。如有的网友说：“麻雀没有漂亮的羽毛，婉转的叫声，却默默为生活打拼”。一些网友予以极力附和，很难说他们不是基于当下不怎么乐观的处境以至身受感同。再比如“麻雀生命力顽强，不易灭绝。要是把其他珍惜鸟类选为国鸟，万一哪天灭绝了怎么办？国鸟不能灭绝！”不能不说是对国鸟前途命运的担心甚至寓示着对一个国家前途命运的担心。
不管国鸟的评选麻雀最终是否脱颖而出，实现从“灰姑娘”到“金凤凰”的跨越，但从相当多的网友力挺麻雀当“国鸟”来看，我们都应该从中悟出点什么。这样，方不辜负网友的一片苦心和良心。

耶律弘：中国“国花”遭冷遇，盖国人不认同也。这“国鸟”更是难办，在中国有几人见过丹顶鹤？一种濒临灭绝的物种，想来也不是很吉祥，而麻雀却不一样：首先，它和中国老百姓很相似，生命力极强；其次，它们身上有“风骨”，有不屈的精神，而很多珍贵的鸟儿“一不小心”就绝种了。

平民麻雀深入人心

无论是通俗易懂的歇后语，还是脍炙人口的谚语，似乎都和麻雀很有缘。记者发现，中外歇后语和谚语关于麻雀的明显多于其他动物，然而，这些似乎都在讥笑麻雀，贬低麻雀的。如麻雀的灰、小、唧唧喳喳的都是大家嘲笑的对象，从另一方面倒也体现麻雀深入人心，大伙总是用麻雀来比喻生活中的形形色色。

    麻雀嫁女——细吹细打
    麻雀饮河水——干不了     
    麻雀搬家——唧唧喳喳     
    麻雀飞进照相馆——见面容易说话难     
    麻雀飞到旗杆上——鸟不大，架子倒不小     
    麻雀飞到糖堆上——空欢喜   
    麻雀掉在面缸里——糊嘴     
    麻雀开会——细商量     
    麻雀落在牌坊上——东西不大，架子不小     
    麻雀飞大海——没着落     
    麻雀鼓肚子——好大的气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宁做蚂蚁腿，不学麻雀嘴
    麻雀落田要吃谷，狐狸进屋要偷鸡     
    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麻雀
   闭着眼捉不住麻雀,不调查做不好工作


支持方

    麻雀长相朴实，生命力顽强，适合！     网友jxsd512：在我想来选择国鸟并不一定要选择那种身份高贵的，外表美丽的。我们的选择因素不要只局限于外在，其实内在对国鸟的选择来说更加重要。而且很多老百姓其实对鸟类是没有研究的，什么丹顶鹤啊、孔雀啊、锦鸡啊我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对它们也不了解。     而麻雀不一样，首先，它和中国老百姓很相似，它们生命力极强，难以被淘汰；它们身上有风骨，就像LZ前面说的，有不屈的精神。而很多珍贵的鸟儿一不小心就灭种了。一句话，国鸟不需要漂亮，需要的是一种精神，一种与本国国民相似的精神。     网友yiyepiaoxue：麻雀生命力顽强，不易灭绝。要是把其他珍惜鸟类选为国鸟，万一哪天灭绝了怎么办？国鸟不能灭绝！     网友yehifong：麻将是国粹，麻雀为国鸟，这很般配嘛！     网友brast：要麻雀作为国鸟，我太赞同了。麻雀虽小，但全国人民无人不知，并且它是生命力非常顽强的鸟类！它长相普通，随处可见，就像我们普通中国人，我们不要光鲜的“面子”，我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网友武汉匆匆：如果一定要选，我宁可选择麻雀。1.麻雀是不能被豢养的。被人抓到的麻雀，不管是关笼子里还是拿绳子拴脚上，最后都是不吃不喝而死。我觉得这是一种风骨。2.麻雀没有漂亮的羽毛，婉转的叫声，却默默为生活打拼。我觉得和中国人的品行很相似。3.麻雀是和中国百姓生活最息息相关的鸟类了。试问谁没有和麻雀接触过，从孩提时代到为人父母。     网友花花菲：小时候经常掏小麻雀,害得老麻雀在旁边不停地凄惨叫,现在想起来很悔恨!支持麻雀作为国鸟,朴实无华,默默耕耘。    


麻雀经常被人吃，怎么当国鸟？     网友love_cctv： 麻雀不好，太吵了，太普通了，灰不溜秋的，而且还经常被人吃，怎么能当国鸟？     网友莫非不是托：麻雀，全国都在打“麻雀”，搓“麻雀”，国鸟能被这样折腾？还记得那时候，麻雀被列为四害之一呢！如果麻雀被选为国鸟，那以后麻雀吃农民伯伯的粮食，农民伯伯是打呢？还是不打？万一被打死了，怎么办？     网友allwin2008：我国乃泱泱大国，所选择的国鸟一定要有大气，要寓意深刻。只有凤凰、孔雀等上档次的鸟才能担此大任，麻雀只是个小丑而已，它能当国鸟，那是天大的笑话。

[ 本帖最后由 瑞雪 于 2008-9-8 04:32 编辑 ]

瑞雪

龙沙结缕：
看了新华网《丹顶鹤作为候选国鸟上报国务院因争议未获批》一文，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因为丹顶鹤在我心中的分量太重了。我是鹤乡人，举世闻名的扎龙湿地我去过不下一百次——学生时代我们骑自行车锻炼经常以扎龙为目标，就是为了倾听那悠扬的鹤鸣声。丹顶鹤令人见之忘俗的美是非常独特的，任何一个人走近丹顶鹤的身边都会被其高雅的气度所震慑，这是任何一种飞禽都无法望其项背的。
千百年来丹顶鹤一直都是“吉祥、长寿、忠贞、幸福”的代名词，传统文化中讽刺大煞风景的极致是成语“焚琴煮鹤”。丹顶鹤会成为国鸟的唯一候选者不是偶然的，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反对丹顶鹤成为国鸟的理由竟是因为其拉丁语学名是Grus japonensis，有人将其翻译成“日本鹤”。
丹顶鹤之所以被命名为Grus japonensis其实是一段历史的误会。丹顶鹤是东亚特有的物种，大部分栖息中国境内，有少数丹顶鹤会飞到日本越冬。1776年一位德国的博物学家得到了来自日本的一只丹顶鹤标本，因此便将这个“全新”物种武断命名为Grus japonensis，他当然不知道丹顶鹤主要分布中国和西伯利亚。这个历史的误会就类似于哥伦布将新大陆成为印度、将新大陆土著称为印第安人（即印度人），不同的是“印第安人”已经被社会广泛认可了，而Grus japonensis只有对于西方科学顶礼膜拜的洋学究才晓得。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丹顶鹤有个“日本鹤”的名字又如何，绝大部分日本公众还不明就里呢(在日本丹顶鹤就叫“丹顶鹤”而不是“日本鹤”)。更何况现代汉语里有很多词汇都来自日语，例如“科学、经济、健康、社会、电话、俱乐部、干部”等等，去“日本化”谈何容易。
Grus japonensis的拉丁语名称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十三亿中国人不在乎，一亿日本人不清楚，更不会有哪个德国人出来认这个帐。我不明白，几千年来中国人最喜欢的丹顶鹤难道就因为二百年前一个德国人的武断命名而贬值了，开国际玩笑！

后记：国鸟问题的确在考验我们的文化自信力。我们为自己选国鸟而不是为联合国选国鸟，用不着看洋人的说法，何况是“胡说”————“日本鹤”是一个德国人在二百多年前的武断命名，如果那个家伙将长城命名为“日本墙”，难道我们还拆了长城？端午节真的被韩国人抢注为非物质世界遗产我们还不过节了？
龙沙结缕2008年9月4日于鹤城

DURANT：麻雀作为鸟类之一，自然有成为“国鸟”的提名权，但既然是“一国之鸟”，势必应有本国独家生产的“标签”，麻雀并非只是“MADE IN CHINA”，全世界大多数地方都可俯仰皆是。

我顶啊顶：选不选国鸟俺不想插话，但因为丹顶鹤的一个拉丁文名字“不顺心“，我们就要摘掉它“国鸟”的顶戴花翎，实在毫无必要。

瑞雪

张军昱/文

    第一天有消息说，丹顶鹤已作为国鸟候选提交国务院审查，就等着全国人大审批了。第二天继续有消息说，因为有人发现丹顶鹤的拉丁文名称是“日本鸟”，而国际上通用的物种名称就是用拉丁文来表示，为避免误解，这件事情又有被无限搁置的可能。

    国花、国鸟的评选争议早已经是好多年前就有的事情。但至今仍旧只是光听雷声响，不见雨下来。单说国花，洛阳铁定推荐牡丹，武汉又是梅花没跑，盛产月季的会盼望着月季加冕国字号，盛产茉莉的又肯定是指望着茉莉当国花。就像前几天热议的安徽淮安要建南北分界线一事，这样明显带有地域性的推荐，与其说是在考虑了国花的民间代表性，倒不如说更多的是在考虑了地方的利益。

    中国地大物博，民族文化源远流长，除了叽叽喳喳的麻雀到处都有外，要是选出一种无论是在地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可以涵盖全国范围的国鸟还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松鹤延年、喜鹊报喜、燕子迎春、鸳鸯戏水、孔雀开屏、鸿雁传书……这些鸟都是中国的文化鸟，除了凤凰，确实难分高下。如果真要评选，或者将鹤、喜鹊、燕子、鸳鸯四种吉祥鸟并列为国鸟，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要不就有冲突，丹顶鹤之乡就支持丹顶鹤，朱鹮之乡就会支持朱鹮，如果有麻雀之乡，也说不定还会支持麻雀入选国鸟；但是还真有人支持雄鸡做国鸟，因为和中国的地图很像，这就有点搞笑了，没听说过雄鸡能飞多高的，究竟是不是鸟在人们的心中还要打个折扣，何况入选国鸟？

    但是好像很少有地方来推荐凤凰，因为好像各地都不产凤凰，和国鸟评定以后的拨款保护无关，也和当地的旅游、展览无关。凤凰有点类似于龙图腾，《尔雅·释鸟》称凤凰：“鸡头，蛇颈，燕颔，龟背，鱼尾，五彩色。”两千多年前的《诗经·大雅·卷阿》就有关于凤凰的记载：“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汉代乐府《琴曲》也传颂着：“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司马迁在《史记·日者列传》中说“凤凰不与燕雀为群”，其势如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总之，凤凰从一产生时就与美好、祥瑞和快乐联系在一起。

    所谓国鸟，代表的是一种民族文化心理，更多的还是一种精神意义上的凝聚，或者说是一种文化上的东西，倒并不一定非要是一种物质上的确实存在。不论是从民族心理，还是从民间心理，甚至是从国际心理上来考虑，凤凰都不失为一种选择。更重要的是，凤凰在我们国家是一种不分地域的存在，不存在所谓的地方利益冲突。

    在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就差点采用凤凰衔火的方式来点燃主火炬，只是出于技术上的考虑，才不得不放弃。俄罗斯代表团的队服上就绣着凤凰的图案。端午节已经被韩国人弄成了自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哪个国家率先把凤凰弄成了自己的国鸟，我们这个诞生凤凰老祖宗的国度，又该作何想？

   如果批判凤凰是虚拟的，就先批判俄罗斯，因为他们的国鸟是“双头鹰”。

瑞雪

大迟阿鲁：选“国鸟”这事儿，本来就可有可无，有合适的品种就上，没有就拉倒，没谁逼着咱必须选，咱自己更不用发挥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的大无畏“跟风”精神，更何况选“国鸟”难道真意味着我们泱泱大国数十亿民众都要被这只“国鸟”代表啦？

威廉詹姆斯：评选“国鸟”本可让人以一种娱乐的心态来参与，但请谢绝恶搞，毕竟无论是麻雀抑或是丹顶鹤一经加冕，就会出现在无数国人的精神片段中，放在宏大且严肃的叙事背景下，它甚至可能成为维系某种文化穿梭时空的纽带，更可能成为他人念及国人时闪现的第一印象。

水上行风：选“国鸟”大会的舞台被硬生生地推上来一组小麻雀，本来一件文化意味十足的好事，陡然间变成了一出热闹非凡的多口相声，让人感叹“恶搞”已经成了表达否定或不满情绪的行为范式之一了。事实上，麻雀作为“国鸟”的候选并没有太多可攻伐之处，只是这种以“恶搞”参与讨论的方式会间接污染到话语正常交流的渠道，稀释所论议题的严肃性。

瑞雪

艾宾浩斯：在中国自古为大国，大了几千年，面积大，人口多，聚居地也多，一地有一地特别的风景，一地有一地看惯了特别风景的人，所谓众口难调就是这个理，评个“国鸟”打开如此多的话匣子也就自在情理之中。凡事有立必有破，在做出一种选择的同时势必会冲击到他人的预期，因而解结之手应悬于如何阐述“国鸟”、“国花”、“国树”之类概括力极强的符号用语，简单地说，有了明晰的框框才好在里面加东西。

新华网友：评选国花、国树、国鸟，当然是必要的，它甚至可以成为一个不乏诗意的集体节日。但是，和形形色色“请评委亮分”的选美活动不同，它还得更多地遵循一种约定俗成的标准，并以民间推选为主。更重要的是，国花、国树、国鸟在我们的传统文化里面早就符号化了，无须再人为地替其涂上一种精神图腾的色彩，这种赋予自然事物太多崇高、神圣使命的做法可能会适得其反。

哈哈一笑：“国鸟”的评选并非单凭个人好恶，网络调查似乎也难负“民声”，因为单凭网络所及并不足以网络所有国人，能发言的人话语权又各有轻重。更重要的是，除了我们这个时代，中国这个国家更是植根于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文化堤岸之中，评选“国鸟”，我们逝去的先辈们不能够失声。这只鸟必须经得起传统文化的解读，就像“青鸟”一般，衔来的是每个时代国人自我认同的文化对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