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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8 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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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石村的故事
回到家才发现衣服上沾了几团血迹,闻了闻,香气扑鼻,是貂儿的血。
那种触目惊心的红色和芬芳,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猛然攫住了我的咽喉。我用力咽了咽,赶紧将这件衣服换下来,在厕所里点火烧了,将灰烬冲到下水道里,看着黑色芳香的灰烬最后消失在水中,这才吁了一口气。
其他衣服上没有发现血迹,但是我也全都换了下来,放了好几倍的洗衣粉搅动着。
屋子里弥漫着那种挥之不去的香气,我打开所有的门窗,用排风扇朝外猛力鼓风,想将这种气味赶出我的屋子。那气味却仿佛已经成为屋子的一部分,始终若有若无的飘荡着。这让我感到恐惧,我不知道这香气究竟是来自貂儿的血,还是我自己的血也已经开始变化了。
身体上仿佛到处都是那种香气,我仔细地洗了个澡,又喷了点平时很少使用的古龙水,这才勉强掩盖了那种气味。
但是我知道它还在屋子里,像一个幽灵,随时准备跳出来。
这样折腾了一番,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我泡了一碗方便面吃着,方便面浓烈的辣味直扑脑门,暂时驱散了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的那些事情。
正吃着,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我刚拿起电话,对方便急切地道:“东方记者吗?”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是我。”
“我是李长善,还记得吗?”
“啊?李村长?”我蓦然坐直了身子——三石村的村长,他找我有什么事?
“东方记者,我找你好久了。”李长善急急忙忙地说,“我得快点说,不能在外面待久了,你听我说,别打岔。”
“好。”我说,将一支录音笔打开放在话筒边,“你说。”我预感到他要说的话,跟三石村的秘密,以及所发生的一切,有着莫大的关系。
李长善说得很快,说的内容也很长,难得的是几乎没有什么重复啰唆的地方,跟我当初对他的印象一样,精明而干练。
我的预感没错,他说的的确是关于三石村的事情
三石村一直是个闭塞的小村子,几十年来没出过什么大人物,当梁纳言从那个小山村走到南城,并成为一方医学权威时,全村的人都引为骄傲。梁家在村里的地位也变得举足轻重,村里大事小事总是喜欢找梁家的人商量。
两个月前,梁纳言忽然回村了,同行的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大约八九岁模样,名叫宁儿,据说是他的患者。宁儿很文静,平时不喜欢说话,好像对梁纳言很畏惧。
梁纳言一回村,便向村里提出要建一个实验室,据说是为了研究一种新药,为了取信于村民,他甚至用那种药治好了村里几个长期瘫痪的病人——那种药是一种带着异香的红色液体。
那些患者吃了药之后,没几天就完全恢复了健康,村子里的人再无疑问,很快便同意将村里最大的屋子祠堂改建给他做实验室。
改建工作刚刚开始,就到了丰收庆祝的日子,全村的人都去吃喜酒。梁纳言带着宁儿也参加了,吃到一半时,忽然起了大火。从现场的情况看去,几乎全村的人都死了,只剩梁纳言、宁儿和几个村干部,他们当时正站在外面讨论实验室的事,只受了点轻伤——发现火起来之后,大家拼命救火,无奈天气干燥,火很快便将祠堂烧塌了。遍地都是重伤者,看情形是根本活不了了,有的只剩几口气吊着,随时都会断气。
在这个时候,梁纳言做出了让其他人大吃一惊的事情——他抓过宁儿,掏出一支注射器,从她的手臂上抽出一筒血,命令那些轻伤的人将这血给伤者吃。李长善也是轻伤的人之一,他和村里的人对梁纳言的行为感到不解,甚至有几分恐惧。梁纳言见人们不信任他,便先将血给自己的亲属喝了,那个眼看就快断气的人居然缓了过来,伤口慢慢收拢。这种情况让其他人不能不信。于是,梁纳言负责抽血,村干部负责给村民喂血,就这样救了全村人。梁纳言在这里作了一个奇怪的决定,他没有给那些受伤的外村人喝血,外村人全部死了。三石村的村民对这点表示不解,梁纳言的解释是,这种治疗方法如果流传出去,他有可能坐牢。这种说法虽然不令人满意,但是村民们感激他救命之恩,也没有再问。
在抽血的过程中,宁儿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不断发抖,脸上长久凝固着一种极度恐惧和绝望的表情,让李长善他们看了觉得万分羞愧,但是为了救自己的村人,他们也只得硬起心肠不看她的表情。
将村民救活后,梁纳言便匆匆走了,并且叮嘱他们千万不能说出去。村民对他感激万分,自然满口答应。
喝了那种血之后,全村的老人都慢慢地恢复了青春,身体恢复到30多岁时的状态,所有人的陈年旧患都消失了,这让他们感到十分高兴,将梁纳言视为神医。
然而高兴的日子没过多久,灾难就降临了。
村子里开始不断有人死亡,死者的情况,和我们在南城案件中看到的一样。最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即使是很多人一起聚会,也会突然有人死亡,而所有的人对这段时间内的记忆完全丢失。陆续死了几个人后,死者尸体上散发的香气让他们产生了怀疑,死者奇特的状态更让他们感到恐惧,尸体的新鲜和奇特的恢复能力让人联想到了僵尸,联想到当初从宁儿身体上抽取的血液,他们给梁纳言打了电话,询问那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纳言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震惊,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告诉村民们的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他说,宁儿的血虽然能够救人,但是也有很强的副作用,最可怕的副作用是,服用那种药物的人,一旦身体有任何伤口,从伤口中将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气——也就是宁儿血液的香气,这种香气具有强烈的诱惑力,它能引诱四周任何生物——无论是人还是狗——任何生物闻到这种从伤口散发出的香气,都会失去理智,产生吸血的冲动,直到将伤者的血全部吸光为止。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是不能相信,但是很快这个说法就被验证了。又有一个人死亡,这次死亡的地点是在深山中,人们看到好几个村民和一大群三石村的狗从山上下来,他们面色呆滞,笔直地朝家中走去,任何人跟他们说话他们也不理会,那些狗也是一样——但是在他们的胸前和嘴边,都分明带着那种香气扑鼻的血,更让村民们惊异的是,那种血慢慢地自动消失了,很快就一点痕迹也不留下,而从这些人走出来的深山里,他们发现了一个三岁女孩的尸体。等那些人醒来后,村民们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毫无印象,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吸过谁的血。
三石村的村民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将全村的牲畜都杀死了,却不可能将人也杀死——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吸人血的凶手,每个人也都有可能被人吸血——他们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保护自己,首先想到是,既然全村的人都喝了那种血,很有可能全村的人会一个接一个死去,农村的人最注重身后事,为防止临时出事来不及准备,他们一次性给全村的人都预备好了棺材。由于死者的尸体不但非常新鲜,而且还能够自动恢复,这也让他们抱有一线希望,希望死者有一天能够再活过来,因此棺材和坟墓都留了气孔,以防止死者活过来而没有氧气(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不由暗自感到惭愧:我和江阔天以为棺材上的气孔是吸血鬼出入之用,原来是弄错了)。他们也曾经问过梁纳言,这种死者会不会变成传说中的僵尸,梁纳言也不敢肯定,村民们无计可施,只得将坟墓布置成简单的阵法,以防止僵尸的产生。
除此之外,村民们能够想到的唯一自我保护的办法,就是尽量避免和外界接触,同时尽量将衣服加厚,减少受伤流血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对生活感到绝望,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去的会不会是自己,他们开始大肆挥霍金钱,过一天算得一天。
“情况就是这样,”李长善说,“你在村子里时,我们生怕你查出真相,怕别人把我们当成怪物,所以才对你那样不客气,你莫怪。”
“不,当然不会。”我说。
李长善的话带给我强烈的震撼,我无法说清楚心里是什么一种感觉,他的话将许多不能解释、甚至是互相矛盾的疑问解释清楚了,整件案情除了少数几个疑点,可以说是完全明朗了。
前天在密封的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些专家们一定是像以往一样,从被实验者手腕上剔出了一小块肉进行测试。但是根据李长善的说法,一旦有流血现象,那种血的香气就会引起人们吸血的欲望——被测试者就是这样死去的,生命在这里变得如此脆弱,一点点表面的破损,就会造成带来致命的危机。
而昨天的录像中,那些吸血者们迷惘的神情也就得到了解释。因为吸血根本不是他们的自愿,一定是那些黑帮分子中有人服用过那种红色液体——也就是从宁儿身上抽取的血液——那些黑帮分子互相砍杀时,血流出来了,香气也来了,于是诱惑产生了——这就是原因,在这里,导致吸血现象发生的不是吸血者本人,而是那些被他们吸血的人。这一点倒是跟传说中不一样,在传说中,吸血的总是吸血鬼,而在这些事件里,吸血的是人,被吸血的才是吸血鬼。
而人类却可以被毁灭得更彻底。
照这样下去,吸血鬼将以几何级数增长,而人类将越来越少,最终完全灭绝。
我越想越可怕,不由冷汗涔涔,李长善在那边“喂”了好几下我才回过神来。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了?”我问李长善。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要不是村子里人不同意,我老早就到南城来看病了,”他说,“这次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带着儿子追你来了,我想你是记者,应该可以帮忙联系好的医生,说不定可以治好这种怪病,而且我看出来了,你这人不坏,不会害我们。”
“你儿子?”我心中一动,“你儿子是不是叫李华?”
“是的,”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我们刚到南城,他就被钉子刮破了手,结果……”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下面的事我都知道了,原来在东街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儿子,他当时一定是想打电话找我,却没有来得及,就被人将血吸光了。
“就是你告诉别人说是我的亲戚?”我忽然想起昨天的事,连忙问他。
“是啊,昨天我来找你,没见到你,只见到你朋友,我不敢随便跟人说我是谁,只好捏了个谎,”他的声音有点惭愧,“昨天夜里你家里附近香气很浓,我隔着围巾闻都有点迷糊,只好先走开了,后来我又回来了,在外面想找你,你自己倒追出来了,不巧我的手在墙壁上划破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差点被你吸了血……真险哪!”
原来是这样,想到当时的情况,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多亏他跑得快,否则……我不敢再想下去,定了定神,正要再问他一些问题,他又说话了:“希望你能帮到我,我……”话没说完,电话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对着话筒叫了许久,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举着话筒许久没有放下。
李长善一定是凶多吉少,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瞬便消失了,这事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生命竟然是如此脆弱,尤其是在那种血液的控制下,更加不堪一击。
李长善如果被人吸血,必将变成一具不朽的尸体;这样的尸体,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将会以吸血鬼的面貌出现,那时候,不知道他还记得自己作为人类的恐惧吗?
而那个时候的我呢?我会记得吗?
我苦笑起来。
然而这时不是伤感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我离开医院之前,江阔天曾经告诉过我,有一个自称喝过红色液体的人已经被找到,依照专家们的习惯,一定会有一场针对这个人的实验发生,他们的实验,通常是先从人的手腕上剔除一小块肉,这样势必会导致被实验者流血,如果是这样,那么……那种情形想想都觉得可怕,我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江阔天:“喂?”
“是你?你怎么样?”江阔天问。
“别说那么多,叫他们千万别拿活人做实验,我马上就来。”
“为什么?”
我将情况大致说了,江阔天大吃一惊,连声答应,催促我尽快赶到法医检验所。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法医检验所,却还是太迟了。
实验已经完成,被测试者已经死了,参加实验的专家们,昏迷在实验室内。
情况跟昨天做实验时一样,不同的是,他们这次在实验室安装了监视设备,实验的全过程都记录下来了,我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看录像。
我不想再复述那个过程,其血腥和震撼,让在场的人们都已经惊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这难道是……”老王的汗水如雨点般落下,他惨白着脸望着我们,始终不敢说出那几个字。其他人张大嘴望着我们,说不出话来。
“这是吸血鬼。”俞华之说。
人们倒抽一口凉气,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充斥着整个检验所,连警犬也停止了吠叫,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和江阔天早有心理准备,不动声色地互相看了一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早晨想跟你们说的话?”俞华之转向我和江阔天,摸了摸鬓角整洁的银发,笑了笑道:“我本来只想跟你们两个人说,因为你们两个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但是现在,”他扫视了一下全场,“已经没必要瞒着其他人了,真相不会比已经发生的事情更吓人。
“对,不会更吓人了。”我喃喃地道,江阔天迅速瞟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
“三年前,”俞华之缓缓道,“我在匈牙利参与了一次研究,那次研究的对象是匈牙利新发掘出的一具古尸,经过检测,那具古尸是18世纪的人,虽然距现在有 300多年的时间,但是尸体依旧非常新鲜,看起来就仿佛在沉睡,尸体的一切表现都与我们在这次案件中见到的尸体完全一样。有证据表明,尸体生前是一名叫普罗戈约维奇的农民,这个人在匈牙利历史上是一个传奇人物,据说他死于1725年,死后变成了吸血鬼,在一个名叫基齐罗瓦的小村庄里,曾经以吸血的方式,害死了八位村民。关于这个案子,在当时有一份用德语写成的官方报告,这份手稿后来被费弗尔教授获得,现在存放在维也纳档案馆。根据费弗尔教授的研究,在这份报告中,首次出现了‘vanpir’这个字,这个字后来演化为‘vampire’,也就是‘吸血鬼’——这是‘吸血鬼’这个名词首次出现使用在文献中。”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
大家都表现得非常震惊而且专注,这让老教授很满意,他继续说下去:“这个发现让我们非常感兴趣,我们并不相信吸血鬼之说,但是尸体的情况的确很奇妙。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我们用各种方法对尸体进行了研究,其中一项就包括基因研究。基因的表现与我们在此次案件中所发现的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区别。接到这起案件之后,我很快就跟匈牙利取得了联系,想获得他们最新的研究资料,但是他们告诉我,就在半年前,这具尸体已经神秘失踪了。”
“啊?”我们忍不住叫了一声。
老教授继续说着:“刚得知尸体失踪的消息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样一具尸体是众多收藏家的目标,被窃贼盗去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是随着这里案件的进展,许多事情都表现出吸血鬼的迹象,这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关于吸血鬼的传说。我查阅了许多有关吸血鬼的资料,这种怪物的很多表现符合案件中对象的表现,尤其是在前天的实验之后,我们每个人都出现了便血现象。当时我虽然没有说,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倾向于吸血鬼的说法。因此,在上次的会议上,我提出要火化所有的尸体,当时我所说的理由是病毒,实际上是因为吸血鬼。今天早晨在门外听了东方和江队长的分析之后,我更加确定了这种看法。事情发生的时机太凑巧了,匈牙利传说中的吸血鬼刚刚失踪,几个月后南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是不同的国家,但是根据事件的表现来看,这其中的联系之密切,或许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在南城发生的事情居然会和匈牙利300多年前的吸血鬼有关?”一名年轻的专家喃喃地道,“这太超出我的想象了。”
“这不仅仅超出你的想象,也超出了我们每个人的想象。”俞华之道。
大家从最初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开始热烈的讨论起吸血鬼和此次案件的话题。在讨论中,我将三石村发生的事情说给他们听了,俞华之听得眼光灼灼,等我说完,他蓦的站起来:“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基本上已经可以知道这些案件的来龙去脉。”
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不弱的分析能力,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案件的整体脉络,大家心里都已经明白,纷纷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众人的表情颇有几分兴奋,但更多的是恐惧和紧张。
有一个情况是我所不知道的,江阔天用几分钟的时间告诉我。今天这个被实验者是海天娱乐城的一名员工,实际上也就是一名黑帮分子;今天早晨我们所看到的录像带上发生的事情,正是海天娱乐城和另外一伙黑帮的火拼;经过确认,被吸血而死的,全部都是海天娱乐城的人。这名黑帮分子供认,12月13日下午——也就是实验室18名测试者全部死亡的那一天——那天下午,他和他们一伙黑帮的兄弟在北街一带游玩,偶尔看见了一个红衣小女孩,当时有很多人正用注射器从女孩身上抽血,女孩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们虽然是黑帮分子,却也看不下去,上前将那些人打散,并且揪住其中一人要追究责任。那个人为了逃脱,告诉他们说,他们之所以要抽取这女孩的血液,是因为他们亲眼看见这女孩用血治好了几条流浪狗的伤。他们当然不信,那人便用刀割伤自己的胳膊,吸了一点注射器里的血,果然那伤口便慢慢合拢了。他们都被看到的情况惊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女孩已经被一大群流浪狗带跑了。第二天夜里,他们终于在某个小巷附近发现了那个女孩,周围一大群狗围着她,但是他们人多,用刀子和自制的枪赶走了狗,纷纷冲上去抽取女孩的血液,并且当场就吸了起来——那女孩原本就脸色苍白,看起来很不健康,被他们这么一折腾,当场就死了——即使在她死后,还有人不断地用注射器抽取血液,直到再也抽不出来为止。在他们抽取血液的时候,那些狗虽然畏惧武器不敢靠近,但一直远远地看着。当夜,他们就有几个兄弟被狗吸光了血而死,据江阔天估计,应该是那些流浪狗为那女孩报仇,在撕咬中咬出了那些人的血,引起了吸血的冲动。而且那些人的血,并不仅仅是被狗吸光的,或许还有附近的路人,也被那血的香气所迷惑,参与到吸血的行列中来。
“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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