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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我不是孩子了.我明白这点.他终究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那是理所当然的.我本来就不该有任何的希望.我是离开水的鱼,现在终于进了油锅,我不用在挣扎了.

有些事永远不会回来.有一天,我会依靠在自己家的窗口.那也许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阳光沁泻在我温暖的家里,我的老公,我的孩子,我生活中拥有的一切,是那么的珍贵.那时候,我一定已经懂得了保护他们,懂得了只有尊重幸福的人,才有福气拥有幸福.但是,我总觉得,在那一刹那,我会为了我心深处的那个影子,泪流满面.不为失落,只因感激.虽然有些事永远不会回来,但是,它们总在我的生活中,留下了什么.让我在未来的路上,永不会在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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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他还是对我说话了,但是依旧没有看我,头都没有转一下.我要配合他.竟管我是多么的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哪怕是小小的没有恶意的问候呀.

"还可以",我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那边,我的女朋友."他轻轻说.

"我知道,看见了."我已经没有力气站立了.老天爷,你不如让他狠狠地扇我耳光吧.我等待着新的打击.告诉我吧,告诉我你有多爱她,告诉我她比我好一万倍,告诉我你们会一生相伴.

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在说,沉默了.我们继续像两个傻子一样,相临而坐,却互不说话.

我们挨得如此的近,我的胳膊甚至能感受到他皮肤上的小小汗毛,痒痒地.那感觉就像是,我曾经用嘴唇轻轻地触碰他的皮肤,绒绒地,暖暖地.

渴望一下子淹没了我,我几乎淹死.

我渴望你的怀抱,那样的充满安全感.

我渴望你的肩膀,永远坚实深厚的肩膀.

我渴望你的手,温柔而灵活地,让我湿润而疯狂.

我想念你抽烟的样子,想念你的无忧的笑容,想念你的大脚丫儿.

我希望,希望你在夜里看不见我的时候,彻夜不能入眠.希望你清晨睁来眼睛,会因为看不到我而沮丧.希望你从被子上,拼命寻找我残留的味道.希望你在吃饭的时候,筷子会不由自住地往我爱的菜上夹,然后会失落地发现,无人可给.

我知道我是那么的自私,我有什么权利这样的要求你呀.我只有一个可怜的理由.那就是........................................我自己,就是这样思念着你的,渴望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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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好的机会吧.如果他选择这种时候报复我,打击我,我是没有还手之力的.果然地,他低头温柔地对怀里的女孩说了什么,然后独自立起了身子.他向我走来了,慢慢地,但是坚定地,分开人群,向我走了过来.我想我要死了.我不能哭,为了报答他对我曾经的厚爱,为了对面的那个纯洁的女孩,我不能有任何的情绪.我甚至逼自己笑了笑,竟管我并不知道笑容是不是成功地浮显了出来.我等着,我知道他有这个权利,他有对我做任何事情的权利.

他停在了我的旁边,要了一杯酒,然后就坐在了我身边的椅子上.他没有对我说话.我浑身立刻像散了架,我不能看他.我们相临而坐,却又远隔千里.喧闹的音乐,疯狂舞动地人们,汇成了洪流,沸腾开来,把我淹没.我真希望立刻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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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别无选择,我只能面无表情.因为,那个曾经属于我的怀抱里,现在小鸟依人般地停留着另一个女孩的身体.她多么漂亮呀,笑的犹如春花,温柔地醉人.我也曾经那样笑过,我也曾经那样自然地环抱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明显地有点喝多了.但是我知道她不必害怕,因为她有他的保护呀.她决不用像现在的我一样,为了怕一个人回不去家,而小心翼翼地选择饮料.他会很好的呵呼她,就像曾经宠着我一样的,呵呼这个女孩.我不能嫉妒,因为这是我自作自受.我甚至没有羡慕的权利,那是属于心灵坦荡的朋友的权利.而我,也许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个怕光蝙辐一样地,躲避着他们耀眼的爱情吧?

但是对不起,我动不了.我抱歉地望着他们,用唯一剩余的力量,保持着面无表情.他看见我了,也许早就看见了.我们俩就像是两个傻子,相隔一方,面无表情地对望.他的眼睛是死的,没有光.我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我又让他不愉快了吧?我很想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像是分开后,在心里无数次排练过的那样.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我真笨呀,我甚至奢望地幻想过,他会因为我的道歉,因为我的诚心实意地道歉,重新溺爱地望着我.就像是以前无数次我气过他以后,又对他撒娇后,他望着我时的眼神......无奈但是疼爱.在这之后,也许总是闪烁着一些别的东西,但是他很好的掩藏了它们.所以我总以为,他会一次一次地原谅我的任性,没有条件的包容我.

我真是无与伦比地狂妄加愚蠢.我不能原谅自己.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有些事,过去了,就永远不会回来.我知道我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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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难免会有情侣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对面的那个女孩子,笑容甜蜜,眼睛闪亮,像以前的我,一看就是沉浸在爱情里的.我羡慕地望着她,感觉心里也因为这幸福的人有了点小小地滋润.我讨厌自己的自恋自爱,不愿意被人当异类,我想,也许我也应该去发泄一下,融入人群.

说到跳舞,他最爱的就是看我跳舞了.他总自嘲地说,我们俩在舞池,就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他一般都是很安静地和朋友在一边喝酒聊天,帮我拿衣服.有时候喝多了,就上来疯狂一下,不过也是为了博得大家的一笑.我怎么又想到他了,我苦笑了一下,低下了头,眼睛里,一下就充满了雾气,这里空气太呛人了.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放下杯子,跳下高高的椅子.但是,一秒钟以后,我就不能在动了,我的手脚麻痹了,血液停流了,脑袋嗡嗡乱响,我听不见了,但是我可以看,我却又是多么希望自己是瞎的.我看见了我心底的那个影子,我以为永远的影子,终于显现了.不是幻觉,不是做梦.我无数次地想象过我们重新见面的场景,我想我们也许悲伤,也许愤怒,也许仇视,甚至也许,我们会感到幸福.但是决不是这样,决不是这样的………………….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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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承认,人在面对可以抓到的幸福和关怀的时候,都是远视的.我总说,我喜欢的是永远躲在人后的沉默影子.但是我应该想得到,影子永远是闪烁的,不定的,阴暗不能捕捉的.那时候我自己太年轻,所以容不下他同样因为年轻而展现的稚嫩,见不得他虽然是干净地,但是不够深沉的笑容.我总是对高深莫测表示敬畏,好奇于别人的成熟.但是我不懂,只有纯净的水能养人,透彻的空气才能活命.现在我懂了,但是他,却也变成了一个影子,永远闪烁于我的记忆深层,不肯现身,仿佛嘲笑我当时的愚蠢和自大.

我心里有些烦躁,把手中的饮料喝干,又点了一份.碧蓝的鸡尾酒,清爽的颜色,我要用它来冲淡我内心的焦躁.舞池里的人们,疯狂地扭动着,甩着头,摆着手,跺着脚.我安静地坐着,静得像是墙角的那盆可怜的植物,半死不活,被人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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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很有人缘的男孩子,因为人敏感而喜欢思考,因为本性善良而耐心,所以很多女孩子喜欢对他诉苦,讲自己的心事.有一次他自嘲地对我说,我是不是给人感觉很慈祥,怎么这么多人刚认识我就和我说心里话呀?我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成熟……“,他有点小得意,期待地等着,“成熟得为老先衰呀!“ 他咬着牙扑上来,隔肢我,痒的我笑得岔气.他有时候也想气气我,故意透露哪个女生又给他打了电话,但是没等我有反映,自己就先解释“你千万别误会,我真没对她有好感,是因为什么什么给我打的“.我心里发笑,嘴上却强硬,和他发脾气.看着他越来越慌,自己做深刻的自我批评,然后才大笑着嘲笑一番他的小虚荣.

那时候他很疼我,什么事都尽量不让我动手.刚到德国的时候,我眼睛对隐型眼镜有点过敏,但是爱美不戴普通眼镜,所以总看不清路.宿舍住的很远,他天天陪我坐车.早上先送我去图书馆,中午从很远的所里赶过来陪我去食堂吃饭.然后在匆匆地赶回去上班.那时候他的眼神,总是追着我,时刻不离左右.有一次,要帮一个朋友搬家,他不能陪我了.我说没关系,又不是小孩,丢不了.他和朋友送我到车站,然后在离开的瞬间,却又忍不住大声地冲我喊“千万别做过了呀!“后来这个朋友很感慨地对我说“他真是把你当小孩似的照顾呀!“

我喜欢他给我熬汤,然后小心翼翼地拿一块布垫着碗,端给我.喜欢生病地时候故意不吃药,引他来哄我.喜欢他为了让我听话吃药,很无奈地问我“要不我陪你一起吃吧?“我喜欢他去外地打工之前,从很远的超市,用小拉车拉几十公斤的米和饮料给我.冬天虽然很冷,但是把东西弄到以后,他的大衣领子和后背都湿透了,冰冷冷地.我抱着他大哭一场.我还喜欢他见不到我的时候,每天都打电话给我.我们时常聊到天空泛白,疲倦地不行了,才收线.喜欢他忙自己的学习,但是为了我的论文,熬夜查资料.甚至我午睡的时候,还忙着帮我做图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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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形容他呢?太过熟悉的人,有时候会突然在我们的头脑里变的面目全非,模糊一片.就像是天天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喝过的茶,品尝过的家常菜,自己的妈妈和爸爸.他们的存在是那么的天经地义,所以怎么可能跳得出来?用陌生地,有距离地眼光冷静地观察,然后形容一番呢?但是现在,他离开了,他不在是我生活中的天经地义了.所以,他的样子,也一点点地清晰地浮显了.我耐心地等待着,等着他慢慢地重新走近我,静静地,闭住呼吸,生怕惊醒了自己.

酒吧里依然喧闹如故,他们都在参加一个什么活动,时常地哄堂大笑.这笑声惊扰了我.我有点恼怒地抬头.人群里不乏年轻的男孩子,穿着休闲,朝气自然.他们的笑健康而明朗.他也是这样的,就像是我们情窦初开时,身边生活的那种有点野性,带着叛逆的男孩子,时常表现出小小玩世不恭,但是骨子里却是如水的纯洁.他们看着心爱的女骇的眼神,干净得像蓝天,没有一丝地隐讳.他看着我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有一丝地抵抗,我觉得我随时能伤害他.

不触怒他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安静和温和,快快乐乐地哼着歌,忙自己的事情.但是时刻留神着我的动静.我知道他的安静是我给的,我知道我的一个微笑能让他快乐如天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种毫无保留地,没有丝毫自卫能力的爱,有时候却让我觉得厌烦,不刺激.我喜欢刺激他,喜欢他因为我不知所措,喜欢他慢慢变的失望的眼神,喜欢他克制自己的样子,更喜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想动手的刹那,眼里闪过的心痛.

那时我太年轻了,年轻得不能安分,年轻得不知道害怕.我只知道必须尽量快地结束一条注定要下油锅的鱼的生命,但是我不知道它会因为这命中注定而恐惧,我不知道它即使感觉窒息,也是想活的,哪怕痛苦万分.我更不知道,有一天,我会变成一条鱼,一条窒息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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