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恰恰相反,觉得老师不管你,挺失落的,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学了。毕竟中学班里只有14名同学,老师“手把手”教。

这样的人才不是人才,一个人如果思考能力不是独立的,那他在社会上一定没什么用处。



记者:喜欢和同学交流吗?
思涵:不喜欢,再说也没什么可交流的。他们海阔天空说的,我都不知道,也插不上嘴,后来索性不说了。

我觉得他比较像一本专业书,跟他论业务以内的话题,不会有问题,但你见过一个正常人对着一本专业书说话吗。



记者:北京在地图上什么地方?
思涵:不知道,我又不是北京人。什么长江、黄河啊,我都不知道。

可悲的回答,这种培养方式只能造就一个只会学习的呆子。



我觉得其实好多人没明白学习的目的,或者教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学习是要学一种能力,有了这个能力,结合你的性格,知识,才华,特长,你才能在社会立足。
他是绝对畸形的一个产物,我觉得其实现在退学对他是有利的。因为说极端一点就是,现在把他和任意一个普通人一起扒光了扔某个陌生城市街头,先死的人绝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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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同学们说的我不知道


  为了打破沉默,记者将话题转向了大学,“我前天去工业大学,还到了你所在的教室呢。”


  “很大吧,刚上学第一天,给我吓坏了,200多同学一起上课,黑压压的一片!”王思涵的话题重新被打开,“老师根本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人,你不听课,他也不知道。”


  记者:所以你很高兴?


  思涵:恰恰相反,觉得老师不管你,挺失落的,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学了。毕竟中学班里只有14名同学,老师“手把手”教。


  记者:你照样可以问老师问题啊。


  思涵:我就问过一次,后来就不问了。


  记者:为什么啊?


  思涵:不习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以后有不会的就问同学。


  记者:喜欢和同学交流吗?


  思涵:不喜欢,再说也没什么可交流的。他们海阔天空说的,我都不知道,也插不上嘴,后来索性不说了。


  记者:是因为年龄差距?


  思涵:不全是,总之不喜欢和同学打交道,他们也常以“少儿不宜”打趣我。


  记者:这让你难受?


  思涵:习惯了,我就一笑而过。不过,我觉得自己和他们还是有区别的。


  当他们遇到问题时,自己能够调解,过几天就好了,可我却老想不通,就像爸爸去世,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大学的我,除了看书就是发呆。


  面对退学后的生活很茫然


  “想过退学后做什么吗?”记者不禁问道。“边打工,边自考!”王思涵回答得很干脆。


  记者:打工你能做什么?自考你学什么专业?


  思涵(面对记者的发问,他答不出来了,许久后,他小声说):体力活,我做不了;脑力工作,我也没有文凭。


  自考嘛,会选择一个涉及文科少点的专业,因为跳级,地理、政治那些,我从来都没学过。


  记者:地理一些基本的知识还知道吧?


  思涵:我知道中国的形状是个鸡形,辽宁应该在鸡脖子那。


  记者:北京在地图上什么地方?


  思涵:不知道,我又不是北京人。什么长江、黄河啊,我都不知道。


  记者:选择这种“跳级”学习方式,后不后悔?


  思涵:不后悔,因为即使后悔也没有用了……

记者手记:


  “神童”背后的教育之殇


  10岁考上中学,14岁考上大学,王思涵似乎再次演绎了一个“神童诞生的故事”。但在大学四年里,他拒绝参加一切活动,不愿与老师、同学交流,深陷父亲等亲人离去的痛苦中无法排解,最终遭遇尴尬退学。


  国内著名教育专家宋凤兰将此总结为“生理、智力和心理发展不和谐造成的。”可又是什么造成了他生理、智力和心理发展的不和谐呢? 教育的不平衡性可能就是一个主因吧。


  在本报推出了“昔日神童大四黯然退学”系列报道后,广大读者纷纷打电话表示对王思涵的同情,并恳求学校再给神童一个机会。可是当记者真正走进“神童”背后的生活时,那份同情变成了一种理性的思考。


  记得18岁就取得哈佛大学哲学博士学位的诺伯特·威纳,还以自己的经历向全世界呼吁:神童不一定为社会所需。他们中的一些人脱离了现实社会,生活变得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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