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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炎

:P
     你认为本宫是邪剑吗,我问素衣。素衣深深地看我的眼睛,似乎是自言自语,神剑也罢,邪剑也好,剑鞘却只为铮炎而生。一刹那,一只飞鸟轻轻掠过平静如镜的莲花池,泛起了圈圈涟漪。我的视线擦过素衣白净的脸庞,痴痴地看着水痕晕开,再晕开。
  啪!
  尖利的破碎声撕裂了美好的沉默,白玉茶盏在粉色的纱裙前粉身碎骨。奉茶的宫女惊恐地跪下,用颤抖得走调的声音说,奴婢该死,请公主饶命。我勃然大怒,喝道,本宫是太久没有管教你们了吗,竟敢出如此差错。宫女脸色煞白,拼命地以额触地求我饶命。素衣看着那个宫女,脸上写满了不忍。他劝阻道,公主饶了她吧,她只是一时不小心,况且臣并没有被烫伤,到是她自己的手被烫红了。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任何人的请求,包括身为一国之主对我疼爱有加的父皇,可独独不能拒绝素衣。看着素衣眼里的恳切,我只得强忍下怒气,一挥衣袖命她退下。
  谢公主恩典,谢大人。宫女向我和素衣各叩一首,低头离去。然而却偏偏让我看到擦过素衣时那偷偷的一瞥:秋波流转,颊飞红晕。分明是面对意中人的娇羞女儿态!素衣浑然未觉,竟还嘱咐她及早处理伤处。一股怒火腾的升起,我知道我是在忌妒。可是一个卑贱的宫女竟敢当着我的面对素衣心存幻想,一定是我太久没有让她们看到鲜血和白骨,一个个才敢在我面前轻狂了起来。
  素衣,你先回去吧,我不露一丝愠色,却将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素衣满脸惊愕地看着我,因为三年来,我从不曾要他走过。公主~~,他迟疑地开口,却被我打断,本宫有些乏了,只消休息片刻就好,并无大碍。素衣释然地舒了口气,向我拜别,公主好好休息,臣告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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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炎

:P
     有素衣相伴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还有三日就是我的及笄之日。这一日,素衣突然问我,公主可知陛下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我说未曾问过,愿闻其详。素衣微笑,却不知我正是醉倒在这淡淡的笑里。臣也只是猜测,他娓娓而言。
  传说上古之时,有一位铸剑师,一生铸剑无数。时值乱世,群魔横行,民不聊生,铸剑师为解救苍生,决定引四方之正气炼剑。凡是神兵灵器,必须以铸剑师之血祭炉神,才可炼成。所以开炉之日,铸剑师自刎,以一腔热血祭炉神。谁知就在剑初具雏形时,忽有一股妖气袭来。神剑受妖气侵染,竟成了一把性喜杀戮的邪剑。铸剑师一缕魂魄未散,见此结果死不瞑目,尸首历经数日仍丝毫未腐。上天被铸剑师所感,即随了他的心愿,令其肉身化作一柄剑鞘,四处搜寻邪剑。这支剑就叫铮炎。
  我轻笑,命宫女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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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青山 at 2005-8-16 03:46 PM:
你又来让我欲罢不能,半夜睡不着觉了



嘿嘿,我就喜欢干这种事情11.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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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让我欲罢不能,半夜睡不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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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炎

2,     
     每个人都不敢靠近的我的寝宫,总是绕道而行,来看我的只有父皇。父皇说我是天生的王者,生来就有杀伐决断的欲望,我比我的任何一个兄长都有资格执掌乾坤,所以他才如此纵容我。不过很快,又有一个人经常出入我的寝宫,他就是素衣,我的老师。我久闻他的大名,他是人口称颂的奇才子。父皇待我超越每一个皇子,所以命他单独教授我。
  第一次见面,我正坐在寝宫的正中,宫女们胆颤心惊地立在两旁,谁也不敢乱动。我支着下巴猜想素衣进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举动。我知道我的恶名早已传遍天下,铮炎两字让人心底生寒,所以他进来的时候应该也会像别人抖得如同秋日飘零的落叶吧。可是我错了,他进来的时候神态自若,衣袂潇洒。他的头发像上等的黑绢,泛着柔和的光泽,直而顺的垂到腰际,一袭白衣在微风中折叠出柔软的褶皱。
  臣素衣,叩见公主,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平和的笑向我跪拜,却没有卑微和胆怯。我挑了挑眉说,平身。我示意他与我隔案而坐,笑问到,素衣这个名字到有趣,怎么来的。他弯起双眸,淡淡的说,臣本是弃儿,幸得父亲收养。父亲说发现臣时,臣尚在襁褓之中,生身父母没有留下任何物件,只有包裹着臣的一袭白衣,因此取名素衣。你无父无母,本宫也是有爹无娘,这样说起来,本宫倒与你有几分同病相怜,我轻笑着说。素衣并没有推托惊慌,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我坐直身子,以指轻扣两人间的青玉案,说,你不怕本宫。素衣不答反问,公主认为自己是可怕之人么。我愕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转而大笑起来,因为素衣的确与众不同。难道本宫不是可怕之人么,那些传闻你应该听过吧,我像个孩子歪着脑袋看他,虽然本宫不知道他们怎么说的,不过都是真的。在臣眼里,公主只是个孩子,素衣直直的看我的眼睛,臣知道公主六岁时就手刃刺客,这股胆色臣自叹弗如,只是公主不应伤了自己,臣也知道陛下允许公主随意提取死囚,但公主所提每一人都是恶贯满盈,死不足惜,只是不该做得太过,其实公主从来没伤害过无辜之人。我看着素衣的眸子,是那么清澈,连我在其中的映象都那么的清澈。我说,从明日起,你就来教本宫读书吧。
  从此,素衣每日都来我的寝宫。他一直都温柔地看我的眼睛,对我温柔的笑,连说话的嗓音都是温柔的。我明白他与我是完全相反的两人,我的犀利如同出鞘的剑,饥渴地寻找鲜血的滋味,而素衣的温柔就如同等待归剑的鞘,虽然不能包容万物,却足以容下一支利剑。他总是一袭白衣,我也认为除了白色,再也没有别的颜色可配他。为了守住他喜爱的纯白衣衫,我不惜压抑嗜血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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