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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05-4-24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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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许或说,在他们的大学里,女生通常都将自己的男友称作哥哥并且暧昧无比时,我才略微地不再排斥这个称谓。
我们站在“林深处”的一个角落里,身边是摊主自己植种的秋麒麟草,我靠在郁的肩膀上,感觉到他起伏不定的呼吸。他的身体还是很湿,有些粘人,可我不在乎。我把头埋在他的脖肩处,闻到汗水的味道,夏末的风再一次地吹来,却和刚才在安福路口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我将手绕过他的腰间,环住,哭得很伤心。
“傻瓜,怎么会呢?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郁将我背后的书包取下,拎在手里,我们就这么站在原地,一直到天色渐渐失去光彩。那是在我们成年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我小心地感觉着郁的身体,和小时候的不一样,他已经高出我整整一个脑袋。后来,郁也承认,就是在那一天,他忽然感应到了自己心里的不同,只是我们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再是小时候的模样,不再是小时候的郁和眉。从那天开始,郁发出“妹”这个音的时候,我确定地知道那个字不再是妹,而是眉。
回到家,我被罚洗一个月的碗,可我依旧是幸福的。
我和郁不再像前些年那样避着刻意地不和对方说话,我们还经常在饭桌上互相开一些玩笑。我常会拿许或来开郁的玩笑,这个时候,父亲会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问道:
“哦?郁交女朋友了?”
母亲听到这样的话,往往不掺和着搭腔,她沉默地嚼着嘴里的食物,看一眼郁,尔后看我一眼,我能在她的眼睛里读到怀疑。这种怀疑是做法官的母亲常有的神色,她冷冷地看别人一眼,以最直白的眼睛刺探谎言,无论是在法庭,还是家里。我不自觉地想要回避她的眼神,面朝着郁继续语无伦次地再开一些玩笑,然后沉默。每到这样的时刻,母亲只是很小声地叹气,然后饭桌上一片寂静。我和郁不解地看她一眼,瞄父亲一下,继续吃饭。
郁的屋子又成了我肆意进出的地方,只是我们谁都不去点破那兄妹关系背后已经质变的情愫,他开始像小的时候那样偶尔拉起我的手,或者抱抱我,亲啄一下。上街的时候,我又开始拉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的步伐。
母亲似乎注意到了我们的不同,做事一贯雷厉风行的她很快就有了举措。虽然那所大学离安福路不远,可她却坚持要郁住读,我听见她对父亲说:
“这样下去还得了?”
这年秋天,我穿上了第一次见许或时她穿的那件校服衬衣,裙子是百褶的绛红色。进了这所高中后我才知道因为一张画,许或和郁在这儿人尽皆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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