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预警机撞山坠毁案中案引发政治事故亚洲周刊

林一民／安徽失事军机属中国最新研发的小型预警机，因机翼除冰系统失灵而失事。机上四十人全部罹难。空军有关部门一度要瞒报死亡人数为廿九人，以避免被划为重大事故，并对「黑盒子」作手脚。军委高层震怒，要彻查案中案。

解放军空军一架预警机不久前在安徽省东部上空失事，造成机上四十人全部丧生，包括二十多名空军预警机技术研发领域重要的「技术骨干」，其中有将军级的高级工程师数名，是解放军历史上一起重大的空难事故。事件给解放军空军带来了重大损失，预警机科研工作受到了阻碍，带来了极大的震汤，也引起了海内外的广泛猜测。与此同时，由于空军有关部门在这起空难事故发生后，有企图瞒报的企图和行为，引起了中央军委高层的愤怒，已经指派调查组进行调查，待事实真相理清之后，空军有关高层将面临纪律处理的严重后果。

这架由中国国产的「运八」双引擎螺旋桨运输机改装的预警机，属解放军最新研发的小型预警试验机，是于六月三日下午四时左右，在安徽东部广德县柏垫镇附近因为机件突发故障，造成飞机失控，不幸撞山坠毁。事件除造成二十名军方和二十名地方技术人员死亡外，也损失了一些预警机关键的调试资料。

据亚洲周刊获悉，空军这架失事的「运输机」是一架小型战场预警机。有别于机背上方驮载锅盖式雷达天线的大型预警机，这款小型机的梁式雷达天线与飞机一体，战时需要三架一组在战区上空作业，形成空地一体的指挥体系，是中国军方目前已经掌握的比较成熟的预警机系统。据称在失事之前，这架预警试验机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定型生产前的有关调试，马上将交付空军使用，并将定型生产。

这架失事飞机在出事当天，是在下午一点半左右，由安徽肥东军用机场起飞，发生故障之前已经在空中飞行了两个多小时。解放军四总部和国防科工委联合组成的调查组经过将近十天的调查，据称已经初步查明失事的原因，是由于一边机翼上的除冰系统失灵，导致飞机失去平衡，翻滚之中，从八千米高空直线掉到一千米以下的低空。

由于低空和高空温度差别极大，未除冰的飞机掉到低空之后，出现故障的机翼上冰块自行融化，飞机在失速的状态下，加上荷载过大，很难恢复平衡，因此当飞行员紧急拉起机头，作急速攀升动作过程中，却猛烈撞到柏垫镇附近的小山上，造成飞机粉碎性解体，机上四十位机组人员和技术人员无一幸免，全部身亡。

机上有将军级技术精英

这架失事的小型预警机上，据称共有四十人，军方和地方技术人员各一半，有相当部分是空军驾驶人员和导航人员，属双机组配备，由空军一位飞行技术经验丰富的大队长带队，技术人员据称都是空军预警机研发系统的精英人才，包括数名将军级的军队高级工程师，大部分来自在安徽的国防科工委「第三十八研究所」，也有部分来自地方研究单位。虽然来自地方的人员不属军方编制，但因其工作属军方高度机密项目，因此也归军队管辖，「属双重领导」。

失事飞机严重超载

其实，据北京的调查发现，这次空难的发生，除了飞机机翼上的除冰系统出现故障之外，飞机的超载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据称「运八」飞机的荷载，由于机上已经载有大量的设备，乘员不应超过三十人，但失事时，飞机上的乘员却达四十人，属严重超载。

因此，这起空难事故的发生，对中国解放军军方而言，是一个血的教训，给北京高层和中国军方造成了极大冲击。因为预警机项目属于美国和西方国家对中国实行严格「禁运」的军事技术。前些年，中国军方曾向以色列购买预警机，试图透过以色列进行合作开发，却不料被美国发现，进行了强力阻挠，强迫以色列放弃与中方的合作。所以，预警机的研发显然是中国军方急迫需要解决的瓶颈项目，但却在项目的研发已经有了初步成果，但却在关键时刻碰到这致命的一击，甚至为攻克这个项目一些关键的技术人员也在事故中遭到重大折损，包括这项科研攻关最后关键阶段的一些调试资料也遭到损失。

当然，令北京高层痛心的，更是在事故中丧生的那些为中国的国防科研事业作出重大贡献的科技精英，除了他们的知识之外，他们的专业精神更令人印象深刻。消息人士表示，为了攻克预警机的关键技术，这些科技精英付出了重大的个人牺牲，夜以继日进行工作。比如一位博士生工程师，刚分配到这个项目三百多天，已经「上了飞机两百九十多次」，即在空中起降了五百多次，直到这次以身殉职。

其实，这次空难事故不但给中国的国防事业带来严重损失，也暴露了中国解放军中的一些严重问题。消息人士表示，事故发生之后，「这起空难事故背后却连环引发了政治事故」，令这起空难事故雪上加霜。据称空难发生之后，空军有关当局担心承担责任，为把「事故降级」。当天在向中央高层报告时，竟然企图刻意把空难人数四十人，减报为只有「二十九人」。据称因为根据有关事故级别的分类，三十人以上属「重大事故」，二十九人的死亡则属低一级。因此，当天上报时，空军有关部门就在人数上作了手脚，并且在记录飞机各方面状态的「黑盒子」上作文章。为此，据称，整个「黑盒子」的资料被删掉了一分钟零三秒，造成了一起比空难更加恶劣的政治事故。

亲自率领解放军四总部和国防科工委联合工作组赶赴现场处理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郭伯雄，据称在获悉有人在事故问题上企图造假的苗头之后，勃然大怒表示：「谁敢造假我枪毙谁。」郭伯雄的表态扭转了这股作假的歪风，制止了空军有关当局的做法，使事故调查得以实事求是地进行。

北京中央高层在事故发生之后，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作出了反应，胡锦涛在事故发生第二天即向遇难人员亲属发了唁电。官方新华社和媒体很快发布了相关消息，新华社在坠机三十个小时后证实了解放军空军这一重大坠机事故。官方媒体的报道尽管只是简单的交待，却表明了中共和解放军在思维上的改变，在「透明度」和人民知情权问题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中共总书记、国家主席、军委主席胡锦涛也很快表态，要求军方迅速查明原因，「严肃认真地总结汲取失事的教训」。解放军空军司令员、南京军区政委、参谋长等高级将领对此也不敢掉以轻心，悉数赶赴现场，指挥善后工作。

之后，官方和解放军在江苏无锡举行了第一场追悼会，四十名遇难人员的两百多家属出席，胡锦涛亲自送了花圈。解放军高层包括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郭伯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曹刚川，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军委副主席徐才厚，中央军委委员梁光烈、李继耐、廖锡龙、陈炳德、乔清晨、张定发、靖志远也送了花圈。军方高层并亲自出席了追悼会，向遇难人员亲属表示悼念。之后，解放军又在北京单独为军方人员举行了一场不公开的追悼会，因为遇难军方人员的身份较敏感，据称有数名将军级别的高级技术人员也在遇难人员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