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阿君

仅以此文献给前日下午在柏林遭遇不幸的阿君

        公历二零零六年六月三十日,就是亚琛板块为当日在国际足联执政府前遇害的阿根廷君遗憾悼念的那一天,我独自在其他板块徘徊,遇见藤君,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阿君写了一点没有?”我说“没有”。他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阿君生前就很爱跟先生的帖子。”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贴的帖子,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跟帖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次次浏览必定会跟帖的就有他。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受害者毫不相干,但在幸存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 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览的并非正常的亚琛板块。阿君的痛苦遭遇,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 的。而此后几个所谓资深球迷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正常亚琛板块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亚琛板块面前,使他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真的强队,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足球的规则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苛刻的要求,来为难他们,仅使留下无尽的痛苦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无尽的痛苦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WM。我不知道这样的WM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WM中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六月三十日也已有两天了,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时间永是流驶,亚琛板块依旧会太平,有限的一个四强名额,在中国球迷眼中算不了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旁观MM以作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球迷作“流言”的种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冠军头衔的艰苦获得的过程,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心系所属的往往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一厢情愿。

  然而既然有了一厢情愿,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同学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扩散壮大,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坚定的信仰。陶潜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裁判的。但这回却很有几
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此场裁判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当局者竟会这样地掩饰,一是阿君临难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目睹阿君的球赛,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裁判的刁难中自强不息,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阿君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余天,而始终没有被热爱艺术足球人士遗忘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一次受难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阿君!

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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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似曾相识。

[ 本帖最后由 qay 于 2006-7-2 17: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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