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懦夫余秋雨

·杨　明·

余秋雨走过那么多的地方，见过那么大的世面，读过那么多的书，写过那么多漂亮文章，却在评论腐败现象和腐败分子陈良宇这样的关键问题上吃苍蝇栽跟头，引起海内外一片笑骂。这不是什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不是思想家偶尔失误。

余秋雨当然不是思想家。思想家是有系统完整政治哲学理论，一身浩然正气，见解独立判断力敏锐和以大无畏道德勇气引导社会前进的知识分子。余秋雨是离职戏剧表演理论教员，通俗歌曲电视大赛评委和业余爱好文化苦旅的散文畅销书作者。

余秋雨的文章可以在大众电影旅游天地发表，但是不可以在哲学研究或求是理论杂志发表，他不是思想家，他未曾为中国未来政治改革愿景出一奇谋划一奇策。

余秋雨经常谈论古希腊戏剧，这和职业有关。他也描述过旅行见到的古希腊残垣断壁，荷兰的风车花草，欧盟国家差不多玩了个遍。但是他却从未严肃系统思考和谈论如何结合古代希腊哲学家提出的民主思想，如何科学地借鉴希腊法国等所在的欧盟和西方各国现代民主政治制度进行中国政治制度的改革，从根本上铲除严重蔓延腐败现象的土壤。

广大普通汉语中学高中读者和电视观众还有大量文盲不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关系，余秋雨自己拎不清掂量不准如何定位，若以文化大师思想家自命，则言有招损矣行有招辱矣。

一个人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却不肯怒目而视拍案而起，像诗人闻一多大义凛然，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连个痛快的响屁也不敢放，只能憋着忍者龟呀憋到陈良宇下台才释然，开始教训教训奴颜婢膝极尽献媚求宠的上海下海环宇者们，精神跪拜者们；指着陈良宇地上的影子得意，说得就是你呢！

这种行为是五十步笑百步，只能赢得马后炮的伟大名声。既然不敢摸上海陈良宇的老虎屁股，有什么理由嘲笑向陈良宇卑微地巴结献媚的小人物呢？余秋雨以其得意的书籍发行量和商业操作赢得名声，陈良宇是不敢轻易把他关到上海提蓝桥监狱或流放者的土地去吟咏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

人们应当回首问问是什么原因导致大小人物向陈良宇卑微地巴结献媚呢？人们应当同样回首问问是什么原因导致余秋雨惧怕长相德性知名度不如他的陈良宇呢？余秋雨患过肝病，胆量和胆汁分泌有什么关系吗？曾几何时病号的选举投票权被剥夺？

陈良宇从一个区区区级干部爬上上海一把手并且成为政治局委员。官大一品压死人；这就是他唬人的地方，这就是他的权力资本。他是混进共产党内的社会渣滓，作风霸道生活糜烂。坐视陈良宇这类贪官污吏横行霸道，让不法奸商挪用社会保障基金修高速公路收取买路钱，就是切断老百姓的血脉和身家性命，就是残忍。就是戕害广大收入微薄的贫困户和工人农民，破坏安定团结局面，就是要引发动乱。

陈良宇周围菌集着阿谀逢迎拍马屁的小人。然而余秋雨看到了敢怒不敢言。陈良宇得志愈益猖狂，俨然当了城隍庙称霸一方土皇帝。

古代的封建皇帝要阉割中国知识分子，司马迁受腐刑而不死，就是因为有话要说。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改革开放的中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该说话的时候，演说家们的三寸不烂之舌头龟缩到哪里去了呢？话不说，喷嚏也不敢打吗？为什么懦弱？天性懦弱胆小怕事，还是怕秋后算帐？打喷嚏放屁和说话是活人的自然属性，任何人无权剥夺阻止和干涉。古希腊哲学家亚历斯多德说人天生是政治动物。全世界各国宪法至少都在文字上规定了公民言论自由。

先进的知识分子有话不当面说，不直接了当争先恐后地说，不聚生徒鸣鼓而攻之，是要后进的野人揭竿而起吗？真令人失望。在阴盛阳衰的岁月季节，秋雨之余，居然势不能湿鲁缟。

二十一世纪建设和谐社会，最重要的是切实建立市民直接投票选举和监督机制，领导干部是公仆不是作威作福的老爷。一个城市的主要行政管理人员应当是每一个市民熟悉拥戴的当家人，而不是好大喜功挥霍民脂民膏的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的蛀虫犯罪分子。

邓小平在一九九二年视查上海等地谈话指出：开放以后，一些腐朽的东西也跟着进来了，中国的一些地方也出现了丑恶现像，如吸毒嫖娼，经济犯罪等。要注意很好地抓，坚决取缔和打击，决不能任其发展。邓小平提出的办法是法制，他说法制靠得住。以制度建设来保障社会公平正义，最重要的是推进国家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活法制化、规范化，以法治理念、法治体制、法治程序维护和促进社会公平正义。

陈良宇丑恶到什么程度，有多少情妇，贪污受贿挪用多少亿公款，以什么刑法制裁，还有多少与其沆沮一气的升天鸡犬狼狈魑魅要挖出来，全国人民和全世界的华人拭目以待。

为什么说提拔干部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上，就是要大家了解，老百姓拥护。而不是靠长官意志坐直升飞机。投机分子陈良宇得以钻进领导机构，爬得那么高，就是因为没有经过市民投票选举的结果。

不能坐直升机和降落伞，因为这不公平不民主不合乎巴黎公社和马克思主义以及当代国际各国人事管理科学实践。现在国内大张旗鼓宣传纪念长征七十周年，人们不会忘记王明就是从莫斯科坐直升机和降落伞被强加给当时苏区的，结果是灾难。

陈良宇权倾一时炙手可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强征强占上海老百姓土地，为不法商人为其家人谋取利益，老百姓能投票选他吗？普通上海工人职员工薪阶层买不起和东京纽约巴黎雅典一样奇而贵哉的上海房子，老百姓能投票选他吗？他自己有多处豪宅呢。歹毒罪过啊！老百姓能投票选他吗？经济现代化的大上海老百姓什么时候投票选了陈良宇？

建立现代化大都会首先应当建立民主化的软件系统和法制思想体系，建立透明完整的控制机制。胡锦涛今年访问美国，在和美国总统举办记者会回答提问时强调指出说，没有民主就没有现代化。

建立现代化大都会应当从各个层次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保障人民依法管理国家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管理社会事务，依法保障公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保证人民依法直接行使民主权利。

一个城市现代化管理的基本前提就是市民参政，用直接投票方式选出市政府行政管理人员。城市行政主管是为市民服务的公仆，应以服务市民为荣，骑在人民头上为耻，敢于批评，畅所欲言为荣，拍马溜须为耻。只要腐败的温床不存在，贪渎蛆虫就不会产生。只要每个人的命运不是掌握在上司手里，就没有献媚求宠的现像。相反，只要金钱物质利益和提职提薪分配房子是由上司意志掌管，献媚求宠就不可避免。

市政府高级公务员的选举聘用直接关系到人民的利益，关系到社会稳定与和谐，市民与政府行政主管是社会契约关系，人民是主人是老板，干不好请走人。让贪官污吏声败名裂后悔莫及倾家荡产固然不错，但是倚靠十三亿人民的聪明才智是可以建立起降低社会成本，提高政府效益，没有贪官或贪官极少，监狱不多的和谐社会。如果腐败现象滋生蔓延而又不能得到有效遏制，就难以维护社会和谐。

天下有道，庶民不议。截至二零零六年国内陆续出版印刷的多卷集所有全部最重要的政治文选的第一句话都是：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当官儿的命运若不在老百姓手里，老百姓就永远要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站不起来，磕头作揖嘿嘿傻笑，或者像下属像站惯了的贾桂，献媚贱笑。三千年前如此，三百年前也是如此。三十年前还是如此。

当官儿的得意洋洋坐宝马奔茨车，老百姓春夏秋冬辛辛苦苦挤公共汽车。得了病没钱医院不管，穷人孩子上学照样困难没辄。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舍得一身剐敢把太奸小人土皇帝拉下马。若明白这些简单道理为什么不敢说话呢？这不只是哈佛大学肯尼迪行政管理学院的高级教科书这么说的，从孔夫子到孙中山，从巴黎公社到共产党宣言，还有国际歌都是这么说这么唱的。余秋雨不用举康德知识分子定义，那过于迂阔辽远，就以无神论思想家马克思为例好了，他三十四岁加入正义者联盟，在布鲁塞尔撰写共产党宣言。他说科学的门口是地狱的门口，来不得半点犹豫。不能含糊其辞。

随着改革的发展，不可避免地会遇到障碍。重要的是政治体制不适应经济体制改革的需要。不改革政治体制，就不能保障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果。就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政治体制创新和科技生产力发展的创新同样重要。这就是与时具进。

但是余秋雨在这些国计民生攸关的问题上无所贡献，他关心的是怎样对付批评他的人们。余秋雨们在秋雨在线发表的文章中对余杰评价相当高，对余杰写出喝问余秋雨为什么不忏悔的文章感到惋惜。

然而余秋雨和余杰是两股道儿上跑的车。水火不相容冰炭不同器，为什么要在秋雨在线怜惜余杰，给人以假腥腥的感觉呢？余杰背上十字架，拒绝谎言；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公开抨击批评政府的失误，发表的言论胆敢以身试法，和美国总统在白宫见面。全世界所有的媒体所有的知识分子都在报道谈论三十四岁的中国四川青年北大才子。

余杰的作为对不对，法律自有公论，历史自有公论。但他有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是怯懦的余秋雨做不到的。余秋雨和余杰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不可同日而语。道德文章不同，境界不同，千言万语抵不上余杰一句话。余杰赢得了普遍尊重。

余秋雨如果只谈谈他熟悉的戏剧或昆曲表演，或者他在国内外游山玩水的美感经历，不会引起反感。当他被离谱地捧为文化大师和思想家时，挪用市场行销学技术当明星包装自己，并且在凤凰台上谈论陈良宇之类全国人民恨之入骨的贪官这样的严肃敏感的政治话题，转弯抹角如履薄冰，只是暗示而不是痛斥，人民就不倚不饶了。看看人民日报和新华社网站可查到的纷纭众说：

⒈余老先生是个典型的小人，你怎么不在他被抓前说呢？等人倒霉了你在这里叫，还有脸自称文化人。这种人居然还在凤凰台上恶心人，唉！

⒉包括余某自己乃至你我！中国真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已经很难见到了，这不是读书人的错，而是整个社会容不下真正的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应该有的特点是比大众看得远而透，对真理的追求有飞蛾扑火的勇气，但如果前面已经有很多飞蛾被烧死，我想最笨的飞蛾也会改变生活习惯的，毕竟生命和生活是第一位的，尤其是在强大的政体面前，任何个体都是那么的渺小，何必呢？从焚书坑儒开始，到上世纪末，真正有血性有骨气的读书人剩的不多了。这正是中华民族的悲哀所在。

⒊至于余某某的言论是否马后炮，我不想评价，但是他对中国某些知识分子的评价，倒让人颇有同感，如果知识分子丧失了对社会的良知，是一个民族的悲哀。

⒋余秋雨真会见风使舵，马屁高手

⒌落井下石呀，早一点你敢说吗？

⒍请问秋雨：为何现在才说这些？“良宇”在位时，你为何不敢作声？这难道就是尔等所述“真正的知识分子是应该对公共权力担负监察责任的”吗？秋雨，趋炎附势，墙倒众推之小人也！鄙视！

⒎余秋雨先生这段谈话的确使人深思，如果他讲的是事实的话，那些媚称“良宇”的文人教授，真是应该羞得恨不能有地洞可钻，我读文章时心里真有阵阵恶心。余秋雨虽然像马后炮，但毕竟放了一炮。起码他当时对那种现象是反感的，而且，我推测，当时在场的还有不少的人具有和余秋雨同样的感受，只是他们没有机会像余秋雨放一炮而已。秋雨放了马后炮，也是有功劳的，大家不要指责他、苛求他。中国的文人啊，自省自警吧！学一学古代有骨气的文人，学一学鲁迅、朱自清、闻一多！上述议论在人民日报网站就可以找到几千条。

余秋雨连接受别人横挑鼻子竖调眼的雅量也没有。更谈不上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气概，点名道姓批评得势时的陈良宇。

只能千年一叹或者花钱办网站鼓动一批认识同行古某并与之交恶的人写文章围攻，大揭其短，和文化大革命一个样子。这是小人行为。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如果找到武汉秋天太阳下晒的短裤头，说不定还可以发现裤裆里有没有虱子呢。懦夫总有几分卑鄙，鄙儒也者，陋儒者也。

秋雨在线网站发表展示的书法有董其昌风格的媚俗妖娆，全无颜筋柳骨的凝重劲健气度大义凛然；字如其人是也。

一个人又上电视又出书，人怕出名猪怕壮，一举一动都被放在显微镜放大镜之下，别人的反映是社会心理的正常表现。过度反应报复心重只能让人感到可笑。

国外有的出版社花钱奖赏鼓励读者查找印刷错字和不当措辞，态度截然不同。一字之师自古有之。还是和国际先进文化通通气接接轨吧！别老是那么小肚鸡肠的在国内斤斤计较鸡毛蒜皮芝麻小事儿，一直争斗到网上网下对簿公堂。

电影戏剧里秋菊打官司，是有人踹了她老公的命根子。文人相轻大不过纸上过招，打打笔墨官司。郭沫若骂鲁迅是双重反革命，鲁迅骂郭沫若是流氓加才子，但是后来误会消除彼此尊重一笑了之。余秋雨可好，把同行真的送上法庭，相当幽默；虽然赢了官司，却离思想家的美誉越来越远了。

把秋雨在线上的碍眼部分清除，个人形像会清晰地得分。余秋雨若对待别人的批评虚怀若谷，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或对不实之词像在山林间把沾到脑门的蜘蛛网轻轻抹掉，继续上路旅行，不仅走出彼得堡，也走得出城隍庙，那眼前境界就开阔多了，人也会显得与争名逐利的俗众不同了。正是：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愁人哪，绵绵秋雨！

□　寄自比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