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盐·宣传……

第一章:面包·盐·宣传……

  许多老一代人——不仅是学者或政府官员,更多的是苏联时代访问过资本主义国家的普通公民,都会讲述起他们的经历,在那里他们经常会遇到礼貌但固执的关照,这些关照如果不是直接来自西方的情报部门,那也是与其有关的“社会组织”、“信息分析机构”、“人权组织”或者“宗教组织”。如此“殷勤待遇”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十分令人不快的。毕竟,冷战已经成为历史,这是令人高兴的……但也许我错了,我曾经提出,那些在1991年争取民主(尽管没有成功)的人们当中没有谁会料到,那些来到独立乌克兰的外国人会享受到类似的“殷勤待遇”。

  为中国而战: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前线

  公民们已经对列宁广场上的一个棚帐里向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人宣讲“法轮大法修炼方法”的现象习以为常。这一次,当我走过广场时,我在那个棚帐里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那是一些报纸和封面带有象形文字的书籍。大纪元时报在其背面注明,是基辅一个叫做“京都人文教育”的机构出版,印数为2000份,中文版,16个版面。经过正式登记注册,电话、广告部电子邮箱——总体上看很严谨正规。只是编辑部地址却换成了一个普通的邮政信箱号,就像几年前部队和“秘密”部门那样……我非常吃惊,难道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人在精神修炼中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界,以至于已经可以理解原文版本的东方睿智?答案是否定的,“修炼者”热心地向我做了解释,原来这是专门针对中国客人的。

  但是,假如你相信那些信徒们所说的它有数千年历史的话,难道没有乌克兰热心人的帮助,中国人就不知道这个发源于天朝大国的传统中国功法吗?原来,事情又不是那么回事。功法归功法,但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之外,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国家是一个共产党独裁政权的光辉典范,不知道攻击领导人种族灭绝、迫害和镇压不多不少恰好1亿人并活摘他们的器官会被追究刑事责任?我想补充一句:“红场上狗熊横行”——那已经是另一个时代的事情了。但我还是及时忍住没说出来。

  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学校拥有相当高的地位和声誉,所以亚非国家有数以千计的学子在这里求学,其中也有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学生。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移民以保持他们在祖国养成的遵纪守法而著称。正是他们成了这些宣传中心觊觎的美味猎物,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自己的领土上是不可能向青年人灌输这些东西的……可以想象这些年轻中国公民遭遇这样的“启蒙教育”时是什么感受。

  恕我直言,对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反迫害斗士”们真诚和善良的意图,我想说,从来没去过中国的乌克兰人给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讲,那里生活得多么不好,在中国什么是错误的,这有些怪异。

  酷刑当街

  关于法轮功在我市活动的话题我已经写过不止一次,但“修炼之旅”的信徒们根本就不想对他们自身有更多了解。不久之前,我的老熟人——一些来自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法轮功组织的信徒向我提供了一大包资料,为了让我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和如何正确地报道他们。我的一些同事也收到了同样的礼包,涉及的也是同样的话题。此外,还有一个包含了近800个文件的压缩光盘,多半说的都是些“参天的红莓苔子”之类不知所云的外行话。这个专辑中给人留下最强烈印象的所谓中国“极权主义”的证据就是那些令人作呕的照片,照片上都是一些粗暴对待法轮功信徒的场景。

  首先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酷刑和摘取器官要直接在大街上和广场上进行。但是当我看到一个手指被钉了钉子且满脸血污的人时,我想起:我曾经在某处看到过这个情景!这些“中国式的酷刑”原来与不久前法轮功信徒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基辅等城市所举行的“旨在引起对问题的关注”的喧嚣一时的“演出”何其相似。该事件曾成为当时一件不大不小的丑闻,因为那些杜撰的“来自极权中国生活中”的恐怖故事被进行了逼真的编排并在儿童公园和其他非指定场所广泛演出。而今天这些人穿扮着警服和被鲜血染红的长袍,向记者们散发装有所谓体制犯罪证据“文件”的夹子……只有细致观察你才能发现这些可爱的细节:“中国警察”头戴的大沿帽上却是英国皇家警察的“棋盘式”帽圈,“受害者”身穿的长袍上是为了表现他们被殴打而用剪刀剪出来的整整齐齐的窟窿……为了让这一切更真实,还外加了一些可怕的创伤照片和被解剖后的尸体照片,为了让这一切更显眼——还掺杂了一些法轮功画家的“命题”画作。是的,“红莓苔子”大步前进——徘徊在红场上的狗熊正在(列宁)陵墓的角落后休息……

  专家观点

  在研究了“法轮大法”社团在乌克兰境内的活动之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对话”中心主席扬·谢卡图罗夫说,可以说,这是一个封闭的组织,也就是说这些年来该组织的成员数量没有增加,其领导层也未把该组织成员数量的增长作为任务,而是致力于高质量地扩大对居民舆论影响和自我吹嘘的工作。该组织的工作方法中更多的是严肃的职业手段、极强的计划性、对乌中两国间出现的政治局势的关注,该组织有时还有点类似在信息战中被赋予特定分工的“影响代理人”角色。

  该组织可以被称之为邪教,主要进行三个方面的活动——精神治疗方面:传播气功功法;宗教方面:宣扬“师父”李洪志的学说;政治方面:散发旨在诋毁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信息材料。

  支柱何在?

  法轮功组织本身尽管自称有上千年的历史,但它其实1992年才在中国出现并于1999年就被作为邪教取缔——法轮功成员认为取缔是非法的。从那时起,其创始人李洪志“大师”就跑到了美国,而十分奇怪的巧合是,大部分有关“极权中国”镇压活动的“证据材料”均来源于这个国家(美国)的官方机构。就是这个国家的伊利诺伊州或纽约州的某个地区法院还提出了对中国领导人和国家公务人员的诉讼,并“缺席”判处他们有罪。某些“证据材料”随后很快就被“修炼之旅的信徒们”满世界传播。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一个信徒,为什么满世界宣传的反酷刑和镇压的维权活动从来就没提到过诸如臭名昭著的美国战俘监狱和资本主义国家的其他伟绩——哦,对不起,应该是民主国家。“因为在这些国家不迫害我们的志同道合者——法轮功信徒”——一名“体制受害者律师”对我说。请看这就是掺杂了人权的修炼之旅……

  为了客观起见,我向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法轮功组织积极分子柳德米拉·奥列尔提出了一个问题——或许这些演出照片只不过是因为失误才被列入到“证据材料”目录的?用柳德米拉的话说:“这不是原则问题。”

  那么就会出现这样一个问题:所有的证人证言、录像和公函也会都是如此,名为“证据材料”的演出材料也都是出自于“非原则性”的原因?

  附:

  本文作者致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法轮大法”社团组织的信

  ——法轮功地下集中营

  一份用来向我证明其反华指责正确性的“证据材料”附带光盘,是一个动画短片,内容是介绍位于苏家屯的集中营,用于“焚烧被摘取了器官的受害者”。该片的开场白是:“在苏家屯有一个巨大的烟囱。”可以说,这个片子的动画很漂亮、音乐很出色、语言很优美……

  亲爱的信徒们,你们就不感到羞愧吗!为了你们所获得的“苏家屯火葬场烟囱照片”和关于关押6000名受害者的地下堡垒这个具有恐怖片风格的荒谬故事,基辅记者切班年科和人权卫士佩图霍夫之还亲自到了一趟中国,包括这个苏家屯。按照中国的标准这个苏家屯只是一个村庄,而按照乌克兰的标准,它已经可以算得上一个不小的现代化城市啦。我在你们所散发的数千张照片中找到了“秘密”火葬场的烟囱,可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火葬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锅炉房,周边还有许多房屋的窗户都正对着它。一个“容纳6000人的集中营”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一个集中营,而实际上是一所院里有座锅炉房的医院。而且,这所医院从事的工作既不是器官移植也不是惩治精神病人,而是用传统中医手段治疗血栓——显然,这是一个阴谋。乌克兰人居然认真仔细地走遍了这个“集中营”(不知何故它可以自由出入),到了所谓的地下堡垒的入口——实际上是一个通风井的出口。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关押6000名囚犯的地堡,还有警卫和工作人员——毕竟不是草垛里藏针,而是一座地下城!居然还能和那些被你们指责谋杀数百人并出卖他们器官的医生和护士直接面对面。

  尊敬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信徒们,你们在基辅同行们回来后十分严肃地回答我,基辅人权卫士们所进行的检查是“不正确的”,而中国在他们到达之前就把关押6000人的集中营“隐藏”了起来,并将火葬场突击改造成了集中供暖的锅炉房。好吧,即便中国能在一周之内建造起一个锅炉房——然而现在你们自己也知道,终究这只是一个锅炉房,而不是什么火葬场——时隔两年之后向我兜售一部关于“火葬场的烟囱——高尚的灵魂从这里飞出”的新动画片,你们不觉得汗颜吗?或许,在苏家屯已经出现了第二座火葬场——锅炉房已被拆除,并在一周里在它的原址又建了起来?

  你们不相信亲眼看到了苏家屯的乌克兰人权卫士,而且你们还会惊讶,为什么我不相信那些美国人,因为他们连一只脚都没有踏入过中国,却撰文说那里的人权状况非常差、而在美国关塔那摩监狱里人权状况非常好。

  尊敬的信徒们!你们的乌克兰大纪元时报网站曾经指控我曾供职的市报编辑部记者,当然间接地也包括我,在报道法轮功活动的时候只反映中国政府的观点。请注意,我援引的并非什么中国情报部门的秘密文件,我引用的恰恰都是你们自己送到我手上的材料、文件和“证据”。你们手中的资料远远压过了北京外交官们最愤怒的声音。这恰恰应验了《福音书》上的一句话:“用你自己的话为你开脱,用你自己的话为你定罪。”

  尊敬的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法轮大法信徒们!尊敬的谢尔盖、拉丽莎、柳德米拉!我和你们打交道已经不止一年。你们大家都是善良、真诚、富有同情心的人。但也正因为如此你们不能去从事意识形态颠覆、抹黑宣传、中伤和其他政治抹黑,否则你们注定不会有好结果。要记住,千万不要让你们的双手去碰这种肮脏的事。

  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案头就摆着两份资料。第一份是一个从我市一个区警察分局出来的小伙子的父母来信,这个小伙子被在那里受到了刑讯逼供。在报刊干预之后那些这么干的人被剥夺了警衔,区警察分局领导被开除。另外一份就是这位开除了几名下属的将级警官的感谢信。我用自己写的东西在他制服上涂了一个鸡蛋大的污点,结果这位将军却给我写了一封感谢信,感谢我帮助他清理了自己部门败类和流氓。那些冒险批评你们的记者和学者们被你们的领导在《世界法轮大法报》第22期上指责为枪手、诽谤,甚至是为北京效力。被批评的人还包括不相信那些言论并去进行考察的切班年科和佩图霍娃在内。你们以公开文章的形式指责哲学博士、乌克兰安全局大学教授维克多·奥斯特罗乌霍夫支持中国共产党的诽谤宣传运动,只是因为他在一个圆桌会议上公开论述了新宗教崇拜在现代信息战中的作用而已。善良的先生们,为什么要去中国?你们在自己的祖国乌克兰公开指责一个国家安全局的将军级老兵为外国效力,而且没有举出哪怕是一个证据!在此之后你们将会明白,为什么你们满天乱抛的指责没有得到任何严肃的对待!

  其实,这只是你们的良知问题而已,提到区警察分局的那个小伙子时,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你们真的想同当今的酷刑、镇压以及破坏人权的现象作斗争,你们不一定非得去遥远的中国去寻找目标。那些需要你们帮助的人们在我们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故乡也大有人在。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没钱去聘请收费的律师。你们的组织罗列了一个中国反对法轮功的两万五千人的黑名单(!)并向世界各地的外国法院起诉他们。你们自诩许多世界级的优秀律师在同你们合作,只希望你们能利用这巨大资源的哪怕是一点点来帮助帮助那些不识字的退休老太太写个申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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