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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贴!但如果不是原创的,注明”转贴“很重要。
20000米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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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我们80年代人的童年

与你们70年代的也差不多
老子要当就当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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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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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家乡菜 at 2004-12-14 20:16:
SHISHI最近发的都很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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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休!!!!!
臭美精, 自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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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SHI最近发的都很怀旧.
今年花胜去年红, 可惜明年花更好, 知于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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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3---------------我生于七一年,一个普普通通属猪的,名叫猪头三。儿时,学的是“春天到了,燕子飞回来了”“断桥(现在已经翻案)”“赵洲桥”“老山界”“抗日小英雄王二小”;吃的“散饭,发糕,钢丝面,烤土豆,绘菜,槐花,榆钱”,因为没有糖等甜的东西吃,所以就把家里四环素、土霉素的糖衣片舔得精光(幸亏那时是公费医疗),另外抢着去打醋(8分钱一斤),因为可以舔瓶口;养过一种宠物叫:“蚕”;冬天家里、学校都生炉子,早上值日男生生火、女生扫地,大家争作毛主席、华主席的好孩子;春天玩弹弓、玻璃球,夏天玩气门芯刺水,秋天扇烟盒、滚铁环,冬天在冰上滑三角铁……
    偶尔从我哥那里偷听一些张帝、刘文正、谭顺诚、邓丽君的歌,觉得很可笑,但时髦;看过《敌营十八年》、《大西洋底来的人》、《上海滩》、《少林寺》、《霍元甲》、《陈真》,就以为能练成飞檐走壁,知道“马尾巴的功能是什么”,穿过《木绵夹纱》,当过《佐罗》,知道《冰海沉船》是《泰坦尼克》的前夫,听过刘兰芳的《岳飞传》《杨家将》……后就能说出隋唐演义的老大是秦书宝,第一杀手是李元霸,十三太保、一百○八将能倒背如流,男同学就按照自己的姓往上对号;不喜欢喜欢小鹿纯子、幸子的女娃娃(现在已改叫女生);没有叫过“爸爸”、“妈妈”,只叫过“爸”、“妈”;偶尔能跟着我爸坐坐北京吉普、吉姆、华沙、上海或伏尔加;和我妈一起不厌其烦地用九吋黑白电视看沈力主持的《为您服务》、赵忠祥的《动物世界》,还有电影《刘堡的故事》、《桥》、《流浪者》、《努里》、《两亩地》、《大蓬车》、戏剧《三笑》(现在叫唐伯虎点秋香)、《二进宫》以及张敏明的《中国心》;喝过一种饮料叫“格瓦斯”;与同学集体留级(赶上六年级);
穿过一种时装叫黄(蓝)军便服,料子是涤卡或的确良,但我哥结婚穿的是毛笔叽和中长华大昵(所以希望能早点结婚);抢过军帽,上学书包里装的是砖头、菜刀、钢砂枪和《冰川天女传》,腰里揣的军刺、英吉沙、自卫还击和铁链锁;饿了就一起去偷食堂(又称为战斗饭店)的馒头和老师家养的鸡、鸽子,把饭票省下换香烟(花果山、金丝猴、大前门、黄玫瑰、良友、彩蝶、蝴蝶泉、多美、大重九、红梅、茶花、玉笛、喜梅、画苑、并啼莲……)或换酒(川曲、绵竹三曲、尖庄……);还有一项每月的固定收入就是,三块钱的月票,全班男生只买一个,其他的都自己画,真是百试不爽;
     偶尔从“砖头”录音机里听到苏小明、朱晓玲、程林、朱明瑛、李玲玉唱的歌比音乐老师教的歌好听,就和同学一起在早自习时唱“星星啊星星多美丽,明天的早餐在哪里”。但真正使我们喜欢流行音乐的还是张蔷──爱你在心口难开、害羞的女孩、相思河畔、月光Disco、爱常在我心里、“打开录音机,听听广东歌……”;再后来就有刘欢的《少年壮志不言愁》、《雪晨》,崔建的《一无所有》,张行的《迟到》,张碟的《成吉思汉》,周峰的《夜色阑珊》,以及吕念祖的《风光在险途》,吴涤青的《星河传说》、《长青》,郭峰的《让世界充满爱》,还有《蓝色狂想曲》、《荷东》、《八七狂热》。当然值得一提的是洪刚——屠先生为内地歌坛的盗唱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但唱的实在难听。伴随我们成长的港台歌星有张敏明、杨庆煌、费翔(虽然不喜欢,但还得提)、罗大佑、谭咏麟、李亚民、千百惠、姜育恒、高明骏、伊能静、张洪亮、伍思凯、瘐澄庆、张雨生、比昂、吴宗宪、黄品源、苏芮、巫启贤、陈百强、童安格、赵传、周华健。但影响最大的还是两个过时的歌手——王杰的《重点提名》、《再度提名》和齐秦的《狼Ⅰ》、《狼Ⅱ》、《纪念日》。后来过二十岁以后,影响最大的应该是郑智化了,他的歌也印证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年轻时代、我这样的男人、老幺的故事、三十三块、告诉我、单身逃亡、未婚爸爸、补习街、水手、星星点灯、麻花辫子、别哭我最爱的人、沉默的羔羊、落泪的戏子、中产阶级、阿飞和他的那个女人、有关于承诺、裁缝、冬季(冬季怎么过,在心里生把火……朋友的孩子在叫我,叔叔或伯伯,我一听更加的难过,更加的寂寞,冬季是一个选择,过去我选择别人,现在别人选择我)……。自己嗓子不好,那时又没有卡啦OK,为了唱好就开始学吉他、口琴。那时流行一句话,会弹吉他就等于有了半个女朋友,结果害得我现在依然没有女朋友。
     还有一样东西也值得提,就是足球。八二年开始看世界杯,并且学踢足球。当时容志行、胡广明、左树声及李华筠等先后退役后,我就知道足球这玩意就不是中国人玩的。足球场只让上十一人,而不是十亿人。看看马拉多那人家在二十年前就知道二十年后亚洲足球的名声会毁在韩国人脚里,所以八二年就用他那双大脚替亚洲人狠踢下贱的韩国人。一开始我和很多人一样喜欢巴西队,但后来就喜欢欧洲队了,因为听克鲁伊夫说黑人踢球懒,仔细观察的确如此。伴随我们成长的球星有:罗西、佐夫、济科、苏格拉底、法尔考、马拉多那、普拉蒂尼、鲁梅尼格、波涅克、莱英科尔、古利特、里杰卡尔德、科曼、马特乌斯、克林斯曼、巴雷西、马尔蒂尼、普罗塔索夫、桑切斯、帕潘、巴乔……。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最喜欢的球星还是一名“华裔”球员——此人姓:范,名叫:巴 斯 滕。自从老范因伤低调挂靴以后,我就失去了看足球的兴趣,也就再没有看过意甲和足球了(除了世界杯)。巴斯滕又叫擎天柱,被称为射门机器,能随时改写计分牌,是决定比赛胜负的球员。没有巴斯滕的AC米兰只能是一只母狮子,没有巴斯滕的意甲与中国的甲A一样,没有巴斯滕的足球世界不是足球艺术,是足球窑子,只剩下脸盘和中腿了。巴斯滕的有关详细资料请看:   
http://cmfans.cpgl.net/bbs/viewt ... 43&sid=HPlVvJRS
     再说说学习和工作吧。上小学时,老师的体罚是常事,哪象现在的学生,骂不得的、打不得。记得我小学的女班主任每天换一个教鞭,因为打我们至少每天要打折一个,教鞭就用大扫把上的竹子。老师还养一批爱打小报告的大、中、小队长,不知道这些女同学(我们当时称她们为“跨下之物”)现在是否还活着,因为当时我们男同学都用原珠笔在胳膊上写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或者在描红课上,在自己最恨的人的名字上打叉叉。一星期请一次家长,赖着不请,然后就每天背着书包到处乱跑,直到老师让其他同学通知家长,回家挨一顿打,再给老师写份检查了事,所以我的字从小就写的好,写检查练出来的。课外读物只有小人书(水浒传、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铁道游击队……),动画片也只有《铁臂阿铜木》、《一休的故事》。后来陆续开始看《儿童文学》、《少年文艺》、《东方少年》、《当代》、《收获》、《十月》……那时同学家都没有电话,更别说传呼机、手机了,找同学就在他家附近打口哨,或者喊自己或其他同学的名字。熬到该上初中,又开始分班,要上六年级,集体留了一级。
     上了初中,老师教的东西都还给了老师或就饭吃了或随鼻涕一起擤了,只记得老师的绰号以及《上海滩》、《射雕英雄传》、《新星》、《寻找回来的世界》、《少年犯》、《游侠传奇》、《第一滴血》、《红高粱》、《失踪的女中学生》……。同时赶上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变态女英语老师当班主任,害得我到现在仍然不会听说英语,成了哑巴英语。
    上了高中,学习开始变得紧张,但是足球、台球、电子游戏又更加诱人。又赶上八九风波。另外又学了倒霉的理科,高考要靠七门课——数理化语文英语政治生物,当时的高考录取比例是10:1,而且这1个里还包括大专和大中专。黑色的七八九日,自己坐公交车去考试,中午吃的是食堂的开水煮白菜,哪象现在的警车开道、汽车禁止通行、建筑工地停工……(现在的孩子,试问就算考上北大又能怎样,等待你们的还不是用父母的血汗钱去支付高昂的学费、去为女朋友买玫瑰与化妆品、去上网、去过生日卡啦OK,而最终等待你们的除了失业与父母额头增加的皱纹,又能是什么。马加爵事件后,舆论都在责怪马加爵本人及现在的孩子,而老师、学校、校长、教育部、李岚清又在哪,难道知识的浪费就不是一种资源的浪费吗?)。记得我们当时考试时,校墙外有头驴一直在叫。好不容易等到成绩下来,一看:名落孙山。要么参军,要么当工人,最后选择了夹着尾巴去补习。补习的日子是最苦的日子,也是最美的日子。父母和二姐整天给做好吃的,如果吃,害怕再考不上了怎么交待;而如果不吃,又会让家人知道自己心里有压力,只好装着特好吃的大口大口轻松吃,其实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平常多干点活和老实听话,也算为再考不上大学留条后路吧。就在除夕之夜,也报着本书在看,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只希望能感动老天爷,保佑自己来年考上大学。补习时经常去黄河边看书,黄昏时总能看到河面正上方的天空上,翱翔着一只老鹰,希望自己能像它一样自由。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年终于考上了大学。大学时,班主任的面总共也就见过不到十次,其他老师也都忙着下海,而且学的都是计划经济的理论,到九二年以后就全变了,所以我们也是“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全班男生自己开了一门必修课──双扣。就这样昏昏噩噩地过了四年,等到大学毕业时就开始忙着送同学,几乎所有男生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然后拉着女同学的手,“胡乱的说话,只顾着自己心中压抑的想法,慌乱的表达,我迷醉的眼睛,已看不清你表情,忘记了你当时会有怎样的反应,我拉着你的手,放在我手心,我错误地感觉到你也没有生气,所有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像刀郎唱的《冲动的惩罚》)。最难忘的就是火车月台上,几乎每趟火车都晚点发出,因为同学们的手始终不愿松开,还有同学用床单作条幅,写上“同学一路走好”。每晚都有人点被子、摔酒瓶,每年都有人为此受处分,而每年六月却依然如此。
     好不容易参加工作,被分配到国有企业。先是到基层锻炼学习两年,然后就赶上改革,什么住房改革、医疗改革、下岗分流等等。为了改变命运,又开始苦学考研究生,白天上班,晚上学到一、两点,一年、两年、三年,有志者事竟成,终于考上了。原本以为书中自有黄金路,但是等苦学三年后,却发现研究生已经扩招的象五七年“大跃进”的大炼钢铁一样,“天之骄子”已经变成“天之饺子”。没办法,再考博士吧,等眼看博士快要毕业了,却发现留给自己的,除了贫穷与孤独,什么都没有。
     最后说说感情这个破玩意吧。记得中学时,男生都只知道一碗吃不饱吃两碗,女生相对早成熟一点。也有同学里谈恋爱的,但也是偷偷摸摸的。与初恋女友是高中同学,在一个班上两年半后才说第一次话,然后心里偷偷高兴了一个星期。一起去补习,相互勉励帮助。确立恋爱关系六个月后,两人拉第一次手;再过两个月后亲第一次嘴,注意是亲嘴而不是接吻,因为那时两人都不会接吻。随后的结果是第二天女友把我叫到黄河边,极其严肃地告诉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一辈子负责。”然后我就在黄河边的夕阳下,许下了今生的第一个诺言。
      从此为了兑现这个诺言,六年里,风雨无阻、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背井离乡,放弃一切,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想到最后成熟了的、看到外面世界很精彩的女朋友,却悄然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在无数个除夕之夜,欣赏他乡的烟火。眼看过了三十岁,老师好心给介绍一个女朋友,因为年龄比自己小,所以整天像对小妹妹一样惯,结果惯到最后是还嫌对她不够好,又一次离我而去。而我却又一次无法兑现自己的许诺,或许现在的孩子永远也不会理解“诺言”对我们这一代男人意味着什么,就像他们不理解阿甘一样。
     但是比比我哥姐他们五○、六○年代的人来说,我们这一代人却又是幸运的。他们生下来就赶上大灾荒,从小营养不良;一上学就赶上文革闹停课,什么都没学到,然后就上山下乡修地球;好不容易抽回城里,又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对象,而有些人已经在农村成了家,生了几个孩子,永远呆在了农村,而有些人却永远的躺在了老山前线;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成了家、生了孩子,没过两天安稳日子,又赶上下岗,而孩子大了又要上学,需要巨额的学费,父母亲身体不好需要巨额的医疗费;好不容易把儿子供出大学,又要化钱送礼找工作;而不争气的儿子又找了个特别“现实”的女朋友,又要给他买房子、家具、戒指、手机……不知道他们这一代人是欠谁的了。比比七六年以后出生的人来说,我们也有比他们幸运的,譬如:他们要负担高额的学费,从小被逼着学各种乐曲和英语,必须得考上大学,面临着就业的压力。所以我们比五○、六○年代的人多了些自由和选择,而又比七六年以后出生的人少了些压力、多了些轻松。
     总之,每一个年代的人,都是时代选择了他们,而不是他们选择时代,就像阿甘正传,这或许就是宿命。愿所有七○年代的人都不要忘记过去,一辈子作个好人,“内心的平安,那才是永远”。
                                                    以此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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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 杀气腾腾还是冷汗涔涔:生于70年代 三十而栗!

 似乎是不经意之间,一批20世纪70年代,现在30岁上下的年轻人,逐渐跳上了潮头,占据了桥头堡,成为了社会的“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分子),在承担责任的同时,他们也成为时下消费的中流砥柱。于是有关“生于70年代”的话题被各路人马炒得沸沸扬扬,房子是给“生于70年代”盖的,车子是给“生于70年代”开的,就连手纸,“生于70年代”的都和其他年代不同。然而,这一切都有个前提,“三十而立”!   
  不是吗,现在连概念都是用钱堆出来的,“中产”、“BOBO”、“小资”,包括“生于70年代”本身哪个不是金光闪闪而又杀气腾腾?捧给“生于70年代”的玫瑰身上的倒刺扎得这群三十出头的人冷汗涔涔。生于70年代,三十而栗

  按照孔子时代的理想版本来对照,孔子在三十岁的时候绝对是个失败者,这个周游列国、四处碰壁的老夫子竟然给后人扔下本《论语》做“人间指南”,要后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一代又一代不甘平庸的人们用这把尺子暗暗衡量着自己,或志得意满或一头冷汗。时过境迁,“四十”往后已经没人提了,只有“三十而立”。究其原因,惑不惑,知不知,顺不顺,都不重要了,只有“立不立”是古今中外的人们不能不耿耿于怀的。

  生于70年代,活得像个胳膊肘

  “生于70年代”幸福吗?私车洋房,写字楼,是广告中描绘的幸福时光,然而回顾这代人的成长史,你会看见整个社会变革的缩影。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新世纪主人翁的成长中含着些许的悲壮和尴尬:

  70年代们赶着“文革”的尾巴出生,从小就被要求“为革命保护视力”,长大要做“共产主义的接班人”,那年代教育绝对抹杀个性,谁要和别人不一样,不仅老师不答应,同学也不放过。然而时过境迁,社会却需要有个性的青年一代,好容易被划一的个性过时了;苦干实干加蛮干挤进大学以后,高考录取率已由10:1变成2:1甚至1:1,红皮本本滥了市;好不容易毕业了,又发现不仅国家不包分配,而且连本科文凭都不值钱了,硕士、博士、MBA、托福、双学位才算拉风;更要命的是,等到毕业了千辛万苦进了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以为捧上“铁饭碗”了,却赶上人家下岗,全国取消福利分房;紧接着为了生存和发展的需要,不由自主地经历和参与了互联网泡沫、爱情泡沫、以及紧跟其后的是媒体泡沫,在一个接一个的泡沫中,活得像只缺氧的鱼……

  “三千年一现,起码一百年未有”的社会变革中,尚在半生不熟状态的70年代生人懵懵懂懂就被带进去了,于是他们的传统和现代都不够彻底。背负着传统文化的良知、责任和主义的包袱,70年代们试图在新秩序里种块自留地,以自己的价值观为准则来“扬弃”,但往往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又最先失去话语权。这份成长经历注定70年代生的人要永远生活在传统和理想主义之间。与其说这代人是个断层,不如说他们是粘合剂。他们这代人用他们的全部书本知识、个体经验作支撑,正面迎接了社会转型时期的剧激对冲。他们活得就像一个肘关节,功能就只是连接60年代和80年代两根主要骨干,保证肢体运动的正常自如。

  人到三十天过晌,受尽夹板气

  就因为活得像个胳膊肘,70年代们让两头都不待见,在60年代人眼里他们是叛逆的一代,而在80年代人眼里,他们和四五六十年代人一样,统统落伍了……可怜的70年代们,刚到“而立”之年,本以为该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却不知到什么时候已经被80年代的小字辈强了班篡了权。

  这个世界已经是更年轻的80年代的天下。设计师、广告人、评论家、作家……说起这些名衔,如果你联想到的是成熟稳重的中年人的话,那你真是落伍得不可救药了。权威们在一个个领域里被迅速打倒,80年代毫无顾忌、毫不留情地迈过他们的身体,直接向最高点发起冲锋。与前辈相比,他们起点高、视野宽、触觉敏锐、行事干脆,没有谁没有什么能挡在他们面前。于是权威们显得不堪一击。就连“著作等身”这个老词,也不一定与年纪连在一起。国家要求一个专业作家一年发表3万字,可对于一个自由作家来说,一个月不写这么多字他就没法养活自己。

  在一些青春行业,事情就显得更为残酷。在15岁的名模比比皆是的模特业,25岁的姑娘已经被怀疑是残花败柳。虽然歌手被分为偶像派和实力派,但当年就未达顶峰的如今卷土重来的屠洪纲、杭天棋等让人感觉无比凄凉———如果你当年得不到现在就更不可能了。演艺圈更是年轻人的天下,希区柯克拍出《房客》和斯皮尔伯格拍出《大白鲨》一举成名的时候,都才只有27岁。年轻貌美的女演员更是占尽了便宜。除非你长得像葛优那么有特色,不然就别指望奇迹发生。

  就连人们心目中的传统行业,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5年前,30岁当上教授会引起媒体的争相报道,而现在大学里通行观点是:如果你35岁以后才评上教授,那肯定是靠资历而不是靠真本事了。就在几年前,一个30岁的年轻人当上处长还被称为“破格提拔”,现在,30岁左右的专业型处级干部到处都是。

  都三十了,立得住吗?

  “而立”的年龄被提得越来越早,过去是30岁以上给社会制定“游戏规则”,而如今这个权利转移到了二十来岁人的手中,腿脚稍微不利索就会被“生猛海鲜”们撞个人仰马翻。加上诸如“三十而立”、“人过三十天过晌”等等来自民间、一代一代沿袭下来的说法,逼得那些为人生有所设计的70年代们要跳墙。

  对于一腔雄心、壮志未酬的70年代们,“三十而立”就像身后追逐的野兽。耳边是野兽爪子踩过落叶的嚓嚓声音,脊背是一层一层的凉意,这代人身体斜曲成弓形,紧张奔跑一刻也不敢停留,甚至不敢回头。累伤的70年代们发出一声浩叹,想坐下来略微停停,或者伸伸腰杆,捶一捶发木的小腿。然而,停留的间隙,追逐的野兽从头顶上呼啸而过,虎视眈眈截住了去路……越是临近30岁的年龄,这样的想象越是频繁地出现在他们的梦里。人们都知道询问女孩的年龄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而今在这“时不我待”的年代里,壮怀激烈的男人同样脆弱,他们的梦境深处发出羔羊的叫声:“妹妹,别问哥的年龄”。一个个关卡,在你没起步的时候就屹立在远方,等待着你走到它面前的时候深刻反省:如果侥幸合格,你的心情会稍微有些放松,但穿过那高高的门楼,短短的隧道,不远处又一道关卡映入了眼帘,容不得你歇息,你不得不铆足劲儿往前冲;如果没有通过,甚至三十岁了,你既无事业的根基,也没有能给人“打杂”的高学历,没有人来指责你,你的感受也不会好过“万箭穿心”。

  社会竞争犹如赛跑,后面是轰隆作响的轧路机,要么“而立”下去,要么被轧成路标,而有些人到三十还没找到北呢,只是原地转圈傻唱着“从终点又回到起点到现在才发觉……”发觉了什么,发觉如果“三十不立”,房子没你的份,事业不沾边,车子没的开,自然当不上消费的主人翁,脑袋上空顶着个“生于70年代”还有什么意义?不是吗,现在连概念都是用钱堆出来的,“中产”、“BOBO”、“小资”,包括“生于70年代”本身哪个不是金光闪闪而又杀气腾腾?捧给“生于70年代”的玫瑰身上的倒刺扎得这群三十出头的人冷汗涔涔。生于70年代,三十而栗!


[ Last edited by shishi on 2004-12-14 at 2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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