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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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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谢晓风被他揉搓了一会儿,浑身都是难受,沉了脸道:“你是不是想叫我踢你下去?”林俊南知道这个人心肠极硬,说得出就做得到,不敢再动他,心里委屈得什么似的,好一会儿大着胆子腻声道:“小谢……”谢晓风道:“徐明春叫我静养,你别来烦我。”林俊南撅起嘴,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心,拿头往他背上轻轻撞。
谢晓风道:“这样撞不死人,你去撞墙。”
林俊南道:“撞墙疼,撞你不疼。”
谢晓风哼了一声。林俊南隔了半晌又道:“刚才其实……真的不疼……”
谢晓风再没想到闹腾了这么久,他会来这么一句,“扑”的笑出声,钻回被子重新握住他的性器。吃一次亏学一乖,林俊南再不敢说什么,闭了眼感受他温热的手掌,心中甜蜜无比。谢晓风用心服侍,一会儿功夫林俊南在他手里射了。昨夜没有好睡,这一回心满意足,倦意上来,抱着谢晓风闭上眼沉沉欲睡。
早上徐明春要来看谢晓风的伤,谢晓风可不敢留林俊南,推他起来,“回你那边去。”
林俊南往他怀里缩,迷迷糊糊地嘟囔:“那边儿被窝是凉的。”
谢晓风威胁:“你走不走?”
林俊南还要撒娇,身子一轻,已被踹下地去。三九隆冬的天气,早晨尤其冷,林俊南心中虽然不满,打又打不过,即使打得过也不能打他,只好悲叹一声遇人不淑,拿了自己的衣服往东厢跑。被窝里冷得冰窖一般,他缩作一团不停发抖。好半天止了抖,眼皮渐渐沉起来。的42e7aaa88b
太阳出来了好一会儿徐明春才来的,在谢晓风所在的西厢略停了一会儿,忽然一挑帘子进了东厢。林俊南早听到动静,披了衣倚在床上发呆,他中的那一剑颇深,伤势虽然凶险,但前几日一过即无大碍,徐明春已有两三天没踏进过这屋。此时见他进来,林俊南心里奇怪,嘴里却笑道:“你的药真是好,我已经不疼了。”
徐明春也不理他,在椅子上坐了,搭拉着眼皮问:“你还要不要他活?”林俊南吓了一跳,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徐明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伤在脏腑,忌讳大喜大悲,不宜同床——”林俊南脸皮厚,听了也不觉得怎样,只是不知他怎么会知道,心里正暗暗纳闷,听徐明春又道:“我刚才已叮嘱过他,现下也跟你讲明白,你们要再胡来,就早早儿地离了此地。”
林俊南知道谢晓风脸皮极薄,徐明春这般不知轻重地直说,此事可是大大的不妙,心头大急,背上顿时薄薄出了层细汗,讷讷地问:“你……你跟他也这么说的?”
徐明春嗯了一声。林俊南呜咽一声,张手捂住眼睛,连声叫老天。徐明春也不理他,交待完话起身去了。
林俊南半天都坐立不宁,想来想去也躲不过去,拼着挨打挨骂也得去见谢晓风,午后吃了饭,一步一叹地往西厢走。谢晓风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重新闭上眼睛。林俊南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偷偷看谢晓风的脸色。谢晓风脸上偏生静静的,没一丝的喜怒哀乐。林俊南越发觉得心里没底,一声也不敢吭。他本是情场老手,也算经过世面,却没有遇到过谢晓风这样冷硬骄傲的对手,此时再说调笑的话儿无异火上浇油,正经的话儿,他们之间又没有,呆呆坐了好一会儿竟想不出个对策。
正为难,忽听谢晓风道:“你也躺下吧。”
林俊南大感惊奇,目瞪口呆地看着谢晓风往床里面挪了挪,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谢晓风闭着眼道:“不愿意就走。”
“愿意愿意!”这样的妙事求都求不来,林俊南迭声答应着,连忙脱了鞋子爬到床上躺下。
躺了一会儿,偷偷看谢晓风的脸色,仍是看不出什么来。今日的事诡异无比,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纳罕了半晌,忽听谢晓风问:“你在想什么?”
林俊南道:“也没有想什么。”
谢晓风道:“不愿意说算了。”
林俊南呆了一会儿,慢慢道:“不过是有些奇怪。”
“嗯?”
“你不生我的气么?”
谢晓风睁开眼,转过脑袋,讶然地看了他一眼,“生你什么气?”
“要不是我昨晚……昨晚找你……”林俊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脸色说话,打定了一有异动就下床逃命的主意,“徐明春也不会说那些话……叫你尴尬……”说到一半,忽见谢晓风脸色微微一变,吓得几乎跳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谢晓风却慢慢偏过脸去,良久问道:“你好象挺怕我的。怕我打你?”林俊南听了,只觉得郁闷,暗恨从前不该贪玩,要不然,此时也不致于处处受制于人。
谢晓风淡淡道:“我以后不打你了。我那天说要好好待你,我说过的话都算数。”
林俊南嘀咕道:“你昨晚还踢了我。”
谢晓风想了半晌,哼了一声,“谁教你乱来。”
林俊南和他商量,“你说以后不打我,这句话一定要算数。”
谢晓风想到昨夜的情景,添了个条件,“只要你不胡闹。”
林俊南知道这句话的来历,深悔刚才不该拿昨晚那一踢出来质问他,也无可如何,转思今日的事竟然这样轻易解决,又得了这样一个承诺,自己稳赚不赔,郁闷登时全消,只余一腔的欢喜。隔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徐明春说那些话,你真的不恼?”
谢晓风不想说这个话题,怕他以后纠缠不休,索性说个明白:“你又没有强迫我。我自己愿意的,埋怨你做什么?”
林俊南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霍地起身望着他道:“你……你说自己愿意的?”
“我困了,想睡觉。”谢晓风眼睛紧闭,脸上仍是没有一丝喜怒,一面说,刷得将被子拉上来覆在脸上。
林俊南看他模样,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心里一阵欢喜雀跃,隔着被子抱住他,笑道:“心肝儿,我爱死你了……”一言未了,已被谢晓风一脚踢下床去,他哀声叫道:“你说了不打我的!”谢晓风恨声道:“这是踢!”林俊南一口气提不上来,直翻白眼。谢晓风躺了片刻,仍是不解气,折身坐起来,凶神恶煞般盯住林俊南,双眼中放出飞刀来,“不许叫我心……哼!”
林俊南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一面揉腰,一面满腹哀怨地答了一个“哦”字。
谢晓风冷眼看了他一会儿,说:“上来。”林俊南磨磨蹭蹭地爬上去,被他一把摁在床上撩起了衣服,吓了一跳,张牙舞爪地叫道:“你干什么?”
谢晓风刚才气极,出脚颇狠,此是见他腰上青了一块,不由得有些后悔,替他揉了揉,低声问:“疼得很吗?”
林俊南心中一荡,不由得应道:“不疼。”发觉他抽离了手,连忙哎哟了一声,“又有些疼,你再揉一揉。”谢晓风不知有诈,果然又替他揉了一揉。林俊南心中欢愉,暗暗琢磨以后纵然拼着被打死也要招惹他几次,此时不过挨了一脚就这样,以后若是打得更重些,不知道他会怎样。想着想着,忽然偷笑出声。谢晓风听见异声,往林俊南脸上望去,一望之下心中已猜着七八分,气得脸色发白,一脚将他踹下床去,喝道:“滚!”
林俊南又想刚才的好事,哼哼唧唧地呻吟。谢晓风这一脚却是掂着份量的,任他呼痛,只是闭目不理。
第 50 章
谢晓风最恨林俊南的轻浮孟浪,林俊南偏是个不长记性的,一日里总要犯在他手里几次,谢晓风初时沉了脸和他生气,次数多了,到底计较不过来,只得无可奈何地随他去了。一时间,这回春山庄竟成了林俊南的洞天福地,偶尔小打小闹一下,日子仿佛浸在蜜里一般。只有一件恨事:徐明春当日说的那些话林俊南存了心,怕落下什么病根,不敢去招惹谢晓风,每晚同床而眠,却只能搂搂抱抱,再进一步,也不过是个绵长的亲吻罢了。
林俊南畏寒,夜里喜欢把谢晓风抱得紧紧的。初时谢晓风总要打开他的手,禁不住他软语温存,也就随他便了。人们都说日久生情,那是没错的,有当日同生共死的情份,后来林俊南缝剑伤又闹出那样的乱子,打打闹闹间,两颗心的距离不知不觉地在拉近,日子一天天过着,温情亦在无声无息地滋生着,再回首时,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谢晓风有时候回想自己和褚连城的事,恍然觉得那是个镜花水月的梦,美丽而脆弱,并且虚幻,一夕惊破,余下的只有苦涩。他不是个没决断的人,当日走的决绝,立过重誓,并以鲜血为那段感情做终结。然而感情的事,无论多么刚强的人,都会受伤,心里的伤也是最难愈合。
白日里还好些,林俊南每日陪着他,总能生出无数的事端来,什么伤痛都抛在脑后。夜深人静时,他闭目而睡,呼吸匀净,却常常是失眠的。林俊南以为他睡着了,会偷偷将手探进他怀里轻轻抚摸,也没有过份的动作,只是纯粹的爱抚,动作轻柔,手指将一心的柔情泻尽,偶尔一边爱抚,一边还偎着他的耳朵悄悄说一些疯话。那些话,一句句都奇怪得很,若是林俊南白日这样说,他多半是要横眉冷对的,然而这样寒冷的寂夜,这样轻声的独白,仿佛是对着夜色说的,字音含糊,听在耳中却是分明而贴心的温暖。
谢晓风是真的感动,然而感情的事,又不是简单的感动就可以的。谢晓风也说不出自己对他究竟算是什么。若说不喜欢,那绝然不是,甚至林俊南一会儿没在耳边嘀咕都觉得不习惯,若说喜欢,又差了一点点。他的心还在淌血,要愈合不会这么快,不可能突然之间把某个人从心里赶出去,立刻迎进一个新的人来。这一份感情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他有时想一想,甚至觉得怕。他怕林俊南的那一种温柔,那是一种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受不得这种诱惑……那样的温柔,比刀子和毒药还厉害,而他此时,最贪恋的也恰是这样的温柔。
害怕到极处,他甚至想逃掉。如果不曾拥有,就永远不会失去。这道理他近来才渐渐懂得。他不想失去。有一天晚上,月色很好,逃跑的念头在心里疯长,他忍不住翻身坐起来。林俊南人在梦里,手却紧紧握着他的手,月色下酣睡的脸安谧静好,有着孩子气的天真和纯洁,说不出哪里来的冲动,谢晓风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就在这一吻之间,往事种种,突然一幕幕逼到眼前,叫他生出种眩然欲泣的冲动。
林俊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人还不清醒,搂紧了他喃喃:“来,抱抱……”简单的三个字,他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伸手搂住林俊南,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许是什么都不想要了罢。然而这个温暖的怀抱深深地诱惑了他,那一晚,他暗暗妥协和放弃了:就是这个人了。若是错,且错去吧。
林俊南亦在用心体察谢晓风的变化。白天,他跳脱谑闹哄谢晓风开心,谢晓风有时也笑,但他清楚地知道,那笑容底下更多的是失意和不开心。谢晓风笑着笑着,笑容会忽然敛去,垂首默然,他将那突然之间的黯然逐一收在眼中,然后不动声色地化解、抚慰……无论多么辛酸和不甘都咽进肚子去,呈现在谢晓风面前的,永远都是快乐的面容。
他知道谢晓风肯为他而笑已是进步,至少说明谢晓风正在努力治愈心里的伤。这种事万万急不得,无论是谢晓风,还是他自己,包括这段感情,需要的都是时间。伤口要慢慢愈合,感情要慢慢培养,好风光,都在后面,他愿意等下去。
林俊南放出手段收买,小石和小水都着了他的道,甚至偷了徐明春的茶送给他。雪下了停,停了下,有一天,雪后初晴,两个人坐在窗前喝徐明春收藏的极品龙井,气氛少有的静好。林俊南惯会附庸风雅,沏的一手好茶。谢晓风不懂茶道,香味儿还是喝得出来的。
一杯,一杯,复一杯。
窗外雪冷,窗内红泥小炉上,水壶嘴里喷出烟雾,袅袅地浮动。
谢晓风忽然问林俊南:“我脾气不好,对你也不好,你喜欢我哪里?”
林俊南答不出,半晌道:“不知道。就是喜欢。”
谢晓风垂着眼皮,沉思良久轻声道:“我好象……也开始喜欢你了。”
第 51 章
林俊南心里微微的一跳,跳得沉重滞缓,仿佛这是此生最后一跳,从此往后再也不会跳了,时间也将停在此刻,永不再动。不知过了多久,侧身过去,见谢晓风也正望向他。谢晓风眼眸清澈,没有丝毫杂质,干净得仿佛是黑琉璃,此时无语凝望,眼中宝光流转,林俊南整副心神都要被吸进去,不觉走过去将他缓缓抱在怀里,有很多话想说,然而喜悦太深,噎在喉间,一字也说不出。
谢晓风闭了眼睛,感受他在额上一下一下地轻吻。那句话说了出来,仿佛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心里轻松了很多,然而又有一点点的失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沉没远去。他舒展手臂,轻轻抱住林俊南的腰。
林俊南心头微微一动,“徐明春说……”
谢晓风的声音轻之又轻:“管他做什么?”
林俊南心里仍在挣扎,耳中听谢晓风低声道:“我想要你。”只觉轰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得了,弯腰抱起他向床边走去。谢晓风不及他个子高,抱在怀里很轻。林俊南生出种错觉,怀里的不是个人,竟是一朵云,一朵温暖、而轻盈的——云。
林俊南将谢晓风放到床上,一面细吻,一面将他的衣裳一件件褪下。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寒气迫人,谢晓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林俊南温柔地压在他身上,拉上被子将两人裹住。被子隔住了光,眼前尽是黑,黑暗中是温暖的呼吸和药香,仿佛被中藏了一只神秘美丽的麝,将幽幽的暖香释放。
林俊南含住谢晓风的嘴唇。谢晓风的嘴唇柔软而薄,唇齿间还留着茶香。他试图回应林俊南这个吻,却不得其法。林俊南爱煞他的生涩,一面将舌尖探进他口中,温柔地与他的舌尖纠缠,一面抚上他精瘦的胸膛,轻轻揉搓他的乳尖。
谢晓风微微颤粟着,修长的双腿缠到林俊南腰上,张开手臂搂住他。这个迎接的动作比催情的春药更魅惑,林俊南心里刹时烧起了燎原的火,那火光炽热明亮,似是要将他焚成灰烬。他握住谢晓风的手,牵引着滑到自己下身,那里一片火热,被谢晓风的指尖一碰,益发的硬了。谢晓风颤了颤,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别怕。”林俊南抚慰着,将他的耳珠含在嘴里轻吮,谢晓风一声不出,只是不住地颤粟。林俊南心里叹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放弃了他的耳珠,扭了两扭,滑下去,俯首将他已变硬的性器含进嘴里。谢晓风呜咽了一声,喘息化作细碎的呻吟,一把抓住林俊南的头发。林俊南安抚地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令他放松,这才用舌尖轻舔细品,然而却在将谢晓风送上巅峰前的一刻离开。
谢晓风低吟了一声,难耐地扭动身子,林俊南不理会他用身体传达的邀请,转而舔吻他的乳尖。谢晓风喘息着,咬唇忍耐,抖的益发厉害。林俊南笑了笑,在他唇上、颈上、耳后亲吻,低声道:“这样会更快活。”谢晓风窘得不知要怎样才好,低头咬住他的肩膀,因含了微微的恼意,下口便略有些重。林俊南痛得揪起眉毛,报复地在他胸前狠拧了一把。谢晓风更觉欲焰高涨,身子往后弓去,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林俊南听在耳中,只觉小腹中升起一阵激热,低头含住他,技巧地将他一次次送上极乐的巅峰。延迟与等待后的快感更加强烈而余韵悠长,谢晓风瘫在床上,出了一层虚汗,身子一阵一阵地发软。林俊南一面轻轻啮咬他的乳尖,一面打开他的腿,手指在他后庭轻轻旋转了一会儿,蘸了他的精液缓缓推进一指。谢晓风仍陷在林俊南给的快感中,然而察觉异物顶入后庭,身子还是微僵了僵。
他的里面干滞紧窒,林俊南怕弄疼他,无奈地停住,更加细致地亲吻他,给他适应的时间。这个吻过于深长,谢晓风的呼吸又浊重起来,身子却渐渐放松。林俊南动作细致温柔,由一指加到两指、三指。谢晓风仍是觉得难耐,苦恼地将身子蜷起来,林俊南被情欲冲击着,更是难受,温柔却坚决地打开他的身子,手指在里面开拓,寻找他的敏感之处。谢晓风涨得难受,只是拧眉忍耐。
林俊南不忍看他这副样子,叹道:“你还病着,以后再做吧……”他正饱受情欲煎熬,话一出口,立刻后悔,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正沮丧,却听谢晓风低声道:“就现在……”声音低沉而略显沙哑,透出的态度却是坚决的。林俊南心里仿佛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炸开了似的,兴奋得指尖微微颤抖起来,不再说什么,手指缓缓抽送,触摸到某一点,谢晓风突然一阵痉挛,他知道找对地方了,又在那里轻轻按了一按。谢晓风又是一阵剧颤,呜咽一声,喘息着抱住他,缠在他腰上的双腿也突然收紧。
“……我进来了。”林俊南情热如沸,再也忍耐不得,低声说着,抽出手指,将灼热的性器缓缓推进去。谢晓风全身都僵硬起来,喘息加重,咬得发白的唇间溢出细碎的呻吟。林俊南进去得很慢,一边还轻轻揉搓谢晓风的乳尖。谢晓风被一重重的快感冲击着,然而后庭的涨痛仍无法忽视。他知道应该放松自己,但这种事又不是明白就可以的。
谢晓风受不得这小刀细剐的罪,咬牙道:“你就不能快点么!”林俊南比他更加苦恼,得了这句话,腰上猛一使力将他贯穿。谢晓风叫了一声,手脚并用紧紧缠住他,喘息益发的粗重起来。林俊南调整姿势开始律动,冲击刚才寻找到的某一点位置。最初的涨痛被一波波的快感淹没,谢晓风渐渐失神,颤粟着,喘息化作呻吟冲出嘴唇……
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林俊南自己也记不得要了谢晓风多少次。最后两人都成了一瘫软泥,疲惫不堪地趴在床上,这才后悔起来,惶恐地问:“你不要紧吧?”
谢晓风喘息渐渐平息,身子却还在微微颤粟。情欲退去,后庭便觉得涨痛起来,腰更是酸痛欲折,闭着眼睛不理林俊南。他头发平时挽系着,此时披拂开,宛似在枕上排开乌沉沉的一片水泽,苍白的脸半侧着,仿佛掩映在乌云间的明月。真不知要怎样的鬼斧神工才雕出这样一副清俊面容,林俊南看着看着,不觉轻轻叹息了一声,明明应该觉得欢喜满足,不知怎的,反倒觉得辛酸,凑过头去,轻轻覆住他的嘴唇。谢晓风略动了动,全身都在痛,不由低吟了一声。
“怎么了,叫我瞧瞧。”林俊南吓了一跳,就要掀被子。
谢晓风一把按住他,“别看。你别吵我,我睡一会儿,很累。”
林俊南知道他性子执拗,脸皮又薄,此时是断然不会叫自己看那个地方的,道了个“好”字,轻抚他的背。待他沉沉睡去,这才悄悄起身,回东厢取了治伤的膏药,悄悄为他涂药。到底是少年人的身子骨儿,受了伤,久卧病床,又经这一番劳累,一睡过去这样侍弄竟然也不醒,倒是方便了涂药。
他醒着时刚硬冷漠,睡相却婴儿般可怜可爱。林俊南坐在床边望着他,不觉痴了。窗外鸟鸣啾啾,窗内红泥小炉上水声汩汩,林俊南心里突然恍惚起来:刚才种种,梦境一般地不真实……他可以相信吗?
这是十二月的中旬,再有半个月就是除夕。翻过年头,就是又一年的春天。想到这些,林俊南又觉得欢快:春天,万物萌发的春天啊,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第二天,刘远知进来见他,说是来时老爷有交待,教少爷速速返家。如今少爷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回家养伤,也免得老爷挂念。林俊南想到父亲的呆板端肃,不免头痛,好心情几乎破坏殆尽,推说谢晓风受的是内伤,落下病根不好,还是在这儿养着吧。刘远知听了,也没说别的话,垂首退了出去。
出了门,刘远知立刻去见徐明春,那把番意思又说了一遍。徐明春手里刚好拿了一本黄历。那天的黄历上面写着:日值岁破,大事不宜。徐明春低头半晌,合上书,望着窗外的积雪淡淡道:“他们的伤无碍。要走的话,明天吧。”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刘远知不愿意得罪他,恭谨地答应了。
谁知这天晚上就出了事。二更时分,回春山庄的大门被人用强力撞开,撞门的是褚连城,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灰败沉重,怀里抱着武功尽废、筋脉俱断的卓青,穿过破碎的木屑,直接闯进徐明春居住的院子。徐明春听到动静,披了衣裳出来,站在檐下,映着淡青的雪光远远望见疾掠而至的人影,心里不觉沉了一沉。
第 52 章
林俊南和谢晓风住的院子在山庄深处,离得远,夜里没得到一点消息。林俊南昨日就得了徐明春叫他走的话,肚子里将刘远知骂了个半死,思来想去,这一趟回家是躲不过去的,只得舌灿莲花,将江南风光盛赞了一番,终于将谢晓风说服同去。这天早上去徐明春处辞行,走到院门外见了小水,才得知卓青受伤,褚连城带他来医治之事。先是担心卓青,紧接着心里就是微微一沉:老天爷啊,褚连城来了!
刚想到此处,人已走到院门前,院门敞开着,一眼看见褚连城站在屋前檐下,只着了一件月白的长衫,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褚连城气质雍容,随便一站便觉丰神俊逸,林俊南一看见他,心里不觉就慌了,一把抓住谢晓风的手紧紧攥住。谢晓风也已见到褚连城,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微微一挣,将手从林俊南手里抽了出去。林俊南心里一阵冰凉,一颗心直往深渊里沉了下去,脚步微微一滞,缓缓地站住了。
谢晓风望着褚连城,褚连城也望着谢晓风,时间仿佛凝住。林俊南突然发现自己站在这里是如此突兀,这个念头仿佛一只铁手将他的心一把攥住,冷酷地缓缓收紧。他突然有种想狂笑一场的冲动,受的那些伤,说过的那些话……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个笑话,在虚空中张大了嘴巴嘲笑他。正伤心欲绝,一只手却缓缓地将他的手握住,一点点地握紧。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言语能形容林俊南此刻的震惊,低头看了看握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谢晓风,胸口被异样强烈的感情充斥着,似要炸开似的。
谢晓风面沉如水,神色淡然,仿佛周围空无一物空无一人,这一握不过是与情人独步花丛时的款款一握,执子之手,漫步幽径,再悠闲再平常不过。f
不知是否是林俊南的错觉,褚连城眼光似是微微一黯,然而再看时,已是一派平静。褚连城望着谢晓风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谢晓风淡淡道:“没事了。”
褚连城道:“那就好。”
谢晓风迟疑了一下,“卓青……是为救我伤的……”
褚连城不愿和他纠缠这个话题,问:“你们今日就要走么?”
林俊南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连忙插嘴道:“小谢和我一起去江南。”神色间颇有得意之色,仿佛捡到了个宝忍不住要拿来炫耀。
褚连城点头道:“徐先生说卓青的伤需要一味药材,正要往江南去寻,不如同行。”林俊南听了,心里一阵着急,褚连城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接道:“我另有公务,需往长安走一趟,徐先生不常出门,卓青伤得重,就有劳你们照顾了。”
林俊南一颗心落了地,这才有心情关心卓青,问:“我那天见卓青时还好好的,怎么就受了伤,伤得怎样,要紧么?”
褚连城沉默半晌,却道:“你们有何打算?”
林俊南察觉谢晓风的手微微一颤,不由得反握住他的手,淡淡一笑,“遇神杀神,遇魔降魔。总之,我是不会负他的。”
褚连城不觉一笑,意味深长,有微微的嘲意,又似带着些微的艳羡,望着林俊南轻声道:“只宜智取,不宜硬拼。切记,切记。”
林俊南见他眼光深湛,闪着微微的寒光,心头一动,心里隐约仿佛开了一扇门,看见一道微微的光亮,却又摸不着头绪。正心思恍惚,小山已赶了马车来到院门外。听到车轮声和马嘶声,徐明春从屋里走出来,怀里抱了一人,拿披风连身子带头裹得严严实实的。
小石和小水连忙迎上来,要从徐明春手里接过卓青。徐明春摇了摇头,亲自将卓青抱到马车上。这是辆特制的马车,空间较一般马车宽敞许多,地上铺着质地上乘的毛毯,可供两人并排躺卧,三面壁上挂着厚毡,放下来时马车里黑暗如夜,高处还镶有银架,可放各种物品。林俊南看得有趣,心想:徐明春倒会享受。
卓青身子刚挨到毯子上,忽然惊叫起来:“公子!公子……”
褚连城紧跟在后面,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在这里。”卓青仿佛得了不可救药的寒症,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地颤抖。褚连城轻轻拍他的背,柔声道:“别怕,都过去了,没事了……”
卓青颤声道:“我不想去江南……”
褚连城道:“不去江南,身上的伤怎么会好?”
卓青的声音近似绝望,“我知道,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再也好不了了。”
褚连城柔声道:“徐先生说能好,自然能好。你又不是大夫,瞎说什么?”他声音淡定,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卓青不再说什么,身子却仍是不住颤抖。褚连城又安慰了几句话,缓缓抽回自己的手。
卓青忽然厉声叫道:“公子——”这一声“公子”里透着说不出的绝望之意,在场众人都觉心头一凛。褚连城狠了狠心,缓缓将帘子放下。
卓青隔着帘子绝望地叫道:“你……你不要我了?”
褚连城面色微愠,声音中也带了微微的怒气:“这是什么话!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卓青道:“如今的我已是废人,就算留在你身边,又有什么用!”褚连城眉目微微一凛,已是满面的煞气。林俊南第一次见他这样,竟忍不住生出微微的惧意。卓青在帘子里又道:“我知道,你……你嫌弃我被他们……”
“卓青!”褚连城厉声截断了他的话,声音被痛苦扭曲成干涩。他自小淡定从容,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态,好一会儿,深吸了口气道:“我对你从未失信,我今日在此告诉你一句话:卿不负我,我亦不负卿。徐先生医术高超,自会治好你的伤。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好地跟着徐先生去。我在洛阳等你回来。”
说完这些话,再也不理会卓青。褚连城深深看了徐明春一眼:“一切交给先生了。”
徐明春面色凝重,点头道:“我会照顾好他。”
这一番分别的情状惊心动魄,林俊南心头突突乱跳,心里满是离愁别绪,仿佛此地一别,此生再不会相见似的。临别前,褚连城将一物悄悄塞入他手中,附在他耳边,声音轻之又轻,“万不得已时,打开锦囊。”
林俊南和谢晓风同乘一辆马车。马车愈行愈远,远远看见褚连城孤零零一人,乘了一匹马立在一株青松下。忽然,他拨转马头,一人一骑向西而去,身影渐远,终于消失在风雪之中。风号雪舞,天地间只剩下空茫的一片白,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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