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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魚:TO李泽厚:于丹怎能是布道者 V1.0版
惡人谷江小魚:
网上看到某报记者对李泽厚先生的采访,谈及于丹事:
[si{e=4]http://news.163.com/07/0324/08/3ABAL5DO000121EP.html
李泽厚的观点,和相当一部分人类似。他们认为,大众由于知识的限制,他们所需要的是通俗化的东西,而于丹正是把学院知识普及化,让更多人知道经典,因此于传统文化的传播上是有所贡献,甚至是居功阙伟的。
如李先生所言“她是做普及化平民化的工作,她并不是专门研究孔子的专家学者,她只是在宣传孔子的思想,有点相当于西方的布道士。她自己也承认是布道嘛,布孔子之道有什么不好呢?人们觉得需要她,觉得她讲得好,能打动人心,这就很不简单”。显然,于李泽厚先生看来,于丹是一个布道者,架设了从精英到大众、从学院到民间的一道桥梁。
虽然知道李泽厚先生也写过论语今读的书,也知道他在八十年代的名气实不让如今的于丹,但恕我孤陋寡闻,除了个别文章,未曾去读过他那些当年亦曾洛阳纸贵的关于哲学、美学的书,因此对李先生学问不敢多置喙。但是,就李先生对于丹的这些评论,我实在不敢苟同。
布道者应“畏道”
知识和思想的传播,的确需要人去做一些通俗化的工作,而且这也不是容易的事,需要不厌其烦的耐性、出众的书面和口头表达能力,还要了解大众的需求和知识接受力。
布道者的知识虽然不一定能够达到非常的高度和深度,但是他们一定要“畏道”,就是要有对道的敬畏。
一个丧失了敬畏的社会,就会出现某旁听者在北大课堂公然质疑教授,并且不以为耻而以为荣,遍发于各论坛而暴名网络的荒谬故事;就会出现不学无术而横行于各高校、机构,给自己戴上上百个头衔的现代裘千丈;就会有无数的民科们,总幻想自己开创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理论,发明了可以传世的东西。那实际上是基于知识贫乏之下的精神妄想症。而这些人其实是对真正知识的破坏和侮辱。想当年,特异功能、永动机、水变油的东西能堂而皇之占据所有媒体,能使科学院也正儿八经举行研讨会,能使举国如痴如狂;而如今还有人这边厢说用易经证明了四色定理,那边厢变成了一个……小将说要打到孔夫子。
没有敬畏精神的偏执,导向的很可能是怪力乱神。
于丹的口才应该是不错的,但是,她实在充当不了孔子布道者的角色。正如一个不知“礼失求诸于野”、“他的内子”有什么问题的人古汉语水平不会好到那里一样,一个连“女子与小人”也错解的人,的确没有作为孔子布道者的资格。
莫把庸俗、低俗当通俗
即便抛开那些读过几年书的人都可以识别的基本错误不管,就说于丹对孔子和论语的“微言大义”上的阐释,也是让人不能忍受的。她实际上不是通俗化、普及化经典,而是庸俗化、低俗化了经典。
不要混淆了通俗和庸俗,如果说,真有那么一道从精英到大众、从学院到民间的桥梁,那应该是通俗,而绝非庸俗。
通俗化是用大众的语言、句式和表达方式来解释和阐述的一个过程,而绝非通过歪曲、变形和伪造来陈述。
在这篇关于李泽厚先生采访的文章的右侧广告栏,出现的是赵本山的漫画图片,一个让我极不舒服的形象。我在想,那些分不清何谓庸俗、低俗和通俗区别的人,赵本山其实就提供一个绝好的譬喻。
我实在无法理解赵本山能够有如此大的市场,能让这么多人“喜闻乐见”。那些充满低俗、下作的表演竟也能叫幽默?这些难道就是通俗的喜剧?
真正通俗、幽默的表演,是周星驰当年主演的《国产007》、《鹿鼎记》等片子,这些影片,在商业化取得很大成功的同时,也达到了内地所谓大片无法企及的高度。这些才是真正的通俗。李力持、王晶等导演,他们做的才是真正的关于自由、个人主义思想的通俗化的工作。而于赵本山、雪村、潘长江等人身上,除了猥琐二字,你还可以看到更多东西么?
分不清庸俗、低俗和通俗,恐怕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最大悲哀。
如在这次被许多媒体作为X博士宣言滥炒的事件中,《吁请书》作者、我的好友徐晋如在其中一文所说,儒家学说核心是营造礼乐社会。而孔子讲的快乐,是大人君子的快乐,是因为知识和美德而高贵的自然贵族的快乐。
所谓礼乐,指的等级与和谐。人是异质的,有大人君子,也有小人。但是,这些区分不是以统治地位、财富来划分的,而是依靠知识和美德来分的。而知识并非深不可逾的沟堑,而是可能通过后天学习和积累的。
因此,孔子的思想,实际上是反平等,反庸俗的。而于丹的论语解说,恰是因为她本来根本不具备足够的知识,而歪曲和庸俗化了孔子思想。用句论语里的话说,是“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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