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壮举抑或悲剧？（下）执政者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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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我一直在犹豫，是将学生的表现放在最后收尾抑或是将对于执政者的分析放到最后。作为一个作者而言，一般倾向于那种散文所特有的优质结局，但是可惜的是，这两者都不具备这样的特质。掷硬币告诉我先写后者，想想也好，为了理解当年的学生们，先了解执政者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执政者

你可以称呼他们为中国共产党，也可以简称为中共，当然在更多场合这是一个蔑称；也可以亲切的称呼其为tg，传说中这也是著名电玩网站tgbus停业一段时间的缘由。但我更愿意称呼其为中国的执政者，在分析的时候称之为官僚体系，因为之前所述的原因，共字，在实际意义上与中国早已无关。而且考虑到它是可以与基督教会比肩的世界上最庞大的机构之一，加之他在跨省或者跨国方面的影响力，致以敬意以及相当程度上的表示臣服是非常理智的行为。

考虑现在的中国执政者，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哪怕用美国人那可以看见北朝鲜核设施的卫星，也看不清楚中南海政治局中的座次排序——80年代中后期外界对于邓小平地位的判定无疑是最大的一出笑话；这一块复杂交错的政治漩涡甚至连当事者们也不一定能够理的清楚。但是我们可以用渐进的方式从历史和逻辑的角度去逼近，再将我们的逼近结果用零散的表象来对照，争取还原出89时执政者的内部分化情况。

从逻辑的角度来说，三个和尚没水吃的模式一定是成立的，而从历史的角度来说，中共历史上唯一不缺乏的便是政治斗争——我们可以认为，当时的执政者高层必然不是铁板一块，这一点，基本已是公认的事实。但是，仅仅是分析出当时的执政者仅有左右两派是远远不够的，大多数分析文章的错误便是错在此处，他们忽略了邓小平，这个改革的发起者与权力的持有者的立场与观点。正是因为邓的地位与历史，让他站在了一个与别人都不同的位置上——某种程度，可以视为中国历史上二党党争与皇帝的关系。粗略的将邓放到任何一个派系中都是一种肤浅的认识，因为这样做忽视了邓的独特性。邓的独特在于，这是他开创的改革，这是他打下来的天下，他是拥有者，而其下的两派，则是依靠他的信任与两派间平衡而获得空间。

我们没有办法明确邓在政治上的倾向性，当然可以猜测，不过这些猜测都站不住脚。因此，我拒绝对邓给与一个明确的评价与定义，况且不对邓进行定义并不影响我们对于事件的推断与评价。我们唯一可以明确的是，邓是一个有着远大志向的人，之前的磨砺与所见所闻更加坚定了他这样的志向。在他当政之后，他希望进行他的改革为他治下的国家带来繁荣富强，人民带来好生活，这也是中国历代以来对于一个执政者最大的期望；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希望他能够随着他的改革留名百世——当然，你无法从新华社得到这一句的评价，我只是从一个传统中国统治者的角度分析而已。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已经效忠与他的军队都不是推动这样一个改革的有效工具。在文革刚过之际，他不仅缺乏政策的制定者，也缺乏政策的执行者。就表象而言不清楚邓在骨子里如何看待中国的官僚机构，但就他的成长与教育环境而言，他是应当不会和毛一样对此深恶痛绝。他了解这个官僚机构对于他改革的意义，并且迅速有效的掌握了这个庞大的机构，并且通过平反、给予政策等各种手段让这一套官僚结构迅速的恢复活力全速开动来支持他的改革。[插件接口1][插件1]但是很明显，如果将中国的官僚机构比喻成一条大蛇，那么虽然邓捏住了这条大蛇的蛇头，却管不住蛇的其他部分如何去扭动——当然这不是他的错。除开毛泽东，中国历史还没有人能够连蛇身也控制住；毛泽东没有控制，他选择把下半部分干脆利落地直接切掉了。

以上这一段的描述不可避免的带有历史英雄主义的气息，这一定是不客观的，但却是一种比较好的描述方式，按照CCAV的表述，这叫做让群众喜闻乐见或者格调低俗。因此，尽可能的将邓解释成为在整体官僚体系中的一种自发的意识与呼唤，或者是某一特定的“老干部”阶层，尽管这两种解释风马牛不相及，但都是较为客观的也是较为合理的理解。不过不能否认的是，邓在其中所处的关键性地位。

单就邓而言，他对于他统治的合法性和存在性的要求是大于改革的，这个也是极好理解的。为了改革而言，邓需要依靠右派为他的改革架桥铺路；但是他更需要左派为自己保驾护航。在政权高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邓深谙御下之道。左右派的平衡，是发展，是安定，而任何一派的势力变化，总体来说都会对改革产生不良的影响。以备受推崇的右派而言，尽管胡耀邦的政绩在很多地方值得肯定，但是他的民族政策的确是现在混乱的根源所在，四分五裂虽然看似危言耸听，但也不是无稽之谈。邓的做法，以及他对于改革派放权的力度，在整个八十年代还是很显著的。但是在六四面前，在一场在他看来影响他统治合法性的挑战面前，他退缩了，选择了用他固有的手段去处理新生的问题。86年的学生游行使邓换掉了胡耀邦，但是他对于赵紫阳的启用仍然昭示着他改革的决心；但是4.27游行直接挑战了邓的威信，当然你可以说4.26的社论是保守派在利用邓，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邓的态度由不明朗迅速的倒向了保守派，这其实已经为六四定下了最重的一记音符。而在这之后所发生的，便是我们所称作的历史了。邓不是一个没有勇气与能力的人，相反，中国人民应该真心感谢他，毕竟他决定进行改革；但是他毕竟不是层层大选出来的美国总统，邓·请不要称呼他为独裁者·小平，作为一位传统意义上威权政治的领袖，心中依然有根绷得很紧的敏感神经。右派的一味退让，左派的咄咄相逼，加上学生们革命小将般的态度与得寸进尺的政治要求，让他不得不祭出他唯一知道效果的武器。

无论如何，执政者们选择了一条道路，这条道路其实不是由他们唯一做出的，而是由他们，学生一道做出的。在这样选择的背后，更加重要的是执政者们的历史包袱和威权统治对自身的信心缺乏。

其实有这么一个观点，它是错的，是不美的，是不人道的，是没有人情味的。它说，为什么共产党不给民主，为什么共产党不开放党禁，为什么为什么……那是因为这个天下是共产党打下来的，谁要民主要自由，有本事自己也打一个。很不幸的是，这一点却是真正在实行的，也是无法悖逆的。这条游离于任何产权法律之外的规律可以说是世上最不公平之事，但却体现了对于契约论的最朴素的遵从。你可以说这是中华民族的苦难，但其实这不过是中国民族的悲哀，从历史的角度分析，无从躲避。

[插件2 - 十八禁版本] 但是很明显，如果将中国的官僚机构比喻成一个成熟男性个体，那么虽然邓成为了他的大脑，但是却管不住它的下半身——这当然不是他的错。除开毛泽东，中国历史上还没有人能够管住它的下半身；毛泽东没有去管，他选择把那话儿干脆利落的直接切掉了。

秃笔肯提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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