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in Wort mehr

  中新网7月8日电 题:芙蓉姐姐:一个“零余者”的自我救赎

  作者 吴庆才

  芙蓉姐姐承认,前几天她在电梯里因私事让一位男同事给抽了。

  本以为,姐姐会就此醒来。毕竟身体的暴力比之语言的暴力更加直接。

  是什么让一个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定力,在恶语相向和拳脚相加的恶劣环境中,依然傲然挺立,并且快乐地做着名女人的梦?

  从芙蓉姐姐的自述看,她曾是一个饱受社会歧视、不为世人理解的孤独苦闷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多余人,就像作家郁达夫笔下的“零余者”。她参加过三次高考,三次研究生考试,北大是她的未圆之梦,清华是她的第二个未圆之梦。

  “生则于世无补,死亦于人无损的零余者”,在郁达夫的笔下,强烈地追求个性的解放,追求异性的爱情,甚至表现出某种变态的心理,但终因无力改变现实,走向沉沦。而被挤到边缘的芙蓉姐姐却并不甘心就此沉沦,她在自己精心构筑的梦境里,顽强地进行着自我救赎。

  在沉重的现实之外,她终于找到了精神自我救赎的出路,而自我救赎的力量就是被无限放大的信心、希望和爱。于是她在虚拟的空间构筑了完整的自我世界,在这里,她就是自己的上帝,上帝说要有光,芙蓉姐姐就光芒四射;上帝说要有水,芙蓉姐姐就水灵灵。

  她终日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中,拼命用自己很美的一面来掩盖自己很虚的一面。这种精神救赎在虚拟世界里很快陷入了迷狂。她分不清哪是幻哪是真,她横眉面对千夫谩骂,俯首自恋无人能敌。

  即便遭受狂轰烂炸式的语言暴力,即便遭遇并不怜香惜玉的猛力一抽,依然唤不醒梦中的芙蓉。显然,她很享受现在的一切,她愿意如此放逐自我,是因为她在现实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无法施展抱负和理想而作出的无奈招式。而在自我放逐中,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位置,一下子从边缘到了中心,从被抛弃的失败者,到万众瞩目的焦点。如此,尽管她的表演已经被赋予讽刺意味颇浓的“娱乐至死”的含义,而她并不愿意就此醒来。

  或不齿或羡慕,或畅笑或叹息,实际上,在芙蓉姐姐这个类型化的人物身上,生活中的人都能或多或少地寻到自己或者身边人的影子。美丽这种尤物毕竟只属于少数人,而多数人又都曾做着美丽的梦,芙蓉姐姐之异于常人之处在于,她把这个梦说破,并且天真地以为这就是真的。

  她只是一个缩影,代表一个庞大的“零余者”群体,他们没有傲人的容颜和出色的才情,更不掌握精英的话语权,但他们同样渴望成功,于是他们在困境中挣扎,并且寻找着成功的捷径。然而,社会却并没有给每一位怀揣梦想的人以均等的机会,于是芙蓉姐姐以自己的方式站了出来,而更多的人却选择了沉默和叹息。

  如今,欣闻芙蓉姐姐已经开始拍电影,她还在做着一个名主持人、红歌星、舞蹈家、形象代言人的梦想。我们无法预料结局,但我们尊重她做梦的权利。正如鲁迅所说:梦醒了如果没有路走,还不如就让他活在梦里。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