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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9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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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这句话,自从被收录进《孟子》这本书以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频繁引用,似乎成了人们恣情纵欲的理由。包二奶、婚外情、一夜情、繁荣娼盛……这些都是近20年来,常常与广东联系在一起的关键词。广东人不自辩,传言竟成滚雪球之势,满天下乱滚,愈滚愈大,令我辈书生也忍不住要笔之于书,代为申辩了。
或者有人会说,广东人要不是色狼,怎么广东有那么多“鸡”?有那么多性病?有那么
多二奶、三奶?在许多电视剧中,广东男人不都是一副獐头鼠目,猥琐淫贱的色狼相吗?一位东北作者在文章中痛心疾首地质问他的老乡:“当你的亲人姐妹沦为娼妓,在南方男人的身下痛苦挣扎的时候,你,一个东北人,有没有想一想,这究竟是为什么?”
“南方男人”这几个字格外刺眼。不知在这位作者的想象之中,东北女子到广东做娼妓,是不是好像高贵的公主被乞丐强奸一样?是不是如果她们在北方男人身下挣扎,就不那么痛苦,不那么屈辱呢?
以前香港人把北方娼妓叫做“北菇(姑)”,现在广东人也跟着这么叫。发廊、歌舞厅、夜总会、VIP房、桑拿浴室、酒吧……这些地方一度都沦为色情活动泛滥的场所。许多浓妆艳抹的少女,白天在城市边缘的出租屋里睡觉,入夜则出没于酒吧、宾馆、夜总会,游荡在闹市的霓虹灯下;在旅游区的酒店,三陪女三五成群,集体行动。一旦发现目标,衔尾追击有之,前后兜截有之,登堂入室有之,午夜电话有之,死缠烂打有之,各种手段,无所不为。你要学生妹,她们马上穿上校服,背上小书包来;要辣妹,立即歪扎上马尾,换上黑色“朋克”装;要制服诱惑的,一转身换上空姐制服。总之,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少一点定力的,都会抵御不住而失身。
我开车从107国道上经过,看见一群群女孩在路边列队,一边向过往汽车招手,一边发出尖叫,场面蔚为壮观。我到粤东一个县城,当地人盛情邀请我去泡温泉,那儿有许多女孩随便挑,陪浴、按摩、捶骨、陪玩、陪睡——只要你肯掏钱,想她陪什么都行。我婉言拒绝之后问:这些女孩是当地人还是外地人?他们说,以前有当地人,但现在生意都被北方人抢跑了,“北方女孩长得靓嘛。”我奇怪地问:政府不管吗?他们振振有词地说:你不让他搞,旅游业萎缩了,酒店倒闭了,政府养活这些人吗?呜呼,难怪公安年年扫黄,但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效果总是不如理想。
其实,在婚姻、家庭、道德方面,广东人的本质是保守主义的。
大家在痛骂广东人“饱暖思淫欲”的同时,其实并不太了解这个市场的供求关系,到底是嫖客制造了娼妓,还是娼妓制造了嫖客?也许这又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争论的意义不大,因为这一切发生在广东,所产生的种种社会问题,也要长久留在广东,由广东人去承受。
改革开放以后,“繁荣娼盛”现象,在1980年代已经初现端倪。开始人们还不太肯承认,因为1949年以后,中国毕竟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把娼妓消灭得一干二净。人们不会认真研究那时的娼妓是如何消灭的,却陷在“我们也可以把旧社会污泥浊水荡涤干净”的情结中,难以自拔,以至于当娼妓重新出现时,大家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说:这是随着改革开放飞进来的“几只苍蝇”。
然而,苍蝇愈来愈多,消灭苍蝇的办法却似乎愈来愈少,也愈来愈不见效。这不仅仅是广东一地的问题,而是一个全国性的问题。人们再也不能把责任统统推到“腐朽糜烂的资本主义社会”头上了,有许多问题,是我们这个社会自身产生出来的。几乎所有城市都深受娼妓问题困扰,像广东这类富裕地区则尤为突出。
无疑,“北方姐妹在南方男人身下痛苦挣扎”的情况是存在的,北方男人深感屈辱与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些来自贫困地区的妓女,有些是为生活所迫,有些是被骗来的,有些被黑社会操纵着,做娼妓并非心甘情愿,也有的女孩发现受骗后,拼死不从,于是一再发生跳楼致残的悲剧。但也有不少妓女并非因为贫穷才出卖肉体,而是把这当成一种时髦的生活方式,其中不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热切地盼望通过这种生活,傍上一个大款,从其卑微的出身一跃而跻身上流社会或富裕阶层,穿名牌衣服,用名贵的化妆品,出国旅行,拥有自己的轿车、别墅和美容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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