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给客人记录点菜和酒水的小本子,拿起笔,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个中文的“心”字。然后撕下那页纸,递给我,语重心长的说:“也是因为觉得跟你有缘,所以告诉你,别人如果问,我还不说呢!把这纸小心收好,自己回家好好再去领悟领悟!”
我手捧着那写着个歪歪扭扭的“心”字的纸条,不知道该笑还是怎么样是好。

做菜是要用“心”地~~~~ 食神啊~ 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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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你可以去笑话他 他悟的还不够通彻
佛家要悟的 确实只有一个字 就是 空
本来无一物  当然心也是米有的 哈哈哈哈
用影子恋爱,用右手写字,用左眼流泪
过着不用吸食牛奶的生活
努力享受生活,不要问我过的好不好
我只有一种回答,能活着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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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麦香奶茶 于 2007-3-25 13:24 发表
“东#酒楼”打工记实(连载七)

他说,所以到了现在,他跟他家的亲人关系都很不好,因为他看穿了他的亲戚个个都想沾他的光,沾他的便宜。就连啊扁现在也想打他餐馆的主意。
...



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无知
用影子恋爱,用右手写字,用左眼流泪
过着不用吸食牛奶的生活
努力享受生活,不要问我过的好不好
我只有一种回答,能活着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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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酒楼”打工记实(连载八)


话说回这次新来的大厨李师傅,人是够勤快的,与以前的员工相比,他也算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一派了。可是这人跟大部分在餐馆工作的人一样有个毛病,就是太看重小费了。
歪嘴鸡开始以为啊建师傅走了以后,其他剩下的人就该乖乖把嘴巴闭起来,不要再继续讨论每天小费多少的问题。可是事实却是刚好相反,小费的被关注程度随着日子流逝是有增无减的。李师傅甚至每天用笔和纸把前一天的小费总数抄了下来,一个月后就拿发到手里的实际收入和自己记录的数字进行对照。而这个对照的结果却是让他越来越失望,因为发到手里的实际小费收入和他所记录的总是有差别,而且差别还不小。

记得有一次李师傅终于忍不住问了歪嘴鸡为什么厨房里才两个人,分到的小费却和计算的相差那么远。歪嘴鸡也终于找到了个可以让他大大发作一次的机会了,他冷笑了几声,说:“什么叫厨房只有两个人啊?还有我呢?!”
李师傅“嘻嘻嘻~”的尖笑了几声,回应到:“你是老板啊,你也跟我们分小费?”
歪嘴鸡马上瞪着他凶巴巴的说:“我是老板,怎么就不能跟你们分小费拉?!我当然也要分一份拉!”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导火线,从那以后,我们做跑堂的就不需要再每天跟老板算好小费后上交了。因为歪嘴鸡说李师傅跟大姐他们实在是烦人的厉害,他们属于好歹不分。
当初歪嘴鸡想出来要把小费按百分比的比例分掉,是因为当初啊建师傅嫌工钱少,于是他就打算给他分一部分小费作为补偿。而他不可以只给啊建师傅一个人分小费,这样其他人会认为不公平的,所以他就想出来给所有人按一定百分比来分一部分的小费这个主意。现在既然啊建师傅已经不做了,再分小费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所以以后我们跑堂的就自己拿自己的钱包,自己收自己的小费,只是每天不但要把当天所做的营业额全数交上去以外,还要多给自己所做营业额总数的百分之一。
也就是说,如果当天我自己一个人所做的营业额是1000欧元的话,我就要上缴1010欧元。他说因为他算过,一般一个跑堂一天挣到的小费是所做营业额的百分之五左右,我们交了百分之一上去,自己还有至少百分之四在口袋里。而这百分之一,再也不是落到其他工作人员的手里了,至于落到谁的手里,歪嘴鸡并没交代,但是我觉得随便用屁股想一想,都应该明白了的。

虽然说还要上缴百分之一的营业额,可是对比起以前只有小费总数的30%到口袋里的日子,现在已经是天与地的差别了。以前一个月拼命的跑,也就分得个300多400欧的样子,可是现在我每天都起码能挣到个40多50欧。所以自从新规定开始以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双臂特别有力气,跑起来也特别欢快,估计对客人的笑脸也或多或少更灿烂了吧。
哎!在这里我不禁要偷偷鄙视一下自己,原来我也是一个见钱开眼的家伙啊!!!

大头杰被歪嘴鸡骂走了以后,东#酒楼马上就来了一个新跑堂。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色拉丁”。
这个色拉丁看样子得有50岁了,也是个矮矮胖胖的角色。听他说是来自南斯拉夫的,是个犹太人,有2个女儿1个儿子。他见我的第一面就表现的特别热情,主动说很多赞美人的话,一笑起来,满脸爬满了皱纹,肥肥大大的肚子便一颠一颠的。其实照理说他对人这么友好,我该喜欢他才对的,可是我却打心眼里对他特反感,因为我觉得他是个十分虚伪的人。我这人最讨厌的其中一类人就是虚伪的人。

大姐也是打见他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从来没给过好脸色他看。可是他对大姐却是从未间断百般讨好。今天色拉丁称赞她裙子漂亮,明天赞美她长的年轻,后天说她干活利索,大后天实在找不到称赞的话题了,就说她打的啤酒看上去都比别人打的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上了一定年龄,遇到个男人拼命称赞自己的话,就都会有点儿把持不住了。大姐在色拉丁的持续攻击下,终于被哄的那个开心啊!以前她笑的时候都只是捂着嘴巴轻轻的笑,估计是红颜微笑不露齿吧。这回可好,她被色拉丁哄得越来越开心,也顾不得自己被摘掉一颗牙后嘴里多出来的一个黑窟窿,张大了嘴巴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色拉丁每每见到这种情况,一定会赶紧抓紧机会,走上前十分亲热的搂搂大姐的肩膀,然后温柔的不得了的跟她说:“DU BIST MEINE SCHATZI!(你是我的宝贝)” 而当大姐向我弄清楚了那句话的意思后,就会立即满脸通红,用手遮掩住嘴巴眯着眼睛继续“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色拉丁对歪嘴鸡也很有一手,刚到餐馆工作的时候,他就表现的特别勤快,而且只要歪嘴鸡跟他说什么,他就肯定表现出很大的兴趣,连忙附和赞同。还记得有一次歪嘴鸡跟我说:“中国人啊,都不行!太狡猾了,而且又爱沾别人的小便宜。我请的其他国家的人却都很好!你看人家色拉丁,干活勤快又老实。我以后都不请中国人来干活了,你就是我要请的最后一个中国人!”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到自己渐渐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隐藏好自己的感情和想法,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否则绝不轻易表露自己的看法。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渐渐长大”, “慢慢变圆滑”吧?!对于歪嘴鸡对色拉丁的评价,我当时十分不屑,因为跟他合作没多久我就看出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不过我一直守口如瓶,什么都没说,因为我相信时间是可以证明一切的。

而色拉丁则以为已经成功收拢了我和大姐的人心,老板对他又信任有加,所以逐渐开始了他的小行动:
东#酒楼自从大头杰还在那里干活的时候开始,就开始天天中午提供自助餐了,自助餐是6.80欧一个人,因为自助餐的东西都是厨房一早做好放在外面的,所以如果来了客人,跑堂只需要把客人数目打入帐单,然后把单交到厨房就可以了,不需要像以前那样等里面的厨师看到单子做好菜,跑堂才可以把餐端到客人面前。于是聪明过人的色拉丁看准了这个机会,就从这里开始做手脚。

例如一桌客人一共四个人,都吃自助餐,色拉丁就会只打3个人的单子,剩下的一个人不入单。到最后客人结帐的时候,他就用笔照样跟客人算四个人的钱,如果客人问起为什么没有正式的帐单, 他就会小声跟客人解释说打帐单的机子出了问题,当天打不出来了。这样一来,他自己一次就可以有6.80欧多余的钱到口袋里了。或者有的客人要吃正餐,但是之前还点了个北京酸辣汤作为前餐,色拉丁就会只把客人点的那个正餐入单,而在自助餐那里给客人舀一碗北京汤出来,这样一来,到最后客人结帐的时候,他就又可以多收1.80欧北京汤的钱了。这些都是他惯用的小伎俩,我全部看到了眼力,记在了心上。

一个晚上快下班的时候,色拉丁先离开了,我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跟歪嘴鸡说:“老板,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就是你可能要小心一下色拉丁,他在单子上可能会做些什么手脚。”
歪嘴鸡当时吃惊的瞪了我好一会,然后一转表情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早看出来了,我现在就是在试探他,我要抓证据!”
我当时心想,如果你真看的出来的话,证据根本不需要抓,因为早摆你眼前了!

之前啊扁跟歪嘴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大吵了一次,歪嘴鸡当时把啊扁赶出了餐馆,不让他继续在那里工作了。后来啊扁在杜塞儿多夫的一个法国人开的餐馆里做实习,他平时就在那里工作,一星期去学校上一次课,课程就是餐饮服务。有的时候中午休息时间,他就会回到东#酒楼,在那里自己弄些吃的,坐一下,看看报纸杂志什么的,然后到下午5点就又继续去杜塞儿多夫上班。

他中午去东#酒楼的时候,会不时跟我聊聊天。有的时候我一个人特别忙的话,他也会帮我倒倒酒水什么的。一天中午我值班,来了几桌客人,临近下午5点啊扁快走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啊扁看我忙,就帮我接了那个电话。那是个外卖电话,啊扁把客人点的菜写了下来,递给我,告诉我客人要求晚上6点送到她家。我记下了。

送外卖的司机送完外卖回到餐馆没多久后,电话又响了起来,这回是我接的,电话另一头就是刚才点外卖的那个客人,她说她在电话里头说明了不要配米饭,只要餐就够了,而这次送给她的却是又有米饭又有餐,她告诉我她不吃米饭,这样就把米饭给浪费了,所以以后让我们记着,不需要给她送米饭去。

而当时啊扁帮我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客人的这些要求,所以我也不知道。挂上电话后,歪嘴鸡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事实告诉了他,他听完后嘴里自言自语到:“个衰仔,就知道来我的餐馆捣乱!”

第二天晚上啊扁不用上班,来到餐馆自己做晚饭吃。歪嘴鸡一见到他,马上揪着他把他大骂了一顿。说他不懂装懂,让他别来餐馆干的,他却还在那里捣乱帮倒忙什么的。啊扁的个性也不是好惹的,马上就跟他对干开了。没过多久,啊扁就冲到我面前,一把狠狠的抓住我的胳膊,拽的我生疼。 他把我拉到了歪嘴鸡面前,冲着我大叫:“说啊!你说!昨天那个客人说什么拉?!”

我被他弄的好是奇怪,因为我不觉得那个客人昨天说的话,会变成他们今天吵架的导火线。我边揉着被他拽的生疼的胳膊,边不解的说:“客人就打电话来说,她之前定餐的时候说好了不要米饭,可是我们给她米饭了,叫我们下次记住不需要给她配米饭就好。”
啊扁马上接着对歪嘴鸡大喊:“你说!你说啊!!!就是因为一个米饭这么小的事情,你就一张口就骂我?还说我在这里捣乱?!你说啊!!!我好心过来帮你的忙,你就骂我在这里捣乱???”

啊扁的喊声估计全餐馆的人都听到了,歪嘴鸡嘴里蹦了个“神经病”后,就自己走了出去。而啊扁却象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气冲冲的跑到吧台,乒呤乓锒的把冰箱里冰着的茅台,五粮液,玫瑰露和高粱全部拿了出来,一边倒一边喝。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拉拉他衣袖说:“别喝太多了,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多不值得!”
他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还没开口,色拉丁就加嘴进来说:“让老板看到了,又有理由说你白喝他的酒了!” 谁知这句话刚好刺中了啊圆的要害,他发了疯的说:“我白喝他的酒?!他就是要钱对吧!我给!我喝一杯就打一张单!!!”然后他就真的灌自己一杯烈酒就在入单机那里打一张单。不知道他一共喝了多少杯,大概半小时后,他终于趴在厕所旁边那张四人餐桌上起不来了。。。

没过多久,歪嘴鸡把色拉丁也炒掉了。他说终于找到了证据证明色拉丁漏单。就是在一个中午休息的时间,色拉丁值班,那天有几桌客人。歪嘴鸡故意离开餐馆一段时间,后来冷不妨突然回去,然后检查了酒水的单子,发现色拉丁偷偷漏打了好几杯酒水,所以他就以这个为理由,让色拉丁第二天不用再去上班了。


(未完,待续)
臭美精, 自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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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至第八回,感触颇多...
那么小的个餐馆,人来人往,心计不断...
支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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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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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酒楼”打工记实(连载九)


不知道是否因为有血缘关系(叔侄关系),啊扁跟歪嘴鸡在某些程度上面十分相似。

例如他们都是十分自以为是:
歪嘴鸡认为只要他有钱,不怕找不到女人。聊天的时候他就经常跟我说,等以后把餐馆卖了,去中国讨几个小姨太。他说,女人嘛,都是看钱份上的,他只要把钱掏出来,不怕没女人找上门!而且他对自己的决策和看法抱有超强的自信心。当然,作为一个老板,一个决策者,自信心是必不可少的,不过人不能盲目的自信,良药虽然苦口,可是利于治病;忠言虽然逆耳,却是利于行动。而歪嘴鸡则从来不认为别人给的劝告是为了他好,只认为别人是妒忌或者想谋害他,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啊扁对他自己也是信心十足的,有的时候可以说他的自信是过头的足了。例如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外貌很吸引人,自己的身材很棒,自己是酒店管理的专业人员,谁只要说了他的一声不是,他一定给这个人好看的!

然后就是他们都有很大的疑心,歪嘴鸡的疑心就是老觉得别人会贪他的财产,会想谋害他些什么,别人随便说了些什么,他就会认为这个人说的这句话是针对他有目的而说的;而啊扁如果看到别人背地里小声说些什么,然后暗地里笑,他就会怀疑别人在说他坏话。

再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有点神经质,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情就弄的很紧张,接着就去找人吵架,而且还有点歇斯底里的倾向。
其实说到底,我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很变态,不过歪嘴鸡是个大变态,而啊扁则是个小变态。于是,这个世界就因为我的丰富想象力而产生了两个“活宝”:大便(大变态,简称大变)和小便(小变态,简称小变)。

不过小便虽然变态,但是对于他的遭遇我却抱着很同情的态度。可能因为他平时没什么朋友,没人可以倾诉,而我又是个肯听他说话的人,所以有的时候他中午去餐馆吃饭,见到没什么客人的话,都会或多或少跟我聊一下他的过去的经历或者诉说关于现状的苦恼。
其实我对他的故事真的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但是正如我所说的,我很同情他的遭遇,所以有的时候我就抱着同情的心态当当他的听众。

小便,我还是叫他啊扁吧,跟我说,因为歪嘴鸡当初来了德国好几年,都没有小孩生,而他的哥哥,也就是啊扁的亲生爸爸,却生了包括他在内的5个孩子,于是歪嘴鸡提出让他哥哥送一个孩子给他。当时越南经济情况很差,很多家庭甚至没有饱饭吃,所以像啊扁这样的大家庭,他们的父母是认为家里可以少一张嘴吃饭,无疑不是一种对家庭帮补的做法,而且德国是世界闻名的工业大国,有多少人梦想偷渡过来,当时歪嘴鸡提出认啊扁做儿子,那就意味着啊扁可以名正言顺的从一个如此贫穷的地方一下飞越进入到一个富饶的国度,所以啊扁的父母当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啊扁告诉我,当初从开始准备证明到最后可以飞来德国,总共经历了4年。当初他打算和他外公一起过来的,可是他外公在准备证明的这段时间内去世了。他的外公是他最亲的人,甚至比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要亲,所以他有种感觉就是这个世界从此就只剩下他一个了,零零的一个人。

而他当时还是一个只有7岁的小男孩,自己背着高过头的行李,走出了当时的越南海关。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向他招手的父母了,于是他一个人当时什么都没想,或者不懂得去想,就傻呼呼的一直走上了飞机。
在飞往德国的途中,他还在新加坡转了一次飞机,自己一个人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二十几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德国杜塞儿多夫的机场了,迎接他的是当年的叔叔歪嘴鸡和婶婶五月花。当他站在他的叔叔婶婶面前的时候,才突然明白到自己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国家,而且是完全孤零零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然后才“哇!”的一下,大哭了出来。

他的童年就是在东#酒楼度过的。他说他当时还小,就跟现在的歪嘴鸡的亲生女儿一样大。那个年纪的小孩都好动,所以有的时候他就会在餐馆打算帮忙做些什么,例如擦擦厨房送出来的餐具啊什么的,而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叔叔婶婶就会骂他在那里挡道。
而且他当初刚到德国的时候,完全不懂德语,他在家的时候只说广东话,所以他也不懂越南文。而五月花却是个地道的越南人,所以当初他根本没办法跟五月花沟通,而歪嘴鸡天天就在厨房炒菜,根本没人理他,他就感觉自己是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下长大的。

就这样,10年过去了,他17岁那年,入了德国国籍,开始服德国兵役。然后自己挣了一点钱,打算在歪嘴鸡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存的一点钱,去杜塞而多夫的中国蛋糕店买了40多马克一盒的蛋糕,在歪嘴鸡生日那天送到了他面前。谁知道歪嘴鸡当时看到以后,不但没有像啊扁想象的那样表现出惊喜或者高兴,反而把他骂了一通。他说啊扁搞那么多名堂,无非就是要达到某种目的,所以让他不要做那么多小手脚,他是不会上当的。

啊扁说当时是即生气又伤心,自己的一番好意被人如此扭曲。他那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把专门去另外一个城市花钱买的蛋糕狠狠的摔到地上,然后甩门而出。

而自从小佳出生以后,啊扁在那个家就更加没有地位了。他17岁当兵以后,就自己搬了出来住。到现在为止,他每个月拿到手上也就只有500来欧,每个月的房租就去了200多欧了,还没算电费。再加上电话费,吃的,路费什么的,他每个月的钱都花的几乎一分不剩了。所以为了省钱,他每天只吃两顿,而且都尽可能在东#酒楼自己弄点吃的,这样就可以把每个月的伙食费省下来,等存够了,就可以飞回越南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了。他到德国一共10多年了,其间只飞过2次回越南,因为不够钱。。。

其实我觉得啊扁今天的性格和世界观绝对是歪嘴鸡一手造成的。自他懂事以来,就从来没有享受过一个孩子应该得到的母爱夫爱,而且没有人教他待人处世的道理,没有人教他对与错,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下长大,试问一个人的性格又怎么能够不畸形,不变态呢?!
可怜了一个孩子,一个家庭。。。

还记得又是个暑假,大姐被歪嘴鸡给炒掉了。他给大姐的理由是说她太爱聊天了,老在餐馆说三道四,所以让她收拾包袱回家算了。不过后来歪嘴鸡告诉我,炒掉大姐的真实原因是餐馆当时没什么生意,养不起一个每个月挣他700欧元的固定水吧,虽然大姐做事情手脚利落,而且他也承认大姐在这么多个曾经在他那里工作过的水吧里头来说,算是最负责任的了,可是因为钱的关系,还是得把她炒了。
大姐走了以后,我或多或少都觉得有点可惜。毕竟随着时间慢慢增加,我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十分实在的人,工作的确是够负责任的,而且后来和她关系变的还算不错,我们互相关照,无聊的时候就聊天解闷,可惜这样的一个负责任的工人被歪嘴鸡给解雇了。

有一天我在吧台洗东西,忘了歪嘴鸡当时跟我说什么来着,当时说的话里就带了个“大姐”这样的词来叫我,于是我跟他说:“不要叫我大姐,我可比你小多!”

他乐了,把一手搭我腰上嬉皮笑脸的说:“那叫你细妹行不?以后你就是我细妹了啊!”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不过自从那次以后,他逢人就说我是他的干妹妹了。。。。哎!他们这家人还真爱认我作亲戚!一开始是他女儿小佳叫我作“妈妈”,现在是他管我作“妹妹”了。。。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啊!


水吧大姐没走多久,我的一个当时的校友做了这个位置的工作,她就是我马上要提到的小敏。

小敏比我大5年,在德国读化学专业。别看她比我大5年,样子看上去倒是显得很年轻的。她是东北人,不过没有东北人特有的身材高挑和相对粗壮的特点,长的反而是很瘦,很纤细。

这人干起活来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仔细,慢!
对!就是仔细和慢的搭配。如果老板给她下了个任务,就是要把酒架擦干净,那么她真的会拿起摸布和玻璃清洁济,小心翼翼的慢慢把所有的酒和杯子从架上卸下来,然后仔细的擦好每一个角落,再把所有卸下来的杯子洗一遍,酒瓶用带有洗洁精的布上上下下擦好几遍,然后再小心仔细的把东西重新放回到架子上去。她擦完的地方,一定是又新又亮的,不过她工作的速度,也可想而知会因为她的过度仔细而放慢了很多。

所以她在餐馆工作的时候,我的工作量无形会增大好多,因为我得在她不停的擦玻璃,洗杯子的时候,把她应该倒的酒水自己倒了,把她应该拿的东西,自己拿了。

不过一个这样老实,工作又仔细的员工,一开始是深得歪嘴鸡的欢心的。歪嘴鸡一般来说都爱绷紧个脸,可是只要见到小敏以后,脸就难得放晴了。
小敏说话有个毛病,就是有时候让人感觉很不流利,好象要想很久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于是歪嘴鸡就经常模仿她说话的口气来开她玩笑。

小敏还有个姐姐,也在我们大学读书,比我大7年。小敏进餐馆工作没多久,就把她姐姐也介绍进来了。我就姑且叫她姐姐作大敏吧。

有一天大敏和小敏换班做交接,歪嘴鸡如平常一样和小敏开玩笑,几句过后,站我身边的大敏吃惊的对我说:“天啊!老板跟我妹妹说话,怎么就象对小孩子说话一样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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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便(大变态,简称大变)和小便(小变态,简称小变)。

那要真的大便或是小便的时候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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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movestar 于 2007-3-28 14:41 发表
大便(大变态,简称大变)和小便(小变态,简称小变)。

那要真的大便或是小便的时候怎么说!?


大便去大便,小便去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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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酒楼”打工记实(连载十)

话说东#酒楼旁边的亚洲超市,没开几个月就关了。歪嘴鸡说他老婆五月花管理不当,虽然每天去买东西的客人很多,东西也卖出去了很多,可是一个月下来,却没有挣到钱,他老婆不知道把钱都用到哪里去了,反正就是只见营业额而不见现金就对了。他认为他老婆肯定是拿店里的东西随便送人了。他说有的时候五月花的妹妹去店里帮忙,五月花肯定就送她一些大虾啊,鱼啊什么的,他说经常这样送,东西都给她送没了。而她妹妹是理应在超市白帮忙的,因为当初她和她老公大头杰的难民身份转正时候,也是靠他们帮忙的,所以她理应不求报酬替他们在亚洲超市工作。于是他一气之下,把铺子关了,让他老婆去餐馆帮忙做跑堂,这样他老婆就不会再乱送东西给娘家的人了。

而当时大敏和小敏两姐妹轮流在东#酒楼打工做水吧,可能因为我跟她们年纪相仿,无聊的时候会聊聊天,忙的时候一起忙,所以时间过的倒很快。不久,歪嘴鸡又请回来一个听说是上海来的跑堂,叫“珊珊”。这回在东#酒楼工作的人数可是达到了历史高峰,可是热闹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个珊珊,她个头一般,头发到肩膀,染成了黄铜铜的颜色,脸型老长,下巴还往外兜着,我见她的第一眼就立刻把她和蓝精灵里面的格格恶联想到了一块儿(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想人家,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我承认我有的时候的确有点儿可恶!)。

她跟我见面的第一次,是脸带微笑的走向我,伸出手来主动跟我握手的。我也伸出手打算跟她好好握个手,可是她的手掌只是轻轻的碰了我的一下,就马上缩了回去,然后说:“您好!”
从外貌上看来,她比我得大个几年,而且大家是同事,这个“您”字听着可是让我感觉到有点奇怪。于是我跟她说:“你好,不过你不用称呼我作‘您’了吧,我们年纪都差不多。”
她顿了顿,点头笑着说:“哦,好的好的。对了,您来这里工作多久了?”
我回答到:“快2年了,不过你不要称我作‘您’了,听着怪别扭的。”
她继续笑着说:“呵呵,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然后我们就开始聊天,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又称呼我做“您”了,我也只好努力不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另我感觉到别扭的字眼上。

听珊珊说,她来德国3年了,嫁了个意大利人,所以意大利语说的比较好。没聊多久,她就告诉我她嫁给这个意大利人纯粹是想拿欧盟居留,只要跟欧盟身份的人结婚四年,她就可以拿到长期居留,然后她再看心情,考虑是否跟她老公离婚。因为她认为意大利人,出了名也顶多是个烤匹萨做意大利面的,没什么出息,还是德国男人来的好,档次相对高很多。不过问题是她当初是在意大利待着的,嫁了人来了德国以后才发现德国男人好,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所以她打算无论怎么都好,也得把这四年忍过去,好歹拿到个身份才跟人家说拜拜。

珊珊说她在上海的时候曾经在五星级大酒店做过服务生,说她妈妈在上海住豪宅,有佣人给她做家务服侍她,而她妈妈所花的一切钱,都是她从国外给她寄回去的。

珊珊跟我说她来德国3年了,可是听她说的德语,我感觉还不如自己当初还没进大学的时候说的好。而且她经常听不懂客人说什么,问题是,她却很爱不懂装懂。

例如有一次有个客人跟她订了个炸鸡胸餐,客人问她配的甜酸汁是否另外用一个小碗分开装的,她当时就跟客人说“JA JA”的(是的,是的),可是倒头来,却跟厨房说客人要求把炸鸡胸换成是用甜酸汁来炒的鸡胸,结果当客人看到被端上桌子的菜以后,就拼命的摇头。
还有一次有个客人点CONEC,这种酒应该是倒在用开水烫过的CONEC专用杯里给客人送过去的,她却拿放冰箱里的冰冻过的装梅酒的杯子给客人装了一杯过去。
她给客人上酒水的时候,一开始几乎是用扔的,有好几次杯里的饮料都被她由于过于用力而溅到了桌布上面,而且她连基本的左叉右刀都不会放,这另我不禁怀疑起她在五星级酒店工作过的真实性了。

她看黑人还特不顺眼,用她的话就是说,黑人都小气,都不给小费,所以她看到他们就会给他们脸色看。有一次来了几个黑人去东#酒楼准备吃饭,人家都进了餐馆坐了好久,她都不给人家送餐牌过去,我当时正忙着给另外几桌客人上菜,没来得及顾那桌客人。而且我们跑堂在东#酒楼的工作是分开的,就是把餐馆分成两半,一人负责一半,除非另一个十分忙,否则我们都是只顾自己负责的那边。
珊珊那天就是不去理那桌客人,后来人家生气,起身离开了。这时候歪嘴鸡从厨房出来,看到客人离开了,就问珊珊为什么,她给老板的解释是:“他们说他们吃过饭了,不饿了,所以不吃就走了。”
歪嘴鸡当时没说什么,等那天晚上珊珊下班以后,才跟我说觉得她是神经病的,哪里有可能有客人吃过饭了才来餐馆的,而且来了又起身走了的。我就问他:“那你当时又不这样跟她说?” 他摇摇头说:“她都神经病的,我懒得跟她说什么。” 我心想,既然你知道她是神经病,你还留她在餐馆工作?!

歪嘴鸡在我去那里工作之后,就一直向我灌输一个思想,就是:中国工人都是混蛋,去他那里都不是仔细工作的,都是想混工钱的。除了我,他以后再也不会请中国人了。可事实却是他请完了一个中国人又一个。珊珊没干多久,他就又请回来一个也是上海来的跑堂,因为他姓白,我就叫他小白白。然后没过多久,他又从中国直接申请过来一个湖南的特级厨师,他姓黄,我就叫他小黄黄。

这下可好了,楼面跑堂加上我和老板娘一共有四个人。珊珊一看到小白白的到来,就象如临大敌般,估计她是意识到自己的地位比较危险了,所以天天把已经够长的脸拉得更长了。因为她本身德语就很不过关,所以老板娘对她意见一直就很大,认为她不适合做跑堂。小白白来了以后,老板娘干脆就让她站吧台,倒倒酒水什么的,同样付给她做跑堂的工钱,只是没有小费了。因为老板娘的这个决定,珊珊跟她大吵了一场。她们吵架的那天我晚了点才回去餐馆工作,到的时候珊珊已经是绷紧着黑着的脸站在吧台不说话了。我当时不明就里,以为她经痛什么的,于是顾作轻松想打破沉闷的气氛,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瞪了我一眼,环抱着手臂气呼呼的跟我说:“对啊!心太不舒服了!看着自己钱包里的钱越来越少,我能舒服吗?!!!” 然后就一整天都没理我了。

自从小白白开始在餐馆工作以后,珊珊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也跟他大吵了一架。珊珊说都怪小白白,他一出现,她就失去了做跑堂的这个位置。小白白则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不过他们的对话被老板娘五月花听到了,于是她下达了最后通令,命令珊珊从此离开东#酒楼,歪嘴鸡因为请到了新跑堂小白白,所以也不稀罕珊珊了,马上给她付了工钱让她走。

珊珊刚走,歪嘴鸡就跟我说:“嘿!幸好她终于走了!这人连句完整的德语句子都说不出来,站在我的餐馆简直就是影响我的生意嘛!还天天黑着个脸,真是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而且没事就往那里一站!这么爱站,以前肯定就是一个站街的小姐!(就是妓女的意思)”
我看着他那洋洋得意的嘴脸,觉得这样的人真的好恶心!

珊珊走了以后,我就跟小白白搭档做跑堂。
小白白来德国十几年了,拿的是德国护照。他曾经在德国餐馆打过工,长的也够结实的,所以和他合作很舒服。因为他会在我忙的时候帮我,我也同样在他忙的时候帮他。他也不是一个这么在乎小费的人,有的时候甚至把新来的客人带到我负责的那个区去。他说我是学生,难得工作几天,为的只是自己的基本生活,所以让我多挣些小费,他反正是天天都在餐馆工作,一星期少做几桌客人少不了几个钱。我和他属相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比我大一轮罢了。不知道是否同属相的人性格真的比较合的来,跟他合作起来还真是蛮开心的。

我文章上面还提到,小白白来餐馆工作没多久,歪嘴鸡从中国湖南申请过来的大厨也到德国了,这个大厨小黄黄比我大五年,长的白白胖胖的,五官倒也还算清秀,而且也算是个实在的人。大家年轻人,都算实在,都算勤快,所以有一段时间,东#酒楼工作气氛很好,除了大家的公共“敌人”歪嘴鸡不时给我们播放一些小插曲外,大家合作的日子倒是很愉快的。


(未完,待续)
臭美精, 自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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